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學藝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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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嘞！糖葫蘆！”街邊，一個小販正在叫賣。
本來，尹落落已經走過這個小販的身邊。可是聽見他的叫賣聲，忽然停下腳步。
“嘶——”
“小氣妞，你該不會要回頭去找那個大騙子吧？”幻翎蟒唯恐尹落落和海師兄沾上關系似的，緊張地問。
她從在衣袖裏摸了摸，慶幸裏面還有一小包散碎銀子，一面拿出一塊銀子遞給小販指了指他的糖葫蘆攤，一面心道：你別忘了，宗裏還有個纏人的小祖宗呢！我要是空手回去，你信不信，他肯定會喊叫‘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姐姐，只顧著自己出去玩，不帶我’！
“你這是……”回神時候，尹落落就見到小販把插滿了糖葫蘆的攤子都拱手推向自己。
“我只有銅板，沒銀子找還給姑娘。所以這些都給姑娘，剩下的，姑娘喜歡吃，隨時來找我，要是再不夠的話……”小販臉上犯難，一手推著攤子，一手攤開，掌心是她給的那塊銀子。
見到小販實誠的神色，尹落落忽然覺得這是作為一個人，最難得的品性。
尹落落呵呵一笑，向他擺了擺手道：“夠了夠了，我家裏只有一個弟弟喜歡吃，這些就夠了。只是，攤子給了我，你以後不做生意了麽？不然我就拿一串……”
“那可不行！我娘說了，家裏雖窮，但要有骨氣。這……”
“成成成，這些我都推走，你只管拿著銀子去給你娘買些好吃的。”
瞧見小販要喋喋不休，尹落落趕緊推上糖葫蘆攤子向玄海宗的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怕他跟上來地回眸說著後面的話。
“這……”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急急地說了兩句，尹落落就推著攤子快走了幾步。回眸看向身前，冷不防見到一個灰色的虛影迎面撞向自己，她下意識地單手遮面作以閃避。
直到這個時候，尹落落才驚訝地察覺的，她似乎是有一大陣子沒見到這些陰寒的“東西”了。
“……”
“姑娘，姑娘看得見我，是吧！”
那陰魂見她躲避自己，回頭之下，註意到她比凡人不同，左手腕處泛著隱隱的靈光。所以，本是飄了過去，這時候又覆折了回來。
尹落落追悔不已，因為好幾天沒有遇到，以至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直接讓那個家夥發現自己的不同。不過，她有些納悶，自己分明已經因為血玲瓏的緣故變成了凡人。照理來說，在它們的眼中，她該是和尋常人無異的。
為何偏偏又纏上了她？
“嘶——”
“小氣妞，這個家夥怎麽能知道你看得見它？”
接著，她最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她原不想讓幻翎蟒覺得，她出了是個無能的凡人，沒來由惹上妖族以外，還有什麽特別。可是眼下，她似乎得好好編編才行。
“我方才，不是沒防備，躲了它一下麽？”
“可是你……”
“我有陰陽眼，今天才說過，你是不是年歲大了，這麽快就不記得了麽？”
“也對。”
“……”
聽見幻翎蟒的語氣和緩下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約是一刻後，她推著糖葫蘆攤子，在守門弟子異樣眼神的目送中，返回了薛紫煙的院子。
方一進院，她還沒來得及走到房門前，就聽見裏面有小孩細碎奔出來的腳步聲。
伴著這腳步聲，顧芳年的話音已然傳出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姐姐，只顧著自己出去玩，不帶我！”
聞聽這和自己先前預言過分毫不差的話，尹落落扯了扯嘴角。
與此同時，瑯嬛佩裏傳出一聲蛇吐信子的輕響。
“你還真了解這個小東西！”幻翎蟒喃喃道。
“喔！落姐姐你太好了！”奔出門的一瞬，顧芳年因姨娘嚴苛教授郁悶不已的心緒一下子明朗起來，全是源自那一車的糖葫蘆。
尹落落眨巴一下眼睛，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臭姐姐了？”
“不是！不是！落姐姐對我最好了！都是我的？”
“如果你不怕牙疼的話。”
“不怕不怕。”
“那你怕你姨娘不？”
尹落落本想讓小家夥知難而退，誰知道小家夥見了糖葫蘆根本沒心思去想什麽是難。聽見她最後那話，小家夥縮了縮脖子。
顧芳年咕噥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分一些給師兄師姐們還不行麽？師父在等你呢！”
聽見顧芳年說薛紫煙在等自己，她情不自禁地揪住小家夥的後衣領，蹲在他身邊耳語。
“師父說我什麽了？”
“她只是叨念一句‘沒想到，天沒黑就回來了’。”
“就這些？”
“嗯，就這些。”
“多謝啦，快去吃糖葫蘆吧！”
本以為薛紫煙嫌她回來晚了，卻不料是這樣的話。松開小家夥，尹落落將只裝著三副極品器具的儲物袋捧在手裏，邁著輕快的腳步進門了。
“師父，我回來了。”
“嗯。”
仍是垂首，尹落落對薛紫煙的恭敬，是由心而發的。因為這些日子一來，她發現薛紫煙明明是長老中位份最低的，卻比位分高的長老還讓宗中弟子敬畏。這樣的情勢，總要有理由的。在弄清楚緣由之前，她都要如此。
“要你買的器具，可都買了？”
“回師父，弟子都備好了。明日一早，師父就可以傳授弟子畫制符箓的技藝了。”
不卑不亢地走到薛紫煙的桌案邊上，將裏面的一副器具和一盒符紙擺放整齊，其餘的兩副則依照薛紫煙的習慣，擺放在後面的書架上。
“明日？看來你這麽早回來，並不是因為急著要學畫制符箓。”
“？師父今日就要叫我，可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
驀然轉回身，薛紫煙的決定讓她有些意外。
眨眼之時，薛紫煙已經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手持符筆看著她：“將朱砂研磨開，你會吧？”
尹落落重重頷首，之前海大騙子有對她說過朱砂研磨得好，對於畫制符箓也是很重要的。所以，那時候，她走心聽了。
依照海大騙子所說，她研好朱砂望著薛紫煙。
“還算有靈性。”薛紫煙滿意地凝視了她一下，說話之間已然蘸了朱砂在符紙上筆走龍蛇。
一時之間，尹落落的眸子裏映出流轉著靈光的符文。那光暈好像晃到了她的眼睛，讓她，一見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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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尹落落已經走過這個小販的身邊。可是聽見他的叫賣聲，忽然停下腳步。
“嘶——”
“小氣妞，你該不會要回頭去找那個大騙子吧？”幻翎蟒唯恐尹落落和海師兄沾上關系似的，緊張地問。
她從在衣袖裏摸了摸，慶幸裏面還有一小包散碎銀子，一面拿出一塊銀子遞給小販指了指他的糖葫蘆攤，一面心道：你別忘了，宗裏還有個纏人的小祖宗呢！我要是空手回去，你信不信，他肯定會喊叫‘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姐姐，只顧著自己出去玩，不帶我’！
“你這是……”回神時候，尹落落就見到小販把插滿了糖葫蘆的攤子都拱手推向自己。
“我只有銅板，沒銀子找還給姑娘。所以這些都給姑娘，剩下的，姑娘喜歡吃，隨時來找我，要是再不夠的話……”小販臉上犯難，一手推著攤子，一手攤開，掌心是她給的那塊銀子。
見到小販實誠的神色，尹落落忽然覺得這是作為一個人，最難得的品性。
尹落落呵呵一笑，向他擺了擺手道：“夠了夠了，我家裏只有一個弟弟喜歡吃，這些就夠了。只是，攤子給了我，你以後不做生意了麽？不然我就拿一串……”
“那可不行！我娘說了，家裏雖窮，但要有骨氣。這……”
“成成成，這些我都推走，你只管拿著銀子去給你娘買些好吃的。”
瞧見小販要喋喋不休，尹落落趕緊推上糖葫蘆攤子向玄海宗的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怕他跟上來地回眸說著後面的話。
“這……”
“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黑了。”
急急地說了兩句，尹落落就推著攤子快走了幾步。回眸看向身前，冷不防見到一個灰色的虛影迎面撞向自己，她下意識地單手遮面作以閃避。
直到這個時候，尹落落才驚訝地察覺的，她似乎是有一大陣子沒見到這些陰寒的“東西”了。
“……”
“姑娘，姑娘看得見我，是吧！”
那陰魂見她躲避自己，回頭之下，註意到她比凡人不同，左手腕處泛著隱隱的靈光。所以，本是飄了過去，這時候又覆折了回來。
尹落落追悔不已，因為好幾天沒有遇到，以至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直接讓那個家夥發現自己的不同。不過，她有些納悶，自己分明已經因為血玲瓏的緣故變成了凡人。照理來說，在它們的眼中，她該是和尋常人無異的。
為何偏偏又纏上了她？
“嘶——”
“小氣妞，這個家夥怎麽能知道你看得見它？”
接著，她最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她原不想讓幻翎蟒覺得，她出了是個無能的凡人，沒來由惹上妖族以外，還有什麽特別。可是眼下，她似乎得好好編編才行。
“我方才，不是沒防備，躲了它一下麽？”
“可是你……”
“我有陰陽眼，今天才說過，你是不是年歲大了，這麽快就不記得了麽？”
“也對。”
“……”
聽見幻翎蟒的語氣和緩下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約是一刻後，她推著糖葫蘆攤子，在守門弟子異樣眼神的目送中，返回了薛紫煙的院子。
方一進院，她還沒來得及走到房門前，就聽見裏面有小孩細碎奔出來的腳步聲。
伴著這腳步聲，顧芳年的話音已然傳出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姐姐，只顧著自己出去玩，不帶我！”
聞聽這和自己先前預言過分毫不差的話，尹落落扯了扯嘴角。
與此同時，瑯嬛佩裏傳出一聲蛇吐信子的輕響。
“你還真了解這個小東西！”幻翎蟒喃喃道。
“喔！落姐姐你太好了！”奔出門的一瞬，顧芳年因姨娘嚴苛教授郁悶不已的心緒一下子明朗起來，全是源自那一車的糖葫蘆。
尹落落眨巴一下眼睛，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臭姐姐了？”
“不是！不是！落姐姐對我最好了！都是我的？”
“如果你不怕牙疼的話。”
“不怕不怕。”
“那你怕你姨娘不？”
尹落落本想讓小家夥知難而退，誰知道小家夥見了糖葫蘆根本沒心思去想什麽是難。聽見她最後那話，小家夥縮了縮脖子。
顧芳年咕噥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分一些給師兄師姐們還不行麽？師父在等你呢！”
聽見顧芳年說薛紫煙在等自己，她情不自禁地揪住小家夥的後衣領，蹲在他身邊耳語。
“師父說我什麽了？”
“她只是叨念一句‘沒想到，天沒黑就回來了’。”
“就這些？”
“嗯，就這些。”
“多謝啦，快去吃糖葫蘆吧！”
本以為薛紫煙嫌她回來晚了，卻不料是這樣的話。松開小家夥，尹落落將只裝著三副極品器具的儲物袋捧在手裏，邁著輕快的腳步進門了。
“師父，我回來了。”
“嗯。”
仍是垂首，尹落落對薛紫煙的恭敬，是由心而發的。因為這些日子一來，她發現薛紫煙明明是長老中位份最低的，卻比位分高的長老還讓宗中弟子敬畏。這樣的情勢，總要有理由的。在弄清楚緣由之前，她都要如此。
“要你買的器具，可都買了？”
“回師父，弟子都備好了。明日一早，師父就可以傳授弟子畫制符箓的技藝了。”
不卑不亢地走到薛紫煙的桌案邊上，將裏面的一副器具和一盒符紙擺放整齊，其餘的兩副則依照薛紫煙的習慣，擺放在後面的書架上。
“明日？看來你這麽早回來，並不是因為急著要學畫制符箓。”
“？師父今日就要叫我，可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
驀然轉回身，薛紫煙的決定讓她有些意外。
眨眼之時，薛紫煙已經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手持符筆看著她：“將朱砂研磨開，你會吧？”
尹落落重重頷首，之前海大騙子有對她說過朱砂研磨得好，對於畫制符箓也是很重要的。所以，那時候，她走心聽了。
依照海大騙子所說，她研好朱砂望著薛紫煙。
“還算有靈性。”薛紫煙滿意地凝視了她一下，說話之間已然蘸了朱砂在符紙上筆走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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