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

溫軟嬌巧的手忽然撫上了他的臉頰，輕柔地捏了捏，“蠢蠢不哭，站起來擼。”

……

“哈哈，開個玩笑，那按你那麽說，我怎麽會提前覆職呢？”她問這個純粹是好奇，沒料江子淳臉色卻瞬間蒼白，唇瓣囁嚅片刻，才艱澀道，“因為我惹主人生氣了。”

他把蘇染的事，從頭到尾沒有一點隱瞞的交代完，便坐立難安地觀察秦珞的態度。

“沒想到……”她意味深長地望了眼緊張兮兮的江子淳，欽佩道：“你是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真漢子。”

——！

“主人，你真這麽想？”

“對呀，要讓我老是給這麽個惹禍精擦屁股，呵。”她冷笑一聲，“早把對方五馬鞭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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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忘了在人界一直是你在給我善後的事嗎？

江子淳不自在地喝了口牛奶，心虛的沒敢接話。

秦珞沒發現他的異常，友好道：“我家院子裏養了牛。”她取出一塊腰牌遞給他。“這個可以暢通上界，你沒事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擠最新鮮的牛奶。”

江子淳激動地從秋千上跳下來，歡呼道，“真的嗎？主人，我能來找你？”

秦珞理所當然，“為什麽不，噢對，差點忘了正事兒，歸元天師去哪兒了？”

鬼霧林裏的歸元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掐指一算登下淚流滿面。

尼瑪，珞大人終於想起貧道了，甚是欣慰啊。

等他帶著小徒弟把身上的黃符基本用盡，這才從鳥不拉屎的鬼界裏找到了秦珞所在。

“大人，談的怎麽樣了？”他擠眉弄眼，卻未靠的太近，唯恐鬼王一不樂意就沖他飛眼刀子。

“妥了。”秦珞笑瞇瞇地回道。

歸元心頭的大石終於塵埃落定，感激之情難以言喻：“貧道多謝大人相助，這個，小小心意還望笑納。”他八字胡吹了吹，摘下燒餅似得八卦鏡自豪道，“您不要嫌棄它醜，大多時候很管用，上次在鬧市算卦遇到警匪槍戰，還給我擋了回子彈。”

秦珞虛著眼想象了下自己脖子吊著塊燒餅大的銅鏡模樣，公式化地勾了下嘴角，果斷推辭：“心領。”

走之前，她不放心地再次向江子淳確認了一下，“你……真和秦翡言沒有那個那個？”

江子淳：@#%……

結果秦珞是回上界了，歸元道長和他的兩個徒弟卻在半路被江大王劫了下來。

師徒三人面如土色，掏了半天傳音符才反應過來早在鬼域就用完了，哭喪著臉將八卦鏡做出阻擋的姿勢：“鬼王，能動手的盡量別吵，呸！能動口的盡量別動手，大家都不要沖動啊。”

江子淳對道士實在沒有好印象，不過這次不同，要不是他，今日秦珞肯定不會來見自己。

於是他少見的和顏悅色：“歸元老頭兒，我跟你商量個事，交換條件是我鬼域以後都不會找你的麻煩。”

這貨也沒立馬答應，鬼王都辦不成的事，他能行？驀然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義正言辭道：“殺人放火我不幹啊。”

江子淳冷笑，“殺人放火我用的到你？放心……是別的事。”

就在今天，他驚喜地發現主人對人界發生的事還有印象。

既然書上和電視都說那個辦法有用，他不介意一試。

——仙君府——

“珞珞，你去哪裏了？”

她跨進大廳，就見秦翡言攏袖立在屏風旁，看樣子已經等了會兒了。

秦珞把滿當的背簍朝地上一扔，給自己倒了杯茶，“給大壯二壯找口糧，順便采了點草藥。”

大壯二壯……

是院子裏的兩頭牛。

秦珞手法熟練地打開窗，清風徐來，帶著醉人的牛糞味。

秦翡言沒兩秒就坐不穩了，強忍著被熏死的危險退到門口，“咳，怕你一人無聊，一會兒跟我去視察，我在淩雲殿等你。”言罷匆忙撤離，應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秦珞歇息完，把紫花苜蓿跟菊苣等草料用熱騰騰額的靈力烘幹，端著小凳子去院裏餵牛。

等大壯二壯吃飽了，又忙著去給玫瑰捉蟲。

這株玫瑰花苗被靈露滋潤的很好，如今已有半人高，秦珞靠近它時，還會用才抽新的嫩芽去蹭她的手。等她笑著去摸它，它又害羞地躲開。

秦珞有趣之餘更多的是覺得驚奇，這才短短幾天就成精了，以後那還了得？

另一個贈品精靈草就差遠了，長得賊慢，還和鬼王那裏的愛情花一樣只冒了個頭。

做完這些，秦珞才招來瑞雲趕往淩雲殿。轉了一圈發現他在翠湖邊上餵魚，修長幹凈的手指撚起少許魚食優雅地撒在水面，引得底下的顏色靚麗的錦鯉爭先恐後地吞搶。

君子謙謙，溫文儒雅。

清減精致的五官是脫離塵世融入飄渺意境的至幻毒劑，自己當年就是被這副斯文俊秀的外殼被迷惑了，只是回來後，心境卻大有不同。

這讓秦珞越加想要弄清腦中那段空白到底是什麽。

不過她發現自己要想尋回丟失的記憶似乎不太容易，因為秦翡言用的並不是封印術而是抽離法。

好在它們存在過印象還很深刻，秦珞只能憑著感覺和藥物作用，記起少許模糊片段，這也是她應允江子淳可以來上界找她的原因。

“我以為你還要再晚一些才來，所以便先出來了。”秦翡言看到她，臉上流露出若青松芝蘭的笑意，林雅意致。

秦珞眸光微閃，可惜自己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春心萌動地撲進他懷裏，嬌憨地喚他翡言哥哥。

“沒關系，走吧。”

她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心不在焉。

秦翡言纖長的睫毛顫抖了一瞬，淡淡的失落從心底籠上。

“你小時候，明明很粘我的。”他呢喃太低，小到秦珞還未聽清，便已散在了微風中，餘下寂寥沁脾的桃花香。

秦珞看著他有些失神的眼，狐疑地追問道，“你剛剛講什麽？我沒聽清。”

秦翡言長嘆，“我說走吧，去督禁司那兒把關於契約的條例改回來。”

前段時間忙，沒來得及傳令，現在正巧可以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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