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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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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姑娘,”盧方起身對著孟春妮行了個江湖之禮,見到孟春妮身後的公孫君若,道,“公孫姑娘也一起過來了。”

“你來做什麽?”徐慶毫不客氣道。

盧方睨了徐慶一眼,說:“老三,不可對公孫姑娘無禮,別忘了她是你嫂子的姐妹。”

徐慶乖乖閉上了嘴,卻還是嘟嘟囔囔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是大嫂的姐妹怎麽了?她還是展小貓的妻子呢!展小貓是他們五鼠的對頭,她也算半個對頭!哼!

“盧大俠,君若這次過來就長話短說,明珠被盜,皇上已經知道與五鼠脫不了幹系,正命包大人徹查此事,務必將你們捉拿歸案,包大人替各位大俠在皇上面前求情也不得法,只因太後娘娘因明珠被盜,重病在床,若明珠不得回,那麽太後娘娘也就命不保矣。”

徐慶聽聞嗤之以鼻,“切!不就是一顆小小的珠子,有什麽了不起的。”

“若在徐大俠眼裏只是一顆不起眼的珠子,那麽徐大俠為何要費盡心機潛入皇宮,放著那麽多的金銀財寶不要偏偏選了這麽顆珠子?”把徐慶堵得啞口無言後,她有又說,“如今人命關天,這顆在各位大俠眼裏什麽都不是的珠子,卻是它主人的全部,甚至比性命還要重要,明珠在主人在,明珠失主人亡,君若懇請各位大俠不要意氣用事,將明珠歸還其主人,一來能免去各位的死罪,二來也能讓明珠的主人活下來。”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蔣平站起來問,“萬一你是和包大人還有皇帝串通好,等我們把明珠送回去最後還是要坐牢吃官司呢?”

公孫君若看著他冷笑,“都說五鼠俠義心腸、義薄雲天,想不到竟是是非不分,若知道會有責罰,當初何必去盜明珠?包大人替各位在皇上面前求情,甚至以頭頂的烏紗帽為條件,不惜再三得罪皇上,若他知道他所幫助的是一批沒有腦袋還做事沖動只為自己考慮的人,只怕他會氣得吐血。”

“公孫君若,你?!”徐慶猛地起身,卻被盧方按了下去。

“公孫姑娘的話,盧方知道了,其實盧方擔心的也是這點,只是如今錯已鑄成……”

“盧大俠,錯已鑄成就不要一錯再錯,回頭是岸,為今之計只有把明珠盡快送回去,讓太後娘娘早日康覆,包大人對五位大俠很是欣賞,定會在皇上面前極力攔阻他重責你們的。”

屋子裏一片沈默,眾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三樣寶貝是白玉堂他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為的就是給展昭一個教訓,本以為會讓他從此不得安寧,知道五鼠的厲害而不敢小瞧他們,想不到樂極生悲,捅出這麽大一個簍子。如今就算是容易動怒的徐慶也不得不反思他們這麽做到底值不值得了,可問題是,就這樣把寶貝送回去,非但難為不了展昭,還做了趟賠本生意,搞不好皇上一發怒,他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頭那口惡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玉堂,今夜你就潛進皇宮,把明珠送回去。”

“大哥?!”白玉堂瞪大眼望著盧方。

盧方看了他一眼,沈聲道:“人命關天,而且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

“可是……”白玉堂正要說什麽,瞥見有灰白色的煙從窗戶裏進來,他神情一凜,還沒開口就聞得公孫君若說。

“各位小心,這煙有毒。”她急忙從兜裏摸出一個褐色瓷瓶,“先把這藥給服了。”

待眾人都服下藥後,她解釋道:“這藥能抵抗一個時辰。”

徐慶提議道:“我們出去看看,到底誰那麽膽大包天,竟想置我們五鼠於死地。”

蔣平白了眼徐慶,“除了他還能有誰?”他之所以沒指名道姓,是因為他知道其他四人曉得他所說的那人是誰。

聽他這麽一說,公孫君若臉色一沈,語氣有了幾分不善,“在沒有查清真相前君若希望請各位大俠不要隨意臆測,否則兇手另有其人的話不但會失了雙方和氣,而且還讓兇手逍遙法外、坐收漁翁之利!”說著她用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浸濕後捂住口臭,率先開門出去,盧方他們見她沒事,也學她那樣用濕布捂著嘴巴鼻子然後跟了出去。

客棧樓下都被這灰白色的煙給籠罩住,許多的食客紛紛捂著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見狀公孫君若當機立斷,一邊讓徐慶、蔣平和孟春妮去挑水把客棧淋濕,一邊吩咐盧方、韓彰和白玉堂三個武功高強的人封住客人們的穴道。

徐慶他們擡來了水,又遵著公孫君若的命令往空中撒水,那些毒煙一接觸到水,便開始消散,而公孫君若也馬不停蹄地給無辜的受害者餵她裝在紅色瓷瓶裏的藥丸。只見原本面色發黑的受害者們,臉上的痛苦神情有所減緩,黑色也在慢慢地消退,等確定全部的人都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她才長長籲了口氣。

“大哥,快來看這邊!”

蔣平的話引起其他人的註意,眾人紛紛圍過去順著他所指的墻壁上看,只見上頭留著兩排字——五鼠鬧東京,氣死展禦貓。

“誰寫的?”白玉堂低吼著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大家只顧著救人,哪裏有□□術做這個?

“可以確定的是,這絕不是展昭所為。”韓彰突然接口。

“二哥,你怎麽這麽確定?”白玉堂皺起了眉,“萬一這是他的計謀呢?”

“我夫君為人一向光明磊落,只有別人得罪他的份,何況他若真要和你們對幹,只會用江湖規矩,而不是用這些下三濫的做法。”公孫君若怒目逼視著白玉堂,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而她竟然能和他愉快地相處到現在,更是覺得她瞎了眼的。她怒視著他,直到他別開視線,“很明顯這是簡單的栽贓,先將客棧所有人毒死,逼你們遠離客棧,若是官府人員抵達,那麽即便你們在公堂上極力辯解不是你們做的,就憑你們平安逃離客棧這一點坐實了殺人這一重罪。”

“事到如今還被幕後兇手耍得團團轉,這麽簡單的離間計幾位大俠都看不出來還一直懷疑我夫君,呵!看來我費了那麽多唇舌,實在是對牛彈琴!”

“公孫姑娘請稍安勿躁,今日大夥兒遇見這麽多的事,難免失了方寸,但是正如姑娘所言,我們接下去要做的是揪出幕後兇手。”

“就算是失了方寸,也要公私分明,白大俠這般死死咬著我夫君不松口,這其中到底是公多一點還是私多一點白大俠自己最清楚。”她用了“白大俠”三個字,而不是平日裏的“白玉堂”或者“第五鼠”,足以證明她的怒氣。

白玉堂有些怔楞,失了平日的霸氣,呆呆地不說話。

“其實真正的兇手君若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礙於沒有確切的證據而已。”

眾人互相看了眼,都沈默不語。

見他們都安安靜靜的,公孫君若又問:“為何我有這毒煙的解藥,難道各位不起疑嗎?”

徐慶抓著滿是橫肉的臉,嘿嘿一笑,“我有註意到,可是腦袋不夠用。”

公孫君若回了他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的就是你的鄙視眼神,說:“其實之前盧大俠來給孟老前輩上香時,張龍大哥若沒有把被九尾狐調包的毒香藏起來,只怕現在盧大俠就已經是瞎眼大俠了。”她將那夜她如何發展有人在黑暗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她是如何察覺以及香被調包又被她識破等事一一道來。

“有那批毒香,我才能研制出解藥。”

等她講完,盧方接話道:“說來,盧方欠公孫姑娘一個人情。”

“君若在閔老前輩那裏也受了盧大俠不少的照顧。”言外之意是,他倆誰也沒欠誰。可是心裏明白的人都知道,盧方給她的是物質上的幫助,而她給的卻是性命上的,孰輕孰重一下就比較出來了。

“那我爹呢?我爹的死難道師兄他就沒有……”

公孫君若看了眼孟春妮,眼底快速劃過一絲悲憫,又立刻趨於平靜,“孟老前輩真正的死因,我想只在於孟姑娘你的一念之差,你若認為孟老前輩是被他逼死的,那你就這麽認為吧。”因為只有那樣,你的心情才會平息一點。

“我……”孟春妮欲言又止,望著公孫君若的眼神有迷茫有疑惑有不甘也有痛楚和仇恨。

公孫君若知道孟春妮對展昭是愛恨交織,展昭不能回應孟春妮的感情,又深深傷害了她爹的心,致使後面她爹遇害,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他心積怨恨。而且孟若虛即便不是被九尾狐他們所害,他最後的死,展昭也還是會有些許的責任。

也許對孟春妮來說,恨展昭才能使她有動力活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再商議接下來怎麽做吧。”蔣平提議道。

“對,不過走之前要把那東西給毀掉。”說完,韓彰一個飛身躍起,渾鐵雁鱗刀在空中耍出幾個炫目的花樣,等他落回地面時,墻上的那兩排字已經面目全非了。

在眾人都拍手稱快的時候,孟春妮突然說:“我想……明日我就把爹的屍體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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