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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8迷情香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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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戴著護目鏡,一只手捏著滴管,一只手搖晃著一根試管,正在專心致志地調香。

從昨天開始,楚南溟就不再跟他說話,身上時時刻刻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熟悉之後漸漸有了溫度的那個楚南溟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一切又都回到了最為陌生的從前。

秦青覺得很不舒服,卻沒有主動找楚南溟溝通。

在這段婚姻裏,他一直是被動的角色,起初是為了尋求庇護,改變命運,後來是為了保住公司,振興家族,再後來竟慢慢發現,自己早已變成了楚南溟的附屬品。

秦青不想當任何人的附屬品。他從未如此懷念曾經那個率性而為,自由自在的自己。

更可悲的是,不僅他感覺到了這種地位上的不平等,就連外界也都認為他只是楚南溟身上的一個掛件。這個掛件並沒有什麽價值,唯一的優點只是漂亮罷了。

心緒忽然就亂了。秦青摘掉護目鏡,放下滴管和試管,疲憊地嘆出一口氣。

實驗室裏飄蕩著濃濃的香味,聞久了令人頭暈目眩。

秦青脫掉白大褂,走到外面的休息區,取出一支煙點燃。

一雙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慢慢來到他面前,鞋面裝飾著幾顆昂貴的寶石,紅得似血。

秦青擡起頭,看向對方。

“我們來簽一個對賭協議吧。”穿著白大褂的吳彩衣彎下腰,眼睛裏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什麽對賭協議?”秦青渾身緊繃。

“上次股東大會上我們約定好的事,用合同固定下來吧。”吳彩衣也點燃一根細長的煙,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口。

看著從她嘴裏吐出的煙霧,秦青擰著眉頭,強忍住了逃離此處的沖動。吳彩衣殺人的手段神鬼莫測,他還真的不想跟這人待在一起。

天知道這些煙有沒有毒。

“怎麽?你反悔了?怕輸給我?”見秦青久久不說話,吳彩衣嗤笑了一聲。

秦青確實反悔了。吳彩衣是一個瘋子,做人做事毫無底線。萬一自己輸了,她能經營好公司嗎?秦家人又該何去何從?

“我給你兩個小時,你好好考慮一下。”吳彩衣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後便把沒抽完的煙杵滅在秦青的煙灰缸裏。

這就走了?沒有威脅和恐嚇?秦青很詫異。

出來整理思緒放松心情的他,現在卻更煩更亂了。

秦青低下頭,用五指梳了梳垂落的發絲,也把自己的煙杵滅在煙灰缸裏。糾結之下,他竟不知不覺打開智腦,找出了雲驚寒的聯系方式。

電話撥通之後,他馬上就後悔了,連忙想要掛斷。

雲驚寒剛剛蘇醒,有很多公事和私事要處理,選在這個時候打擾他,恐怕不太合適。

但雲驚寒幾乎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低沈的聲線裏蘊含著一點愉悅的笑意:“餵,秦青?”

秦青煩亂的心情便在這一刻安定下來。

“餵,雲驚寒?”

各自打了一聲招呼,沒有說任何有意義的話,兩人就都在電話裏不約而同地低笑起來。這是一種無需培養,自然而然就產生的默契。

同樣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與雲驚寒相處,秦青從來不會感覺到有壓力。

“我找到一種很有意思的花,待會兒給你送過去,你在楚南溟家還是在公司?”雲驚寒問道。

“我現在在公司,但我待會兒就下班了,你給我送到楚南溟的別墅去吧。”秦青好奇地問:“是什麽花?”

“你看了就知道了。”雲驚寒賣了一個關子。

即將收到禮物的驚喜感沖淡了那些煩亂。秦青整理了一下思緒,把吳彩衣殺了吳州、吳瑜、吳曲三個人,燒了種子庫,又逼自己簽對賭協議的事情說了。

“雲驚寒,你說我簽不簽?”他問道。

雲驚寒的聲音依然帶著星點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冷酷:“需要我幫你處理掉這個女人嗎?”

秦青楞了楞,下意識地問:“怎麽處理?”

“讓她從這顆星球上消失。”

原本融洽的氛圍一瞬間冷凝成冰。秦青半晌說不出話。

“我早就說了,你周圍的人全都是怪物,只有你是一只蠢狗!”996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跳上秦青肩頭。

猝不及防之下,秦青渾身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艹!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友好了!

“嚇著了?”雲驚寒低沈的笑聲從智腦裏傳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別怕。”

“他沒在開玩笑。”996附在秦青耳邊說道。

秦青:“……呵呵呵,我沒被嚇著。”

屁啊!他真的被嚇到了!大家文明點,用法律解決問題,不行嗎?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秦青馬上轉移話題:“那個合同我簽還是不簽?如果你是我,你會簽嗎?”

雲驚寒認真思考片刻,肯定道:“我會簽的。”

這個答案在秦青的意料之中。像雲驚寒這樣的人,什麽時候怕過?

“為什麽?”秦青楞楞地問。

“因為我接手的是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我將要面對的問題不只吳彩衣一個。如果連她的挑戰都不敢接受,甚至也沒有辦法取勝,那後面的困境我如何解決?這次退縮了,下次依舊退縮嗎?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

雲驚寒的語速很緩慢,語氣卻十分果決堅毅。

秦青不知不覺就被感染了。

是啊,吳彩衣只是他坐上總裁這個位置後將要面臨的第一個挑戰。後續還有種子庫的重建,新產品的研發,金融市場的沖擊,敵對公司的打壓,消費需求的低迷等一系列問題。

這些問題,哪一個比戰勝吳彩衣更容易?

秦青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外面一層疊著一層的陰雲,憂心忡忡地問:“如果我輸了,該怎麽辦呢?”

“輸了就重來。”雲驚寒低聲笑了笑,問道:“你知道我們在戰場上輸了會怎樣嗎?”

這個問題,秦青不敢回答。

他當然知道,如果雲驚寒在戰場上輸了,丟掉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命,還有數十萬士兵的命,甚至背後這座中心城千千萬萬民眾的命!

他不會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在難言的沈默中,雲驚寒低聲說道:“你看,我們明知道在戰場上有可能送命,但我們依舊要上戰場,因為那是我們的職責。”

壓在肩頭的,仿佛難以承受的重量,都消失在此時此刻。秦青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對不起,我不應該給你打電話的。”他慚愧地說道。

“為什麽?我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電話。”雲驚寒立刻安撫。

“我的意思是,我不應該拿這點破事來煩你。我遇到的困難跟你遇到的比起來算個屁啊!”徹底想通之後,秦青不小心說了不太文雅的話。

他臉頰微微漲紅,然後又訥訥地說道:“雲驚寒,你不會輸的。你知道看完你的戰鬥視頻,我心裏在想什麽嗎?”

“你在想什麽?”雲驚寒笑著問道。

“我當時就想,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人能打敗你!”秦青的語氣像一個終於見到偶像的小男孩,帶著幾分天真熱烈,也帶著莫名其妙的篤信。

雲驚寒止不住地朗笑起來。他被很多人崇拜著,但只有秦青的崇拜能讓他感到驕傲和滿足。

“我已經想通了。”秦青繼續說道:“那份協議,我簽不簽其實都一樣。一旦我輸給吳彩衣,董事會一定會罷免我的職務,因為我能力不夠,管理不好公司。我現在主動簽協議,還能跟吳彩衣談一談條件。”

“是的。”雲驚寒指點道:“談判的時候,你可以羅列出對你有利的條款。比如你離職後,秦家人的去留問題,公司的發展方向,股權的變更細則。又比如吳彩衣離職後,她的團隊交給誰管理,她的股份該不該退回,她的配方公司有沒有權力繼續使用等等。”

雲驚寒語重心長地說道:“秦青,遇事不要逃避,要勇敢地去解決。”

“我知道了。”秦青連連點頭,感覺自己又學到了很多東西,頹廢的心態也得到了極大的調整。

“在楚南溟和雲驚寒面前,你就像個小學雞。”996笑嘻嘻地調侃。

秦青瞪了胖貓一眼。

“離婚的事也一樣。明知道有問題就不要總是拖著,要勇敢地去面對。”兜兜轉轉繞了那麽大一個圈,這才是雲驚寒真正想要傳達的意思。

某些時候,他跟楚南溟很像,就仿佛同一個物體的正反兩面。

秦青楞了楞,然後點頭:“等調香大會結束,我會做出決定的。”

雲驚寒沒有追問他會做出什麽決定,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兩個月的時間夠不夠把楚南溟最為珍視的寶物奪走?對別人來說絕無可能,但是對雲驚寒來說卻綽綽有餘。

掛斷電話之後,秦青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縷陽光破開層層疊疊的陰雲,灑在他臉上。這橘紅的光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經在雲驚寒的病房裏沐浴的那束光。

原來早在那麽久之前,他就已經從雲驚寒那裏得到了許許多多的溫暖。

“走了,回去簽協議。”秦青把996從肩膀上抱下來,放到地面,用鞋尖踹了踹它胖乎乎的屁股:“自己走!我堂堂大公司的總裁,肩膀上扛一只貓,像話嗎?”

“像話呀!”996勾著秦青的西裝褲爬上去,最終坐在了秦青的腦袋上。

看著被勾出許多線頭的昂貴西裝,秦青:“……你個大冤種!”

回到工作室之後,秦青才知道,吳彩衣竟然把對賭的事發布在了網上。現在整個東大陸的人都知道,為了爭奪秦氏制香,秦青和吳彩衣之間有一場比賽。

與楚南溟結婚之後,秦青的風評變差很多。所有人都覺得他配不上楚南溟,是楚南溟輝煌履歷中唯一的汙點。

於是乎,吳彩衣得到了網友們一面倒的支持。但認為吳彩衣會贏的人寥寥無幾,因為大家都覺得吳彩衣實際上的對手不是秦青,而是楚教授。

所有人都在勸吳彩衣不要沖動,因為在楚教授面前,她沒有半點勝算。又因為這份同情,支持吳彩衣的人越來越多。

不斷有人@楚南溟,請求他不要插手這場賭約,更不要給秦青提供香水配方。楚南溟那邊自然沒有任何回應。

看著自己的社交賬號被網友的謾罵聲和嘲諷聲淹沒,秦青只是表情覆雜地笑了笑,很快就放下了。

他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面對的挑戰一個接一個,哪有功夫理會網絡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都他媽閑的蛋疼!”走向會議室的時候,秦青嗤笑了一聲。

吳彩衣接過秦青遞來的協議書,快速翻閱了一遍,眉梢不由挑高。

在這份協議裏,秦青做了很多有利於他的規定。譬如他若是輸了,吳彩衣不得辭退秦家人,不得替換董事會成員,不得變更公司名稱,不得轉讓公司股權等等。若是吳彩衣輸了,她必須歸還香譜,留下研發團隊,退回股份,讓渡自己名下所有配方等等。

秦青並沒有被民眾的惡意嘲諷擾亂思緒,反倒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最有效的應對方法。

“你讓我很意外。楚教授給你支招了?”吳彩衣放下合同,輕聲一笑。

秦青把一支筆放在吳彩衣面前:“你簽不簽?”

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換他逼吳彩衣簽合同了。

各位股東都已經趕到會議室,分列在長桌兩邊。大家看過協議,覺得很合理,都在勸說吳彩衣簽字。

騎虎難下的人變成了吳彩衣。

“我們來談一談具體條款吧。”

沈默了半晌,吳彩衣只能選擇與秦青談判。計劃發生了一些變故,讓她嘗到了挫敗的滋味,但她知道,勝利的一方只會是自己,因為秦青手裏根本沒有所謂的王炸。

他的底牌不過是一張三罷了。

整個下午都在談判中進行,好在協議順利簽下了。秦青帶著滿身疲憊回到楚南溟的別墅。

走進玄關,他沒有問米菲楚南溟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這個家從來只有他一個,孤獨是早已經習慣的事。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喇叭聲,秦青走出去,看見雲驚寒捧著一盆花從馬路對面過來了。

“這盆花香不香?”秦青大聲問道。

“不香我會給你帶來嗎?”雲驚寒爽朗一笑。

秦青站在屋檐下,也憨憨傻傻地笑了。

“我跟吳彩衣簽了協議,條款對我很有利。之前你們軍團送來的那盆花香味很特別,我決定用它做主調來研發新產品。”他像個孩子一般匯報著自己一整天的情況。

雲驚寒豎起拇指,笑容裏帶著讚許和肯定。

“我們去花房吧。”秦青走下臺階,指著不遠處的一座玻璃溫房說道。

看著兩人相攜走遠,米菲立刻給楚教授發去信息,說了雲驚寒前來拜訪的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楚南溟早已經收到消息。家裏的監控系統被他植入了人臉識別程序,一旦雲驚寒出現,他這邊就會收到提示。

對工作向來很專註的楚南溟破天荒地摔碎了一個玻璃瓶。瓶子裏的液體灑出來,與空氣發生反應,燃燒成一團火焰。

有人嚇呆了,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還有人跑去按消防警報器。

好在楚南溟迅速找回理智,脫掉白大褂覆蓋在火焰上。

縫制白大褂的布料是他發明的,防水防火防刺,非常堅固耐用。隔絕了空氣之後,火焰很快就熄滅了。

站在四周的研究員們用驚魂未定又頗為古怪的目光看向楚教授。

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發生在這個近乎於神明的男人身上。

楚南溟用修長的手指梳理了一下額前的亂發,這個動作是他不知不覺從秦青身上學來的。

他給了秦青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可是就在剛才,他竟發現,自己一分一秒都難以忍受。

背著丈夫在家裏約見情人,這是多麽糟糕的妻子。可是當初,他看中的不正是秦青的心有所屬嗎?他以為秦青之於自己不過是個工具,用完了就可以丟掉。

可是現在,當他產生丟掉秦青的念頭時,心臟為什麽會破一個洞?

楚南溟看著地上的狼藉,表情異常難看,痛苦的漩渦仿佛凝固在他深不見底的眼瞳裏。

“楚教授,您是不是生病了?”一名研究員憂心忡忡地問道。

“是的,我病了。”楚南溟點點頭,走向消毒間。

他得了一種只有秦青才能治好的病。

“我今天先回去了,你們繼續試驗吧。”他頭也不回地擺手,背影顯得無比頹廢。

玻璃溫房裏,秦青雙手撐著膝蓋,好奇地看著擺放在地上的一盆花。

“這個也是開花之後才能聞到香味嗎?”

“是的。”雲驚寒坐在不遠處的藤椅上,慵懶地抽著一支煙。

996睡在花叢裏,鼾聲如雷。

“那它什麽時候開花?”秦青回頭問道。

“這種植物聽見特定的鳥叫聲才會開花。中心城沒有那種鳥。”

秦青:“……所以,你為什麽不把那種鳥也帶來?”

他一個沒忍住,沖雲驚寒投去一個大大的白眼。

雲驚寒哈哈一笑,這才補充道:“你可以對它吹口哨。聽見合心意的口哨聲,它也會開花。”

“合心意的口哨聲?怎麽才算合它心意?”秦青更加好奇了。

“你試試吧。”雲驚寒一邊吐出煙霧,一邊興致盎然地笑著。

他今天穿了一套軍裝,即使是非常隨性的坐姿也顯得那麽英武不凡。百花盛開的背景,完全不能軟化他的剛硬與鐵血。

秦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臟跳得有些快。

他連忙收回目光,蹲下身,對著那盆花吹起了口哨。

吹了一分多鐘,白色花瓣依舊緊緊攢在一起,絲毫沒有舒展的跡象。

“你是騙我的吧?”秦青感覺自己上當了。

“你再試試。”雲驚寒撣掉煙灰,笑容有些神秘。

秦青撅著屁股半蹲在地上,對著一朵花不停吹口哨。米菲走過來看了幾眼,表情十分微妙。她覺得秦青好像是精神錯亂了。

“你肯定是騙我的!”秦青終於確定自己上當了。

他揉了揉酸脹的腮幫子,走回雲驚寒身邊,取出一支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雲驚寒坐在椅子裏靜靜看他,懶洋洋地笑著。

秦青忽然產生了一點惡作劇的念頭,於是把一股濃濃的煙霧噴到雲驚寒臉上,像個流氓一般沖對方吹了一聲口哨。

“我有沒有說過,你穿軍裝的樣子特別帥?”不知是因為抽煙還是別的什麽,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暧昧。

雲驚寒狹長的眼眸驟然一瞇,漆黑深瞳放射出危險的兇光。

秦青心臟急跳,隱隱嗅到一絲危險的氣味。

就在這時,垂在花盆邊沿的一個花蕾竟盛開了,三片半圓形的雪白花瓣緩緩舒展,幾根黃色的花蕊簇在中間,說不上多美麗,卻非常素雅。

秦青回頭看了一眼,本還有些失望,卻忽然楞住了。

只見那些雪白的花瓣在陽光地照射下慢慢散發出淡藍色的熒光,美得像是灑了一層帶有魔法的粉末。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在溫房裏快速擴散。

“這是……”

秦青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像不像月光化成的水?”雲驚寒問道。

秦青的眼睛被點亮了。

“是的,就是月光化成水的香味。薄冷得像煙霧,很輕盈,又很有穿透力。”

秦青蹲下身,不斷嗅聞那朵花,臉上滿滿都是驚喜。

“還有幾朵花沒開,不然香味更濃。”秦青指著另外那些花骨朵,有點可惜。

“你再吹幾聲口哨試試。”雲驚寒勾著唇角,笑得有些興味。

“剛才我是怎麽吹口哨的來著?”秦青回憶了一下,臉頰不由漲紅。

“是要像流氓一樣吹嗎?”他用調戲的心情對著那幾個花骨朵吹口哨。

“不是。”雲驚寒詭秘地笑了笑。

“要對著你吹?”

秦青仿佛明白過來,連忙走到雲驚寒身邊,對著這人吹了幾聲帶著調戲意味的口哨。如此英俊的一張臉就在眼前,帶著難以忽視的雄性魅力,總會讓他失神。

剩下的幾個花骨朵就在這時盛開了。

雲驚寒杵滅香煙,拊掌朗笑,漆黑眼眸裏閃爍著愉悅的亮光。

他指了指那盆完全盛開的鮮花,上揚的唇角盛滿饜足。

秦青回頭看去,表情有些懵。

“為什麽啊?對著它們吹不行,非得對著你吹?你不在了,它們就不開花了?”秦青揪住雲驚寒的衣袖忙不疊地追問。

雲驚寒握住他的手,慢慢解釋道:“這種花只在白冠鳥求偶鳴叫的時候才會盛開。合它們心意的口哨聲必須帶著求偶的渴望。”

雲驚寒捏了捏秦青忽然僵硬的手,笑容越發興味:“剛才你能讓它們開花是因為你在渴求我。你的聲音洩露了你的秘密。”

秦青:“……”

“呵!”無聲無息出現在溫房門口的楚南溟發出了極為冷冽,又極為自嘲的一聲低笑。

早已瞥見他的雲驚寒更為愉悅地笑了,野性的臉龐寫滿了強勢入侵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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