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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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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的清晨,淡青色的煙霭漸漸散去,大地被染上了淡淡的金光,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在樹枝間撲棱棱的飛來飛去,雖有些聒噪,卻也顯出勃勃生機。

張家別墅的小院中間,一溜兒站了三個小小的身影,正是小愚、二虎,還有龍寶寶,三個孩子的姿勢一模一樣,腳紮馬步,頭頂水盆,雙臂前伸,天還未亮他們就已經站在這裏了,此時迎著並不猛烈的朝陽,鼻尖都慢慢滲出了晶瑩的汗珠。

偏偏在他們面前,還有個背著手,搖頭晃腦走來走去的卡卡,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慢條斯理的念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紮馬步的三個孩子——當然,其實只有小愚——也有氣無力的跟著念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卡卡晃著腦袋,接著往下念,“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小愚眼睛瞟了瞟旁邊正在澆花的老爸,張之齊向他擠了擠眼睛,微微地搖了搖頭,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繼續澆花去了,唉,就知道自家老爸指望不上,小愚只能認命的繼續跟著往下念,“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坐在花園沙發上曬太陽的秋秋一只手托著腮,對這父子倆的眉來眼去視而不見,只是懶洋洋的說了一句,“大點兒聲,有力氣跑到千裏之外的大雪山搗亂,這會兒背個《千字文》倒背得有氣無力的。”

小愚、二虎、卡卡聽到秋秋的聲音,不由得身體挺得更直了一點,小愚也強打起精神,隨著卡卡大聲的背誦:“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秋秋整個人窩在軟軟的沙發上,張開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可能是這一趟大雪山之行有些累著了,自打回來起就天天犯困,一大早上才起來沒多久,坐在院子裏就又有些昏昏欲睡。

小愚跟著卡卡念了沒幾句。就又開始眼神亂飛,他很想問問媽媽,都是一起離家出走,為什麽他和二虎、龍寶寶就要受罰。而虎媽就不用。

小愚的眼神飄啊飄的,就飄到了自己老媽身上,媽媽的眼睛都閉上了,虎媽就趴在她腳邊,一身光滑的皮毛在朝陽下泛著油亮的金光。此時也張開大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將腦袋擱在前爪上,也是一副即將酣然入夢的模樣。

唉!還是不問了,和女人講道理,那不是自己找虐麽。

雲家的事情,最後還算是比較圓滿的解決了,雲震和雲霆被雲老爺子從族譜上除了名,雲家的家主由雲霏正式接任,雲震和齊修遠這對好基友一齊被扔進了大雪山。雲霆則交由雲家自行看管,雲老爺子下令將他軟禁在院子中,永世不可放出。

說起來仿佛是宿命一般,雲震一輩子看不上大雪山,覺得看守大雪山的雲家祖訓束縛了他的成就與發展,千方百計的設法想要逃離,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是自己被投進大雪山之中,這輩子再也無法離開。

齊修遠也是,按道理能從大雪山逃出來的人,修真界不會再去追究他的過往。一切皆可重新來過,然而他並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來的,而是作了弊,全憑雲震將他放了出來。所以修真界一致決定,將他再次投入山中,他若是真有本事,就重新再走一回吧,不過大家相信,這輩子是不太可能再聽到他的消息了。

雲霏接任家主之後。頂住了來自各方的壓力,當然張家和黑家背後也出力不少,一場拍賣鬧劇過後,第二天的婚宴竟然照常舉行了,只不過結婚宴改成了訂婚宴,雲霏和黑昱正式訂婚。

黑顯和黑昱兩兄弟被放出來後,不禁連連嘆息,雲海樓那麽大的熱鬧,他們近在咫尺,卻無緣參與,好在事情都已經解決,雲震的陰謀被挫敗,兩個年輕人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反正雙方家長都在,東西又都已經準備齊全,幹脆就讓他們先訂婚,相處幾年沒問題再正式成親。

雲家正逢低谷,能得黑家這個強援,雲老爺子自然是求之不得,雲霏也滿心歡喜,卻又怕黑家多想,畢竟將來的孩子中,要有人跟著她姓雲,繼承雲家家業,黑家老兩口對此卻很想得開,他們對黑昱這個兒子,自小就覺得有所虧欠,如今黑昱終於長大成人,父母也不要求他做什麽,他自己沒意見,開心就好。

兩家人歡歡喜喜的辦了喜事,來參加拍賣會的修真界眾人也被留下來觀禮,在席上,雲家送給每家一個小禮物——五十年雪蓮一枝,也算是對大家此行的補償了。

雖然五百年、一千年的雪蓮沒撈著,但是能白得一枝五十年的雪蓮,也算是意外之喜,各家拿人的手軟,一時間抱怨之聲倒是平息了不少,雲家壓力驟減。

大事處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些瑣碎的小事,比如,回家教訓孩子之類的……雖然小愚幾個立了大功,但是抵消不了他們不聽話、冒險離家出走的事實!

本著有功當賞,有過當罰的原則,從大雪山回來後,秋秋終於同意小愚不用再去幼兒園了,在張之齊請更專業的老師來家裏進行因材施教之前,他都是自由的,但是,每天上午都要紮馬步、頂水盆,外加跟著卡卡背書。

這樣的日子小愚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了,到下個禮拜,二虎和龍寶寶就不用再陪著他受罰,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玩兒了,因為媽媽說,他是首犯,所以比二虎和龍寶寶兩個罰的時間要長,一直到爸爸找的老師到了為止,小愚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盼望過上課了。

“早上好!張先生,張夫人。”一道略有些異樣的男聲從籬笆外傳來,張之齊放下手中的噴壺,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秋秋,脫下手套,幾步來到花園的門前。

鐵藝門外,站著一個金發藍眼的中年大叔,見到張之齊微微一鞠躬,行了個古典的歐式禮,戴著白手套的手從懷中掏出一份制作精美的請柬,雙手遞給張之齊,“張先生您好,我是貝納多特家的管家,貝納多特先生和夫人邀請您全家到寒舍做客,請您及家人屆時務必光臨!”

ps: 本文到此正文就正式完結了,給自己撒個花先!我都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堅持寫完啊,多虧了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你們的每一張票,每一次打賞,都是我堅持寫下去的動力,挨個兒的親親╭(╯3╰)╮,大家把票票和打賞盡情的砸向我吧,我挺得住!

大家的番外要求我都看到了,我琢磨琢磨,盡量隔一天放一個上來,暫定三個,麽麽噠╭(╯3╰)╮

番外一

小愚坐在貝納多特家客廳寬大而舒適的沙發上,屁股下卻像長了刺一樣不停的挪來挪去,眼睛止不住的直往對面飄。

小愚對面坐的正是狼寶,只不過此時的狼寶,再不是每天混在秋秋家時的野丫頭模樣,而是穿了一條淡粉色的公主裙,長長的紗質裙擺一直垂到腳踝處,腳上穿了一雙晶瑩剔透的水晶鞋,行走間反射出大廳璀璨的燈光,猶如鑲嵌了滿天閃爍的繁星。

若說服飾帶來的改變心中還早有預期,那麽外貌帶來的巨大的變化,則給小愚的小心靈來了重重一擊,狼寶的眼睛變成了如湖水一般的清澈湛藍,滿頭的黑發也變成了和貝納多特夫婦一樣的淡金色,也不知道是被燙過,還是天生的自來卷,總之,滿腦袋卷毛松松的綁了辮子垂在身後,活脫脫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外國洋娃娃。

小愚活到六歲,還從來沒經歷過這麽大的“巨變”,一夜之間,熟悉的玩伴咋就變成個外國人了呢?大腦一時間受到的沖擊太大,頓時當機,從在門口看到狼寶的第一眼開始,小愚就傻乎乎地圓睜雙眼半張著嘴,臉上的驚愕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好笑,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貝納多特夫婦親自將張之齊和秋秋迎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貝納多特家雖然低調,平時深居簡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對外界一無所知,想反,由於外國人的身份。使得他們更加的關註華夏的政策,以及修真界的任何風吹草動。

秋秋踏入修真界純屬誰也沒料到的意外,但她其後的經歷卻攪亂了修真界的風風雨雨。而他和張家公子的戀情哪怕時至今日,仍不被許多人看好,所以,在得知秋秋就住在自己隔壁的時候,貝納多特先生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任了自己的女兒去和小愚交往,也是存了探一探秋秋的意思。

大雪山之行。讓貝納多特先生看到了張之齊和秋秋的本事,也看到了自己女兒和小愚兩小無猜的情誼,所以回來之後再無猶豫。很幹脆利落的派了管家出去,向張之齊和秋秋遞了請柬。

貝納多特家的別墅在梧桐山的另一面,和秋秋家正好一個最東,一個最西。不過在選址上卻與秋秋家不約而同。都選了更深入山林的半山腰處,周圍草木深深,很好的將別墅掩映在其中。

與外表呈現出的灰突突不同,貝納多特家的別墅內裏卻是典型的歐式奢華風格,金碧輝煌的墻壁、巨大的水晶吊燈、花紋繁覆的桌椅、以及精致的茶壺茶碗小銀勺,處處要閃瞎人的眼,秋秋覺得電視裏演的歐洲王室也不過如此,當然。據說人家以前本來也是王室……

晚餐時,大家坐在長長的餐桌旁。桌子中間放著插滿了蠟燭的銀質燭臺,雪白的桌布上,壓著閃閃發亮的餐具,貝納多特先生舉起水晶酒杯,用歐洲人特有的低沈嗓音說道:“歡迎張先生和張夫人光臨寒舍,希望兩個小朋友的友誼,能夠發展成我們兩個家庭的友誼。”

張之齊和秋秋也端起酒杯,杯中的紅酒閃爍著紅寶石一般的光澤,“願張家與貝納多特家友誼長存!”

張之齊回應了貝納多特先生的祝酒,心中一陣陣的暗自欣喜,貝納多特家一向低調,這麽多年來修真界不是沒有人打過他們的主意,倒不一定都存著壞心,有些純粹是抱著交流&交好的目的,但是卻都被貝納多特家禮貌的拒絕了,如今借著兩個孩子,竟發展出了兩個家庭的友誼,簡直是意外之喜。

秋秋卻沒那麽多的心理活動,她一直都是個酒蟲,這杯裏的紅酒一看就是高級貨,湊到鼻子底下聞聞,酒味並不濃烈,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葡萄香,哎呀,這麽好的酒一下子喝完太可惜了,偷偷的擡起眼,看到張之齊與貝納多特先生相談正歡,忍不住瞟了一眼貝納多特一家三口的杯子,森森的懷疑,雖然看起來很像,但是那裏面裝的根本就不是紅酒,不過管他呢,他們不喝正好便宜了自己噠~(≧▽≦)/~

晚餐很豐盛,有秋秋最愛的羊排,張之齊喜歡的鱘魚,還有小朋友怎麽吃也吃不夠的西式小甜點。

張之齊和貝納多特先生聊得歡,秋秋想去洗手間,可是眼睛掃了一圈,沒看到領他們進來的管家大叔,只能去問貝納多特太太,貝納多特太太是個很安靜的女人,聽到秋秋問,略有些靦腆地答道:“今晚正好月圓,吉斯林先生要去林中跑一跑,我領你去洗手間吧。”

窗外月色正濃,茂密的山林中,隱隱傳來一高一低兩聲高亢悠長的嚎叫,秋秋表示,當我剛剛什麽都沒問……

秋秋跟著貝納多特太太去洗手間,小愚則終於從傻瓜狀態回了神,拉著狼寶坐到了花園裏的秋千上,秋千前後輕晃,狼寶的卷發也隨之一彈一彈的輕跳,小愚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狼寶的頭發,一時間竟不知從哪裏開口才好。

狼寶嘻嘻一笑,“嚇到你了吧,我的頭發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可是爸爸說,太過怪異會引來麻煩,所以我平時出去都會染頭發戴隱形眼鏡,其實還好啦,我現在只不過是頭發和眼睛的顏色改變了,其他的地方沒有變啊,比起那些三個月不見就換了張臉的明星,沖擊要小多了……吧?”

小愚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狼寶側過臉看著小愚,“不管我變成什麽樣,我們都是好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小愚想了想,取下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玉墜,拉起狼寶的手放了進去,“這個送給你,媽媽說這是個護身符,讓她保護你。”

狼寶把玉墜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一塊小小的羊脂玉被雕成個憨態可掬的小猴子,“真好看,謝謝你,小愚。”

說完狼寶把玉墜掛到了脖子上,塞到裙子裏,還小心的用手拍了拍,然後一伸手把一直戴著的戒指摘了下來,“爸爸經常說,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戒指送給你,也祝你平安!”

小愚接過戒指,也拿在手裏研究了一下,戒面上刻著繁覆的花紋,花紋中間則是一個十字,也看不明白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是好朋友送的,自然要戴起來,戴到無名指上,大小正正好好。

站在露臺上圍觀了全程的秋秋和貝納多特太太相視一笑,心中同時劃過一行字:傻孩子,東西不能亂送,禮物不能亂接,一不小心,可就是一輩子的承諾哦!

番外二

說實話,對於中餐的制作,秋秋還是頗有幾分心得的,酒店裏的大廚是比不了,普通的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煎炒烹炸樣樣拿得起放得下。

奈何一遇到西餐就傻眼了,技能水平直線下降,煎牛排不是老了就是不熟,烤火雞烤得烤箱直冒煙,有一次心血來潮,想給孩子們**心曲奇餅幹,結果用卡卡的話來講,那就是“你還是別糟蹋東西了,老火靚湯更適合你!”最後還是二虎和龍寶寶看秋秋太沮喪,給面子全都吃光了,但是都表示,最好還是不要有下一回了……

所以,天天吃中餐、每天都在為買什麽菜而發愁的秋秋,在嘗過貝納多特家地道的西式大餐之後,就開始很沒出息地吃吃吃,根本停不下來,然後,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結束了對貝納多特家的拜訪,為了掩蓋自己已經被撐得快要走不動路的事實,秋秋左邊靠著張之齊,右邊扶著小愚,一路磨磨蹭蹭、慢慢吞吞的挪回了家。

一進院門,秋秋就再也走不動了,直奔小花園中白天放在那裏還沒搬回去的長沙發,撲上去躺平,立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死活都不想再起來了。

天上月光分外明亮,秋秋突然想起來,貝納多特太太說今晚月圓,吉斯林先生要出去跑一跑,這是在暗示管家先生是狼人?可是電影裏演的,狼人跟吸血鬼不應該是世仇,一見面就打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嗎?這相親相愛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總覺得哪裏不對呢。

吃得太撐,血液大概都跑到了胃裏,秋秋覺得自己的大腦一定是供血不足了。什麽狼人、吸血鬼的,很快就亂成了一團漿糊,昏昏沈沈的又開始犯困,上下眼皮止不住的要親密接觸,小愚趴在沙發前,看著眼睛已經越來越長,就快要合上了的秋秋。小聲地問道:“媽媽,狼寶以後還能來咱們家玩兒嗎?”

“當然可以,”秋秋迷迷糊糊地回答。“你怎麽這樣問?”

“沒什麽,”小愚往沙發上爬了爬,趴在了秋秋身邊,把腦袋擱在秋秋伸出的手臂上。歪著頭想了想。又問道:“那我以後還能去狼寶家玩兒嗎?”

“嗯,”秋秋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小愚的話,總之“嗯”了一聲,就再沒了動靜,徹底墜入沈沈的夢鄉之中了。

小孩子總是渴睡,小愚也張開嘴,打了個小哈欠,現在已經過了他平時上床睡覺的時間了。他往秋秋身邊又靠了靠,軟軟的小身子貼著秋秋。沒過一會兒,也枕著秋秋的胳膊睡著了。

張之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大一小,兩個自己最愛的人躺在沙發上,睡得安靜而幸福,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都已經靜止,一瞬而成永恒。

張之齊發自內心的微笑起來,幾步來到沙發前,看著與自己的眉眼依稀相似的兒子,再看看睡得沒心沒肺萬事不愁的秋秋,忍不住嘴角越來越翹,怎麽收也收不住。

輕輕地抱起已經睡熟了的小愚,張之齊小心翼翼的將他抱回了臥室,放在柔軟舒適的小床上,小愚鼻翼扇了扇,“哼唧”了一聲,張之齊連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聲音中充滿了安撫,“睡吧,睡吧。”

小愚將頭在枕頭上蹭了蹭,翻個身又睡熟了,張之齊給他蓋好被子,這才又來到花園中。

咳……張之齊不自覺的清了清嗓子,看著秋秋的睡顏,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腦中不停地回放著剛剛貝納多特先生的話,“恭喜張先生,又要當父親了。”

秋秋這幾天總是犯困,她自己說是因為在大雪山累得狠了,自己也就沒多想,卻沒想到原來是小愚要添一個弟弟/妹妹了,還真是一對兒馬大哈!可是如今兩個人的婚禮還沒舉行呢,橫亙在他們中間最大的障礙已經不再是張老爺子了,而恰恰是秋秋。

想到這裏,張之齊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輕輕地打開,裏面赫然放著一枚藍寶石戒指,戒指看起來並不是新的,款式有些老舊,然而仍掩不住它璀璨迷人的光華。

這枚戒指是張之齊的母親留下來的,是當年張清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多年來張之齊一直小心保存著,想要送給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侶,可惜每次一提這茬兒,秋秋就開始裝傻,導致這枚漂亮的戒指到現在都沒送出去。

張之齊看著秋秋恬靜的睡顏,單膝著地,跪在了沙發前,手裏舉著戒指,輕輕地說道:“秋涵紫女士,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秋秋:呼……呼……

“你放心,以後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不管你是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重你。”

秋秋:呼……呼……

“你不說話我可當你同意了,這戒指代表了我們彼此的承諾,帶上了可就不許反悔了啊。”說完,張之齊輕輕的拉起秋秋垂在沙發上的手,飛速地將戒指戴到了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做完這一切,張之齊小小的松了一口氣,這才雙手抱起秋秋,把她運回了臥室中。

臥室的窗邊,秋秋探出頭看著在花園中忙碌的那個背影,右手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這人可真是,求婚就求婚唄,還趁著自己睡著了才敢說,難道自己還能不答應?

想了想又覺得有點心虛,自己可能還真的不會答應,自己對婚姻有種莫名的恐懼,總覺得履行了那道手續之後,就會發生什麽不幸的事似的,反正現在這麽過著也挺好的,所以結婚的事就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一直拖到了現在。

虧得這男人腦子好使,想了這麽一個辦法,幫著自己過了心裏的那道坎兒,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秋秋笑嘻嘻地一返身鉆回了被窩,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然後一把拉過張之齊的枕頭,抱在懷裏,再次墜入了甜甜的夢鄉。

番外三

要說最近修真界最大的新聞,大概就是張家大公子和那個什麽秋,終於要結婚了,一時間多少世家女砸了桌上的茶杯,撕了手中的絹帕,心中狂紮小人,那個秋什麽怎麽就沒【嗶——】在大雪山呢!

其實人人都知道兩人孩子都生了,大孫子還特討張老爺子的喜歡,可是秋秋和張之齊之間巨大的身份地位差異,總是讓人心存幻想,不要以為要孩子不要孩子媽的劇情只存在於俗世的狗血電視劇裏,修真世家中這種事一樣不少。

可是,現在消息傳來,這倆人確實是要結婚了,大紅燙金的喜帖被送到了各家手中,上面紅底黑字,墨跡淋漓,明明白白地寫著張之齊和秋涵紫的名字,舉行婚禮的地點就在張家老宅,屆時恭請各位光臨。

婚禮的程序很有意思,雖然現在俗世流行舉行西式的婚禮,穿著婚紗宣讀結婚誓詞什麽的,但是那一套在修真界完全吃不開,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古董怎麽可能接受,婚禮必須遵循華夏的古老傳統,紅紅火火,熱熱鬧鬧,一步都不能錯。

秋秋自己對這些沒意見,中式也好,西式也好,在她眼裏不過是個形式,再豪華的世紀婚禮也擋不住英吉利的王子和王妃離婚收場,過日子重要的過得舒心,人對了,感覺對了,形式也不過就是個形式而已。

三書六禮,程序走得飛快。唯一的麻煩是秋秋要在哪裏出嫁,秋秋的父親在倭國,不提也罷。可是母親還在東北,按理應該是從母親的身邊出門子。

秋秋首先就把這個提議給否了,她和母親,還是這輩子再也不見也許對彼此都好過一點。

張老爺子的意思是既然婚禮在老宅辦,那就讓秋秋住在當年從長白山回來時住的別苑,可是當年秋秋被人設計,一不小心劈了別苑中張之齊母親心愛的桂樹。然後就被攆走,對那個地方有心理陰影……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秋秋拍板做了決定。就在特區的別墅出嫁,只不過人家是出了門就上轎,她直接騎龍,反正蓋頭也不揭。一路飛到帝都張家老宅。然後再走接下來的程序,至於其他人,二十一世紀了,私人包兩架飛機很難嗎?

眾人簡直無語了,知道你彪悍,不知道你原來可以更彪悍,哪有人這麽結婚的,大白天的你一身兒紅騎個龍。估計未來一個月的世界新聞頭條都是你了。

那我就不管了,秋秋就不信了。修真界這麽多不科學的事,不可能和俗世的官方沒有一點默契,反正我方案提出來了,怎麽執行就是你們的事了。

優哉游哉,吃吃睡睡,秋秋毫無要做新娘子的自覺,倒是把身邊的達通道長和嘉安子道長忙了個夠嗆,這兩位道長自打共同被不靠譜的熊孩子們擺了一道,就結下了牢不可破的革命情誼,平時不僅一同參禪打坐,談玄論道,這次更是和安妮一起,擔負起了在特區接待來賓的重任。

到了吉日吉時,秋秋早早的套上了大紅的嫁衣,任由人化妝梳頭,心裏也不由的生出了幾分忐忑,真的要嫁人了嗎?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簡直像是做夢一樣,伸出手,細細地摸了摸嫁衣上繡著的花紋,恍惚間,竟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身邊亂哄哄的,不停地有人在說著什麽,秋秋一句也沒聽進去,這一段時間她一直在逃避,好像刻意的不去想,婚禮這一天就永遠都不會來臨,她的生活還會是像以前一樣,吃吃睡睡上上課,偶爾愁一下熊孩子,沒有任何改變。

可是這一天還是“嗖”的一下就到了,秋秋的手指無意識的摳著裙子上的花紋,網絡上看的什麽婆媳大戰、原配打小三、渣男變心亂七八糟的都冒了出來,秋秋忍不住越摳越用力,怎麽辦?要不跑了算了。

一只小手輕輕地握住了秋秋的手,“媽媽,再摳下去裙子就破了……”

秋秋擡起頭,眼前是打扮得喜氣洋洋的兒子,正一臉擔心的望著自己。

“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和爸爸會比以前更愛你的。”說著,小愚伸出手抱住了秋秋,把臉深深地埋在了秋秋懷裏。

一瞬間,秋秋心中所有的擔心和忐忑都飛走了,緊緊地摟著小愚,心中豁然開朗,自己這都是瞎擔心個什麽勁兒啊,不過是個程序而已,過日子的人並沒有變,張之齊是什麽樣的人,幾年下來自己還不清楚嗎?更何況還有小愚,一家三口,哦不,四口,也不對,也許還會有更多人,哎呀反正一家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自己杞人憂天結個婚把自己嚇得半死真是魔障了。

一旦想開了,秋秋就又恢覆了大條的本性,蒙著蓋頭被喜娘背到小青龍的跟前,一縱身就跳到了小青龍的背上,驚出圍觀眾人一身的白毛兒汗。

小青龍今天也是披紅掛彩,威風凜凜之餘又多了幾分傻氣,知道今天自己要擔當重任,那腦袋擡得恨不得戳到天上去。

看到秋秋已經坐好,張之齊回頭沖著周圍的人團團一揖,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就坐在了秋秋的身前,拍了拍小青龍的頭,示意可以出發了。

小青龍在所有人的註目下,緩緩騰空而起,圍著別墅盤旋了兩圈,然後直沖雲霄,轉眼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來特區的人並不多,卻也不少,安妮、路宸,包括黑靈,靜心師太,這都算是娘家人,看著張之齊和秋秋騰空而去,不禁紛紛感慨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然後就在達通道長的組織下直奔機場,從特區飛到帝都,也不過就兩個多小時,再轉直升機到張家老宅,耽誤不了晚上的婚禮。

邁火盆,跨馬鞍,拜堂,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張之齊手拿秤桿挑起了秋秋頭上的蓋頭,大紅的燭光下,張之齊笑得像個傻瓜,秋秋瞇起眼,只看見明晃晃的兩排大白牙,這人好傻!這樣想著,秋秋也忍不住露出了兩排小白牙。

撒了帳,飲了交杯酒,周圍的小年輕一陣陣的起哄,張之齊被七手八腳的拉出去喝酒,屋子裏只剩些鶯鶯燕燕,免不了有些心中泛酸的世家貴女說些帶刺的話,可是那又怎樣呢?失敗者有哀嚎的權利,秋秋笑瞇瞇的摸著肚子感慨道:“從此以後,張之齊這麽優秀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了。”**裸的炫耀!

以前,秋秋常常問自己,幸福究竟是什麽?沒辦法,學中文的孩子,心思難免比正常人纖細了那麽一丟丟,可是這問題往往沒有標準答案,每個人對此都有不同的定義。

秋秋不清楚幸福是什麽,不過很明確的知道,什麽樣的生活對自己來講是不幸福,自己從前一直在盡可能的躲避那些不幸福,躲得太辛苦,以至於錯過了很多沿途的風景,可是,以後似乎不用躲了。

張之齊汗涔涔的額頭頂著秋秋的額頭,“嗨,你溜號兒了,你老公我這麽賣力,你竟然敢……”

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火熱的吻堵了回去,緊接著一雙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張之齊頓時忙得再沒心思說什麽話了……

**苦短,紅燭搖曳,歲月無聲流淌,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都化作了那傳說中的幸福美好時光……

ps:本來想寫個歡脫版的婚禮,可能是這幾天生病的關系,突然覺得那種溫馨靜謐的感覺更好,於是就這樣寫了。

本文到此就真正完結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每個投票、打賞、留言的朋友秋秋都記在心裏,你們是我能堅持下來的最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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