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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升調也拉錯了,節奏慢半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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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手像見了鬼一樣呆呆的看著白術,“.......昨天的也不要了.......”

WTF!

他們這個樂團一百多個人啊,從一百多個人一百多種樂器,四分鐘的樂曲中挑出某種樂曲某個音符錯誤,你是魔鬼嗎?!

“今天到此為止。”白術對尹伊勾勾手,“跟我來。”

尹伊歉意的對陪她加班的樂團老師鞠躬,亦趨亦步的跟著白術走。

音樂房外天已經黑了,漆黑的天空群星璀璨。

白術背對玻璃窗,窗外藍色的霓虹燈逆光穿過,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柔和的面部輪廓。

“音樂是情緒的表達.......”

白術話說一半,他清冷的目光落在有些魂不守舍的尹伊身上,欲言又止。

片刻後,白術道:“去休息吧。”

尹伊渾渾噩噩的點頭,轉身走了。

“boss白。”阿玉從音樂室裏摸出來,他擔憂道:“尹伊這個狀態,比賽堪憂啊。”

進前五沒問題。

拿第一的話,很懸。

個人情緒很影響選手的發揮。

白術微不可查的頜首,岔開話題道:“讓你緊盯顧長生,他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阿玉嘆息道:“顧少將力保顧長生,定罪舉步維艱。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插曲,這可能是讓尹伊心緒不寧的原因。”

白術道:“說。”

阿玉猶豫片刻,道:“以楓景為首的景泰藥業也在暗中支持顧長。”

白術點點頭。

這事他知道。

景泰藥業集團向政府申請破產保護,聯邦政府吃不下聯合白術的母親一同收購。

不知為何,白術的母親前幾天突然宣布不和政府合作收購,撤資。

景泰藥業集團和顧少將合作,一定是顧少將許諾了什麽特殊條件。

顧長生害的尹伊差點身敗名裂,楓景卻和暗中支持,難怪她如此心神不寧。

白術沈吟道:“徐淩峰那邊怎麽樣?”

雖然白術提供律師團隊幫徐淩峰起訴顧長生,但是真正直面壓力的是徐淩峰,他只是在後面暗中籌劃。

阿玉不可思議道:“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沒日沒夜的守著顧長生,把顧長生單獨安排在封閉不透光的監獄,跟熬鷹一樣熬著,親自坐鎮,誰來都不見。”

徐淩峰看顧長生的眼神就像看自己殺父仇人一樣。

要不是忌憚他目前還是jun人的身份,明天要上法庭,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

白術道:“知道了,你去通知交響樂團,讓他們走吧。”

阿玉走後,白術拿出智腦撥通徐淩峰的電話。

那邊,讓屬下通過通風口,給顧長生投催淚瓦斯的徐淩峰身心愉悅的享受犯人痛苦哀嚎聲。

“CNM,徐淩峰,等老子出來一定把你碎屍萬段,挖你媽的祖墳給你做一頓骨灰拌飯!”

徐淩峰不滿紅血絲的眼睛閃過兇戾殺意,笑嘻嘻道:“來啊,咱們的顧上尉餓了,給他上一頓他媽的骨灰拌飯。”

安全局的工作人員提著一個白色的桶往監獄裏走。

接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監獄裏傳來一陣嗚咽聲。

徐淩峰陰冷一笑,“啊,多麽令人愉悅的痛楚。”

聽夠了哀嚎,徐淩峰愉悅的打個響指,“好了,夠了。”

備受折磨的顧長生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喜,接著兇狠的目光看向正對面饜足的享受他痛苦的男人,歇斯底裏的嘶吼。

徐淩峰撓撓耳朵,笑瞇瞇道:“上尉大人還沒吃飽啊,這麽快就餓得嗷嗷叫了,不著急,夜還很長~”

顧長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

下一刻,他只覺得一股電流竄到心臟,他猛地砸到堅硬的地面,痛苦的顫抖起來。

竟然是,電擊!

徐淩峰的下屬對他的殘酷見怪不怪。

顧長生作惡良多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他們同情。

“頭兒,你電話響了。”

徐淩峰拿起智腦,看到來人正色道:“正想找白總幫忙呢,您就上門了,看咱們多有默契。”

白術道:“說。”

徐淩峰道:“您知道,我身上扛著的不僅是軍方的壓力,還有國安局的。

明天開庭沒人鎮場子,您能不能請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

徐淩峰補充道:“上將的副官就不錯。”

白術應了徐淩峰的請求。

掛斷電話,白術看向漆黑如墨的天空,想了想,撥通白川的電話。

一個副官,鎮不住顧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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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死刑

處理完事物的白術回到酒店套房。

穿過除菌門,白術換上睡衣推開臥室便看到纖塵不染的虛擬艙。

白術繞過虛擬艙拿出ID卡進入久違的虛擬空間。

三個月期限已過,白術腦袋上那毛茸茸的兔耳安安靜靜的躺在儲物格子裏。

白術看著半米長的耳朵,糾結之中,認命的將它戴上。

忽然,他察覺到一股窺視的目光,令他芒刺在背。

白術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人,他調出尹伊送的邀請函數字ID便下線了。

白術剛下線,尹伊就上線,她看了眼好友列表,只有楓景在線。

等候多時的風景從暗處走出來,他面容憔悴,“伊伊,我想和你談談。”

尹伊想到楓景一直幫至她於死地的顧長生斡旋,心裏堵著一口氣,“我的立場不變,顧長生必須裁決。”

“是,他死不足惜。”楓景焦急上前,“但不是現在,給我點時間。”

尹伊沈默片刻,“多久。”

楓景道:“十五天。”

尹伊要圖,“等不了那麽久。”

顧長生的事情是有時效性的,現在不幹凈利落的處理,時間一長後患無窮。

楓景急切道:“伊伊,相信我,給我十五天時間解決師傅的問題,我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尹伊知道楓景力保顧長生的原因是褚嚴。

但是楓景太天真了。

別說十五天,就是五天顧少將也有本事讓司法部門讓步,免除顧長生死刑。

“小景。”尹伊看著他憔悴的臉,柔聲道:“顧長生的事情你別插手,我有辦法證明褚嚴教授的清白。”

尹伊現在沒有想法,最簡單粗暴的就是入侵安全廳的信息系統,摧毀褚嚴與神秘人的聊天信息。

“你有什麽辦法!”楓景想起剛才看到白術的偽裝,顧長生譏諷的魔咒在他腦海回響,一時怒火中燒,吼道:“找白術嗎?!”

尹伊嚇得心臟一縮,她無奈道:“不是。”她的事情找什麽白術。

妒火將楓景的理智焚燒殆盡,他雙目赤紅,苦澀道:“那你上線幹什麽?”

尹伊不知道他為什麽生那麽大的氣,忙轉開話題道:“找兔頭......”

不提兔頭還好,提到兔頭楓景腦袋”嗡”的一聲,憤怒的心在胸中燃燒著,他猛地揮拳砸在墻上,不發一言直接下線。

尹伊楞怔好久才反應過來。

從虛擬空間回到現實,尹伊連忙撥打楓景的電話,她聽著關機提示音,一臉茫然。

尹伊抱著鯉寶給的“哄男友的一百種方法”迷迷糊糊睡過去。

尹伊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她看著墻上的時鐘驚坐起。

今天是顧長生在軍事法庭被審判的日子,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

尹伊連忙換上衣服趕往現場,她剛出門就碰到提著食盒的阿玉。

阿玉見她行色匆匆,忙追上去:“伊伊,去哪兒?”

尹伊道:“軍事法庭。”

”阿玉喜氣洋洋的追上去:“別去了,早結束了。

尹伊驚愕道:“什麽時候結束的?”

她向來準時,很少睡過頭,這是來到藍星第一次錯過重要時間。

阿玉笑道:“早上十點鐘的時候。”

尹伊殷切道:“怎麽判。”

“死刑。”阿玉眼睛彎了彎,“三天後執行。”

軍事法庭能在短短兩小時內給顧長生判刑不僅因為他罪行累累且證據確鑿,更重要的是有白川親自坐鎮。

原先審判顧長生的法官是另一位,再白川蒞臨軍事法庭聽宣的時候,法院臨陣換槍,將被打壓排擠公正嚴明的老法官請上臺主持大局。

至於身陷權利場企圖給顧長生開脫的那位法官,後果可想而知。

尹伊眉開眼笑道:“比賽後一天?”

阿玉猛點頭,“放心放心,有boss白在顧長生死刑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對了你還沒吃飯吧,來來來。”

尹伊捧著智腦,澄澈的眼睛看著法院官網上關於顧長生判刑決議的紅頭文件,翹起嘴角,心情暢快的大快朵頤。

了卻一樁心事,尹伊讓鯉寶入侵國安廳的信息系統找到褚嚴的審訊資料。

她將其內容全部拷貝下來,而後摧毀。

尹伊不知道褚嚴怎麽會應用矽基帝國的文字,但是上面的內容並沒有涉及自由基金組織,而是真正的學術探討。

吃完飯,尹伊讓阿玉帶她謝過白術,而後投身緊急訓練。

距離比賽只有兩天時間,YG學員已經熟悉全部的曲目,和交響樂團配合得默契十足。

為了保證直播節目能順利完成,白術讓節目組安排賽前彩排。

這次彩排除了工作人員,其他人未經許可不得入內,所有人禁止帶攝影錄音設備,智腦上交節目組。

彩排完,從醫院出來還吊著水的常笑將智腦交給尹伊,他一邊感慨一邊自責。

常笑愁眉苦臉道:“多虧了貴人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boss白是我親爹!”

尹伊哭笑不得道:“哥,boss白你比還小呢。”

常笑哽咽道:“不管,能幫你的都是我霸霸。”

常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白術幫忙,尹伊不僅僅是身敗名裂,她是要丟命的!

尹伊好言安慰了常笑許久,她也在想怎麽感謝白術。

“對了,你彩排的時候楓景來過。”常笑語氣沈重道:“他狀態不對,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尹伊喉嚨一哽,不自然道:“對。”

常笑想問為什麽,他見尹伊情緒低落,便將話題岔到工作上。

“比完賽你有三個廣告要拍。”常笑點開智腦,“節目組知道你以前是創作型歌手,boss白建議你創作一首原創歌曲,不一定用在比賽上,但一定要用在舞臺上。”

四個月的比賽期,尹伊唱的都是楊思維給的歌曲,一首原創都沒有。

雖然公司沒給尹伊打上原創標簽,但是尹伊那首風的季節深入人心,所有人都將她定位在創作型歌手上。

十期比賽,尹伊從沒唱過自己作曲作詞的歌曲,外界已經對她產生質疑。

黑子也將黑點轉移到創作點上,開始造謠尹伊的歌曲是別人代寫的。

是時候有必要寫一首原創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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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嫉妒心

送走常笑,尹伊著手褚嚴的事情。

想知道褚嚴怎麽和那個會矽基帝國的神秘人交流之前,必須弄清楚他是怎麽知道矽基帝國文字的。

褚嚴的研究方向是基於鯉寶提供的資料,合理開發利用,反覆試驗得出的結論。

尹伊讓鯉寶將褚嚴看到的系統界面全部顯示在自己的視網膜上。

褚嚴是一個規矩嚴謹的人,他一定是在鯉寶這裏發現了什麽。

尹伊找了幾個小時,終於在一個未解鎖的格子裏找到矽基帝國基延技術的部分資料,最要命的是下面還有藍星文字的註釋!

尹伊臉色驚變,鯉寶也瞪大了溜圓的眼睛。

鯉寶漂亮的魚尾在魚缸裏飛快攪動,它吶吶道:“伊伊,魚魚.....不是故意的。”

尹伊蔥白的手放進冰涼的魚缸裏,鯉寶討好的迎上來吮吸她的手指,滑不溜秋的尾巴饒著她的手指一圈又一圈。

尹伊安撫躁動不安的鯉寶,道:“不怪鯉寶。”

這應該是上次那個意外逃出來的IT聯邦公民弄出來的系統漏洞。

TA是活的,相對而言鯉寶是“死的”。

鯉寶程序被串改出現漏洞也在情理之中。

根據尹伊調查,鯉寶的升級系統也是IT聯邦逃犯弄出來的錯誤程序。

經過自檢,錦鯉系統的bug已經大部分被修覆,只有小部分以外,比如褚嚴的那個子系統還未被修覆。

給褚嚴解困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尹伊還沒想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尹伊進步速度驚人,不僅能跟上樂團成員的節奏,而且越來越好。

陳子平和孫雨涵各自給尹伊訓練了兩小時,中午吃飯的時候,以為不速之客闖進了尹伊的房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主動退賽的張雪茹。

張雪茹身後跟著三個人,其中兩個是顧少將給她安排的警衛,另一個則是因為她退賽意外晉升的YG學員。

沒有過多的寒暄,張雪茹邀請尹伊和她共進午餐。

尹伊沒有拒絕。

古香古色的餐廳中,張雪茹關上房門對尹伊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在我哥最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

尹伊錯開身,穿過雕花玄關走到餐桌旁落座,“這大禮我受不起。”

尹伊觀察張雪茹高高隆起的腹部,若有所思道:“與其讓他這麽活著,不如讓他入土為安,於你於他都好。”

張若虛的大腦和張雪茹的大腦延髓相連,他大腦活動一定會影響張雪茹的大腦處理信息。

兩顆大腦爭搶一個宿主,張雪茹承受的痛苦無人能及。

張雪茹淡淡一笑,她面色還是蒼白,但與之前相較,多了一點血色和生氣。

張雪茹裊裊娜娜的移步到尹伊身邊,軟若無骨的手斟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雙手捧到尹伊面前。

滾燙的熱茶還沒送到尹伊手中,張雪茹的手突然向上一潑,茶水全部落在自己臉上!

“嘶。”張雪茹燙得冷抽一口氣,她接過尹伊遞過來的紙巾,淡定擦拭身上的茶水,根本不在乎布滿半張臉的紅斑。

尹伊道:“五大星際聯邦沒有根據一顆大腦克隆出完整身體的先例,再過五百年都做不到,放過你哥,放過你自己。”

張雪茹捏著濕潤的紙巾,定定的看著尹伊,柔弱道:“他一定能,一定會重生!”

張雪茹的偏激的釘在尹伊身上,讓尹伊生出一種自己被蟄伏在森冷的密林中的毒蛇盯上的感覺,令她渾身不舒服。

“伊伊。”張雪茹意識到自己的偏執,她陰翳的情緒,淺笑道:“你會幫我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尹伊冷淡道:“不會!”

矽基帝國的醫學技術完全能做到用大腦克隆出完整的個體,但是這種手術被視為禁術。

意料之中的答案。

張雪茹倒了杯茶淺酌,“我來見你是想說那個沒說完的故事。”

尹伊擋住張雪茹伸過來的手,淡漠道:“顧少將還不知道你肚子裏的東西是什麽吧。”

否則也不會派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張雪茹。

東西兩個詞如針紮在張雪茹心頭,她不悅的糾正,“是哥哥。”

尹伊道:“我想,顧長生應該知道你肚子裏的東西不是他的孩子了。”

“是哥哥!”張雪茹聲音尖銳的響起,她胸脯劇烈起伏,顯然被尹伊氣得不輕。

尹伊道:“一顆痛苦的大腦不就是東西嗎?”

“嘭!”張雪茹猛的一拍,她體內氣血翻湧,沖天怒火噴薄而出,“尹.....”

尹伊淡漠的打了個響指,“倒!”

話音一落,張雪茹猛地栽倒。

一分鐘後,張雪茹支起沈重的腦袋,困惑的看著尹伊,忽然淺笑道:“竟然用這種方式讓我出來,冰雪聰明。”

醒過來的張雪茹眉宇間戾氣蕩然無存,目光澄澈,清亮如水。

尹伊淡淡道:“大腦對情緒最敏感,憤怒又是所有負面情緒中最常見且殺傷力最大的。

她身體承受不住兩顆大腦的爭奪,當主大腦短暫失去控制後,副大腦就會住在,就像人格分裂的人一樣。”

“你好,張若虛。”

張若虛嘴角一彎,“聰明的尹伊女神有藥膏嗎?”

尹伊從餐廳的緊急藥箱中拿出藥膏,“給。”

張若虛輕柔的給燙傷的臉上藥,他冷不丁聽尹伊道:“那茶原本是潑我臉上的吧。”

尹伊冷淡道:“你中途阻止了。”

張若虛坦然的點頭。

伊伊皺眉道:“為什麽?”

張若虛手一頓,慘淡一笑,“女孩又都嫉妒心的。”

尹伊直言不諱道:“有病!”

“誰說不是。”張若虛低聲嘆息。

妹妹要是沒病,就不會用這種手段將他禁錮。

張若虛是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怕死。

現在的情況是,他想死,死都死不成。

只要張若虛傳達出這個腦電波,張雪茹就會打對大腦有催眠作用的藥劑。

“我開門見山的問了。”尹伊道:“張雪茹是不是和褚嚴聯系的人?是不是方淩霄口中的YG流量藝人?她是不是知道那種特殊文字。”

一連串的問題像石頭一樣砸在張若虛腦袋上。

張若虛被砸得頭暈眼花,他沈默半響,語氣沈重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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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一朵吃人的小白花

張若虛語出驚人,“和褚嚴聊天的,是我。”

此言讓伊伊大吃一驚,她迫不及待道:“當初張雪茹從我房間拿出的東西你認識?”

何止是認識,上面的內容張若虛倒背如流。

只不過當時他借張雪茹的眼睛看到這些後無法言語,心中的震撼不比尹伊少。

尹伊的心突突地跳,手心裏都出了汗:“這些文字誰教你的?”

張若虛對尹伊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淡定道:“安德烈.伊索。”

多年沒說的名字今天從嘴裏說出來,張若虛覺得恍如隔世,名字的讀音都變得生澀。

尹伊腦子一片空白,她仿佛失聰了一般聽不到任何聲音,大腦兄長的名字擠得滿滿當當,激動的快意潮水般洶湧而來。

她猛地撲到張若虛身邊,抓過他冰涼的手熱淚盈眶道:“他在哪兒,你們怎麽聯系的。”

張若虛渾身一抖,仿佛受驚的小鳥,他往後一縮。

緊接著,張若虛手忙腳亂的拿出智腦輸入賬號密碼,發郵件,刪除信息一氣呵成。

尹伊見他這樣,眼皮一跳。

下一秒,張若虛便栽倒在桌上。

“嗡。”

尹伊的智腦一陣嗡鳴。

是一封郵件。

發件人:張雪茹。

尹伊擡頭望著悠悠轉醒的張雪茹,得知大哥下落的激動如潮水退去,讓鯉寶將信件轉化為文字呈現再視網膜上。

郵件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說明張若虛識得矽基帝國文字,從事基延研究的過程。

第二部分是十年前的往事。

第三部分則是一封致歉信。

十年前,張雪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帝都第一高中。

接下去,便是習以為常的校園霸淩,官二代的X騷擾。

看到這兒,尹伊恍然大悟,張雪茹就是楓景口中被顧長生玩殘的女同學,不過代其受過的不是張雪茹,而是張若虛。

張雪茹入校的第一學期期末被求而不得的顧長生騷擾淩辱到抑郁跳樓,後被學校發現及時阻止。

顧長生被顧少將吊在房梁上抽了一天一夜,顧長生老實了一陣。

在眾人以為顧長生改過自新的時候,他在放血路上圍堵張雪茹,剪頭發,撕衣服,無所不用其極。

張若虛得知後,少年意氣一心想為妹妹出頭。

張若虛與張雪茹是龍鳳胎,身高模樣差不多,不說話的時候簡直能以假亂真。

一場聲勢赫赫的校園約架最終慘烈收場。

顧長生將張若虛當成張雪茹肆意淩辱,斷了他的腿,玩殘了他的身體,向同校大肆宣揚張雪茹變性傳聞。

張若虛因此重傷住院,長達十年。

張若虛父母幾番上訴都被顧少將強壓下來,公司也被殃及從而破產,走投無路的張雪茹父母絕望自殺,張雪茹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只能依靠機器維持生命的張若虛在醫院看慣了各種生離死別。

在經歷絕望,悔恨後破殼重生,重塑對生命的尊重,重新定義生命的意義。

對生的渴望讓張若虛重獲新生。

病友臨終前將一張c虛擬空間ID贈送給張若虛,從此開啟了他對基延研究的大門。

張若虛便是在虛擬空間認識安德烈.伊索的。

十年間,張若虛與伊索就基延技術研究方向展開探討,他便是讓傳統基延技術得到跨時代進步的神秘人。

張若虛留下了和伊索聯系的方式,他們每隔三個月就會用指定賬號視頻交流。

距離下一次視頻的時間還有二十天。

看完往事,尹伊對張若虛生出敬佩之情。

他是經歷家破人亡的身殘志堅的苦難者,面對各種不公,褪去青澀後將自己煉化成閃閃發光的鉆石,以赤誠之心面對科研,默默無聞的為基延發展身先士卒。

張若虛本人並未囿於慘絕人寰的過去。

哪怕尹伊只和他說過幾句話,他溫和強大,清澈如水的氣質都讓尹伊折服。

最後一部分是張若虛代張雪茹給尹伊的一封致歉信。

張雪茹進入娛樂圈是偶然,本來只想安安靜靜比賽掙錢給張若虛治病。

未曾想卻遇見了顧長生,顧長生好死不死發現了張若虛還活著,便拔了維系他生命的管子。

新仇舊恨沖昏了張雪茹大腦。

軍事學院事後,張雪茹策劃出一個李代桃僵的計劃,而後便是借刀殺人。

張若虛多光芒萬丈,張雪茹便多麽陰暗無光。

鯉寶看完郵件感動得稀裏嘩啦,尹伊脖子上都滲出水來。

“修橋補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若虛哥哥嗚嗚嗚,好慘。”

尹伊將玉佩摘下來捧在手心,不著痕跡的給鯉寶擦眼淚。

“伊伊。”鯉寶軟軟糯糯道:“張雪茹也挺可憐的。”

尹伊嘆息道:“她是整個海盜事件的導演,所有人的行動都在她掌握之中,有什麽可憐的。”

顧長生心思不正,張雪茹暗中推波助瀾,禍水東引後借刀殺人,這麽一朵吃人的小白花有什麽值得可憐的。

真正可憐的是那些在這次行動中因為張雪茹的局而死的無辜人。

“尹伊。”重獲身體控制權的張雪茹看著尹伊,心知她絕對見過了張若虛,習以成性的利用弱者心理,摸著腹部哽咽道:“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尹伊決絕道:“免談。”

她可以看在張若虛的份兒上既往不咎。

覆活張若虛,免談。

尹伊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奇道:“為了覆仇,你竟然能和顧長生在一起。”

“嗤!”張雪茹嗤笑一聲,“下水道的垃圾根本不值得我給一個眼神,每次和他碰觸我都想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張雪茹幽幽冷笑,“你是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絕精,我肚子裏根本沒有孩子,他斷子絕孫那種歇斯底裏的瘋狂模樣,哈哈哈哈哈哈,暢快極了!”

“對了。”張雪茹輕快道:“一個小時前顧少將被雙|規了。

在此之前,他將顧家全部的資產轉移到我的名下,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保護顧家後代,我欣然接受。”

“你不幫我沒關系。”張雪茹笑道:“我還是感謝你捐助我哥讓他挺到我來,那麽,暫且別過。”

張雪茹輕笑道:“我想,未來我們還會再見。”

走出餐廳的張雪茹仰望晴空如洗的湛藍天空。

在她心裏灰暗了十年的天空,今天特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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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探病

看似無害的菟絲子能將強於它十倍百倍的植物纏繞致死。

張雪茹一個手不沾血兵不血刃就能扳倒一個少將,手段驚人。

又一個讓尹伊嘆為觀止的碳基生命。

可是,張雪茹這人尹伊不想再見。

張雪茹離開沒多久常笑就敲門而入,“伊伊,練習開始了。”

尹伊跟著往回走。

路上,常笑好奇問:“你說張雪茹是不是又未蔔先知的超能力啊,竟然提前退賽。”

也虧得張雪茹提前退賽,否則,YG就真的玩完兒了。

尹伊含糊道:“大概吧。”

心思重的人想得多。

在尹伊沒反擊之前,橫看豎看都是顧長生必贏的局,張雪茹怕自己被連累提前退場也在情理之中。

常笑想到說話低聲低語,柔柔弱弱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愛想保護的張雪茹,遺憾道:“說起來她運氣也真不咋地。

好不容易從億信娛樂擠破頭參加younggirls,從選秀節目中脫穎而出獲得那麽多粉絲的喜愛,說退賽就退賽了。

我本來以為她安心養胎要嫁入豪門成為名門望族的一員。

誰知峰回路轉,男友入獄,顧少將也被雙規,挺可憐的。”

原來大家和未明真相前的自己一樣。

尹伊淡淡道:“也許吧。”

比賽如期而至,十萬人大舞臺在選秀節目上稍有。

能有這麽大場面的人一般是擁有千萬粉絲的明星大咖。

上場前,阿玉火急火燎的跑來交給一對耳塞。

拿到熟悉的耳塞,尹伊欣喜道:“徐淩峰送來的?”

阿玉道:“呃,boss白拿回來的。”

尹伊心中一暖,笑道:“謝謝,對了,聽說boss白生病了,他還好嗎?”

阿玉憂愁道:“不太好,你要是想回報他,就好好比賽,勇闖前五!”

尹伊戴上耳塞拍胸口保證自己沒問題,心裏卻對白術很是擔心,等比賽完,她再去醫院探望。

在如螢火般數之不盡的應援牌,欣喜若狂的吶喊中,尹伊不負眾望成功晉級。

蕭玉舟緊隨其後,第三位是因為張雪茹退賽而獲得寶貴名額的另一位學員。

任莞爾以微末的分差落後於第五名,遺憾落敗。

不過她已經累積了超高人氣,賽場上一呼百應,不俗的表現讓所有人記住這位以“不興男德,國將不國”為口號的少女。

賽場上,任莞爾與其經紀人完成三連跳,高幾分兌換了兩個大品牌的商業代言還有各項商業資源。

當然,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到比賽截止的時候,任莞爾的微博粉絲沖破一千萬,她賽後的心得感想轉發超過兩百萬,評論五十多萬,點讚高達五百萬。

尹伊和蕭玉舟各個社交平臺的數據更是驚人。

尹伊粉絲量已經超過五千萬,發微博,隨便轉讚品都是三百萬起步,上不封頂。

蕭玉舟在尹伊開聽證會之前,不顧經紀人的勸阻堅持給尹伊加油打氣,相信她的清白脫了一大批粉絲。

賽後,那些脫粉的粉絲又心懷愧疚的回來,哭著道歉。

尹伊在聽證會之前脫粉的程度堪比洩洪。

哭天搶地覺得自己粉錯愛豆的有,

聲嘶力竭罵尹伊賣國的有。

覺得她運氣差根本不是星際錦鯉的有。

更可笑的是,脫粉的人覺得那天尹伊穿的衣服顏色不對脫粉。

尹伊已經看淡了。

得失不論,毀譽由人。

站在美光燈下享受萬眾矚目的崇拜,享受眾星拱月的暢意,就得承受自己的一點瑕疵都被深挖放大出來的惡意。

粉絲是距離最近,也最遙遠的朋友。

回到後臺,尹伊卸完妝和常笑覆盤比賽的過程,標註哪裏需要改正的地方。

常笑道:“決賽的歌曲你準備好了嗎?”

尹伊搖頭,“還沒頭緒,下次比賽是半個月之後,應該能做得出來。”

常笑道了一聲加油,然後跑出去將準備好的益氣補血參湯端上來,“你得好好補補,剛才站臺上你好像心神不寧,是不是餓的。”

尹伊郝然點頭。

確實是餓的。

下午,節目組讓所有晉級的學員及其經紀人去會議室開會。

決賽只有五位選手宣布晉級規則。

這次采用二對二賽制,按照抽簽來。

一號對五號,二號對四號,三號首輪輪空。

兩組中,勝利的一方晉級,失敗的一方以總分排序斷定其名次。

第二輪比賽也是二對二來。

三位選手分別於另外兩位比賽,淘汰一名。

第三輪便是冠軍和亞軍之爭。

總共五場比賽,時常達不到兩小時,節目組已經邀請好了助演嘉賓。

為了保證節目的公平,賽制要在總決賽的時候抽簽決定,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必須全力以赴才能獲得成功。

此時,獎池中的獎品已經被領走五分之三。

剩下的五分之二,由五名晉級成員享用。

會議室中晉級的各個學員面露紅光,走到這個地步她們擁有的資源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因方淩霄的事,聯邦政府將娛樂圈洗了一輪,各個方面都有限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娛樂圈寒流湧入,寒冬即將來臨。

這些資源切用且珍惜。

臨近決賽,時間越來越緊,尹伊除了日常訓練就是在各個影棚中拍海報,視頻,做宣傳。

白起全力啟動宣傳機器宣傳YG決賽,線上各大社交平臺,線下海報地廣,飛車地鐵,甚至星際飛船上都是YG的宣傳廣告。

尹伊一邊訓練一邊想方設法解決褚嚴的麻煩。

隨顧長生被槍決的消息傳開,褚嚴在學術界的地位江河日下,他的實驗室徹底被關閉。

尹伊那天去醫院探望白術後,連軸去了生科院卻不見楓景。

楓景好似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尹伊讓鯉寶查詢楓景的蹤跡也徒勞無功。

賽後第七天,尹伊終於騰出時間去醫院探望白術。

她偶然聽到褚嚴也在這家醫院,問清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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