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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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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李齊羽這才想起,當年自己寫信懇求休掉顧氏被母親拒絕的事。母親沒有見過小米,卻因為那件事有了成見。

“羽兒,男人三妻四妾的,為娘並不反對,相反的,還會為感到你高興。可是,這個小米,你不要再招惹了。小小年紀,就那麽有心機,竟然讓你休明媒正娶的發妻。

這樣的人,即便做了側室,那也會讓你後宅不安生的。小小年紀離家出走,一個姑娘家在外面這一年多,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誰都不會知道。

得知你在京城,竟然還尋上門來了,羽兒啊,聽為娘的話,還是不要見的好,誰知道她是什麽目的來接近你啊。”孟氏擔心的勸說著自己的兒子。

兒子從小不在自己身邊,成長的如此出色,她真的很是欣慰呢。所以,絕對不能讓兒子因為一個小丫頭,而亂了方寸。

“母親,您怎麽可以這樣說她,兒子不是孩童了,什麽事該做,什麽不該做,自有計較的。母親先休息吧,等下兒子再過來,兒子先行告退。”李齊羽聽見母親這樣說小米,心裏很是不高興,無奈,對方是自己的母親。

李齊羽說完,不等孟氏再開口,就走了出去。他已經很是隱忍了,卻沒想到,剛才的舉動對於孟氏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打擊了。母子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作為母親的孟氏,一直對兒子心懷愧疚。

作為兒子的李齊羽,因為理解母親遭遇過的經歷,而心疼母親。

娘倆這麽多年雖然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一起,可是娘倆的感情很好。李齊羽在母親面前。很是孝順,就是母親未經他同意做主娶了顧氏,他心裏再不喜,卻也是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記恨過母親。

所以,剛才的態度,對於孟氏來說,是沒辦法接受的。為了那個小丫頭。他竟然對自己如此態度!

“來人。送我去客廳。”孟氏使勁的壓下怒火,吩咐著身邊的婢女。她要去見見那個姑娘,看看她來到底是什麽目的。

實在不行的話。只有叫人去找那個負心人,讓他出面幹預一下了。

此時的李齊羽已經快步走到客廳;“小米,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麽?”小米來他固然高興,可是他不是少安。知道小米不想見到自己,忽然找上門來定然是有事。

小米朝邊上的人看看。李齊羽立馬領會的示意婢女和少安都出去。

外面站著的寶路見少安也被趕了出來,心說活該,這麽沒眼睛件兒的,怎麽伺候人呢?

“洛家有麻煩了。具體怎麽回事,我還不能確定。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安排人立馬趕回雲嶺鎮查看一下。”小米只說洛家有麻煩,卻沒有說出自己剛知道的那些具體情況。

“沒錯。就是你那日在街上糾纏我,被有心之人盯上了。順著你這條線,查過去了。”小米見李齊羽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沒好氣的告訴他。

小米其實心裏也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李齊羽,他是無心的。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洛家的事早晚都要露出來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小米就是沒辦法不自責。畢竟,不是自己的話,至少眼下洛家是平安無事的。小米不想為了推卸責任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洛家的事,她管定了,竭盡所能吧。

“好,我這就命人去查,你安心等消息就是了。”看著小米緊皺的眉頭,李齊羽知道,事情應該是有些嚴重的。雖然她年紀小,卻也不是那種胡鬧戲弄人的性子。

李齊羽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個很嚴厲的婦人聲音;“查什麽?羽兒,明年開春就要殿試了,你要好好準備的,哪裏有時間管那麽多的閑事。”

隨即,一個婆子一個婢女,扶著一位婦人走了進來。

“母親?”李齊羽沒想到母親竟然過來了,很是吃驚。

小米一聽剛剛那話的語氣,再看這位婦人的架勢,頓時明白,李齊羽的這個娘不只是不喜歡自己,還對自己充滿敵意。面色如此慘白,身體這樣虛弱,看向自己的眼神卻狠勁兒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個病號呢。

“孟夫人好。”對方不友善,小米也得上前打招呼。她聰明的沒稱呼對方李夫人,怕刺激到人,更沒有自討沒趣的喊什麽伯母什麽的。

“你是哪個府上的婢女?我怎麽沒有印象?”孟氏冷冷的問到。

一聽母親故意諷刺刁難小米,李齊羽忍不住了,一步跨過去攔在小米跟前,擋住母親那充滿敵意的眼神;“母親。”他低沈的叫了聲,想提醒母親不要對自己的客人如此無禮。

李齊羽原以為,就算母親不喜歡小米,有什麽話也會等到小米離開,再對自己說教的。完全沒有想到,母親竟然當面這樣子發難。在他的印象裏,母親是一個堅強,善良的女人啊。

今個是怎麽了?就因為自己之前給她寫的那封信麽?

就在李齊羽犯難,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面前的情況時,他身後的人開口了;“李公子,小米告辭。”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思了,可不是該走了麽。留下來幹嘛,把人家老娘氣出個好歹的,這個責任小米可擔不起。

“好,我送你出去。”李齊羽轉身,滿是歉意的說到。

“羽兒,為娘吃藥的時間到了,你去幫為娘把藥取來吧。”孟氏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關系的,你忙吧。”對李齊羽一直沒好感的小米,此時忽然對他生出同情之心來。很是無所謂的笑著說到,不是考慮到他娘病重,差點就伸出爪子去拍人家肩膀表示安慰了。

小米說完,為了避免刺激到孟氏。也就沒跟她再打招呼。自己走了出去,少安剛剛看著自家夫人臉色不好的進客廳,也聽見了她的話,嚇得夠嗆,見小米好像絲毫不在意的出來了,心裏一邊納悶兒,一邊替主子送客。

“小米姑娘。不好意思。我家夫人身體不好,所以脾氣就有點那啥。”往外走的途中,少安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原本就不想嫁公子呢,現在被夫人一兇,那不是更加抵觸了麽。

“沒關系的,各人都有各人的脾氣。”小米笑了笑。表示很理解。不過,這樣的話。回去後也不用再補送什麽禮了,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小米才不願意做呢。

聽她這麽說,少安稍微了松了口氣;“不過。我家少夫人脾氣好的很呢,對下人也和善。”他想了想趕緊的又補了一句。

少夫人?哦,就是李齊羽的媳婦吧?可是。少安這小子幹嘛要跟自己說這個?他家少夫人脾氣好還是不好跟自己有什麽關系麽?難不成這小子在幫他主子做說客呢?

小米覺得很好笑,卻沒有搭茬。再說了,已經到了宅子外面了。

“跟你家主子說,讓他別多想,幫我把事兒辦妥就成。”上了馬車後,小米掀開車窗簾,見少安還沒進去,就笑著對他說到。

“好嘞,小米姑娘就等好消息吧,我家公子答應姑娘的就一定不會食言。”少安高興的強調著,那意思就是,即便夫人會阻撓,公子也會想辦法去辦的。

“小米姑娘,咱回府還是?”車夫小心翼翼的問到,因為小米只說走吧,卻沒說去哪兒,車夫知道小米可是個愛溜達的主呢。

“回去也無事,去城南的銀杏嶺轉轉吧。”馬車裏的小米心仍然亂,想了想說到。

那裏還是殷子軒告訴她的,只可惜,告訴她的時候已經是冬天,沒看到那金黃色的美景。現在她心亂,人多的地方不想去,想到幽靜的地方靜靜心,好好的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做才好。

哎,殷子軒若是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會幫自己,幫自己就等於是幫洛家啊。不知不覺的,小米又想起了那個人。他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而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若不是位王爺,該有多好啊!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經過這一路的長途跋涉,與那歐陽公主倆人是不是已經開始相互有感覺了呢?

小米記不起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說,若是想知道兩個人是不是應該在一起,就一起去旅行吧。理論上,小米希望殷子軒幸福,可是一想到那位公主的德行,小米就覺得,她配不上殷子軒。

小米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那倆人經過磨合後能夠重新的認識彼此,能夠真心相愛。一方面,好像又希望那倆人永遠是相互有所需才在一起的關系。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變壞了,又或者本來就這麽壞,原先沒發現而已?自己這是怎麽了?嫉妒?

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到達了小米說的銀杏嶺,小米下車,看著樹上還是黃綠的葉子,來早了啊。銀杏嶺,其實也就只有十幾株銀杏樹,樹齡都是上百年的,樹幹很粗。

來到樹下,蹲下撿起幾片被風吹落的葉子,順勢就坐在了地上,往樹幹上一靠,看向遠方,心裏默默的念叨;“殷子軒,我有大麻煩了,怎麽辦呢?

難道是命運之神在考驗我麽,所以,在我有麻煩的時候,你卻不在?”

秋風有點涼,四周靜靜的,只有風吹樹葉的嘩嘩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小米知道,用不了幾天,自己興許就要面對不想面對的事了。但是,這一次,她不想再像在雲嶺鎮那樣,只想著離開,逃避。

但是,殷子軒不在身邊,自己能去依賴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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