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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是虛寒還是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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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林有樸漱,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郡王妃擰著郡王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道。

房山郡王的眼睛一亮,一把將盛怒這種的郡王妃打橫抱了起來,啪嗒在她的粉面上親了一口,無限嬌羞的說道,“愛妃,寶貝兒!你若是想要就直說啊!哎呀,弄這種調調,人家喜歡死了!”說完他就大踏步的抱著已經石化了的郡王妃進了屋子,隨後用腳將房門踢上。

躲在墻角的雲初微微的一怔,緩緩的從墻角溜了出來,偷偷摸摸的趴到了窗戶下,摒息側耳。

就聽到裏面犀利梭羅的一陣亂響。

“你住手!”王妃怒吼。

“哎呀,寶貝兒,別躲了,你說的那首詩是詩經之中召南篇,本王懂的!”郡王在用力。

接下來的聲音,饒是素來厚臉皮的雲初也不禁微微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那激烈的碰撞聲,還有母妃的嬌喘聲。。。。。艾瑪,真的滅燭解羅裙,舉體蘭蕙香了。。。。雲初捂臉,請叫她預言帝好嗎。

房山郡王真是好興致,一鬧就鬧到了太陽落山,直到夜裏雲初才見到郡王和郡王妃相攜而來,房山郡王一臉的饕餮,房山郡王妃眼帶春意,波光如水,唇角也隱隱的含著笑。

郡王妃一見雲初,馬上化身為虎,“月兒!”

房山郡王馬上在一邊安撫自己的妻子,“小心別氣壞了身子。”他柔聲說道,隨後在自己家王妃的手心裏搔了搔,郡王妃渾身一顫,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又紅了,她嬌羞的垂下了頭,哎呀,相公真的好討厭,都要了人家一下午了,這又是什麽意思?

等她擡起頭來的時候,雲初又跑了!

“這熊孩子!”郡王妃跺腳道。“日後不準她再教亭兒了!免得帶壞人家好孩子!”

“是是是,不教就不教了!”房山郡王馬上應道,“我這就去找一個夫子去專門教亭兒。”

是夜,雲亭站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床上攤開的一卷紙,恨的咬牙切齒。

他去找了教授文霍和文錦的夫子問過了,接過被人家老學究鄙視了一臉,這特麽的全是艷詞啊!待老學究一邊鄙視,一邊將詩句的意思和他解釋明白的時候,雲亭真的很想挖個坑當場鉆下去!

雲初!你好樣的!

雲亭抓起那些紙很想一撕了之,可以當他將紙全數抓皺,扯了第一下,將紙撕成兩半的時候,他的心底忽然又有點舍不得。

好糾結,清冷的少年怔怔的看著已經被揉皺了的白紙,最後還是緩緩的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將撕成兩半的紙又展開,抹平,拼湊了到了一起。

看著皺皺巴巴的紙,雲亭將它們折疊整齊,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練字寫的東西,舍不得丟掉。恩。一定是這樣的,和那個死丫頭雲初無關。少年躺平了自己的身體,枕在壓著艷詞的枕頭上,安然入夢。

他似乎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嘴角都隱隱的勾起,帶著笑。

幾日之後,京城,肅帝的桌子上又呈遞了新一輪的密報。

肅帝將密報打開,眉頭皺的更兇了。他啪的一下將密報按在了桌子上,大罵道,“不像話!”房山郡王不僅寫艷詞,還拉著自己的王妃白日宣淫。

“日後撤了對房山郡王的監視吧。”他想了想,還是將密報拿了起來,又讀了一讀,最後緩緩的說道,“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茂林郡王的身上。”

“是!”暗衛們齊聲應道。OYE!終於不用再趴在房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秋娘的病雖在被人仔細的照顧著,卻一點起色都沒有,還有加重的趨勢。

本來還能行走的,服藥之後,卻是咳嗽的連起身都困難了。

雲亭的眉心也是越皺越緊,他每日陪在秋娘身邊的時間越來越長。

雲初在秋娘住的和風院門口探頭探腦,見一名清俊冷絕的少年在廊下親自熬藥,她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餵!”雲初拍了一下雲亭的肩頭,朝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雲亭漠然的看了雲初一眼,繼續垂眉扇手裏的扇子。泥爐裏面火苗正旺,舔舐著砂鍋的底部,將少年的雙眸之中映出了兩團晶亮的火苗。

“怎麽自己熬藥呢?丫鬟呢?”雲初在雲亭的身側蹲下,雙手抱膝,看著雲亭柔聲問道。

“不敢勞駕你們王府的人。”少年不冷不淡的給了雲初一個大釘子。

雲初微微的一撇嘴,她就知道,這雲亭是疑心病犯了,懷疑王府給的藥不好。上一世他大概就是因為這個記恨上了郡王府了吧。

“要不咱們再換一個大夫看看。”雲初用肩膀拱了一下雲亭。

雲亭扇風的動作微微的一滯,眸光一閃。

“就這麽說定了。”雲初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艾瑪,就因為這個,雲亭就將自己那呆爹給撂翻了?雲初也是覺得自己醉醉噠。

雲初是行動派,起身對雲亭說道,“你等我哈。”她馬上跑了出去,跑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她轉眸,對著雲亭一笑,“我很快就回來。”

少年偷看她的目光驟然被她的笑容給攝住,他本是尷尬的想低頭的,卻怎麽也舍不得圓門之下,少女那一張明媚的笑顏。

“恩。”本是不想應的,雲亭還是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

雲初帶來了三個大夫,都是房山郡有名的醫生,三個大夫給秋娘看過之後,又看了前一個大夫開的藥方,均是皺眉思索。

雲亭緊張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他生怕這些大夫們都說自己的娘沒救了。在來王府之前,娘雖然也病的厲害,但是沒有衰弱的這麽快。

察覺到一個溫柔的手握住他的拳頭,雲亭渾身一震,轉眸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少女。

她淺笑盈盈,用嘴型在安慰自己,“沒事的。”

雖然她沒發出聲音,雲亭卻是看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麽。

提著的心似乎被安撫了下來,她的笑容似乎帶著一種魔力一般。

“縣主。”為首的一位老醫生朝著雲初行了一禮,“這位夫人的確是積勞成疾,以至於沈屙不解。氣虛,肺寒,才導致的咳嗽。之前的藥方沒有開錯啊。這些都是平喘驅寒的藥。卻不知道夫人為何越來越嚴重了。”

“你們再看看,這藥對不對。”雲初松開了雲亭,跑出去又將按照藥方抓來的藥拿回來,然後打開給那些大夫們看。

老大夫們湊在一起,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最後一致公認,藥和藥方對的上,都是對的。

“奇怪了!”老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藥癥都已經對應了,夫人的病卻是一點都好不起來呢?”

雲亭的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難道是他想錯了,他以為是王府有人在搞鬼,所以才親自抓藥,熬藥,卻不想。。。。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一片淒然。

若是母親死了,那世上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當雲初的手再度握住他的手的時候,他便下意識的緊緊的也握住了雲初的手,就好象這樣,這世上便不會只有他一個人了。

雲初的手被少年握的生疼,忙不疊的將手抽了出來。

少年的掌心一空,心也似乎跟著空了一大塊。

她有點悲哀的看著雲亭,少年的眉間籠罩在一團濃濃的哀色之中,眼眸之間也是一團濃烈的化不開的黑霧,他站在自己的身邊,就連雲初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孤寂。

“我再想辦法。”雲初擡手抱住了少年的纖細的腰身,用力的在他的後背拍了一拍。“我一定會救你的娘的。”

少年微微的擡眸,對上少女那雙黝黑的大眼睛,眼眶微潤。

“這些都是驅寒的藥?”雲初有詢問了一遍。

“是。”各位大夫拱手點頭。

雲初的心底忽然靈光閃現。

她想起來一件事情,當初在京城,鐘霖的母親有一年的冬天也是咳嗽不已,找來的大夫都說她是肺寒,吃了好多藥卻也是和秋娘一樣越來越嚴重,最後她怒了,將宮裏所有的太醫全數抓來了公主府,將他們關起來,如果不找出治療自己婆婆的藥方,就不準他們回去。

太醫們沒辦法,最後還是一個年輕的太醫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是按照虛寒之癥來治,越治越厲害的話,不如倒過來,當成虛熱之癥來治療。

方法是提出來了,但是沒人敢在公主的婆婆身上用,最後還是雲初自己拍板用這種方法試試的。

接過還真的被治好了。

雲初撚著藥方,看著床上越來越虛弱的秋娘,“你們看會不會不是虛寒,而是虛熱啊?”

雲初的話音才落,老大夫們就紛紛面面相覷。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他們必定會馬上反駁。斷無這種可能。

但是話是從雲初嘴裏說出來的,大夫們卻是不敢輕易的怠慢,畢竟她是縣主啊,是郡王府的嫡長女。說話在這個房山郡還是很有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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