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何睡得很熟。

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緣故，一直在做夢。

他時不時會說上兩句夢話，還老是想翻身。

赫連潯眉目溫柔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其實他並沒有封住自己的靈力。

青色的光芒從他周身滲了出來，籠罩住了慕雲何整個人。

慕雲何漸漸變得安穩了下來。

呼吸都平緩了不少。

“阿慕...”

赫連潯不敢打擾他睡覺，卻又抑制不住心底那洶湧而出的渴望。

他已經好些天沒有抱抱慕雲何了。

之前在九天上，慕雲何一直在哭，哭的撕心裂肺。

那時赫連潯的心裏，只有心疼和愧疚。

不像現在，慕雲何能放松的睡著，自己也能安心地抱著他。

想來這些時日，他過的不容易。

赫連潯的眼中溢上了心疼。

這小妖怪承受了太多。

他親眼看到自己死在他面前。

這個打擊想必是巨大的。

可是他什麽都不肯說，直到現在也不肯與自己說說話。

倔強的要命。

赫連潯忍不住俯下頭，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唔.....”

慕雲何扁起嘴，往他懷中縮了縮。

赫連潯笑著摟緊他。

......

慕雲何睡得迷迷糊糊。

只感覺到身邊有一股很熟悉也很安心的味道。

下意識地就想靠近。

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回到了第一次見到赫連潯的時候。

那人從門外走進來，腰上的玉佩叮當作響。

慕雲何只覺得像被釘在了當場，一步都走不動。

他直直地盯著走進來的赫連潯。

那人似笑非笑，“還真是腰細...”

慕雲何鼻尖一酸，直接沖了上去。

他沖到赫連潯面前，死死抱住了他。

赫連潯楞了一秒，“放肆...”

慕雲何嚎啕大哭。

他仰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

慕雲何再也控制不住。

他哭的聲嘶力竭，幾度喘不上氣來。

“阿潯...阿潯...嗚嗚...”

眼前的赫連潯，目光忽然變了。

充滿了柔情。

慕雲何哽咽著，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阿潯...嗚嗚...”

赫連潯心疼地替他擦著眼淚，“不哭...不哭...阿潯在呢...”

他沒想到真的有人，會從夢中哭醒。

慕雲何剛剛本是在睡著。

忽然就哭出了聲。

然後他就睜開了眼睛，仰頭盯著自己，哭的越來越兇。

赫連潯感覺心抽抽的疼。

慕雲何這些天一直都在故作堅強。

今夜能發洩出來是最好的。

“不哭了...”

赫連潯強忍心痛，捧過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綿長的吻。

慕雲何哭的渾身抽抽，拽著赫連潯衣領的手也一直在抖。

但是被赫連潯的氣息籠罩的感覺，太過熟悉。

慕雲何摟過他的脖頸，拼了命往他懷中蹭。

“你知不知道...你死了的時候我有有多難受啊...”

“你知不知道啊...”

赫連潯壓低聲音哄著他，“我知道，阿慕...對不起...”

慕雲何邊抽抽邊沙啞著嗓音說：“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就會騙我，說好的再也不會騙我...”

赫連潯驟然一怔。

這話自己是說過。

在凡間，在飛雲閣。

自己說過永遠不會再騙他。

原來慕雲何一直記得這句承諾。

難怪他現在生這麽大的氣。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你想怎麽罰我我都願意...”

赫連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試圖止住他的哭聲。

“阿慕，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你不難過...”

赫連潯的聲音低落了下去。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彌補。

彌補這些時日來慕雲何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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