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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強行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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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翡,你別擔心啊,寧王主持祭天禮也不代表什麽,睿王……,睿王只是怕病軀沖撞了神明,對此,殿下似乎還讚賞了他識大體之類的。”

夏千臻以為千翡怪異的表情是萬念俱灰的意思,趕忙扶她坐下來好生安慰。

“寧王就算拿到了這次的祭天禮,海兄說了,朝中支持睿王殿下的仍舊大有人在,你別怕,睿王如此英明仁善,一定不會輸給寧王的。”

“……”

二哥哥很少這麽循循善誘地安慰人,千翡就是這會兒想說她並不擔心,也不太好意思開口了。

於是只能順著夏千臻的話點點頭,“我知道的,二哥哥我沒事的。”

“夏兄說的是,只是一次的祭天禮並不代表什麽,陛下本已經允了睿王去辦,誰知道……,這也是天意。”

“是呀,誰說不是呢。”

夏千臻同海元陸皆心生感嘆,睿王殿下這次的病狀來的並不是時候,據說朝中隱隱流傳出天意如此的說法,只是他們並不敢當著千翡的面說這些。

千翡這會兒也坐在一邊發呆。

睿王果真放棄了祭天禮,不過究竟會發生什麽,她其實也一點兒不清楚。

前世哪兒管得了這些?光是晉西的生意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了,還有精力管別的?

不過,不管會發生什麽,千翡心裏都似乎十分安定,仿佛因為這是江離然讓她的做的事,所以絕對不會有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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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啊!這真的是天意啊!”

海元陸悄悄來了府上,一進門就已經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夏兄,你聽說了沒有?祭天禮上出現了異樣。青天白日的一道雷電,生生將祭臺一旁的蒼天大樹給劈焦了,祭臺什麽時候出過這種事情?”

夏千臻嘴角也止不住彎起。

他雖不谙朝政,可也知道祭禮出現狀況,是犯了大忌的。

“司天監已是呈上了奏折,懇請陛下讓睿王再次祭天,朝中一片喧囂。原先能保持中立的臣子。心裏也免不了已經出現了一些偏向了。”

海元陸喜形於色,對於帝王來說,任何人為的爭鬥。都抵不過天意來得令人信服。

皇上已是下旨,擬定了日子,待睿王大好,便讓睿王再次祭天。

夏千臻點點頭。“如此一來,睿王的局面便更加明朗。他被立為儲君也更加名正言順,這一場病,睿王病得果真及時啊……”

……

“啪!”

地面上已是又多了一灘碎瓷。

寧王面色泛黑,毫無表情地坐在當中。沒說一句話,卻讓在座的各位都噤聲不敢說話。

“如何?你們可都是國朝有名的謀士,本王該如何化解這個劫難。竟然一個都想不出法子來嗎?!”

“殿下……”

有人抖著聲音行禮開口,“司天監裏有睿王的人。自然呈上去的折子裏都是些不實之言,殿下無需在意……”

“啪!”

碎裂的聲音打斷了他了話,也成功讓說話之人的身子抖了幾抖。

“無需在意?本王如何能不在意?!父皇最是信這些了,國朝但凡哪裏出現個異像,都會派人不遠千裏去查看解惑,若是不需在意,睿王能費了那麽大的心思往司天監裏塞人?!”

寧王的臉上雖並無太過激動之色,可他冷笑著說話的時候,更加讓人覺得,渾身無法動彈。

“殿下,只能說睿王是逃過了一劫,這祭天禮,本應該是他去主持的,誰知道卻病了……”

“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活該代替睿王承受這樣的結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底下的謀士紛紛跪了下來,抖著身子請罪。

可他們也冤啊,再聰慧縝密,誰能夠預測得了天意?

為了阻止睿王主持祭天禮,他們已是想破了腦袋,連投毒刺殺這樣的下策都動用了,好不容易讓睿王倒下了,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

“殿下,事已至此,您再生氣又有什麽用?這事兒,莫非就沒有補救的法子了?”

寧王微微側目,見到說話的是江離然。

也是,江離然不算是自己的謀士,他之前也只是個經商的,對這些自然沒有如此大的反應,因此面色居然看著極為淡定。

“補救?怎麽補救?難不成等睿王祭天的時候,我也弄個雷劈一劈?我要有那個本事,早劈死了幹凈。”

“……”

不知道是不是寧王說的話太過幼稚,江離然居然笑了起來。

“殿下說的是,我對朝政並不熟悉,只是莫非一次祭天禮,這儲君的位置就定下來了?怕是不會吧。”

“殿下此前素來以忠厚愚鈍的形象示人,今年忽然勢力崛起,多少人心裏在支持睿王前都得掂量掂量,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影響,可也不至於讓殿下如此生氣。”

“……”

寧王輕輕瞇了瞇眼睛,江離然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勃然大怒為的並不是錯失了良機,而是因為這不可預測的天意,竟然站在了睿王的那一邊!

這次的事情固然讓人惱火,只是卻沒有能夠追究洩憤的地方,青天白日的雷電,難不成去跟老天爺說理去?

正是因為這並不是人為制造出來的,寧王才會郁結了一肚子的火氣,睿王的命,未免也太好了,這都能讓他給避過去?

“我雖聽不大懂,只是如今,卻是更需要防範之時,若是讓睿王殿下趁勝追擊。再尋出殿下的什麽錯處來,可就不好了。”

“離然兄雖然是以局外人的身份說這些,卻說得都在點子上,本王也只是一時氣不過罷了。”

“……”

氣不過?下面跪著的謀士眼神掃到地上那一灘又一灘的碎瓷,只是氣不過就能發如此大的火氣,寧王殿下的脾氣仍舊一如既往的不好啊……

江離然的目的就是要將寧王的情緒安撫下來,讓這事兒就這麽過去。

否則。若是等寧王心中的怒火高漲。明知這事兒不可能有人為,寧王都可能做出讓人去詳查的事情來,如此一來。千翡的存在就很容易暴露,這可不行。

見寧王讓謀士們都起身,繼續商量著後面的對策,江離然便繼續默不作聲。靜待他能說話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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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翡這裏,又接到了第二封來自睿王的書信。

這回夏千臻在府中。瞪著眼睛等千翡解釋“古先知”是個什麽玩意。

“二哥哥,這只是一個代號,睿王的信總不能直接署我的名字吧?萬一被有心人給截了,那可就糟了!”

“……。編,接著編。”

“……”

千翡舔了舔嘴唇,也是。自己從小在二哥哥面前似乎說謊都說不過去的,可是這讓她怎麽解釋呢?

“我一直就想不明白。為何睿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你聯系,你就別拿那套說辭來了,我並不相信。”

夏千臻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好糊弄的模樣。

“睿王相比寧王是仁善了些,可他畢竟是皇子,還是皇上寵信的皇子,心裏會翻來覆去記掛著一個晉西商人的事情?京城裏有多少讓他傷腦筋的事,他能有這份閑工夫?”

“所以你如果不能給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答案來,往後,我便不再允許你跟睿王有任何的交涉。”

二哥哥大概是認真的……

千翡審時度勢了一下,二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一般都是實在逼急了。

可她怎麽辦呢?說實話安撫二哥哥?那樣也不行……

屏退了左右,千翡在夏千臻的身邊坐下。

“二哥哥可還記得,拾香樓此前讓人送過一封信來?”

“當然記得,商談香料的事情,……那封信有蹊蹺?”

千翡點點頭,面容極其嚴肅,一本正經地開始給夏千臻說故事。

其實這故事裏大半都是真的,只不過千翡略略更改了一些內容,比如那密信的方式,就變成了是她和江離然新婚燕爾,正是膩膩歪歪的時候,於是才想出來的一個小樂趣。

比如,她跟睿王一開始談的就是如何扳倒寧王,江離然既然是寧王自己找到的人,想必信任會更大一些,這比睿王安插的人能打聽到更多的事情,所以才有了接下來的後續。

“……,你的意思是,這次祭天禮是江離然讓你告訴睿王讓他放棄的?”

“……”

二哥哥就不能先驚訝驚訝讓自己緩一口氣?

千翡心裏默默嘆息,隨後擡起頭,“夫君只說了,此次寧王勢在必得,已是安排了各種手段,恐睿王吃虧,不如以退為進……”

“那信裏能寫這麽多消息?”

“……”

千翡被打斷了話,思緒一時沒跟得上,等反應過來之後才點了點頭,“其實並沒有,只是我同夫君心有靈犀,揣摩出來的。”

“……”

能不能再扯一點?夏千臻滿心滿腦的疑惑,然而他就是再疑惑,也想不出別的更具說服力的解釋出來。

江離然確實在寧王的身邊,也確實可以利用寧王的信任往外傳遞消息,睿王因此對千翡另眼相待也就能說得過去了。

可夏千臻總覺得……,總覺得哪裏又不太對……

“好了好了,二哥哥,你得讓我先看看這信裏都寫了什麽吧?”

千翡也不知道再怎麽才能圓這個說法,幹脆也不管了,將睿王的信拆開,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結果一看之下,啼笑皆非。

經過此祭天禮,睿王對千翡是深信不疑了,畢竟這又是人力所不能造成的後果,若不是真得了聖靈之意,怎能提前知曉?

這樣的高人,讓自己避開了如此天劫,睿王心生感激。

因此,皇上下旨讓睿王病愈了之後再次主持祭天禮,睿王趕緊寫了封信過來問一問,這回可還會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了?

千翡拿著信認真地想了想,江離然那兒並沒有動靜,也就是說並無大礙,便讓人傳了話去,一切如常便是。

“這種事情,睿王竟然來問你?”

千翡揉了揉太陽穴,“說明殿下已經對我有些信任了,這是好事啊。”

“……”

夏千臻仍舊不全信千翡的話,可他也不想讓千翡太過於費神,只能勉強壓下心中的疑惑。

“這事兒……,要不要讓海元陸知曉?”

千翡搖搖頭,讓夏千臻先別說。

雖然她也不知道海元陸知道了會造成什麽後果,可千翡下意識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

睿王行的祭天禮十分順利,那日連天氣都十分舒朗。

天高雲遠,碧空如洗,睿王殿下祭拜了天地,司天監呈上一份非常漂亮的文書,令龍心大悅,很是賞賜了睿王一番。

這些事情,都是海元陸帶回來的消息。

而千翡,這會兒正在看夏千臻和許平分析京中的商局。

許平帶回的許多消息都十分有用處,比如說確定了寧王在京中有那些私密的產業,後面是誰在管著,他的家眷連親有哪些,又牽扯到了什麽人。

他們兩的意思是,想要從這方面瓦解寧王的實力,畢竟他們就是經商的,也只能做這些。

“不可打草驚蛇,若是要行動,必須統一迅速,幹脆利落,否則若是讓寧王察覺,可就功虧一簣了。”

“二哥哥,容我插一句,你們可是已經想好了要如何行動?”

千翡聽得有些莫名,他們不過是從晉西過來的商人,哪怕在京城有一些力量吧,也遠遠不能同寧王抗衡。

怎麽商量商量著,就好像勝券在握了一樣?

“這個,海兄會幫我們同睿王牽線,寧王手裏的產業較多,可睿王也不是一點沒有,我們只要找準關節,就能掐斷寧王的錢脈。”

“寧王那兒可有夫君呢,二哥哥就這麽肯定?”

“……”

夏千臻頓了一下,有些接不上話。

以江離然為對手,他還真沒有那個信心,不過,若是江離然的話,他應是會配合的吧?只要寧王的錢脈斷了,他就沒那個資金行事。

招攬人才,培植兵力,哪一樣不是燒錢的行當?

如今寧王大肆套換現銀,為得,不就是迫在眉睫的儲君之爭?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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