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蘇染緋紅的唇瓣微微勾起，這群人裏她最要警惕的就是江子淳。

對方太過熟悉自己，但他倆若是已經見過的話……那江子淳就能肯定重霞跟她不是同一個人，因而起疑了。

她緩緩站起來，動了動微僵的身子骨笑的異常明艷。“仙子說的不錯，你我本為一體，那不如讓我來坐這女仙如何？”

年幼的重霞為了能配上秦翡言立志做最好的女仙，習得秘術分離了身上的一切汙垢與濁氣儲在一個小瓶之中，每當她有了邪念就會將其抽出丟進瓶子裏。

久而久之，她越來越完美無瑕，然而伴隨著她愈加優秀的同時，天地之氣精粹濃郁的上界也滋潤了那團魔氣。最終，魔氣漸漸生出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思想，故陰差陽錯地迎來了蘇染的誕生。

一個至純，一個至惡。

那是重霞隱藏的秘密，蘇染就是她的汙點。

當年不惜一切也要摧毀的另一面，竟從她手中逃出成了魔尊。

重霞探出靈力束縛住她，卻赫然花容失色，“你的靈根不是毀了嗎？”

“我是魔，恢覆靈根的手段數不勝數。”她翹起唇瓣笑的風華絕代，搖身一變便成了對面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巧笑少女，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嘻嘻，你瞧我與你有何差別？”

重霞駭然，“這裏是上界，容不得你個妖魔放肆！”

“那你叫啊，大聲嚷嚷啊～讓大家來看看另一個重霞。哦對，你和秦翡言小哥哥的婚約將至了吧？快讓他來認清你的真實一面呀～”蘇染似乎絲毫都不懼怕，魔的能力之一便是最能抓住人心的弱點然後給予致命一擊，仙也不例外。

重霞強自鎮定，瞇眼打量著這個妝容衣著都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人，冷冷道：“你恢覆靈根的代價怕也不小吧？否則也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找我，你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蘇染美目一沈，隨後吃吃笑開，

之前的妖丹其實很部分都進了她的口中，不過那天強制擊暈了秦珞後又有些靈力枯竭的征兆，還好秦珞的天罡之血跟精力實屬大補，差點讓蘇染沒控制住一下子就吸幹她。

但她在最後一刻忍住了，先不說秦珞是江子淳的唯一軟肋留著大有用處，且要她跟重霞兩個人親眼看自己把她們踩在腳底，聽其求饒哀嚎那才痛快。

“我可不願做那些沒把握的事。”蘇染聳聳肩，“對了，秦珞我也一直將她藏在綴景宮。要不要再告訴這些人，他們的重霞仙子因為妒忌，將司藥綁了試圖殺害呢？”

她的形成有大部分都是嫉妒在裏頭，因此便猜測重霞其實對秦珞是並不待見的。

難怪搜尋小仙和小鬼找不到秦珞，搞了半天秦珞留在上界。

“沒人會信你。”

重霞胸有成竹地挑起眉把心放回了肚子，她這些年在外頭樹立的形象太好，的確無人信她的幾率更多。

“你不懂嗎？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重霞，能看你不好過我就身心愉悅呢～”蘇染開心地說道，“你說我不是你的對手，仙子現在試試你的靈力還能不能凈化我這個極惡之徒呢？”

不是說你能將世上汙濁都化為烏有嗎，讓所有黑暗無處藏身嗎？

來試試啊。

重霞多了不起，西王母的大弟子，主神秦翡言的未婚妻，最受歡迎的上界女仙沒有之一。

“你做了什麽？”重霞現在是提不起一絲靈力，凈化力量根本用不出來。

蘇染輕笑，“你不會真以為我會這麽乖地在這裏聽你使喚，當然是要做對我有利的事啊，魔族從來都是狡猾的，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這多虧重霞設下的結界，她才能在上界的綴景宮中橫行不被任何人發現，要動點手腳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整個殿內都是我的化靈散，無色無味殺人越貨必備良品，你值得擁有。”

上回盜了楚漠的號她也沒浪費，直接發了幾樣沒有交易記錄的化靈散和解藥給自己，自己則事先服用解藥，的確好用。不過化靈散的藥效來的慢更是維持不了太久，好在短短幾分鐘卻已然足夠她扳倒重霞。

凈化術與秦珞的治愈術其實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些費力不討好的法術，卻能博得個好名聲，作為反派的蘇染對此嗤之以鼻十分不屑，那種花架子在關鍵時刻根本沒什麽殺傷力。

她彎腰替重霞戴上了一枚水晶鐲子，拍了拍她的桃李凝脂面頰，“有這寶貝在，你的法力便會被壓制，本尊也有機會讓你嘗嘗廢人的滋味了。”

事已至此，重霞終是平靜下來，發現蘇染難得一次沒說謊，她的靈力真的使不出來了。

你這個計劃籌備了很久吧，這樣整天算計不累嗎？難為你步步為營卻永遠都是個見不得光的產物，只能是個冒牌貨，一個替身。

重霞悲憫同情的眼神令蘇染猛地變了臉色，力道之重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道，“別用這種目光盯著本尊，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這點重霞倒是不擔心，她不輕易擊殺蘇染，同樣的道理，蘇染也不敢隨便對自己下手，她的魂脈應該遭了多次重大損傷，脆弱地根本受不住再一次的沖擊，這就是代價。

“你的確很聰明，知道拿翡言來拿捏我。”她偏頭躲開蘇染的桎梏，“膽子也很大敢在上界冒充女仙，不過你似乎也太小瞧翡言的能力了。”

她只註意到江子淳，卻不知溫潤嫻雅的秦翡言也不是個吃素的主。

“謝謝提醒，我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她斂眉凝目，垂眸低笑，唇角上挑的笑意跟她如出一轍。“跟我走吧，去陪陪你的小情敵秦珞。”

狹小的房間內，木床上的少女呼吸微弱氣若游絲，原本紅潤臉頰上呈現出隱隱的慘白之色，短短時日消瘦的厲害。

“你吸取了司藥的精氣？！”重霞收起輕撫秦珞額頭的柔荑，柳眉染上怒意，“你有什麽事都可以沖我來，何必又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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