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鋼琴和少女四 真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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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和少女四《真相篇》
白七七被安七夜拽著出了咖啡廳。
“餵餵，你慢一點，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嗎，怎麽跑這麽快，去那啊你？”
“沒時間解釋了，我們要趕緊找到伊晴。”
“找她？你是說告訴她真相吧？”白七七問道。
安七夜攔下一輛的士，“去月光中學。”
“你要告訴她真相也不急吧，好歹讓人吃個午飯吧。”
“你先安靜一會。”安七夜一把捂住白七七喋喋不休的嘴，“一會你就知道了，我現在暫時不想解釋。”
白七七被他寬厚溫暖的手掌包圍著，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要說些什麽，只好傻傻地點頭。
見白七七終於安靜下來了，安七夜暗暗松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始沈思。現在知道了真相，但是還差最關鍵的，證據。
想到這裏，他又掏出手機翻起來照片。
一點點的放大，一絲蛛絲馬跡也不放過的仔細搜尋著。獵鷹般的敏銳，安七夜此時渾然不知白七七已經盯著他看了好久。
“餵，安七夜，你在看什麽？”白七七湊過去問。
安七夜被人突然打斷思路，十分不悅的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幾根調皮的呆毛正沖著他一搖一擺。
安七夜眼神一亮，心中豁然開朗，“頭發，就是頭發。”
“什麽頭發？”白七七一頭霧水。
“太好了，白七七你真是我的吉祥物。”安七夜開懷的笑著，激動之餘在白七七光滑的腦門上“吧唧”親了一口，親完了繼續笑著。
白七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給親懵了，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麽。
“到了到了，”安七夜拽著白七七下車，安七夜找了個借口混進學校，一路暢通無阻。
“同學，你好，你知道顧昭昭的教室在幾樓嗎？”
安七夜拉住一個路過的女學生問道。
女生擡頭一看，一個清秀的男子和善的看著她，不覺得心跳都漏了幾拍。
“在在三樓左轉第二間。”
“謝謝啦。”
安七夜對著女生揮揮手上了樓。
“你怎麽不直接問伊晴在那個教室啊？”白七七不解的問。
“顧昭昭的名氣可比伊晴大吧，誰知道伊晴是哪顆蔥。”
“對哦。”白七七不得不承認，安七夜就是比她聰明。
好不容易找到了教室，卻發現伊晴人不在教室，向一個同班同學打聽才知道伊晴上了天臺。
“快走，”安七夜跑了起來。
“哦哦。”白七七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跑，反正她跟著就是了。
“啪”天臺的門被撞開了。天臺上的兩人都驚訝的看著來人。
白七七也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嗨，伊晴。”
“嗯，你好。”伊晴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伊晴，他們是誰？”裴驍看著安七夜說道。
伊晴正要解釋，卻被安七夜一個手勢制止。
“不必要的寒暄就免了吧。”安七夜走向伊晴，“伊晴我來是為了告訴你，關於你委托的顧昭昭案件的一切。”
隨著安七夜的靠近，伊晴原本平靜的心不知怎麽了開始狂跳不止，不自覺的她向後退了兩步。
“伊晴，你在害怕嗎？”
安七夜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我聽不懂你的話。”伊晴扭過頭，眼前的男人讓她覺得危險。
“呵呵，是嗎，心理學告訴我們，人在撒謊時會本能的回避問題。”安七夜步步緊逼，“既然這樣我來說點你聽的懂的。”
“顧昭昭是你殺的。”
安七夜的話猶如一記驚雷，炸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臉色慘白。
“你說什麽？”最激動的莫過於裴驍了。
“各位，slowdown，”安七夜不慌不忙的接著說，“現在將案發當天發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一遍。”
“首先，案發當天伊晴你和另一個人一起去了顧昭昭家裏，並且住了下來。我暫時稱另一個人為A君，我想你們會住下來是因為當夜下了很大的雨，你和A君只好留下來。不過我想不管是不是下雨，顧昭昭也會留你們住下來的。”
安七夜推了推眼鏡，繼續說著，“因為那夜，顧昭昭是準備自殺的吧。”
這話一出，白七七就迫不及待的問了，“我有點暈，你剛才不是說顧昭昭是被伊晴殺的嗎？”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顧昭昭當天是準備自殺的，為此她還準備好了自殺用的物品。比如尼龍繩，比如安眠藥。”安七夜說完安眠藥時，伊晴的身體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顧昭昭在洗澡的時候曾經想過將自己溺死在浴缸裏，不過她還是放棄了，可能是怕自己的死相太難看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至於證據麽，就是這張照片了。”
安七夜掏出手機，將照片打開遞給裴驍，白七七則打開郵件看向同一張照片，
“照片怎麽了？”白七七沒看出個所以然。
“你仔細觀察顧昭昭的睡衣領口，是不是有些被水打濕的痕跡。”
“水漬？”白七七看著照片上顧昭昭穿著白色的圓領睡衣，領口處的確有些濕濕的，“可這也不能說明她想自殺啊，很有可能是洗臉時濺到的啊。”
“你再仔細看看，這個水漬不光是前面有，後面的領子也有，你來告訴我，誰洗臉能洗到背後的領子也是濕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曾經整個腦袋都浸泡在水裏過。”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回事。”白七七點點頭。
“這是顧昭昭第一次嘗試自殺，第二次她選擇了服安眠藥。但是她第一次服藥，不知道該喝多少，但最後她還是睡著了。就在她睡著後不久，伊晴就來到了顧昭昭的房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去顧昭昭的房間，不過我推理她應該是被顧昭昭約過去的。”
“你的意思是顧昭昭約她去她房間？可她不是要自殺嗎？”
“沒錯，是顧昭昭約她的，不過，伊晴提前半個小時去了。”
安七夜說著，目光掃向一直沈默的伊晴，“伊晴來到房間後，很快就明白了顧昭昭的意圖，因為顧昭昭留下了遺書，並且顧昭昭的床頭還放了一瓶安眠藥，這些都足以說明顧昭昭是想要自殺的。”
“如果故事按照這個節奏進行下去，顧昭昭留下遺書自殺，身為她好朋友的伊晴會通知大家，會報警，會打120。”安七夜頓了頓，觀察兩位當事人的表情，“然而，當伊晴準備按照我所說的劇本演下去時，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顧昭昭醒了。”
“顧昭昭為什麽會醒，其實很簡單，因為她吃的根本不是安眠藥，而是普通的止疼片，這種具有短暫麻醉性作用的藥物讓她睡著了，但是顧昭昭醒來後，伊晴並沒有喜極而泣，而是幫助顧昭昭完成了他一直都沒能完成的事，那就是——自殺。”
伊晴在也忍不住了，她沖著安七夜咆哮，“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麽，顧昭昭是自殺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真的是這樣嗎？”安七夜反問，“要不要我把你的作案手法完完整整的說一遍呢？”
“顧昭昭醒來後，你用枕頭將她的頭死死捂住，於是剛剛醒過來的顧昭昭又昏死過去。接著你發現了顧昭昭用來自殺而準備的尼龍繩，於是你將計就計將她掛了上去，由於顧昭昭家是木制的西洋別墅，因此有著很高的房梁，這樣一來在房間裏上吊自殺，似乎也沒有什麽匪夷所思。”
“等等，”白七七打斷安七夜的推理，“你現在說的好像顧昭昭自己也可以完成吧。”
“沒錯，這一切都進行的很合理，然而，伊晴你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細節，身高。”
“身高？”白七七疑惑了。
“今天早上，我們去了顧昭昭的房間，目測房梁到地面的距離是三米五，尼龍繩的長度是一米，案發現場顧昭忠用來上吊的矮腳凳三十厘米，加上顧昭昭的身高一米六，一共也才兩米九，而房梁足足有三米五，那麽還剩下六十厘米，請問伊晴小姐，顧昭昭是怎麽勾到距離自己五十厘米的繩子從而把自己吊死的？”
伊晴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看著他，“這我怎麽會知道？”
“不，你知道，你移動了鋼琴當作墊腳石，把顧昭昭吊了上去。”
聽到這話白七七腦中靈光一閃，打開照片，仔細的觀察其房間裏其他的物體，除了凳子，只有衣櫃和鋼琴可以移動了，接近兩米的衣櫃移動起來太麻煩，而帶有輪子的鋼琴就好移動多了。
“鋼琴帶有滑輪，你先將鋼琴移到房梁正下方，然後踩著鋼琴，將顧昭昭掛在了繩子上，順便一說，你將顧昭昭掛上繩子時，顧昭昭沒有死，她只是暈過去了，而真正將她置於死地的，正是你一手安排的自殺假象。”
“不可能，不可能，”裴驍聽到這話立馬激動的反駁，“且不說鋼琴有多重，顧昭昭的身體就有七十多斤，伊晴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將顧昭昭掛到房梁上。”
裴驍的質疑也正是白七七心裏的疑問，“普通的少女當然做不到，”安七夜對著裴驍打了個響指，“所以我才說伊晴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白七七，”
“在。”白七七聽到安七夜喊她，馬上條件反射的應答。
“你還記得伊晴學的是什麽樂器嗎？”
白七七想了想，“我記得你說過是叫Doublebass低音提琴。”
“沒錯，那誰又能說出來低音提琴的尺寸和平均重量呢？”
裴驍聽到這裏，表情一滯，他呆呆的回答，“180cm——220cm，平均重量35公斤。”
白七七默默的換算了一下，“1米8的高度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35公斤也就是70斤，這麽說來，伊晴完全有可能擡得起來顧昭昭。”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伊晴就是兇手啊。”
“真是夠了，”伊晴突然的爆發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我是學習了低音提琴，我是去了顧昭昭家，我也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但是僅憑這些就能認定我是兇手了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偵探，想要說我是兇手，就請拿出像樣的證據，而不是在這誇誇其談。”到最後伊晴幾乎是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安七夜。
“證據？”安七夜同樣挑釁的一笑，“證據不就在你身上麽？”
“什麽？”伊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從現場散落的頭發可以看出來，褐色的長發是顧昭昭的，還有一些黑色的短發，這些頭發是你在將顧昭昭吊在繩子上時被她不小心滑落的手給扯掉的，我根據地板上的折痕判斷出有人動了鋼琴，而地板上遺留下的頭發則告訴了我誰才是兇手。”
“地板上的短發是豎著落下的，而你沒有註意到的是，你的一根頭發掉在了鋼琴的琴弦上。顧昭昭家的鋼琴是進口的古典鋼琴，琴弦的設計與普通的國產鋼琴不同。如果你真的沒有碰過鋼琴，那琴弦上怎麽會夾著你的頭發？那夜是你第一次顧昭昭家，如果你發現了屍體就直接報案，那鋼琴上也一定不會有你的指紋。伊晴，我相信在鋼琴上一定有你還沒來得及擦幹凈的指紋。”
伊晴傻傻地站著，眼淚簌碌碌的落下，“我沒想殺她的，我真的沒想殺她的。”伊晴聲音沙啞，在也不覆往日的甜美，“她那麽漂亮，她那麽優秀，她還有很多人喜歡，”說到這，伊晴擡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了看還處於震驚中的裴驍，“她喜歡的人，我也喜歡啊，我不明白，她這麽幸福的人，為什麽要自殺啊，不過既然她想，那我來做和她來做又有什麽區別呢，至少我以後在也不用看見她了。”
說著說著，伊晴笑了，這笑容帶著苦澀帶著無奈。
－－－－－－題外話－－－－－－
終於寫完一個案件了，下個案件寫點什麽好呢？既然已經春天了，那下一個案件就以春天為主題好了。春天啊春天，趕緊暖和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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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餵，你慢一點，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嗎，怎麽跑這麽快，去那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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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夜攔下一輛的士，“去月光中學。”
“你要告訴她真相也不急吧，好歹讓人吃個午飯吧。”
“你先安靜一會。”安七夜一把捂住白七七喋喋不休的嘴，“一會你就知道了，我現在暫時不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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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七七終於安靜下來了，安七夜暗暗松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始沈思。現在知道了真相，但是還差最關鍵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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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的放大，一絲蛛絲馬跡也不放過的仔細搜尋著。獵鷹般的敏銳，安七夜此時渾然不知白七七已經盯著他看了好久。
“餵，安七夜，你在看什麽？”白七七湊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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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夜眼神一亮，心中豁然開朗，“頭發，就是頭發。”
“什麽頭發？”白七七一頭霧水。
“太好了，白七七你真是我的吉祥物。”安七夜開懷的笑著，激動之餘在白七七光滑的腦門上“吧唧”親了一口，親完了繼續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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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夜拉住一個路過的女學生問道。
女生擡頭一看，一個清秀的男子和善的看著她，不覺得心跳都漏了幾拍。
“在在三樓左轉第二間。”
“謝謝啦。”
安七夜對著女生揮揮手上了樓。
“你怎麽不直接問伊晴在那個教室啊？”白七七不解的問。
“顧昭昭的名氣可比伊晴大吧，誰知道伊晴是哪顆蔥。”
“對哦。”白七七不得不承認，安七夜就是比她聰明。
好不容易找到了教室，卻發現伊晴人不在教室，向一個同班同學打聽才知道伊晴上了天臺。
“快走，”安七夜跑了起來。
“哦哦。”白七七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跑，反正她跟著就是了。
“啪”天臺的門被撞開了。天臺上的兩人都驚訝的看著來人。
白七七也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嗨，伊晴。”
“嗯，你好。”伊晴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伊晴，他們是誰？”裴驍看著安七夜說道。
伊晴正要解釋，卻被安七夜一個手勢制止。
“不必要的寒暄就免了吧。”安七夜走向伊晴，“伊晴我來是為了告訴你，關於你委托的顧昭昭案件的一切。”
隨著安七夜的靠近，伊晴原本平靜的心不知怎麽了開始狂跳不止，不自覺的她向後退了兩步。
“伊晴，你在害怕嗎？”
安七夜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我聽不懂你的話。”伊晴扭過頭，眼前的男人讓她覺得危險。
“呵呵，是嗎，心理學告訴我們，人在撒謊時會本能的回避問題。”安七夜步步緊逼，“既然這樣我來說點你聽的懂的。”
“顧昭昭是你殺的。”
安七夜的話猶如一記驚雷，炸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臉色慘白。
“你說什麽？”最激動的莫過於裴驍了。
“各位，slowdown，”安七夜不慌不忙的接著說，“現在將案發當天發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一遍。”
“首先，案發當天伊晴你和另一個人一起去了顧昭昭家裏，並且住了下來。我暫時稱另一個人為A君，我想你們會住下來是因為當夜下了很大的雨，你和A君只好留下來。不過我想不管是不是下雨，顧昭昭也會留你們住下來的。”
安七夜推了推眼鏡，繼續說著，“因為那夜，顧昭昭是準備自殺的吧。”
這話一出，白七七就迫不及待的問了，“我有點暈，你剛才不是說顧昭昭是被伊晴殺的嗎？”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顧昭昭當天是準備自殺的，為此她還準備好了自殺用的物品。比如尼龍繩，比如安眠藥。”安七夜說完安眠藥時，伊晴的身體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顧昭昭在洗澡的時候曾經想過將自己溺死在浴缸裏，不過她還是放棄了，可能是怕自己的死相太難看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至於證據麽，就是這張照片了。”
安七夜掏出手機，將照片打開遞給裴驍，白七七則打開郵件看向同一張照片，
“照片怎麽了？”白七七沒看出個所以然。
“你仔細觀察顧昭昭的睡衣領口，是不是有些被水打濕的痕跡。”
“水漬？”白七七看著照片上顧昭昭穿著白色的圓領睡衣，領口處的確有些濕濕的，“可這也不能說明她想自殺啊，很有可能是洗臉時濺到的啊。”
“你再仔細看看，這個水漬不光是前面有，後面的領子也有，你來告訴我，誰洗臉能洗到背後的領子也是濕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曾經整個腦袋都浸泡在水裏過。”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回事。”白七七點點頭。
“這是顧昭昭第一次嘗試自殺，第二次她選擇了服安眠藥。但是她第一次服藥，不知道該喝多少，但最後她還是睡著了。就在她睡著後不久，伊晴就來到了顧昭昭的房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去顧昭昭的房間，不過我推理她應該是被顧昭昭約過去的。”
“你的意思是顧昭昭約她去她房間？可她不是要自殺嗎？”
“沒錯，是顧昭昭約她的，不過，伊晴提前半個小時去了。”
安七夜說著，目光掃向一直沈默的伊晴，“伊晴來到房間後，很快就明白了顧昭昭的意圖，因為顧昭昭留下了遺書，並且顧昭昭的床頭還放了一瓶安眠藥，這些都足以說明顧昭昭是想要自殺的。”
“如果故事按照這個節奏進行下去，顧昭昭留下遺書自殺，身為她好朋友的伊晴會通知大家，會報警，會打120。”安七夜頓了頓，觀察兩位當事人的表情，“然而，當伊晴準備按照我所說的劇本演下去時，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顧昭昭醒了。”
“顧昭昭為什麽會醒，其實很簡單，因為她吃的根本不是安眠藥，而是普通的止疼片，這種具有短暫麻醉性作用的藥物讓她睡著了，但是顧昭昭醒來後，伊晴並沒有喜極而泣，而是幫助顧昭昭完成了他一直都沒能完成的事，那就是——自殺。”
伊晴在也忍不住了，她沖著安七夜咆哮，“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麽，顧昭昭是自殺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真的是這樣嗎？”安七夜反問，“要不要我把你的作案手法完完整整的說一遍呢？”
“顧昭昭醒來後，你用枕頭將她的頭死死捂住，於是剛剛醒過來的顧昭昭又昏死過去。接著你發現了顧昭昭用來自殺而準備的尼龍繩，於是你將計就計將她掛了上去，由於顧昭昭家是木制的西洋別墅，因此有著很高的房梁，這樣一來在房間裏上吊自殺，似乎也沒有什麽匪夷所思。”
“等等，”白七七打斷安七夜的推理，“你現在說的好像顧昭昭自己也可以完成吧。”
“沒錯，這一切都進行的很合理，然而，伊晴你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細節，身高。”
“身高？”白七七疑惑了。
“今天早上，我們去了顧昭昭的房間，目測房梁到地面的距離是三米五，尼龍繩的長度是一米，案發現場顧昭忠用來上吊的矮腳凳三十厘米，加上顧昭昭的身高一米六，一共也才兩米九，而房梁足足有三米五，那麽還剩下六十厘米，請問伊晴小姐，顧昭昭是怎麽勾到距離自己五十厘米的繩子從而把自己吊死的？”
伊晴不說話，只是倔強的看著他，“這我怎麽會知道？”
“不，你知道，你移動了鋼琴當作墊腳石，把顧昭昭吊了上去。”
聽到這話白七七腦中靈光一閃，打開照片，仔細的觀察其房間裏其他的物體，除了凳子，只有衣櫃和鋼琴可以移動了，接近兩米的衣櫃移動起來太麻煩，而帶有輪子的鋼琴就好移動多了。
“鋼琴帶有滑輪，你先將鋼琴移到房梁正下方，然後踩著鋼琴，將顧昭昭掛在了繩子上，順便一說，你將顧昭昭掛上繩子時，顧昭昭沒有死，她只是暈過去了，而真正將她置於死地的，正是你一手安排的自殺假象。”
“不可能，不可能，”裴驍聽到這話立馬激動的反駁，“且不說鋼琴有多重，顧昭昭的身體就有七十多斤，伊晴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將顧昭昭掛到房梁上。”
裴驍的質疑也正是白七七心裏的疑問，“普通的少女當然做不到，”安七夜對著裴驍打了個響指，“所以我才說伊晴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白七七，”
“在。”白七七聽到安七夜喊她，馬上條件反射的應答。
“你還記得伊晴學的是什麽樂器嗎？”
白七七想了想，“我記得你說過是叫Doublebass低音提琴。”
“沒錯，那誰又能說出來低音提琴的尺寸和平均重量呢？”
裴驍聽到這裏，表情一滯，他呆呆的回答，“180cm——220cm，平均重量35公斤。”
白七七默默的換算了一下，“1米8的高度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35公斤也就是70斤，這麽說來，伊晴完全有可能擡得起來顧昭昭。”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伊晴就是兇手啊。”
“真是夠了，”伊晴突然的爆發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我是學習了低音提琴，我是去了顧昭昭家，我也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但是僅憑這些就能認定我是兇手了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偵探，想要說我是兇手，就請拿出像樣的證據，而不是在這誇誇其談。”到最後伊晴幾乎是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安七夜。
“證據？”安七夜同樣挑釁的一笑，“證據不就在你身上麽？”
“什麽？”伊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從現場散落的頭發可以看出來，褐色的長發是顧昭昭的，還有一些黑色的短發，這些頭發是你在將顧昭昭吊在繩子上時被她不小心滑落的手給扯掉的，我根據地板上的折痕判斷出有人動了鋼琴，而地板上遺留下的頭發則告訴了我誰才是兇手。”
“地板上的短發是豎著落下的，而你沒有註意到的是，你的一根頭發掉在了鋼琴的琴弦上。顧昭昭家的鋼琴是進口的古典鋼琴，琴弦的設計與普通的國產鋼琴不同。如果你真的沒有碰過鋼琴，那琴弦上怎麽會夾著你的頭發？那夜是你第一次顧昭昭家，如果你發現了屍體就直接報案，那鋼琴上也一定不會有你的指紋。伊晴，我相信在鋼琴上一定有你還沒來得及擦幹凈的指紋。”
伊晴傻傻地站著，眼淚簌碌碌的落下，“我沒想殺她的，我真的沒想殺她的。”伊晴聲音沙啞，在也不覆往日的甜美，“她那麽漂亮，她那麽優秀，她還有很多人喜歡，”說到這，伊晴擡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了看還處於震驚中的裴驍，“她喜歡的人，我也喜歡啊，我不明白，她這麽幸福的人，為什麽要自殺啊，不過既然她想，那我來做和她來做又有什麽區別呢，至少我以後在也不用看見她了。”
說著說著，伊晴笑了，這笑容帶著苦澀帶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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