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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只覺得牙酸。

在場眾人除了被人攙扶著走出來的墨雲嬌和其母哭得真誠之外,其他人留的都是鱷魚眼淚。

特別是大房墨雲嵐的母親,那嘴角的笑紋都要從臉上掉下來了,暗戳戳幸災樂禍的模樣讓墨雲霏看得非常爽,恨不得讓采桑端兩盤瓜子來一起坐在凳子上吃瓜看戲。

墨老夫人摸著墨雲策蒼白的臉,一個勁兒的問前來問診的太醫眼淚婆娑道:“張太醫,我孫兒的腿可還能好?”

孫太醫剪開墨韻岑血肉模糊的雙腿,手按在他被砸得稀碎的膝蓋骨上,沈默許久搖搖頭,“二公子的膝蓋骨已經被重物砸得稀巴爛,日後恐怕是再也不能走了,只怕是站起來都難。”

張太醫看著從血肉中冒出來的森森白骨,只覺得這管家子弟們打架鬥毆都是用名來填,下起手來往死裏弄。

墨雲策也才雙九年華,本該是揮斥方遒的少年人,現在殘忍的敲碎膝蓋骨,不僅僅是斷了他光明遠大的前程,更是讓他後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這人,怕是廢了。

聽得刺耳,墨老夫人大驚失色,熊熊燃燒的怒火將她的理智化為灰燼,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顧朝輝這個癟孫兒,生生世世生女兒絕後的孽障,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墨雲策的母親更是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哥哥,哥哥。”墨雲嬌聽聞哥哥的遭遇,淚若連珠子,撲到墨雲策身上哭起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哥哥一定能好起來的,一定能!”

一時間,主子奴才,丫鬟婆子都哭起來。

房間內瞬間水漫金山。

墨雲霏不知道這些人找她來幹什麽,見狀她只覺得心裏煩躁溜之大吉,轉頭坐在門前那棵柳樹上規劃後續的路線。

來到陌生世界已經快三個月了,雅門在建立當中。

訓練殺手特工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成事,需要進行嚴格的篩選淘汰,最後從幾百人中選出幾個精英進行培養,繼續淘汰才能得到最優秀的人。

而那些被淘汰的人只能作為後勤為職業殺手或間諜做後勤。

這事,急不得。

當前讓墨雲霏最著急的是查出原主母親的身份。

那人既然在暗殺自己說明人還活著。

只要人活著,就一定能找到。

執行任務的時候,墨雲霏最不缺的就是定力和忍耐。

當年她在沙哈拉大沙漠執行任務,為了逮捕任務目標,埋在沙漠裏等了三天三夜,最後完美的完成任務。

墨雲霏一邊想著以後的路,一邊想著怎麽查找原主的母親。

突然,兩個侍女的竊竊私語傳到她耳裏。

穿紅色衣衫的侍女小聲道:“我聽擡二公子回來的侍衛說二公子不知死活,竟然背地裏說皇後娘娘的小話被國舅爺聽到,然後才被打成殘廢的。”

綠衣侍女道:“皇後娘娘寵弟狂魔,國舅爺也是寵姐高手啊,若我是國舅爺聽到詆毀長姐的話,必定也會下狠手,絕不姑息。”

顧朝輝。

墨雲霏腦海中浮現出他的模樣。

昨天姜堰才跟她說顧朝輝在背後查她,因為墨雲霏的行蹤很隱秘,一直沒被顧朝輝的人找到。

姜堰特意叮囑墨雲霏近日小心點,莫讓顧朝輝鉆空子。

顧朝輝那個人,墨雲霏倒是覺得此人有點意思。

習習晚風吹到墨雲霏臉上,她眼眸輕輕閉上享受古代美好的夜晚,耳邊聽著兩個多嘴多舌的丫鬟編排自己主子的話。

望著滿天星鬥,墨雲霏漸漸陷入沈思。

她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到底忘了什麽?

“二公子脾氣隨了二老爺,個頂個兒的暴躁。他與國舅爺拌了幾句嘴然後便打起來了。

二公子雖從小有功夫底子又是皇宮金吾衛,三兩下就將國舅爺按在地上錘。

二公子雖然勇猛,但耐不住國舅爺人多呀。

國舅爺可是晉國的錢袋子,富可敵國,他袖子揮,只見滿地都是金燦燦的黃金。

眾人撿了黃金自然要幫國舅老爺的,二公子便被這些人抓起來,活生生的被人敲碎了膝蓋骨。”

墨雲霏聽著兩個丫鬟腦補的故事只覺得她們天真又好笑。

帶錢財進皇宮當皇宮的侍衛是吃白食的嘛?

墨雲策被打可能有侮辱皇後的原因,可顧朝輝是個商人最懂得察言觀色,絕不會這麽魯莽給顧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墨家可不是什麽小家族,朝內朝外影響力十足。

不到萬不得已,顧朝輝是不會下死手的。

能讓逢人就笑的顧朝輝在皇宮大內不顧形象的下死手,相比墨雲策做了極其出格的事。

墨雲霏在樹上歇了歇,等兩個侍女八卦完畢之後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進門,采桑就怯怯的迎上來,“姑娘吃飯了嗎?”

墨雲霏道:“不餓。”

采桑眼神一暗,追上墨雲霏的步伐,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是不是生氣了?”

墨雲霏疑惑不解,“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采桑委屈的咬著下嘴唇,試探的伸手拉住墨雲霏的衣角,眼裏包了一包淚,“謝謝姑娘今天為我出頭,我,我......”

采桑說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墨雲霏無奈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奴隸的性命比畜生都不如,卑賤得根本擡不起頭來。你知道我為何要殺了她?”

采桑搖頭。

墨雲霏漠然道:“因為她要殺了你!”

“那棒子做了手腳,裏面是實心鐵棍!”

一棍子下去,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來。

墨雲霏甚至懷疑方淩霄讓他的宮女啥采桑給自己立下馬威。

066 秦嶺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懷疑之中,沒有確鑿的正劇墨雲霏不會給任何事情強行下定義。

聽得此言,采桑眼淚嘩嘩的淌,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墨雲霏只敢站在原處看著,卻再也不敢上去和墨雲霏說半句話。

墨雲霏見不得人哭,更見不得身邊的人哭。

流血流汗不流淚,沒那堅強的心臟做什麽人!

來到墨府沒幾個月,墨雲霏看著采桑從見面那天就開始哭,整天哭,日日哭,夜夜哭,當自己是誰做的水娃娃,成天流淚。

就是看,墨雲霏也看煩了!

她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見到采桑這模樣臉上的不耐毫不掩飾的浮現出來。

想到自己數次好心都被采桑當成驢肝肺,墨雲霏疾言厲色道:“你就可勁兒哭!腦子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來,沒事別煩我!。”

這話說得重了。

采桑臉色煞白,她想沖上去解釋,可看到墨雲霏決絕的眼神,便什麽也不想了,怯生生的埋頭大哭起來,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墨雲霏無視她回到自己房間找出京都地形堪輿圖,仔仔細細研究起來。

不論道什麽地方,墨雲霏總是習慣性的將那個地方的地形地勢地貌摸清楚,這是殺手的通病,換句話說是她自己的通病。

只有摸清了這些東西,她才有安全感。

安全感從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

突然,一直飛個從窗外飛過來落在墨雲霏的窗臺上,她取下綁在信鴿腳上的信件,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怒意浮現。

屋外踩在還在哭還在哭,她與相越覺得委屈,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流。

姑娘已經變了,姑娘不是自己那個熟悉的姑娘了。

莫不是姑娘剛剛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死?

念頭一起,采桑越往深處想越覺得墨雲霏是這個意思,她想到這幾個月墨雲霏的變化,再想想她對自己的態度,心碎成片片,心中認定了墨雲霏不要她。

她生來就是墨家的人,如今姑娘已經不要理她了,還不如死了好。

死念一起,采桑只覺得萬念俱灰,她抹幹臉上的淚蹬蹬蹬跑回房間寫了一封遺書,抱著必死的絕心投了離墨府最近的那條河。

這一切都被暗中保護墨雲霏的姜堰看在眼裏。

姜堰只覺得不可思議。

別人不相信王妃也就罷了,采桑竟然都不相信王妃的他覺得采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王妃並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

即使這麽想,姜堰還是放心不下采桑。

他一路跟著采桑到了投河地點,見她抱著大石就要往下跳連忙出來阻止,“等等!”

采桑羸弱的身體一僵,緩緩轉頭看著面色陰沈的姜堰,涕淚橫流道:“以後,姑娘就考諸位保護了。”

反正姑娘也不要我了,死了一了百了。

軍營裏長大的姜堰習慣了直來直去的說話,他道:“王妃待你親如一家姊妹,你卻三番兩次懷疑王妃傷了她的心,現在一聲不吭得就來尋死,有沒有想過王妃怎麽想?她知道了會何等傷心?”

姑娘不會傷心,姑娘已經不喜歡我了,怎會傷心呢。

這麽想著,采桑眼神一暗,臉上神采盡失,“姑娘自小編不受寵愛,家中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哥哥姊妹都見姑娘性格軟和便爭相欺負她,千方百計磋磨她,我跟著姑娘一起長大知道姑娘過的是什麽日子。

我不是一個聰明人,我膽小,我懦弱,我害怕血腥,害怕殺戮。

自姑娘大難不死回到墨府就變了一個人,我知道,她有了晉王殿下之後已經學會獨立自主,堅強自立了。

可我還在原地停滯不前,日日想姑娘好,又想她回到當初那個我熟悉的軟弱模樣,至少,讓我覺得我和姑娘還是一樣的。

可是,經歷過這些事,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姑娘也絕對不會再去過暗中苦日子。

我已經跟不上姑娘的成長腳步,她走遠了,高飛了,只有我還在原地。

感謝姑娘給我脫了奴籍讓我在黃泉路上也走得幹凈,不會被其它鬼怪嘲笑奴籍。

姑娘對我的大恩大德采桑這輩子無以回報,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償還姑娘的恩情。”

采桑傷春悲秋的說了一大段,聽得姜堰楞楞的。

王妃之前過的是什麽生活他作為第一個調查的人當然知道。

明明日子也過越好,采桑卻是這樣的心境。

還說王妃不要她之類的謬論,姜堰只覺得可笑至極。

他薄薄的紅唇勾起一個冷笑,譏誚道:“既然你這麽想的,那就去死吧。”

采桑這種性格不適合留在殺伐果斷的王妃身邊,她只會給王妃拖後腿,也許還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聽得此言,采桑心如死灰。

她抱著巨石義無反顧的往冰冷的河裏跳去。

......................................

“老大,這是我們在山匪哪裏的來的玉璽,上面的紋路看起來不像是咱們晉國的,倒像是魏國的東西。”

身著青衣布袍的男人雙手將一方拳頭大的玉璽送到坐在太師椅上的少女手上。

少女身著青色勁裝,頭上綁著一個馬尾,眉心有一條紅色疤痕。

疤痕的深度不淺,若是仔細看下去便會發現那條紅痕幾乎是從肉裏勒出來的一樣,能看見兩側粉紅的血肉,甚是觸目盡心。

墨雲霏拿著玉璽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但是,對著光的時候墨雲霏才看出其中奧秘。

玉石玉石。

是玉也是石頭。

只要是石頭,不論什麽樣的石頭,不論多麽晶瑩剔透,裏面總會摻雜著一些雜質。

而墨雲霏手中的玉璽不僅纖塵不染,更是臉一丁點的雜質都沒有。

這塊玉乃是萬裏挑一的好東西。

不知這玉石什麽材質,剛接觸之時入手溫涼,摸著摸著竟然會覺得越來越暖,好像和墨雲霏脖子上掛的玉佩參同根同源。

墨雲霏脖子上掛的這個鯉魚玉佩是方橫斜在你鬼蜮森林裏給墨雲霏的聘禮。

後來她問過方橫斜,從方橫斜口中知道錦鯉玉佩並非尋常玉佩,而是出自不周山深處的暖玉。

換句話說,這錦鯉玉佩和這方玉璽都是出自如意坊的東西。

“除了玉佩之外還有什麽發現。”

身著青衣的男人拱手沈聲道:“後來我們在一出山澗中找到一個男人。”

說著,男人朝後面喊了一聲,幾個男人便擡著一個擔架走進來。

墨雲霏看著擔架上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067 置死地而後生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拉墨雲霏下水,害的墨雲霏給他擦屁股的男人——白無聲。

墨雲霏看著擔架上悠悠轉醒的男人,心情糟糕得無以覆加。

前幾天方橫斜和她提了一句,魏國丞相之子白無聲攜帶魏國王璽私逃他國,讓墨雲霏將見到白無聲的事一個字都不要和別人提起。

攜帶傳國玉璽逃走他國,墨雲霏你覺得這個白無聲真的是個人才。

但是這種人才送給她,她墨雲霏可不敢要。

這玉璽在她手上也變成了燙手的山芋。

因為她沒有稱霸世界的雄心,對她來說這東西無異於催命符,會將雅門的這些人全部帶到深淵,帶給她無盡的災難。

但是,若是給其他人呢?

墨雲霏將玉璽放進懷裏心中盤算著。

這東西對她來說是催命符,但是對其它國家的掌權者,包括晉國來說都是強有力的籌碼。

但是,這東西......

眼見白無聲即將醒來,墨雲霏給男人使了一個眼神。

男人心領神會的把迷藥包堵在白無聲的鼻子上。

白無聲:“......”

“玉璽的事情多少人知道?”墨雲霏神情凝重的問道。

男人心裏算了算,“門主你我加上一起下山的兄弟,十多個人左右。”

男人見墨雲霏面色凝重立刻意識到玉璽可能大有文章,便迫不及待的補充道:“這些都是信得過的兄弟。”

墨雲霏點點頭,“曾與山匪打過交道的人姓名家事事無巨細的造冊交給我,近段時間讓他們在山谷裏修煉莫要出去,除非得到我的允許,否則而不需出山谷半步。”

魏國的玉璽出現在晉國,給晉國帶來了契機,也給晉國帶來災難。

國家大事稍有不慎便是浮屍千裏。

墨雲霏殺人,卻不是屠夫。

若是晉國和魏國因為此時大動幹戈,興亡都是百姓苦,她沒那麽殘忍。

這東西留在她這裏不安全。

墨雲霏屏退男人,她深深地看了躺在擔架上重傷的白無聲,命人找雅門的大夫給他治療,自己則往山後走去。

雅門建立在山勢險峻的秦嶺,此處距離京都不過百裏。

雖說距京都近,人馬行一天就能抵達。

但是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面朝京都,背後卻是濤濤大河,河水直湧入滄瀾海,造就了此處險峻又特殊的地勢。

這就是當初原身遇害的地方。

墨雲霏單槍匹馬將一窩子山匪趕盡殺絕,解救了這些人,才慢慢的建立雅門。

門主的住房在迂回曲折的半山腰,閣樓半個身子都藏在山體之中,一半伸出去。

山腰上常年雲霧繚繞,遠遠看去就像雲頂天宮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墨雲霏順著山路往上走,她懷揣玉璽直接朝住的雲中樓走去。

秦嶺昨天剛下過雨,山路陡峭濕滑並不好走,墨雲霏卻身輕如燕,速度快得驚人,而她身後那些人哥哥氣喘如牛,心裏對門主越發佩服。

走過長長的山路,墨雲霏便來到雲中樓對面。

山上的守衛見墨雲霏來了,紛紛拱手行禮,墨雲霏點點頭。

此時,她站在雲中樓對面看著若影若現的帷幔,眼睛瞇了瞇。

墨雲霏前方是一條長約五十米的鐵鏈橋,橋下面是滔滔不絕的滄瀾江,江水翻騰嘶吼從山澗兩側洶湧而過,卷起的浪花拍打兩側的懸崖峭壁,企圖將它們撕成碎片來彰顯自己的威力。

“門主。”守衛從亭子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墨雲霏,“情哥說昨夜氣溫較低,恐鐵鏈橋被風吹得凝了霜,您將這個戴上,走之前往上面一撒便不會出現腳滑的問題了。”

侍衛口中的青哥便是羅玉清,他原本是京都羅家的幼子,曾經也是富貴鄉中的公子哥兒。

後來戶部尚書羅大人因政治原因被太子方淩霄設計迫害,使得羅家家破人亡,男的充軍,女的淪為娼妓或者貶成奴籍。

別冤枉的羅家有苦難言,卻也不得不服從景和帝的判決。

可是,方淩霄擔心事情敗露,便暗中刺殺羅家之人。

羅家一門一百三十八人,除了羅玉清僥幸存活,被山匪綁上秦嶺做奴隸之外,其它全部死亡。

墨雲霏不再的日子,雅門大小事務她全權交給羅玉清處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是墨雲霏的用人準則。

“好。”

墨雲霏接過盒子,她看著裏面白色粉末揚手一揮,那粉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成的,捧在手上十分輕盈,甚至感受不到上面的重量。

但是,絕大多數的粉末卻並未被凜冽的山風吹走,反而錘子下降落在地上。

“好東西!”墨雲霏看著像棉花一樣突然膨脹的粉末,用腳踩上去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吸附力!

不愧是名門望族的後裔,懂得東西竟然那麽多。

墨雲霏驚喜不已。

她轉身對守衛笑道:“告訴你們堂主,我手裏面的東西越多越好,錢不夠盡管來找我。”

從財源廣進賭坊贏來的錢全部都用在擴建雅門領地,改善雅門人的生活,以及只做武器上了。

雖然是一筆巨款,但是雅門目前毫無進項,一切都靠墨雲霏在支撐。

好在墨雲霏在墨刀那裏敲詐了十萬兩黃金,足夠雅門揮霍十年了!

拿到這筆錢,墨雲霏就沒想光明正大的用,她就要暗戳戳的用,並且還要墨刀知道自己用在了什麽地方,他絕對不會懷疑墨雲霏用來建立雅門。

怎麽做假賬洗黑錢這方面墨雲霏手到擒來。

“是。”

侍衛喜笑顏開的回答。

他們都是經受過苦難的人,對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墨雲霏發自心底的感謝。

若是沒她,他們恐怕已經淪為山匪的刀下亡魂了。

有了這特殊粉末鋪路,墨雲霏快速通過長長的鐵鏈橋來到雲中樓。

“將這個帶給方橫斜。”

墨雲霏將玉璽封好放在盒子裏,親手交給暗衛。

暗衛雙手接過盒子點點頭,而後朝山頂跑去。

墨雲霏站在懸崖上看著那從空中滑翔離開的鐵翼,眼睛看向遠處的長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她身後傳來異動。

068她又愛又恨

“轟隆——轟隆!”

沈悶的聲響似乎是從山體裏發出的,悶悶的,像是有人隔著玻璃和人說話,叫人聽得不清晰,不真切。

墨雲霏聽到聲響立刻轉向朝室內走去。

寬闊的室內擺的不是什麽珍玩古畫,而是各國政要的畫像。

所有人畫像下面都有相近的出生介紹。

這些都只是畫像上的。

每一張畫像下面還有一個籮筐,有的籮筐已經被裝訂成冊的紙張裝滿了,有的只有寥寥幾張,還有連籮筐都沒有的。

其中最多的要屬晉國的畫像最多,資料也最多。

墨雲霏繞過這些畫像在石壁上按了一下,只聽“哢嚓”一聲。

巨石做的暗門轟然打開。

石門後面是空蕩蕩硐室,宏大無比,能容納三個墨府!

這裏曾經是山匪關押人質的地方,也是邢堂。

山洞裏堆放著一大堆破爛木床,這就是那些人質睡覺的東西。

剿滅山匪之後,墨雲霏將這裏變成了藏放各個機密文件的地方。

但是,這裏目前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室內的蠟燭之外什麽都沒有。

“哢嚓哢嚓。”

“轟隆,轟隆。”

奇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墨雲霏尋聲而去,便看見角落上巨大的鐵鏈齒輪,齒輪旁邊站著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羅玉清。

這分明是個密室,也不知羅玉清是從哪裏鉆出來的。

見到羅玉清墨雲霏並不緊張,她沈聲道:“吊梯試驗過多少次?”

搗毀山匪窩之後墨雲霏花了大價錢請工匠測量修建,將這裏變成了只有三個入口的密室。

這個密室是專門用來儲存資料和處理秘密文件的地方。

是雅門的心臟。

經過工匠精密的計算,工人們將山體挖成七層,每一層都有幾十間密室,每個密室的排水通風已經俱全。

墨雲霏還用精鐵制作了定滑輪用來制作簡單的“電梯”。

這個吊梯直接通向頂層,是特殊人員用來直接和墨雲霏傳遞信息的專用通道。

羅玉清道:“吊梯總共三十丈,老師傅們測試了上百次確定無誤之後,我帶領兄弟們有親自上了幾次確認無誤之後才讓姜堰上的。”

墨雲霏看著他眼底的烏青,踮起腳輕拍羅玉清的肩膀,“辛苦了。”

雖然京都離雅門不遠,終究還是有距離,很多事情墨雲霏也鞭長莫及。

雅門中的大小事務都是羅玉清一手打理,墨雲霏大多時間都是甩手掌櫃。

“雅門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在江湖中立足,當下我們最需要的是弄清楚已經知道的,至於不知道的想方設法弄明白。”墨雲霏聽著“哢嚓哢嚓”的聲音沈聲道:“現在各國表面上看起來相安無事實則風起雲湧,我們有很多出頭的機會。”

說著,墨雲霏從懷裏取出一張圖紙遞給羅玉清,“此事若是完成,天下聽到雅門連個字都要抖三抖!”

羅玉清雙手接過圖紙,他看著那張武器圖,眼中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屬下誓死追隨門主!”

墨雲霏扶起他,笑道:“給我們的時間還長,不著急。”

她剛才給羅玉清的是火槍的結構圖。

“圖紙有了,但是找師傅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墨雲霏道:“我在京都弄了一座山莊,從今以後你便是莊主,亦是我雅門副門主。日後許多事就勞煩兄長了。”

說著,墨雲霏深深地給羅玉清鞠了一躬。!

羅玉清連忙還禮回去,他眼眶微微發紅,“多謝門主重用,屬下丁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是戴罪之身本應該死在那場慘絕人寰的謀殺之中。

可他僥幸活了下來。

雖然被山匪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也讓羅玉清改掉了公子哥兒身上的全部的陋習,再被墨雲霏拯救之後,他心中便做下決定,一生跟隨墨雲霏。

打理雅門驟然辛苦,羅玉清卻樂在其中。

他覺得就像在打理自己的家一樣,愛護每一個兄弟姐妹。

即便身體辛苦,心裏卻及其滿足。

墨雲霏的全心信任也讓他足以在雅門大興自己的治國興家之策,大刀闊斧的改革。

雖然有墨雲霏的信任,但是雅門中還是有一些不合適的聲音。

此時墨雲霏將他認命為副門主,便是給了他足夠的底牌!

最讓羅玉清感動的不是墨雲霏對他深信不疑,而是她那聲兄長讓羅玉清想到了成為刀下亡魂的妹妹。

他妹妹和墨雲霏年紀相仿,性格卻天差地別。

絕對的信任讓羅玉清覺得遇到了此生的伯樂。

良禽擇木而棲,羅玉清此生不能將心中的才學抱負為晉國施展,但是,他可以為了雅門,為了雅門這些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奮鬥。

墨雲霏輕輕一笑,“兄長嚴重了,你的身份我已經重新安排好,一會兒姜堰上來他會和你說。”

羅玉清湛藍色的雙瞳裏滿滿的感動,他的眼眶紅著,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很怕辜負她的新人。

“哢嚓哢嚓—轟隆——”

“姑娘,采桑姑娘我送上來了。”

吊梯落地的瞬間,姜堰抱著昏迷的采桑輕松跳下來。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墨雲霏面前,沈聲道:“大夫說采桑姑娘吸入河水過多,加上受到刺激才導致的昏迷。”

墨雲霏並未和羅玉清說過自己的身份,羅玉清自然也不知道墨雲霏就是最近攪得京都風起雲湧的墨家五小姐,更不知道她是方橫斜未過門的妻子。

因此,姜堰才不會在外人面前主動提及墨雲霏的身份。

一來是方便,而來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墨雲霏看著采桑蒼白如紙的小臉,微微一嘆,“還是一個硬骨頭,說跳就跳,也不怕命真的就那麽沒了。”

姜堰救起采桑後連忙送到醫館,然後和墨雲霏說了她跳河的過程以及決心。

墨雲霏沒想到采桑年紀小,腦補能力竟然那麽強。

聽完姜堰的說法,她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小姑娘。

采桑跳河之時被很多人看到,姜堰救她起來的時候眾人都以為她沒氣了。

墨雲霏將計就計,便讓姜堰把采桑送到秦嶺。

069 死而覆生

“這是?”

從未見過采桑的羅玉清看著姜堰懷裏的人,不知她是墨雲霏的什麽人。

墨雲霏道:“舍妹采桑,家中人多口雜便將她送到秦嶺,日後還請兄長多多關照。”

原來是門主的妹妹。

羅玉清溫和一笑,“理所應當的,敢問門主采桑姑娘可有什麽特殊的需求嗎?”

羅玉清不清楚墨雲霏的身份,但她出手闊綽,身上的衣服只是看一眼便知道價值不菲,就想當然的以為采桑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墨雲霏深深地看了一眼采桑,笑道:“她膽子比較小,我事務繁忙不可能時時來門中,舍妹就勞煩兄長了。”

門主的妹妹自然要好好保護。

羅玉清鄭重承諾道:“屬下定不會辜負門主所托!”

墨雲霏讓姜堰帶采桑離開密室,自己則跟羅玉清在被挖空的山體裏轉。

此處是秦嶺最險峻的山脈,山體內地貌錯綜覆雜,處處都是深不見底的溶洞和暗河。

羅玉清工匠認真勘測丈量,“屬下找的都是修建地宮的老師傅,經過勘測,此處若是真的修建得精密可能需要三到五年,在此期間,能用的只有門主寢宮後面這一層。”

在山體內修建大型工事不是一步登天的事,墨雲霏理解,“除了暗格中訓練的暗人和相關的後勤以及守衛之外,其他人全部安排到京都的彭越山莊,兄長作為莊主,裏裏外外都需要你格外費心,門中之人升降皆由兄長自行決斷。”

墨雲霏幾乎將全部的權勢交給羅玉清了。

聽得此言羅玉清心中更是感慨萬千,當即跪在地上發重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羅玉清此生此世願意為門主,為雅門獻上絕對忠誠,若違背誓言,必定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家道中落,初逢巨變再到脫胎換骨。

羅玉清的前半生嘗盡人世間的苦難和磋磨,後半輩子有幸遇到墨雲霏,苦難磨掉了他身上銳利的棱角,將璞玉磨出光華,讓其重生!

墨雲霏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未來的路,讓他重獲新生,這怎能不讓他感動。

士為知己者死!

墨雲霏不知道古人哪裏來的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她扶起羅玉清道:“自家人不必客氣。”

如果羅玉清背叛她的話,墨雲霏不會手軟,她一定會親手手刃了羅玉清。

羅玉清哽咽道:“屬下還有一件事希望門主能答應。”

墨雲霏道:“說。”

“門中大小事務繁多屬下實在忙不過來,所以想向門討一個人。”

墨雲霏瞬間知道他想要誰——姜堰!

姜堰一直跟在墨雲霏左右,羅玉清理所當然的認為姜堰是墨雲霏的親信。

門中雖然設有各個堂主之類的,但是這雅門終歸是墨雲霏的雅門,而不是他羅玉清的雅門。

墨雲霏放權,全心全意相信他這是墨雲霏對他的恩德。

長在官宦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各個階級鬥爭的羅玉清心裏很清楚,他需要墨雲霏的人進入雅門幫他打理重要事務,要姜堰,是為了和墨雲霏表忠心。

墨雲霏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只言道:“此時容我想想。”

她信得過姜堰。

可是姜堰是方橫斜的人。

若是不聲不響的就讓姜堰來替她幹活,方橫斜那邊沒有什麽,只怕姜堰心中不滿。

畢竟,活在戰場上的鐵骨錚錚的漢子不一定過得慣勾心鬥角的養老生活。

此事,應該和姜堰商量。

至少他得心甘情願。

逛完七層山體,墨雲霏和羅玉清分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魔魂費打開機關回到雲中樓便看見悠悠轉醒的采桑。

采見到墨雲霏又要哭,可想到自己跳河的原因,包在眼眶的淚水又活生生憋回去,想個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哽咽道:“姑娘。”

墨雲霏冷漠頜首,“從今以後你就在這兒住著,日後的飲食起居由羅玉清負責。”

采桑沒聽明白,一聽墨雲霏讓她在這生活只覺得天塌地陷,姑娘真的真的不要她了!

墨雲霏知道她剛喝了喝水腦子裏全是水拐不過彎兒,直言到:“在墨家你就算擺脫奴隸的身份也只是一個沒有自由的侍女,在雅門,你才真正的自由!”

采桑還是楞楞的。

雅門是什麽?

姜堰見她呆呆的,笑道:“王妃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不是墨家的侍女了,而是雅門的人。

雅門是王妃建立的組織,在這裏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

在脫離奴籍之前,這些都是姜堰想要的。

現在他已經成功,見到采桑也是如此,心裏自然高興。

采桑心中無比驚喜,她正欲說話就被墨雲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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