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歡故作不知，道“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如今，你不是最厲害的寒鳳嗎？”

寒鳳簡直要哭了，想起來那時候受的苦，什麽東西都吃，什麽訓練都做，只為了開發自己的天賦，誰知道這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天賦是什麽，那些苦頭都是投石問路！

過了好一會兒，正當帝清歡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寒風突然道“所以我這個名字，也是你隨便取的？”

“……”帝清歡。

“你當年說我，天賦異稟，是上古鳳凰與不死冥鳳的孩子，有可能變異為具有冰焰的鳳凰。所以給我重新取名為寒鳳，讓我往這一方面發展。”寒鳳語氣森然，咬牙切齒“所以，都是假的咯？”

帝清歡尷尬一笑道“你這不是成功了嗎。”

寒鳳怒極反笑道“你是不是特別得意自己隨口一說，竟然成功了？！”

“……”帝清歡看著怒火沖天的寒鳳，心尖一顫，拉著寒鳳的手撒嬌道“鳳兒，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說帶我去看朝霞的嗎？再不去，可沒了。”

“帝清歡！”寒鳳怒吼，絲毫不為之所動。

帝清歡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掏了掏耳朵，無奈道“這都是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了，我如何記得清楚。”

寒鳳的雙拳捏得咯吱作響，看著無奈氣悶的女人，獰笑道“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回憶，當年你是怎麽訓練我的！”

那些往事瞬間歷歷在目，帝清歡只覺得頭疼得厲害，看著那將院子冰封十裏的寒鳳，寒冰籠罩在整個院落，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盡頭。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識趣的溜了吧。

微風吹過，帝清歡的身影已經消失。寒鳳滿心怒火發洩不出來，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情景，笑得猙獰。

“帝清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和你可是生死契約！”

被寒鳳念叨的女人，此時正坐在鳳谷的最高處，並且暫時屏蔽了與寒鳳的聯系，雖然阻止不了多久，但是那段時間，應該足夠寒鳳消氣了。

帝清歡懶洋洋的依靠在樹幹上，俯視著鳳谷內的美景，煉焰紅楓一望無際，層層疊疊的山巒勾勒出江山美景。

“仿佛第一次見鳳兒，就是在這裏。”帝清歡笑得無奈。

那時候，她已被奉為無冕殺神，神界眾族因她瑟瑟發抖，所到之處，皆是人畜散盡。唯獨到了鳳谷，鳳谷的人並不畏懼她，也不知是何原因。

因此，她在這裏停留了很久，無意間發現懸崖下被人欺辱的兩個孩子。

一白一藍的兩個孩子，雖然都是臟兮兮的，很是弱小，被人欺負得無力還手，全身是傷，但卻怎麽也不肯求饒，一身的傲骨。

所以她出手救了他們，那時候鳳兒便提出要跟著她，另外一個孩子也雙眼發亮的看著她，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她知道，他是想跟著她的……

但是，她終究只帶走了鳳兒。

因為那個孩子天賦甚好，帶走了會是個麻煩，但鳳兒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不會有負擔。

如今想起，當年倒是錯了。

帝清歡想起那雙錚亮的黑眸，尤其是看向她的時候，那般的透亮渴望。她現在都還記得，她只選擇鳳兒後，那雙眸子如此的黯淡絕望。

“那孩子如果還在，成就定不會弱於鳳兒。”帝清歡輕笑著搖搖頭。

身後傳來的聲音突然驚醒了她。

“帝尊。”

帝清歡回首，便看到單膝跪在地上的鳳天竭，也沒有覺得意外。

“何事？”冷冽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鳳天竭臉色有些發白，明明面前這個女子算得上是他的晚輩，可在她面前，總會覺得卑微。

“帝尊，應是知道了……”

帝清歡語氣淡然“是知道你哄騙鳳兒拖延我，還是知道你讓鳳間清試探我，亦或是知道你鳳族的謀劃？”

鳳天竭臉色瞬間白了，不敢置信的擡首，瞳孔緊縮，喃喃道“你果真是她的女兒……”

“你認識我母親？”帝清歡蹙眉。

鳳天竭似是回憶，清雋絕色的面容上滿是痛色，卻笑著搖搖頭“我認識你母親，但你母親不認識我。”

帝清歡瞥了一眼，冷冷道“單相思。”

聞言，鳳天竭身子一顫，嘴角動了動，什麽狡辯的話都沒有說出來，痛苦的頷首“是。確實是單相思，你母親那般女子，我又豈能配得上。”

在他人口中聽聞自己母親的信息，帝清歡莫名的覺得變扭，不願追問，話鋒一轉道“說吧，找我何事？”

鳳天竭面容一緊，眼神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覆雜到帝清歡覺得，面前這個身處高位的男人是多麽重視她似的，甚至視她為生命。

這種情緒讓帝清歡莫名有些不舒服，鳳天竭與她雖然相識，但遠不到如此程度。

“神女與戰神的婚禮，危機重重。你此番歸來，畢竟是神魂之軀……”

帝清歡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何時說過，我要去？”

鳳天竭一楞，遲疑道“神女的事……”

帝清歡淡淡道“我知道她並沒有背棄我。但是，她本就心悅鳳清止，當年如果不是我一念之差鑄成錯事，恐怕她早與鳳清止成親。所以，我豈會去阻止婚禮？雖說此場婚禮的目的不單純，但終歸是如了她的願。”

鳳天竭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帝尊下凡的這些年，神女從來沒有給戰神一點好臉色，甚至處處與他作對，神女真的會喜歡他？

“不會是弄錯了吧……”

帝清歡搖搖頭“沒有。”

直到鳳清止與帝清雅的親事來臨，她才想起一件舊事。

那時候鳳清止與風清很是相像，她以為他就是風清，所以言語舉行均是出了格，與鳳清止師徒不像師徒，很是親密。

後來有一次，她無意間發現帝清雅親手煉制的手鏈在鳳清止手中。當時她還覺得那手鏈不太符合清風明月的鳳清止，竟是一條黑不溜秋的手鏈，不過樣式倒也漂亮。

大抵是鳳清止不喜歡，倒是從來未見他帶過。所以，她就當做不知此事了……

如今，既然是想起此事了，她又豈能破壞帝清雅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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