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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用在秦嶺雅門之中,另一部分則拿給方橫斜。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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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晉國幅員遼闊地大物博,跨越三個不同的氣候帶,因此有兩季稻,一季稻之分。”

“經過華南是平原,適合大範圍種植,但是西南確多山,不適合大範圍種植。

每到秋收之際,華南之地的百姓不愁吃喝,西南地區的百姓卻為來年的口糧幹著急。

因此,種植農產品之時需要因地制宜。

西南地區多山無法種植農作物,那邊的人大多數以打獵為生,而後用獵物換取口糧。

且不說打獵危險且難在短時間內獲得獵物。

就是進山遇到蛇蟲鼠蟻也能讓獵人愁苦,若是運氣差一點,便又性命危險。”

周公明嘆了一口氣,點頭稱是。

在座的晉國子民紛紛應和,西南多山多瘴氣,人進山便是十天半月不能回家,打不到獵物一家人的口糧都有危險。

“若想讓西南百姓能種植農作物不至於在他們需要糧食的時候家中無口糧,可以開荒造田。”

周公明道:“如何造田?”

西南那邊的問題就在於根本不適合造田,若是適合的話,倒是不愁。

畢竟那邊多雨,土地肥沃你,種點東西不說拿到其它地方交易,但是,滿足自己的口糧綽綽有餘。

墨雲霏道:“依山而建,讓農田繞山而行。”

說著,墨雲霏畫出梯田的圖紙交給周公明,道:“西南百姓大多依水而居,早好梯田之後只需要攔截水域制作水車,將水倒抽到山上灌溉上去。

然後,在山頂修建蓄水池,或者找到山頂的水源,將其引導進入水池中,便不愁旱災。

依山而居的地方可以逆流而上,在高山河流處設置水渠,攔截水源灌溉下方農田。”

聞言,周公明渾身一震,他捧著圖紙激動道:“五姑娘,大才啊大才!!!”

如此一來,西南方不能種植糧食的問題便能解決。

解決了水利問題,別說糧食,就是其他的農作物也能種下來!

西南雖然多山多瘴氣,但是也盛產藥材。

墨雲霏的一番話打開了發家致富之路,讓在座各懂得農桑和水利的才子神情振奮,不由自主的笑道。

“原以為墨雲霏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未曾想五姑娘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某為方才的莽撞向五姑娘道歉!”

“這真真是......大才啊大才!”

“公主殿下說的是紙上談兵,五姑娘才是貼合實際而來,在下萬分佩服!”

“五姑娘厲害!”

“啪啪啪啪!”

“這位兄臺,你抽自己幹什麽?”

“我這是為方才對五姑娘出言不遜而自罰!墨雲霏,你厲害,你牛逼!”

“墨雲霏給我們晉國長面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墨雲霏絕非常人,否則晉王殿下怎會看上她!”

方才還對墨雲霏冷嘲熱諷的話鋒一轉,開始吹捧墨雲霏起來,臉上不見任何尷尬,好似已經做慣了那墻頭草,風往哪兒吹他們便往哪邊倒。

話是這麽說,因地制宜這幾個字倒是深入人心。

連東方悅都不由自主的想聽墨雲霏下面的話,她定定的看著墨雲霏,腦海中浮現出北齊皇宮中,太子哥哥滿屋子的墨雲霏畫像,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敢問墨姑娘,除了因地制宜之外,還有什麽方式提高農作物產量?”

墨雲霏看著臺下興奮不已的眾人,沈聲道:“各在其位,各司其職。

重地的是農人,若想讓產量增高,最快的方法便是將地還給農人,讓他們得到確切的利益,種出來的東西是自己的,有了歸屬感才能調動積極性。”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怎可將地給農人!荒唐!”

“地給了農人,貴族鄉紳手中沒了地,如何為國家效力!”

“哼!虧得我覺得墨雲霏胸有溝心懷大才,未曾想竟然是這種令人不齒的建議!”

“不可不可,此事萬萬不可!”

墨雲霏的提議碰觸到了貴族的利益,自然是無法實行下去,就算這條政令頒布了,必定有人陽奉陰違。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便是這麽來的。

不僅僅是在場的才子佳人,就連東方悅都為之一振。

東方悅曾建議北齊君王改革,其思路和墨雲霏大相徑庭,卻被北齊帝君以“胡言亂語”之名將奏折扔了出去,一把火燒了。

不知為何,東方悅覺得墨雲霏既然能提出這個方法,她必定有解決之法。

東方悅急切道:“敢問墨姑娘對這條建議可有解決之法?”

墨雲霏嘴角一勾,“有。”

“能否告知一二?”

墨雲霏道:“在這兒?”

這兒自然是不行的!

若是墨雲霏單號找全天下的面醬解決之法說出來,那便是當眾撒錢!

東方悅瞬間意識到,其中任何人只要能得到墨雲霏心中的解決之法,便是的天下!

“這......”東方悅淺笑道:“墨姑娘若是在這兒說自然可以,但是此處人多口雜,姑娘說了解決之法必定會有更多的人追問後續問題,那你可要忙的焦頭爛額了。”

“哦,這樣啊。”

墨雲霏點點頭,“沒事,正所謂理越辯越明,我思索出來的解決之法是我一個人瞎琢磨的,集思廣益嘛,人當然是多多益善......”

“五姑娘!”

周公明見墨雲霏張口就要說出解決之法,連忙道:“您說了這麽久,是否口渴了,需不需要喝點茶潤潤嗓子。”

周公明和東方悅一樣擔心墨雲霏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心中所想的答案當著全天下的人說出去。

不僅僅是東方悅,周公明也想讓墨雲霏閉嘴。

墨雲霏心中淺笑,她如何不知兩人心中所想?

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拋出去吊人胃口的。

而墨雲霏要吊的人只有一個。

——北齊太子東方淩。

175拖時間

東方淩是北齊太子。

此時,正是方橫斜率領晉國大軍收覆魏國疆域之際,而北齊大軍和陳國大軍就在晉國邊關。

墨雲霏要做的便是拖住東方淩。

此人與方橫斜齊名,皆是驚才絕艷之人。

若是東方淩直接在晉國參戰,後果不可預料。

墨雲霏在周公明的見一下喝完水,便被周公明找了一個借口讓其離開。

見有人幫忙,墨雲霏樂見其成。

雖說墨雲霏未能將最後解決尖銳問題的方式,個世人留下懸念。

可是墨雲霏那套因地制宜的概念讓困惑的天下學子茅塞頓開。

此戰之後,墨雲霏風頭無兩。

明面上窩在墨家,暗地裏運作雅門給方橫斜提供源源不斷的軍火的墨雲霏一躍成為大陸之上與東方悅起名的奇女子,兩人在論道臺中振聾發聵的政治見解令天下人拍手稱道,更是有人將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博弈編做戲曲故事,廣為流傳。

墨雲霏也因為此事揚名立萬,墨家更是因此受益良多,從前熱鬧的墨家大門現在都要被踩爛了,各路諸侯紛紛以各種方式求見墨雲霏,求最後的答案。

如何在不影響貴族利益的情況下將土地交給農人,提高生產積極性。

景和帝派人來暗戳戳的問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其中,來的次數最多的便是北齊公主東方悅。

經過墨雲霏暗示,東方悅得知,若是想從墨雲霏嘴裏掏出答案,除非讓東方淩親自來見墨雲霏。

政治嗅覺靈敏的東方悅很快便嗅到墨雲霏之所以如此吊人胃口的原因,無非是想讓方橫斜能順利吞下魏國這塊肥肉。

魏國太後將魏國拱手相讓令天下人震驚不已。

加上太後的本命神祗在晉國火燒墨雲霏,控制墨韻的事情被暴出,魏國人皆是擔心方橫斜不會請以繞過他們,在有限的範圍內組織了義軍阻礙方橫斜大軍北上的步伐。

魏太後刺殺墨雲霏的消息是誰放出去的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

東方悅連著來了七天,被小醫仙擋在門外六天。

今日,她隔著搶“偶然”聽到墨雲霏和小醫仙的對話,淡定道:“三日後,風波亭見。”

清脆的聲音順風傳到正在看迷信的墨雲霏耳裏,她看著方橫斜傳遞過來的消息,眉頭皺起。

在方橫斜的運作之下,陳國和北齊正式撕毀盟約分道揚鑣,收拾東西會老家了。

但是,成果大軍班師回朝之時被北齊大軍設計伏殺,十萬人死在函谷關,陳國的帝都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被北齊大軍攻入皇城。

方橫斜有心營造的離間計被東方淩利用,借力打力直接踹了陳國的老巢。

其理由便是臨陣脫逃。

此言一出,震驚世人!

東方淩是個狠角色,一不做二不休,控制輿論,將矛頭指給方橫斜,讓陳國百姓將部分仇恨轉移到晉國身上。

國破家亡的陳國百姓組成臨時軍隊,一邊抗擊北齊的入侵,另一邊在方橫斜收覆魏國疆土之際捅刀子。

一時間,晉國大軍腹背受敵。

方橫斜不得不分心,將部分精力用來對付陳國亂軍。

方橫斜一連上了十二道調兵遣將求援的折子,皆被方淩霄暗中截下,墨雲霏手中這一封便是方橫斜寫來的密信,以及方橫斜呈給景和帝的戰報。

“方淩霄這個廢物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拖後腿!”

小醫仙氣鼓鼓道:“這個蠢材!他以為晉王殿下戰死沙場之後他就能順順利利登基稱帝,而後吞並魏國江山了嗎!

這果子都還沒吃進嘴裏呢,就想著摘果!

此時本應該是晉國上下齊心協力幫助晉王殿下收取魏國疆域,抵擋北齊大軍之時,這個蠢貨蠢貨蠢貨!竟然暗中捅刀子,在後方放火!!!”

小醫仙暴躁的將手中的果子扔地上,“太蠢了!”

墨雲霏神色凝重。

連小醫仙這個不涉政的人都知道此時該做什麽,方淩霄卻在危機關頭玩火,還帶著晉國朝臣玩火,簡直蠢到家了。

“蠢得無可救藥!”小醫仙氣鼓鼓道:“當初我就不該給他治傷,讓他痛死得了!”

墨雲霏見小醫仙憤憤不已,她沈思片刻,道:“我要進宮。”

“怎麽進去?”小醫仙撇撇嘴,“方淩霄都將皇城圍起來了,裏面全是他的人,誰都進不去。”

“我進不去,但是你可以。”墨雲霏道:“晚上,我安排你光明正大的進入皇宮,你入宮之後記得將這封信交給景和帝,而後寸步不離的守在歐陽貴妃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可否?”

小醫仙毫不猶豫道:“妥!”

皇城是被方淩霄嚴密的監控起來了,並且將裏面的人換成了自己人,他的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方淩霄明面上不希望景和帝得知當前戰況,實際上卻想著拖死方橫斜,而後逼景和帝傳位與他。

此事方淩霄做得滴水不漏,很顯然背後有高人指點。

那位高人,不用腦子想便知道是東方淩。

這世上若說除了方淩霄之外誰最不想讓給方橫斜繼承晉國大統,非東方淩莫屬。

就算方橫斜度過了此次危機,晉國必會傷到根本。

晉國亂了,北齊才有機會將這個龐然大物一並吞下。

在將晉國收入囊中之前,東方淩要做的便是將晉國這個虎狼之國拖得死,內因外力一起夾擊,將所有矛盾集中在一起讓晉國元氣大傷。

此時,便是北齊看著晉國和魏國,陳國,以及方淩霄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得利之時。

方橫斜中觀全局也知道東方淩的目標他,所以讓心腹給墨雲霏送了這封密信。

密信上除了說邊關大事之外,方橫斜還呈遞了幾道讓景和帝穩住朝綱的建議,以及自己現在的需求。

末了,還有一封給墨雲霏的私信。

現在距離五國辯論賽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方橫斜讓墨雲霏想方設法拖住東方淩。

時間不多,給他十天時間。

而方才東方悅約墨雲霏三日後見,那見的人便是東方淩。

可是,這剩餘的七天,該怎麽辦?

176盛裝打扮

墨雲霏安排小醫仙進宮後讓雅門弟子分批潛入京畿。

羅玉清那邊得到了秦家鹽路之後乘機狂撈一筆,雅門的財政更上一層樓。

三日後,墨雲霏來到和東方悅想約的風波亭。

風波亭建在城南風波山上,與雅門山莊遙遙相望。

因為是公開邀約,加上墨雲霏的身份特殊,墨家特意派人保護,而當頭之人竟然是墨刀。

“祖父,現在是寒冬臘月,山上風寒露重,你年紀大了,還請回。”

墨刀見墨雲霏拒絕,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垮下來,“你當真以為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而來?自作多情!”

這段時間墨刀花了大力氣終於查到了墨雲霏在幹什麽,她竟然在不到一年時間裏建立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雅門,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的,就在皇城根兒下!

雅門這股黑馬勢力勢如破竹的成長,將古井無波的江湖攪得風起雲湧,不論雅門活生生吞下秦家這個龐然大物還是衙門生產出來的軍火都讓人眼紅。

但是,眼紅也只是眼紅。

曾有幾個不識好歹的門派準備強行吞下雅門,來一個黑吃黑。

人還沒走到秦嶺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謂的消失便是徹徹底底的,毫無痕跡的消失了,簡而言之,死了。

雅門被圍攻幾次後,副門主羅玉清率領雅門部眾將侵犯雅門的門派徹底清除,其手段之殘忍,令人瞠目結舌,附近的勢力便也不敢對雅門在做什麽,紛紛敬而遠之。

雅門名聲大噪,衙門擁有強大的軍火,做事公平公正令人心悅誠服,因此,漸漸的有人和雅門開始來往做生意。

雅門副門主羅玉清辦事公道,很快,雅門的訂單便紛紛網上漲。

雅門的軍火生意紅紅火火,眼紅的人爭相效仿,卻是東施效顰,別人嗤笑之後再也無人碰這一塊兒,沒有掌握核心技術,誰也不敢。

當墨刀得知雅門竟然是墨雲霏手中的勢力之後,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墨雲霏曾是他最瞧不上的墨家人,她卻不聲不響的成為墨家發展潛力最大的人。

墨刀查雅門的事情墨雲霏也剛知道,她眉毛一挑,道:“是嗎? ”

墨刀哼了一聲,懶得解釋。

今時不同往日,墨雲霏在府中鬧得再厲害也是他墨家的事情,但是出了門,墨家便是一個整體。

雅門的成功讓墨刀對墨雲霏刮目相看,她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就像當年年輕氣盛的他,那性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擦掉以前的壞印象,墨刀對墨雲霏的看法漸漸改觀,心中便生了惜才的意思。

“東方淩不是方淩霄,他心思和城府不在晉王殿下致之下,你與東方淩交談之時註意別落入他人的陷阱。”墨刀眺望滿山紅葉,京畿的大好河山盡收眼底,“東方淩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且記住,不管他說什麽,必須堅定自己的信念,若是信念發生動搖,就對他的話進行反思。

你們想約分享治國之策也算是兩國邦交,你的一言以心都代表晉國的利益。

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此戰事關老幺和晉王殿下乃至晉國的安危,切記謹言慎行。”

從千燈巷事件之後,墨雲霏對墨刀便有所改觀。

今日聽他一言倒是覺得此人雖然自私自利,卻心系家國天下,墨府是他的一言堂不假,可是,事關晉國的事他卻一點都不藏私。

墨雲霏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墨刀,道:“多謝祖父提點。”

難得享受到墨雲霏的好態度,墨刀心情大好,他驕傲擡起臉道:“嗯!去吧。”

墨雲霏上山後,墨刀便在風波亭百米之外護衛他們的安全。

一個偽裝成墨家軍的暗紋道:“國公爺,五姑娘是個好樣兒的,若她是個男子,必定能讓墨家風光無限。”

墨刀看著墨雲霏堅毅的背影,心中默嘆一聲:要是個帶把兒的就好咯。

墨家子孫也就墨雲霏有點出息。

世家三世而衰不無道理。

墨雲霏若是男兒身,墨刀手中的暗衛便可以交給她經營。

可惜啊。

另一邊,墨雲霏不緊不慢的往上走。

今日墨雲霏沒有穿勁裝,而是穿了一席紅色的襦裙。

平時高高束起的青絲也被放下來,梳上時下流行的飛天髻,戴上金釵步搖,走路叮叮當當作響。

到了風波亭,早已等候多時的東方悅見到盛裝打扮的墨雲霏楞了半響才回過神,驚艷道:“墨家雙姝名揚天下,今日得見紅妝女郎,可真真是明眸皓齒舉世無雙啊,悅自愧不如。”

今日的墨雲霏點絳唇,著紅妝與往日大相徑庭,清美中帶著傲雪寒梅的風骨,令人眼前一亮。

墨雲霏道:“公主謬讚。”

上風波亭是來說事的,不是互誇的,墨雲霏沒心思和東方悅誇來誇去。

東方悅知道墨雲霏的性格,她笑道:“皇兄在風波亭等候多時了,墨姑娘請。”

墨雲霏點點頭,在眾人驚呼聲中走到風波亭。

“太子殿下。”

觀山看水的東方淩聽到墨雲霏的聲音,轉身過來便看著墨雲霏,他湛藍色的雙眸定定的落在墨雲霏身上,像生根一般移不開了。

半響後,東方淩才行禮道:“墨姑娘,來了。”

東方淩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

墨雲霏和東方淩見面的次數不多,她少見的看到了東方淩眸子中的慌亂,笑道:“太子殿下如此驚詫,莫不是雲霏今日穿著有何不妥?”

眼前人身著一身紅色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與往日不同的柔美。

東方淩心“嘭嘭”跳著,心中氣血翻湧。

剎那間,他生出一種想將墨雲霏帶走的強烈欲望。

“並無不妥。”

“好看嗎?”

“甚美。”

“那我每天都穿給你看?”

“......好。”

177算計

得到答案後,墨雲霏不置一詞便下山了。

半山腰的墨刀見墨雲霏上去還沒一一盞茶工夫便下來,好奇道:“談好了?”

“談好了。”

墨刀:“......”

自從答應每日和東方淩見面後,墨雲霏一連七天,此次身著盛裝去見東方淩,大多時候都是東方淩派車去接她。

兩人游湖,光燈市,光花街,游山玩水之事被晉國百姓津津樂道。

“晉王妃日日和北齊的太子東方淩同進同出,游山玩水,怎麽回事啊!”

“怎麽說墨雲霏也是晉王殿下的未婚妻,她這麽明目張膽的與陌生男子獨處,豈不是壞了她的 名聲,也壞了晉王殿下的名聲?!”

“此女子莫不是吃著碗裏望著鍋裏,效仿前朝陳國帝姬葉婧將兩國繼承者放在手心把玩?!”

“如此不守婦道,怎能做我晉國武神的妻子!”

“墨雲霏不知羞恥!”

“即便墨雲霏有才也難以打消我心頭之怒,她一個女兒家和帝國太子攪合在一起,意欲何為!”

“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說不準這是王妃的計謀呢。”

“是啊,王妃可不是閨房中嬌滴滴的小娘子,她可是晉王殿下的心尖子命根子~”

“哼!你們是不知情,墨雲霏向來叛逆,在墨府中借著是晉王殿下未婚妻的身份作威作福,多次沖撞定國公大人,更是三番兩次設計大姑娘和三姑娘,讓他們顏面盡失。

你們是不知道,當初皇後娘娘被墨雲霏氣得說出‘墨家謀反’幾個字,可見她根本不是什麽良家婦女,這幾日她不安於室,攀上了北齊太子這顆高枝兒,心中所思所想不用腦袋都知道,定是看上了太子殿下的身份,想嫁給東方淩做北齊的太子妃呢。”

“竟然有這種事?墨雲霏可真正是.......”

“虧我將她當成我的偶像,她這般行事實在是令我失望透頂,我情願不曾聽到過她的名字,現在聽到她的名字都讓我覺得惡心!”

“......”

霎時間,京畿關於墨雲霏和東方淩的流言四起,更有甚者還將墨雲霏紅杏出墻的事情變成話本,在戲臺子上演起來。

而當事人墨雲霏和東方淩此時正在一艘游船上舉杯對飲。

東方淩湛藍的眸子看著墨雲霏,耳裏聽著船外嘩嘩的流水聲,萬千思緒隨清波飄來。

“雲霏,來我這兒吧。”東方淩溫潤如玉的雙眸一刻也不曾從墨雲霏身上離開,“方橫斜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甚至比他更多。”

墨雲霏笑笑,“抱歉,殿下,我們不是一路人。”她和方橫斜才是一路人。

東方淩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呢?”

墨雲霏放下杯子,“狼和狼是同類,狼和獅子物種不同,跨越物種的戀愛是沒好結果的,而且還有生殖隔離。”

東方淩沒聽懂生殖隔離是什麽,但是卻知道墨雲霏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墨雲霏這幾天一天一個花樣的見自己,目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不論東方悅怎麽勸說,東方淩還是將她建議置若罔聞。

他想要的,必須得到!

東方淩垂下長長的睫毛,道:“如果是我現在鬼蜮森林遇見你,我們之間的羈絆是否會更深,結果是否會不一樣?”

同樣都是在鬼蜮森林遇見墨雲霏,方橫斜只是快了一步便抱得美人歸。

東方淩曾無數次想,當初他離開鬼蜮森林的時候問一問墨雲霏願不願意和他走,也許他不會苦相思那麽久。

墨雲霏心神一動,她卷翹的睫毛一顫,斬釘截鐵道:“不會,我不會跟你走。”

跟方橫斜走,和方橫斜在一起,並不是偶然。

墨雲霏對方橫斜散發的魅力無法抵擋,他就像她的專屬毒藥,讓墨雲霏欲罷不能,越了解,越深愛。

至始至終,她和東方淩都不是一路人。

“可是......”東方淩長嘆一聲,“我還是想帶走你呢。”

話音一落,墨雲霏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下一秒便不省人事了。

東方淩眼疾手快的伸手扶好墨雲霏,沒讓她腦袋嗑在堅硬的梨花木桌上。

掌心的溫度令東方淩空虛的心瞬間填滿。

方橫斜將墨雲霏抱在懷裏,他溫和的目光落在墨雲霏水潤的唇上,緩緩低下頭正想吻上去。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那即將要落在墨雲霏唇上的吻,輕柔的落在她眉心。

“殿下!”

撐船的人聽到聲響,走進來便看見沒東方淩抱著墨雲霏,他不慌不忙道:“下一個關卡是滄瀾江,這條水域路過秦嶺。

秦嶺是雅門所在,雅門詭異莫測,我們是否另選他路?”

東方淩道:“不用,直接走。”

雅門固然強大,可是他北齊的將士不是秦家那些酒囊飯袋。

船上的一百多個人都是北齊最精銳的將士,東方淩絲毫不擔心。

雅門,不足為懼。

墨雲霏想方設法拖住東方淩的這幾天,東方淩也在暗中部署,他來晉國的目的本來只是想與方橫斜較量一二,五國辯論賽徒增變故不在他的預料範圍。

而墨雲霏,也不再東方淩的意料之中。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墨雲霏讓東方淩見到了她的強大,本就心悅墨雲霏的東方淩豈不會有所行動?

“方橫斜,能給你的都給你了。”東方淩輕柔的撫摸墨雲霏嬌嫩的臉頰,“雲霏,我要了!”

東方淩的船一路南下,路過滄瀾江的時候突然遇到阻擊。

此時,東方淩的侍衛發現雅門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這些人就像出自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遇上他們絲毫不慌,情況還隱隱約約有強過他們之勢。

北齊精銳將士心中一慌,眼見擋不住雅門的阻擊,連忙進入船艙請示東方淩。

進了船艙,他們頓時傻眼了。

本應該昏睡的墨雲霏竟然離奇失蹤,而東方淩也昏倒在地。

為首之人也不敢找墨雲霏,二話不說,下令開船離開,不做一絲停留。

一刻鐘後,墨雲霏站在崖上看著東方淩離開的船,嘴角向上一勾,而後對身後人道:“多謝祖父。”

178計謀

身著黑衣手提長刀的墨刀深深地看了墨雲霏一眼,到:“府中大小事務離不開,走了。”

墨雲霏點點頭,待墨刀離開後,羅雲清連忙上來講東方悅的信件送上來。

“門主,這幾日市井上的流言蜚語都是墨雲嵐放出來的。”羅雲清沈聲道:“昨日屬下探聽到定國公將墨雲嵐幽禁在祖宗祠堂了,可否需要屬下在加一把火。”讓墨雲嵐出嫁之前別想走出墨府大門。

墨雲霏看著東方悅寫的書信,淡漠道:“妥。”

墨雲嵐雖然不足為道,但是,她現在頂著太子妃的稱號明裏暗裏給墨雲霏找了不少麻煩,太子這段時日所行之事處處都有墨雲嵐的影子,她並不清白。

“是!”羅玉清得令,他眺望江天一色的滄瀾江,不解道:“門主,屬下有一個疑問。”

“說。”

“為何東方悅會配合門主演戲,幫你脫離東方淩的掌控?”

這點羅玉清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東方悅曾千方百計的想讓墨雲霏去北齊,可墨雲霏上了北齊的船,卻被東方悅阻攔下來。

墨雲霏看完信件後叫人拿來火折子,將其燒毀,“她不阻止,那就得拿北齊百姓安危來換。”

此言一出,羅玉清大惑不解,他當即想到的是東方悅發現了雅門掌舵人是墨雲霏。

很快,這個念頭就消失了。

墨刀能擦查出雅門,是墨雲霏有意透露給他的,如若不然,他今生都不可能知道雅門真正的掌權者。

目的如何,不問便知。

方橫斜離京,京畿勢力盤根錯節,墨雲霏若不拿出一點真東西震懾墨刀,他指不定要做出事兒來。

墨家三個姑娘,墨雲嬌是廢了,現在是墨雲嵐和墨雲霏的角逐。

據羅玉清所知,墨刀早年將暗衛的部分勢力交給了墨雲嵐,這也是墨雲霏讓墨刀“不小心”發現雅門所在的原因。

話回到東方悅身上,既然不是雅門暴露,那是為何?

難道是......

晉王殿下?

墨雲霏點點頭。

羅玉清:“......”他差點忘了,晉王殿下是一個醋包。

當初對墨雲霏有意的季朝輝還因為這事兒被方橫斜弄了幾次,元氣大傷。

當然,原因並不止是因為墨雲霏,更多的還是因為季朝輝是方淩霄的母族,且實力雄厚,方橫斜接這個借口削弱太子勢力罷了。

“對了門主,邊關需要大量軍火,基地極缺人,屬下想招賢納士。”

雅門分工明確,軍工方面全權由姜堰負責,政務都是羅玉清打理。

墨雲霏道:“這事問過姜堰了麽?”

“此事正是姜堂主讓屬下代為申請。”

墨雲霏頜首,“軍工是姜堰管理,他想招賢納士產出很多軍火無可厚非,他若需要,就勞煩副門主幫忙了。”

墨雲霏並不懷疑羅玉清有異心,軍火這方面,墨雲霏放權給姜堰,若是羅玉清貿然申請只怕會讓兩人心生嫌隙。

“屬下定當殫精竭力。”

羅玉清說完便走了,墨雲霏回雅門看了看,而後騎上快馬離開。

一個時辰後,墨雲霏來到魏王府,她擡眼看著上面“魏王“兩個字,只覺得是買大的諷刺。

梁灣無能治國無方,竟然將八歲的稚子送到晉國後舉國投降了!

此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令人拍案叫絕。

守在魏王府的人自然認得墨雲霏,自辯論賽她名聲大噪後,在京都無人不識。

“墨姑娘。”聞聲而來的使臣神色匆匆的迎上來,“裏面請。”

三日前,魏王府便派人送信到墨府,說是魏王想和墨雲霏見面,當時有東方淩在墨雲霏不好動作,現在人走了,她自然要來會會魏國的“亡國之君”,她同母異父的弟弟魏如風。

“滾滾滾,朕不要見那個女人!”

“殿下,殿下,謹言慎行啊殿下,您現在是經過的魏王不是魏國的王了,您應該自稱本王而不是朕。再說了,墨五姑娘是您的姐姐,她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您往後的日子還需要仰仗五姑娘照拂啊。”

“不管不管,朕要回國,朕要母後,朕不要墨雲霏!朕不要仰人鼻息!!!”

“殿下您別跑啊,殿下,小心腳下。”

仆從的話音未落,身著錦衣華服的魏如風左腳拌右腳,一下撞到墨雲霏懷裏。

墨雲霏低頭看著一臉怒容魏如風,還未說話,魏如風便猛地將她一推,氣急敗壞道:“滾滾滾,朕不想看到你!別想著攀高枝兒!”

魏如風生來是魏國的王,自小便是眾星拱月之人,性格自然驕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墨雲霏的身份是他同母異父的姐姐,他也子啊短短幾日從高高在上的往變成晉國的附屬,心理落差極大,因此,看到墨雲霏便以為她想攀龍附鳳,接自己的名聲給她謀權,加之剛喪母,對墨雲霏的態度自然而然很惡劣。

墨雲霏也犯不著跟一個孩子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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