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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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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多麽神聖多麽溫暖的字眼。

白墨並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母親的形象,只不過在記憶中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有關母親的信息。當初他被巴老頭從白氏皇庭帶出來的時候年齡很小,小到不記得任何事情。

這時候白墨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開始勾勒自己母親的形象,開始在心中填補空白。這是一種永遠都沒有辦法割舍的情懷,因為在他體內有來自母親的血脈。

想到母親的十月懷胎,想到母親被迫將自己放棄的痛苦,白墨陡然間升起一股強烈暴戾的殺意,對北倉這個從來沒有什麽印象的界面,對那個界面之上的其餘三家皇庭,這股殺意肆意瘋狂的翻滾。

轟!

就算巫彌是神士八級,碰觸到白墨的殺意,都不由被震退,他真是沒有想過白墨這樣一個神士六級,為什麽會擁有這麽強烈的殺意。

白墨到底經歷過什麽?

白墨這些年又是怎麽過來的?

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孕育出如此暴戾的殺意?

巫世仇瞧著白墨陡然間變白的冰茫之瞳,感受到其殺意中的悲涼氣息,他知道如果讓白墨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沒準就會陷入沈淪之中。

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

“皇太子殿下!”巫世仇轟然跪倒在地。

“少主!”巫彌同樣跪倒在地,大聲驚呼。

白墨瞧見跪倒在地的兩個人,殺意倏的收斂起來,因為母親而爆發出來的殺意暫時性被壓住,但下一次湧現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收斂了,必須有人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白墨深吸一口氣,沖著兩人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放心吧,我現在沒事了。巫彌,你給我說說,我母親現在關押在哪裏?”

“我不知道!關於公主的事情我一直在調查,但因為少主來九荒界面之前,我被這裏的界主九荒所制,所以很長時間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也就不知道公主被關押的地方。但我知道,公主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黑氏皇庭的桂花城。”巫彌說道。

“黑氏皇庭,桂花城?”白墨眼中精光連閃,“那咱們就動身去這個桂花城。”

“是!”巫彌恭聲道。

“巫彌,你給我講講母親的事情。”白墨已經從巫世仇的嘴中知道了北倉界面的很多事情,但惟獨對自己的母親了解不深,如今有巫裳的守護者在,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是!公主是我們巫族的驕傲,從小就有很強的天賦,在巫族中被譽為千年難見的天才……”

隨著巫彌的解說,白墨開始在大腦中勾勒巫裳的形象,沒想到自己這個母親竟然如此風華絕代,如此驚世絕艷。

“少主,這幅就是公主的畫像,現在歸少主了。”巫彌能夠感受到白墨流露出來的悲傷,立刻就將畫像拿了出來。

“母親!”

白墨瞧著眼前的畫像,和自己在腦海中勾勒出來的形象簡直如出一轍。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嗎?這就是那個在最後關頭,寧願為了護住自己,也要孤身面對強敵的母親嗎?

想到母親當初那種依依不舍,那種肝腸寸斷的痛苦,白墨一下子就跪倒在畫像前。從來沒有流過淚的白墨,此刻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般痛哭起來。

巫彌和巫世仇對視一眼後,兩個人轉身就離開了茅草屋,現在的白墨需要的是發洩,他們留在這裏沒有任何用。

“母親,你知道嗎?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過你是什麽模樣,想過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能夠一家人高高興興的生活,為什麽我就要和巴老頭一起?但後來知道為什麽我不再想了嗎?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我害怕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崩潰掉。”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像現在這樣如此渴望見到你。母親,你現在應該正在忍受煎熬,別急,我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你承受的所有屈辱,做兒子的都會為你討回來,沒有誰能夠躲過。”

“白氏皇庭是我們的家,別人如何毀掉的,我就會如何毀掉他們的家園。母親,我這樣做是不是非常霸氣呢?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你的兒子是如此的英俊帥氣呢?母親,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有了兒媳婦,盡管沒有舉辦過婚禮,但她們見到你之後,我都會讓她們喊你母親的。”

白墨就這樣一直陪伴畫像絮絮叨叨的說話,直到巫彌進來請示如何安頓大巫軍團的時候,他才停下來。

而這時候的白墨,已經將悲傷的情緒收了起來,再次瞧向巫彌的時候,臉上湧現出來的是一種感動。

是巫彌用生命在守護巫裳。

如果不是巫彌的話,巫裳最後未必能夠安全的將自己送出去。

所以巫彌是自己的恩人。

“大巫軍團的話暫時沒有必要帶走,你找個合適的人暫時作為監管。等我傳信讓人過來為大巫軍團提供一切資源。這樣,在這段時間裏大巫軍團也別閑著了,九荒界面就統一了吧!”白墨淡然道。

“是!”巫彌恭聲道。

簡單對話,便宣告了九荒界面即將到來的大戰。

……

無邊星空之下。

一座高高聳立的真武塔碑,足足有近百丈之高,就算是旁邊的山峰都沒有這座塔碑氣勢如虹。

如果要是認為這座塔碑只是普通塔碑的話,那就大錯特錯。沒有人知道圍繞這座塔碑的地面上到底鑲嵌了多少法陣。倘若沒有鑰匙,別說是站在塔碑之前,就算是想要靠近這裏都是不可能的。誰敢這樣做的話,當場就會被強勁的靈力撕成碎片。

塔碑之前,這刻站著一道身影。

這個男子瞧上去擁有一張英俊無雙的臉蛋,一系青袍隨風飄動,整個人釋放出桀驁不馴的氣息,但又夾雜一種高貴典雅。如此極端的兩種氣質卻以絕對完美姿態出現在他的身上。

深邃的雙眼瞧著真武塔碑,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巫裳,朕來看你了。”

巫裳!

這裏就是禁錮巫裳的地方嗎?

隨著男子話音落下,一道漠然的聲音響起,非常冷徹刺骨,讓人聽到之後仿佛墜落到冰窟中一樣。

“要麽放我離開,要麽不要再來。”

“巫裳,朕是很想將你放掉的,但你知道我只是負責監管的。不夠只要你肯答應做朕的王妃。不,只要你點頭,朕的皇後就是你。到那時朕就算是得罪所有人,都會將你釋放出來的。”男子情緒激動的喊道。

“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巫裳冷然道。

“還是這樣固執嗎?你難道還想著那人嗎?你知道的,白傲天是不可能從血色深淵秘境出來的。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知道嗎?當初……”

別管男子再如何傾訴,別管多麽真誠,真武塔碑之下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男子知道自己又是在做無用功,就和以前一樣,不由無奈的苦澀一笑,就在轉身離開之前,忽然想到了什麽。

“巫裳,有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和白傲天的兒子沒有死,現在不僅活著,還是非常能折騰。如今就在昊天聖地之中,據說已經離開那裏,來北倉界面了!”

轟!

隨著男子這些話的落地,真武塔碑中被禁錮的女子當場色變,緊張情緒倏的出現在心頭,渾然不覺指甲已經隨著緊攥鑲嵌到肉裏面,一滴鮮血沿著手心悄然滑落。

“我的兒子,我的白墨。”

……

第十日。

沒有誰知道白墨之前到底去了哪裏,只是知道當白墨再次回到白家師脈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老者。

而這個老者在看到紗米之後,竟然雙眼閃爍精光,沒有遲疑的送給紗米禮物,就算是釋迦都沒有辦法拒絕。

神秘老者巫彌,就這樣來到白墨的身邊。

但巫彌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除了對白墨恭敬外,面對其餘任何人的時候都保持平常心對待。

……

嗖!

帝昊天瞧著那艘青銅飛船從眼前消失,臉上露出一種感慨。

“真沒有想到白家師脈的研究部竟然如此厲害,能夠煉制出這樣的靈器。如果再加上獨特的法陣,就這艘飛船,足以對抗神士八級!”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帝凰落隨意道。

“後悔?為什麽後悔?”帝昊天問道。

“不要硬撐了,難道我會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嗎?你會不後悔嗎?白墨給你的是玄靈五級的飛船,卻換走你那麽多好東西。像這種賠本的買賣,你當初怎麽就答應了呢?”帝凰落問道。

“真是賠本了嗎?”帝昊天不置可否的一笑。

青銅飛船內。

這次跟隨白墨前往北倉界面的人很多,紫凰、星蓮、姜洛水,就連帝婆娑都來了。盡管她們的修為有點低,但這並不妨礙白墨讓她們跟著。除了她們外就是巫世仇的血碑戰隊,還有釋迦和紗米、巫彌。

這就是白墨此行的陣容。

釋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兄弟竟然擁有這樣的身世背景。想到自己當初和白墨見面的情景,他就不由深深的感慨。

整艘青銅飛船只要有靈石填充,就永遠不會停下。

至於方向的話早就設定好了,也不必擔心會遇到什麽危險。再說這裏畢竟還是昊天聖地的範圍,懸掛昊天聖地師脈堂旗幟的青銅飛船,有誰會阻攔?有誰敢阻攔?

甲板上血碑戰隊的這些蠻修,他們全都眼神灼熱的盯著白墨。誰都知道白墨是他們的主上,如果沒有白墨的話,他們現在仍然還在賤奴營中,沒準這時候已經在秘術部的運作下全都死掉。

是白墨給了他們活著的機會,所以對白墨是非常感激的。

但感激歸感激,想要讓他們為白墨心甘情願的效命,為了白墨義無反顧犧牲自己的性命,確實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所以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巫世仇會是那樣對待白墨,就像是對待曾經的主上一樣。

有這個必要這樣諂媚嗎?

但不知道歸不知道,卻沒有任何一個敢當面質問,畢竟巫世仇是他們隊長,白墨是他們的恩主,有這樣的關系在,他們只能當作沒看到。

巫世仇掃過眼前的血碑戰隊,波瀾不驚的臉上這時候湧現出一種激動的情緒來。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疑問,卻沒有質問過。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們被主上救了是救了,我們只要為主上效命就成,有必要那樣恭敬?有必要那樣諂媚嗎?

別想否認,我是你們的隊長,更是你們的兄弟,你們心中是怎麽想的,只要一個眼神,我都能夠知道。說,你們心中是不是這樣一直以為的?今天我給你們機會,全都給我說出來!”巫世仇大聲道。

“是的,我們就是有這樣的疑問。”

“主上救了我們,我們要懂的感恩不假,但隊長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沒有骨氣了!”

“我們是蠻修,不是什麽沒有尊嚴的奴仆。”

隨著巫世仇話音落下,眼前這群蠻修在彼此對視一眼後,沒有任何猶豫,毫不掩飾的將質疑說了出來。他們必須說出來,不然就會有心結。這段時間修為沒法突破,已經讓他們全都處於一種憋屈的狀態中,再不發洩出來的話,他們會瘋掉的。

“這就對了,咱們是兄弟,有什麽話就要當面說出來。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這樣的事情是最後一次,以後要是再有疑惑而不問的話,活該憋死你們。”巫世仇大聲喊道。

越是這樣喊叫,越是沒有誰會忌恨,彼此的感情反而會越發的親密無間。

“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主上的身份。”巫世仇向旁邊一閃,將白墨讓了出來,在得到白墨點頭同意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你們都認為主上只是主上那麽簡單嗎?你們不認識巫彌大人我不怪你們,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巫彌大人便是咱們皇後身邊的影子守護者。而站在你們眼前的主上,體內流動的是大帝的血脈,他就是當年被巴將軍用生命護送離開的,白氏皇庭的皇太子殿下!”

轟!

前所未有的大沖擊。

所有血碑戰隊的蠻修聽到後,這刻全都懵了,他們瞧著白墨的眼神流露出懷疑的目光。

不過當白墨開始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氣息,身上蠻紋開始運轉,緊接著在所有人的註視下幻化成一個碩大的“白”字,所有蠻修再沒有任何質疑。

這是白氏皇庭白家血脈才擁有的威能,也只有白家血脈才能夠形成如此的皇道帝紋。

有皇道帝紋在,白墨的身份不必再懷疑。

“血碑戰隊跪拜皇太子殿下!”

血碑戰隊的蠻修全都當場跪倒在地,每個蠻修的臉上這刻都是難以抑制的激動,體內的血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燃燒過,那種狂熱在這刻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

巫世仇能夠感受到這種激動。

巫彌也是感同身受。

他們知道從這刻起,血碑戰隊對白墨才是真正的認可。他們從這刻起會為了白墨而願意赴死;為了白墨會毫不猶豫的付出所有。白墨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精神信仰,已經沒有誰再懷疑當初巫世仇的態度。

徹底的臣服。

絕對的效忠。

“起來吧!”白墨說道。

“是!”

隨著血碑戰隊所有人起身,白墨的神情已經變的非常強勢,無形中多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我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提前給你們說,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不想要給你們壓力。但現在不同了,因為我們要回到北倉界面,回到我們的家園。如果這時候再不給你們說的話,我會感到良心不安的。

當初的我被迫離開白氏皇庭。那時的我沒有辦法為白氏皇庭做任何事情的。

但現在不同,我回來了,我不但回來了,我還帶著你們回來。白氏皇庭是時候討回公道了。如果他們不給的話,我們就自己來取。

白氏皇庭當年的滅國慘案,相信不用我多說什麽,你們都是經歷者,都應該知道那是何等淒慘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次前往北倉界面,我們的目的就是覆國!我要讓白氏皇庭重新崛起,我要讓所有霸占白氏皇庭國土的三大皇庭全都付出慘烈的代價。

你們是白氏皇庭最為忠誠的禦林軍,是我到目前為止最為相信的人。告訴我,你們有沒有這樣的信心?”白墨傲然道。

“有!”血碑戰隊戰意淩然道。

“好!這段時間你們就給好好修煉,等到了北倉界面,會有你們宣洩心中悲憤的時候。為了白氏皇庭的榮耀,為了當年被殺死的親朋好友的仇恨,你們都要給我往死的修煉。因為當我們君臨北倉界面的時候,就是覆仇的時候。”白墨狠聲道。

“是!”血碑戰隊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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