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另一個谷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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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餵！你們是豬嗎？真睡啦！給我起來！”
昨夜師兄弟四個都受了傷，動彈不得，連語言交流都大多限於嗯嗯哼哼之類，他們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就在野外睡了一夜。
天剛剛有些亮，慧能第一個醒了過來。
林雲此時也迷迷糊糊醒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疼，不過昨夜他只受了一擊，哦，不對，是兩擊，又是半個體修，現在已經恢覆了對身體的控制。萬般不情願下，他爬了起來。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幾乎花費了他全身的力氣。
“師兄，你們怎麽樣。”喘了好一會兒，林雲才大概適應了身體的狀態，也沒有剛醒來疼得那般痛徹心扉。
“死不了，大清早的，讓我再睡會兒。”唐凈有氣無力道。
“餵，才是早春，這麽睡下去會生病的餵。”
吵吵鬧鬧的大師兄也醒了，之後他一咕嚕……爬了起來。
野獸啊！絕對是野獸啊！昨晚他可是一直在正面抗衡啊，這才多久，瞧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慧能感覺心在滴血，他就被輕輕拍了一下，到現在都起不來。
“餵餵，老四幫幫忙啊，我起不來啊。”
林雲攙著慧能，莫空背著唐凈。
“師祖好像還沒醒啊，咱們怎麽辦？”林雲問道。
“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問，讓我們把昨晚的事情埋在記憶深處，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眾人一致表示同意。
“去小師弟那兒吧，還有肉不？昨晚也沒好好吃飯，我餓了。”野獸提議道。
“還有幾塊烤肉，熱一熱就能吃，還有些別的材料，說不定還能煮鍋肉湯。”
“走走走，快走快走。”
清晨如期而至，陽光傾瀉山谷。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瘦小的身影擋住了少年臉上的陽光，他似乎有些不情願，輕輕皺起了眉頭。他挪了挪身子，躲開了那一小片陰影。
“師兄！爺爺喊你去見他呢！”
少年不為所動。
“師兄師兄！”小丫頭氣急敗壞，一刻不停推著少年。
“哎呀，臭丫頭，說事就說事，別擋著我的陽光啊。”少年慵懶的聲音傳來。
“就不！就擋！”
少年翻了個身，無奈爬了起來。臭丫頭長大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老不死的又幹嘛？”
“爺爺，要叫爺爺！阿瑤怎麽知道，爺爺只叫阿瑤來喊師兄。”
“沒空，我要曬太陽。”少年說著又要躺下。
“哦，那好吧。”
少年動作突然一僵，不對啊，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
“差點忘了，”小姑娘拍了拍膝蓋，不緊不慢站了起來，“爺爺說兩刻時見不到人就把你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都拔個幹凈。阿瑤還小，跑得慢，好像時間快到了。”
靠！果然沒好事！那老不死的說拔還真會拔！
少年拔腿就跑。
“敢戲弄師兄，哼，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阿遙甩著小腦袋，哼著小曲，咧著嘴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一間簡單的小木屋，周圍卻有一大片的園子，這就是少年的住房。主人不在家，卻有個糟老頭子，蹲在那片園子裏。他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不停地碎碎念，聲音很輕。
“三，二，一，歐耶，開拔！”
老頭兒開心的笑了，然後開始優哉游哉地拔著園子裏的草藥。
“拔草藥啊，拔草藥啊，拔完草藥啊拔草藥啊！”老頭子哼著小曲兒，歡快無比。
“住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少年瘋了，睚眥欲裂！
與這斷喝聲伴隨的是一記飛腿，因為那老頭完全沒有住手的意思。
嗖！
意外的是那老頭真的被擊中了，而且應聲而倒。
少年快氣瘋了，連忙查看自己的藥圃。還好還好，老頭子拔的都是一些已經成熟的藥草，年份也不長……
“咳咳咳……你要死啊，你要欺師滅祖啊！”老頭子拍拍土站了起來，好像沒受什麽傷。
“老頭，我警告你，再敢拔我的藥草，我就把你藏起來的酒都砸了！”
“你敢，那我就把這片園子的草都拔光！”
“哼！”“哼！”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退讓。
“好啦好啦，不就是拔你幾顆普通草藥，泡泡藥酒罷了，又不值幾個錢。”老頭子瞪了一會兒眼睛有點酸，首先敗下陣來。
“我種的草藥，怎麽可能普通，不懂別亂說。”
“切，別的本事沒學到，吹牛倒是有我幾分年輕時候的風采。”
少年翻了個白眼。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有個事，要你代表門派出谷一趟。”
“不去。”
“餵！我還沒說是什麽事。”
“什麽事也不去，找別人去。”
“唔……咳咳，這個，你也知道，咱們門中本來就沒幾個人在谷裏，都不知道在哪兒挖土，一時半會兒都聯系不上。剩下的都是些老不死的，要不然就是拿不出手的……”
“打住，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有什麽事兒自己出馬就行，我不是除了吹牛沒什麽別的本事嘛，可別再給咱們門派丟人。”
“咳咳……你是老子的關門弟子，雖然只學到老子一成的本事……餵餵，你去哪兒，給我回來。”
老人家話才講了一半，少年已經起身回屋，連忙一把拽住他。
“一劑千金帖。”老頭子開價了。千金帖是他藥王谷的秘藥，有鬼神之功效，每一帖都價值連城。為了騙著油滑的小子執行任務，他這也算了下了血本。
“不去。”少年繃著一張臉，油鹽不進。
老頭兒也沒生氣，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通，幽幽開口道：“哎呀，那是哪一年來著，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去年還是前年？我記得有個小兔崽子偷看小師妹們洗澡來著，是哪個小兔崽子來著，怎麽偏偏記不起來了？”
“你威脅我！”少年青筋直跳，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倒不是說偷看師妹洗澡，這事兒他常幹，只是被老頭兒抓到，就是人生汙點了。這兩年因為這事不知道被老頭子敲了多少竹杠。他可是大師兄啊，雖然他懶散慣了，但是讓可愛的師妹們知道了這事再也不理他了怎麽辦，更何況，師娘會打死他吧……
老頭兒完全不顧炸毛的小家夥，一臉的志在必得。
“三劑！”少年開始討價還價。
“哼！跟我鬥，你還嫩點。”老爺子心裏樂開了花，但這話也只敢在心裏想想，怕小子狗急跳墻，魚死網破，臉上還要裝出一副肉痛的表情。
“你要那麽多幹嘛，千金帖只有第一帖有用，後面再多你也用不上啊。”
小子漫天要價，老頭子難道還不會坐地還錢？
“你管我怎麽用，拿去賣錢不行啊。”
“好了好了，值此用人之際，我也不跟你計較，一劑，就一劑，多了我也拿不出來。”
“哼！”少年冷著臉，但他知道這已經是老頭的極限了，再多估計師娘也不同意，要是逼得太緊了，換成師娘出手，估計就變成免費跑腿了。
“說說吧，要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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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師兄弟四個都受了傷，動彈不得，連語言交流都大多限於嗯嗯哼哼之類，他們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就在野外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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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們怎麽樣。”喘了好一會兒，林雲才大概適應了身體的狀態，也沒有剛醒來疼得那般痛徹心扉。
“死不了，大清早的，讓我再睡會兒。”唐凈有氣無力道。
“餵，才是早春，這麽睡下去會生病的餵。”
吵吵鬧鬧的大師兄也醒了，之後他一咕嚕……爬了起來。
野獸啊！絕對是野獸啊！昨晚他可是一直在正面抗衡啊，這才多久，瞧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慧能感覺心在滴血，他就被輕輕拍了一下，到現在都起不來。
“餵餵，老四幫幫忙啊，我起不來啊。”
林雲攙著慧能，莫空背著唐凈。
“師祖好像還沒醒啊，咱們怎麽辦？”林雲問道。
“什麽也別說，什麽也別問，讓我們把昨晚的事情埋在記憶深處，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眾人一致表示同意。
“去小師弟那兒吧，還有肉不？昨晚也沒好好吃飯，我餓了。”野獸提議道。
“還有幾塊烤肉，熱一熱就能吃，還有些別的材料，說不定還能煮鍋肉湯。”
“走走走，快走快走。”
清晨如期而至，陽光傾瀉山谷。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
瘦小的身影擋住了少年臉上的陽光，他似乎有些不情願，輕輕皺起了眉頭。他挪了挪身子，躲開了那一小片陰影。
“師兄！爺爺喊你去見他呢！”
少年不為所動。
“師兄師兄！”小丫頭氣急敗壞，一刻不停推著少年。
“哎呀，臭丫頭，說事就說事，別擋著我的陽光啊。”少年慵懶的聲音傳來。
“就不！就擋！”
少年翻了個身，無奈爬了起來。臭丫頭長大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老不死的又幹嘛？”
“爺爺，要叫爺爺！阿瑤怎麽知道，爺爺只叫阿瑤來喊師兄。”
“沒空，我要曬太陽。”少年說著又要躺下。
“哦，那好吧。”
少年動作突然一僵，不對啊，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
“差點忘了，”小姑娘拍了拍膝蓋，不緊不慢站了起來，“爺爺說兩刻時見不到人就把你園子裏的花花草草都拔個幹凈。阿瑤還小，跑得慢，好像時間快到了。”
靠！果然沒好事！那老不死的說拔還真會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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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戲弄師兄，哼，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阿遙甩著小腦袋，哼著小曲，咧著嘴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一間簡單的小木屋，周圍卻有一大片的園子，這就是少年的住房。主人不在家，卻有個糟老頭子，蹲在那片園子裏。他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不停地碎碎念，聲音很輕。
“三，二，一，歐耶，開拔！”
老頭兒開心的笑了，然後開始優哉游哉地拔著園子裏的草藥。
“拔草藥啊，拔草藥啊，拔完草藥啊拔草藥啊！”老頭子哼著小曲兒，歡快無比。
“住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少年瘋了，睚眥欲裂！
與這斷喝聲伴隨的是一記飛腿，因為那老頭完全沒有住手的意思。
嗖！
意外的是那老頭真的被擊中了，而且應聲而倒。
少年快氣瘋了，連忙查看自己的藥圃。還好還好，老頭子拔的都是一些已經成熟的藥草，年份也不長……
“咳咳咳……你要死啊，你要欺師滅祖啊！”老頭子拍拍土站了起來，好像沒受什麽傷。
“老頭，我警告你，再敢拔我的藥草，我就把你藏起來的酒都砸了！”
“你敢，那我就把這片園子的草都拔光！”
“哼！”“哼！”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退讓。
“好啦好啦，不就是拔你幾顆普通草藥，泡泡藥酒罷了，又不值幾個錢。”老頭子瞪了一會兒眼睛有點酸，首先敗下陣來。
“我種的草藥，怎麽可能普通，不懂別亂說。”
“切，別的本事沒學到，吹牛倒是有我幾分年輕時候的風采。”
少年翻了個白眼。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有個事，要你代表門派出谷一趟。”
“不去。”
“餵！我還沒說是什麽事。”
“什麽事也不去，找別人去。”
“唔……咳咳，這個，你也知道，咱們門中本來就沒幾個人在谷裏，都不知道在哪兒挖土，一時半會兒都聯系不上。剩下的都是些老不死的，要不然就是拿不出手的……”
“打住，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有什麽事兒自己出馬就行，我不是除了吹牛沒什麽別的本事嘛，可別再給咱們門派丟人。”
“咳咳……你是老子的關門弟子，雖然只學到老子一成的本事……餵餵，你去哪兒，給我回來。”
老人家話才講了一半，少年已經起身回屋，連忙一把拽住他。
“一劑千金帖。”老頭子開價了。千金帖是他藥王谷的秘藥，有鬼神之功效，每一帖都價值連城。為了騙著油滑的小子執行任務，他這也算了下了血本。
“不去。”少年繃著一張臉，油鹽不進。
老頭兒也沒生氣，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通，幽幽開口道：“哎呀，那是哪一年來著，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去年還是前年？我記得有個小兔崽子偷看小師妹們洗澡來著，是哪個小兔崽子來著，怎麽偏偏記不起來了？”
“你威脅我！”少年青筋直跳，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倒不是說偷看師妹洗澡，這事兒他常幹，只是被老頭兒抓到，就是人生汙點了。這兩年因為這事不知道被老頭子敲了多少竹杠。他可是大師兄啊，雖然他懶散慣了，但是讓可愛的師妹們知道了這事再也不理他了怎麽辦，更何況，師娘會打死他吧……
老頭兒完全不顧炸毛的小家夥，一臉的志在必得。
“三劑！”少年開始討價還價。
“哼！跟我鬥，你還嫩點。”老爺子心裏樂開了花，但這話也只敢在心裏想想，怕小子狗急跳墻，魚死網破，臉上還要裝出一副肉痛的表情。
“你要那麽多幹嘛，千金帖只有第一帖有用，後面再多你也用不上啊。”
小子漫天要價，老頭子難道還不會坐地還錢？
“你管我怎麽用，拿去賣錢不行啊。”
“好了好了，值此用人之際，我也不跟你計較，一劑，就一劑，多了我也拿不出來。”
“哼！”少年冷著臉，但他知道這已經是老頭的極限了，再多估計師娘也不同意，要是逼得太緊了，換成師娘出手，估計就變成免費跑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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