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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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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

熱氣輕呼在她耳邊,卻惹來她劇烈的顫抖。

若彤絕望地癱軟在他銅墻鐵壁般的胸膛前,懼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那……那你……到底要……要我怎麽樣?”

“當我的情婦。”他平靜無波地道。

“情婦?”若彤無法置信的大眼瞠視著他。繼而一串晶瑩的的淚珠自若彤眼角簌簌地滑落,一顆顆重擊似的滴在鄭擎心上——竟有些疼。

“是鄭先生嗎?”

一個陌生的男聲打斷了正專註作畫的鄭擎。

他反射性地回頭,見來者是個陌生人,皺了皺眉,又回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冷淡地回答。“我認識你嗎?找我有什麽貴事?”

“你可以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她’吧?”說著,男人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走至鄭擎身旁,將照片放置到他眼前。

鄭擎的視線被遮住,不得不暫停動作,將目光移向照片。

這一看——照片上的人兒,他怎麽可能不認識?!她可是他此生最在乎的寶貝、最大的慰藉呀!可,她跟這個男人又有什麽關系?

雖然鄭擎沒有說話,但那人也是個聰明人,他看懂鄭擎眼中的疑問,遂將另一手中的東西放到鄭擎的眼前。

“喏,這是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你仔細看看,門票上印的照片跟這張,是不是同一人呢?”

毋需贅言,只需稍稍掃過一眼,鄭擎便能百分之百地確定——的確是Angel!

面色雖依然平靜,但鄭擎的心頭已然引發軒然大波—…他的Angel怎麽可能會是什麽歌星呢?

他的Angel身世與他同樣悲涼、孤單,同樣是被上天遺棄的,他們早已說好要彼此照顧、相倚相偎一輩子的,不是嗎?

鄭擎的心一緊,腦袋渾渾沌沌的,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男人不懷好意地輕咳兩聲,早有準備地娓娓道來。“鼎鼎有名的程氏企業您聽過吧?若彤是程家的獨生女,家境優渥不說,加上她模樣生得好,從小就被嬌寵得不像話。”

偷瞄一眼鄭擎越來越凝重的神色,男人繼續說道:“本來大學一畢業就要她進公司準備接班的,誰知道她這個調皮搗蛋的鬼靈精,居然跑去跟唱片公司簽約,被捧成了偶像歌手,也莫明其妙地紅透了半邊天……”

終於,鄭擎握緊的拳頭重重往身旁的矮幾一摜,體內的憤怒迫得得他用力起身。“先生,請你直接說明來意吧!我很忙,沒空聽你說故事。”

“總之,若彤是被寵壞了,好好的歌星不當,居然……”他頓了頓,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她說,她最近在玩一個游戲,游戲裏她演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挺有趣的!”

一擡頭,瞧見鄭擎那雙憤怒得似乎想殺人的雙眸,男人誠惶誠恐地朝他深深一鞠躬,表達無限的歉意。

“鄭先生,不好意思,若彤平時被簇擁慣了,當上歌手後,走在街上更是無人不識,而你是頭一個不認得她的人,她一向心高氣傲,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當時是怎麽把那個男人轟出大門的,鄭擎早已不記得。但,對於一個什麽都沒有,卻將最初、最深沈的愛全傾註個女人身上的他而言,那種輸掉自尊、輸掉整個自我的屈辱,不是僅僅憤怒二字就可以說得明白的!

當他親眼看見舞臺上的程若彤,在那一瞬間,他終於為自己的情緒找到了註解——那就是恨!

一種由內而發,跟著血管散布到全身上下每個細胞的恨意!

所以,他怎麽能再被騙一次,笨到再去相信她那廉價而虛假的眼淚?

除非,他想再當一次傻瓜,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以十分嫌惡的眼神低睨她。“不必哭得那麽哀怨,情婦這個工作對你而言,應該不會太難才對,想當初,你都可以為了一個游戲跟我上床了,現在又為什麽不能當我的情婦呢?”

“那不是游戲!”若彤傾其全身的力氣朝他大吼,漆黑的雙眸裝著被羞辱的淚水。“那不是游戲啊……”

他可以誤解她、可以不原諒她的欺騙,但為什麽要連他們曾經相愛的事實都要抹滅掉呢?這對他或對她,都是不公平的呀!

自唇角逸出一聲盛滿不屑的冷哼。“隨你怎麽說,是不是游戲現在再怎麽辯,都沒有意義了。”

“我不會當你的情婦。”姑且不論愛不愛他,她畢竟是有自尊的,而程家的教養,也不容許她做出這種沒臉的事情。

“由不得你選擇。”他冷笑一聲。“你欠我的,你忘了嗎?”

他的指尖輕浮地撫過她的唇,神態十足邪魅。“為了有這麽一天,我甘願放棄我謹守二十多年的自尊與原則,取得一切可以與你抗衡的力量,如今我回來了,你又怎能不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呢?”

“你……”對他所言,若彤一時反應不過來。

“範叔你還記得吧?”

“嗯。”若彤沒有忘記——

鄭擎曾經親口告訴過她,他是一名私生子。

美麗而年輕的母親將他視為累贅。她一心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總將自己打扮得如開屏的孔雀般,費心周旋在男人之間,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終於,她如願撿到了塊肥肉——一名死了老婆,又沒有兒子的富商願意娶她,並且答應帶著她和她的拖油瓶一塊兒移民加拿大,過著她夢想中的生活!

但,鄭擎恨透了他那不負責任的母親,寧願與外婆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活,他也不願隨母親一同前往加拿大……

而範叔正是他的繼父。

他以嘲諷語調沖著她道:“我那個富可敵國的繼父去世了,而我恰巧是他二分之一事業的繼承人。”

“啊?”若彤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對於一身傲骨,寧願窩在淡水的瓦房中當個窮畫家,也不願意到加拿大與背叛他的母親一起過活的鄭擎,怎麽可能會低下頭接受來自於繼父的財產?

難道,他真的恨她到了不顧一切的程度了嗎?

若彤的心一片淒惶。

明明是刨心挖肺地愛他,拋下所有的愛他,為什麽到頭來,卻只得到他徹底的恨呢?

“所以,我相信,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要我願意,要傷害你父親留下的程氏企業,也是易如反掌的。”

“你……你好卑鄙……”

忽然,一陣刺耳的嗶嗶聲劃破寧靜的夜。

深深地看她一眼,拿起外套口袋內的手機附在耳邊——沒聽他開口說什麽,就見他掛下電話。

他無言地伸出手為哭得雙眼紅腫而顯得怔楞的她整好衣服,又拿起掛在架上的外套替她披上,拉著她便往門外走。而或許是驚累過度吧,若彤竟然就讓他這麽擺布著,一句話也沒再多說。

直到了電梯即將走出大樓時,鄭擎才放開她,拍拍她的肩道:“好好考慮我剛才說的話,嗯?”

未等她回應,鄭擎已神色自若地轉身離去。

若彤疲憊地靠在墻邊,半晌,緩緩擡起眼簾,不遠處一名朝鄭擎走去的長發女子,卻使她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再度受到刺激,如遭雷擊般地忘了心跳。

她見過那名女子,就在接機那天。

她僵立著呆看對方理直氣壯地走向鄭擎、親密地倚向他,喉頭卻苦澀得什麽都說不出來。

鄭擎神態冷淡在回頭瞄她一眼,便隨那名女子上了停在大樓前的紅色跑車。

目送著他們揚長而去,成串的淚珠再度自若彤的眼眶中滾落而下——她捂著片刻前才被他吮吻得紅腫的唇,無聲自問——

這就是所謂的懲罰嗎?

“若彤……”

一聲輕柔的低喚,讓倚在墻邊一動也不動的若彤回了神。

她緩緩將轉頭向聲音的來源,不知道打從鄭擎和那個女人相偕離去後,自己在原地呆站了多久。

“若彤,怎麽啦?瞧你的眉頭皺得都要打結了!”一名看上去風度翩翩、長相斯文的男人步出他的賓士轎車,一臉疼惜地朝若彤走來。

他的短發用發油梳得整整齊齊,黑色的西裝筆挺,儒雅的面容上架著一副玳瑁框金邊眼鏡,散逸著出身於良好家世的氣質。

見她沈默不言,他倒也不追問,自顧自地說:“若彤,我打你的手機都不通,幹脆直接叫老陶載我過來看看,你這個工作狂鐵定還沒吃飯吧?”

“少風,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見祈少風自始至終帶著笑容,一直悶不吭聲的若彤終於忍不住地開口。

程祈兩家是世交,若彤和祈少風小時候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在若彤心中,兩人關系也僅此於此,但少風心裏可不是這麽想。

這些年來,祈少風對她的愛戀一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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