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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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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柔軟的臂膀淩霄花般沿著他的右肩, 繞至他的後頸, 纏了起來,眼眶裏帶著露水般的清澈水痕,她直起身, 又在霍珩的薄唇上親了一口, “夠不夠?”

這怎麽能夠?霍珩眼眸一暗, 手掌托著花眠的面頰, 一口朝她的櫻唇咬了下來。

這個男人!

花眠有點兒氣, 他仿佛不會親吻, 只知道下嘴便咬,咬得她好痛!尖銳的虎牙如小鼠嚙啃般,讓花眠懷疑自己的唇肉又被戳出了兩個血洞。

霍珩放開了她, 呼吸微亂, 眼睛沈沈地盯著她。

“沈宴之的事情過了,游所思呢?我到現在還是個不明不白的表哥,你打算何時公布我的身份?”

花眠捂著刺痛的紅唇,望向霍珩。

簾幔一旁燃著一盞紗燈,映出男人嘴唇上大圈的唇脂痕印,花眠看了片刻,忍俊不禁, 臉頰朝他的胸口靠了過來。

“你真把游所思的家當我的娘家啦,都是外人,有什麽好計較的。等我走的時候,把錢給游伯伯, 算是我的食宿錢,付清了就好啦,我的郎君呀,難道我不承認,我們的關系便是假的了麽?你可真是個癡人!”

她的指甲摳著霍珩胸口,不留神扯動了傷處,霍珩齜牙咧嘴地發出一聲輕嘶,花眠呆了。

“你負傷了?”她飛快地抽回了手,憂心忡忡地沿著霍珩的腿滑了下來,伸手要去解他衣襟。

霍珩將衣衫攏住,面容微微帶紅,低聲說道:“小傷,已經處理好了,你指甲尖,小心點兒戳。”

花眠神色怏怏起來,也不再動手了。

她的纖指垂落於霍珩膝上,飽滿細長,鳳仙花染的指甲瑰紅艷冶。她撐起了香腮,側躺在霍珩的腿上,擡目望向他。

“都是皮外傷嗎?”

她柳眉輕顰,目中隱含擔憂。

霍珩道:“我這幾年受傷跟家常便飯一樣,何況是幾道刀口,已經上藥包紮了,這就是最好的情況了,有一回我被長矛捅了肩膀,負傷忍痛在馬背上跑了一夜,也沒出什麽事……嗯,就是天氣炎熱,傷口感染了,最後處理起來有點兒麻煩。”

見花眠臉上的憂心神色更重了,也不忍再惹她難受,忙又笑道:“沒事沒事,都好了!”

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一事,臉色又暗了幾分,“我懷疑海盜和河間王有勾結,明日我要去一趟河間,離此地不遠,三五日便能回來。”

他伸臂抓住了花眠軟若無骨的小手,將她拉到膝上來重新坐好,見她扭過了臉,紅嫩的嘴唇兒輕輕翹了起來,心神一蕩,忍不住又壓著她的後腦勺,對著她的唇親了一口,嘬出吧唧一聲。

花眠突然急了,“你別讓人聽到!”

霍珩眉梢一挑,“聽著了又如何?大半夜來捉奸?我可是你的親夫君,怕什麽?我再親一口。”他說著臉又朝著花眠湊了過來,花眠伸手將這顆毛茸茸的大腦袋推走,他一下也不高興了,撅嘴悶哼道,“眠眠,你不給我親嗎?我就是想一天親你一百遍……”

花眠睨了他一眼,沒轍,將臉頰湊過來,“親吧,小點兒聲。”

霍珩大喜,將她的腰肢一抱,將她壓入羅帷,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幾乎堆了上來,花眠幾乎要喘不過氣。

天旋地轉之間,唇又被人攻下,霍珩學習得極快,才兩三次,便能深入敵營,直取敵方要害了,花眠被吻得險些喘不過來氣,手緊緊攀著昏紅的羅帳,鼻尖飛快地抽氣,嘴裏小聲地嗚嗚著。

那雙漂亮的如灼灼桃花般的嫵媚眼睛,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水光,如受驚的小鹿不住躲閃。

霍珩捧著她的頰,終於如願以償,松開了花眠的嘴唇。

他望著她,臉紅成了柿子,卻說道:“當初就該這麽做了,你這個婦人,怎能如此可惡……”說著說著,委屈又重臨心上,忍不住低頭又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小口,嗓音沈得幾乎沙啞,“眠眠,我想要你了。”

她的眼睛幾乎要望進霍珩的瞳孔中去,看得出他現在的糾結和掙紮,也感受著,垂目小聲道:“你確定,是在別人家裏?”

霍珩痛苦地揉了揉額頭,他撐起了身體,坐了起來。

花眠輕輕地呼出了幾口氣,朝著他靠了過去,軟軟地抱住了霍珩的腰。他被出其不意地襲擊了,一扭頭,她的小臉便擱在了他的肩頭,霍珩好容易壓下去的邪念,又蹭蹭地往外冒,有時他真懷疑這婦人是故作清純,一天天地,誘人而不自知!

“郎君,你躺下來,我幫你。”

霍珩吃驚了。

花眠緊緊地抱住了他,“你的事情一定比我的難辦,難道我就不會心疼你?萬一你又幾日不能露面,我可會想你的,躺下來吧。”

這婦人滿腹鬼蜮,他早已上當受騙多次,如今是不該再信任她了的。

可她的話偏偏太有誘惑力了,他只好將信將疑,側躺下來。

燭燈映出她胭脂痕淩亂的花面,貪嘴的貓兒似的,又乖又甜。

花眠偷瞅了眼他腹下那團情狀可怖的鼓囊,忍著羞閉上了眼睛。

霍珩一直都在想,他為何不在當初花眠第一次來自己身邊時,便從心所欲地一口吃了她……

他滿足地舒出一口氣,將疲憊的花眠拉到懷裏來睡著,用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小手,“累了麽,睡會兒。”

“你不走嗎?”

霍珩睜開了眼,“等會兒,天快亮時再走。”

花眠微微側目,望向被她方才只是隨意放在一旁的簸箕,心裏慶幸地想道,幸好霍珩是個粗心的,沒有發現。

她籲出一口氣,霍珩抱著她的頭,垂目道:“好端端的,又嘆氣,你不想我留下來?”

“不是!”花眠輕睨了他一眼,“別多想,我就是怕你這只小野貓等會兒又砸壞了人家的瓦,那就罷了,還鬼鬼祟祟地從我房裏出來,教人瞧見了!”

不知為何,霍珩竟覺得著這很刺激,嘴上含混地應承著,心中卻暗暗想道,等離開時他就再賣個破綻,非要讓游家這群不識好歹的人知道他懷裏這朵嬌花早被自己采了不可。

花眠不敢碰他傷處,怕他又疼,只是到底還是不能放心。

“你把衣裳解開給我瞧瞧,你身邊都是大男人,包紮得不好該怎麽辦?”

一想,她便立即坐了下來,催促霍珩。

他本來暢快淋漓之後,都有了睡意,但無奈花眠非要瞧他傷口,他只好將衣衫扯開,露出雪白的繞著他的肩部和腰部纏繞的繃帶,花眠看了之後,眉頭卻緊緊地收了起來,她望向了霍珩。

霍珩心神一跳,“怎麽了?”

“一定是女人包紮的。”花眠氣極,轉過了面。

霍珩也是覺著這傷處包紮得過於整齊了,像是出自女婢之手。

但沒想到花眠一口咬定,還生起了氣來。

想著不久之前,她還在苦心孤詣地籌備著他的小妾主力軍,如今卻為了區區一樁小事置氣。他嘆了一聲。以前果然是不夠在意,才會那樣行事。

他寬宏大量,不與她計較了。霍珩側過身,手指去碰她的香肩,花眠沒理,他輕輕喚了聲“眠眠”,極近誘哄,她也沒回頭來,霍珩一下倒了下去,“還真疼。”

花眠回頭了,她皺著眉,將霍珩身上纏著的繃帶打量了幾眼,低聲問道:“受了幾處傷?”

“兩處……三處。記不得了。你給看看,就不疼了。”

花眠翻身下榻,從胡大夫留的一些瓶瓶罐罐之中翻出了一瓶藥膏,拿回遞入他的掌中,“你拿回去擦吧,小心一點,不要碰水。”

“嗯。”霍珩朝她笑笑,手又要開始輕薄她。

花眠也任由他了,霍珩見她容顏不展,忙又說道:“我是不省人事,才讓別人鉆了空子,以後不會了,我保證從今以後除了你,我身邊母猴也沒有!”

花眠破涕為笑,手抱住了他的腰,和衣躺了下來。

“眠眠,不氣了?”

“眠眠,眠眠,眠眠……”

他又把大腦袋湊過來,作勢要親她。

花眠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處,悶聲道:“我沒氣,我現在知道你的在意了,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你也不要再為了那件事生氣了。”

霍珩忙點頭,忍不住收緊了雙臂,將她擁入胸口,在她滿溢著馨香的柔軟鴉發間落下密密的碎吻。一天親八百遍都是不夠的,他想。

霍珩是趁夜走的。

他走時,花眠還在熟睡著,小小的一團乖巧縮在自己的臂彎之中,瑤鼻微翕,櫻唇如畫。紙窗外星光黯淡,燭火燒得只剩下最後一截,依舊不遺餘力,隨著一絲微弱的細風曳晃。

他小心翼翼地將臂膀從她的腦袋下抽了出來,揉了揉,已經麻痹到快失去知覺了,霍珩輕嘆了口氣。

要走,見她睡容恬靜,頰生紅暈,如雪後春梅,他看了看,最終屈從於內心,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才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披戴於身,轉身匆忙地朝游府外溜去。

回廊底下打著瞌睡的婢女,伴隨著一陣花木攛動的聲音蘇醒,長柄紗燈沿著嵌得平滑可鑒的青階滾落了下去,婢女擡起頭,一道不知是什麽的身影閃出了屋頂,已經瞧不見了。

她揉了揉眼睛,道了一聲“幻覺”,便繼續撐著額頭打瞌睡。

霍珩去後,回衙署補眠,睡了一個時辰,天終於開始蒙蒙亮了。

天亮之後,雷岐過來交差,經過嚴刑拷打之後,有個撐不住的水匪終於交代了出來——龍王的上頭確實有人,而且極有權勢,至於是不是河間王他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死囚,原本早已鋃鐺入獄,不知出於什麽緣故,忽然被釋放,跟著他們便收到了這樣的命令。劫船是上頭的人吩咐他們做的,且每次真正動手的人並不止他們二十幾個水匪,畢竟是大船,他們根本吃不下。

也就是說,那個暗中支持的權貴,其實對劫船的過程也有幹預。

雷岐稟道:“沒有證據,恐怕就不能問難於河間王,不論怎麽說,他也都是陛下的皇叔。”

霍珩一笑,“確實不能。我一個沒什麽頭腦的武將,玩這種算計人心的把戲,哪能鬥得過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貍,不過是走一趟,探探他的底罷了,這一趟下來我有八成的把握能確認河間王的忠奸,屆時陛下會調任別人過來的。”

雷岐以為有理,便不再贅言,“那麽末將這便去準備行李馬匹。”

霍珩打開了房中的一幅輿圖,仔細推演了距離,若是能快馬加鞭,他今早出發,後日便能趕回滄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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