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吸了吸鼻子，“阿千，我想同你一起作戰，日後你坐上皇位，這天下便是我同你打下來的，到時你便不敢不要我了。”

陸千哭笑不得，“胡說什麽？我答應你便是。”

雲牧使勁點頭，“嗯！！”

陸千牽過他的手，穩住身形後，高聲大喊道：“李堂已死！京中已穩！玉安這一戰，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士氣瞬間大漲。

在漫天的叫囂聲中，陸千和雲牧牽著對方的手，一步一步踏著屍體，殺出了重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夜色已深，廝殺聲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小。

孟棲望著懷中酣睡過去的人兒，勾起嘴角，輕聲道：“阿深，王爺贏了。”

程木深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好...”

孟棲擡起頭，看向空中掛著的一輪圓月，忽地想到，十個月前，也正是這般清冷的月色時分，自己喚來了雲牧。

短短十個月，事情便發生了這麽多。

自己與阿深經歷了種種誤會與磕絆，終於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孟府落敗，死的死，走的走。

蕭長治卸磨殺驢，與陸千撕破了臉。

李堂被殺。

現下連雲牧的身份也瞞不下去了。

若冥界的規矩實在...

自己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孟棲將程木深放在轎中，撥開他臉上的發絲，俯下身柔柔地吻在他的唇邊，“終於結束了...”

而後，他靜悄悄地掀開轎簾，鉆了出去。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著實讓孟棲楞了一瞬。

用遍地屍體來形容都是輕了。

那禦林軍死傷大半，剩餘的那些，已經丟了武器，選擇臣服陸千。

孟棲繞著滿地血跡，慢吞吞地走到陸千身邊，“王爺。”

陸千此時正拄著長刀，坐在一張凳子上，雲牧滿臉憂心地站在他身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事不宜遲，臨簡，玉安這邊交給陸白和墨真，我們這便趕去蒲京。”

“阿千...”雲牧小聲在一旁反駁，“不急這一時...你先休息...”

孟棲木著臉，“夜長夢多，是該一步到位，路上也有休息時間。”

雲牧不再作聲。

陸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墨真，帶著九煞和剩餘人馬，將戰場處理幹凈。”

“陸白。”

陸白站得筆直，“屬下在！”

“你也留下，墨真會從旁協助你。”

陸白頓時蔫了，“王爺...您又丟下我...”

陸千忍不住哈哈大笑，“辰煜，你在我放心。”

陸白怔了一瞬，回過味來後立刻重重點頭，“我明白了！屬下一定不讓您失望！”

陸千笑著，支起疲憊的身子，“走。”

雲牧站在原地沒動。

陸千頓住腳步，“祈安？”

雲牧這才咬著嘴唇，小跑到他身邊。

陸千牽著他的手，三人一路走向了馬車。

直到馬車漸漸平穩，陸千才放松下來，一歪頭，栽進了雲牧懷中。

雲牧嚇了一跳，“阿千！阿千！”

陸千疲憊地開口道：“無妨...我只是...想睡上片刻...”

雲牧松了口氣，小聲道：“好，阿千你快睡會兒。”

“嗯...”陸千闔上眼，沈沈地睡了過去。

看到他如此疲憊，雲牧心疼的心都揪了起來。

這足足一整日的戰鬥，凡人之軀怎能承受。

陸千努力撐了這許久，怎會不累。

“雲祈安。”

轎外忽地傳來孟棲的聲音。

雲牧身子一抖。

“出來吧，八殿閻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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