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認顧澤的完好無損，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顧澤不是完好無損呢？

恩，這個暫時還沒想好，不過看來這種情況沒出現不是？

“跟我回去。”

朝某個還僵直的身影走過去，輕輕拍掉對方頭上因為打鬥而沾上的灰塵。

恩，呆呆的看著我幹什麽？眼神也怪怪的，直勾勾的，瞳孔猩紅猩紅的還在放大。請有話直說，我不太會從眼神來分辨相應的情感。

“小沫….”顧澤的聲音在顫抖，我註意到他握著晶核的手也在顫抖。

這又是怎麽樣了？雖然我是非常理性沒錯，但是智商沒有突破天際，別總讓我去猜測情感這種東西。

…別抖呀，你難道不知道你手裏的東西有多好吃麽？

我主動伸手握住他的，用食指從晶核上刮了一小坨應該是腦漿的物質，然後放在鼻下聞了聞。

額，沒啥特別的味道，非要說的話，淡淡的腥味。

“不吃？”剛剛踢開門的時候我記得顧澤那樣子就是要吃掉對方的晶核來著。

恩，我告訴自己，克制住，克制住，雖然那顆blingbling的晶核真的很吸引人，但是顧澤比我更需要它。

….嚶嚶嚶嚶

“小沫，我..唔。”

真是不幹脆，都不像他了。所以我直接將晶核塞進了他的嘴裏。

至於沒有洗這個問題…恩，反正他貌似就沒打算洗來著。又不是我吃，恩，所以這個問題不重要。

“吃完回去。”我牽起顧澤就拉起他直接開始狂奔，顧澤被我牽著一路乖乖的跟著。

恩，不錯，比喪屍甲靈活多了。

狂奔了十分鐘，我停了下來，不轉頭我也能看到顧澤一直盯著我和他牽著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牽，恩，雖然是我第一次主動沒錯。

“認路。”不好意思，我只記得到這裏的路，剩下的不太記得了。我討厭岔路口。

“…”顧澤沒說話，只是緊了緊反握住我的手，拉著我，狂奔回家。

回到家二話不說了直接將我的背包帶子扯斷，抱起我直接走向家裏唯一的一張大床，沒有絲毫停頓的無數粗暴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身體上，嘴裏低聲模糊的念叨著什麽。

我並沒有反抗。

恩，習慣了，顧澤偶爾會這樣抽一抽風，小小的“暴力”一下。不過對於我來說，除了暫時性的身上會有淺淺的紅印，過會就消失了，而且也沒有多痛。額，或者說癢癢的？

還好，我是一個不怕癢的人，嘎嘎。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知道？知道你是喪屍們的老大？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你可是連你的小獠牙有次都沒控制住的被我看到了，雖然當時我是背對著你，但是這不影響我的視力不是？

啊，對於你將你的喪屍小弟們安排在小區一定範圍外我還是很滿意的，他們長的實在不太好看，喪屍甲絕對是其中外貌還不錯的了，恩，智商也是。

話說這次事件給我提了個醒，雖然顧澤很強，但是誰知道會不會什麽時候再出現一個和顧澤差不多或者比顧澤更強的？

看吧，被顧澤養著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

代價是我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要幫助顧澤幹掉某些實力不渣的喪屍頭頭們。

擡手順了順已經在扒我小褲褲的顧澤的頭發…等下，小褲褲？

擡腳朝顧澤腹部踢過去，顧澤毫無防備的被我一腳踹到了墻上，還在墻面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坑。

額，下次我會註意力道，話說以前沒試過，顧澤的身子挺結實，不愧是喪屍的頭頭。

捂著腹部，顧澤面部有些抽搐，猩紅的雙眼毫無遮掩的盯著我，相比之前，眼神倒是清晰了不少。

“小沫，對不起，對不起，小沫，小沫…..”

看著朝我爬過來的顧澤，剛剛被捂住的腹部還留下了被腐蝕的痕跡，衣服破了，裏面有些蒼白的皮膚也在不斷的被腐蝕。

我剛才下意識的使用了異能？

恩，看來我剛才應該被嚇到了，不知道剛才心臟多跳了幾下？

顧澤還在朝我爬過來，雙膝跪地，上半身固執的朝我撲了過來，脖子傳來熟悉的被舔舐的濕冷的軟軟觸感。我沒有抗拒，任由顧澤向野生猛獸給獵物留下氣息一樣的粗魯行為，左手輕輕覆蓋上他受傷的部位，右手將一旁已經被毀的差不多的衣服裏面翻找著。

我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出去，這可是很重要的。

“生日快樂。”

推開顧澤已經下移到我胸口的頭，嘖，已經快舔到我胸前的兩個突出小紅點了。將翻出的小盒子展示在顧澤眼前，滿意的看到顧澤有些恍惚的看著這個精致的包裝盒。

“打開。”

顧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精致的盒子，他都已經做好一輩子都得不到小沫回應的準備了，但是眼前的盒子沒意外的就是他所想的那樣的話…

顧澤在看到盒子裏簡約但絕對精致的兩枚對戒的瞬間，猩紅徹底從眼中散去，恢覆到平時溫順的黑眸，對此我還是很滿意的。

看吧，養大型犬什麽的，本姑娘的經驗，妥妥的。

“小沫，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麽？”顧澤仍然帶有一絲不敢確信。雖然他由衷的感到了一種名為救贖的情緒在胸口徘徊，但是他不確定這股情緒會不會是虛幻的遲早將會散去。

“在一起…”

等下，突然意識到我今年才十九，沒到結婚年齡來著。

“明年4月結婚。”恩，等到明年4月我二十歲的生日的時候，達到了結婚年齡了，就可以結婚了。

雖然顧澤早就開始養著我了，但是麽，名分我還是要給他的，我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猛地被拽入了顧澤的懷抱，脖子傳來一陣刺痛，幾乎立刻的，血腥味透著絲絲的甜膩傳入鼻腔。

所以顧澤欣喜激動到極點的表示就是咬了我一口麽。雖然我知道他的屍毒並不會傷害我，之前有次不小心被他的指甲劃傷，顧澤當時一臉的悲痛欲絕的抱著我渾身顫抖，抱得可緊了。而我莫名其妙的順了順他的頭毛，然後淡定的看著傷口愈合，恩，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現在，好想拍眼前這個想哭但是已經哭不出來的扭曲的顧澤一巴掌怎麽回事？

算了，我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克制住自己拍息對方的欲望，看他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痛苦的神態，我放棄繼續猜測了。

知道為什麽被狗咬會得狂犬病了沒？因為再忠犬的狗其實也會有這樣瘋狂的一面，只不過他們在你的面前克制住了自己而已。

顧澤執起我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給我戴上女式的戒指，在中指上留下一枚輕吻。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等待我給他戴上。

我也學他，在給他戴好後，輕輕低頭吻了一下他的中指和冰涼的戒指。

“小沫。”下巴被對方擡起，顧澤低頭，第一次，我們雙唇相觸。

我能看到顧澤微微顫抖的長長的睫毛，也許他還是想哭？因為眉頭皺在了一塊。

但是現在不是應該高興麽？

我們可是第一次接吻吶，恩，我決定把今天記下來，作為一個重要的紀念日，聽說情侶之間都是這麽做噠。

一個短暫的吻很快結束。

“你要好好養我。”我覺得我這句話應該算是語重心長了。

“好。”顧澤總算回覆正常狀態，熟悉的笑恢覆在嘴角。

我滿意的起身去隔壁房間找新衣服，恩，然後去樓下找點零食。

顧澤在我離開原地呆坐了會兒。

最後起身走進浴室，浴室裏很快傳來淋浴的水聲，混合著心驚動魄的低吼聲。

☆、顧澤（一）

? 我叫顧澤，我很喜歡我的名字。

因為我覺得這和顧沫的名字很配，她是我的妹妹，小我六歲的親生妹妹。

在我發現自己的感情之前，一切的回憶都是美好的，懵懂的感情蠢蠢欲動，非常美好。

顧沫是最可愛的，從小到大都是。

發現感情之後呢?

我也有些記不清了，似乎除了壓抑，還是壓抑。

雖然小沫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壓抑還是失敗了，因為被母親發現了。

是了，如果成功了，母親怎麽會那麽激烈的反對我上本市的G大。只要不是本市的G大，什麽都好，不能留在G市，不能留在小沫的身邊。

過了幾天，父親也站在了母親這邊。

小沫還是會時不時撲進我的懷抱，然後我會快樂的壓抑著自己顫栗的手擁抱懷裏的小身體。

母親有些無力的看著我們。

我也不在意另一邊父親是怎樣的神態。

其實我也覺得我有病。不過無所謂。

我的小沫。

她會不會只是我的小沫？

我不斷的告訴自己，會的。

遲早。

看吧。

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

生日到來的淩晨流星雨來了，順便帶來的末世的降臨。

第一次，我由衷發自內心的感激上蒼，我似乎已經聽到了上蒼在說：顧沫是你的。

在這個末世，我是強者。

強大是有代價的，我甚至不再是人類。

但我相信，除非我主動告知，不然不會有人發現這個小小的問題，包括我的小沫。

我不在意地上父母的屍身，或者我無法否認的存在著欣喜。

看，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能感覺到小沫就在房間裏面。

小沫，哥哥回來了呢。

我滿足的看到房間裏躺著得少女的背影，小沫正在覺醒異能。

我沒有像對待其他遇到的正在覺醒異能的人類那樣直接爆了對方的腦袋，而是陪在小沫的身邊，以後她的一切都有我陪著，我們會像曾經那樣形影不離，沒有什麽再把我們分開了。

我並不需要睡覺，但是我願意陪著小沫做著一切她想做、正在做的事情。

我看著小沫，然後做了已經很久都沒有做的事情，我用自己的手包住了她的。

就是這麽簡單的肌膚相觸我都有種靈魂在顫栗的快·感。

我的病加重了，而我不介意它繼續加重，。

醒來的小沫對於我的親近沒有任何的排斥，我因此欣喜若狂。

我高興而有些得意的告訴她、安慰她不用擔心父母的屍身如何，有哥哥在呢，什麽都不用怕。

我沒意識到，小沫當時究竟是否存在恐懼。我當時已經被欣喜所淹沒。

從小心翼翼的增加肢體接觸，到後面大膽的親密接觸，順利到不可思議，那些我只能在夜晚臆想的事情在一件一件的實現。

蹭了蹭小沫的頭發，我無法呼吸到帶著小沫味道的空氣，但是即使這樣，我似乎也能感覺到我的肺正興奮到快要爆炸。

每當我得寸進尺的和小沫肌膚相觸的時候我不用想也知道我會以怎樣著迷的表情盯著小沫，對此我沒有絲毫的掩飾，我無法克制的想要通過各種行動告訴她，我在乎她，我喜歡她，我深深的迷戀著她，我因為她生病生了好久了，入了骨髓。

小沫會毫不回避的回視我，這讓我明白小沫對比不是一無所知的，並且知道後她並不排斥，而是乖順的配合我。

我的小沫，是最乖，最可愛的。

我無法冷靜的對待任何有關我對小沫感情的事情。

所以我忘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小沫也是。

我不再是人類，即使仍然具有人類的思維和感情，但是欲望的膨脹愈加狂烈，克制愈加艱難。

小沫的代價是什麽？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那種靈魂在顫栗的感覺，但這次是因為恐懼。

我真是病入膏肓了，我成了罪人，竟然連這點都沒有想到。

代價，代價，代價，代價，代價，代價…..

這兩個字充滿了我的腦子。

究竟代價是什麽。

☆、顧澤（二）

? 或許在我意識到小沫也付出了代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是什麽。

但是我無法接受，所有的代價都可以，唯獨這個，我會死掉，即使我已經是沒有呼吸，失去生命的喪屍了。

小沫對外界幾乎沒有了好奇心，她被圈養著如同我期望的那樣。她在我看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話不多，安靜的自己找各種事情做，表情不多，總是淡淡的。

是啊，總是淡淡的，將近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這是不正常的。

她偶爾會盯著時鐘，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

我確定她是人類，或許她的味道和其他的人類味道不一樣，但是我確定小沫仍然是人類。

我秘密關註著G市之外人類的動靜。

我知道小沫對外界並不感興趣，但是我還是害怕。

人是群居性生物，而我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小沫的能力很強，只要她願意出去，很多基地會熱切的歡迎她的加入。但我的世界早就只剩下了小沫一個人。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都必須被排除，絲毫的，所有的。

我從未想過我會傷害小沫，即使是無意的。

我將做好的小甜餅端到陽臺上，陽光下的慵懶的小沫真好看。

小沫瞇著眼，睡得有些模糊，似乎是聞到了小甜餅的香味，手下意識的朝著香味的來源伸過來。

我的指甲劃破了小沫的肌膚，淺淺的，但是還是留下了紅色的血痕。

看到痕跡的瞬間我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我腦中在咆哮著趕快做些什麽，但是我卻無法行動。整個世界都開始褪色了。明明已經失去了體溫，但是我似乎能夠感受到渾身冰冷的溫度。

我捧在手心的小沫，我寵愛著的小沫，我們的生活才開始沒多久難道就要結束了麽？

怎麽可以！！！！

結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自己！這究竟是怎樣的諷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表情將小沫摟入懷中的，第一次我沒有絲毫的克制，緊緊的抱著我的小沫，我甚至覺得如果這樣被我緊緊摟著窒息而死也比變成喪失一切感官和思維的喪屍好。

我不敢看擡頭看小沫。

然後我感覺到頭被輕輕的撫摸著，輕輕的，就像在安慰我一樣。

擡頭入眼的是小沫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表情，沒有多餘的情感，從眼神到面部的任何一處細微的部位，沒有絲毫的變化。

小沫看著自己的手指，我也註意到了，那處紅痕已經開始愈合，不到兩分鐘就完全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不知道應該慶幸或是更加的絕望。

是了，我成為了喪屍，卻仍然擁有人類的七情六欲，並且欲望在不斷的翻騰、放大。

小沫仍是人類，代價卻是幾乎失去了人類情感的功能。

她不反抗，那麽的溫順，因為這一切都無所謂。

我渴望著她，我每日每夜都觸碰著她，舔舐著她，但我仍然用著為數不多的意志力克制著沒有做到最後。

我在害怕，在恐懼。

我意識到，小沫越是溫順，她其實離我越遠。

看著小沫望著時鐘數著自己的心跳，我心裏從一開始的不解，到現在微微的期望。

這是不是說明小沫自己也知道？這是不是說明小沫有改變的可能？這是不是意味著，也許她還沒有完全的失去人類的情感？這是不是表示，也許小沫還是能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在乎我？

我曾覺得我終於能夠擁有了她，但我現在時不時感到絕望，也許我們一輩子也無法在一起。

心都不存在的人吶。

這樣的她，讓我竭嘶底裏的在乎著。

她早就成為了我的一切。

日覆一日，我想或許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她還是我的。

又到了我的生日，我不知道小沫會不會記得我的生日，我想她是記得的，她只是沒有了情感，其他的都在，理智、聰慧。

我心裏在默默的期待，小沫會給我什麽樣的生日禮物。

接下來的一切都讓我欣喜若狂。

當我在倉庫裏感覺到小沫氣息的瞬間，巨大的恐懼淹沒了我，小沫不知道我是喪屍。

恐懼真的會讓人喪失所有的行動力。

小沫拯救了我，她說讓我把手裏骯臟的晶核吃下去。

她還第一次主動牽起了我的手。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還是選擇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想抱她，用行動表明我有多愛她。

但我被拒絕了。

被踢到墻上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砍了自己的腦袋，乞求原諒。

但我立刻意識到，比起被拒絕，或許小沫的順從更加可怕，被踢了，是不是說明小沫在憤怒，即使是微微情緒起伏也好。

我帶著一顆虔誠歡呼的心，近乎卑微的朝小沫爬了過去，我不在乎這樣是不是下賤，我只是想再靠近一點，想知道她有沒有因為我剛才的舉動心臟多跳動幾下。

看到對戒的瞬間，我覺得我的心臟似乎重新開始跳動，巨大的欣喜讓我產生了血液開始流動的幻覺。

欣喜後是快要壓死我的絕望。

小沫的眼睛黑黑的，透明到帶著一股天真，無法抹去的淡漠從未散開。

她真的知道這份禮物意味著什麽麽？我已經快要瘋了，我心裏的情緒在翻騰，如果我還是人類我想我會咆哮，會大聲的哭泣。

但我是喪屍。

我無法再流下眼淚，我無法承受向小沫咆哮的後果。

甚至到了這種地步，我仍然抱著微小的期望。

小沫專門跑去救我，是因為心裏有我。

小沫終於主動提出要和我訂婚，是因為在乎我，

小沫吻了我的手指，是充滿感情的，。

小沫說明年四月就跟我結婚，是因為想和我在一起。

我看著小沫離去的背影後也站起身，走進浴室清理自己有些臟亂的身體。

打開花灑感受到熱水的溫度，終究沒能控制住，發出無望中透著卑微的嘶吼，我甚至不敢大聲的發洩只能違背本性壓抑著聲音。

我恐懼著被小沫發現這樣的自己，更恐懼小沫發現之後仍然帶著天真和無所謂的眼神。

苦苦執著，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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