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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叛徒是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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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非開完會之後,第一時間就問姜毅:“粒粒那邊怎麽樣了?”

姜毅說:“現在沒有任何消息,應該還在沐家。”

“這時候還沒有結束?”傅景非皺著眉頭,有些不理解沐粒粒為什麽這個時候了,還呆在沐家。

姜毅解釋:“跟著沐小姐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所以沐小姐這時候應該還在沐家。”

“嗯。”傅景非應了一聲,又因為這次參加會議的人身份太重要,必須他親自陪伴,便讓姜毅註意著那邊的情況。

傅家能夠在龍城屹立不倒,也是因為和各方的關系都不錯,這其中就需要不斷維護著與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的關系。

今天來的這位部長,也是多虧著傅景非大哥的那一層關系,對於傅景非手頭的生意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

所以當傅景非陪著這位重要人士吃過晚飯,將其送回酒店之後,仍舊沒有得到沐粒粒消息的時候,神情就不那麽愉悅了。

傅景非從香格裏拉出來,坐上車,姜毅已經坐在了前頭。

“還沒有消息?”

“沒有。”姜毅的臉色也有著微微的變化,有些許沈重,“我聯系那邊,都說沒有任何動靜,但我打電話給沐小姐,卻沒有得到回覆。”

傅景非眉頭一凝,目光如炬:“聯系不上她?”

“是,打電話過去是關機。”

傅景非皺著眉對司機道:“去沐家。”

“好的少爺。”

姜毅一路上都在試圖詢問沐家那邊的情況,卻始終得到的是同樣的回答。

“沐小姐沒有離開過沐家,所以應該還在那裏。”

傅景非手臂撐在窗框上面,腦海不停旋轉,思索著什麽。

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的話,沐粒粒的電話不會一直不通,而且她回去沐家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不該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除非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情。

“老板,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姜毅問。

“我先打電話給沐正盛。”傅景非毫不猶豫的撥通了沐正盛的電話,精致的臉龐藏在陰影裏面。

可是電話打通,卻仍舊沒有人接。

傅景非的眉頭皺的死緊,嘴唇緊緊的繃成一條直線,不悅的氣勢正慢慢的散發。

如果在之前,傅景非這時候能夠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沐粒粒回了沐家,終於逃開了他,就再也不願意回來了。

可若說沐粒粒這麽長時間的妥協,甚至肯和他在一起,都只是為了能夠回到沐家,傅景非斷然不會相信。

所以他並沒有懷疑沐粒粒是逃離了自己。

但肌肉男沐粒粒現在失去音訊,不管她是不是在沐家,一直呆在沐家想要做什麽,傅景非都會先把她找出來,帶走。

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說。

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先找到沐粒粒。

假如她真的是想要離開他——沒有假如。

傅景非緊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示著他此刻是如何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前面的姜毅雖然看起來是個面癱,很淡定的模樣,其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在心裏蹊祈禱,沐小姐啊你可千萬別再作妖了,你要是有點兒什麽事情,他們這些人的日子絕對是最難過的好嗎……

基本上姜毅看著自家老板那天的臉色就能夠知道,他和沐粒粒相處的如何。

如果那天是黑著臉去上班的,那麽沐粒粒一定又是惹怒了傅景非。

如果那天自家老板嘴角還帶著那麽一絲淺淺的笑意,那麽兩人就相處的不錯。

對於傅景非強大又懾人的氣場,姜毅作為傅景非身邊的一號秘書,可謂是每天都在承認這樣大的壓力,卻從來沒有習慣過。

要不是他天生面癱臉,什麽情緒都不會寫在臉上,早就因為每天的心理變化而被辭退了。

畢竟他是個愛腹誹的秘書……

他此刻光是看著自家老板的表情就知道了一些很嚴重的事情,反正今天他是不要想按時回家睡覺了,看著傅景非面上平淡實則波濤洶湧的神情就能夠預示到,這是有大事發生的節奏。

“今天是誰負責粒粒的安全?”

姜毅沒有絲毫停頓的回答:“六號和七號。”

“讓他們在沐家外面守好,不準任何人出入。”傅景非吩咐下去。

“是,我立即告訴他們。”

車子迅疾行駛在道路上,傅景非一言不發的盯著窗外滑過的風景,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威壓簡直可怕。

姜毅心裏不停的打鼓,只想著沐小姐你可千萬好好呆在沐家啊,最好只是因為手機沒電所以才沒接電話,不然事情就真的腦大發了……

於是就在他一路上面無表情的腦補裏面,車子很快就到了沐家所在的別墅區。

他們到達的時候,六號和七號都守在沐家別墅外面,坐在一輛黑色的切諾基上。

見到傅家的車子,兩人一同下來迎接,傅景非沒有絲毫猶豫就自己打開了車門,他挺拔的身姿即使和從特種部隊退伍的六七號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只不過在西裝包裹下略顯瘦削。

但最清楚的人是沐粒粒,她完全知道這具看似消瘦的身子實際上是多麽的充滿力量。

不過她現在不在這裏,也沒有辦法想象。

傅景非嗓音低沈嚴肅的問六號和七號:“粒粒沒有出來過?”

“我們一直守在這裏,沐小姐並沒有離開。”說話的人是六號,戴著耳麥,身上的裝備很先進。

傅景非淡淡瞥他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轉身就去按響了沐家的門鈴。

大門邊的路燈從上往下傾瀉出昏黃的光暈,籠罩在傅景非四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神秘又懾人。

直到有人開門,傅景非臉上淡漠到極致的神情才稍微收斂了一點兒,他說:“你好,我是傅景非,我來接沐粒粒。”

“……麻煩您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通知先生。”

傅景非並沒有闖進去,而是特別耐心的等在外面,眼神裏像是罩上了一圈迷霧。

很快就有人從屋子裏走出來,沐正盛看到傅景非的瞬間就很熱情的招呼起來:“原來是傅少爺啊,今天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快快請進……”

“不必了,伯父,我是來接粒粒的,麻煩您通知她一聲,可以回家了。”

傅景非的態度很明確,今兒個來這裏並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為了沐粒粒。

而且他口中那句“可以回家了”,也怎麽聽怎麽有著強勢的獨占欲在裏頭,徹底將沐粒粒劃歸進了自己的保護地盤內。

沐正盛的表情變了一下,還是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景非你不要說笑了,粒粒這好不容易回家了,怎麽要跟你走呢。”

他換了稱呼,看似是在拉近也傅景非的關系,但話裏的拒絕意味也很濃厚。

“伯父,我不是來和您寒暄的,如果您不願意通知粒粒的話,就恕我今天冒昧了。”然而傅景非的態度更加明確和強硬,今兒個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來帶走沐粒粒。

沐正盛的額角有冷汗冒出,但還在硬撐著:“粒粒已經很久沒有和我這個做父親的見面了,景非啊,你就先回去吧,前段時間多虧你的照顧了,以後我會和粒粒抽時間專門上門致謝。”

“不需要致謝。”傅景非油鹽不進,往前踏了一小步,高大的身軀給了沐正盛很大的壓力,“我只需要把粒粒帶走。”

沐正盛也是個在商場上混了很多年的人,他來來去去也見過不少厲害的人物,但像傅景非這般年紀就已經修煉的如此戾氣逼人的,還是頭一次。

所以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被傅景非的氣勢影響到。

這讓他想起曾經見到傅老爺子的時候,也是這般。

傅家人好像與生俱來就有高人一等的本事,他即使是不露出任何的傲氣,也像是在蔑視你一般。

沐正盛吸了口氣,冷冷道:“今天粒粒回來就不走了,傅少爺還是請回吧。”

傅景非瞇了瞇眼:“伯父說什麽?”

“我說,粒粒今天回來就不準備走了,她是我的女兒,我當然知道她想做什麽,前段時間多虧你照顧,但粒粒既然回來,也就不需要再叨擾。”

“我並不會覺得麻煩。”傅景非微微側著臉,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窩裏像是藏著許多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伯父您只要讓粒粒出來見我就可以了,至於她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是她說了算。”

當然,傅景非想,這只是一種說辭而已。

即使今天沐粒粒敢說她不想離開了……傅景非覺得自己還是會把她綁走的。

“抱歉啊傅少爺。”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談話,沐曄走出門來,遙遙笑著,“可是姐姐說她不想要和你一起離開呢。”

傅景非深沈的眸子像把尖刀刺向沐曄,他說:“讓粒粒出來見我。”

沐曄聳了聳肩:“可是姐姐說她不想要見到你呢,今天姐姐回來,就跟我們說了她好多的心裏話,她以後啊,要一直呆在沐家,不會再跟你回去了。”

“是嗎?”傅景非嘴角洩出冷笑,毫不客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傅少爺不相信又怎麽樣?你看姐姐是不是不願意出來見你?”沐曄笑的很是得意。

她捂著唇嬌笑,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提醒沐正盛:“對了爸爸,您不是要跟傅少爺說嗎,怎麽忘記了?”

沐正盛看了沐曄一眼,才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對傅景非說:“本來準備改日再登門道歉的,但既然今天傅少爺來了,我也就說了吧。我們家粒粒難以消受傅少爺的厚愛,我們沐家也就是個普通家族,跟傅家這樣的頂級豪門沒有辦法比較,免得人家說我們家粒粒攀高枝,我想,你和粒粒的婚約,就作罷了吧。”

傅景非消化了一些沐正盛的說辭,唇角的笑容很是冷冽:“你的意思是說,要退婚?”

“雖然我們沐家只是小門小戶,但也不會為了權勢折腰,當初答應粒粒與你的婚約是我沖動,但既然一開始你就退婚了,也證明我們家同樣可以拒絕,總之傅少爺,還望你見諒,這龍城能配得上你的也不是沒有,至於我們家粒粒,你就放過她吧。”

實際上,沐正盛要求退婚的話在傅景非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只是他的表情看起來依舊淡定,沒有絲毫的情緒洩露。

傅景非勾著笑容道:“這只是伯父的意見吧。”

他說的篤定,但那抹笑容卻沒有什麽感情,如寒鐵般冰冷。

“當然不是!”沐正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沐曄就搶過了話頭,“爸爸這樣說,當然是與姐姐商量之後的結果,姐姐雖然一直住在你那兒,卻是一心想要回家,傅少爺,前段日子真是麻煩你了呢,以後姐姐回家,我和爸爸都會照顧她的。”

傅景非冷笑著看向沐曄,讓她不自覺的後背一涼,卻是勉強維持著笑意。

“哦,我倒是不知道,你和粒粒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感情了。”

“傅少爺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姐姐又不喜歡你,當然不可能告訴你!”沐曄刺激著傅景非。

傅景非目光森冷:“是嗎?那就讓粒粒出來見我,就算要退婚,也得有當事人在場。”

事實上,傅景非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冷靜過了。

他一絲一毫都不相信沐正盛和沐曄的說辭,至於沐正盛為何會突然改了主意,強烈要求退婚,這一點他之後會派人調查,但沐曄說的那些話,在傅景非這兒,根本就沒有入他的心。

沐曄說:“姐姐說了她不想要見到你,傅少爺還是請回吧。”

“退婚的事情,改日我會再次登門表示歉意,傅少爺,粒粒今天才回家來,你還是給她一點兒時間,不要咄咄逼人了。”沐正盛也不肯退一步,始終將退婚的決定掛在嘴邊。

“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傅家的婚約想退就退了?”傅景非語調平淡,卻是擲地有聲,帶著不容忽視的強硬,“至於我傅景非想見到的人,還從來沒有見不到過。”

沐正盛發怒了:“傅景非你想做什麽?”

即使傅家是他沐家惹不起的,他也對傅景非百般客氣,但他好歹也算是個成功人士,自然不能忍受有人對自己的威脅。

所以沐正盛慢慢也有些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傅景非對沐正盛一直是當做長輩看待的,即使沐家在傅家很多人的眼裏完全就只是個暴富戶一樣的家族,但因為沐粒粒的存在,傅景非從來沒有對這位伯父有過任何的不禮貌,可惜現在的狀況讓傅景非覺得,至少暫時是無法客氣相待了。

即使會冒犯,傅景非也不在乎了。

他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先見到沐粒粒,有什麽話,他都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做什麽,取決於伯父你的態度,如果粒粒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麽我什麽都不會做,若是沒有,我就只能嗎,冒犯了。”

眼看著傅景非的態度並不是在威脅,他的表情格外認真,很像是會說到做到的。

沐曄眼神一動,忽然眼睛亮起:“傅景非,我這裏有姐姐今天說的話,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放給你聽啊,她就是不想要見到你,所以才讓我錄給你聽的。”

傅景非瞇著眼打量沐曄,冷聲道:“放。”

沐曄低下頭拿手機,嘴角閃過的笑容格外邪惡,只是轉瞬即逝,掩飾的極好。

“吶,你聽。”

“——我每天都要想辦法偽裝的像一些,只有這樣才可以不被他發覺,只有取得他的信任我才可以從他身邊逃走,傅景非就是神經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這段錄音裏面,沐粒粒訴說著對傅景非的厭惡,也表達著自己迫切想要離開他的願望,甚至表示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呆在他身邊,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

那就是沐粒粒的聲音,那個帶著一點兒驕傲的,俏麗的音質,光是聽著聲音都能夠想象到沐粒粒當時的表情,她的聲線裏就洩露了她所有的情緒。

這是個從來都不喜歡隱藏自己心情的人,無論什麽感情都喜歡直白的寫在臉上,賜在嗓音裏。

傅景非從第一個字開始,就已經聽出來,他也絕對不可能聽錯沐粒粒的嗓音。

可是這個令他喜歡的聲音,那些由這個聲音說出來的話,卻令傅景非在那瞬間有著呼吸停滯的感覺。

那種心臟被人緊緊揪住,然後被人拿著一把尖刀刺破心臟的皮膚,再在上面狠狠劃過,隨即刺入軟肉,隨即鮮血直流、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傅景非不由的閉了閉眼。

他的皮膚本來就是陶瓷一樣的白,這會兒更是有種失去血色的樣子,無論是輕輕顫抖的嘴唇還是收縮的瞳孔,都在表達著傅景非此刻心情的劇烈波動。

睜開眼,傅景非猛的一把抓住了沐曄的脖子,用力捏在掌心,他蒼白的膚色仿佛被一層黑色的薄霧包裹,那雙眼裏透出來的冷漠攝人心魄。

他聲音冰冷的說:“告訴我,沐粒粒在哪兒?”

沐曄對傅景非突如其來的行為無比的震驚,她使勁兒掰著傅景非掐住她脖子血管的手,卻根本沒有辦法掰開,只能用力的掙紮著說:“傅……傅景非……放開我……她不願意見到你……不是我說的,是她……她討厭你……”

傅景非瞇著眼道:“你再重覆一遍。”

他手裏的力氣稍微放輕,讓沐曄可以喘著氣說完一整句話:“這就是姐姐說的話,她討厭你,不想再見到你,她厭惡你到不想要親自跟你說這些!傅景非你不要想了,姐姐永遠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沐曄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她一邊吼一邊笑著,是一種又譏諷又不屑的笑:“傅景非你再喜歡她又怎麽樣?你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她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她甚至都不想要親口告訴你她有多討厭你!可見她到底有多厭惡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經歷!”

“你不要忘了,當初是你先退婚的,可是後來又是你說要恢覆婚約,你當我姐姐是什麽人,你揮之即來的嗎?她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恨你了!你知道她最近為什麽要假裝喜歡上你了嗎?因為她討厭你,想要離開你,所以她才要說忍著惡心和你親近,你果然被她騙了是吧?我告訴你吧,她一直在和我們聯系,她每次都會告訴我們她有多麽厭惡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她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你!”

沐曄說的話,還是有那麽一些作用的。

至少和現實中某些東西重合,也剛和讓傅景非一直以來的不安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根本不敢相信,沐粒粒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就改變了從那一次絕食之後,再次醒來的沐粒粒就突然變了一個人,她不再歇斯底裏的吵著要離開,也不再和他爭鋒相對,沐粒粒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好戲,去勾引著傅景非跳下陷阱。

甚至包括沐粒粒剛醒來時候對傅景非的那個擁抱,都像是假的。

那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所以才讓人不敢相信。

但實際上,傅景非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可能性,他卻每次都想,即使那只是個陷阱,他也願意主動跳進去。

只因為那個讓他跳進陷阱的人是沐粒粒。

沐曄滿意的見著傅景非微變的神情,即使那般變化只是細微的一點兒,沐曄卻覺得足夠了。

她想,這一次,傅景非一定會相信,沐粒粒是騙他的……只要讓他們兩人的關系被破壞,看誰還可以去救沐粒粒?

沒有了傅景非,沐粒粒便一無是處了。

若不是傅景非還在這兒,沐曄都想要大笑出聲,為自己絕對完美的計劃。

結果,沐曄還沒有得意很久,傅景非對著沐曄翹了翹唇角,他說:“沐曄……如果你騙了我,你會知道後果是什麽。”

傅景非冷淡的吩咐了一句:“動手。”

他話音落下,就有幾個人憑空出現一般,直接幾掌掀開了沐曄與沐正盛,在他們的詫異裏面動作粗魯的走進了沐家別墅裏。

“你們要幹什麽?!”沐正盛怒氣沖沖的面對著這麽一群闖入者,想要上前阻攔,卻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擋回來。

緊接著,屋子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那些個沐家的親戚都還在裏面,面對著這麽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都被嚇住了。

傅景非沒有顧忌自己讓人闖入沐家的後果,反正不管有什麽,他都能夠解決。

他唯一不能夠好好解決的,可能就是沐粒粒本人了。

沐正盛勃然大怒的對傅景非說:“你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傅景非表情不變:“既然伯父不願意讓粒粒來見我,我就只能自己去找了。”

可是出乎傅景非預料的,在他的手下進去尋找了一圈出來之後,卻是匯報:“老板,裏面沒有人。”

“老板,沒有沐小姐的身影。”

“老板,沐小姐並不在別墅裏面……”

傅景非皺著眉頭,臉色變得很差。

沐曄勾著頭發笑的囂張:“哼,姐姐不想要見到你,所以早就離開了,傅景非,你這次可別想要找到姐姐。”

傅景非眼裏有著隱含的怒氣,他點了點頭:“是嗎。”

然後他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了。

既然在這裏沒有找到人,就證明沐粒粒此刻確實已經不在這裏。

傅景非坐上車,姜毅在車內很擔心的問:“老板……現在怎麽辦?”

姜毅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事情的進展,此刻他的心裏已經不再有吐槽,只剩下結結實實的擔心。

雖說和沐粒粒的關系並不是很近,但姜毅作為傅景非的秘書,可謂是見證了粒粒與傅景非感情的進展。

至於他為什麽知道,當然是從自家老板當天上班的狀態看出來的。

姜毅想,沐粒粒在老板心中占據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兩人的關系真的破裂,那麽老板會受到怎麽樣的打擊,這個還真不好說。

雖然傅景非在外人看來都是無比的強大,刀槍不入,可那也只是在沒有涉及到沐粒粒的情況下,一旦與沐粒粒有關的事情,傅景非就會從雲端落下,變得像是個正常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姜毅很是惆悵。

“先回別墅。”傅景非吩咐。

“那六號和七號呢?”姜毅還想到那兩個負責保護沐粒粒安全的還在別墅外頭呆著呢。

這兩位這次也算是失職了,竟然連沐粒粒什麽時候離開了沐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最後老板會如何處置他們。

傅景非神情冷淡的看著窗外:“讓他們繼續守著。”

“是。”

傅景非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又說:“再派些人,去跟著沐曄,小心一點兒,不要被發現。”

姜毅領命:“馬上吩咐下去。”

回了別墅沒有多久,許安之就帶著一身的酒氣過來了。

傅景非嗅了嗅來自於許安之身上的酒味,頗為嫌棄:“你去借酒消愁了?”

許安之桃花似的眼睛勾起來:“借酒消愁?怎麽可能?我明明是在跟我的新歡一起喝酒享樂。”

傅景非毫不客氣的拆穿他:“你就別跟我這兒貧了,我還不知道你?”

許安之不正經的躺在沙發上:“這麽晚找我來什麽事兒?沐粒粒呢?”

傅景非眼神頓時犀利起來:“她不見了。”

“啊?”許安之酒立馬就醒了,他睜大了眼盯著傅景非,“不見了是什麽意思,她不是回沐家去了,怎麽就消失了?”

“我去接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消失了,不在沐家。”

“你不是派了人保護她,怎麽可能消失了,有消息了嗎?”

傅景非便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許安之。

許安之聽完,那表情格外的精彩:“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說沐粒粒都是騙你的,她都是為了麻痹你,讓你大意,然後可以趁機離開你?”

傅景非不悅的看著他:“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沐曄和粒粒父親說的。”

“啊……那你信了?”

傅景非看著許安之的表情很是鄙夷:“你覺得我會信?”

“我怎麽覺得你就是信了……”許安之不怕死的說。

傅景非神情一滯,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

其實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很快就將那樣的情緒硬生生壓了下去。

不管發生什麽,到最後,傅景非都會選擇相信沐粒粒,這是不會改變的決定。

“他們還說要退婚。”傅景非端起水杯,將裏面的純凈水一飲而盡。

“這可就奇怪了……沐正盛不像是會想要拋棄榮華富貴的人。雖然沐家的生意現在收益不錯,但他不可能放棄和傅家聯姻的機會,這其中的利益哪裏是他沐家現在每年收益可以比擬的?他怎麽會放棄?”

傅景非坐在寬大的沙發裏,雙腿交疊,姿勢優雅中帶著幾分矜貴:“我也覺得奇怪。”

“所以……”

“所以我認為粒粒的消失,和沐曄有關系。”傅景非說,“我讓人盯著沐曄,從她哪兒,應該能夠得出一些消息。”

“然後你還打算怎麽辦?”

傅景非無情的笑了:“當然是把人找出來。”

不管有什麽誤會,他都要見到沐粒粒才說。

至於沐曄那一番說辭,什麽沐粒粒不想要看到他,他是斷然不相信的。

即使沐粒粒的改變太過突如其來,但最近她的一切表現卻不像是假裝的出來的,尤其她偶爾表露出來的害羞與愛慕的目光。

傅景非敲擊著手指,篤定這件事中必有蹊蹺。

於是,從這一晚開始,整個龍城都亂了。

傅景非所能夠出動的所有力量都出動了,他的手下從沐家周圍開始調查起,沿路的監控設備全部調出來,一輛車一輛車的排查,那股尋找的勁兒,不知道情況的人甚至會以為是在緝拿什麽犯了大案的犯人。

至於沐曄那邊,她一直都呆在沐家沒有動靜,但沐家外面也開始嚴密布控起來,甚至於不只是沐曄,其他沐家人所有的行蹤都被監控。

傅景非這些行動表達出來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就是要找出沐粒粒,即使翻遍整個龍城也無所謂。

而這樣大規模的找人行動,必然也會在社會上引起一些騷亂。

但是到最後,竟然有官方的人出來發布,這是龍城一次隱秘的演習活動,便沒人再說什麽。

傅景非這裏的動靜太大,最後直接驚動了傅老爺子。

他專門派了傅遇來詢問情況,傅景非讓傅遇去回答老爺子,他這是在找他的孫媳婦。

傅老爺子當即就怒了,甚至難得出山,到了傅景非住的別墅。

老爺子很多年沒有來過這裏,但因為上次沐粒粒和傅景非一起回去之後,老爺子和傅景非的關系稍微緩和了一些,讓老爺子也決定這次來看一看他。

“粒粒怎麽了?”老爺子坐在沙發裏,一臉的威嚴肅穆。

“不見了。”傅景非如實回答。

“誰這麽大本事,敢把我的孫媳婦藏起來?”老爺子一聽就覺得事情形勢不對,沐粒粒是他的孫媳婦,動了沐粒粒,就相當於不給他面子。

“不知道。”傅景非說,“目前為止,是粒粒自己要離開我,不想我找到她。”

“你跟她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麽?”

傅景非眼神裏透出狠光:“既然有人想要造成這樣的假象,我就讓他們再得意一下好了。”

“那麽能不能夠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讓我的人去找。”

“放心吧爺爺。這點事兒我還可以應付。”

傅老爺子說:“那你還把人搞丟了!萬一有點兒什麽意外怎麽辦!”

傅景非表情淡然:“不管是誰,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好好處理,不要丟了我的臉。”

“我知道。”

於是,兩爺孫就此做下了協定。

總之等傅景非查出事情的真相,是絕對不會放過對方的。

“不過……沐家說要退婚。”傅景非告訴老爺子。

傅老爺子當即就吹著胡子站了起來:“退婚?沐家這是要反了!”

傅景非笑一笑:“沐伯父可能最近就會專程來表達退婚的歉意。”

傅老爺子當年是什麽人?那絕對是戰場上說一不二的將軍,誰敢違背他的命令,下場都會很淒慘。

他一生戎馬,也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有人抗拒他的命令。

而傅景非和沐粒粒的婚約,他如今已經認可,就代表了這段婚約有著他的支持。

誰要是退婚,就意味著瞧不起他。

傅老爺子強勢了一輩子,到老了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忤逆事件發生。

所以老爺子當即說:“是誰說要退婚的?沐正盛?”

“嗯。”傅景非面無表情,實際上眼裏的笑容很像只狡猾的狐貍。

“我親自去找他!他真是有膽子了,我看他還敢不敢當著我的面退婚?”老爺子說走就走,立刻就要前往沐家。

“您等一下,等我把粒粒找回來之後再去吧。”

傅老爺子立即明白了傅景非的意思,他也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徹底的定下兩人的關系。

搞不好就直接先結婚了,把沐粒粒綁在他傅家的戶口本上。

老爺子很滿意,不愧是他的孫子,有他當年的魄力……

而同時,傅景非手下的人還在繼續尋找著沐粒粒的下落。

許安之抽空和傅景非見了一面:“我就奇怪了,你的人一直在外面守著,這沐粒粒是怎麽就從沐家消失了?”

傅景非坐在書房裏,桌子上擺著一張沐粒粒的照片,照片裏的她還綁著馬尾,穿著寬大的校服,但卻笑得很明媚,對著鏡頭擺出了大大的“耶”,明明是很傻的姿勢,她做起來卻很漂亮,眉眼裏都是青春的味道。

沐粒粒從小就是長得好看的,雖然五官太過精致張揚,但不能否認第一眼見到她就會十分驚艷。

他瞥了一眼照片,嘴角不自覺洩出笑容,但是轉瞬即逝。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傅景非說,“昨天晚上她就失蹤了,可是一直有人守在外面,她不可能不被發覺的離開。”

“她的手機上面不是有定位,有消息了嗎?”

“手機就在沐家,沒有在她身上。”傅景非摩挲著下巴,一臉深思。

“這都要變成一件懸案了?”許安之倒還是挺輕松的樣子。

這一天,龍城幾乎都是傅景非的手下在行動,遍布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就差挨家挨戶的排查了。

但基本上每一處被懷疑的地點,都已經排查過一番,只是還沒有找到沐粒粒的下落。

主要也是因為龍城實在太大,並不是那麽容易從龍城中找出一個人。

甚至不易於大海撈針。

“沐曄那邊還在跟著吧,有沒有什麽消息?”

“她很翻反常,一直呆在沐家。”傅景非說,“她在心虛。”

“這個女人倒是厲害……”許安之嘖嘖幾聲,“沐粒粒遇到她也算是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傅景非沒有什麽反應,還在想些什麽。

許安之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麽。

“有眉目了?”

傅景非聽了許安之的詢問,眼神遙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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