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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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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國三皇子落馬傷了腿?

林紫蘇和蕭祁兩人都猛然擡頭看了過去,玉堯見狀連忙又道:“人如今在門房處等著呢,姑娘,咱們……”要不要拒絕了?

玉堯的話未說完就聽到林紫蘇吩咐道:“去取我的藥箱來!”她立刻就明白,怕是推辭不了了,連忙應聲退了出去,林紫蘇看了一眼寫到一半的藥方,隨手丟進了炭盆裏面看著燒成了灰燼,這才道:“三皇子好好的,怎麽會摔下馬?”

蕭祁把書放回書架,皺眉道:“只怕京中要不太平了。”

“這京中,太平過嗎?”林紫蘇抿唇笑了笑,道:“不管怎麽樣,人求上了門,總歸是要去一趟的。”更何況,三皇子是琉國的使臣,若真的在立安城中出了差錯,豈不是打皇上的臉?就算此時她拒絕了,怕之後還是要去一趟,倒不如利索一些,也省得如同當初那位簡家七子一般,為了保命被人截肢。

到時候,若琉國真攀咬起來,她肯定是一個被推出去頂罪的。

“我陪你。”蕭祁沈聲道,略微整了下衣衫,“免得到時候再生出什麽事端來。”不過是摔下馬而已,只要沒有當場死了,頂多就是斷幾根骨頭。那琉國三皇子還是有些身手的,怕就怕這是有人故意的,到時候見了林紫蘇過去說不定會有什麽後續的舉動呢。

兩人一同出門,琉國的越覓見蕭祁同行也不多說什麽,只一路讓馬車快行到了使節團暫住的別院。

林紫蘇也不客氣,被一路帶著進了琉鈺的院子,看著院中匆忙慌亂的丫鬟,還有那濃郁的血腥味道,不由眉頭一皺,道:“難不成到如今還未給三皇子止血?”

越覓聞言臉色也十分難堪,一路帶著林紫蘇和蕭祁進了屋,就見琉鈺躺在床上,一條腿因為骨頭斷了的緣故,早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他本人早已經疼得暈了過去,林紫蘇見兩個大夫模樣的人正對著那腿骨一籌莫漲,甚至連止血都做不到,不由上前道:“救人如救火,豈容你們在這裏遲疑!”

說著她直接吩咐道:“讓人送熱水和烈酒過來!”打開藥箱,她先是拿出那常備的一小瓶烈酒擦了擦手,然後直接帶上手套過去。那兩個人被她呵斥了一個措手不及,此時才反應過來,板著臉就訓道:“你是什麽人,一個小姑娘家知道怎麽救人嗎?”

林紫蘇懶得與這種倚老賣老的人計較,直接過去上手就要檢查琉鈺的傷勢。開口那人見她這般,立刻伸手就去推她,卻沒有想到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人給抓住了。

蕭祁看著這個心懷不軌的大夫,冷笑了一聲道:“她乃皇上禦封的禦醫,在邊境救下無數將士,你這般庸醫救不了人就算了,難道還敢動手打人不成?”

說著手下用力,怒視此人。

那人吃不住疼,連連叫松手,只是此時看清楚了蕭祁的衣著,不敢再說“你是什麽人”之類的話了,只一個勁兒的求饒。等蕭祁松了手把人趕到一邊,那看著三十出頭的大夫這才反應過來,跟一旁的人道:“剛剛他說那小姑娘是誰?”

“倒是沒說是誰,就說在邊境救下無數將士……”那人低聲說了,站在不礙事的地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林紫蘇的雙手,看著她如何動作。

林紫蘇小心翼翼把傷口的一些傷口給處理了,順便拿銀針止住了流血,這才轉頭看向那斷裂的骨頭,正準備動作就聽到外面一陣騷動,然後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傷者在哪裏,我來之前有沒有讓人亂治,若是旁人碰過,到時候出了問題我可是不保證的!”

這話,說得可真囂張呢!

林紫蘇聽到人進屋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領頭說話的中年男子她不認識,然而跟在那男人身後亦步亦趨的年輕人卻是個熟人。

她對著那人露出一絲笑容,道:“好久不見啊,朱公子。”

朱闕跟著家中人來立安城的時候就知道林紫蘇也在,他想象了無數次兩個人見面的場面,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林紫蘇站在病人身邊,看著是已經開始動手治療傷口了,而他的父親叫囂著若是旁人動了病人,出了問題他可不管。

自衢州一別半年多,此時再見林紫蘇只覺得她似乎比之前更漂亮了幾分,臉上自然也是沒有落下傷痕的。他回過頭來就回味過來,林紫蘇的醫術比他高明,配個解藥只怕也不是什麽大事。

如今,他跟父親入京為的就是闖出些名頭,老爺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完蛋了。若是身後沒有貴人撐腰,只怕這朱家家主的身份就真的要落入四房了。如今好不容借著那位貴人的光,有了一展長材的機會,竟然還被林紫蘇給搶先了?

若是當初,他能得到她的話,只怕就不會如今這般情形了。

朱照闐聞言臉上盛氣淩人的姿態倒是略微收斂了一下,仔仔細細打量了林紫蘇片刻,這才道:“朱闕,你認得這位姑娘?”

朱闕心中一凜,連忙回神道:“父親,這就是我曾經給您提過的那位林姑娘。”與骨科一道,倒是比朱家還要厲害三分。朱照闐揚眉,這才又仔仔細細打量起林紫蘇,一旁蕭祁冷哼了一聲,一步跨過去擋在中間,沈聲道:“林姑娘,與三皇子治療吧,這些閑雜人等,我自會處置。”

“你是何人,我們可是睿王派人送過來與琉國三皇子治傷的!若是耽擱了治療,你擔當得起嗎?”朱照闐雖然心中還懷疑林紫蘇的醫術是否有兒子所說的那般神奇,然而這般立功的機會如何敢輕易放過,說著就要往前,卻被蕭祁上手就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扭,朱照闐整個人都轉了半圈,手被強行扭到了身後。

“蕭祁!”

蕭祁冷哼:“你也知道耽擱了治療是大事,這事兒我擔當得起,只怕你擔當不起!”

“蕭將軍,我父親並非這個意思!”朱闕立刻上前,“他只是擔心三皇子的傷勢……”他深深看了一眼蕭祁,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三皇子受傷是因為跟太子殿下起了沖突,若真的傷重留下了什麽後遺癥的話,怕是影響兩國邦交。”

他不敢說琉鈺萬一殘廢了怎麽辦,只能隱晦的說是後遺癥。蕭祁輕輕一推,朱照闐一個站立不穩,連著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才被人給扶住了。

在聽到蕭祁名字的時候,朱照闐心中就一顫。這位的名聲倒是比林紫蘇還要顯,如今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道蕭祁乃是一員猛將,殺得琉國十萬大軍屁滾尿流……

這會兒被人扶住,他也不敢亂說話。誤了睿王的事情,不能在京城揚名只是小事,萬一惹了這個看著如同公子哥一般的殺星,真的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朱闕與朱照闐的心思一般無二,他心中對蕭祁本就有所顧忌,甚至是有著深深的恐懼。畢竟,當初兩人一照面,蕭祁就一拳頭打暈了他。

父子兩人此時倒是站得比之前那兩個大夫還要遠些,就這般被蕭祁給擋在了外面。

這般熱鬧才過去,外面就又是一陣喧鬧,蕭祁眉頭緊皺,想起朱闕之前說琉鈺墜馬與太子有關,心中暗道只怕如今來的人應當是太子請來的禦醫了。

他所猜不錯,片刻之後以劉多渠為首的三名禦醫就進了屋中,一下子這本來寬敞的屋子反而顯得狹窄了些。劉多渠見這陣仗先是一楞,越過蕭祁看到了裏面忙碌的身影,這才神色一松,上前拱手行禮,問道:“蕭將軍,可是林姑娘在裏面與琉國三皇子治傷?”

“正是。”蕭祁點頭,目光從劉多渠身上掃過,看到了他身後背著藥箱的年輕人露出了一絲笑容,微微點頭:“潁州一別倒是許久未見了。”

劉多渠身後跟著的正是他三月份才在潁州收的弟子張喆,張喆本是蘄州人,此時見了蕭祁也是滿臉的笑容,連忙拱手行禮,這才幫著劉多渠問道:“三皇子傷得如何,林姑娘可要我們幫忙?”

屋內林紫蘇自然是聽到了這番對話,對於劉多渠她還是放心的,連忙道:“快進來!”

聽到她的聲音,蕭祁也不攔著,讓劉多渠三人進去,這才冷冷掃了一眼朱闕父子,過去一旁坐下。朱闕父子如何敢添亂,此時只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朱照闐還抱著僥幸的心理——若是這一群人進去都拿琉國三皇子的傷沒辦法,最終卻是讓他治好了,那他自然是名聲大噪!到時候,不管是皇上的獎賞恩賜,還是朱家的家主之位只怕都不會遠了。

他這邊想得神游天外,而屋內林紫蘇已經低聲跟劉多渠三人說起了琉鈺的傷勢,除了看著最嚴重的腿上之外,他一條胳膊也骨折斷裂,胸腔斷了兩根肋骨,林紫蘇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用石膏固定比較安穩。石膏早在當初給秦鳴斷骨再續的時候,她就用過,只是那時候是早就準備好的,如今卻要另外準備了。

“石膏?”劉多渠聽她這般說倒是楞了一下,林紫蘇沒有多言,只是把做石膏的用料和步驟說一下,問道:“可能尋來?”

不等旁人說話,張喆立刻道:“能,我這就去準備。”

林紫蘇這才松了一口氣,等張喆出去了,就於兩位禦醫一同給琉鈺治傷。

朱照闐一開始還耐心等待著,見到張喆慌張跑出去還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朱家以骨科聞名江西百年,豈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到時候,他等著這些人求到他跟前。

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屋中三人忙碌,偶爾還會傳來簡單的對話,卻是再沒有出來一個人說話的。

睿王不是說這琉國三皇子傷的很重嗎,難不成他們真能治好?想到此處,他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兒子,低聲問道:“那林紫蘇的醫術,真的有那般高明?”

“旁的不說,斷骨再續的手法,她是絕對會的。”朱闕低聲說,“當初我從蘄州離開的時候,她給一個被人打斷了手腳幾個月的人斷骨再續,如今聽聞那人已然行動如常了。”

“斷骨再續……若是運氣好,我也能做到。”朱照闐握了握拳,強撐著。

朱闕卻是沒有朱照闐那般天真,半響才道:“父親可還記得被二房截肢的那位簡家少爺?”

“你提他幹什麽?”朱照闐皺眉,朱闕卻道:“依兒子看,若是有林姑娘救治的話,那位簡少爺的腿定然能保住的。”

這話一出,屋中又是一片靜默。

蕭祁倒是沒有註意這對父子的對話,此時他正等著史軍前來傳信。太子與琉國三皇子沖突,導致三皇子墜馬,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史軍定然查個清楚尋他的。

只是,如今太子處境已經十分艱難了,為何還會這般沖動行事,與琉鈺起了沖突呢?他眉頭微皺,一時半會兒卻是有些想不明白。

“太子太過於沖動了,如今這般情形,太子應當隱忍才是!”太子府邸中,一位年長的謀士看著太子端坐上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頓時覺得頭大起來,上前兩步拱手道:“我知道太子心中抑郁,這些日子來,睿王對太子窮追不舍,禦史臺處處為難太子,皇上也很是不滿,然而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步步小心,忍過了這段日子……”

“忍,能忍到何時去?”太子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就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數。”

見謀士還想再勸阻,太子擺手道:“我是不會去探望那琉鈺的,你且放心,琉國使節團這些日子在京城裏面橫沖直撞,父皇早就不滿了。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父皇縱然面上動怒,心中也是不以為意,不會放在心上的。”

“殿下,無論如何也架不住睿王的人三番五次的攻訐殿下啊!”

“我就等著睿王讓人來參我呢!”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氣,見這謀士還是不解,不由有些失望,若不是手下最得力的謀士被派了出去,如何用得著他跟一個謀士解釋這些事情。他緩了緩心情,道:“如今滿朝上下都覺得我這個太子勢弱,如今越發的不得父皇的喜歡了。而睿王的行徑,這些人也是看在眼中的。睿王覺得父皇偏心,只要他再努一把力,多說一些我的錯處,就能夠把我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了……”

“殿下既然知道……”

“可是父皇不這麽想!”太子打斷了謀士的話,“父皇子嗣不多,可是唯有我是跟在父皇身邊長大,當上太子之後這兩年也是由父皇親自教導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父皇了,他雖然氣惱我,可是睿王越是攻訐我,他就越是不會廢除太子。”

“這……”謀士楞住了,太子擺擺手,“我累了,你下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見太子不願多說,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謀士這才拱手退下,回去的一路上都細細思量著太子的話,半響才猛然擡頭露出喜色。太子說的沒錯,睿王越是氣勢洶洶,就越是讓皇上心中猜疑,讓皇上顧忌。太子勢弱,皇上反而會護著太子!

跟了這般明主,真是可喜可賀啊!

而靖王府中,此時聽聞了這個消息,靖王倒是轉瞬就明白了太子心中所想,半響才對身邊的謀士道:“我這位太子侄兒,倒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呢。兵行險招,讓人刮目相看。”

“可是,若是睿王不上當,又當如何?”

“睿王會上當的。”靖王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低聲道:“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睿王知道,他沒時間了。若是太子還不廢,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殿下的意思是……”謀士雙眼猛然瞪大,半響才道:“那咱們的人,可要……?”

“不,咱們靜觀其變。”靖王淡淡道:“既然我能夠往睿王身邊安插人手,太子如何會忽略這點呢?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太子都安插了誰,免得到時候壞了事兒!”

“殿下說的是,咱們只要隔山觀虎鬥就是了,等到他們鬥得你死我傷,再出來收拾殘局,不是更省心省力?”

靖王笑了笑,半響才又如同想起了什麽一般,道:“倒是那位琉國的三皇子,無辜被卷入其中,也不知道命好不好?萬一真的殘廢了,只怕也是白殘了。”

三皇子此次入京,十有□□是要留下來當質子的。若是運氣不好,只怕此生都不可能再回故國了,殘了頂多也就是琉國多要些好處,至於他本人,誰會在乎呢?

“聽聞,這位琉國三皇子倒是聰明,趁著還清醒的時候抓住身邊得用的人,囑咐了一定要去請林姑娘與他治傷。”一旁謀士笑著道:“林姑娘的名聲倒是讓琉國人都信服呢,由她出手,想來應當無礙吧?更何況,太子還是派人去宮中請了禦醫,去的正是近半年多來越發得皇上看重的劉多渠劉院判。”

“請了紫蘇?”靖王聞言臉上慵懶的神色轉瞬不見了蹤影,眉頭緊皺道:“你讓人去安排,準備好,萬一三皇子殘廢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怪罪到紫蘇的身上。另外……”他雙手緊緊握了一下,神色陰冷,“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就讓人把咱們準備好的東西丟出去,攪亂這一潭子的水。”

“殿下,咱們可是布局多年了,為了林姑娘,實在是……不值得啊!”謀士勸說,靖王轉頭目光陰冷地看了一眼他,“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讓人去辦就是了。若是此事傷到了林姑娘分毫……”

他一掌拍下去,桌上茶盞亂顫。

謀士見狀心中一顫,連忙應了,這才退了出去,開始布局。

這一切林紫蘇都不知道,此時她正全神貫註給琉鈺治傷,斷裂的骨頭被一點點的對了回去,然後縫合傷口,塗抹藥膏。張喆及時送來了石膏粉,拿水攪拌了幫著固定了琉鈺腿部和胳膊的傷處,這一切才算是忙完了。

“還是有勞劉院判再給三皇子診診脈吧,我擅長骨科,這外傷是好了,可是萬一有內傷被我忽視了就不好了。”林紫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氣。

劉多渠也不客氣,上前一步給琉鈺診脈,半響才道:“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理,你們也都過手把下脈,之後咱們討論一下,該如何開藥方吧。”

琉鈺最為嚇人的就是幾處外傷,林紫蘇之前曾經給他把過一次脈,確認沒有傷到內裏。如今外傷處理妥當,剩下的就是悉心調養,慢慢等著骨頭重新長好就是了。

餘下三人上手把脈,就連張喆也上手了,可見劉多渠對這個徒弟還是很滿意,這才特意提攜的。

三人略以討論就定下了藥方,張喆在一旁認真聽著,倒是沒有多言,只等到一行人出了這別院他才對林紫蘇道:“三月份我還與林姑娘一同赴考,如今我還在努力學習,姑娘依然是名滿天下了。”

林紫蘇笑著客氣了兩句,就此與眾人道別正想走就聽到身後叫聲。

“林姑娘,稍等。”

她回頭看著朱照闐和朱闕兩人,眉頭一揚,笑著道:“還有什麽事情,兩位?”

朱闕在父親的示意下上前一步,帶面擔憂問道:“林姑娘,真的治好了那琉國三皇子?”

林紫蘇聞言笑了笑,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朱闕,“怎麽,朱公子不希望我治好他?朱公子是看不上我的醫術呢,還是不希望琉國三皇子被治好呢?”

蕭祁這才開口:“你的醫術可是得陛下稱讚過的,朱公子不會是覺得皇上的稱讚名不副實吧?”

“自然不是。”朱闕下意識回答,然後臉色就變可,“我也未曾想過琉國三皇子不被治好,只是睿王畢竟派了我們過來,既然蕭大人攔著不讓我們上手看診,那麽總該問清楚才是,不然事後睿王問罪下來,我們也是難做的。”

林紫蘇微微歪了下腦袋,露出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氣得人吐血。

“可是,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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