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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外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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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讚番外·我們曾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黃昏照樣的溫柔、美麗和平靜。但一個人若體念或追究到這個當前一切時,也就照樣的在這黃昏中會有點薄薄的淒涼。於是,這日子成為痛苦的東西了。】

01

【海は見ている(大海在看著)世界の始まりも(這個世界的開始)

海は知っている(大海也知道)世界の終わりも(這個世界的終點)】

在離開海軍之後,庫讚開始周游世界。就像一些三流雜志所說的那樣,背上一個簡單的行囊,一個人騎著一輛自行車,獨自在這個廣袤無邊的世界之中前行。不過,和那些三流雜志不同的是,他還有一個同伴,是一只名叫加梅爾的企鵝。因為是企鵝,和冰屬性的庫讚相性非常良好——就是這樣說出來甚至有一點可笑的理由,他們一人一鳥踏上了漫無目的的旅程。

加梅爾雖然外表十分可愛,但內心其實是一個硬漢,就連庫讚也被它痛揍過好幾次——不得不說,加梅爾打人真的挺痛的——就算是自然系被它這麽揍也是會痛的。

“如果加梅爾去做海軍的話,起碼也是個準將吧。”

庫讚喃喃。

然後他就又被揍了。

‘誰會去當海軍啊!’

企鵝筆劃著,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好吧,鳥兒都是自由自在不受束縛的,就算不會飛也一樣。居然想把一只企鵝放進海軍,他的腦子也是有點壞掉了。

庫讚有些無奈的想。

有些事,只有在離開海軍以後,用非海軍的視角來看才能意識到。

人的立場到底有多麽容易限制他看事情的角度呢?

在試著以一個流浪漢而不是海軍的身份周游世界的這段日子裏,庫讚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看到了從前以一個海軍的身份只能漠然視之的苦難,聽到了更多從前以一個海軍的身份聽不到的聲音。

在脫離了海軍的視角之後,他反而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了——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了——海軍的正義並不是絕對的。

不如說,有些時候,海軍的正義只會加重那些民眾的苦難。

真是諷刺啊。

他想。

在脫下了那身書寫著正義的大衣之後,才開始深入思考什麽才是真正的正義。

讓莉莉看到的話,她是會嘆氣,還是會笑我呢?

偶爾,庫讚也會這樣想。

不知道是在旅行了多久之後,庫讚忽然聽到了End Point被襲擊的消息。

以及,前海軍大將澤法以“Z”的名義,率領著由死忠於他的部下們組成的新生海軍(NEO海軍)奪走炸藥巖,炸毀了三座End Point中的第一座島嶼。

“想要毀滅整個新世界嗎,澤法老師。”

庫讚皺著眉頭,內心的思緒十分覆雜。

最終……連澤法老師都走到這一步了嗎?

他把加梅爾留在附近的島嶼上,自己趕向了End Point中的第二座島嶼。

那將會是澤法的新目標。

02

【だからいざなう(所以它邀請去向的)進むべき道へと(是應該前進的道路)

だから導く(所以它指引去向的)正しい世界へ(是正確的世界)】

在抵達Sed島之前,庫讚在一座小島上歇了歇腳。

但是他卻在進入一間飯店的時候,遇到了自己沒想過會遇上的人。

“‘火拳’艾斯?”

因為太過意外,他下意識推了推自己的墨鏡。

“嗯?你好——”

戴著笑臉哭臉的牛仔帽的青年嘴裏塞滿了食物,一邊大嚼一邊看過來,還下意識擡起手沖他打了個招呼。

“對了我們認識嗎?”他口齒不清地說著,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庫讚看啊看,一邊看一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唔……你好像有點面熟啊……我們在哪見過來著……我想……想………………”

艾斯的話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似乎是終於想起了眼前這家夥到底是誰……

“噗————青雉!你怎麽會在這裏!”

艾斯噴飯,而後條件反射一般躥了起來掉頭就想跑。還是庫讚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沖他回了一個招呼。

“別這麽大反應啊。”他理了一下大衣的衣擺,在艾斯身邊的凳子上坐下,“我已經不是海軍了——老板,來一份炒飯再來一瓶JEREZ酒。”

“哦你已經不是海軍了啊。”艾斯又坐了回去,繼續往自己嘴裏大口大口地扒飯,“話說回來,前任海軍大將來這座小島上做什麽?”

“只是路過而已。”庫讚淡淡道,“反倒是近來非常活躍的大海賊,黑桃海賊團的船長,一個人來到這種小地方做什麽?”

對於這種暗藏機鋒的問題,艾斯卻回以灑脫的一笑。

“我聽說黑胡子最近出現在這附近,我在找那家夥的行蹤。”他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語氣也是平靜的,平靜得……令人都有點毛骨悚然了,“不過那家夥已經不在這座島上了,給他逃了,真可惜。”

“……這樣啊。”

庫讚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波特卡斯·D·艾斯一定要殺死馬歇爾·D·蒂奇的理由,青雉還是知道的。

將艾斯交給海軍本部,引發海軍與白胡子海賊團的激烈沖突,借此害死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奪取他的震震果實——那就是海軍後來從黑胡子的同黨中審訊出的,蒂奇的陰謀。

那個時候,格洛麗亞之所以要拼著最後一口氣射出那一箭,就是為了挫敗這個陰謀。

嚴格說起來,真正殺死了格洛麗亞的人——是馬歇爾·D·蒂奇。

作為“陽眼之女”格洛麗亞的戀人,她用生命拯救下來的男人,艾斯會向那個男人覆仇,一點也不奇怪。

想到這裏,他將那瓶JEREZ酒往艾斯的方向推了推。

“要喝酒嗎?”

他問。

“嗯?”雖然不明白庫讚為什麽突然請他喝酒,但艾斯還是露出了明朗的笑容,“好啊!”

海賊怎麽會拒絕這種邀請呢?

於是,現任大海賊和前任海軍大將,曾經在戰場上以性命相博你死我活的兩個男人,就這樣在一家無名的小酒館裏,坐在一起喝起了酒。

03

【痛み、苦しみ、包み込んでくれる(疼痛,苦難,都為我包容)

大きくやさしく、包んでくれる(寬廣的溫柔的,為我包容)】

大概是和艾斯一起喝酒的緣故吧,庫讚無法不想起格洛麗亞。

他前任同僚的女兒,有著和他前女友一模一樣的惡魔果實的……那個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少女。

其實那孩子與莉莉·瑪蓮並沒有多少相似之處。她不喜歡糖果,討厭戰鬥,非常內向,非常怕生,很怕痛,也很怕辛苦。每一次戰鬥訓練其實都會想方設法地拖延,找盡借口不去做。但是最後都會因為畏懼父親,非常不情願又磨磨蹭蹭地過來澤法老師這邊,老老實實地訓練起來。

在庫讚的印象裏,那只是一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小女孩。更不要提違逆她父親的意願了,在他看來,那孩子連對薩卡斯基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誰也沒想到,後來她居然敢忤逆自己的父親,逃離薩卡斯基為她定下的道路,投到了白胡子海賊團的船上做海賊。

更不會想到,她居然敢沖到那樣強者雲集的戰場上,在千萬人面前大聲訴說自己的愛意,與千萬人為敵,更與自己的父親刀劍相向,全面否定薩卡斯基的正義。

當然……也不會有人想到,她最後居然會有那樣的勇氣,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沖向“火拳”艾斯和“草帽”路飛的巖漿拳,在內臟都被打爛了的情況下,為了終結戰爭而放出了那人力所絕對無法達成的一擊。

——就算是當年完全覺醒了果實能力的莉莉·瑪蓮,她全力使出的一擊,也無法達成那樣的威力。

‘變成了不得的好女人了呢。’

庫讚想。

那個只會哭,只會逃避,只會捂著耳朵蜷縮起來的小女孩——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勇敢的大人了呢?

……就像莉莉一樣。

其實,在格洛麗亞剛剛成為海賊的時候,青雉是想過要殺死她的。

倒不是因為那樣痛恨海賊的莉莉,她的果實的繼任者卻選擇了成為海賊……大概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吧。

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能夠拖住薩卡斯基一個小時,等到她的惡魔果實覺醒了的時候,她一定會成為海軍的大敵。

那個時候,在花之島上,看到格洛麗亞的時候,他腦海中轉動著的,就是這樣冷酷的念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個果實完全覺醒的時候,到底會有多麽恐怖。

第一任能力者,那個BIG MOM旗下的“預言家”,明明是連賞金也沒有的女人,卻傷到了海軍怎麽也無力處置的“百獸”凱多。

第二任能力者……

想到這裏,庫讚便不由得閉了閉眼睛,腹部的舊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擊墜了星辰的莉莉·瑪蓮。

那個時候,他是想要殺死格洛麗亞的。

只是,在對著那少女伸出手的一瞬間,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莉莉·瑪蓮的臉。

明明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明明完全不一樣。

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卻無法不將眼前的這個少女的臉,與莉莉·瑪蓮重疊在一起。

——如同純白的水晶,在他手中碎成無數片的莉莉·瑪蓮。

於是,他就忽然下不去手了。

“……算了。”

那時,庫讚聽見自己的聲音,若無其事的語調,平靜得讓他自己都有點驚訝。

“到時候再說吧。”

等到這個孩子,真的與他們為敵的時候再說吧。

到了那個時候,他絕對不會再留手。

在那之前,就姑且先放過她吧。

“嘛,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其實那個時候,看到最後一道紅痕從少女手背上消失的時候,庫讚還以為,格洛麗亞一定會殺死薩卡斯基。

但她卻在最後一瞬間,向上擡起了弓箭。

那一箭與薩卡斯基擦身而過,將整個馬林梵多一分為二。

父親殺死了女兒,女兒卻放過了父親。

可以殺的時候,一定能夠殺掉的時候,她也好,她也好,反而都下不去手了。

多麽諷刺。

多麽……相似。

“該說是果實能力會影響性格嗎……”庫讚唇邊泛起一個苦笑,“居然在這種時候都這麽像……”

——我想成為正義的夥伴。

——連眼前的一個小孩都拯救不了,這算是什麽正義!

“什麽?”

艾斯抓著酒瓶看過來,庫讚搖了搖頭,拿自己的酒瓶和他碰了碰。

“沒什麽。”他微笑著說,“來,繼續喝酒。”

在幹掉了一打的JEREZ酒之後,艾斯與庫讚收拾了行裝,簡單告別之後各自踏上了各自的旅途。

艾斯將繼續追尋黑胡子的蹤跡。

庫讚則要去尋找阻止澤法老師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又被冷風一吹,在蹬上自行車的時候,庫讚微微搖晃了一下。

“呀嘞呀嘞……”他有些無奈地扶了扶腦袋,“唔……居然喝這麽點酒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回憶從前嗎,我也開始變成老頭子了啊。”

讓你知道的話,大概會笑我吧,莉莉。

04

【海は見ている(大海在看著)世界の始まりも(這個世界的開始)

海は知っている(大海也知道)世界の終わりも(這個世界的終點)】

見到澤法,是在埋葬了那些戰死的新生海軍的斷崖邊。

不,說是埋葬,或許不是很恰當吧。

那更像是刀劍的墳冢。在戰場上,想要將所有人的屍體都收殮起來未免太不現實,所以海軍的習慣更多是將同伴的遺物收殮起來。

在墳冢之上,插滿了已逝之人的刀劍。

“這種方面還保留著過去的習慣嗎,澤法老師。”

庫讚的語氣有些苦澀。

雖然如此,莉莉·瑪蓮卻並沒有留下可供悼念的墳冢。沒有屍體,沒有墓碑,沒有雕像,沒有紀念日。因為是海軍的背叛者,世界政府的大罪人,也沒有人能光明正大的悼念她。

為了神的權威,為了不出現類似的模仿犯,世界政府封鎖了關於莉莉·瑪蓮的一切,就像是想要將她的存在整個抹消掉一樣,他們清除著她留下的痕跡。她的苦難,她的呼喊,她的反抗,都被從正式的記錄中消去了。

但是,人們的記憶是無法被消去的。

被她拯救的奴隸,與她一起拯救了奴隸的費雪·泰格,還有那些能夠有勢力知曉被埋葬的真相的人們……他們絕對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曾經照亮過長夜的流星。

不會忘記曾經擊墜過神殿的閃光。

也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反抗了神明,與世界為敵。

在看到澤法的時候,庫讚知道,他也沒有忘記。

因為,在這個埋葬同伴的山崗上,在一柄陳舊的西洋劍的劍柄上,一條已經被時間和海風吹得發黃、破敗的白色緞帶。打成一個不太對稱的蝴蝶結,垂下的長長緞帶在海風中飛揚著。

——證件照是怎麽回事嗎?那時候我傷還沒有好全,能力也用得不太熟練,所以澤法先生幫我拍的,你看到那個蝴蝶結了吧?他真的很不會給女孩子紮頭發呢,連個蝴蝶結都打得歪歪扭扭的。真可惜,明明特意買來了那麽好看的緞帶。

雖然在那件事之後,澤法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孩子,也沒有對海軍提出一句怨言,他始終沈默著,就好像從來沒有收養教育過那樣一個女孩一樣。

但原來,他還是留下了一件屬於莉莉的東西嗎?

“那孩子很讓人頭疼吧?”

留意到庫讚的視線,Z……不,澤法笑了起來。在離開海軍之後,他似乎也拋棄了許多舊有的東西,現在,澤法甚至可以和親手殺死了莉莉的男人談及那個死去的少女了。

澤法的養女,庫讚的……戀人。

望著那條白色的緞帶,隔著墨鏡,庫讚也能感覺到,澤法的眼神柔和了些許。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滿身戾氣與憤怒的覆仇者,又變回了當年那個總是用無奈的眼神註視著莉莉與自己的老父親。

“一開始我也並不建議她加入海軍,像她那樣過於正直的孩子,在進入海軍之後會產生動搖、懷疑與憎惡……是不可避免的。”

老人的語氣裏多了幾分嘆息之意。

“但是那孩子很固執,她也非常堅持。她說,她不希望再出現自己這樣的受害者,所以她要加入海軍。”說到那句天真的願望時,澤法也微微露出了笑容,而後又斂去了,“後來,她通過了我的考驗,我便推薦她加入了海軍。真是個……頑固得讓人頭痛的孩子啊。”

庫讚幾乎可以想象那個過程。一個手腳都殘疾了的女孩,要怎麽將那個果實能力全天維持下來,要怎麽樣一直與敵人戰鬥……她付出了怎麽樣的努力,他只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痛起來。

“是啊,她確實非常的頑固啊。”

庫讚輕輕頷首。

在莉莉·瑪蓮二度折返瑪麗喬亞的時候,庫讚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未來可言。

骨骼、內臟、肌肉……每一次邁步都能聽到斷裂的骨骼發出的悲鳴,每一次揮拳都能看到她內臟中滿溢而出的鮮血,每一次前進都可以聽到肌腱撕裂的悶響。

見聞色如此明白地向他昭告,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不,明明就已經崩潰了。

即使下一秒就死去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的傷勢,她卻還在戰鬥。仿佛是要將僅剩的生命盡數燒卻,她的身上浮現出無數如血一般的赤紅紋路,那些妖艷的紅痕就像是在為她數著生命的倒計時一樣,一道接著一道從她的身上消失。

一直到最後,連同她整個人一起,完完全全地燃燒殆盡。

“好了,走吧。”

儼然已下定決心、絕不動搖的老人對他說道。

“我不想殺你。”

“我也是啊。”

庫讚垂下手,右臂開始被冰霜所覆蓋。

“澤法老師。”

05

【もしも自分が消えたとしても(萬一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全て知っている海の導き(全知的大海也會指引著)

恐れてはいけない。あなたがいるから(不會恐慌,因為有你在)

怯えてはいけない。仲間も待つから(不會害怕,夥伴們也在等候)】

最終,庫讚還是沒有對澤法出手。

他沈默著離開了。

最後的最後,他將這一切交到了草帽海賊團——“草帽”路飛手中。

不知道為什麽,庫讚總覺得,如果是草帽小子的話……也許可以阻止澤法老師。

沒有任何來由的,他就是如此相信著。

目送著在陰雲散盡的天空下離去的草帽海賊團,目送著奧哈啦最後的遺孤——妮可·羅賓在陽光下露出明媚的笑容,跟在草帽海賊團身後離開的樣子,庫讚意外的想到了很多很多。

比如,那個曾經哭得那樣淒慘的小女孩,現在也有了這樣的笑容了。

比如,他曾以為只能永遠沈沒在黑暗之中,直到靈魂也變得無比黑暗的妮可·羅賓,如今已經找到了可以盡情微笑的地方,有了無論如何也會保護她,而她也無論如何都會去保護的同伴了。

比如,很多很多年以前,久到他幾乎都要忘記了的過去中,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莉莉·瑪蓮曾經奉命去追捕過妮可·羅賓,卻無功而返。

那時,海軍還以為是莉莉·瑪蓮過於追求戰鬥力的強大、沒有發掘出變變果實的預言用法,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在莉莉·瑪蓮死後的某一天,庫讚忽然意識到了。

並不是她沒有發現,而是她故意放過了。

再結合那段時間莉莉·瑪蓮賬戶上去向不明的數百萬貝利的款項,以及妮可·羅賓在那之後不知為何足足有三五年的時間沒有再出現這件事,庫讚想,她恐怕還為那時只有十四五歲的妮可·羅賓提供了幫助。

——難道,連你也可以看見未來嗎,莉莉?

庫讚不由得這樣想。

看到了這個未來。

於是,庫讚也微微的笑了起來。

看到了嗎,莉莉。

——你所保護下來的未來,現在正在這裏閃耀著。

06

【進まねばならない。青きその先へ(勇往向前,那蔚藍的遠方)】

澤法老師,最終戰死在最後一座End Point之上。

庫讚幫著艾因與賓斯為澤法老師做了墳冢,在十字架上,那廢棄的海樓石手臂如同墓碑一樣,在海風與烈陽之中熠熠生輝。

“不準哭!”

庫讚大聲訓斥著像孩子一樣痛哭的後輩們。他攥緊了最終也沒能和老師一起喝下的、老師最愛的JEREZ酒,擡起頭來,直視著海上初生的朝陽。

“男子漢堅定地走完自己的一生——”他說,“不是很帥嗎?”

是啊。

能夠將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正義……毫不迷惘地貫徹到底,不是非常的帥氣嗎?

——盡管再也不會看到同樣的黃昏。

——盡管再也不會迎來有你的朝陽。

【番外八·完】

作者有話要說: BGM是石川智晶的《あんなに一緒だったのに》,我個人覺得臺詞很適合,強推她和米倉涼子一起演唱的版本。

【あんなに一緒だったのに(我們曾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言葉ひとつ通らない (可如今在加速離去的背影後)

加速していく背中に今は (語言不再相通) 】

章節提要來自沈從文的《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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