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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幾乎都要炸了卻也不敢將墨雲霏怎麽樣。

小狐貍還太小了,身體太稚嫩還無法承受。

若是大一點.......

想到此處,方橫斜放在墨雲霏胸前的手稍稍用力。

他雙唇貼在墨雲霏白皙細嫩的脖子上,暧昧的呢喃道:“小狐貍,快些長大吧。”

長大他就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為所欲為了。

墨雲霏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敏感的脖子上,墨雲霏看著yu望纏身卻不敢拿自己怎麽樣的方橫斜,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樣兒!

哼!

028 霸道

“五姑娘。”

采薇提著燈籠站在游廊上遠遠地看著滿面紅光的墨雲霏走來,漂亮的眼睛在她身後看了許久遲遲不見夢中人。

她收起失落的情緒,福身道:“晉王殿下不同姑娘一道回來嗎?”

墨雲霏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很快明白過來大房將采薇送到自己房中的原因。

那些人的目光可不是放在她這個不受寵的五姑娘身上,而是方橫斜身上。

方橫斜,是自己的!

在感情方面,墨雲霏分外霸道。

是她的,他人多看一眼都不成!

墨雲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從采薇身邊走過不給一個眼神。

“姑娘,姑娘。”采薇踩著細碎的步伐緊趕慢趕追上墨雲霏。

經過一天的心理調整,采薇不似墨雲霏醒來時那樣怕她,任舊把她當成人人欺辱的墨家五姑娘。

她故作可愛道:“晉王殿下如此寵愛姑娘,今兒為何不送姑娘回來?殿下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女兒家的心思。”

見墨雲霏不回答,采薇自顧自的給方橫斜找場子,“想來是殿下公務繁忙所以冷落了姑娘,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明兒奴婢做了糕點姑娘給王爺送去。”

想到晉王殿下可能吃到自己親手做的糕點,采薇心中便向吃了蜜一樣甜。

有些事,只要想想就很快樂。

“若是......若是姑娘能在殿下面前提起糕點是奴婢做的那就好了。”

采薇幻想著方橫斜品嘗糕點時享受的表情,整個人就像泡在蜜罐子裏一樣,甜滋滋的。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好像逾矩了。

采薇迅速補救,“奴婢不是想在晉王殿下面前邀功,只是想他能記住咱們墨府也有適合他的美味佳肴,讓他食髓知味日日惦記,這樣即便是在忙殿下都會抽出時間來探望姑娘的。”

墨雲霏聽著她不著邊際的幻想,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糕點都還沒吃上呢就幻想方橫斜對糕點癡迷如罌粟了。

這人腦子有病吧,這麽愛腦補!

“姑娘,姑娘你說說話呀~”

采薇見墨雲霏不置一詞,心裏微微不悅。

聞言,墨雲霏轉身雙手抱胸看著沈浸在美好幻想中的采薇,冷漠道:“回去。”

“回去?”采薇眼睛眨巴眨巴沒懂墨雲霏的意思,她期期艾艾的看著墨雲霏黑沈沈的臉,心裏咯噔一下,弱弱道:“回哪兒去呀。”

墨雲霏走進房門,關門前冷漠道:“當然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本姑娘自食其力慣了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她還沒小氣道和一個侍女置氣。

若是采薇安靜如雞墨雲霏可以當她不存在。

但是,她偏生那麽招搖,叫人看了就心煩。

墨雲霏不是好脾氣的人。

“轟隆——”

房門緊閉的瞬間采薇恍然大悟,她腦海中又回憶起墨雲霏剛醒來時的模樣,剎那間如墜冰窟。

“噗通。”

采薇跪在地上啜泣道:“姑娘奴錯了,姑娘不要趕我走,我若是離了這兒墨府就再也容不下奴婢了,奴婢日後定不會妄言更不會胡思亂想,求求姑娘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錯了。”

說著,采薇雙手撐在地上猛地磕起頭來。

粗糲的沙石印在她額頭上,很快磨破她嬌嫩的皮膚,采薇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浸出血來,火辣辣的疼痛之感湧上心頭疼的她一陣哆嗦,可是這樣的疼痛遠不及被趕出墨府帶來的壓力大。

響亮的磕頭聲從門外傳來,墨雲霏內心毫無波動。

她打開房間的暗門走到采桑的房間。

推開房門,墨雲霏便看到病歪歪躺在床上的采薇,她窗前的桌案上放著一直藥碗,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墨雲霏不適地吸了吸鼻子。

“姑娘,姑娘。”

采桑見墨雲霏來看她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采桑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大恩大德采桑此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姑娘。”

報不報答墨雲霏並不關系,她來采桑房間主要是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好點了沒,畢竟是被原身視為親姐妹的人,說沒點感情是假的。

第二件事就想知道白天她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不僅讓墨雲嬌被打五十軍棍,更讓墨麟被晉國言官狠狠的譏諷,還差點讓墨刀下不來臺,她就不信墨家沒有一點動靜。

“你是我的侍女,救你是理所當然的。”墨雲霏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老太爺和老夫人可有找我?”

采桑雖然病著,但是還有一些打聽消息的情況。

她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繼而輕聲道:“今日可真是奇了,姑娘闖了那麽大的禍老太爺和老夫人非但沒有怪罪姑娘,還派人送了好多好東西給姑娘,說是這些年府中事物繁忙忽略了姑娘對不住姑娘。

二夫人倒是來小鬧一次,但是被老太爺訓斥了幾聲,哭著離開了。

老夫人派人來傳話讓姑娘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晨昏定省之時姑娘再去,她好些日子沒瞧見姑娘了,甚是想念。”

聽完采桑的話墨雲霏嘴角勾起一個譏笑。

墨家人真的是無利不起早。

他們今日又是送東西又是道歉的,不過是看清方橫斜把自己捧在心尖上想方設法討好自己呢。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金牌殺手,墨雲霏習慣了別人因為她的強大而尊敬她,害怕她。

她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男人地位高實力強受到他人追捧賄賂的。

雖然感覺不差,但是還是讓墨雲霏十分不自在。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也包括方橫斜。

墨雲霏淡淡道:“就這些?”

她表情太過高深莫測,采桑呆呆的看著墨雲霏,心裏越發心疼。

也不知道姑娘這半個月經歷了什麽,竟然從嬌嬌弱弱的小姐變成這幅冷冰冰的模樣。

想來,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才導致性格大變。

采薇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錯,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淌下來。

墨雲霏:“......”

她是在不能理解古人淚點為什麽這麽低。

從采桑最裏得知明天晨昏定省的時間後,墨雲霏安慰了一番從暗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她回去的時候,還聽到外邊“嘭嘭嘭”的磕頭聲。

墨雲霏冷聲道:“就算你把頭磕破了,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但凡是她做下的決定,就沒有改編的。

門外采薇聽聞此言臉上閃過絕望之色,她聽了半響,不甘的繼續磕頭。

029 大戶人家規矩多

大戶人家規矩多,墨雲霏錯過了晨昏定省的時間。

墨雲霏在侍女的帶領下穿過繁花似錦的游廊轉角走過花園,經過三道月門來到一座獨立的小院中。

小院優雅別致,正門寶藍底上寫著三個鎏金大字,頤和苑。

字體豪放飄逸遒勁有力,一看便知道出自大家之手。

門後傳來幾聲莊重的行禮聲,除此之外只有鳥鳴聲。

墨雲霏在門前停留片刻想著是直接進去還是跟門前攔住她的人理論一番再進去,思索之時,便看見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侍女施施然從屋內走出來。

侍女大概十八九歲,身材高挑苗條模樣清麗,行走只是衣帶當風,裊裊娜娜的模樣倒是一排江南水鄉出生的女兒一般別有風情。

大概是侍女曾經對原主做過什麽事,給原主造成不可磨滅的記憶。

看到侍女的瞬間墨雲霏便第一時間交出侍女的名字來,“采憐?”

采憐不疾不徐的走到墨雲霏面前,她好奇的打量了與平日大有不同的墨雲霏一眼,沈聲道:“五姑娘可是來晨昏定省的?”

這不廢話嗎!

墨雲霏懶得跟說話,她徑直朝屋內走去,沒走兩步就被身體強健的壯婦攔在外邊。

采憐掩嘴一笑,“五姑娘怕是忘了規矩,老祖宗曾定下規矩,過了晨昏定省的時辰便不能再進去,若想請安,就跪在此處,到午時即可,也算盡了一份孝心。”

墨雲霏聽說過宅鬥,倒是從未見過宅鬥。

回到墨府這兩天墨雲霏算是長見識了。

深宅大戶之人每個人都是拐彎抹角的說話,明明一句話能表達完整的非得拆分成幾段,然後拐彎抹角的說。

一個個搞得跟諜戰劇一樣。

聽一句話都要揣摩好幾遍,跟解密一樣慢慢理解才能知道別人是嘲你還是真心實意的恭喜你。

墨雲霏看著墨家嫡長孫女墨雲嵐的貼身侍女一腳踩在門檻上,冷冷道:“你的意思過了時間我就不用來請安了?”

一大早不好好睡覺,沒到六點就起來給人請安,真是吃飽了撐的。

采憐臉上笑著,心裏對這名不副實的五姑娘根本不放心上,她挑眉道:“非也......”

話還沒說完,墨雲霏就在采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轉身就走。

早說遲到了就不用上早課就行了,嘚吧嘚吧那麽多有的沒的,簡簡單單的說出訴求不好嗎?

諸位夫人派采憐來門前的目的只是想稍稍為難下墨雲霏,讓她知道墨府到底是誰的天下。

誰知墨雲霏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二話不說調頭就走。

突如其來的反應令采憐懵了,她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叫住墨雲霏,收起臉上虛偽的笑容不耐道:“站住!五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墨雲霏腳步一頓,然後轉身,銳利如箭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睨著不知天高地厚的采憐,一把掐住她白皙的下頜,溫暖的口中吐出刀一般冷厲的言詞,“我是主,你是奴,什麽時候墨家的奴才能對主子吆五喝六的了?!嗯?!”

采憐被迫看著墨雲霏的冷厲的雙眸。

墨雲霏彌漫的暴戾之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像鋼刀一樣刮在采憐的身上。

采憐忽然覺得渾身大寒,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撇開頭不敢看墨雲霏的眼睛,瑟瑟道:“我......奴婢,奴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忽然,腳下一軟,噗通就跪在地上。

采憐倒下的瞬間,原本想看墨雲霏好戲的眾人臉色一變,紛紛湧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采憐姑娘,你沒事吧。”

“五姑娘你太過分了!”

“五姑娘,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欺辱采憐,你這是不把我們當人看!”

侍女欺負主子,這些奴仆不僅不阻止反而坐在旁邊看好戲。

墨雲霏不過是小小的教訓。

哦,還不算教訓。

只是看了不知死活的侍女一眼,那不經嚇的東西就變成了軟腳蝦,所有人都將過錯算在自己頭上。

墨雲霏只覺得可笑!

原主在不受寵也是墨府堂堂正正的嫡女,這些簽了死契的家奴究竟抱著什麽樣的心態看待墨家五姑娘的!

墨雲霏雙手抱胸,冷厲眼神落在最後一個說話的奴仆身上,漫不經心道:“本姑娘記得你們都是簽了死契的奴才,主子教訓奴才有你們說話的份兒嗎?”

自尊心受辱的仆人對墨雲霏怒目而視,吼叫道:“五姑娘不要太過分!”

墨雲霏嗤笑一聲,轉身正欲離開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聲響,其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發生何事,無故在院內大吵大鬧?”

奴才受欺負,主子來找麻煩來了。

墨雲霏最煩這些斤斤計較的婦人,她懶得在這地兒待下去,邁開腳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一個慈愛的聲音道:“雲霏要去哪兒啊。”

頤和苑中年紀最大的就是墨雲霏的奶奶,墨老夫人。

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就是不能不給墨老夫人面子。

因為,原主沒有死於“意外”就是因為有墨老夫人的照拂才安安穩穩的活到十三歲。

“祖母。”識時務者為俊傑,墨雲霏轉身看著滿頭銀發的老婦人,道:“雲霏拜見祖母。”

墨老夫人年近六旬除了兩鬢斑白之外還算保養得當,臉上的皺紋並不多,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久了讓她看起來格外年輕。

若不是知道墨老夫人的實際年紀,墨雲霏還以為看到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罷了。

“好些日子沒見著雲霏了,腦袋上的傷可好了?”

墨雲霏冷淡的道了一聲好,她看著你墨老夫人旁邊的人,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墨老夫人身邊站著三個女人,兩個都是徐娘半老,只有一個青春少女。

少女身著鵝黃色的衣衫,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不愧是你晉國第一美人。

墨雲嬌昨天才被杖責,眼前少女的身份很明顯。

墨家嫡女墨雲嵐。

墨雲霏看著對她頜首微笑的少女,意味深長一笑。

030 綿裏針

“五妹妹今日是怎了。”

墨雲嵐弱柳扶風般款款走到墨雲霏面前,她漆黑的雙眸定定地放在墨雲霏身上,溫柔一笑:“祖母問話都不回,可是病糊塗了?”

原身記憶中老太太對她還算不錯,時時救濟。

不過,這種救濟就像施舍流浪貓一點食物一樣。

偏生的,原主對著這打法乞兒一般憐愛和施舍感激涕零,可見其多缺愛。

墨雲霏不理墨雲嵐,她望身著錦衣華服一臉慈愛祥和的老太太淡淡道:“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見著祖母了,那孫兒便告退了。”

她討厭古代!

特別是古代的大家族。

什麽晨昏定省,這不是媳婦兒該做的事嗎?

聞聲,老太太臉上笑容一僵,精明的雙眼落在風華氣度不同往日的墨雲霏身上,試探道:“一大早過來還沒用過早膳吧,來,同祖母一同用膳。”

說著,老太太走上前想要拉住墨雲霏的手,卻被墨雲霏不著痕跡的避開。

墨雲霏道:“謝祖母好意,孫兒不餓,便不配你用膳了。”

此言一出,站在門前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老太太雖然年近花甲卻身體強健無病無災,墨家後宅被她一手掌控得牢牢的。

眾人皆是,若想在後宅中過的安生,對掌權人必須尊之重之,恨不得將她捧在心尖上疼著,放在月亮上掛著膜拜。

墨雲嵐疑惑,這才過了半個月,性格軟弱可欺的五妹妹轉眼間竟然性格大變成了行事招搖張揚之人,莫不是換了個人?

但是,她是晉王殿下親自送過來的,太醫給墨雲霏診斷之時還診斷出了她自娘胎帶出來的寒毒,分明是同一個人,怎麽.......

墨老夫人卻不同於眾人的震驚和疑惑。

她定定的看著性格大變的墨雲霏,眼中流露出溫和的異光。

墨老夫人只覺得墨雲霏大難不死不說,還因禍得福改了懦弱的毛病,可見這半個月晉王殿下對其何等用心。

墨韻膝下無子,女兒軟弱已經成了墨老夫人的心病。

日積月累對嬌嬌軟軟的墨雲霏沒什麽好臉色。

這回見到死而後生的墨雲霏行事大不同前,她的果斷和小兒子墨韻倒是有幾分相似。

墨老夫人心中便對她上心起來,說出來的話並非常人心中那般疾言厲色,甚至懲罰她,反而欣慰道:“在既然如此祖母也不強求,前幾日宮中娘娘賞賜給墨家幾斤上號燕窩和鹿茸,你且先回去,回頭我讓房裏的丫頭送到你的院子裏,讓你好好補補。”

不論墨老夫人如何真情實感,墨雲霏只覺得虛偽無度。

墨家各懷鬼胎,不是肆意淩辱妹妹的墨雲嬌,就是以大欺小的墨麟,還有滿臉算計的墨刀,以及這個看似慈愛實則另有其它想法的墨老夫人。

自她醒來之後,府中之人對原主被山匪“綁架”之事一直未提。

晉王殿下方橫斜變成了他們口中常常叫到的名字。

好似他們從不知道原主三個月前已經得到景和帝的賜婚,將她許配給方橫斜一般。

所有人都將她看成方橫斜的附屬,眼巴巴的過來巴結她,對她另有圖謀。

思及如此,墨雲霏臉上沒有一個好顏色。

她看著一眾臉上戴著面具的人,冷聲道:“多謝祖母。”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好東西可以拿出去賣錢,她現在缺錢缺的緊。

如果不是原身體格較弱,她恨不得立刻重操舊業,起碼不會因為黃白之物擔心。

眾人見她一臉不甘的感謝墨老夫人只覺得她不識時務,再看看墨老夫人笑吟吟的臉色,一時猜不透她是裝的,還是裝的,還是裝的。

“五妹妹。”

墨雲嵐乘墨雲霏沒走遠,她踩著輕盈的步伐小跑追上墨雲霏,一把拉住墨雲霏的衣袖,“五妹妹等等。”

感受到外力的墨雲霏反手甩掉扒在手臂上的衣服,冰冷的眼瞳映出墨雲嵐一臉錯愕的表情,“什麽事?”

墨雲霏不喜歡外人的肢體接觸。

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墨雲嵐都能觸碰到自己的手,墨雲霏感慨身體的反應速度大不如前。

換作之前,她隨時隨地都戒備著。

一旦有人靠近自己的距離小於五十厘米,她就隨時隨地做好攻擊準備。

這是一個殺手該有的警覺。

墨雲嵐被她的眼神嚇得一激靈,瑟瑟的放開手柔聲道:“祖母年紀大了,咱們身為小輩應該尊重一下她的,正所謂長輩賜不可辭,下次可別這樣了。”

墨雲嵐真切的目光讓墨雲霏差點都信了她的鬼話。

在原身的世界裏,墨雲嵐可能是聖潔的皎皎明月,天仙似的不可褻玩的人物。

活了兩輩子,墨雲霏看到墨雲嵐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外表那樣溫柔和善,她眼睛裏的算計是藏不住的。

此人比墨雲嬌的手段高明很多。

墨雲嬌胸大無奈,墨雲嵐卻是一個綿裏針。

看墨老夫人讚賞的眼神和墨雲嵐母親欣慰的目光以及眾人驚喜的眼神,墨雲霏柳眉微蹙。

她厭惡被人當做襯托別人美好的工具。

墨雲霏直接甩臉子,“滾。”

墨雲嵐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渾身冒出可怕黑氣的人和記憶中軟弱可欺的墨雲霏毫無相同之處,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不過,她叫住墨雲霏的目的可不是顯擺自己溫柔體貼,而是想來給墨雲嬌求個人情。

怎麽說墨雲嬌也是陪她一起長大的姐妹,雖然性格難免驕縱了一些,但心地卻不壞。

“五妹妹可還記得有一年你被人推下水雲嬌舍身相救的事?”

墨雲嵐絞盡腦汁的想墨雲嬌對墨雲霏做過什麽事,思來想去只想到她九歲那年救了墨雲霏一命。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墨雲霏腦海中就回想起當初墨雲嬌價格六歲大的原身推到荷花池中的事情。

寒冬臘月的,差點將原身活活凍死。

墨雲嬌害怕才會跳下去救人,並且她水性不佳,在即將溺亡之時狠狠的踩了原生一腳才浮出水面被蜂擁而來的奴仆救上岸。

原主福大命大沒死。

第二天墨雲嬌非但未曾道歉,其母還帶著一眾侍女奴仆過來警告羞辱原身一番,原身一病就是一個冬天,差點一命嗚呼。

031 真正的古代人的世界

這些事,原身的父親墨韻都知道。

他卻未曾有過任何關心,更沒有表態,只是請了宮中禦醫過來診斷。

遠射纏綿病榻那三個月,看都沒來看一眼。

扯遠了。

墨雲霏打住發散的思緒,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歪頭看著墨雲嵐道:“記得,墨雲嬌將我推下水中我差點死在那個冬天,大姐是想喚醒我心中哪點對墨雲嬌的感激和恩念嗎?”

墨雲霏頓了頓,她傾身靠近墨雲嵐,貼著她耳語道:“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我將你當年把我的藥換成紅糖水想置我於死地的事一並說出來!”

墨家,墨雲嬌是明著壞。

墨雲嵐是暗戳戳的搞事。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就是墨雲嵐這類人。

這種人,心腸歹毒,有著花一樣的相貌卻是砒霜一般歹毒的心腸。

此言一出,墨雲嵐漂亮的剪水瞳猛縮,她側眼看著墨雲霏優美的天鵝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當年.....

當年那只是兒時玩鬧而已!

驚恐於墨雲霏驚人記憶力的墨雲嵐不敢再多言,她倒退幾步望著與往日不同的五妹妹,心中警鈴大作。

她感覺到,此時的墨雲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給她一點溫暖就感恩戴德的人了。

而是一直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隨時都能撲上來給你致命一擊!

墨雲霏不知墨雲嵐心中所想,她也不關心墨雲嵐想什麽,只是看著那明眸皓齒的美人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她動了動嘴唇,並未發出一個音節。

墨雲嵐卻讀出了墨雲霏所說之言。

她說

——別惹我!

瞬間,墨雲嵐響起露出劇毒獠牙,吐著長長的,猩紅蛇信的毒舌。

墨雲嵐心裏咯噔一下,惴惴不安的走到墨老夫人面前,望著墨雲霏瀟灑離去的背影陷入沈思。

“老夫人,五姑娘回來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莫不是受到什麽驚嚇失了魂?”

跟隨墨老夫人多年的嬤嬤從櫃子裏找出皇宮賞賜下來的東西,她一邊包一邊耐人尋味道:“以前五姑娘可不是這樣的,嬌嬌弱弱的,見人就像老鼠見到貓兒一樣瑟瑟發抖,恨不得找個櫃子躲起來。

以前晨昏定省她是第一個到的,今日不僅來遲了,還當眾甩臉子給您看,莫不是被什麽山精鬼怪纏上了,那可如何是好喲。”

靠在美人靠上的墨老夫人從侍女手中接過參茶,她看著給自己捶腿的侍女笑道:“哪裏來的山精鬼怪,我看五丫頭長大了,不似以前羸弱不堪這不挺好的嗎?

那日晉王殿下將她抱回來之時我嚇了一跳。

記得多日前韻兒像君上討婚事之時,老爺說晉王殿下面如沈水滿臉不高興,我還擔心五丫頭沒那命,坐不上晉王妃的位置。

誰能想到數月後晉王殿下竟然如此珍惜寵愛五丫頭。

她和韻兒一樣,都是個有福的。”

墨老夫人想到還在邊關鎮守的三兒子,眼淚就淌下來。

嬤嬤趕緊一陣勸說,忽而提到了墨雲霏今天的態度。

墨老夫人倒沒覺得什麽,她沈聲道:“這些年韻兒為五丫頭的母親傷神對她不管不顧,我呢,也因為這些事耿耿於懷,對五姑娘多有不公,向來,也是罪過。

人老了膝下兒女承歡本應該是快樂之事,我卻覺得心裏悶得慌。

想到五丫頭便覺得對不住她。

她收了這麽多年的委屈,甩臉子個我看雖然不尊,卻也在常理之中,怪不得她。

你將這些好東西分揀出來全數給五丫頭送去,算是我給她的一些補償。

對了,昨日你老爺得了一對玉如意和一斛東珠,那些也全部給五丫頭送過去,她正值青春是應該好好打扮打扮,可不能讓晉王殿下看了笑話。”

此時從假山繞回到頤和苑的墨雲霏聽著屋內虛偽的言語,心中一陣冷笑。

墨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個德行,虛假得要命。

一個個偽君子片片要裝作正人君子的模樣,說個話都帶著面具,這是墨雲霏見到最可笑的事。

若不是不熟悉環境意外回到頤和苑,她怎麽會聽到這番話。

聽起來很好聽,看起來墨老夫人好似開始關系墨雲霏了。

實則目的都在方橫斜。

方橫斜的權勢,地位,人品,相貌,出生都令旁人望其項背,一騎絕塵。

權勢,權勢......

墨雲霏走到假山旁,她看著水中嬌小的倒影陷入沈思。

忽然,一只白鴿從空中掠過,靈巧的倒影落在水面上,墨雲霏茅塞頓開。

為了不受制於人,必須有自己的勢力。

她可不是養在深宅中嬌滴滴的大家小姐,古代的規矩不會成為束縛她的枷鎖。

思及如此,墨雲霏便不慌不忙的朝門外走去。

出門的時候,她在大門前看到了一頂頗為豪華的馬車,墨家家主墨刀攜領府中男丁恭恭敬敬的站在馬車兩旁侍奉。

不用看墨雲霏就知道馬車裏的人絕度是晉國的大人物。

墨雲霏微微頓足,而後轉身離開。

在她轉身的同時,一個身著淡藍色面如冠玉的男子從車上走下來,他看著消失在街角的嬌弱身影一眼,定定的站在原地好久才收回目光。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

墨刀屈膝一跪,跟著他一同迎接晉國太子的墨家眾人嘩啦啦的也跟著跪下。

太子白玉一般的手微微一擡,笑道:“鎮國公多禮了,平身吧。”

墨刀從地上起來,笑盈盈道:“殿下蒞臨寒舍微臣招待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呵呵呵呵。”太子在宮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他看著牌匾上“定國公府”幾個大字,眼神一暗,隨即笑道:“國公大人嚴重了,你是我晉國肱股之臣,本宮謝你還來不及豈能怪罪。”

墨刀又是一陣恭維,君臣二人相視一笑攜手走進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墨府。

另一邊,剛到異世界的墨雲霏正在逛街。

古代的風景比現代的那些刻意用磚瓦堆砌的人工景區天差地別,所過之處,處處都充滿了生活氣息,這才是真正的古代人的世界。

032 暗殺

京都地方極大,墨雲霏一路經過各種酒肆茶樓,穿過花街柳巷,逛了一天的她正準備打道回府,途徑一條偏僻巷道之時卻被三個蒙面人攔住。

這些人身上都發出一種腥臭的味道。

——是血!

從死人堆裏出來的墨雲霏對血液的味道極其敏感。

但凡是殺人過多的人,身上都會有一種特別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聞起來和汗臭味差不多,卻帶著一種酸氣。

墨雲霏右手放在腰側的匕首上,她看著攔在必經之路上的三人將手中的零食網兩邊一扔,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蒙面人中為首之人見她一臉無謂的模樣不確定的和同伴對視一眼,同伴眼中更是疑惑不解。

根據資料顯示,墨雲霏應該是碰到陌生人就恨不得把頭埋進地底下的膽小之人。

怎麽,今日卻不是這樣?

任務在身,眾人也不想多追究什麽,多餘的問題不是他們關心理解的。

拿到墨雲霏的項上人頭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想到這兒,為首的蒙面人給同伴一個眼神,幾人圖窮匕首見,雪亮的冷刀從刀鞘中“唰”地抽出,徑直朝墨雲霏的脆弱的脖子砍過去。

墨雲霏捏緊匕首正欲出招。

突然,那幾個沖過來的人胸口爆出沖天血花,幾人的刀還揚在空中登時落下來。

雪亮的冷刀沒有吸到墨雲霏的血,卻被主人溫暖的血液澆透。

幾人身體落地的瞬間,一個芝蘭玉樹的白色身影赫然出現在墨雲霏眼中。

那人模樣豐神俊朗,一雙桃花眼脈脈含情,高挺的鼻子下令人蠢蠢欲動的紅唇微微張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未射出去的棋子兒,臉上笑容溫和,根本不像瞬間殘殺三個刺客之人。

“東方淩?”墨雲霏面無懼色的跨過三具屍體,她走到東方淩面前瀟灑恣意的靠在墻上,皺眉道:“多謝。”

話是謝謝的話,可墨雲霏的語氣並不好。

這些人既然是來暗殺她就說明有人雇傭了他們,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直到她死亡。

墨雲霏本想試探這些人的底,看看他們的招式動作然後畫出來讓方橫斜幫忙查一下出自哪門哪派。

這還沒出手呢,東方淩便將這些人全部打死了。

墨雲霏只覺得他幫了倒忙。

東方淩身邊的護衛見墨雲霏不領情,沒好氣道:“我家公子救了墨姑娘。墨姑娘感激的態度好像不對吧。”

英雄救美,美人感謝的態度差也令人反感。

墨雲霏嗤笑道:“你主子未經允許殺了我的獵物我沒有責怪他就算不錯了,難不成我應該以身相許感謝他動手殺了我的獵物?”

譏諷的語言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舒服,特別是東方淩的侍衛。

東方淩本人倒沒什麽,他溫柔似水的雙眸看著墨雲霏瞬間明白她剛才為什麽不躲的原因了。

東方淩當下溫和一笑,“是我沖動了。”

墨雲霏站直身體擺擺手,“算了。”

第一波試探不成絕對還有第二波。

墨雲霏想了想,等第二波來再說。

剛好,趁這段時間將這幅身子骨練一練,以免到戰場上的時候體力不濟被人給殺了那丟臉就丟大了。

逛了逛了墨雲霏擡腳就走,東方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笑出聲。

“公子,她不知恩圖報還這般對您,您如何笑得出來。”侍衛埋怨道:“換做是我,早就。”

“早就如何?”東方淩仍舊笑著,眼神卻冷下來,一瞬間從夏日變成寒冬。

侍衛心頭一驚,再也不敢說話,只瑟瑟道:“公子恕罪!”

跟隨東方淩那麽多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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