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傍晚時分，林雲提前到了廚房，果然，三師兄唐凈已經在忙活了。

“師兄，我來幫忙。”

“好。”

少了些陌生，多了些直爽。

“小師弟，今天師傅可是指導你修煉了？”做菜的時間，唐靜與林雲閑聊著。

“是，師傅很厲害，看了幾眼就知道哪裏修煉錯了。”

“當然，除了指導我們幾個修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對誰出手。大師兄已經那麽厲害了，每次和師傅對練，還是覺得師傅高深莫測。”

“三師兄，能跟我說說你們修煉的是什麽嗎？”

“當然。你大師兄是體修，主修的是力量，力大無窮，一套棍法使得勢大力沈，頗為厲害。二師兄是陣修，主修的是陣法，在幾種修行中最為困難，也最需要天賦，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布置，就算是師傅也能困他一時。我呢是什麽都學了一點，力量、靈力、靈器、陣法都會一點，但什麽都不精通，應變能力強一點罷了，真的遇上硬手，反而很難突破。”

兩人一邊聊一邊幹活，不多時，晚飯就做好了。和往常一樣，唐凈敲了靈鼓，等待眾人的到來。莫空與慧能先後而至。只是不見師傅和師祖的身影。突然，林雲感覺到了聲音，和感覺到靈鼓的時候一樣，但是感覺得很模糊，聽不真切。

“得了，師傅和師祖都不來，那我們自己吃吧。”

三人都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只有林雲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是慧能出口解釋。

“小師弟，這是小傳音術，原理和這靈鼓差不多，只是催動的是人罷了。當把靈力壓縮的足夠密集時，它能夠傳播很遠，我只是在廚房附近做了一個簡單的集聲陣，就能感知這種波動，以師傅和師祖的功力，都能將聲音用靈力傳播數裏地。剛剛就是師祖和師傅的傳音，師祖說他不來了，師傅也說他有事，只是吩咐三師弟，因為你是修煉體修的方向，以後每餐要加些肉食。另外，從明天開始，由三師弟給你安排體修課程。”

林雲覺得神奇無比，這些都是他從沒有接觸過的，突然他對於陣法有了一絲興趣。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資質有限，唐凈師兄都說了修習陣法要求很高的資質，自己還是好好修煉靈力吧。

“體修？為什麽不是我來教。”大師兄問道，畢竟他的修煉方向就是體修，當年三師弟唐凈入門的時候，體修的修習之法就是他傳授的。

“哈哈，師傅他老人家真是考慮周到啊。”慧能笑道。

唐凈倒是看起來有些尷尬。

“小師弟，你可知道你三師兄當年的體修是誰教的？就是你大師兄。你大師兄除了必要的靈力修煉外，其他時間都是修煉自己的身體，所以力大無窮，當年你三師兄每天被大師兄捶打鍛煉，身上每天都是青一塊紫一塊，”慧能壓低身子靠近林雲，仿佛偷偷的說道，“那時候唐凈剛上山，我看到他躲在樹林裏一個人抹眼淚。”

明明是悄悄話的表情，卻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然後林雲就看到唐凈愈發的尷尬起來。

“體修本是如此，反覆捶打，將經脈中的靈力打散進入肌肉，這個過程比較痛苦，但也是最快的修煉方法。”大師兄莫空開口道：“老三，你本是極適合體修一道的，只是你本性不爭，可是修行一途，本就是要爭，若是你想，我可以繼續陪你修煉，定能讓你成長的更快。”莫空是修煉狂人，三句不離修煉。

唐凈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多謝師兄，只是師弟最近對陣道有些領悟，況且師傅還讓我教導小師弟。等師弟空閑下來，再找師兄。”

“大師兄，三師弟此話倒是不假，他最近提出了一種很有意思的運用陣道的方法，我們兩人還在摸索之中。師兄你也不必有疑問，師傅讓三師弟去教導小師弟，是因為小師弟剛入山門，師兄你的力氣比起老三入門時又增長了很多，並不適合現在的小師弟。不如讓老三先行教導，等他有了一些基礎一些進步，再讓你來錘煉會更好，我想師傅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莫空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就不再堅持。他醉心修煉，所以對其他事情關心的很少，看起來甚至有些木訥，但這並不代表他笨，相反他很聰明，在這個靈修稱強的世界，他能憑借體修成為同輩中最為出色的人之一，足夠說明他不笨，他只是更願意將幾乎所有的心思放在修煉之上。

師祖和師傅不在，這師兄弟四人更加的自在，一邊吃飯一邊隨意聊著。

林雲想起了這兩日的見聞，隨口問道，“師兄，這兩****在小谷中，發現好多植物我之前都沒見過，就像山谷東面的樹林，像杉樹但又好像不是，樹幹很硬。”林雲出身山林，對於周圍的環境有著天生的感知。

“那片樹林中的叫做鐵杉樹，確實是我們冰鏡谷獨有的，”二師兄慧能解釋道，“小師弟的感覺很敏銳啊，這麽快就發現了這片山谷的不凡。說起這事就不得不先說說咱們冰鏡派曾經出現過的一位陣法大師。他當上長老之後就再沒有出過冰鏡谷，而是執著於布置一座大陣——聚靈陣。聚靈陣本身沒有什麽特別，初入陣道者都會布置，這座陣法會使布置之地的靈氣變得更加濃郁。一般陣法師在布陣之前都會布一座聚靈陣，之後的布陣成功率會更高一點，威力也會更大一些，”說起陣法，慧能有一種幾乎本能的自信，“但布置一座覆蓋整個冰鏡谷的聚靈陣，可能也只有這位先賢才會有這種想法。當一個陣法變得足夠大的時候，要解決的問題就變得多得多。”

林雲不懂陣法，但布置一座如此大的陣法一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總之，那位大師窮其一生，終於布置成功了。冰鏡谷本來沒有什麽特別，可自從有了這座陣法，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谷裏的靈力濃度要比其他地方強得多，而經過數百年的洗禮，谷中的一切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一些植物開始變得不同，甚至一些靈獸也開始出現變化。這鐵杉也是那時候才有的，之所以叫鐵杉就是因為它的特點——堅硬，百年的鐵杉樹的硬度就足以媲美金屬，而且有一般金屬沒有的特質，那就是優秀的靈力傳導能力。我們小谷中的那片鐵杉林並不大，五大谷之中的雲杉谷，有大片的鐵杉林。”

“小師弟還不知道，”三師兄唐凈說道，“鬥法有很多種方式，力修大多依靠的是身體的強度，靈修靠的攻擊類的靈訣，而還有一類人，他們的靈力未必很強大，但是足夠敏感，這種人適合修煉器修。所謂的器並不是指的一般的武器，而是靈器。靈器能夠傳道靈力，從而發出比原本靈力還要強大的戰鬥力。我們門派足以躋身頂尖，鐵杉功不可沒。”

“因為鐵杉可以用來做靈器？”林雲想到了關鍵。

“沒錯，百年的杉樹枝幹是制作靈器的上好材料，雖算不上頂尖，但好在鐵杉多的是。我們門派每年會挑選一些好的枝幹稍作處理之後，便放入這龐大的聚靈陣中央，那裏有一眼靈泉，是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在那裏浸上一百年，再取出制作靈器。除了一些門派傳下的強大靈器和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靈器外，這是我們門派最大的靈器來源。每個弟子修習到聚靈期後期時，門派都會賜予一把鐵杉靈器。當然，這是我們獨一家，其他的門派要麽占著天地靈力濃郁的地方，要麽只能靠門派傳承或者搜集，哪有我們這樣能成批制造靈器的，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顯然說到這點，二師兄充滿了驕傲。林雲也再一次被大門派的強大所震撼了，這才是底蘊啊。他偏居南部一隅，連靈器都沒有聽說過。

“這全部要歸功於那位先賢，而他也是你二師兄我的奮鬥目標。既然已經有了一座龐大的聚靈陣做基底，完全可以在其之上再布置一座大陣，可以布置一座強大的防禦陣法，或者攻擊陣法，或者迷蹤陣法，或者再來一座聚靈陣法。”

林雲有點微汗，他分明看到二師兄的眼睛裏開始放光了。

“小師弟吃菜，你三師兄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唐凈打斷了慧能的滔滔不絕。

“小師弟，你聽我說，這個陣法啊……”

“這個味道不錯，小師弟快嘗嘗。”唐凈再次打斷了慧能。

“老三，別打斷我啊，我正說到興頭上，你沒看到小師弟正滿眼期盼的等著我跟他說嗎？”

林雲覺得很無辜，怎麽地就滿眼期盼了，完全沒有好吧。

“算了吧，我就是這樣被你說得煩死了，實在沒辦法才被你逼著學了點陣法。要不攔著你，你說個三天三夜都不帶喘氣的。”

林雲覺得三師兄性子那麽好，怎麽會跟二師兄嗆起來，看來當年的怨念不小啊。

“怎麽會呢，老四你別聽老三胡說，陣法是很有用的，你聽我說，陣法一道……”

“老四，來，吃菜。”

老四……

林雲：“……”

然後他默默的接受了“老四”這個新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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