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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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鶴眠搬家之後，燕湛的活動範圍更加廣，每天都在房子裏到處竄，玄鳳每天都蹲在陽臺上，望著外面，飯也不怎麽吃，連澡也不愛洗了。
人海茫茫，它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找到小弈。
還是就這麽放棄？
玄鳳不想放棄，可連燕鶴眠這個人類都找不到小弈，它一只小鳥又該如何去找。
圓滾滾的麻雀知道燕鶴眠搬家後，帶著小夥伴們叼來蟲子，谷子，果子……慶祝燕鶴眠喬遷之喜。
“你吃呀。”麻雀用它胖胖的身體撞了一下，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玄鳳。
玄鳳爪下不穩，被它撞飛處去。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呀，多吃點東西，就不會這麽虛弱了。”麻雀把蟲子叼到玄鳳面前，硬塞進它嘴裏。
“不要和我客氣。”
玄鳳根本無法拒絕，楞是把它這幾天絕食的飯量，全部補回來了。
燕鶴眠用盤子裝了水，放到陽臺上，一只只鳥兒逐漸放下吃的，依次跳進盤子裏，小腳丫在盤子裏，開心的踩起水來。
“啾啾啾——”
一時間，屋子裏滿是鳥叫聲。
玄鳳被麻雀用腦袋拱上盤子，“快來玩。”
腳丫踩上水的一瞬間，玄鳳驟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幾天沒洗過澡了，洗澡果然很讓鳥放松。
“啾——”它對著麻雀開心的叫了一聲。
燕鶴眠在網上看到有人說，只要你在外面放一盤水，你就能收獲一大盤小鳥。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一只只圓滾滾的小鳥擠在盤子裏，互相梳理著羽毛，小腳丫在水裏踩來踩去。
燕鶴眠用手機拍了個小視頻，發到自己的微博上。
【啊啊啊！！awsl！好可愛，好多團子！】
【阿偉快出來受死！】
【這裏是眠眠家的陽臺嗎？】
【眠眠你有鳥了？！】
【？眠眠一直都有鳥啊。】
【姐妹，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是我沒有證據。】
【眠眠養了玄鳳鸚鵡嗎？好漂亮的小玄鳳，腮紅好可愛哈哈哈。】
【誒？只有我覺得眠眠養的玄鳳，和湛爺家的好像嗎？！】
【是有點像，不過漂亮的鳥兒應該都長得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突然開腦洞，眠眠就是湛爺的主人，湛爺這麽兇的貓咪，只有眠眠才能駕馭吧。】
【呸，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不知道你家主子是炒作，就你家主子也配養湛爺，也不怕湛爺一爪子將他漂亮的臉蛋抓爛。】
【出來鞏固自己親近小動物的人設了，得了吧，能養出湛爺的人，是誰也不可能是yhm，真見了湛爺，估計碰都不敢碰吧。】
發完視頻，燕鶴眠便沒有再管網上的事情，他正在給燕湛梳毛。
“你怎麽年紀輕輕就掉毛這麽厲害？”燕鶴眠從梳子上取下一大把黑色的絨毛。
有點擔心燕湛會不會小小年紀就成禿子。
“很正常……”燕鶴眠有些虛的說道。
燕鶴眠說得它也有點害怕，要是成禿毛豹子那得有多醜啊。
“我以前也沒註意到你居然掉毛這麽厲害。”燕鶴眠仔細想想，他好像真的不大記得，燕湛原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梳一大把。
燕湛被他說得越發害怕，“還是不要梳了……”
越梳越掉得多，萬一真的成禿子。
燕湛根本不敢想象那個畫面，簡直太恐怖了！
“不行，我只是把你的浮毛梳下來，要是不梳，屋子裏到處都會是你的毛。”燕鶴眠解釋道，他看燕湛似乎很緊張，明白過來，自己好像真的把他家的黑炭嚇到了。
他撓撓燕湛的下巴，“騙你的，你的毛量這麽茂密，不會禿的。”
燕湛舒服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真……真的？”
“真的。”燕鶴眠將從它身上梳下來的毛都收集起來，裝進一個玻璃瓶子裏，居然裝了半瓶。
突然間，燕鶴眠也猶豫了，應該，大概，不會禿吧。
“叮咚——”
門鈴聲讓燕鶴眠收回視線，轉身去開門。
“surprise！”
“砰！”
隨著靳以澄的聲音響起，禮花噴了燕鶴眠一臉。
“燕老師，恭喜搬家。”靳以澄絲毫不見外的走進燕鶴眠的房子裏，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蛋糕。
“你來做什麽？”燕鶴眠拍拍自己的肩頭和頭發，將門關上。
“替你慶祝啊，喬遷新家，肯定要熱熱鬧鬧的呀。”靳以澄拍拍桌子上的大蛋糕，說：“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就沒叫你不認識的人過來。這家蛋糕很好吃，我特意提前預定的。”
靳以澄難得沒有穿女裝，而是穿了一件姜黃色的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再配上一雙小白鞋，他耳朵上帶了一顆藍鉆耳釘，讓他看起來青春時尚。
燕鶴眠楞了楞，沒想到靳以澄看著大大咧咧，倒是挺心細的。
沒一會兒，門鈴聲再次響起，燕鶴眠正在廚房裏忙活，靳以澄自告奮勇，上前去開門。
喬明想著燕鶴眠今天休息，又剛搬新家，孤零零怪冷清的，便提著菜打算來替他慶祝喬遷之喜。
沒想到門一打開，不是燕鶴眠，而是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的青年。
喬明覺得他有點眼熟，可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他是誰，往後退了一步，看看門牌號，的確是燕鶴眠的新家，沒有走錯呀。
“這裏是燕鶴眠家吧？”喬明疑惑的問道。
“明哥，你也來啦，正好燕老師正在廚房裏做飯呢。”青年滿臉笑容的讓開身子，喬明有點懵的走進去。
“你認識我？”
靳以澄奇怪的看他一眼，“這麽不認識，我們不是見過好幾次了嗎？”
喬明聽見他這個話，更是滿腦子問號，他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誰來了？”燕鶴眠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燕老師，是明哥，咱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靳以澄開心的走過去，說道。
喬明提著熟食放到桌子上，“我買點熟食，你少做點菜。”
“行。”燕鶴眠正好不用那麽累。
燕湛遠遠嗅到一股肉味，立即從臥室裏竄出來，熟練的跳上桌子。
“好香呀！”
燕湛咽了口唾沫，用爪子三兩下解開袋子，再輕松打開盒子，兩眼放光的看著盒子裏滿滿的肉。
“燕湛。”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廚房裏傳過來。
明明聲音沒有什麽起伏，音量也不高，卻瞬間讓滿屋子的生物，不寒而栗。
燕湛很慫的縮了縮脖子，沒敢再造次。
靳以澄和喬明好奇的往客廳看去，居然看見燕湛跳到了桌子上，裝肉的袋子和盒子都被打開。
要是燕鶴眠剛才沒有出聲，估計已經被燕湛吃掉了。
可是燕鶴眠不是在廚房裏和他們說話嗎，他怎麽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喬明雖然已經習慣燕鶴眠家的動物成精，可沒有習慣燕鶴眠成精呀！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的盯著燕鶴眠，又不敢多問。
靳以澄就比他單純多了，他激動地抓住燕鶴眠的手臂，使勁兒搖著他，“燕老師，剛才是什麽技能？是魔法嗎？還是異能？你怎麽會知道小湛湛剛才打算偷吃？”
燕鶴眠平靜的扯下他的手，說：“用腳趾頭想它也不會放過那些肉。”
搞半天，喬明和靳以澄腦洞大開，結果卻是燕鶴眠太了解自家貓的脾性。
“不過小湛湛長得可真快，才多久沒見到它，居然長這麽快。”靳以澄感嘆道。
喬明聽他這話，似乎真的是早就認識燕鶴眠，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對方。
盯著靳以澄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靳以澄轉過頭來，和他對視上，“明哥，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你也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呀。難道你突然發現我很適合去當模特？”
喬明有點尷尬，不過以靳以澄的條件，的確可以當模特。
“你有腹肌嗎？”喬明越看越覺得靳以澄順眼。
“有一點點。”靳以澄撩起自己的衣角，露出若隱若現的四塊腹肌，“肌肉練多了，穿裙子不好看。”
對於穿女裝來說，他原本身高就太高了，要是再壯實一點，穿裙子看著不就和金剛芭比一樣嗎，那樣太醜了，靳以澄穿女裝就是為了美，要是穿著醜，那根本沒有再穿女裝的意義。
喬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穿裙子？”
靳以澄點點頭，說：“對啊，要是我再矮點就好了，穿女裝好看不說，還可以當個小甜心弱受。”
聽見這話，喬明猛地反應過來，難怪他覺得靳以澄眼熟，換上女裝不就是燕鶴眠的緋聞女友嗎？！
“你……你是靳以澄？”喬明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對啊，看不出來嗎？”靳以澄無辜的反問道。
燕鶴眠見喬明一副被雷劈的樣子，這才想起，他和靳以澄似乎沒有告訴過喬明，靳以澄是男人。
再看看靳以澄幸災樂禍的笑容。
得了，又是一個熊孩子。
喬明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麻，所以靳以澄不是燕鶴眠的緋聞女友？他是男的。
等等，他剛才好像聽見靳以澄說，想當個小甜心弱受。
喬明緊跟時代，這句話還是能夠聽懂的，受！靳以澄是個gay，而且還是個零號！
兩道驚雷劈到喬明的頭頂，靳以澄成天這麽粘著燕鶴眠，該不會是想gay燕鶴眠吧？
喬明小心翼翼的看向燕鶴眠，問道：“你……也是gay？”
燕鶴眠莫名其妙，喬明怎麽會扯到自己身上，“不是。”
他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
雖然喬明不歧視同性戀，在時尚圈也不乏同性戀，但燕鶴眠要是gay的話，他的工作量也會加大，畢竟國內在這方面並不怎麽開放，他得替燕鶴眠瞞著。
“我覺得燕老師無欲無求，打算和自己的貓共度餘生，哈哈哈……”靳以澄開玩笑道。
……
剛炒好菜，李溫帶著陸曄來了。
“這麽熱鬧？”李溫笑著將兩瓶酒遞給燕鶴眠。
“你們都約好了嗎？”燕鶴眠還奇怪，怎麽今天都紮堆兒來。
“當然沒有。”靳以澄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
“李哥，陸總。”這兩個人靳以澄分別都見過，只是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會一起來。
而且一起送一個禮，看來關系匪淺啊，他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聽見，看來李溫和陸曄瞞的挺好。
“你是靳總的弟弟，以澄吧？”李溫對他有點印象，陸曄倒是印象更深一些，靳以洵帶靳以澄，和他們幾個公司的老總一起打過球。
“對，李哥這次的秀，我有關註，非常出色。”靳以澄喜歡穿女裝，也喜歡出cos，因為找店家做的衣服無法達到他的要求，他自己跑去學了一段時間服裝設計，現在他出cos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做的，自然對有名的服裝設計師比較關註。
兩人自然的聊起來，李溫原本以為靳以澄只是說的場面話，沒想到和他一聊，卻發現靳以澄的見解很獨到，肚子裏也有些真東西。
靳家二少爺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絝，這是上流社會都知道的，李溫倒是對靳以澄沒有什麽偏見，人家會投胎也沒什麽可酸的，再者說靳以澄是紈絝也不大準確，比起那些真的紈絝子弟，靳以澄簡直是乖寶寶，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無非是喜歡穿女裝。
“你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李溫問道。
靳以澄也沒多想，說：“一直都挺有興趣的啊，能夠親手做出漂亮的裙子，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陸曄插|進來說：“我聽你哥說，你大學念的是金融專業？”
“嗯，我哥幫我選的，我就讀了。”靳以澄根本沒想那麽多，他哥說好就好，反正他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念的專業。
一開始靳以洵的確還抱著，靳以澄大學畢業後到自己公司來上班，慢慢教他，以後還能幫自己分擔一點的想法，結果上大學以後的靳以澄，簡直是脫韁的野馬。
自己還成立了一個cosplay社，帶領社員們做衣服，出cos，關鍵是他還能coser，妝發，攝影，後期全包，長得又好，每天圍著他打轉的人，多不勝數。
那幾年大學時光，對靳以澄來說，就是天堂。
而靳以洵也真正意識到，他這個弟弟，沒有什麽雄心壯志，只想玩到老，想想他們家也不是養不起，也就隨他去了。
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李溫和靳以澄還聊的熱乎，連陸曄都幫忙開酒去了。
“那你怎麽不念服裝設計？”李溫聽靳以澄說，靳以澄念初三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學著做衣服了，這麽多年愛好都沒有變，念大學的時候，完全可以選擇服裝設計專業。
靳以澄楞了一下，“臥槽，我怎麽沒有想到！”
全場眾人：“……”
這孩子大概真的是個傻子吧。
“太習慣了，也就沒往那邊想過，而且我也只是愛好者，真讓我去學，去當服裝設計師，我肯定沒那個天賦。”靳以澄打小念書就不怎麽行，也不如自己哥哥弟弟聰明，怎麽可能像李溫那麽厲害。
燕鶴眠從他身邊經過，反問道：“為什麽不行？”
靳以澄笑了笑說：“我很笨的，當興趣還好，真要當專業人士，我還差得遠呢。”
“那就去學，不往前走，你永遠都不行。”燕鶴眠從小只知道往前走，後面沒有退路，不是很理解靳以澄在瞻前顧後什麽。
他走錯一步就是死，靳以澄走錯了還能重來。
靳以澄臉上的笑容僵住，“要是試過了還是不行呢……”
“那也比現在厲害，你又不虧。”燕鶴眠直白的說道。
“噗……”李溫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有你這樣勸人的，以澄，鶴眠話糙理不糙，你這麽年輕，怕什麽呢？”
靳以澄怔怔的望著他們，好像的確是這樣，就算他真的失敗了，努力過後的實力怎麽也比現在好，至少能做出更漂亮的裙子，真的如燕鶴眠所說，他不虧。
他才二十三歲，和燕鶴眠一樣大，他和燕鶴眠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燕鶴眠就已經從一個無名之輩，變成現在這個眾所周知的紅人。
而他明明擁有普通人可能奮鬥一生，也無法擁有的資源，卻瞻前顧後，止步不前。
他有什麽可怕的呢，無非就是旁人的嘲笑，但他第一次穿女裝的時候，受到的嘲笑還少嗎。
“燕老師，李哥，你們說的對，是我膽子太小了。”靳以澄拿起酒杯說：“恭喜燕老師搬新家，也謝謝你們的開導。”
他說著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酒。
燕鶴眠看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心想你不是膽子太小，只是被家裏人保護得太好。
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嗷嗚~”燕湛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用爪子推了推燕鶴眠的腿。
燕鶴眠低頭一看，燕湛把它平時喝可樂的小杯子叼過來了，它黑漆漆毛茸茸的小爪子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我這裏沒有可樂。”燕鶴眠的確沒有拿可樂出來，桌子上只有酒。
燕湛突然從地面跳到燕鶴眠的大腿上，前爪扒拉著桌子邊緣，低頭叼住燕鶴眠的酒杯，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順便打了個酒嗝。
在場眾人齊齊看著燕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鶴眠……它把一杯酒都喝下去了，要不要去醫院啊？”喬明雖然一直說燕湛成精，但那可是酒呀。
燕鶴眠將燕湛抱下來，和它對視，問道：“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燕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奶聲奶氣的說：“沒有呀~”
“好喝，可以再來一點嗎？”
燕鶴眠聽它的聲音沒有問題，便將它放下去，起身去給它拿可樂，“乖乖喝可樂，酒是大人喝的。”
“哦，我還是小貓貓。”燕湛用尾巴纏了一下燕鶴眠的手腕，“那我長大後，可以喝嗎？”
燕鶴眠想想，長大後的燕湛，是一頭大豹子，要是喝醉了，行為不受控制，一把火將房子燒了……
“到時候再說吧。”燕鶴眠敷衍道。
“那好吧，叭叭叭，可樂真好喝。”燕湛抱著燕鶴眠給它倒的一小杯可樂，靠在懶人沙發上，開心的叫了兩聲。
“杯子有點小，下次可以換個大杯子嗎？”燕湛用爪子叉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問道。
燕鶴眠看它像是大爺一般，就差給它把電視打開。
“下次再說吧。”燕鶴眠放下可樂瓶子，回到座位上。
餐桌上的四人直勾勾的盯著他，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你們好像能夠溝通？”李溫懷疑的說道。
燕鶴眠一臉淡定的說：“養久了都這樣。”
這麽說好像也說得通，李溫想起薇薇安幹壞事的時候，自己罵它，它似乎也聽得懂，知道裝死。
“貓能喝可樂，吃鹵肉？”陸曄開公司這麽多年，對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會再感到奇怪，但今天這事兒，真的讓他很震驚。
“別人家的不行，我家的可以。”燕鶴眠夾起一顆花生放進嘴裏。
“湛湛真的成精了吧？它那樣好像一個人哦。”靳以澄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說，燕老師要和自己的貓共度餘生，似乎有點能實現的可能？
喬明，喬明已經習慣了。
吃完飯，靳以澄將蛋糕拿過來切。
燕湛一嗅到蛋糕的香味，便迅速跑了過來，圍著燕鶴眠打轉。
靳以澄故意逗它，說：“小湛湛，蛋糕在我這兒，你圍著燕老師做什麽？你讓我摸一下，我給你蛋糕吃。”
燕湛好像真的聽得懂他的話，眼神一凝，突然跳起來，一腳踩到靳以澄的臉上。
“嗷！”靳以澄慘叫一聲，捂住自己連著被踩了好幾腳的臉。
燕湛輕巧的跳到地面上，優雅的舔了舔自己的毛，高冷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嘲笑。
“哈哈哈……”喬明一轉頭就看見靳以澄臉上的貓爪印，控制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李溫和陸曄正好看見了全過程，肩膀顫抖著憋笑。
靳以澄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說：“不給摸，就不給摸嘛，這麽兇做什麽。”
“去洗把臉吧。”燕鶴眠見他臉上的爪印，心裏琢磨著該給燕湛洗澡了。
“叫你別欺負他，你怎麽不聽話呢。”燕鶴眠指著燕湛訓斥道。
燕湛跳進燕鶴眠的懷裏，抱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埋進他的肩窩。
燕鶴眠說它一句，它就叫一聲，聲音聽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十分令人憐惜。
就連洗完臉出來的受害者，靳以澄也替燕湛求情，“燕老師，我沒事，你就別說湛湛了。”
“嬌氣包，說你一句都不行了？”燕鶴眠話音剛落，燕湛的耳朵便耷拉下來，整張臉和耳朵都藏進他的懷裏。
“嗷~”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李溫和喬明也幫燕湛說話，燕鶴眠沒再說話，盯著燕湛的腦袋，燕湛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見燕鶴眠依舊冷著一張臉，試探性地伸長脖子，在燕鶴眠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嗷嗚~”
見燕鶴眠還是鐵石心腸，燕湛又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然後舔了舔燕鶴眠的下巴。
“我的媽呀，我要死了！湛爺原來可以這麽軟萌嗎？！”靳以澄激動地拽著喬明的肩膀搖晃。
喬明也激動啊，激動地拿出手機對著燕鶴眠和燕湛猛拍，結果忘記關閃光燈，被主仆倆瞪了。
送走家裏最後一個人，燕鶴眠提溜起燕湛，走進浴室去洗澡。
沒想到這一洗，從燕湛洗下來不少汙漬，果然黑色就是耐臟。
燕鶴眠只要一想到這麽臟的燕湛，每天和自己睡在一起，就算他沒有潔癖，也有點接受不了。
“我給你買個窩，以後自己睡，該獨立了。”燕鶴眠語重心長的說道。
突然遭受重大打擊的燕湛：“喵喵喵？？？”
它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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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茫茫，它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找到小弈。
還是就這麽放棄？
玄鳳不想放棄，可連燕鶴眠這個人類都找不到小弈，它一只小鳥又該如何去找。
圓滾滾的麻雀知道燕鶴眠搬家後，帶著小夥伴們叼來蟲子，谷子，果子……慶祝燕鶴眠喬遷之喜。
“你吃呀。”麻雀用它胖胖的身體撞了一下，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玄鳳。
玄鳳爪下不穩，被它撞飛處去。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呀，多吃點東西，就不會這麽虛弱了。”麻雀把蟲子叼到玄鳳面前，硬塞進它嘴裏。
“不要和我客氣。”
玄鳳根本無法拒絕，楞是把它這幾天絕食的飯量，全部補回來了。
燕鶴眠用盤子裝了水，放到陽臺上，一只只鳥兒逐漸放下吃的，依次跳進盤子裏，小腳丫在盤子裏，開心的踩起水來。
“啾啾啾——”
一時間，屋子裏滿是鳥叫聲。
玄鳳被麻雀用腦袋拱上盤子，“快來玩。”
腳丫踩上水的一瞬間，玄鳳驟然想起，自己好像有幾天沒洗過澡了，洗澡果然很讓鳥放松。
“啾——”它對著麻雀開心的叫了一聲。
燕鶴眠在網上看到有人說，只要你在外面放一盤水，你就能收獲一大盤小鳥。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一只只圓滾滾的小鳥擠在盤子裏，互相梳理著羽毛，小腳丫在水裏踩來踩去。
燕鶴眠用手機拍了個小視頻，發到自己的微博上。
【啊啊啊！！awsl！好可愛，好多團子！】
【阿偉快出來受死！】
【這裏是眠眠家的陽臺嗎？】
【眠眠你有鳥了？！】
【？眠眠一直都有鳥啊。】
【姐妹，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是我沒有證據。】
【眠眠養了玄鳳鸚鵡嗎？好漂亮的小玄鳳，腮紅好可愛哈哈哈。】
【誒？只有我覺得眠眠養的玄鳳，和湛爺家的好像嗎？！】
【是有點像，不過漂亮的鳥兒應該都長得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突然開腦洞，眠眠就是湛爺的主人，湛爺這麽兇的貓咪，只有眠眠才能駕馭吧。】
【呸，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不知道你家主子是炒作，就你家主子也配養湛爺，也不怕湛爺一爪子將他漂亮的臉蛋抓爛。】
【出來鞏固自己親近小動物的人設了，得了吧，能養出湛爺的人，是誰也不可能是yhm，真見了湛爺，估計碰都不敢碰吧。】
發完視頻，燕鶴眠便沒有再管網上的事情，他正在給燕湛梳毛。
“你怎麽年紀輕輕就掉毛這麽厲害？”燕鶴眠從梳子上取下一大把黑色的絨毛。
有點擔心燕湛會不會小小年紀就成禿子。
“很正常……”燕鶴眠有些虛的說道。
燕鶴眠說得它也有點害怕，要是成禿毛豹子那得有多醜啊。
“我以前也沒註意到你居然掉毛這麽厲害。”燕鶴眠仔細想想，他好像真的不大記得，燕湛原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梳一大把。
燕湛被他說得越發害怕，“還是不要梳了……”
越梳越掉得多，萬一真的成禿子。
燕湛根本不敢想象那個畫面，簡直太恐怖了！
“不行，我只是把你的浮毛梳下來，要是不梳，屋子裏到處都會是你的毛。”燕鶴眠解釋道，他看燕湛似乎很緊張，明白過來，自己好像真的把他家的黑炭嚇到了。
他撓撓燕湛的下巴，“騙你的，你的毛量這麽茂密，不會禿的。”
燕湛舒服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真……真的？”
“真的。”燕鶴眠將從它身上梳下來的毛都收集起來，裝進一個玻璃瓶子裏，居然裝了半瓶。
突然間，燕鶴眠也猶豫了，應該，大概，不會禿吧。
“叮咚——”
門鈴聲讓燕鶴眠收回視線，轉身去開門。
“surprise！”
“砰！”
隨著靳以澄的聲音響起，禮花噴了燕鶴眠一臉。
“燕老師，恭喜搬家。”靳以澄絲毫不見外的走進燕鶴眠的房子裏，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蛋糕。
“你來做什麽？”燕鶴眠拍拍自己的肩頭和頭發，將門關上。
“替你慶祝啊，喬遷新家，肯定要熱熱鬧鬧的呀。”靳以澄拍拍桌子上的大蛋糕，說：“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就沒叫你不認識的人過來。這家蛋糕很好吃，我特意提前預定的。”
靳以澄難得沒有穿女裝，而是穿了一件姜黃色的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再配上一雙小白鞋，他耳朵上帶了一顆藍鉆耳釘，讓他看起來青春時尚。
燕鶴眠楞了楞，沒想到靳以澄看著大大咧咧，倒是挺心細的。
沒一會兒，門鈴聲再次響起，燕鶴眠正在廚房裏忙活，靳以澄自告奮勇，上前去開門。
喬明想著燕鶴眠今天休息，又剛搬新家，孤零零怪冷清的，便提著菜打算來替他慶祝喬遷之喜。
沒想到門一打開，不是燕鶴眠，而是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的青年。
喬明覺得他有點眼熟，可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他是誰，往後退了一步，看看門牌號，的確是燕鶴眠的新家，沒有走錯呀。
“這裏是燕鶴眠家吧？”喬明疑惑的問道。
“明哥，你也來啦，正好燕老師正在廚房裏做飯呢。”青年滿臉笑容的讓開身子，喬明有點懵的走進去。
“你認識我？”
靳以澄奇怪的看他一眼，“這麽不認識，我們不是見過好幾次了嗎？”
喬明聽見他這個話，更是滿腦子問號，他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誰來了？”燕鶴眠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燕老師，是明哥，咱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靳以澄開心的走過去，說道。
喬明提著熟食放到桌子上，“我買點熟食，你少做點菜。”
“行。”燕鶴眠正好不用那麽累。
燕湛遠遠嗅到一股肉味，立即從臥室裏竄出來，熟練的跳上桌子。
“好香呀！”
燕湛咽了口唾沫，用爪子三兩下解開袋子，再輕松打開盒子，兩眼放光的看著盒子裏滿滿的肉。
“燕湛。”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廚房裏傳過來。
明明聲音沒有什麽起伏，音量也不高，卻瞬間讓滿屋子的生物，不寒而栗。
燕湛很慫的縮了縮脖子，沒敢再造次。
靳以澄和喬明好奇的往客廳看去，居然看見燕湛跳到了桌子上，裝肉的袋子和盒子都被打開。
要是燕鶴眠剛才沒有出聲，估計已經被燕湛吃掉了。
可是燕鶴眠不是在廚房裏和他們說話嗎，他怎麽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喬明雖然已經習慣燕鶴眠家的動物成精，可沒有習慣燕鶴眠成精呀！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的盯著燕鶴眠，又不敢多問。
靳以澄就比他單純多了，他激動地抓住燕鶴眠的手臂，使勁兒搖著他，“燕老師，剛才是什麽技能？是魔法嗎？還是異能？你怎麽會知道小湛湛剛才打算偷吃？”
燕鶴眠平靜的扯下他的手，說：“用腳趾頭想它也不會放過那些肉。”
搞半天，喬明和靳以澄腦洞大開，結果卻是燕鶴眠太了解自家貓的脾性。
“不過小湛湛長得可真快，才多久沒見到它，居然長這麽快。”靳以澄感嘆道。
喬明聽他這話，似乎真的是早就認識燕鶴眠，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對方。
盯著靳以澄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靳以澄轉過頭來，和他對視上，“明哥，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你也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呀。難道你突然發現我很適合去當模特？”
喬明有點尷尬，不過以靳以澄的條件，的確可以當模特。
“你有腹肌嗎？”喬明越看越覺得靳以澄順眼。
“有一點點。”靳以澄撩起自己的衣角，露出若隱若現的四塊腹肌，“肌肉練多了，穿裙子不好看。”
對於穿女裝來說，他原本身高就太高了，要是再壯實一點，穿裙子看著不就和金剛芭比一樣嗎，那樣太醜了，靳以澄穿女裝就是為了美，要是穿著醜，那根本沒有再穿女裝的意義。
喬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穿裙子？”
靳以澄點點頭，說：“對啊，要是我再矮點就好了，穿女裝好看不說，還可以當個小甜心弱受。”
聽見這話，喬明猛地反應過來，難怪他覺得靳以澄眼熟，換上女裝不就是燕鶴眠的緋聞女友嗎？！
“你……你是靳以澄？”喬明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對啊，看不出來嗎？”靳以澄無辜的反問道。
燕鶴眠見喬明一副被雷劈的樣子，這才想起，他和靳以澄似乎沒有告訴過喬明，靳以澄是男人。
再看看靳以澄幸災樂禍的笑容。
得了，又是一個熊孩子。
喬明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麻，所以靳以澄不是燕鶴眠的緋聞女友？他是男的。
等等，他剛才好像聽見靳以澄說，想當個小甜心弱受。
喬明緊跟時代，這句話還是能夠聽懂的，受！靳以澄是個gay，而且還是個零號！
兩道驚雷劈到喬明的頭頂，靳以澄成天這麽粘著燕鶴眠，該不會是想gay燕鶴眠吧？
喬明小心翼翼的看向燕鶴眠，問道：“你……也是gay？”
燕鶴眠莫名其妙，喬明怎麽會扯到自己身上，“不是。”
他對男人女人都沒興趣。
雖然喬明不歧視同性戀，在時尚圈也不乏同性戀，但燕鶴眠要是gay的話，他的工作量也會加大，畢竟國內在這方面並不怎麽開放，他得替燕鶴眠瞞著。
“我覺得燕老師無欲無求，打算和自己的貓共度餘生，哈哈哈……”靳以澄開玩笑道。
……
剛炒好菜，李溫帶著陸曄來了。
“這麽熱鬧？”李溫笑著將兩瓶酒遞給燕鶴眠。
“你們都約好了嗎？”燕鶴眠還奇怪，怎麽今天都紮堆兒來。
“當然沒有。”靳以澄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
“李哥，陸總。”這兩個人靳以澄分別都見過，只是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會一起來。
而且一起送一個禮，看來關系匪淺啊，他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聽見，看來李溫和陸曄瞞的挺好。
“你是靳總的弟弟，以澄吧？”李溫對他有點印象，陸曄倒是印象更深一些，靳以洵帶靳以澄，和他們幾個公司的老總一起打過球。
“對，李哥這次的秀，我有關註，非常出色。”靳以澄喜歡穿女裝，也喜歡出cos，因為找店家做的衣服無法達到他的要求，他自己跑去學了一段時間服裝設計，現在他出cos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做的，自然對有名的服裝設計師比較關註。
兩人自然的聊起來，李溫原本以為靳以澄只是說的場面話，沒想到和他一聊，卻發現靳以澄的見解很獨到，肚子裏也有些真東西。
靳家二少爺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絝，這是上流社會都知道的，李溫倒是對靳以澄沒有什麽偏見，人家會投胎也沒什麽可酸的，再者說靳以澄是紈絝也不大準確，比起那些真的紈絝子弟，靳以澄簡直是乖寶寶，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無非是喜歡穿女裝。
“你對服裝設計很感興趣？”李溫問道。
靳以澄也沒多想，說：“一直都挺有興趣的啊，能夠親手做出漂亮的裙子，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陸曄插|進來說：“我聽你哥說，你大學念的是金融專業？”
“嗯，我哥幫我選的，我就讀了。”靳以澄根本沒想那麽多，他哥說好就好，反正他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念的專業。
一開始靳以洵的確還抱著，靳以澄大學畢業後到自己公司來上班，慢慢教他，以後還能幫自己分擔一點的想法，結果上大學以後的靳以澄，簡直是脫韁的野馬。
自己還成立了一個cosplay社，帶領社員們做衣服，出cos，關鍵是他還能coser，妝發，攝影，後期全包，長得又好，每天圍著他打轉的人，多不勝數。
那幾年大學時光，對靳以澄來說，就是天堂。
而靳以洵也真正意識到，他這個弟弟，沒有什麽雄心壯志，只想玩到老，想想他們家也不是養不起，也就隨他去了。
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李溫和靳以澄還聊的熱乎，連陸曄都幫忙開酒去了。
“那你怎麽不念服裝設計？”李溫聽靳以澄說，靳以澄念初三的時候，就開始自己學著做衣服了，這麽多年愛好都沒有變，念大學的時候，完全可以選擇服裝設計專業。
靳以澄楞了一下，“臥槽，我怎麽沒有想到！”
全場眾人：“……”
這孩子大概真的是個傻子吧。
“太習慣了，也就沒往那邊想過，而且我也只是愛好者，真讓我去學，去當服裝設計師，我肯定沒那個天賦。”靳以澄打小念書就不怎麽行，也不如自己哥哥弟弟聰明，怎麽可能像李溫那麽厲害。
燕鶴眠從他身邊經過，反問道：“為什麽不行？”
靳以澄笑了笑說：“我很笨的，當興趣還好，真要當專業人士，我還差得遠呢。”
“那就去學，不往前走，你永遠都不行。”燕鶴眠從小只知道往前走，後面沒有退路，不是很理解靳以澄在瞻前顧後什麽。
他走錯一步就是死，靳以澄走錯了還能重來。
靳以澄臉上的笑容僵住，“要是試過了還是不行呢……”
“那也比現在厲害，你又不虧。”燕鶴眠直白的說道。
“噗……”李溫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有你這樣勸人的，以澄，鶴眠話糙理不糙，你這麽年輕，怕什麽呢？”
靳以澄怔怔的望著他們，好像的確是這樣，就算他真的失敗了，努力過後的實力怎麽也比現在好，至少能做出更漂亮的裙子，真的如燕鶴眠所說，他不虧。
他才二十三歲，和燕鶴眠一樣大，他和燕鶴眠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燕鶴眠就已經從一個無名之輩，變成現在這個眾所周知的紅人。
而他明明擁有普通人可能奮鬥一生，也無法擁有的資源，卻瞻前顧後，止步不前。
他有什麽可怕的呢，無非就是旁人的嘲笑，但他第一次穿女裝的時候，受到的嘲笑還少嗎。
“燕老師，李哥，你們說的對，是我膽子太小了。”靳以澄拿起酒杯說：“恭喜燕老師搬新家，也謝謝你們的開導。”
他說著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酒。
燕鶴眠看他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心想你不是膽子太小，只是被家裏人保護得太好。
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嗷嗚~”燕湛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用爪子推了推燕鶴眠的腿。
燕鶴眠低頭一看，燕湛把它平時喝可樂的小杯子叼過來了，它黑漆漆毛茸茸的小爪子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我這裏沒有可樂。”燕鶴眠的確沒有拿可樂出來，桌子上只有酒。
燕湛突然從地面跳到燕鶴眠的大腿上，前爪扒拉著桌子邊緣，低頭叼住燕鶴眠的酒杯，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順便打了個酒嗝。
在場眾人齊齊看著燕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鶴眠……它把一杯酒都喝下去了，要不要去醫院啊？”喬明雖然一直說燕湛成精，但那可是酒呀。
燕鶴眠將燕湛抱下來，和它對視，問道：“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燕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奶聲奶氣的說：“沒有呀~”
“好喝，可以再來一點嗎？”
燕鶴眠聽它的聲音沒有問題，便將它放下去，起身去給它拿可樂，“乖乖喝可樂，酒是大人喝的。”
“哦，我還是小貓貓。”燕湛用尾巴纏了一下燕鶴眠的手腕，“那我長大後，可以喝嗎？”
燕鶴眠想想，長大後的燕湛，是一頭大豹子，要是喝醉了，行為不受控制，一把火將房子燒了……
“到時候再說吧。”燕鶴眠敷衍道。
“那好吧，叭叭叭，可樂真好喝。”燕湛抱著燕鶴眠給它倒的一小杯可樂，靠在懶人沙發上，開心的叫了兩聲。
“杯子有點小，下次可以換個大杯子嗎？”燕湛用爪子叉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問道。
燕鶴眠看它像是大爺一般，就差給它把電視打開。
“下次再說吧。”燕鶴眠放下可樂瓶子，回到座位上。
餐桌上的四人直勾勾的盯著他，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你們好像能夠溝通？”李溫懷疑的說道。
燕鶴眠一臉淡定的說：“養久了都這樣。”
這麽說好像也說得通，李溫想起薇薇安幹壞事的時候，自己罵它，它似乎也聽得懂，知道裝死。
“貓能喝可樂，吃鹵肉？”陸曄開公司這麽多年，對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會再感到奇怪，但今天這事兒，真的讓他很震驚。
“別人家的不行，我家的可以。”燕鶴眠夾起一顆花生放進嘴裏。
“湛湛真的成精了吧？它那樣好像一個人哦。”靳以澄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說，燕老師要和自己的貓共度餘生，似乎有點能實現的可能？
喬明，喬明已經習慣了。
吃完飯，靳以澄將蛋糕拿過來切。
燕湛一嗅到蛋糕的香味，便迅速跑了過來，圍著燕鶴眠打轉。
靳以澄故意逗它，說：“小湛湛，蛋糕在我這兒，你圍著燕老師做什麽？你讓我摸一下，我給你蛋糕吃。”
燕湛好像真的聽得懂他的話，眼神一凝，突然跳起來，一腳踩到靳以澄的臉上。
“嗷！”靳以澄慘叫一聲，捂住自己連著被踩了好幾腳的臉。
燕湛輕巧的跳到地面上，優雅的舔了舔自己的毛，高冷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嘲笑。
“哈哈哈……”喬明一轉頭就看見靳以澄臉上的貓爪印，控制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李溫和陸曄正好看見了全過程，肩膀顫抖著憋笑。
靳以澄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說：“不給摸，就不給摸嘛，這麽兇做什麽。”
“去洗把臉吧。”燕鶴眠見他臉上的爪印，心裏琢磨著該給燕湛洗澡了。
“叫你別欺負他，你怎麽不聽話呢。”燕鶴眠指著燕湛訓斥道。
燕湛跳進燕鶴眠的懷裏，抱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埋進他的肩窩。
燕鶴眠說它一句，它就叫一聲，聲音聽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十分令人憐惜。
就連洗完臉出來的受害者，靳以澄也替燕湛求情，“燕老師，我沒事，你就別說湛湛了。”
“嬌氣包，說你一句都不行了？”燕鶴眠話音剛落，燕湛的耳朵便耷拉下來，整張臉和耳朵都藏進他的懷裏。
“嗷~”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李溫和喬明也幫燕湛說話，燕鶴眠沒再說話，盯著燕湛的腦袋，燕湛小心翼翼的擡頭，看見燕鶴眠依舊冷著一張臉，試探性地伸長脖子，在燕鶴眠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嗷嗚~”
見燕鶴眠還是鐵石心腸，燕湛又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然後舔了舔燕鶴眠的下巴。
“我的媽呀，我要死了！湛爺原來可以這麽軟萌嗎？！”靳以澄激動地拽著喬明的肩膀搖晃。
喬明也激動啊，激動地拿出手機對著燕鶴眠和燕湛猛拍，結果忘記關閃光燈，被主仆倆瞪了。
送走家裏最後一個人，燕鶴眠提溜起燕湛，走進浴室去洗澡。
沒想到這一洗，從燕湛洗下來不少汙漬，果然黑色就是耐臟。
燕鶴眠只要一想到這麽臟的燕湛，每天和自己睡在一起，就算他沒有潔癖，也有點接受不了。
“我給你買個窩，以後自己睡，該獨立了。”燕鶴眠語重心長的說道。
突然遭受重大打擊的燕湛：“喵喵喵？？？”
它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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