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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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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升級為綁架,又涉及未成年人,直接成為了重大案件,由警察轉給FBI接手。

全球科技大賽原本就因為出席眾多專家教授,吸引了無數媒體的目光。

這下,更加的喧囂起來。

酒店門外滿是FBI的執勤車輛,還有寬敞厚重的指揮車駐紮現場。

媒體的閃光燈和攝像頭,全都對準了這些公務在身的人士。

“請問綁架案現在的進展如何?”

“進展順利,其他無可奉告,請等待我們的官方發布信息。”

然而,FBI唯一順利進展,也只是從酒店監控,拓展到了道路監控上。

目標車輛趁著夜色帶走歐陽博藝。

綁架者明顯有意圖的避開監控。

警方只能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查找,直到目標失去蹤影。

大堂因為來來往往的人群和窺視的媒體變得混亂,組委會不得不將中國代表隊的全體成員,集中在小會議室之中。

“各位如果累了,可以先行休息,畢竟明天還有重要的頒獎典禮需要出席。”

一群孩子眼神茫然的望向這位先生,作為主辦方,他的態度沒有錯。

但是作為歐陽的同伴,他們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什麽典禮也沒有我們學生的安全重要。”郭嘉良解釋道,“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警方的具體進展。”

斯蒂文平靜而誠懇的說道:“只要有進展,他們都會通知我們,郭先生,你必須給予警方足夠的信任,在美國,近期還沒有孩子因為綁架喪生。我們有完善的緊急報警系統,除此之外,綁匪的目的一定不是傷害你的學生。”

“不傷害那綁走她做什麽!”

“一般而言,是為了贖金。”斯蒂文安撫著他的情緒,“殺害未成年人會面對終身監(刪除)禁,他們不會做如此沖動的決定。”

然而,郭嘉良無法阻止的感到憤怒。

對這個隨意持槍的國家,也對這個監控設備不夠完善的系統感到狂躁。

學生們驚疑不定。

只有沈明洲在會議室靠門的座位,打開了蜻蜓的專屬電腦系統。

他們的時間很少,距離歐陽被人帶走,已經半個小時了。

FBI的車輛停留在外面,沒有任何的行動,甚至向他們要求保持通訊暢通,便於接受綁匪的勒索消息。

坐以待斃不是沈明洲的性格。

只可惜他等待的人還未到場,他敲打鍵盤,調整系統性能的行為,顯得有些冷漠。

“你在做什麽?”

寧俊走過來,藏著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美國混亂的治安案件和寫實電影看了無數,此時才切身體會到面對綁架的無力感。

歐陽吃飯時候還在跟他們炫耀互關了教授的推特,現在卻不知所蹤,連安全都無法保證。

“我在嘗試找到她。”

沈明洲頭也不擡的回答,導致代表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湧了過來。

“你說什麽,沈明洲?你可以找到她?!”

“歐陽在哪兒啊!她還活著嗎?”

脆弱的神經隨時會因為一句希望,挑起巨大的波浪。

連郭嘉良都難以置信的奔過來,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沈明洲,你需要多久時間?”

提問太多,沈明洲沒回。

周圍環境吵吵嚷嚷起來。

幾乎心底絕望的代表隊成員,都將殷切的視線投向了電腦屏幕。

上面不是什麽導航地圖,也沒有他們所期望的監控畫面。

只是一行一行代碼,快速而整齊的隨著沈明洲的敲打,占滿了屏幕。

“出什麽事了?”斯蒂文見代表團的人圍著沈明洲,自然好奇起來。

畢竟,他們用的中文,斯蒂文只知道他們非常的激動。

被人群包圍的沈明洲,視線堅定,沒有片刻游移。

他在做的嘗試,只需要一個關鍵的人物,就能付諸實踐。

沈明洲寫過許多年的算法,調試過成百上千的系統,他最了解的,就是遍布全球的監控網絡,還有人們隨身攜帶的智能設備。

他的表情沈著無比,連帶著周圍慌張的人群,都感到了一絲鎮定。

寧俊曾經嫌棄並且鄙夷沈明洲的孤僻,不能理解他的系統、無人機具體優越在哪裏,現在,卻無比希望他能夠憑借被專家們稱讚的能力,迅速的找到歐陽的下落。

沈明洲追趕著時間,終於結束了最後一段循環,松了一口氣,“好了,剩下來只需要——”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打開,阿諾德教授在助手的陪伴下,表情急切的趕了回來。

原本,他已經離開了。

“阿諾德教授。”沈明洲立刻站起來,沒忘記將電腦帶上,“抱歉這麽晚了,還驚動您還趕過來,但是非常感謝。”

阿諾德臉上都是凝重的情緒,說道:“孩子,我很抱歉在美國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之前聯絡我說需要幫助,只要我能幫上忙,你盡管開口。”

沈明洲說:“我想借用FBI指揮車,我相信美國的警力系統一定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定位歐陽。”

他突兀的要求,引發了所有人詫異的視線。

“沈明洲,你要怎麽做?”這話由郭嘉良問出口,卻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換作平時,沈明洲必然耐心仔細的介紹原委。

但現在,他只能向阿諾德教授提出要求,“教授,歐陽使用的手機是中國廠商Type生產的閹割版安卓系統手機,它具有查找定位功能,但是因為中國版本特性,美國警方無法通過手機定位她的位置。但是我可以。”

沈明洲將剛剛完成的程序,展現在阿諾德面前。

“這是一套基於我的系統運行的信號捕捉程序,它可以通過FBI總控系統,定位到Type信號位置。”

阿諾德作為專家,看得懂一切程序語言,但是沈明洲列出來的並不是代碼,而是一個可視化窗口。

清晰明了的“查找”,和簡單得像是開玩笑的“輸入”。

像極了學齡前的孩童初學代碼,編寫的程序。

阿諾德理解他的心情,說道:“孩子,你很優秀,但是未成年綁架案的處理經驗上,FBI才是權威。希望你沒有被好萊塢的特工電影影響,認為FBI是一群只會善後的傻瓜,在這方面,我們應該交給專業人士。這是他們的職責。”

阿諾德作為計算機領域專家,經常收到政府方的邀約,共同處理信息時代的高智商犯罪。

他和FBI熟悉,不代表他可以隨時動用人情關系質疑FBI的工作。

“我沒有冒犯FBI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案件相關者,我有義務提供信息協助警方辦案。”沈明洲神情嚴肅認真,“這也是我的職責。”

他面前的老人皺著眉。

也許是沈明洲語氣過於堅定,也許是他見過更加外表簡陋卻神奇的程序。

也許是這臺電腦上玩笑一般的搜索“程序”,展現出一位少年對同伴安危的牽掛和付出的努力。

阿諾德教授甚至覺得,沈明洲能做出那套響應迅速的系統,也能做出其貌不揚神通廣大的程序。

他表情微微觸動,張開口準備說什麽,又雙唇緊閉,眼神凝重的問道:“孩子,你確定?”

“我確定。”沈明洲努力的加重自己的砝碼,“阿諾德教授,歐陽已經失蹤半小時了,我不清楚美國交通情況,如果現在還不將她的位置確定下來,綁架者帶著她走出地區範圍,會相當的危險。請給我一點時間,只有五分鐘都行!”

年老的美國人更懂得美國的治安情況。

當一次綁架超過數個小時沒有收到綁匪信件要求贖金,那麽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見面是不是在天堂。。

按照FBI慣例,則是邊找邊等。

尋找監控裏綁匪蹤跡,等待歹徒主動發來聯系,或者,等待知情人提供情報。

現在,沈明洲就是“知情人”。

“跟我來。”阿諾德教授背著手,往外走。

那麽微小的機會,不去嘗試就等於放棄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這樣的代價絕對比失去信譽更加沈重。

FBI的指揮車,裝載不少先進的科技設備。

通訊、顯示、監控監聽,還有必要時候對付歹徒的各種秘密武器。

阿諾德教授突然前來,現場負責人拉斐爾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位老先生向來只在總部出沒,帶著學生、助手前呼後擁,還第一次如此輕裝簡行,帶著個小孩兒過來打招呼。

因為這是全球科技大賽現場,連全球頂尖的科學家,都要過來捧場?

拉斐爾沒有細想,恭敬的問候道:“阿諾德教授,您好。”

阿諾德教授與他握手,順便介紹了身邊的少年,“這是一位來自中國的優秀學生,沈明洲。他是被綁架者的同伴,掌握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想要協助你們的工作。”

黑發黑眼,熟悉的蒼白淡黃中國人模樣。

拉斐爾詫異的問道:“什麽信息?”

“定位信息。”阿諾德教授指了指車上的總控電腦,“他只要使用這臺電腦的網絡,就能迅速定位被綁架者的信息。這也是他參賽項目的一部分。”

阿諾德教授不算說謊。

無人機蜻蜓的操作系統基於沈明洲的自制系統。

而沈明洲的搜尋系統,同樣基於相同的構架。

但是,拉斐爾關心的可不是什麽項目不項目,比賽不比賽。

哪怕這位孩子未來會成為諾貝爾獲獎者,統治下一個智能時代,也不能讓他輕松愉快的說出“好的沒問題請隨意使用”。

因為,這不符合原則!

“阿諾德教授,我非常尊敬且崇拜您,但是讓一位非警察系統的未成年人使用我們的總控,我們很可能面臨嚴重的瀆職起訴。”

他說得不算客氣,規定之中鼓勵協助者提供情報,但是提供FBI總控絕無可能!

“你們在辦理高智商犯罪案件的時候,我經常作為協助者使用你們的系統,並沒有見你們收到過任何起訴。”阿諾德教授用親身經歷舉例,“如果沈明洲的行為違反相關規定,導致你們遭到起訴,我一力承當所有後果。”

拉斐爾鎮定自若的拒絕道:“阿諾德教授,這是原則的問題,就算您承擔後果,我們也——”

“那麽,在本次案件結束之後,由我的律師阿爾伯特向FBI發起律師函。”阿諾德教授不依不饒,擡出了法律,“狀告FBI在本次未成年人綁架案中,拒絕接受知情人協助,延誤救援行動,致使外國公民權益受損!”

不怕無賴撒潑,就怕大佬懂法。

拉斐爾臉色鐵青,連看阿諾德慈眉善目的長相都不覺得他親切了。

一時之間,他眼前出現了出席法院被告席一遍一遍解釋的畫面。

要是更糟糕一點,會出現大量的居民游(刪除)行,抗議他的瀆職行為。

他非常想用嚴肅的語氣告訴阿諾德“我拒絕,你起訴我吧”。

但是,理智和經驗讓他挪開了步伐,讓出了道路。

“您請。”

沈明洲道了謝。

他獲得FBI總控使用權之後,迅速的將手上的電腦打開。

那是唯一一臺裝有萬物系統的筆記本,從國內跟隨他一路參展,經過他的一系列倉促修改,足以利用政府網絡啟動搜尋信號模式。

但是,在沈明洲動作迅速,扯出數據線的同時,之前的操作員發出阻止的聲音。

“不!你在做什麽!”操作員的語氣滿含驚恐,“你這樣會導致我們的總控感染病毒,我不能允許這麽危險的舉動!”

“不會感染。”

沈明洲在他的怒視下,殘忍無情的建立連接。

他在對方崩潰訝異的眼神裏,淡然回答道:“我的電腦使用的是自制系統,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寫出感染它的病毒。”

電腦病毒,仍是程序。

萬物系統生態自成一體,哪怕市面上再厲害的病毒進來,也只會成為它身體裏的一點兒冗餘垃圾,被萬物自動清理。

狹窄的空間,阿諾德、拉斐爾操作員的三雙視線盯緊了沈明洲。

親眼見證他在把隨身攜帶的電腦,與FBI總控後臺建立連接。

這樣的行為令人心情焦躁。

特別是精通法律的拉斐爾。

洩露機密、中國間諜。

各種陰謀論湧上心頭,拉斐爾連阿諾德都有些不敢信任,手掌悄悄滑到槍把上,考慮要不要先逮捕,再——

“這是什麽?!”

沈明洲的筆記本屏幕上,出現了無數的亮點。

稀疏的灑落在街道之間,連FBI的指揮車裏都有相應的標記。

“手機。”沈明洲摸出自己Type公司的老款型,程序裏的識別特征碼,一大部分都來自自己的手機。

“我熟悉Type公司的手機型號,所以利用了‘查找手機’的定位功能,建立了信號連接。”

屏幕上只有酒店、指揮車上的零星幾個亮點,應該都是中國代表隊的成員。

拉斐爾握著槍,撇撇嘴,“幸好你們這款手機不暢銷,你要是換成蘋果手機,不僅找不到你的同伴,而且滿大街都像是目標。”

資本主義的優越炫耀,讓沈明洲無奈的嘆氣。

如果不是美國沿途監控稀少到讓綁匪失去蹤影,他又怎麽需要在茫茫人海裏尋找一款國內制式的手機。

沈明洲縮小地圖,根據這些亮點,試圖找出屬於歐陽的信號。

然而離開了酒店,道路地圖一片漆黑,仿佛只是一張單純的地圖而已。

拉斐爾見他毫無目標的搜尋,說道:“雖然手機非常容易定位,但是你的同伴很有可能手機關機了。有經驗的綁匪,都會記得處理手機。”

“希望他們不會。”沈明洲盯緊屏幕,唯恐錯過任何的亮點。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時間足夠,他必定能夠想出更為安全的方法來查找歐陽的位置。

搜尋的過程十分漫長。

但是阿諾德卻看得認真。

定位手機信號對於手機廠商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平時犯罪事件,警方尋求廠商協助,對目標進行監控、提取手機內部信息,也不算難。

但是,阿諾德確定,中國的手機來到美國,同樣接受美國通信運營商的管制,即使要查找信號,也必須經由美國公司調取數據。

否則,想要攻破一家公司的保密定位數據,技術手段和硬件設備有多難,他都無法自己能夠做到。

現在,沈明洲做到了,還用的FBI的總控系統與服務器。

阿諾德教授看拉斐爾的視線有些覆雜。

極有可能這次救人之後,FBI真的會面臨起訴。

哪怕情理道德站在他們這一邊,拉斐爾也少不了陳述整個過程的麻煩。

老教授目光和藹,溫柔的對拉斐爾說道:“什麽時候你有空,我們去喝一杯下午茶,我介紹阿爾伯特給你認識。”

拉斐爾本就對阿諾德信任動搖了一絲,聽到這話更加警覺,握槍的手再次緊張。

阿爾伯特是業內知名魔鬼律師,號稱常勝不敗,經常接下案子,不用走上法庭,對手聽到他的名字就會選擇撤訴或者庭外和解。

律師在美國極其重要。

他這樣的小人物,別說跟阿爾伯特認識,就是上律師事務所預約,人家都會給上一百年的排隊期限。

他心頭惶恐不定,終於問道:“教授,您到底和被綁架的中國女孩有什麽關系?”

態度過於慎重,阿諾德也感受到了他的誤會,“我永遠忠於美國。你大可不必握著你的槍。”

“是我祈求阿諾德教授帶我來的。”沈明洲視線沒有移開屏幕,卻為教授辯解,“拉斐爾先生,您不用防備我。我保證FBI總控的信息不會洩露出去,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對我接觸過的設備進行專業檢查,同樣您有權扣押或者摧毀我的電腦。”

“哦,這是當然。”拉斐爾的手掩飾一般從槍上挪開,“我會收繳你的電腦,也會對你進行嚴格的審查。”

美國對於涉密信息、隱私的重視程度,遠比國內敏感。

沈明洲考慮過自己出手之後,會收到各種各樣的警告或者盤查,但是任何代價都沒有同伴性命重要。

他欣賞歐陽對待實驗的認真,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同伴在美國出事。

中國代表隊和領事館可以譴責美國,可以譴責罪犯,但是譴責保證不了歐陽的安全。

沈明洲能做到的事情,就要盡力而為。

美國街道寬廣空置地區眾多,在沈明洲第二次調整程序,對信息進行篩選之後,終於找到了目標。

“在西街區,這個位置!”

沈明洲立刻站起來,將屏幕上的信息展示給拉斐爾。

“先生,請立刻展開救援,歐陽就在這棟別墅裏!”

拉斐爾震驚的盯著那個忽閃忽閃的亮點,微弱得如同生命信號。

這個孩子借用總控不到五分鐘,也許時間更短。

但他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給出一個如此具體的坐標!

要知道,他們平時聯絡蘋果公司提供定位,經過層層審批、接洽、賬號搜查,最快也要三小時!

“你是怎麽做到的——”

拉斐爾話音未落,門外急切的來了匯報,“長官,女孩給指導老師發來了短信。”

歐陽博藝突然發來的短信,讓中國代表團陷入一陣惶恐。

雖然是中文,但是內容沒有一個字值得相信。

“她說,她和朋友一起柏豪區商業中心購物,離開的時候忘記通知指導老師,明天頒獎典禮開始前回來。”

郭嘉良讀完短信,聲音比之前還要激動的喊道:“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對方要挾歐陽發的消息!她在美國根本沒有朋友,這是她第一次出國。而且,你都看到槍了!”

然而,拉斐爾關註的是其他內容,他奪過手機一看——

中文,看不懂。

拉斐爾將手機遞給同事記錄證據,追問郭嘉良,“她有沒有向你們要錢?”

“沒有!”郭嘉良忽然意識到了,“綁匪為什麽不要贖金?!”

比起圖財的綁架勒索,其他選擇更加恐怖。

讓人不敢細想。

拉斐爾比他還要困惑。

三名綁匪特地從酒店,以誘騙方式取得歐陽信任,最後用槍脅迫她離開。

沒有虐待癖好,也不像種族歧視者,看起來有計劃有目的,盯準了歐陽博藝。

“你們這位學生,是不是有什麽社交媒體?”拉斐爾經驗豐富,立刻想到了網絡交際的問題。

“推特、臉書、ins有沒有與人發生過爭執,或者發表過激烈的言論?”

說到這些,無論是郭嘉良還是學生們都一臉茫然。

網絡社交在某種程度上算是私密信息,大家熱衷披馬上陣,不一定會跟現實中的同伴朋友分享賬號信息。

更何況,他們是從墻裏來的人!

什麽推特、臉書、ins,不存在的。

但是,寧俊想起來了。

“歐陽有推特!今天她還炫耀說跟比賽的教授們互關了賬號,教授還把他們的合影發在了推特上!”

一語驚醒夢中人,仿佛缺失的關鍵被拼湊了起來。

拉斐爾聯想到這裏是全球科技大賽現場,而被綁架的小姑娘,是科技比賽的參賽者!

“她有沒有使用過什麽非常敏感的圖片或者數據參賽?!”

接觸過太多偏激犯罪的專業FBI,在這一刻展現了敏銳的感覺,“不,你們最好詳細告訴我,她參賽的項目到底是什麽?”

“是太陽能轉換技術模型。”郭嘉良老師直白的說道,“可是……她展示的只是理論技術,論開創性和震撼性,都不如其他已經實現理論成果的項目。”

簡而言之,不會有人覬覦一項理論,而做出綁架理論提出者這樣的傻事來!

“重要的不是你們認為,而是綁架者認為,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手!”

拉斐爾為自己的推理鼓掌。

可郭嘉良提出異議,“如果這項技術重要到值得綁架者出手,他們明明有更好的目標。因為除了理論本身,我們還有實現了這項理論技術的無人機項目參賽。先生,現在動機根本不重要!”

“不!動機很重要,有利於我們排查幕後主使。”拉斐爾嚴厲的教育他,並且問道,“既然你說有更好的目標,那麽,我們必須將他保護起來。你說的是誰?”

郭嘉良說:“我們不需要多餘的保護,我們只希望歐陽博藝平安回來——”

拉斐爾打斷他,“我只問,你說的目標是誰!”

郭嘉良望著他,皺起眉頭往後一看,無奈的說道:“沈明洲。”

“我在。”沈明洲抱著筆記本電腦,跳下FBI指揮車,“郭老師,我找到了歐陽的位置,我們很快能接她回來。”

拉斐爾看著這個孩子,啞口無言。

剛才他在FBI總控上一番操作找出了西街區的坐標,明明與短信提供的信息截然不同。

為什麽,他還能如此自信。

“孩子,聽著。”拉斐爾嘗試原諒他對FBI總控做的一切,本著原則說道,“我剛剛得知你也是綁匪的目標,所以,我們必須派人保護你,避免在救回被綁架者之前,再出事。”

“好。”沈明洲欣然同意,提上自己的減震箱和電腦,說道,“那麽,拉斐爾先生,我會跟隨FBI的行動一起出發。”

“嗯?”

“因為我的電腦還需要最後一次使用,結束之後,這套設備是銷毀還是扣留,由您決定。”沈明洲準備就緒,等待拉斐爾發號施令,“而且,沒有比FBI身邊更安全的保護區了。”

“等等,我們接下來要去柏豪區商業中心進行搜查,你的意思是跟我們一起?”

拉斐爾想說太危險了,這不可能,順便要求沈明洲留下。

誰知道,沈明洲眉頭一挑,說道:“歐陽在西街區,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去柏豪區搜查,為了迷惑罪犯嗎?”

拉斐爾很不喜歡他過於平靜的態度。

像中國代表隊的孩子們滿眼忐忑的望向FBI不好嗎?

“孩子,是你們的同伴發來的消息,說明了自己的位置。”拉斐爾有理有據,“你看三個陌生男人,無一不是金發、褐發的西方人,這說明,他們不懂中文,只有懂得中文的被綁架者,才能給你們發來中文的短信。”

如果不是這個代表團僅僅來美幾天,沒有急需錢用的可能,他甚至懷疑歐陽博藝自導自演。

“歐陽博藝不會發出那樣內容的短信,顯然我們這些中國人比你更了解她。”

沈明洲臉色蒼白,沒有笑意,“她短信使用中文足夠說明:罪犯之中有人看得懂。這條短信的內容百分之百出自罪犯的授意。”

他說:“你們相信罪犯,而我,相信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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