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楚顏深深地看了林薇薇一眼，確定她的情緒還算正常，才重新踩下油門。

大門打開，車子緩緩地進入……

林薇薇雙手握得緊緊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

車子經過了一段開滿鮮花的路，來到主建築前。

門口，司空經秋夫婦正在迎客，他們也是一襲的黑衣，臉上異常沈重的表情。

站在他們身邊的，是司空聆歌和上官睿。

還有幾個小鬼頭。

林薇薇看到他們，胸口又是一重。

盡管如此，她還是壓抑住，打開車門，把兒子抱下來，和父母一起過去。

“薇薇？你怎麽來了？”司空經秋夫婦楞住，顯然沒有料到林薇薇會來。

“我來看看他。”林薇薇開口，聲音裏夾雜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沙啞。

司空經秋夫婦沈默了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外頭有雨，別淋到了生病。”

林薇薇點頭，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一片肅靜。

整個客廳，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

滿滿的客人，陸陸續續地上香，祭拜。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非常凝重的表情。

林薇薇環視了一圈，發現上官家所有人都到了。

司空經秋順手遞了香過來。

林薇薇顫抖，靜了好幾秒，才把兒子放下，接過來。

她捏著香，雙腿顫抖得厲害，又沈雙重，根本就邁不開。

但是那麽多人看著，她無法沈靜太久。

深吸了口氣，牽著兒子上前。

由於現場什麽也沒有留下，所以靈堂內根本就沒有放置骨灰之類。

只是放了司空景略的照片。

林薇薇垂著眸，不敢看司空景略的照片，怕自己會崩潰。

她匆匆上完香，退到一旁，神情恍惚地看著父母上前……

宋海月送了白色的茶花過來給她。

林薇薇跪蹲下來，先給兒子別上。

大概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吧，林薇薇的眼睛一片迷蒙，什麽也看不清楚。

給兒子別山茶花的時候，好幾次把自己的手給紮了。

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感，繼續。

費了好一番勁，總算是把花給別上了。

然後是自己的。

林薇薇弄了好一會兒，卻怎麽也沒辦法成功。

小家夥低聲地開口，“媽咪，我幫你。”

“你會麽？”林薇薇恍惚地問。

“嗯。”小家夥點頭。

林薇薇把花交給他。

小家夥很認真地替林薇薇別上。

這時候，有新的客人來祭拜，司空經秋夫婦他們還禮，林薇薇連忙也帶著兒子，一起還禮。

接下來，有很多的客來前來，林薇薇一直都跟在司空經秋夫婦的身邊。

喪禮整整持續了一整個早上，直到中午，才差不多結束。

林薇薇不停地彎腰，幾乎已經站不直了，踉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

“沒事吧？”司空楚顏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他。

“沒事……”林薇薇搖頭，比起身體上的酸痛，她的心更難受，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

內心裏，林薇薇是不相信司空景略已經死的事實。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如此真實地提醒著她，司空景略死了，他是真的在那場爆炸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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