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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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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袁國江再次笑道:“咱倆的辦案方式是顛倒的,我只根據現有證據來追索,你呢,總是喜歡先找動機,你真應該回來跟我繼續搭檔。”

他越說越來勁,“怎麽樣,回來吧!回來我就把這案子交給你,我看得出來,你對它有興趣!”

鐘波搖頭,“你又想往我脖子上套繩子把我拉回去,我不會上你的當。”

“你說得沒錯,我是想讓你回來。”袁國江正色道,“現在局裏人手不光不夠,能花功夫踏踏實實查案的人也少,就算肯下功夫,也不見得有那個頭腦和感覺。像你這樣的人才,卻躲在辦公室裏理文件,你不覺得是種浪費?”

“我哪是什麽人才。”鐘波嗤笑著舉筷夾菜,順便提醒他,“我在南分的時候就沒破過幾個案子,你可以回去翻翻檔案,有幾個破掉的案卷裏寫著我的名字?”

“對,你直接負責破獲的案件是不多,但即便這樣我也要說,你是我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好刑警之一,做刑警不光靠努力,更重要的是直覺,你有非常敏銳的嗅覺,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判斷。”

他的坦言讚美讓鐘波心頭卷過感動,他和袁國江在一起合作了六年,絕對是默契的、同仇敵愾的六年。

此刻,這六年的時光像過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裏飛速閃現。

“我不用你立刻回來,就當私底下協助我。”袁國江不死心地繼續勸說。

“你也知道我那兒警力有限,前一段我把重心都放在這上頭,又遲遲出不了結果,我的壓力也很大。這兩天局裏又給我派新活,我不好不接,但以後就更沒精力跟了。我知道你對這個案子有感覺,我放手給你去查,你需要什麽支持,我都會給你,這總可以吧?”

這是袁國江拋給鐘波的一個誘餌。鐘波雖然猶豫著,但還是強烈地感到自己心動了。

見鐘波不說話,袁國江又推波助瀾:“你就當幫我一把吧。說真的,我也怕這案子拖著不破,兇手放在外面,搞不好哪天再幹一票,到時候別說上頭會給什麽態度,光輿論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們淹死!咱們兄弟一場,你不會就這麽不管吧?”

他坐鐘波對面,用極誠懇的目光註視著他,喝了酒的臉通紅,額頭上的皺紋更加清晰。他比鐘波大三歲,今年37了,這兩年他似乎老得特別快,眼神裏時常布滿焦慮和不耐煩。

鐘波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翌日晚上,岳原案的相關資料以及翟亮當年捅人的案卷都攤在了鐘波家的飯桌上。

袁國江反客為主,殷勤地張羅來一壺好茶,兩人趴在案邊把案情從頭到尾又理了一遍。

訂婚宴於晚上7點30分在麗園飯店開始,翟亮9點30分離開,10點15分,翟亮到鶯歌夜總會,其女友賈晴晴委托同事高慧領他到器材室等候,翟亮在房間裏一直呆到賈晴晴下班,他們走出夜總會時間為11點25分,後門的保安親眼目睹兩人離開。

11點30分,岳原給翟亮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迷路,方位辨識不清,讓翟亮想辦法接應他,通話時間為10分鐘,這期間,賈晴晴一直在他身旁。

翟亮大致判斷了岳原的方位,推斷可能在市區一個建築工地旁——事後證明是錯誤的——緊接著,他把晴晴拋在路邊,讓她自己攔車回家,他騎上摩托車飛奔去找岳原。

他開的摩托車以最高時速110公裏計算,從夜總會到市區附近的建築工地費時約需30多分鐘,翟亮在十二點過五分時又給岳原撥電話,但岳原手機已關機,翟亮開始擔心岳原,很快打給朋友張浚求助,自己繼續前往建築工地。張浚又通知韋樹明,韋樹明找了幾個朋友,大家分頭尋找,但除了找到岳原停在酒吧的車子,他們一無所獲。

周六淩晨一點十分,找岳原的幾個人趕到麗園飯店門口碰頭,均一無所獲。一點半,翟亮第一次報警,未果。

翌日清早,拾荒老人姚某在南段鐵軌附近的小樹林裏發現一名受傷嚴重的年輕男子,經報案後,該名男子被火速送入醫院。

上午8時,翟亮第二次報警。經核查,於次日早晨確認小樹林裏發現的男子確系失蹤了36個小時的岳原。

基本可以判定的是:岳原出事的時間段大致在11點40分到12點06之間,亦即在與翟亮通完電話後到翟亮回撥電話給他但未果的這段時間內。

“除了林惜和翟亮,其他幾個參加聚會的人散席後行蹤都明確嗎?”鐘波未及細看厚厚的案卷。

“都很明確。”袁國江流暢地敘述,“張浚直接回了醫院宿舍,他跟人同住,接到翟亮電話後才又出門;韋樹明去趕了另一場應酬,證人有一個包廂那麽多;另外一位叫李紳的,是岳原的大學同學,目前研究生在讀,也是住學校宿舍的;範艾青回去陪她媽到鄰居家打了幾圈麻將,子夜時分收場回家睡覺;林惜的高中同學肖嫦11點20分開始和在美國出差的男友通電話,到12點10分才結束。”

“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很牢固吧。”袁國江嘆道。

“只能把不在場證明的問題暫擱一邊了。”鐘波說,“我想先查清楚林惜和翟亮的真實關系。”

“哦,他們的秘密?”

鐘波點頭,“把關系理清,是案情分析的關鍵。你有沒有註意到?岳原酒醉後去的那座廢墟,正是林惜和翟亮一起就讀的初中六中,基於這點,我認為岳原是明白自己要去哪兒的,他去六中絕不是因為迷路,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十有八九跟林惜和翟亮有關。”

袁國江邊聽邊讚同地連連點頭。

“如果真相確實如此,就不存在岳原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方位的情況。”

“也就是說,翟亮在說謊!”

“對!”鐘波眼眸閃亮,“如果他和岳原的死沒關系,他為什麽說謊?!”

袁國江咂了咂嘴,有點煩惱道:“是啊!可他偏又有人證足以證明他當時不可能出現在現場!這真是太蹊蹺了。難道他真的買兇了?可電話是岳原打給他的呀!他不可能在三十分鐘內又下殺人的決心又買兇吧?這怎麽解釋?”

鐘波見袁國江著急起來,不覺笑道:“如果事情這麽簡單,你就不會想把它擱置了。別急,得一步步來。”

鐘波用筆把參加聚會的人員逐一圈出來,一共八人,除了岳原、林惜、翟亮三人外,另外五人中,張浚、韋樹明和李紳是岳原的初高中以及大學同學,範艾青和肖嫦分別是林惜的初高中同學,其中張浚和範艾青都曾跟翟亮做過同學。

“翟亮是林惜的初中同學,兩人直到現在還保持聯絡,如果真要有點什麽,肯定得追溯到初中時期。還有岳原和翟亮,是否真的是互不設防的鐵哥們,還是面和心不和?要揪出這三人之間的真實關系,我覺得沒有比找他們最親近的朋友了解更合適了,更何況這幾個朋友還是他們的同學。”

袁國江道:“要再找他們一個個問一遍,工作量不輕啊!”

鐘波解釋:“你原來做的這些筆錄我會仔細讀,但讀資料效果肯定不如當面聊好,有些線索往往就藏在一兩句看似無意的話中,可能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會發現。”

袁國江笑起來:“你做事比我細致。”

送走袁國江,鐘波草草清理了碗具,又洗了個澡。他沒喝多少酒,但還是出去走了一圈,讓頭腦冷靜下來。

晚上十點,他在臺燈前坐下,翻開案卷,開始閱讀。

No.5

韋樹明西裝革履,油光滿面地坐在屬於他的高級真皮軟椅裏。他是鐘波約訪的第一個聚會成員。

韋樹明是岳原的高中同學,兩家長輩在生意場合作過,也算世交。韋樹明讀完高二就遠赴美國鍍金,但三年未滿即回國,此後隨父親經商,他自稱不是讀書的料。

“這案子不好搞吧?別說你們,我們這幾個跟他很熟的朋友都摸不著頭腦,怎麽會忽然出這種事!”

鐘波直撲主題:“岳原事先沒告訴你這是他跟林惜的訂婚宴?”

“沒有!只說晚上要聚聚,而且讓我非去不可。他喜歡玩浪漫,尤其認識了林惜後,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對她好才能讓她滿意。”

“他們倆不在同一所大學吧,聽說還是通過共同的同學介紹才認識的。”

“沒錯!不就是翟亮嘛!那天聚會他也去了。”

鐘波很順利地把話題引到翟亮身上,“你跟他熟嗎?”

韋樹明很幹脆地搖頭,“他是岳原小時候的朋友,聽說在社會上混過,跟我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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