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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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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向北笑著朝喬婉伸出十個手指頭,嘚瑟的比了比。

“十臺?”

陸向北咧著嘴,搖了搖頭,繼續擺著著自己的手指。先是伸出五個手指頭,笑著收了回去,然後再伸出十個手指。

“五十臺!”喬婉一驚,這個數目可不是一般的小,就算是一萬一臺,這一下子就是五十萬。當然這機器,肯定不是一萬那麽便宜。

陸向北收回手,雙手抱胸,得意的道:“這還是剛開始的,要是不錯,那邊說了,可以再添五十臺,幹股再加一些就行。”

喬婉雙眼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陸向北看著驚喜萬分的喬婉,心裏頓時一樂,美滋滋的:“爺說的話,當然是真的。”隨後又神神秘秘的問道:“你猜她要多少幹股?”

喬婉失笑,朝陸向北翻了個白眼,就陸向北那語氣,對方肯定沒有獅子大開口,想要個五六成什麽的,相反可能挺低的:“是三成,還是兩成半?”

陸向北聽了,立馬一樂,就知道婉婉跟自己是心有靈犀的,“兩成半。”話剛說完,還不忘邀功,道:“原來要的三成,不過我說服了對方,最後那邊少要了半成。”話落,陸向北就一臉期待的看著喬婉。

喬婉笑笑,她懂陸向北的意思,不過她還就偏不說。能幫著談下來的,想必陸向北在其中也是費了不少口舌,尤其對喬家來說,肯定是妥妥的穩賺不賠的事情。喬婉暗搓搓的想,就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這機會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

陸向北見喬婉竟然沒表示,像被拋棄了的小狗一樣,即幽怨又委屈的,直盯盯的看著喬婉。

可惜的是,喬婉並不吃陸向北這套,反而壞笑著說道:“想知道我娘是怎麽看你的嗎?”

一聽到喬太太,陸向北一個警醒,上次被喬太太不待見這事,陸向北還記著呢,也不裝委屈了,連忙問道:“喬太太是怎麽看我的?”話裏透著擔憂和緊張,上次拜托婉婉幫自己在喬太太面前說些好話,也不知喬太太對自己有沒有改觀些。

“我娘怎麽看你的,我不清楚。但……”喬婉拖著尾音,瞧了眼著急的陸向北,意有所指的道:“你這身皮,在我娘面前,可得繃緊實了些。”

陸向北一楞,完全沒聽明白喬婉的話,什麽叫“繃緊實了些”?但瞧著喬婉的神情,陸向北知道,喬婉是不會給他什麽莫名其妙的話的。

陸向北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婉婉,前面的話,我聽的懂;但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可得問明白了,這媳婦的事情,還要靠著喬太太呢。要自己真的哪裏不小心惱著了喬太太,也可以改正不是。

“就是這個意思。你要不懂,回去問問你娘,你就會知道了。”喬婉拐著彎道。

陸向北一楞,頭緒還沒理明白呢,喬婉就又換了個話題:“總督太太那邊,有要說簽什麽協議或是合約嗎?”

陸向北雖還在細想著“皮”的事情呢,但還是立刻幫著喬婉想了想道:“沒有,不過你要同意的話,還是主動簽一份送過去比較好。”

喬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在商言商,白紙黑字,以後萬一有什麽事情,雙方也能說個清楚。不過這事,還得要經的喬太太同意才成。

隔天,喬婉算了算日子,喬老爺都快出去一個月了。這臨川說遠也不遠,照理說,喬老爺老早就應該回來了。

喬婉還特意去問了喬太太,有沒有收到喬老爺的來信。喬太太搖了搖頭,說沒有。

喬婉跟喬太太談起總督太太要用機器參股喬家工坊的事情,但喬太太還沒開口說話呢,門房的小廝就進來報信了:“太太、小姐,老爺回來了。”

對喬老爺,經過孫家的事情,喬太太心裏覆雜的很,心裏更是有氣。而喬婉,對喬老爺,上一世本就是恨的,又經合約的事情那麽一弄,對喬老爺也沒有多少的父女之情了。

喬太太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去迎接喬老爺,喬婉也沒去,就在喬太太身邊候著。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跟著喬老爺一起去的福伯,卻是風塵仆仆的先喬老爺趕到正堂,欲言又止的看著喬太太,眼裏充滿愧疚。?

☆、第 29 章 撕撕

? 喬太太對福伯的眼神有些不解,要說喬老爺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但喬太太擡眼遠遠就看見了氣色頗好的喬老爺朝著大堂走來。

福伯本想趁著喬老爺還沒來的時候,提醒一句喬太太的,但這話還沒開口說呢,這喬老爺就趕著過來了。

福伯也聽到了喬老爺的走路聲,到嘴的話,就被喬老爺搶先截胡道:“福伯,外面的行李還沒整理呢,還不快去。”

福伯也是老實了一輩子的人了,從沒有在人背後說誰壞話。但是喬太太幾乎是福伯從小看著長大的,而且老太爺臨走前囑咐過,有事一定要幫襯著太太的。咬咬牙,福伯打算把自己看到的跟喬太太說上一說,就算是以後被趕出喬家,他也認了,不能讓喬太太蒙著鼓裏。

心細的喬婉註意到了福伯面色中的糾結和為難,要說這路上沒發生什麽,喬婉是不信的。

福伯著急的開口道:“太太,……”

同時也喬老爺也緊隨其後的大聲說道:“福伯,蔣伯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裏愧疚,夫人會體諒你的。”

蔣伯早前也是在喬家院裏幹活的,跟福伯的關系一直很好。只是蔣伯更有經商的天賦,就被喬老太爺調到了臨川,但兩人這麽多年來也是一直有書信往來的。

福伯著急的搖手否認道:“不是這個事情,太太。是有次我看到老……”

福伯的話,總是說到一半,就被喬老爺搶了過去:“福伯,阿蓮的事情,我自會跟夫人說。夫人是個心善的,她也必定會同意的。你趕緊下去忙吧,外面一大波事情還等著你去做呢。”喬老爺沒想到福伯是這麽個不省心的,自己明明已經做的很隱秘了,可還是被他發現了什麽。要不是剛才他註意到福伯的神情不對,立馬跟了過來,也不知道這個死老頭會亂說什麽。

喬老爺模棱兩口的話,讓福伯頓時一楞。是夫人會同意喬老爺納?還是其他?

阿蓮?上一世喬婉可沒聽說過這個人。喬婉問道:“福伯,阿蓮是誰?”

喬婉問的福伯,但喬老爺毫不猶豫的就將問題接了過去:“阿蓮是我跟福伯在路上遇到的苦命女子,家裏人全都沒了,就留她一個孤女。看她可憐,我就讓她留在喬家做工,至少能夠個溫飽,咱就當做個善事。”喬老爺稍稍的解釋了一下,完全沒有問喬太太是怎麽想的,自己單方面就做下了這個決定。

喬婉知道福伯是個忠厚人,上一世,喬太太身陷囹圄的時候,福伯主動幫了不少忙。而福伯剛才這麽著急的想要跟喬太太說阿蓮的事情,又一再的被喬老爺打斷,這裏面?

喬婉想了想,對著眉頭緊皺的福伯道:“福伯,既然爹說了,要把那個阿蓮留在喬家,你去把那個叫阿蓮的帶過來,至少也要讓娘見過不是?”

福伯瞧著喬婉,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擔憂的看了下喬太太,轉身離去。

剛才喬老爺描述阿蓮的話,與前世是多麽相似。上一世,喬老爺對李嬌也是這麽一個說辭,只不過當時喬太太和已經出嫁的她完全的被蒙在鼓裏。

喬太太沈思著沒開口說話,但是喬婉可就說了,直接開涮道:“爹,我們喬家可不是開善堂的,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就能往家裏拎。”

喬老爺一聽,眉頭直皺,不讚同的道:“婉婉,你這說的什麽話,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什麽阿貓阿狗的,那是人,怎麽比對的!”

喬婉從小到到喬太太打都舍不得打,甚至罵都沒罵過幾次,一聽喬老爺這麽說,本來被壓著的怒氣,就紛紛的上漲,不客氣的道:“婉婉怎麽說的不對了,我看,在理的很。”

“你!”喬老爺也沒預料到喬太太會跟著唱反調的,喬太太除了有關喬婉的事情,其他對喬老爺一直都是百依百順的,喬老爺瞬間被噎住。

正當說這,福伯就將那阿蓮帶過來了。阿蓮很知趣,剛到大堂就對這喬老爺、喬太太和喬婉見了禮。

喬婉本就對喬老爺的說辭很是懷疑,連親身女兒都可以利用的人,會這麽好心、無私的去救一個可憐的孤女?圖什麽?再一細看所謂的阿蓮,雖然穿著粗衣麻布,但是這姿色卻是這麽掩都掩不住,弱柳扶風,還跟李嬌是同一個樣式的,再想到福伯剛才總是被喬老爺截斷的話,喬婉心裏一陣冷笑,又一個李嬌嗎?

對喬老爺,喬婉沒什麽好客氣的,而且喬婉可不想再讓前世喬太太的事情,在自己的面前重演一遍。

喬婉再次上下打量了下阿蓮,倒還真被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喬婉原本打算拿其他事情說事,但既然有這麽好用的東西,那肯定是不能放過的,順便也可以一舉兩得不是?這次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保護好喬太太。

喬婉莞爾一笑,指了指阿蓮垂著身側的手腕,露出的半只手鐲,道:“爹,你說阿蓮是個孤苦無依的孤女,但她手上的鐲子,看著感覺還挺貴的。”因著那鐲子上的花紋是用刀內切而成,尤其是在白天,光線總會在不同的角度反射出一絲絲的光亮,甚為顯眼。是因為很喜歡,所以才沒舍得脫下來吧?

一聽到喬婉提到鐲子,阿蓮下意識的將手往裏一縮。這個阿蓮,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反應過來,不卑不亢的道:“回小姐,這鐲子,是祖傳下來的,是阿蓮的念想。”

喬婉笑笑,問道:“瞧著怪好看的,能不能借我瞅瞅?”

阿蓮隱晦的朝喬老爺看了一眼,喬老爺哄道:“婉婉,這別人的鐲子,有什麽好看的。回頭爹給你買個更好看的!”

喬婉回道:“爹,這是女孩家的事。這鐲子,婉婉看看就好,又不會拿了去,想必阿蓮也不會這般小氣的,是吧?”

喬婉都這麽說了,你要不給看,就說明你小氣。而且阿蓮要想在喬家待著,現在還沒定下你就敢違背雇主家的話,是不想待吧。阿蓮低頭咬了咬唇,小心退下手中的鐲子,雙手遞給喬婉道:“承蒙小姐不嫌棄。”

喬婉單手接過來,眼角的餘光留意了下阿蓮,眼裏好似有怨恨和不甘,但喬婉絲毫不在意。喬婉翻了翻鐲子,訕笑了一下,道:“娘,我就說這鐲子怎麽瞧著有些眼熟,這一細看,跟我們前幾天在多寶閣看的那只,一模一樣。”說著遞到喬太太面前,道:“你看,連西洋玫瑰的花紋都一樣的,就是太貴了,當時我都沒舍的買呢。”

喬婉的話,頓時讓喬老爺和阿蓮一驚。阿蓮嘴角有些僵硬的辯解道:“這鐲子的樣式,都是大同小異的,可能是那多寶閣仿去的吧。”

喬婉訕笑,當多寶閣是什麽地方,還仿?喬婉不理阿蓮的話,現在的主要對象是喬老爺:“爹,這個鐲子,不會是你買給阿蓮的吧?”

喬太太始終在一旁一言不發,喬婉說的盡管帶著隱晦,但喬太太還是聽的明明白白的,尤其是喬老爺那一眼的心虛,喬太太嘴角泛起晦澀。

喬太太苦笑著想:行了,也不用去糾結孫家的事情,也不用想以後跟喬老爺怎麽過日子了。盡管喬老爺心虛,但還是辯解了一句。什麽話,喬太太沒聽清楚。但是她相信自己面前聽到的,看到的。

喬太太轉頭看著喬老爺,覺的喬老爺從來沒有這麽陌生過。先是幫著外人要挾喬家,現在又把自己當個傻子似的,異想天開的想把相好弄到府裏來。

“婉婉,別說了。”喬太太對喬老爺失望到極致,疲憊指著喬老爺和阿蓮道:“你跟她,離開喬家!”喬太太不想跟喬老爺多掰扯,說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喬老爺和阿蓮頓時一驚,阿蓮連忙跪在地上,哭著發誓道:“太太,這鐲子真的是阿蓮祖傳的,不是老爺買給阿蓮的。太太、小姐,你們要看阿蓮不順眼,阿蓮可以離開。但還請太太明鑒,老爺是好人,真的是個好人。”

喬老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十分失望的說道:“阿英,這麽多年夫妻,你竟然一點都不信我,就憑著什麽鐲子,就斷定我跟阿蓮有什麽嗎?”

不愧是連女兒都設計的人,謊話都能撒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比戲臺子上的演的還真。多寶閣,喬太太是親自陪著喬婉一起去的。喬太太甚至問了那掌櫃,這個鐲子是多寶閣最新一批倒騰過來的洋貨,鐲子的扣環處都還用紅色寶石鑲嵌住的,而且多寶閣在臨川就有家分鋪。祖傳的?什麽東西祖傳的還能這麽新,色澤還是這麽好的,玉嗎?

一個孤女,想要去大戶人家做工的孤女,有這閑錢去買這鐲子?

當別人是傻的,就幾滴眼淚,一臉傷心樣,就會相信嗎?喬太太對始終侯在大堂外的福伯喊道:“福伯,你一路上都跟在老爺身邊,你來說,他們倆到底有沒有齷齪關系?”

福伯本來就跟喬老爺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的,也在外面一直側耳仔細聽著,唯恐喬太太聽信了喬老爺的話。現在喬太太這麽一說,就猜到喬太太肯定是做了決定。福伯當然是當仁不讓的走了進來:“太太,回城的路上,福伯我有次看見老爺淩晨從阿蓮的房間裏出來。”

福伯的話落,喬太太原本變冷的心,變的更加的冰冷,對喬老爺嘲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聽見了嗎,淩晨!”

喬老爺狠厲的看了下福伯,憤怒的道:“福伯,你可別血口噴人,無中生有!阿英,福伯肯定是為了蔣伯的事情,記恨我,想要報覆我!”

福伯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冤枉過,保證道:“太太,蔣城的事情,是他自己罪有應得,福伯沒有怨言。但福伯我絕對沒有冤枉老爺,福伯兩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的。”蔣城,就是蔣伯的名字。

喬太太相信以前伺候過老太爺的福伯,也相信喬婉,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喬太太面色陰冷的對著喬老爺道:“滾,給我滾出喬家!”

喬老爺本想再跟喬太太磨搓磨搓,但是在一旁一直聽著的阿蓮,聽到喬太太的話,立馬就不幹了,也不裝的了,直接起身沖著喬太太罵道:“你這個潑婦,你憑什麽讓喬老爺滾,這是喬府,這個家是喬老爺的,該滾的,是你!”

阿蓮的話一出,喬老爺立馬知道就要壞事了,連忙想要拉住阿蓮。但是阿蓮從來的路上就憋了一路子的委屈,甚至剛才還給喬太太跪下了,她一個黃花閨女,跟了喬老爺,就想要個名分,再說哪家老爺沒有個姨太太的。就她!連個兒子都沒給喬老爺,竟然還好意思讓喬老爺守著她一個,連姨太太都不給納。

阿蓮剛才罵了幾句,心裏爽快些了,嘴裏罵的就更加痛快了:“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老爺賺的,你還真好意思說!”阿蓮指著喬婉,對著喬太太罵道:“這麽多年,就生了個閨女,你憑什麽不讓老爺納姨太太。”?

☆、第 30 章 發現

? 喬太太聽了個大笑話,一臉諷刺的對喬老爺道:“事倒是知道的挺多的,怎麽,你沒告訴過她,你喬老爺,入贅的嗎?你喬老爺,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我喬家的。”喬太太最後幾個字,要有多重,就有多重。

阿蓮頓時一僵,震驚的看著喬老爺。喬老爺失了臉面,也顧不得其他,強詞奪理道:“怎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沒給我生個兒子,還不允許別人生嗎?那孩子到時候還不是也叫你一聲娘,伺候著你終老嗎!”

喬太太一臉冷然的瞧著喬老爺:她是有多心寬,聽著別的女人和自己丈夫生的孩子叫自己娘!喬太太也不跟喬老爺多廢話,對著福伯道:“福伯,你去叫幾個家丁過來,將徐睿身上的家當全都剝下來,順便將這兩個人直接叉出喬家!”徐睿,是喬老爺改姓之前的名字,現在在喬家估計也只有幾個老人知道了。

福伯應了一聲,趕忙就跑出去叫人了。

喬老爺沒想到喬太太會這麽狠,不滿的叫囂道:“喬英,你這麽做,不怕婉婉嫁不出去嗎?有你這樣的潑婦,有哪家敢娶婉婉!”

“婉婉姓喬,這是喬家的事情,與你無關!”喬太太冷冰冰的道,恍若喬老爺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喬太太這邊行不通,喬老爺就朝喬婉下手:“婉婉,你瞧你娘,她這是不賢,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婉婉你可不能學你娘……”

喬老爺話還沒說完,喬婉站到喬太太的身邊,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擲地有聲的道:“我聽娘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將喬老爺徹底堵的死死的。

福伯很快就將家丁帶了過來,來之前福伯已經交代過家丁們。家丁門心裏雖有訝異,但還是按照吩咐行事。

畢竟是以前伺候過的老爺,家丁們下手剛開始算是輕的。只是喬老爺奮力的不合作,嘴巴上還罵罵咧咧的說著太太和小姐的壞話,罵的非常之難聽。家丁們撇了眼面色很是不愉的太太,這才對喬老爺下了重手。其中一個家丁,原本想用手捂住喬老爺的嘴,卻不想反被喬老爺重重的咬了一口,這下也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了,脫下自己的鞋子,一手用力扣住喬老爺的嘴巴,將鞋往喬老爺嘴裏使勁的塞了進去。眾人也不管喬老爺的掙紮了,一個合力直接將喬老爺擡起,也不拖著走,跟扛母豬似的,直接丟到了喬府大門外去。

而阿蓮,就更好辦了,也不用像喬老爺那麽費力,一個家丁足以。不過這個家丁也是比較損的,許是為了替喬太太出氣,也許是為了表現給太太、小姐看,一個箭步就上去捉住了,利落的捆住阿蓮雙手。像拖抹布似的,從正廳直接拖到大門口,再一個甩手隨手一扔的,阿蓮直接面朝地上,楞是被砸出了一聲悶響。然而還沒等到阿蓮緩過勁來,那個家丁一個狠腳,重重的踩住阿蓮的後背,阿蓮痛呼一聲,想要掙脫,卻是無力只能硬生生的受著,轉頭淚眼汪汪、異常可憐的看著同樣被眾人正在壓制著的喬老爺,祈求他能過來救救她。

而喬老爺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阿蓮。此時他正被四人分別壓著他的一只手或一只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似的,動彈不得,也挪不動半分。

福伯動作很是粗魯的將喬老爺身上值錢的東西,直接扒了下來,連個香囊也要仔細查看過。而被壓在一旁的阿蓮,也是同樣的“待遇”,甚至在阿蓮的隨身帶的包裹裏還發現了些嶄新的首飾。

福伯重重的哼了一聲,不解氣的瞪了眼被壓在地上的徐睿和阿蓮,絲毫不理會阿蓮潑婦罵街似的一個勁的叫囂和威脅:“這些東西是我的,你憑什麽拿走,快還給我。你們這是犯法的,我會去警察廳告的……”福伯轉身進去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喬太太,喬太太看著面前的東西,冷哼一聲:倒是舍得,光是面前這首飾,就得五六百塊大洋,而且還都是多寶閣的!

這首飾好是好,但看著就挺惹人厭,“福伯,等會你去典當行也好,什麽地方都好,把這些全都給我賣了。”

別看喬太太平時看著和善,但為人果決,只要下了決定,絕不會拖泥帶水,當然也不會回頭去後悔。這頭喬太太前腳剛把喬老爺趕出了喬家,後腳喬太太立馬就派人去跟喬府所有的管事和掌櫃說明:喬家現在由她喬英當家,他徐睿不再是喬家的姑爺。喬從家現在起,沒有任何的喬老爺。

也就是說,徐睿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去管喬家的店鋪,於喬家沒有任何關系,喬家的所有東西,跟他沒有一絲關系。

喬太太這麽一通吩咐下來,令所有掌櫃和管事的都有些唏噓不已。雖然喬老爺一直主外,但是他們倒是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喬太太才是真正的喬家人,畢竟他們差不多都是被喬老太爺提拔上來的人,這喬老爺的來歷也是知底的。

因著喬府是在東街這邊,人來人往的少,喬老爺被喬太太趕出府的事情,除了喬家的人,基本上就是東街這邊私底下傳道的多些。

陸向北雖家在西大街那邊,但一向註意喬府的他,當然也聽到了消息。陸向北打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爹,說是沒了,從記事起,每年就是祭拜個牌位。雖沒親身體會過父子親情,但陸向北想想,喬婉應該是傷心的吧。就像自己雖從沒見過自己的爹一樣,但對父子親情,陸向北也是存在著美好的期待和幻想的。

趁著黑夜,陸向北又偷偷的翻進了喬府的院墻。

陸向北這次倒不向以前那樣冒冒失失的,反而是不好意思的在窗戶前站了一會,才開口叫喬婉。

喬婉放下手中的書,瞧了眼陸向北的神情,一看就知道,這廝是過來安慰自己的了。

喬婉道:“想要安慰就免了,我一點也不傷心!”

陸向北一楞,仔細瞧了瞧喬婉一臉平靜的表情,好似真的不傷心的樣子。

陸向北訕笑,一方面為喬婉沒有傷心而高興,另外一方面為自己沒把肩膀借出去有那麽一丟丟失望。

陸向北對喬婉向來不多問什麽,只要喬婉願意說,他就聽著。喬婉不願意說,他也不去多打聽。但這次喬婉倒是難得的主動開口了:“孫家那事,我爹也有參與;而且今天他帶了個姨太太回來,聽福伯說當初入贅的時候,他在祖父面前發過誓,身邊就只有我娘一個人的。”說完,喬婉搖頭苦笑了一下。本以為喬老爺和喬太太的事情,或許會有些改變,但喬婉千算萬算,卻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趕走了一個李嬌,又來了個阿蓮。不過幸好,喬太太還在。

喬婉嘴巴裏說著不傷心,但是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陸向北倒是想著跟平常一樣,說些個笑話什麽的,但瞧著喬婉心事重重的樣子,識趣的閉上了嘴。有些傷痛,自己可以去替她承受。但是心上的,依著喬婉的性格,陸向北能做的也只能是默默的一直陪在她身旁。

氣氛有些沈悶,陸向北今晚是難得一見的安靜,喬婉把一直就擱在窗戶旁邊的獨座挪了過來,將手中的白子遞給陸向北,又重新擺了擺棋盤,坐定後就先落下了黑子。

陸向北倒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臭棋簍子了,回去自然是好好的練了一番。輸還是輸,只是輸的不像以前那麽難看。而喬婉可能心裏想著些事情,失了些水準,即使最後贏的還是喬婉。

兩人沈默的下了幾盤棋,陸向北看著心思明顯不在棋盤上的喬婉,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道:“婉婉,你爹為什麽要幫著孫家弄壞喬家的貨啊?”

喬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陸向北,而陸向北一臉的莫名,以為是喬婉不想說,隨即搖手寬慰道:“不方便說也沒關系了。”

“只是為了讓我嫁給孫浩宇而已。”喬婉輕描淡寫的說道,眼睛卻是一直低頭看著棋盤。

陸向北本要伸手去拿棋子的手立馬一頓,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喬婉,很懷疑喬老爺是不是喬婉的親爹,自己女兒不想嫁,還幫著別人設計自己女兒的?陸向北沒聽喬婉說這話之前,一直以為是喬太太和喬老爺夫妻之間的事情,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陸向北態度立馬就來了個大轉變,道:“婉婉,你沒什麽好為這種人傷心的,這事就不是一個當爹應該做的。依我看,喬太太把他趕出去那還都是輕的,應該直接廢了他。”

喬婉白了陸向北一眼,陸向北不在意,隨即保證道:“婉婉,我以後肯定就你一個人。”

喬婉聽了笑笑,反問道:“我娘答應你入贅了?”

陸向北訕訕的笑了下,不好意思的道:“還沒。”

喬婉沒多說什麽,她自己興致也不高,指了指棋盤,道:“下棋吧。”

喬婉跟陸向北今晚的氣氛,並不像往常一樣的熱絡。喬婉情緒不高,陸向北又時刻註意著喬婉的情緒,兩人對外在的感官比平時差了許多,甚至連站在墻角偷聽了許久的喬太太,都沒有發現。

喬婉和陸向北接下來都幾乎沒說什麽話,就只有棋子落下的“啪”聲,在靜謐的黑夜裏,顯的格外的清晰。

喬太太又站了許久,直到陸向北離去,喬婉回到內屋,才轉身悄悄離去。?

☆、第 31 章

? 喬太太沒跟喬婉說起昨晚的事情,只是提道:“婉婉,上次你說的那個機器的事情,你讓陸向北來一趟,娘要問下些細節。”

喬婉也沒多做懷疑,應了聲好。喬老爺的事情,喬太太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再開口提過,母女兩個人性格相似,有什麽事情,都壓在肚子裏,也不說出來。

喬婉也沒在喬太太面前提起過喬老爺,倒是在早上吃飯的時候,福伯將一份報紙遞到喬太太的手中。喬太太拿起報紙,上下翻了翻。

喬婉挺疑惑的,因為喬太太向來是不看報紙的,現在怎麽大清早就看上了?

另一邊喬太太許是找到了她感興趣的內容,在某一處停頓了那麽好一會,最後才收起報紙,放到另一邊。

喬太太剛一放下,一擡眼就對上了喬婉那疑惑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沒什麽,你娘就是學了下明慧,昨天讓福伯幫娘去報社發了個離婚申明。省的他又亂簽什麽合約,套到喬家的頭上,讓喬家蒙上什麽無妄之災。”

喬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只是心疼的看著喬太太。

喬婉數了數,自己好似請假請了挺多天了。遂早飯後,收拾了一下,就去學校上了一天的課。學校今天下課早,雖已經是下午,但太陽還未見日落西山。喬婉想起喬太太提那機器的事情,想了想,打算去西大街那塊碰碰運氣,找找陸向北,想著盡快就能確定下來。

而很不巧的,也不知是不是喬婉的運氣不好,還是上次給陸母留的印象太差,反正就是撞陸母的槍口上了。

門倒是讓進了,就是冷淡的可以,只說:“我家向北最近很忙,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你來找過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現在陸向北不在家,你也不用等,我會幫你轉告的,你可以離開了。

喬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這裏到底是別人的家,笑著跟陸母好聲好氣的道了聲別。別人笑臉相迎,陸母也不好一再冷著臉,假笑的回了一下,但心裏卻更堵的慌了。

西大街基本上就是陸向北的地盤,尤其上次陸向北還帶著喬婉在街上走了一遭,西大街有些人對喬婉的印象挺深的。所以即使喬婉獨自離開後,那些人碰到陸向北還不忘抑郁一下,說道:你上次的相好來找你了。

陸向北一聽,炸了:“什麽相好,亂說什麽。爺身邊幹幹凈凈的,別說相好,連只蜜蜂都沒有。你要再亂說,小心爺跟你沒完!”陸向北說的是實情,更何況單從喬老爺這件事情上看,喬太太連喬老爺納姨太太都不同意,自家的未來的姑爺,當然也不會同意。所以,無論從事實上還是別人的嘴中,陸向北絕對不允許自己被“玷汙”了去。

本想調侃一下陸向北的人,立馬被陸向北呲牙咧嘴的狠勁嚇了一跳,反問道:“上次你一大早就帶出來的女孩子,不是你相好是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了,裝什麽裝!”

陸向北本是窩火的,自己好好的名聲被弄壞了,但聽著聽著就不對了,一大早?女孩子?陸向北一把將那人扯了過來,求證道:“你是說漂亮的不得了,臉上有小酒窩的那個?”

一聽到陸向北承認了,那人底氣也硬了,甩開陸向北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整了整,愜意的道:“除了上次我見到的那個還能是哪個,我跟你說啊……”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向北著急的打斷了,“人呢,往哪邊走了?”

那人一楞,隨即反應過來,了然道:“早走了啊,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是從你家那邊過來的。”

陸向北一急,擡腳就想要追上去,但還沒跑出幾步,又頹敗的停住了。這都是已經一小時了,婉婉肯定老早就回喬家了。

陸向北有些喪氣的轉身往回走,也不搭理旁邊那家夥,經過其身邊才出聲警告道:“從現在起不準說爺任何的流言蜚語,要是別人問起爺什麽,要說爺的好,記住了嗎?”

那人也是跟陸向北熟,一聽這語氣,還有陸向北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手,知道陸向北這回是非常認真的,也不打馬虎眼,保證道:“記住了,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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