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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2我想做你池塘裏的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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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呼嘯著離開了D大,今天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木非言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單獨叫到一旁,遞上一部手機。

“你的緋聞已經上熱搜了,我們把你叫過來是想問問你應該怎麽處理。”工作人員好聲好氣地問。

若是換了別的練習生,這件事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不等第二天的陽光照進明星學院,這位練習生就必須卷鋪蓋走人。

但木非言不一樣。一則,他家世顯赫,背景很硬;二則,他業務能力一流,顏值也是頂尖的;三則,節目才剛剛播出一期,他就狂攬幾百萬粉絲,哪怕鬧出這麽離譜的緋聞,粉絲數依然在漲,這種魔鬼般的魅力也是極其罕見的。

總之一句話,木非言是天生的巨星。讓他離開明星學院,損失最慘重的絕對是節目組。

“我們公關部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發微博幫你澄清。請問你有什麽方案嗎?”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木非言的表情。

剛和秦青通完電話,精神上獲得了極大的滿足的木非言,此刻的表情是愉悅而又慵懶的。

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是他自己的手機,他登錄微博,慢慢翻閱著相關訊息。

很多網友都在罵他舔狗,說他沒有底線,對黃毛可以那麽拽,對秦青卻這麽慫。甚至還有人罵他犯賤,覺得他不配當一個偶像。

木非言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所有這些謾罵的,嘲諷的,貶損的言論。若是他的心緒因此而產生一絲絲的動搖,那他就不是木非言了。

無論別人在網上如何評說,對他的傷害值為零。

緋聞的熱度還在攀升,連英國媒體都有轉載,畢竟德爾塞家族在那邊並非無名之輩。

木非言慢慢翻看著網頁,然後又發現了美國媒體和韓國媒體的轉載。

見他目光凝住,工作人員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件事鬧得挺大的,還是趕緊澄清一下比較好。”

木非言眨了眨眼,琥珀色的雙瞳流瀉出興味的光芒。他滿懷期待地問:“你說非洲那邊看不看得見這條新聞?”

工作人員懵了幾秒,不明白話題為何會扯到非洲。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只要非洲那邊有網絡,應該能看見吧。”

木非言唇角微勾,竟愉悅地笑了。他這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可不像是要澄清的樣子。

工作人員撓撓頭,還想問清楚一些,網絡上的輿論風向卻開始轉變。網友們,或者說水軍們,起初還大肆攻擊木非言,到了後面竟然開始深扒秦青的背景,說是一定要把這個緋聞對象找出來,看看是什麽樣的天仙。

罵木非言的評論會被粉絲狙擊,人肉秦青的評論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只要是人就會有好奇心。木非言的條件擺在那兒。他容貌俊美,身材高大,家世顯赫,配置絕對是頂級中的頂級。能被他如此癡狂地愛上的人,又該是什麽模樣?

對秦青的想象在所有人的心裏發酵。於是數分鐘後,又一個標題登上了熱搜——《尋找秦青》。

所有人都開始挖掘這個名字背後隱藏的秘密,網絡中,現實裏,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秦青從不向往浮華,他要的僅僅只是一個安靜的角落,半邊敞亮的陽臺,有風可以聽,有雨可以賞,有花可以養。

葉戎崢用幾盆花就能敲開他的門,那就是他全部的精神需求。

木非言閃爍著饜足光芒的眼眸忽然之間變得森寒又鋒利。他依然在笑,笑容裏隱藏的脈脈柔情此刻卻變作了獵殺敵手的冷酷。

“有人在背後引導輿論,想要把我的寶貝挖出來。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對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他拿著手機走到更僻靜一些的地方,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

工作人員不敢靠近,只依稀聽見“保護秦青、壓制輿論、放料、把他毀掉”等語。

把他毀掉?這個“他”指的是誰?工作人員憂心忡忡地思忖著。

打完電話,木非言帶走了自己的手機。這是違反規定的操作,但工作人員卻不敢阻止。他總覺得今天晚上會有大事發生。

木非言回到宿舍時,其餘練習生都沒睡,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其中也夾雜著幾道幸災樂禍的視線,想必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木非言並不在意,緩緩解開襯衫紐扣,露出強健的胸肌。

雄性荷爾蒙的氣味陡然擴散,令人感到十分不安。今晚的木非言與以往比起來更具有攻擊性,仿佛一只徹底被激怒,卻又蟄伏在草叢中等待獵殺時刻的瘋獸。

他轉著琥珀色的冰冷眼眸,用嘲弄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所有人的臉。

那些偷偷觀察他的練習生立刻就挪開視線,假裝忙碌起來。

黃毛就在這時闖入宿舍,一屁股坐在木非言的床上,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看你平時很拽,怎麽在別人面前卻像狗一樣?那個秦青到底是誰啊?我真想把他找出來看看。”

木非言退開幾步,遠離了自己的床位。

他的襯衫已脫了一半,結實的胸肌與塊壘分明的腹肌露了出來,像是古典的大衛雕塑,彰顯著蓬勃的力與美。他垂眸睨視黃毛,薄唇微微上揚。

“網絡上尋找秦青的言論是你引導的?”他低沈的嗓音裏明明帶著一絲笑意,卻又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黃毛笑了笑,語氣輕佻:“你猜。”

他也是有後臺的,他怕個吊。

木非言慢慢地點了點頭,嘴角的笑容逐漸加深。

“我猜是你。”他平靜地說道。

“是我又怎樣?”黃毛雙手撐著床沿,舒舒服服往後靠。木非言不是有潔癖,不讓人碰他的東西嗎?他就碰了,怎麽地?

“是你就好。我不想誤傷,因為我的寶貝不讓我學壞。”木非言拉開自己的椅子懶懶散散地坐下,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手腕微擡,露出價值數千萬的名表,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時間。

“你要做什麽?”黃毛直起腰,警惕地問。

他終於發現木非言的表情有些不對。這人明明在笑,眸子裏卻閃爍著嘲弄而又冷酷的光,像是一頭抓住獵物,隨時都能咬殺的猛獸。

木非言沒有回答。

事實上他也不用回答。一群警察忽然闖入宿舍,摁住黃毛大聲問他的名字,得到正確的回答便用手銬銬住了黃毛的雙手。

“你涉嫌強奸幼女,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數名警察拖拽著黃毛往外走,而黃毛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這邊木非言的電話打出去沒多久,那邊就有幾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在律師和家長的陪同下去了警察局報案。相關新聞很快就上了熱搜,黃毛戴著手銬被押上警車的狼狽模樣轉瞬就傳遍了網絡。

輿論沸騰了,尋找秦青的新聞便在這個時候消聲滅跡。

木非言登錄微博,慢條斯理地打出一句話——【我說過,你的靈魂比化糞池還臭。】

粉絲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誰。之前還有人罵他嘴毒,亂噴人,此刻卻都轉換了風向,紛紛誇讚他慧眼識人。

木非言勾著薄唇,瞇著深眸,漫不經心地翻了翻網頁,發現所有關於秦青的輿論都消失了,這才把手機拋到一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見證了黃毛被光速幹掉的殘忍一幕,同宿舍的練習生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幾名工作人員走進來,自動自發地為木非言更換了床單、被子和枕頭、服務態度堪比五星級大酒店。由此可見,木非言的背景有多強硬。

懊悔的情緒蔓延開來。

良久的沈默之後,一名練習生小心翼翼地問道:“木非言,你還需要搭檔嗎?第二次公演,我可以和你一個組。”

“不了,已經不需要了。”木非言搖搖頭,不知想到什麽,竟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

演出當天,戴著口罩的秦青與妮娜在保鏢的護衛下進入演播廳,站在了離舞臺較遠,離安全通道最近的位置。

996害怕被人踩到,竟然爬上秦青的腦袋,像個王者一般蹲坐在上面。

周圍全都是拿著熒光棒和燈牌的粉絲,喧鬧聲像沸騰的水,散發出焦灼的熱氣。比賽還沒開始,緊張的氛圍就已經烘托到了極致。

秦青放眼四顧,小聲說道:“木非言的粉絲是最多的。”

996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攻二以後可是紅遍全球的巨星呢!”

妮娜左右看看,沈默地點點頭。的確,目之所及,處處都搖晃著兒子的名牌,他的應援色是紫色,於是整個演播廳都亮起了深深淺淺的紫色光點。

夜空中的星辰仿佛都墜落在了這個小小的,熱氣騰騰的空間之內。

“人人都愛木非言。”秦青低笑著感慨。

妮娜的眸光閃了又閃,心情覆雜極了。在現場感受兒子不可掩蓋的璀璨光芒,遠比在電視上看見要震撼得多。

忽然,旁邊有幾個小女孩在說話,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你們說秦青今天會來嗎?”

“他應該會來。”

“好想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是啊,他憑什麽讓木非言當他池塘裏的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魅力!”

“如果他長得一般般,我對木非言的印象也會跟著幻滅。給那麽一個一無是處的人當舔狗,木非言的格調都被拉低了!”

不知誰提起秦青的名字,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討論。尋找秦青的話題雖然被壓下去了,但粉絲們依舊不會打消這個念頭。

正相反,他們越是遭到打壓,就越是想要知道能讓木非言這樣的人都為之神魂顛倒的存在,究竟會是什麽模樣。

秦青有三頭六臂嗎?秦青是天仙下凡嗎?秦青難道會勾魂?

所有人都開始轉動腦袋,在洶湧的人潮中尋找秦青,但凡顏值高的人就會獲得特別關註,甚至還有人冒昧地拉住對方問上一問。

妮娜握住秦青的手腕,將他護到自己身後。幾名假扮成粉絲的保鏢立刻圍攏過來,用高壯的身軀擋住二人。

十幾分鐘後,第二次公演開始了,練習生們兩組兩組對戰,競爭很激烈。表演結束後的拉票環節,每組成員都會施展一下小魅力,投幾個飛吻或者拋幾個wink,弄得臺下的粉絲瘋狂尖叫。

秦青和妮娜漠然立在人潮之中,靜靜等待木非言的出場。

又過了十幾分鐘,木非言終於登臺了。他抱著一把吉他,獨自一人站在聚光燈下。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唯有他被照亮。

他努力看向舞臺下方,卻什麽都看不見。

許多塵埃在光束中飛舞、旋轉、漂浮,亮閃閃的像一顆顆星辰。這讓他想到了那一天的秦青。

秦青捧著許多塵埃告訴他,如果想被愛,自身就要有光。他在阻止他的墮落,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於是木非言就懷戀地笑了。

他微微瞇起溫柔多情的眼眸,對著話筒輕聲問道:“你在嗎?”

“我在!”臺下萬千粉絲齊齊高呼吶喊,然後才遲鈍地意識到,或許這句話問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秦青。

臺上的木非言誰都不在乎,只在乎秦青。

他不為誰表演,只為秦青。

秦青舉起手揮舞,笑著低語:“我在。”

這微弱的聲音淹沒在嘈雜激昂的浪潮中,遠在臺上的木非言本該聽不見。站在光束之中的他也本該看不見。

然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木非言忽然轉過頭,精準地看向了秦青所在的方位,然後微微闔眼,仿佛在聆聽秦青的回答。片刻後,他心滿意足地笑了,深邃眼眸裏亮起璀璨的光。

尋找秦青不需要用眷戀的目光,只需要用虔誠的靈魂。

妮娜呆呆地看著臺上的兒子,不敢置信地問:“他聽見你了?隔著那麽遠?”

秦青“嗯”了一聲,鼻腔裏帶著些微的悶與顫。那種來自於靈魂的牽引,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也感覺到了。

表演還未開始,眼眸已經濡濕。這是一種無法克制的感動,穿梭了時空,改換了世界,也無法消弭的感動。

秦青舉起手揮了揮。

人潮在他周身洶湧,無數根熒光棒,無數塊燈牌,在他頭頂晃動。他的手空空如也,隱藏在昏暗裏,本不該被任何人註意到。

站在臺上的木非言卻在同一時刻舉起手,沖光影浮動,卻又什麽都看不清的臺下揮了揮。他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更為深刻,也更為愉悅。

他感受到了最特別的那一束目光。

秦青拉下臉上的口罩,遙望著木非言微笑。那些誤解,那些氣惱,那些疲憊和倦怠,都在這樣的回應中消失了。

“有的我還沒蘇醒,請你多給他們一點時間好嗎?”

“好,我有無盡的時間可以給你們。”

早已承諾過的,要給你很多很多時間。秦青擡起濡濕的眼眸,靜靜凝望著光束裏的木非言,手臂揮了又揮。

妮娜站在一旁偷偷觀察他閃著淚光的雙瞳和隱忍愛戀的神情,冷硬的心不知為何竟然軟了軟。

兒子愛上如此可愛的年輕人,真的很讓她為難啊。想要把他們無情拆散,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木非言看著秦青所在的方向,一邊調整吉他的琴弦,一邊柔聲說道:“這首歌叫《寶貝》,是我自己寫的,送給我的寶貝。”

臺下的粉絲發出了興奮的尖叫。雖然很清楚偶像口中的寶貝是那個海王秦青,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意淫一下。

“那個秦青到底有什麽魔力?是不是會下蠱啊?”

在一名粉絲的抱怨中,木非言輕輕撥響了吉他。與第一次公演的瘋狂肆意不同,這一次他只是站在舞臺的最中心,安安靜靜地唱著一首節奏舒緩的歌。

他的眼睛始終看向東側舞臺,就仿佛那裏的某一處真的藏著他的寶貝。

極富磁性的低沈嗓音裹著柔情萬種,在光束裏裊裊地飄,在黑暗中悄悄地探。

他在尋找他的寶貝,用他的目光,用他的聲音,用他的愛意。

他終於低頭看向手中撥弄的吉他,繾綣地唱出一句:“……寶貝,你沖我微微一笑,我的心就醉。”

然後他擡頭,再度看向東側舞臺的某一處,果真露出了沈醉的笑容。

這纏綿悱惻的聲音,這溫柔蝕骨的眼神,逼瘋了臺下所有觀眾。大家捧著臉,一起仰望舞臺,一起發出激動的吶喊。

哪怕是如此舒緩的一首情歌,也讓整個舞臺燃燒起來。

誰不想被這樣的木非言溫柔又深情地喚著?誰不想被他專註的目光一直一直看著?誰不想成為他珍藏於心的寶貝?

冷傲孤僻的他叫人迷戀,溫柔多情的他更叫人癡狂。

“秦青到底是誰啊!他有什麽資格當木非言的寶貝!”一個粉絲一邊揮舞熒光棒一邊嫉妒地哭喊。

攝像機似乎感應到了大家的拷問,於是在東側舞臺裏尋找。

忽然,一張臉龐顯現於木非言身後的大屏幕上,肌膚瑩白如雪,放射著微光,一雙漆黑的眸子水潤潤濕漉漉的,仿佛盛滿了柔波蕩漾的星河。沒有人能從這星河裏逃脫,除非他完全不懂得欣賞人間至美。

發現自己的身影被投射出來,這雙美不勝收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一些,像是有些慌亂,但僅僅只是一秒,它們就溢出了濃濃的笑意,微紅的薄唇也跟著勾出了醉人的弧度。

“……寶貝,你沖我微微一笑,我的心就醉。”

正如歌詞裏唱得那般,這樣溫柔甜蜜的微笑如何不叫人沈醉?

他是秦青嗎?是吧?除了他還能有誰?

只有這樣一張清艷絕倫的臉才配得上那樣的癡狂。剛才還興奮尖叫,激動吶喊的粉絲們,這會兒全都安靜下來。熒光棒不揮了,燈牌不晃了,時間仿佛因為這個人而短暫地停滯。

攝像師也忘了移開鏡頭,就那麽專註地,長久地拍攝著這張俊美無雙的臉。

木非言剛好唱完最後一句,撥弄琴弦的手垂落下來。察覺到現場詭異的安靜,他若有所覺地回過頭,看向大屏幕。

想念了許久的秦青就在上面,正在沖他微笑,眸子裏閃爍著暖暖的光。

於是木非言也跟著笑了,表情那麽滿足,目光那麽癡纏。

攝像師把木非言的臉也投放在大屏幕上,與秦青的臉並在一處。時空交替中,兩人的目光輕輕碰觸,明明沒有對視,卻仿佛眼裏全然只有彼此。

木非言連忙轉過頭,看向東側舞臺。聚光燈還打在他身上,周圍全是一片朦朧的光點與陰影。

他什麽都沒看見,卻又仿佛看見了最在意的那個人。

他低沈地笑了笑,柔柔眷眷地喚道:“寶貝,你來了。”

大屏幕上那張絕美的臉便在此刻綻放。他真的是秦青!他在回應這溫柔到骨子裏的呼喚。

原來秦青是一個男人!原來木非言竟然是同性戀!這樣的念頭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只會讓大家一瞬間清醒過來,然後發出更加激昂的尖叫。

秦青竟然長這樣!那麽一切就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看著他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龐,迎上他深邃柔靜的目光,與他迷人的笑容對撞,誰的腦子不迷糊?誰的心智不昏聵?

難怪木非言舔得那麽厲害!他要是不舔,這樣的美人哪有他的份兒!他還想當人家池塘裏的魚,那麽小一個池塘有他的位置嗎?

粉絲們捂著臉不斷尖叫。

無需才藝,不用公演,只這張臉,秦青就可以出道了!

“天吶天吶,秦青要是對我笑一笑,我死了也願意啊!”不知誰高喊了一聲,令舞臺上的木非言皺起眉頭。

他瞥向躲在幕布後的總導演,總導演立刻拿起對講機,讓攝影師不要再拍攝秦青的臉。許多保鏢擠入臺下,把秦青和妮娜圍在中間,慢慢送到二樓的貴賓室。

確定秦青安全了,木非言才瞇眼看向臺下的觀眾,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我會站在這裏表演是因為我最愛的那個人對我說,他的眼睛只能看見星星。為了讓他看見,我必須身披星輝光芒萬丈。”

臺下的觀眾大聲鼓勵他,讓他一定要加油。

所有人都理解了木非言的偏執。為了這麽一個人奮鬥,似乎多累多苦都沒關系。

然而木非言卻搖搖頭,釋然地笑了:“我決定退賽了,這是我最後一場演出。”

什麽?臺下的觀眾發出一陣騷亂。

包廂裏的秦青和妮娜楞住了,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麽狀況。

996直接慘叫了一聲,從沙發上滾落。

“為什麽?”秦青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呢喃。

木非言擡起頭,看向二樓最中間的那個包廂。無論秦青在哪裏,他的目光總會追隨過去。

“為了守護我的夢想,他放棄了足以改變他一生的重大機遇。於是我問自己,為什麽我一定要讓他看見?為什麽我不可以為他甘願做一粒塵埃?塵埃落地之後會變成泥土,泥土可以做什麽?”

木非言極為認真地詢問。

臺下一片靜默,然後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回答。

木非言仰頭看著二樓的秦青,緩慢地說道:“泥土可以養出一朵花,而星光不會。這樣來看,當一粒塵埃是不是比當一顆星星更有意義?所以對不起了各位,我要退出了。為了守護最愛的人,不被他看見也沒關系,變成塵埃也無所謂。只要對他有用,怎樣都可以。”

說到這裏,他滿足地笑了,徐徐地嘆息道:“再見了各位,我要回去養花了。”

秦青楞楞地聽著,雙手貼在玻璃窗上,掌心已是一片滾燙。為了他,木非言竟然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自由和夢想。

996的大餅臉也貼在了玻璃窗上,淒厲慘嚎:“不,不可以!劇情不能再崩了!秦青你這個攪屎棍,你還我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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