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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用在秦嶺雅門之中,另一部分則拿給方橫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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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妃!”

姜堰慎重的點頭,他其上快馬感到墨家帶走了懵逼狀態的小醫仙來到晉王府,而後又將秦嶺的事情告知正在處理政務的方橫斜。

方橫斜沈吟片刻,便帶著一千精銳披甲上陣。

墨雲霏的武器雖然很好,但是,秦家背後是太子的勢力,而且頗得太子重視,此事應當速戰速決,拖下去對墨雲霏和雅門眾人都不好。

太子對上方橫斜雖然不夠看,但是其犬牙勢力盤根錯節。

雅門剛成立不久,雖然在江湖上漸漸有了名聲,還有些神秘。

若是方淩霄真的想查雅門並非難事。

查到雅門,墨雲霏的身份不攻自破。

“王爺。”姜堰看著方橫斜將秦嶺的底圖和水位圖拿出來,“現在是晉國的雨季,秦嶺多山且土質疏松,容易發生山體滑坡。

屬下來求王爺並不是想讓王爺和王妃娘娘並肩為王上戰場,而是希望王爺能帶領一方將士給娘娘守住後方,為她堤防來自太子殿下的惡勢力和天災。”

姜堰心細如發,思慮的事情往往比常人更深遠,這也是他能得到方橫斜重用的原因之一。

方橫斜瞄了秦嶺的地圖眼,淡漠道:“此事本王只有定斷。”

姜堰能想到的事情方橫斜怎麽可能想不到。

早早一個月前,方橫斜便派了心腹去查探這些事情。

太子增援的路口已經被方橫斜的各路人馬堵死,方橫斜出來不是想去秦嶺,而是要進宮。

“是,王爺。”

姜堰滿臉羞愧,王爺是何等心機怎麽需要他提醒。

“屬下帶著小醫仙去了。”

方橫斜道:“可。記住,墨雲霏是你唯一要保護的人。”

至於其他人,方橫斜毫不關心。

姜堰鄭重點頭:“屬下銘記於心”不用方橫斜提醒,他也知道該怎麽做。

姜堰走了,帶著小醫仙和一千精兵。

方橫斜在屋檐下等了等,他憑欄遠眺,銳利的目光直指墨雲霏所在之處。

“暗衛。”

終究是不放心,方橫斜對著空中喊了一聲。

只見一道灰影閃過,渾身包裹讓人看不見其面貌的男人幽靈般出現在方橫斜面前,“主人。”

“好好保護王妃。”方橫斜冷酷道:“若王妃有半點損傷,提頭來見。”

暗衛鏗鏘有力道:“是!”

方橫斜站在箭樓上等了等,一直通體雪白的鴿子從遠處飛來,落在他的金線雲紋,銀色滾邊的i錦衣華服之上。

方橫斜取下飛鴿腳上的紙條,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冷光,繼而冷聲道:“備馬,去皇宮。”

噠噠的馬蹄聲傳穿城而過,文武百官看著莫名其妙出現在皇宮門前的方橫斜心裏犯嘀咕。

“已經下朝了,晉王殿下為何出現在這兒?”

“興許是用重要的事情向陛下稟報。”

“什麽重要的事,我靠,不會是陳國,齊國還有魏國三國大軍壓境吧!本官就知道這三國狼子野心,趁著五國辯論賽的時機逼我晉國大軍!”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晉王殿下和墨韻大將軍都在都城,若是三軍壓境,邊關就要失守了呀!”

“早知道,本官早上便不彈劾武官窮兵黷武了!”

“......”

方橫斜聽著文武大臣們的嘀咕聲,眉頭不悅的皺起。

若不是偶然入宮,他竟然不知大臣竟然是這種想法。

若是朝中文官十有八九都是這樣,晉國危矣!

文臣武將於江山社稷必不可少,期關系如大腦和手足,缺一不可。

但是,朝中文官給方橫斜帶來的印象實在中飽私囊,門閥世家打壓寒門子弟,寒門子弟有力無處使,世家弟子大多數都是庸庸碌碌無才無能之徒。

帶著對晉國未來的擔憂,方橫斜的馬車進入皇宮。

通報的宦官早在方橫斜的馬車剛進入皇城之時便火急火燎的告知景和帝。

此時,正在看花遛鳥的景和帝的第一反應也是三軍壓境。

“陛下,晉王殿下就見。”

景和帝將鳥籠遞給身旁的妃子,大步流星的朝偏殿走去。

景和帝推門而入,緊張問道:“晉王,是不是三軍壓境了!”

“回父王。”方橫斜老神在在道:“邊關有韓青等大將守護,未曾出現任何危機,三軍的動向也在我軍嚴密監視中。”

聽得此言,景和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景和帝一片唏噓後,道:“早已散朝,吾兒著我何事?”

方橫斜將奏折拿出來,“回父皇,五國辯論賽三日後舉行,這是五國擬定的名單。”

“名單朕看過了,沒毛病。”

方橫斜劍眉一挑,“問題就出在名單上。”

“咋回事?”景和帝翻開名單,看著被方橫斜圈出來的幾個紅色圈,道:“這幾個都是我晉國高才,為何被圈出來?”

方橫斜面無表情道:“這幾位中午的時候都莫名其妙死在家中,還有一個失蹤。”

方橫斜頓了頓,“五國辯論賽一直都是由太子負責,太子為主,兒臣為輔,兒臣也是剛收到密保。

這幾位都是我晉國高才,竟然在比賽的前幾天莫名其妙死亡,其中陰謀陽謀兒臣暫不清楚。

事關我晉國顏面,兒臣不得不慎重。

此事是太子負責,還請父皇讓皇兄入宮解決。

這些年皇兄與我多有嫌隙,兒臣不敢僭越,因此,特來稟報此時。”

言下之意就是,我就是個送信的。

這幾個人死了,您老得著方淩霄查出問題,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把矛盾加深了。

156 兄弟鬩墻

景和帝滿頭黑線。

他不希望自己在世時看到方橫斜和方淩霄兄弟鬩墻,因此,盡量壓制方橫斜的成長,讓太子能跟上。

誰知道,方橫斜越壓他成長個越快。

反觀方淩霄,心裏眼裏只想著算計兄弟,忘了自己是一國太子,忘了本分。

景和帝對太子越來越失望。

“來人,去東宮將太子請來。”五國辯論賽著實重要。

作為主辦方,景和帝必須讓起它五國看到晉國強悍的軍事實力和無與倫比的智囊人才。

死去的那幾個人都是近些年來世家子弟的佼佼者,是未來晉國的國之根本。

這些人死了,景和帝要給世家,給死者,給天下一個交代。

秦嶺出事,方橫斜只需要將太子困在宮中就好,給墨雲霏創造出輸出和空間。

讓他的手生不了那麽長,秦嶺的事情他便是鞭長莫及。

“兒臣告退。”

見方橫斜要走,景和帝道:“你留下。”

太子辦事景和帝著實不放心。

有方橫斜在,景和帝便覺得心安,至少有一個能用的兒子。

半刻鐘後,方淩霄便從到本宮趕來。

來的路上,方淩霄還在惦記著秦嶺的事情。

秦家世代經商,是皇後娘娘的錢袋子,也是方淩霄的錢袋子。

剛才方淩霄才得知秦家的鹽船竟然在秦嶺被劫了,劫持秦家鹽船的是名不見經傳的江湖殺手組織雅門。

方淩霄沒時間搞清楚來龍去脈,他只想知道秦家的鹽船損失多少,只想派人馬增援。

若是秦家沒了,他哪損失的兩百萬哪裏找!

方淩霄極其智囊團正在著手解決這件事的時候,便受到了景和帝的傳喚。

方淩霄還沒定下方案,便腳不沾地的往偏殿趕來。

一來,就看見方橫斜垂手而立。

“嘭!”

景和帝將奏折扔到方淩霄身上,疾言厲色道:“看看你這個主政官是怎麽當值的!連手下的人沒了也不知道!”

方淩霄被吼得一哆嗦,他連忙跪在地上將奏折撿起來查看,看完之後,一陣心驚肉跳,再也沒閑心擔心秦嶺的事情。

秦家的鹽船沈了,只是丟失幾百萬。

若是沒查清楚殺害晉國高才的人,那他這太子之位便岌岌可危了。

......

另一邊,墨雲霏趕到秦嶺時正好遇上幾十個秦家人。

秦家人不分青紅皂白,拿起染血的砍刀猛地攻擊墨雲霏。

送上來的人頭墨雲霏也不客氣,她三兩下解決這些小嘍嘍,連忙朝雅門腹地趕去。

“屬下來遲,還望門主恕罪。”

遠遠的,墨雲霏看見渾身浴血的羅玉清從山上跑下來。

“別說廢話。”墨雲霏言簡意賅道:“情況怎麽樣?”

羅雲清三言兩語將事情的晉國說了一遍,急迫道:“船雖然劫下來了,但是不知為何遇上了秦家人的主力,死了幾十個兄弟戰況危機。”

雅門總共才兩三百人,一下子死了幾十個,真真是損失慘重。

“鹽船必須保護好。”墨雲霏拿著羅玉清的山路圖,沈聲道:“姜堰一會兒趕到,你鎮守後方,我去增援他們。”

說著,墨雲霏帶著十幾個雅門弟子頭也不回的超被圍困的那些人走去。

鹽船對秦家來說是財務來源,對墨雲霏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經濟來源。

“轟隆——”

空中雷聲陣陣。

墨雲霏看著遠處濃雲滾滾的天邊,加快腳步。

秦嶺山路難行,下雨之後泥濘不堪,增援靠的是速度,速度達不到增援就失去了一般的意義。

墨雲霏一行人健步如飛的趕到戰場之時,雅門弟子死傷過半,只有七八個還在堅守,他們目光兇狠,好似餓狼。

“破爛山寨也想搶我秦家的鹽船,你們算什麽東西。”

身著錦衣華服的秦家小公子一劍刺穿雅門弟子的喉嚨,邪笑道:“實相的把你們這些黑不溜秋的鐵疙瘩制作配方叫出來,本公子饒你們一死,否則,就跟你們狗一樣的門主下地獄!”

這些鐵疙瘩著實讓秦家吃了大虧。

“雅門弟子與雅門共生死!絕不後退!”

“不後退!”

“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非議我們門主,她是頂天地理的大英雄,你不過是脂粉堆裏養出來的臭狗屎!”

“我與雅門共存亡!”

雅門弟子聲如洪鐘,他們殺紅的眼裏帶著決絕之意,令秦小公子為之一振。

秦公子不禁疑惑起來,他們秦家家大勢大,忠仆不可計數,但是,遇到危險絕不會負隅頑抗死扛到底,審時度勢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這些人為何要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衷心?

哼!

他秦家都沒有這麽忠心耿耿的奴仆,雅門門主憑什麽有這些人!

秦公子臉色一變,道:“是嗎,我便要看看你們心心念念的門主在不在乎你們這些下賤奴才的狗命,待我把你們都剁碎了餵狗!”

話音一落,秦公子手中的大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失去抵抗能力的雅門弟子砍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青色身影突然竄出來,將那個閉眼等死的弟子救下。

“門主!”

眾人見到墨雲霏不約而同跪下來。

被墨雲霏抱在懷裏的人欣喜若狂道:“門主,您來了!”

墨雲霏將他放下,沈聲道:“我來了。”

一句我來了,讓所有雅門弟子沸騰起來。

於他們而言,墨雲霏就是雅門弟子的信仰。

墨雲霏看著遍體鱗傷的雅門弟子,愧疚道:“抱歉,是我來晚了。”要是早來一點,很多人便不會死。

眾人異口同聲道:“雅門弟子願與雅門共存亡!”

墨雲霏對他們抱拳,而後環顧四周。

此處發生了激烈的戰鬥,躺在地上的屍體大概有兩百多據,多數是秦家的。

現在,雅門這邊總共有二十多個,而秦家有一百,這些人受的都是輕傷。

以少對多,這場仗不好打。

但是,有墨雲霏在,雅門弟子便有信心贏。

盡管已少對多,但是有莫雲飛在,雅門弟子士氣大漲,“門主,這場仗怎麽打?”

一少對多的仗墨雲霏非常擅長。

打這種仗,一句話。

擒賊先擒王。

157擒賊先擒王

興許是墨雲霏的眼神太過狠厲,秦公子察覺到一股不可逼視的殺意,提刀的手一抖,振聾發聵道:“秦家弟子,殺!”

黑不溜秋的東西已經被秦家弟子用鮮血全部掃除幹凈,就連瓜子啊眼穿上的東西也一個不剩。

和雅門的人戰鬥那麽久,秦公子自然知道這股莫名其妙冒出頭的勢力不可小覷。

如今雅門人數實在不夠看,秦家這邊剩下來的人都是戰鬥精英,秦公子自覺能輕易剿滅墨雲霏這群不入流的小門派。

秦公子的話快,墨雲霏的匕首更快。

他的話音一落,墨雲霏調整內息瞬移到秦公子側面,銀色的匕首閃爍出刺目的冷光,令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冰冷的刀光落在秦公子鼻梁上,立即顯現出一道光帶。

秦公子心頭一悸,連忙倒退一步,反手掄起大刀與墨雲霏剛正面。

“噹!”

重達百斤的大刀和小巧玲瓏的匕首空中相撞,頓時火花四濺,閃得人眼花。

銀色匕首在墨雲霏手中運用得出神入化,她足下一點,如跗骨之蛆一樣緊緊的跟在秦公子身後,銀亮的匕首像長了眼睛,處處對準秦公子的要害之處。

雖然秦天是二世祖,卻不是不學無術的二世祖,相反,他武功高強,非常人所能比,在江湖之中素有嗜血刀的美名。

“喝!”

秦天奮力一擊,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形,如天空中的一輪圓月,在空中留下一道虛影。

眼見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而來,墨雲霏不慌不忙,她身體鬼魅的往後一縮,輕松避開兇悍至極的大刀。

大刀冰冷的殺意還停在墨雲霏的脖子前面,雅門弟子見狀,各個驚恐不已。

若是墨雲霏死了,雅門必定散了!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拉開距離後,秦天才看清墨雲霏的模樣。

眼前的少女身著一身比青色的貼身衣物,她眼似揉碎了的萬千星辰,光芒萬丈,這種光芒並不刺眼,但帶著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涼意,好似從冰山中射出來的冷光,周身散發生人勿進的氣場,令人不敢靠近她半分。

豆大的雨滴落在少女身上,晶瑩的水珠順著她墨色的長發滴落在瀲灩紅唇上,再配上衣服皓月般明亮奪目的絕美容顏,讓秦天不由自主的瞇眼睛。

秦天看著少女姣好的身材,抿唇一笑道:“我還以為雅門門主是一個不入流的下三濫,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絕世美人。我這個人沒什麽特點,就是對美人格外的包容大度,只要你投向,嫁給我做我的愛妾,大美人,我保證你的雅門一定混得如魚得水,江湖廟堂絕對能橫著走。”

墨雲霏揚起匕首,星眸一沈,冷聲道:“嫁給你?恐怕這個代價你付不起。”

秦天見墨雲霏的語氣軟和下來,立刻打蛇上棍道:“大美人,只要你說你想要什麽,我能辦得到的,絕對答應你!”

雅門於秦家來說不夠看,但是雅門弟子確實令人垂涎欲滴。

墨雲霏嘴角一勾,“死!”

此言一出,秦天頓時臉色劇變,他知道墨雲霏洗衣一絕,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招安的機會,心中便不再有其他念想,掄起大刀向墨雲霏的頭頂砍去。

墨雲霏不慌不忙,像幽靈一般找準機會逼近秦天的身,銀亮的匕首化作刁鉆的毒蛇,專門對準秦天的脖子,太陽心,心臟,腰腹等等要害之處刺去。

秦天也不傻,見墨雲霏如此,他心頭一悸,想拉開身位和墨雲霏保持距離,但是,由於之前的輕敵,秦天錯失了好機會。

墨雲霏的攻擊節奏越來越快,加上匕首比大刀更靈活,秦天漸漸跟不上她的節奏,速度慢下來。

速度一慢,墨雲霏便找到了破綻。

由於體力消耗巨大,秦天處處都是破綻。

墨雲霏雖然破綻不少,但是,她是一個機會主義者,抓住一個機會便能創造出無限可能。

“嘭!”

體力不支的秦天只覺得太陽心一陣銳痛,好似一根針紮進腦袋一樣,疼得他冷汗直流。

墨雲霏趁機一腳踹中秦天的腦袋,將他擊倒在地。

而後,鋒利的匕首跟上,二話不說,直接割斷秦天的咽喉。

秦天一死,秦家弟子頓時變成一盤散沙,無人再敢和墨雲霏抗衡,很快便被雅門弟子全部抓捕。

“門主。”

其中一個雅門弟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秦家弟子,躬身詢問道:“這些人怎麽處理?”

墨雲霏捏起衣角抹掉上面的血,淡漠道:“殺了。”

聞言,雅門弟子驚愕道:“全部?”

墨雲霏道:“一個不留。”

墨雲霏見雅門弟子遲遲不動手,她皺眉道:“你們是殺手,不是慈善家,今日不斬草除根,來日秦家必滅我雅門!”

多餘的仁慈便是殺手的軟肋。

這一點,墨雲霏正要告訴他們。

忽然,一個身受重傷的秦家弟子拿起旁邊的冷刀,猛地彈起,斬了就近的雅門弟子首級。

剎那間,雅門弟子各個心神俱裂!

他們前一秒還在為這些秦家的弟子求情,下一秒便被殘忍的斬下頭顱,如此!!!

欺人太甚!!!

“殺光他們!”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我們的婦人之仁便是別人殺人的劍!若是不猶豫,阿六怎麽會死!”

“給秦家弟子求情的人難道忘了他們方才對我們痛下殺手的事情了嗎?”

“你們聖母病犯了嗎!忘了秦家弟子這些日子對我雅門弟子做出來的豬狗不如之事了,多少兄弟姐妹死在他們手下,你們竟然還在為仇人求情!”

“殺!”

“聽門主的,全殺了!”

阿六的死刺激到了雅門弟子,他們雙目赤紅,舉起手中的刀槍斧戟將所有活著的秦家弟子全部殺死。

狂風暴雨和慘烈的嘶吼聲混為一體。

滾燙的血液留在地上,很快聚成一條小溪,猩紅的顏色將青翠的秦嶺勾勒出一條紅色的輪廓,一眼望去是觸目驚心的紅。

墨雲霏看著蔓延到她腳邊的紅色細流,吸了吸鼻子。

緊接著,她耳朵一動,似乎察覺到上什麽。

轉頭一看,一只寒芒閃爍的冷箭電光火石之間落在她的眼前。

距離眼睛只有一厘米。

158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

墨雲霏瞳孔縮成針尖大,她握著匕首的手不受控制的一僵,渾身堅若磐石,怎麽也動不了了。

就在冷箭即將把墨雲霏的腦袋一分為二之時,墨雲霏只覺得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整個人落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墨雲霏看著那人完美的下巴,目光向上,那水潤的紅唇,高挺的鼻梁和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無一不在宣示他的俊美,好似雕塑家精雕細琢出來的神。

方橫斜掐著墨雲霏的腰往後一退,他寬大的袖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讓快要擦肩而過的冷箭在袖子的旋轉下卸下力道,安安穩穩的落在袖子中。

從救下墨雲霏,到衣袖半分不傷拿下冷一般箭,方橫斜只是始終冷靜的就像處理平常政務一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方橫斜看著箭頭上刻著的家徽,眼神一凜,而後反手將羽箭射向它飛過來的地方。

“唔!”

只聽得一聲悶哼聲,一個青碧色的身影便從墨雲霏對面的山石上墜落。

見狀,墨雲霏眉頭一皺,是她掉以輕心了,差點壞了大事。

若是自己真的中箭,必死無疑。

“沒事吧。”

方橫斜看著渾身浴血的墨雲霏,冷酷的眼底藏著深深的怒意。

他一方面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墨雲霏。

另一方面覺得墨雲霏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想怎麽作死就怎麽作死。

不論是頂撞你定國公還是讓皇後說出“反叛”兩個詞,到如今,她在戰場上竟然分神,根本沒有正視對手!

墨雲霏看著方橫斜不善的臉色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不好意思一笑道:“沒事沒事,謝謝,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真的就.....”

謝謝?!

這兩個字讓方橫斜十分不爽。

方橫斜不爽,他就讓身邊的人全部不爽。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方橫斜掐住墨雲霏的下巴,狠狠的朝那張紅唇吻過去。

在座的雅門弟子紛紛張大了嘴巴,門主竟然隨意被這個男人拿捏,還輕薄了。

要不要上去幫忙?

可是,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和門主的關系還不錯,而且,門主並沒反抗的意思!!!

她竟然,回應了!

雅門弟子:“......”

雖然摸不清狀況,但是,眾人看著氣度非凡的方橫斜和,與方橫斜打得火熱的門主,紛紛低下頭,心中默念非禮勿視,帶著傷殘的兄弟們離開。

在方橫斜粗暴的吻中,墨雲霏察覺到了他的不安。

墨雲霏一邊回應著方橫斜的憤怒和擔憂,另一方面撒嬌似的討好方橫斜,反正,和一個大美人親吻,她也不吃虧。

兩人在雨中纏綿了許久,方橫斜才不舍的放開墨雲霏鮮紅的紅唇。

若是剛才他是夾雜著憤怒,到後來,便是心隨意動,心猿意馬的和好久未曾親近的未婚妻纏纏綿綿。

方橫斜低頭看著墨雲霏紅腫的唇,輕柔的捧著她的臉,皺眉道:“若是我來的不及時,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墨雲霏不好意思道:“哥哥,你不是來了嘛?”

帶著討好和撒嬌意味的軟語徹底擊垮方橫斜的心理防線,他無奈道:“你還知道。”

若是他來晚了,墨雲霏就真的死了!

想到剛才那個鐫刻著太子方淩霄的羽箭,方橫斜體內的殺意便噴薄而出。

“轟隆——”

天空中的巨響打破了方橫斜的思緒,他慢慢收斂外溢的殺氣,無可奈何道:“下次,不許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墨雲霏乖乖的點頭,“姜堰讓你來的?”

方橫斜道:“我想知道什麽還需要問他?”

墨雲霏:“......”行,你是大爺。

方橫斜確實不是姜堰叫他過來的。

他將方淩霄拖住之後便馬不停蹄提的超雅門這邊跑過來。

秦家背後有太子光明正大的支持,有許多事情是不可控制的,即便墨雲霏有地雷,也不見得能輕而易舉的勝利。

墨雲霏不喜歡方橫斜插手雅門的事情,方橫斜心中知道,因此,只在暗地裏給雅門弟子方便,從不正面幹涉雅門的發展,在力所能及之處給予方便。

方橫斜的主力軍無法出手,也不能出手。

雖然那一千人攔住了太子的增援,卻不能直接參戰,雅門要想戰勝秦家,正面上只能靠墨雲霏。

正是因為種種擔心,促使方橫斜確認太子這幾日會被五國辯論賽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對秦家的事情鞭長莫及之際,才光明正大的趕往雅門。

方橫斜到雅門的時候,姜堰和小醫仙都在。

雅門的副門主羅玉清看到方橫斜,眼睛都要瞪直了。

身為世家子弟,羅玉清自然認識方橫斜。

而方橫斜,也認識羅玉清。

見到方橫斜到來,羅玉清連忙跪地迎接。

羅家出事的時候,方橫斜在暗中幫了不少忙,他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方橫斜從中運作,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方橫斜讓羅玉清活下來。

墨雲霏讓羅玉清新生。

再聯系道方橫斜未婚妻出自墨家大家族,羅玉清立刻理清了墨雲霏的神秘身份。

墨雲霏從未在羅玉清面前偽裝她的真實姓名。

正是因為這份坦蕩,才讓羅雲清不去查墨雲霏的身份。

方橫斜問墨雲霏的下落,羅玉清三言兩語將墨雲霏的地點告訴他,並且在最短時間內畫出一張地圖交給方橫斜。

如此,方橫斜才準時的找到墨雲霏。

聽完這些,墨雲霏道:“我這個副門主有治世之才,經天緯地之能,可惜窩在山野之間可真是屈才了。”

雅門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崛起,在江湖中名聲鵲起,羅玉清功不可沒。

方橫斜道:“羅家幾代都是大儒,均有大才,可惜時運不濟,沒奈何。”

方橫斜說的是事實。

羅家確實是時運不濟,每次看著要翻身,很快便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政治事件。

“你想要他?”墨雲霏道。

方橫斜嘴角一勾,“我想要,你給不給?”

墨雲霏笑道:“不給。”

沒了羅玉清,雅門能不能順利運轉都是一個問題,將這個大才子免費送給別人,墨雲霏舍不得。

159 機密

親兄弟都還明算賬呢。

更何況,墨雲霏真的需要一個能做事,智商高,情商高,看得破局勢,穩得下軍心,文治武功都不錯的人來做她的副手。

羅玉清每一項優點都踩在墨雲霏的心坎兒上,她才舍不得將羅玉清給人。

“羅玉清認出你了嗎?”

“嗯。”

方橫斜頓了頓,道:“認出來也沒關系。”

就算羅玉清知道墨雲霏的關系也無妨,反正早晚都要他知道的。

“秦家背後是太子。”墨雲霏這些日子在墨府的時候也沒閑著,她將秦家徹徹底底查了個遍,順藤摸瓜很快找上秦家背後的靠山,“太子沒了秦家的鹽路,恐怕要大發雷霆,後面的事情便需要處處小心了。”

截秦家的船才是開始。

墨雲霏真正想要的是秦家的鹽路,這是一個大頭,一塊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誰都想吃進嘴裏,她亦然。

一場血戰,墨雲霏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方橫斜看的滿眼心疼,他撕下身上幹凈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給墨雲霏包紮,柔聲道:“雅門背後不僅僅有統帥三軍的墨韻大將軍,還有晉王殿下。”

怎麽能忘了自己的夫君呢。

墨雲霏眉眼彎彎,她踮起腳吧唧親了方橫斜一口,笑道:“是是是,我的晉王殿下。”

“秦家的鹽路不好拿。”方橫斜沈聲道:“秦家的勢力盤根錯節,鹽是大利,有許多眼睛盯著,想一家獨大並非易事。”

而且,上面也不會讓掌管鹽路的商家一家獨大。

秦家能掌控晉國一半的鹽路,明面上是太子暗中幫忙,實際上,也是景和帝默許的事情。

墨雲霏道:“科研需要經費,我也不一家獨大,能分一杯羹足矣。”

科研成本實在是太高,墨雲霏未雨綢繆。

方橫斜早就聽說墨雲霏從墨刀手裏拿到十萬兩黃金的事情,她這會兒在自己面前哭窮,方橫斜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好。

除了在墨刀那裏坑了一大筆錢之外,墨雲霏還在季朝輝那裏弄到不少錢。

這些錢加起來,是一筆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

現在的墨雲霏比方橫斜還強。

“你若是想要獨吞秦家的鹽路也不是沒有辦法......”

墨雲霏眼睛一亮:“什麽辦法?”

方橫斜摸摸自己的嘴角,“看你用什麽方法撬開我的嘴了。”

墨雲霏二話不說,撲道方橫斜身上。

用什麽撬開男人的嘴,當然是女人的嘴。

墨雲霏的主動讓方橫斜倍感受用,兩人親密了好一會兒,方橫斜見墨雲霏被親的找不著北,雙手一抄,將她攔腰抱起,而後在她耳邊呢喃幾句。

聽完,墨雲霏眼睛一亮。

此時,已經雨過天晴。

一股誰有湧來,墨雲霏腦袋昏昏沈沈的,不知不覺便睡過去了。

......

墨雲霏是被餓醒的,她顫顫巍巍睜開眼睛便看見華麗的紗幔,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睡在雅門的空中樓閣裏。

“女魔頭,你醒了?”

徹夜不眠守在墨雲霏身邊的小醫仙第一個發現墨雲霏醒來的。

接著,一臉焦急的采桑猛地竄到墨雲霏身邊,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嗚,姑娘,我就知道姑娘舍不得我們,絕對不會離我們而去的。”

“什麽離我們而去!”小醫仙嘟噥嘴,“有我在,閻王也得靠邊兒站。”

采桑怒懟道:“若不是你給姑娘用錯了藥,姑娘能昏睡三日嗎!我還沒說呢,若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小醫仙面色斐然,“我我我我我怎麽了我!女魔頭又不是我弄生病的,而且,她還是我醫好的呢,你除了哭還有什麽用!”

采桑梗著脖子道:“我的用處比你多多了,能解姑娘燃眉之急,後顧之憂!”

小醫仙不甘示弱:“我幹的事救人的營生,你搗鼓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殺人的!”

“那也得看工具用在誰的手上,用在正義一方那就是救人。”

“呵呵!正義?何為正何為邪?你殺人的時候你認為自己代表正義,敵人也是這麽認為,你告訴我,究竟如何判定孰是孰非,孰黑孰白?!”

“......”

墨雲霏睜開眼便被采桑和小醫仙吵的頭疼。

爭吵到了白熱化的兩人全然不顧還有一個病人躺在床上,自顧自的據理力爭。

墨雲霏靜靜地看她們表演,等她們表演完了,才開口道:“能給我一杯水嗎?”

睡了三天,墨雲霏又渴又餓。

采桑瞪了小醫仙一眼,轉身倒了一碗水給墨雲霏。

喝完水,墨雲霏便看到伸到嘴邊的薏米粥。

捧著粥碗的小醫仙舀一調羹粥送到墨雲霏嘴邊,討好道:“女魔頭,吃點薏米粥益氣補血哦~”

墨雲霏:“......”

吃飽喝足,墨雲霏靠在床上又聽兩人爭執,互不相讓。

墨雲霏忽然聽見重物敲擊木頭的聲音,她的手朝床頭機關摸去,而後取出一張封在竹管裏的信件。

信件上寫著這幾日的經過,字跡是羅玉清的。

墨雲霏受了傷,加上淋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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