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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9肉食動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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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泰忽然發瘋,舉起拳頭要打秦青,卻被秦青一腳踹翻。

同事們立刻圍攏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段安泰摁住。還有人連段學海也一起摁住。

保安匆匆趕來,把瘋狗一般的叔侄倆帶走。

秦青彎下腰,拍了拍褲腿,嘴角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微笑。曾經讓他那麽恨,又那麽無能為力的人,如今再看,也不過是些塵埃罷了。

走廊外面傳來段學海淒慘的叫聲,“這只死貓抓傷我了!公司必須賠錢!讓我見裘總,他之前說要升我職的!他嗚嗚嗚……”

聲音忽然變得含糊,大概是被哪個保安堵住了嘴。

996跑進辦公室,甩著毛絨絨的粗尾巴,邀功道:“秦青,我幫你報仇了!”

“嗯。”秦青彎唇一笑,推開門,“進來看看我的辦公室。”

“這裏是你的了?”996瞪大眼睛,滿臉驚奇,“你不是說半年後才升職加薪嗎?”

“我走了一條捷徑。”秦青眸光微閃,語氣有些不自然。

但他很快就忽略了紮根於心底的陰暗情緒,許諾道:“半年後,我爭取做到年薪千萬。咱們從大房子搬到別墅裏去,好不好?”

“好啊喵。那我們什麽時候搬到大房子裏去?”996每一世都跟秦青過著好日子,早已經是一只被優越的物質生活腐蝕的小貓咪。

“咱們現在這個房子太小了,我放個屁,滿屋子都是臭的。”它抱怨道。

秦青:“……下班了我就去找房子。你再忍幾天。”

一人一寵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辦公桌,榴蓮貓屎的氣味仿佛縈繞於鼻端。

秦青:“……”

996:“……屎已經打掃幹凈了。”

秦青:“我要換一個辦公桌。”

他把裝滿文件的紙箱子放在地上,轉身離開,腳步飛快。

996立刻追上去,氣地嗷嗷直叫:“秦青你嫌棄我!父不嫌子醜,你竟然嫌我屎臭!”

“你跳上去,舔一舔之前拉屎的地方,我就不換桌子。”秦青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996:“……換換換!你馬上去換!我才不舔屎!”

它快跑幾步,用爪子刨秦青的褲腿,“走吧,去後勤部!”

一人一寵來到後勤部,說明情況。

“不行。”後勤部的同事斷然搖頭:“之前段經理也說要換辦公桌,我們派人去看過,那張桌子好好的,沒壞。按照公司規定,這個是不能換的。東西沒壞,你們能用就用,不要鋪張浪費。”

看出對方的不耐煩,秦青沒有爭辯。

剛升職就把原上司的東西裏裏外外換個遍,會給別人留下得志便猖狂的印象。

他禮貌地點點頭,轉身離開,回到海外市場拓展部時,卻見裘總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裘總,您怎麽來了?”秦青快走幾步,迎上去,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他已經找好自己的定位,在公司裏,他是下屬,裘總是上司。下屬與上司理當涇渭分明,公事公辦。

昨日早上,這人還在自己懷裏紅著臉啜泣,聲音婉轉難耐,今日就已彎下腰,低著頭,擺出了“我與你半點不熟”的姿態。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裘之信卻覺得很不快。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聲音低沈:“上次談妥的兩個項目已經簽約了,海外市場拓展部立了大功,你們開一個內部總結會議,我來旁聽。”

這種級別的會議,哪裏用得著他一個大老板親自過來?

秦青眸光閃了閃,心緒有些浮動。但他遏制住了那股貪欲,點頭應諾。

兩人剛走進辦公室,裘之信便把漂亮青年壓在門上,指尖捏住對方下頜,低頭欲吻。

滾燙的唇散發著熱意,吐出的氣流隱含濃郁的木質香氣。這是曾經的秦青最為迷戀的東西,卻也是他此刻碰也不敢碰的禁忌。

“裘總,這裏是公司。”秦青捂住自己的唇,漆黑眼眸蒙著一層迷霧,定定地看著面前這人。

沈默了一會兒,他低聲提醒:“在公司裏,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

找好自己的定位才能平穩地走下去,否則就是萬劫不覆。

裘之信的唇烙在了青年白皙的手背上,滾燙的體溫碰觸到一片冰冷的肌膚。他頓住,深邃眼眸定定看著秦青,裏面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秦青猜不透這人此刻在想些什麽,緊張的情緒慢慢從心底湧上來。

為了千萬年薪……這樣想著,他把捂著自己嘴唇的手反過來,捂住裘總的唇,身體前傾,在自己的手背上也吻了吻,烙印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裘總留下的濕痕,沾上了他蒼白幹燥的唇。

他把唇湊到裘總耳邊,聲音沙啞:“我也不想太快結束這段關系,所以請遵守規則,好嗎?”

裘之信晦暗莫測的眼眸裏有欲念在掙紮,灼熱暗火沈澱之後,忽而又浮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好像被秦青拿捏住了。明明上一秒還很不悅,下一秒卻又被撩撥地無法自控。這個吻沒有落在唇上,竟可以比真正的吻更令人回味。

裘之信擡起手,按住秦青捂著自己嘴唇的手,讓他無法抽離。

“好,都聽你的。”他嗓音沙啞地笑了一笑,薄唇吻住秦青的掌心。

秦青想把手縮回來,卻無法掙脫裘總的鉗制,只能低聲提醒:“裘總,這裏是公司。”他回頭看了看,表情非常不安。

明知道同事們不可能透過門板看見自己在做什麽,他依舊會覺得不舒服。

他從來沒想過走這條路,但他早已被逼得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好了,我知道了。”裘之信放開秦青的手,卻又把人拉進懷裏,吻了吻這張微微發紅的臉。

“這是最後一次違反規則,以後不會了。”他垂頭凝視秦青,低沈地笑,明明說著最後一次,卻又按捺不住地吻了吻對方近在咫尺的耳朵。

看見這只耳朵迅速染紅,變得滾燙,他低沈的笑聲裏帶上了寵溺和溫柔。

“……”秦青心好累。

從發生關系那天開始,他屢屢都會產生自己不是找了個炮友,而是交了個正牌男友的錯覺。

為什麽裘總嘴上說著殘忍的話,卻一次又一次來撩撥他?他的心是肉長的,會被鉤子勾破,流出鮮血!

秦青閉了閉眼,輕輕推了一把,“裘總,開會了。”

裘之信順勢退後,指腹揉過青年微翹的眼尾,心滿意足地低語:“去開會吧。”

秦青轉身開門,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過頭來說道:“我想換一張辦公桌。”

“換。”裘之信樂意滿足小情人的一切要求。

“後勤部不給換。”

“我親自去跟他們說。”

“別!你讓助理去說!”秦青連忙抓住裘總的手。

明明說好了在公司裏僅限於上司與下屬的關系,為什麽總是做一些破壞規則的事?他不想被吊上半空,等待墜入深淵的那一刻。

裘之信反握住秦青纖細的手,把玩著他蔥白的五根手指,低沈嗓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好,我讓助理去說。你喜歡什麽樣式的辦公桌?我讓後勤部把產品圖冊給你送過來。”

“隨便什麽樣式,我不挑。”秦青連忙打開門,率先走出去。

他無法坦然面對裘總的溫柔,因為他知道失去的時候會如何痛苦。

視野裏出現很多人,裘之信斂去笑意,冷下面色。

這才是正常的他。

秦青第一次主持會議,臺下還坐著公司的大老板。

或許是兩人睡過的關系,他竟然絲毫也不覺得緊張,打開工作日志,條理清晰地總結以往半年的工作。誰做的好,他就表揚,誰做的不好,他就批評,批評之後也不忘鼓勵。

他賞罰分明,公事公辦,既不會把自己的工作推給別人,也不會搶奪下屬的功勞。

只要努力做出成績,就能得到相應的報酬。借著這次會議,他要讓大家知道,這就是他的做事風格。

同事們一個個露出欣喜的表情,卻又有些懷疑。

漂亮話誰不會說?當了經理,獲得了權力,說不定秦青又會變成另一個段安泰。

“裘總,大家辛苦半年,終於把最大的兩個項目談下來。您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會議結束時,秦青看向裘之信,用調侃的語氣詢問。

說的再多有什麽用?不如為大家爭取切實的利益。

裘之信笑睨秦青一眼,極為大方地開口:“這個月,每人發一萬獎金。”

“一萬?”不知誰尖著嗓子問了一句。

“怎麽?嫌多了?”裘之信開了一句玩笑。

“不多不多!謝謝裘總!”辦公室裏響起一片掌聲。

秦青說了幾句“感謝老板,我們會繼續努力”的場面話,又邀請裘總上臺講兩句。

十分鐘後,會議結束。

“辦公桌已經換好了,你去看看吧。”裘之信拍拍秦青肩膀,附耳低語:“不喜歡給我發微信,我讓人換,換到你滿意為止。”

話落,幾個助理簇擁過來,與他一起走進電梯。

門已經關了,轎廂擡升,直奔頂樓。秦青站在原地,手掌摁著胸口,抑制自己紊亂的心跳。

愛上裘之信很容易,不愛他卻很難。這段關系結束之前,秦青希望自己能從愛而不得的泥沼裏掙脫。

給自己的心加上一把鎖,確定它不會再動搖,秦青回到辦公區。

路過一名女同事的工位時,他忽然停下,指節輕敲對方桌面,低聲說道:“不要總是讓別人幫你值班,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女同事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秦總,李濤是我男朋友。”她紅著臉小聲辯解。

這回輪到秦青發楞了。他之前抄襲的那些肉麻的話,是女朋友對男朋友說的?完了,裘總會不會誤會什麽?

秦青快步離開女同事的工位,走進辦公室後反鎖房門,捂著臉發出羞恥的呻吟。

臨近下班,裘之信發來短信,約秦青吃飯,完了去買手表。

秦青抱著996,避開一眾同事,偷偷摸摸走到地下停車場,在最昏暗的角落找到了裘總的車。

剛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一只大手便把他拉過去,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滾燙的吻。

舌尖被吸地發麻,腦袋也一陣一陣犯暈,秦青主動摟住男人的脖頸,免得自己癱軟。

“還沒學會換氣?”裘之信低沈的笑聲在車裏回蕩。

秦青迷迷糊糊的,正想換氣,卻又被吻住。這一次更深入,也更霸道,口裏的津液被搜刮一空,仿佛連魂魄也要被吸出去。

“下班後,我想怎麽吻你就怎麽吻你。”不知過了多久,裘之信的唇舌退離,嗓音沙啞地宣告。

他是一只野獸,野獸的貪欲是沒有止境的。

秦青趴伏在他懷裏,久久沒說話,呼吸有些喘。

裘之信輕輕揉捏小情人的後脖頸,手掌下移,來回撫摸對方微顫的脊背。

“還沒緩過來?”他低沈嗓音裏帶著難以言喻的饜足。

“你和多少人接過吻?”秦青擡起霧蒙蒙的水眸,問題脫口而出,不曾經過思考。

“吃醋了?”裘之信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愉悅地笑了一聲。

秦青閉上眼,輕輕哼了哼。

他也沒有正面回答,但他酸溜溜的反應讓裘之信更為愉悅。低沈的笑聲在車裏震蕩,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散去。

“我只吻過你一個,滿意了嗎?”裘之信用指腹揉了揉小情人紅腫的唇,語氣中帶著討好。

躲在座位下的996鉆出來,低聲說道:“秦青,你說的冤大頭就是裘之信?”

秦青:“……嗯。”

“太好了,跟著裘之信我們一定能躺贏!”996跳上後排座,開心地甩尾巴。

“滿意了。”秦青推了裘之信一把,歪著身子靠向車窗。

裘之信捏了捏他微微泛紅的耳朵,低聲一笑,這才發動汽車開往出口。

兩人在一家高檔餐廳吃了飯,去附近的購物中心買了幾塊手表,進入一家酒店瘋狂交纏。

臨晨時分,秦青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抱著胖乎乎的996,回到狹窄簡陋的出租屋。

“餓了嗎?來吃東西。”秦青打開塑料袋,取出幾個食盒。

那家高檔餐廳不允許寵物入內,996只能在車裏等。結賬的時候,秦青說自己半夜有吃宵夜的習慣,點了幾個菜打包帶走。

在酒店裏與裘總做那些事,996依舊不能上去,還是在車裏等。說好了要照顧這個小生命,可是到頭來,它被鎖在漆黑的車裏,餓著肚子,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深深的愧疚讓秦青紅了眼眶。

看著已經冷掉的菜,有那麽一瞬間,他在想,自己走上這條路,到底是對還是錯。

“菜已經冷了,我去給你加熱。”秦青把食盒拿進廚房。

“去吧去吧。”996心不在焉地甩甩尾巴,兩只爪子飛快拍打手機屏幕。

片刻後,秦青端著幾盤熱菜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愧疚讓他心生悔意。或許他現在的選擇是錯的。

“來吃飯了。”他溫柔地召喚。

“等我玩完這一把。”996搖搖腦袋。

“再不吃菜要涼了。”秦青催促一聲。

“再給我五分鐘!”996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青耐心等了五分鐘。

這個手機是996要過去的,它說待在車裏太無聊,想玩游戲。秦青當時很內疚,想也不想就把手機借出去。

結果呢?前後五六個小時,996還沒玩夠!

它該不會是網癮少年吧?讓它在車裏等,它沒有一點不樂意,還快活地很!不吃飯也無所謂,只要能玩游戲,它能把自己餓瘦幾斤。

秦青忽然頓悟了,啼笑皆非地問:“爸爸今天讓你等了大半夜,你生氣嗎?”

“不生氣不生氣。”996連連甩尾巴,眼珠子死死盯著手機。

“爸爸給你買一部手機。你以後一邊在車裏玩游戲,一邊等爸爸,行不行?”秦青試探道。

“太行了!”996擡起頭,露出驚喜的表情。一局游戲剛好結束,它把手機還給秦青,眼巴巴地說道:“來,你現在就下單!”

秦青接過手機,安心地吐出一口氣。走向那個高遠目標時,他不想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弄丟。

“小妖怪不會近視眼吧?”下單之前,他確認道。

“不會不會,你放心買!”996把頭搖成撥浪鼓。

秦青貨比三家,買了玩游戲最順暢的一臺手機。

裘之信給他買了許多手表,他一塊都沒拆開看,精美的購物袋隨手扔在玄關。

他一直都清晰地知道,什麽東西是自己應該緊緊抓住的,什麽東西暫時擁有,不可貪戀。

生活還在繼續。

秦青當上部門主管已過去大半年。

他謹守規矩,在公司裏永遠與裘總保持著上司和下屬的關系,見面彎腰鞠躬,分開默默目送,除了那張辦公桌,不再提任何一條逾越界線的要求。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炮友,但裘總對他的管控卻越來越嚴密,令他有些喘不上氣。

【這次的合作方案是我提出的,為什麽談判的時候沒有我?】秦青冷著臉發出一條信息。

【你是想去中東談合作,還是想見伊薩?】裘之信的語氣也很不好。

【我對他沒什麽!】

【但他對你有什麽!】

【我的私事好像還輪不到裘總來管。】

【我不管誰管?】

秦青用力握著手機,半晌沒有回覆。說好了明碼標價,不涉私交,這人如今在幹什麽?

沈默了好一會兒,秦青緩緩打出一行字:【裘總,我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不是情侶,你忘了嗎?】

這一次,沈默的人換成了裘之信。

秦青滿心都是不甘,繼續說道:【我好不容易拿下這個大項目,你卻讓我在最後關頭把功勞讓給別人,我怎麽服氣?

【我也想更進一步!我也想有所作為!】

【你就算不能幫我,也不要給我使絆子!】

【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開始影響我的工作!】

【結束吧!】

發完最後三個字,秦青收拾好文件,抱起996,匆匆離開公司。

升任經理之後,裘之信從外面找來一個中年男人當副經理。據說那人能力很強,卻被段安泰陷害,落魄了很多年。

秦青沒有為難過對方,但對方卻處處與他較勁。秦青制定的每一個方案,在執行層面總會遭到男人的阻撓。

男人吃過段安泰的虧,對直屬上司始終存有偏見,認為秦青德不配位。

秦青年輕英俊,資歷淺薄,卻掌握了部門的生殺大權。公司那些高層,包括裘總的幾位特助,看見他都是和顏悅色,客客氣氣。他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中層領導,哪來的臉面?

在大家看來,他的升遷之路總歸是不幹凈的

男人嘴上說著“我不像你,靠賣身上位。我走到今天憑的是實力”。但是,當裘之信把秦青的功勞劃給他時,他卻拿地理所當然,半點不帶感激。

看著男人帶走部門裏大半員工,浩浩蕩蕩趕赴中東,秦青除了暗自咬牙,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讓他想起了在段安泰手底下做事的那幾年。

如果裘之信也變成段安泰那種人,他對這家公司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秦青離開後沒多久,裘之信來到海外市場拓展部,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室。

“秦經理呢?”他沈聲詢問,面色陰郁地嚇人。

收到秦青不斷發來的短信時,他正在接待一個大客戶。談話已到關鍵之處,他不得不幾次停下,拿起手機,安撫秦青的情緒。

才短短半年,他竟不知不覺養成了秦青的信息必須馬上回覆的習慣。

但他沒想到秦青越說火氣越大,鬧到最後竟然要跟他分手。他氣得一陣頭暈,當場便丟下客戶,匆匆來到十五樓。

如果秦青不曾提醒,他的確已經忘了,在公司裏,自己與那人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這個該死的規矩是他立的,現在卻讓他憤怒焦躁。

不等職員回答,他用力捶打辦公室的門,再次詢問:“秦青呢?”

門板撞擊墻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空了大半的辦公區,此刻一片死寂。大家嚇得渾身僵硬,不敢擡頭。

“秦總,秦總好像回家了。”不知誰戰戰兢兢回了一句。

裘之信走進辦公室,四處看了看,卻見桌上擺放著一張紙,擡頭部位寫著三個字——辭職信。

心臟仿佛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疼痛來得猝不及防。裘之信陰沈的面容顯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為了籌建中東廠房,這半年來,秦青與伊薩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昨天晚上,裘之信與秦青情到酣處,正水乳交融,伊薩竟打來一個視頻電話。

秦青怕錯過公事,推開裘之信跑去浴室接電話。

那一刻,裘之信怒氣上湧,沖動之下就做了今天這個決定。

他沒有想到,秦青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把桌上的辭職信拿起來,眸色冷厲地看了看,裘之信將之撕成碎片,大步離開辦公室。

不把秦青找回來,他哪裏還有心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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