第二章何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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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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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拿了件上次下山時買的新衣裳，出來遞與那女子，道：“夫人，這件衣裳我買了還不曾穿過，夫人若不嫌棄，先將就穿著罷。”那女子淚眼惺忪，輕拭了下眼角，道：“賢妹之恩，賤妾沒齒難忘。只是，只是.......”話言至此，便沒有再說下去。趙敏柔聲道：“蒙夫人稱我一聲‘賢妹’，我就稱夫人一聲‘姐姐’罷。姐姐若信得過妹妹，便說給妹妹聽聽；若是有什麽難言之處，那便作罷。”那女子嘆聲氣，道：“賢妹夫婦二人如此待我，賤妾若是再有所隱瞞，心裏又如何能安得下去？只是這些說來對賢妹夫婦無半點益處，反倒徒受牽連。”
趙敏未待言語，那女子又道：“賤妾姓夔，我家官人覆姓公孫，單名一個‘隆’字，原是穎上知縣，不知何故受了前些日子的胡惟庸宰相專權一案牽連，被拿入了大牢，後來又來了官兵查抄家裏。我家官人有個好友，名叫裴定雲，是常州校尉，他得知此事後便連夜趕來，恰逢官軍抓人，於是拼死救下我母子三人。他讓我母子三人逃往山中，自己引了官兵向別處去。臨別時，他負傷多處，怕是......”說至此處，淚如雨下。
趙敏連忙勸道：“姐姐莫擔憂。此等忠義之士，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其實自己心下也怕裴定雲已有不測，只是欲分她心神，又道：“姐姐還未告訴我芳名。”那女子答：“無香。”趙敏道：“姐姐名‘無香’，家夫名‘無忌’，說來算是有緣了。”那女子也知她是故意相逗，但就是這麽一攪擾，心神便舒緩了許多。隨後趙敏又盡揀些沒要緊的話說，二人直談至深夜方才睡下。
次日一早，張無忌聽了趙敏囑托，下山去鎮上打探消息。
趙敏起身時，已是日上三竿。打了洗臉水端進到堂屋放下，見北面方桌宣紙上寫了幾行字。那紙本是她教張滌塵寫字時所用，因昨日未暇拿回書房，便擱在了桌上。
趙敏好奇，上得前去。但見紙上所書之字，清秀雋永，大有名家風骨。細看時，原來是一首詩，其文曰：比翼哀空共南北，鰜鰈漏網豈獨歸？借問情字當何似，直叫生死兩伴隨。趙敏觀罷，心下已知是夔無香牽念夫君，夜不能寐之所書。趙敏又知即興賦詩，常是意由心生、直抒胸臆，於平仄、文采註意的少，但其因勢而發、因興而作，也最顯功底。如當年曹子建所成“七步詩”，便最能彰顯其敏捷之才思。
夔無香從房中走出，見趙敏正在看她昨夜裏寫的詩，道：“讓妹妹見笑了。”趙敏道：“姐姐如此才識，我該當自慚形穢才是，又怎敢笑話？”伸手向旁邊一指道：“姐姐，快洗臉罷。”
夔無香洗罷臉，身上已換了趙敏拿給她的衣裳。趙敏見她梳洗之後，清麗宜人，端莊嫻雅，頗有幾分畫中仕女風韻，不禁憑添些讚許之情，又念其德品才華，大生惺惺相惜之意。一股意氣油然而生，過去拉了她道：“姐姐，我想與姐姐結為異姓姐妹，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夔無香轉過頭來望著趙敏，但見她一臉誠意，目光極為摯切，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由衷道：“妹妹，我素聞書中戲中有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者，今日遇見妹妹，方知所言不虛，我現下落魄至此，常人避之尚恐不及。然妹妹非但救我性命，還待我若此，我覆有何言？”當即向著南門跪倒，朗聲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有幸得遇賢妹，誓與她結成金蘭，以後便如親姐妹無二。若有違背，神人共棄！”
趙敏也已跪下，二人並肩向著門外連連叩首。
趙敏起身扶起地上的夔無香，道：“姐姐，今後咱們是一家人了，你叫我敏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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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急匆匆奔回，卻見二人從地上起來，一時間不明所以。
趙敏道：“無忌，方才我與姐姐已結為金蘭，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張無忌喜道：“如此甚好。古人常言‘四海之內皆兄弟’，雖出自文人之口，卻也是頗具武林中人風範。”
趙敏又道：“可探聽到什麽消息？”
張無忌方才回過神來，急道：“聽鎮上的人說，關在牢裏的人昨日都已押解上京了。我回來便是說一聲，咱們須得趕緊追才是。”夔無香聞言，不由上前了一步。
張無忌又道：“敏敏，要不要找韋蝠王幫忙？”
趙敏道：“事態急迫，怕是來不及了，只好你我二人前去。”又轉頭向夔無香道：“姐姐，你留在家中，義姐夫自由我跟無忌去救。”夔無香嘴角動了一動，卻沒言語出什麽來。趙敏已拉了張無忌向門外奔去。
轉眼之間，趙敏又奔了回來，從夔無香頭上拔下那只點翠金釵，道：“姐姐，借你金釵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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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奔走了一天，傍晚到一家小店中落腳。二人腳力甚快，自忖明日即能追上。
張無忌道：“敏敏，我們如何救義姐夫？”
趙敏道：“我們趕在他們前面，見機行事。”
第二日，二人遠遠望見一座長亭旁停了十幾輛囚車，長亭裏裏外外坐了五十餘名吏卒。
張無忌本欲上得前去細看，趙敏拉了他衣袖，徑直朝前走去。
已過了押解隊伍很遠，張無忌停了腳步問道：“敏敏，咱們不跟著他們，卻為何兀自向前？”
趙敏回首道：“方才除了那一襲人，便只有你我二人。咱們冒然走近，勢必惹人懷疑。”又道：“我們趕在他們前面，看看地勢再說。”
張無忌雖是不解，但趙敏此時已提足奔去，只得連忙跟上。其實以他的武功，趙敏想與他並肩而行也已如登天之難。但他不知要去往哪裏，便只得隨了趙敏身後。趙敏走他便走，趙敏停他便停，渾不知意欲何為。張無忌見她有時停下來四下觀望，有時又擡頭看看日頭，只覺好生無聊，當下一言不發，聽由其便。
此刻二人已上了山腳下的一塊巨巖。見趙敏縱身躍下，張無忌尾隨而下。張無忌正又提了氣欲發足飛奔，不意趙敏突然站定。他縱然內功絕世，此刻也始料未及，一下伏在了趙敏身上。
趙敏轉過身來，半嗔半惱道：“你做什麽？”待見他一臉茫然的憨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張無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趙敏強止了笑聲，道：“好了。無忌，你看到前面那家客棧了麽？”
張無忌道：“看到了。”
趙敏道：“咱們不往前走了，就在那裏搭救義姐夫。”頓了一頓又道，“這裏方圓十幾裏之內，只此一家客棧，況且又盡是山路。我已算過了行程，不論押解隊伍走得快些或慢些，明日酉時必定會來此處。我們明日只需好好休息一日，夜裏便可動手。”
張無忌方才恍然，急與趙敏往那客棧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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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宣布政使司府衙內，左、右布政使正與兩名錦衣人宴飲於桌上。牐犉渲幸蝗說潰骸岸位大人駕臨，怎的也不提前通告一聲，好讓下官們有所準備啊。”
一名錦衣人道：“皇上有手諭，我等怎敢自作主張？！”
那人又道：“是是是。恕下官失言。。。。。。但不知二位大人此次駕臨，所為何事？”
錦衣人嘆道：“此事說來甚是棘手，我二人已為此事殫精竭慮，花了無數心思，怎奈仍無半點頭緒。”
那人伸手吩咐左右道：“為二位大人斟酒。”
又轉而向那錦衣人道：“但煩大人告知，下官願為大人分憂。”
那錦衣人並未言語，眼角向兩邊輕瞥了幾下。那布政使會意，忙屏退了左右。
錦衣人道：“此事皇上極為重視，敕令我等火速查辦。但又反覆告諭，對外不得洩露半字。是以異常棘手。”
布政使道：“大人所言極是。此事說來甚是蹇難，但皇上能將如此樞重之事交於二位大人，足見皇上對二位大人的器重。”這布政使也當真了得，這幾句話說得極具火候，既無對皇上的不敬，又保全了兩位錦衣人的顏面，可謂玲瓏之至。
那錦衣人顯然已是備受其用，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幅帛畫來，道：“皇上讓我等去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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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果然聽得客站外人聲噪雜。
張無忌與趙敏從樓上窗裏查看，但見一條長長的押解隊伍。
本來店中客人不多，尚有幾分冷清，突然之間便熱鬧非凡，那店主自然是心花怒放，忙得不可開交。
二人在房中直待到子時，方從窗中躍至房頂。縱眼望去，那些囚車悉數停在棧後的院子裏，留了八個獄卒看守。時值夤夜，都已瞌睡起來，有幾個已發出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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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拿了件上次下山時買的新衣裳，出來遞與那女子，道：“夫人，這件衣裳我買了還不曾穿過，夫人若不嫌棄，先將就穿著罷。”那女子淚眼惺忪，輕拭了下眼角，道：“賢妹之恩，賤妾沒齒難忘。只是，只是.......”話言至此，便沒有再說下去。趙敏柔聲道：“蒙夫人稱我一聲‘賢妹’，我就稱夫人一聲‘姐姐’罷。姐姐若信得過妹妹，便說給妹妹聽聽；若是有什麽難言之處，那便作罷。”那女子嘆聲氣，道：“賢妹夫婦二人如此待我，賤妾若是再有所隱瞞，心裏又如何能安得下去？只是這些說來對賢妹夫婦無半點益處，反倒徒受牽連。”
趙敏未待言語，那女子又道：“賤妾姓夔，我家官人覆姓公孫，單名一個‘隆’字，原是穎上知縣，不知何故受了前些日子的胡惟庸宰相專權一案牽連，被拿入了大牢，後來又來了官兵查抄家裏。我家官人有個好友，名叫裴定雲，是常州校尉，他得知此事後便連夜趕來，恰逢官軍抓人，於是拼死救下我母子三人。他讓我母子三人逃往山中，自己引了官兵向別處去。臨別時，他負傷多處，怕是......”說至此處，淚如雨下。
趙敏連忙勸道：“姐姐莫擔憂。此等忠義之士，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其實自己心下也怕裴定雲已有不測，只是欲分她心神，又道：“姐姐還未告訴我芳名。”那女子答：“無香。”趙敏道：“姐姐名‘無香’，家夫名‘無忌’，說來算是有緣了。”那女子也知她是故意相逗，但就是這麽一攪擾，心神便舒緩了許多。隨後趙敏又盡揀些沒要緊的話說，二人直談至深夜方才睡下。
次日一早，張無忌聽了趙敏囑托，下山去鎮上打探消息。
趙敏起身時，已是日上三竿。打了洗臉水端進到堂屋放下，見北面方桌宣紙上寫了幾行字。那紙本是她教張滌塵寫字時所用，因昨日未暇拿回書房，便擱在了桌上。
趙敏好奇，上得前去。但見紙上所書之字，清秀雋永，大有名家風骨。細看時，原來是一首詩，其文曰：比翼哀空共南北，鰜鰈漏網豈獨歸？借問情字當何似，直叫生死兩伴隨。趙敏觀罷，心下已知是夔無香牽念夫君，夜不能寐之所書。趙敏又知即興賦詩，常是意由心生、直抒胸臆，於平仄、文采註意的少，但其因勢而發、因興而作，也最顯功底。如當年曹子建所成“七步詩”，便最能彰顯其敏捷之才思。
夔無香從房中走出，見趙敏正在看她昨夜裏寫的詩，道：“讓妹妹見笑了。”趙敏道：“姐姐如此才識，我該當自慚形穢才是，又怎敢笑話？”伸手向旁邊一指道：“姐姐，快洗臉罷。”
夔無香洗罷臉，身上已換了趙敏拿給她的衣裳。趙敏見她梳洗之後，清麗宜人，端莊嫻雅，頗有幾分畫中仕女風韻，不禁憑添些讚許之情，又念其德品才華，大生惺惺相惜之意。一股意氣油然而生，過去拉了她道：“姐姐，我想與姐姐結為異姓姐妹，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夔無香轉過頭來望著趙敏，但見她一臉誠意，目光極為摯切，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由衷道：“妹妹，我素聞書中戲中有俠肝義膽、義薄雲天者，今日遇見妹妹，方知所言不虛，我現下落魄至此，常人避之尚恐不及。然妹妹非但救我性命，還待我若此，我覆有何言？”當即向著南門跪倒，朗聲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有幸得遇賢妹，誓與她結成金蘭，以後便如親姐妹無二。若有違背，神人共棄！”
趙敏也已跪下，二人並肩向著門外連連叩首。
趙敏起身扶起地上的夔無香，道：“姐姐，今後咱們是一家人了，你叫我敏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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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急匆匆奔回，卻見二人從地上起來，一時間不明所以。
趙敏道：“無忌，方才我與姐姐已結為金蘭，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張無忌喜道：“如此甚好。古人常言‘四海之內皆兄弟’，雖出自文人之口，卻也是頗具武林中人風範。”
趙敏又道：“可探聽到什麽消息？”
張無忌方才回過神來，急道：“聽鎮上的人說，關在牢裏的人昨日都已押解上京了。我回來便是說一聲，咱們須得趕緊追才是。”夔無香聞言，不由上前了一步。
張無忌又道：“敏敏，要不要找韋蝠王幫忙？”
趙敏道：“事態急迫，怕是來不及了，只好你我二人前去。”又轉頭向夔無香道：“姐姐，你留在家中，義姐夫自由我跟無忌去救。”夔無香嘴角動了一動，卻沒言語出什麽來。趙敏已拉了張無忌向門外奔去。
轉眼之間，趙敏又奔了回來，從夔無香頭上拔下那只點翠金釵，道：“姐姐，借你金釵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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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奔走了一天，傍晚到一家小店中落腳。二人腳力甚快，自忖明日即能追上。
張無忌道：“敏敏，我們如何救義姐夫？”
趙敏道：“我們趕在他們前面，見機行事。”
第二日，二人遠遠望見一座長亭旁停了十幾輛囚車，長亭裏裏外外坐了五十餘名吏卒。
張無忌本欲上得前去細看，趙敏拉了他衣袖，徑直朝前走去。
已過了押解隊伍很遠，張無忌停了腳步問道：“敏敏，咱們不跟著他們，卻為何兀自向前？”
趙敏回首道：“方才除了那一襲人，便只有你我二人。咱們冒然走近，勢必惹人懷疑。”又道：“我們趕在他們前面，看看地勢再說。”
張無忌雖是不解，但趙敏此時已提足奔去，只得連忙跟上。其實以他的武功，趙敏想與他並肩而行也已如登天之難。但他不知要去往哪裏，便只得隨了趙敏身後。趙敏走他便走，趙敏停他便停，渾不知意欲何為。張無忌見她有時停下來四下觀望，有時又擡頭看看日頭，只覺好生無聊，當下一言不發，聽由其便。
此刻二人已上了山腳下的一塊巨巖。見趙敏縱身躍下，張無忌尾隨而下。張無忌正又提了氣欲發足飛奔，不意趙敏突然站定。他縱然內功絕世，此刻也始料未及，一下伏在了趙敏身上。
趙敏轉過身來，半嗔半惱道：“你做什麽？”待見他一臉茫然的憨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張無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趙敏強止了笑聲，道：“好了。無忌，你看到前面那家客棧了麽？”
張無忌道：“看到了。”
趙敏道：“咱們不往前走了，就在那裏搭救義姐夫。”頓了一頓又道，“這裏方圓十幾裏之內，只此一家客棧，況且又盡是山路。我已算過了行程，不論押解隊伍走得快些或慢些，明日酉時必定會來此處。我們明日只需好好休息一日，夜裏便可動手。”
張無忌方才恍然，急與趙敏往那客棧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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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宣布政使司府衙內，左、右布政使正與兩名錦衣人宴飲於桌上。牐犉渲幸蝗說潰骸岸位大人駕臨，怎的也不提前通告一聲，好讓下官們有所準備啊。”
一名錦衣人道：“皇上有手諭，我等怎敢自作主張？！”
那人又道：“是是是。恕下官失言。。。。。。但不知二位大人此次駕臨，所為何事？”
錦衣人嘆道：“此事說來甚是棘手，我二人已為此事殫精竭慮，花了無數心思，怎奈仍無半點頭緒。”
那人伸手吩咐左右道：“為二位大人斟酒。”
又轉而向那錦衣人道：“但煩大人告知，下官願為大人分憂。”
那錦衣人並未言語，眼角向兩邊輕瞥了幾下。那布政使會意，忙屏退了左右。
錦衣人道：“此事皇上極為重視，敕令我等火速查辦。但又反覆告諭，對外不得洩露半字。是以異常棘手。”
布政使道：“大人所言極是。此事說來甚是蹇難，但皇上能將如此樞重之事交於二位大人，足見皇上對二位大人的器重。”這布政使也當真了得，這幾句話說得極具火候，既無對皇上的不敬，又保全了兩位錦衣人的顏面，可謂玲瓏之至。
那錦衣人顯然已是備受其用，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幅帛畫來，道：“皇上讓我等去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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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果然聽得客站外人聲噪雜。
張無忌與趙敏從樓上窗裏查看，但見一條長長的押解隊伍。
本來店中客人不多，尚有幾分冷清，突然之間便熱鬧非凡，那店主自然是心花怒放，忙得不可開交。
二人在房中直待到子時，方從窗中躍至房頂。縱眼望去，那些囚車悉數停在棧後的院子裏，留了八個獄卒看守。時值夤夜，都已瞌睡起來，有幾個已發出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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