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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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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

地:昆吾殿內室

時:夜

人:星鑰,戰君卿,希淺憶

(星鑰給躺在榻上的希淺憶號脈)

星鑰(起身,一臉凝重的看向戰君卿):她脈象氣息都很弱,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跪在他面前)陛下,是我明知她要去冥水域,卻沒有阻止她,才造成今天這個後果,你懲罰我吧,你怎樣懲罰我都行。

戰君卿(瞵了他好一會兒):罷了,罰你也沒用,罰你她也不會好起來。你起來告訴我用什麽方法可以救他。

星鑰:這個方法很兇險。

戰君卿:只要能救她,還顧得上什麽兇險不兇險的。

星鑰:陛下應該知道,妖惡人和聖族人一樣,心都是凝聚力量的所在,她為了凈化那一片水域,耗盡了所有元力,想讓她好起來,就只有幫她恢覆元力了。但要恢覆元力,她必須有一顆可以聚集天地靈元的心,也就是——玲瓏心。

戰君卿:玲瓏心?我的心。

星鑰:所以陛下,你要三思而行,你若把心給她,十年之內,你若拿不回心,你也會死。

戰君卿(木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星鑰:是!(退下)

第二場

地:昆吾殿外

時:夜

人:星鑰,流蘇,折嵐

(流蘇心焦地在殿外走來走去)

(星鑰從殿門而出)

流蘇(上前問):怎麽樣了?

星鑰:沒事,陛下會救她的。

流蘇(不悅):為什麽要讓他救,我可以把她帶回上界救治。(欲進去要人)

星鑰(止住她):你別進去了,這世上除了陛下以外,沒有人可以救她。

(流蘇極為不願地止住腳步)

(折嵐心焦如焚而來,亦被星鑰攔在了殿外)

星鑰:折嵐,你別進去了,陛下現在什麽人也不想見。

折嵐(不情願地止住步):聽說你們冥水域發生了悚人的事,我都快擔心死了。(數落星鑰)我一直覺得你是最穩重的,沒想到你也任由她去胡鬧。

(星鑰不語,任他說)

第三場

地:昆吾殿內室

時:夜

人:戰君卿,希淺憶

(戰君卿坐在床邊,瞵著昏睡中的希淺憶)

戰君卿:即使你欺騙了我,我對你也生不起氣來。我會救你,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伸手,摣進心口,把心掏出)

(戰君卿面色虛白重垂床沿,破開心口無一滴血,戰君卿用顫栗的手把心打入希淺憶的體內)

戰君卿:你一定要醒過來。(昏)

第四場

地:坤琳殿一房中

時:夜

人:星辰

(星辰坐在座上飲茶,渾沌獸縮在一角,抖瑟著)

(星辰時不時瞟它一眼,臉上是憤怒的表情)

星辰(半晌後):你過來。

(渾沌獸怯怯地走到他腳邊)

星辰(問它):你可知罪?

渾沌獸:知罪。

星辰(拍桌大喝):你太任性了。

(渾沌獸觫的跪地,四腿微顫)

星辰(努力地克制怒焰):罷了,打你也沒用,罵你也於事無補,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出坤琳殿半步。(說完,拂袖而去)

第五場

地:坤琳殿大堂

時:日

人:星辰,折嵐

(星辰一如既往地坐在堂上的案前作他未完成的風符箓)

折嵐(從外來):聽說在冥水域時,小餛飩受了傷,我便來看看它。(左右看了看)誒,怎麽不見渾沌獸呢?(問星辰)你把它藏哪兒了,連看也不讓我看一眼,太不厚道了。

星辰:我罰它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它應該呆在它的房間裏。

折嵐(皺眉):你這罰得也太重了吧,它身上還有傷呢。

星辰(手中的筆停楞):你說什麽?它有傷?

折嵐:我剛剛說過了呀,我就是為這事來看它的,想看看它恢覆得怎麽樣。

(星辰撂下筆,倉皇而去)

第六場

地:坤琳殿一房中

時:日

人:星辰

(星辰推開許久未推開的門,渾沌獸見他來,往角落裏縮)

(星辰伸出手,想要去摸它,渾沌獸又往後縮去)

星辰(溫和的,哄它):小餛飩,別怕,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渾沌獸(怯懦的):不,不要,我闖了禍,讓你不喜歡我了,你不要我了。(哭)

星辰(溫柔的):怎麽會呢,我怎麽會不要你呢,你別亂想,讓我幫你看看傷好不好?

(渾沌獸縮在原地不動,星辰上前,一眼看見了它腳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顯然是被劍割傷的)

(星辰手從傷口上撫過,傷口立即覆原)

星辰(摸摸它的頭):我承認我前天晚上把話說重了,我向你道歉,我把話收回,你以後想什麽時候出去玩都可以。

渾沌獸:可是你兇我,我伴你那麽久,從來沒有見你那麽兇過。

星辰: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渾沌獸心裏好受了一點,擡頭看了看他,用嘴舔他的手)

第七場

地:昆吾殿內室

時:日

人:希淺憶,流蘇

(斜暉透過窗欞零零星星的灑在地上)

(希淺憶在恍忽中睜開眼)

動作描寫:流蘇端著熱水盆從門而進,見她醒了,臉上是喜悅的表情,把盆放下,擰了濕巾坐到床邊給她擦臉。

流蘇:小公主,你可算是醒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大家都很擔心你。

希淺憶(抓著她的手問):大哥哥呢?大哥哥去哪兒呢?

流蘇:他在星鑰護法那裏,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希淺憶:我要去找他。(下榻,穿鞋,奪門而去)

(流蘇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第八場

地:昆冥殿(星鑰的府邸)外

時:日

人:希淺憶,星辰,流蘇

(星辰和他的渾沌獸站在昆冥殿外)

(希淺憶疾步而來,一眼就看見了他)

希淺憶:星辰護法,大哥哥在裏面嗎?

星辰(頷首):他在裏面,星鑰在給他運功療傷,我們不方便進去。

希淺憶(擔心):大哥哥受傷了嗎?他為什麽會受傷?

星辰:這個?我也不知。

希淺憶:我能進去看看嗎?

星辰:你不便進去,他很快就要出來了。

(流蘇從後而來)

流蘇:小公主,你就聽星辰護法的,在這裏等他出來吧。

(希淺憶不情願地坐到一邊的石椅上,托腮)

第九場

地:昆冥殿內室

時:日

人:戰君卿,星鑰,折嵐

場景描寫:室內的風簾被風吹得搖曳,戰君卿席地而坐,星鑰和折嵐一前一後替他施法療傷。一會兒後,兩人同時收手。

星鑰:陛下,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最多能撐十年。

戰君卿:十年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折嵐:陛下,你為什麽非得用這個方法來救她,哪一天她要是知道了,她一定會內疚死的。

戰君卿:她不會知道的,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星鑰:先別說那麽多了,星辰還在外面等我們,我們先出去吧,拖久了會讓人懷疑的。

(三人起,從門而出)

第九場

地:昆冥殿外

時:日

人:希淺憶,戰君卿,星辰,星鑰,折嵐,流蘇

(希淺憶仍托腮發呆,渾沌獸到她腳邊,用嘴啄她的衣角)

希淺憶(摸它的頭):小獸獸乖!

(渾沌獸在她懷裏蹭了蹭)

(戰君卿,星鑰,折嵐從門而出)

(希淺憶擡頭,一眼看見戰君卿,開心的向他奔去)

戰君卿(順勢將她抱住):你什麽時候來的呀!在外面等久了吧。

希淺憶(擡頭看他):星辰護法說你受傷了,我好擔心你。

戰君卿:我沒事,不用擔心。

星辰:陛下,你們終於出來了,我在這兒等了你們三個時辰之久,以為你們真出什麽事了。

折嵐:陛下能有什麽事啊,我們不過在裏面閑聊了一下而已。

星鑰(看向站在一旁的流蘇):流蘇水神還沒有回去嗎?是否也打算在這裏住下呢?

(流蘇不理他,直走到戰君卿面前)

流蘇:戰君陛下,你救了小公主,我很感謝你,但她終歸是我上界公主,我若把她帶回去,戰君陛下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希淺憶:流蘇姐姐,我不想回去,我也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大哥哥身邊。

流蘇:小公主,你可是聖帝之女,你怎麽能留在這兒呢?

折嵐:她為什麽不能留在這兒?這兒有吃有喝的,我們又不會虧待她,還會陪她玩,她既不想回去,你就不要逼她行不行?

(流蘇無言以對)

戰君卿:流蘇水神的心情本帝理解,小憶兒來自上界,她確實不適合待在這兒,但她若真不想回去,也希望你尊重她的意願。

(流蘇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希淺憶)

流蘇(問她):小公主,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希淺憶搖頭)

流蘇(嘆):罷了,我也不逼你了,你想留就留吧,只要你開心就好了。我回去以後會和聖帝說你在這裏很好,叫他不用擔心你。(不舍的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第十場

地:天城大殿

時:日

人:聖帝,帝後,流蘇,眾大臣,守門將

(大殿上,聖帝,帝後與眾大臣就座而坐)

一守門將(進):稟告陛下,流蘇水神在殿外求見。

聖帝:讓她進來。

守門將:是!(退下,流蘇進)

流蘇(跪):流蘇拜見陛下,帝後娘娘。

聖帝:進來吧!

帝後:流蘇,你去了一趟無界,見到小憶沒有?她還好嗎?

流蘇:回稟帝後,小公主她很好,她以一己之力凈化了冥水域,讓那裏的生靈得以維生。小公主為此耗盡了元力,不過戰君陛下救了她,她現在已經痊愈了。

帝後:那她有沒有跟你回來?

流蘇:沒有,小公主執意要留在無界,留在戰君陛下身邊。

聖帝(嘆):她與那個人遲早是要在一起的。

流蘇(疑惑地看著他):陛下,流蘇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帝後:流蘇,本後知你滿心疑惑,但有些話陛下不方便當面與你說。

流蘇:流蘇知道了,流蘇告退。(離去)

第十一場

地:帝後宮

時:日

人:流蘇,帝後,希淺雅

(華麗的宮殿內,希淺憶給坐在鏡子前的帝後梳發,十來個仙婢立侍左右)

希淺雅:帝後娘娘,聽說流蘇水神昨天回來了,還去面見了父帝,和父帝報告了十妹妹在無界的情況,那十妹妹在無界到底過得好不好啊?

帝後:流蘇說她過得很好,但就是不願意回來。

希淺雅:為什麽呀?難道在無界比在上界過得還要舒服?

帝後(笑):那倒不是,你十妹妹她呀是為了心悅之人留在了那裏。

希淺雅:心悅之人?是誰啊?

(帝後正要開口,一仙婢進門打斷了她的話)

仙婢:啟稟帝後,流蘇水神求見。

帝後(整頓了一下心緒):讓她進來吧。

仙婢:是:(下)

帝後(對希淺雅說):你先回去吧,本後有些話要和流蘇水神說,你不方便在場。

希淺雅:是!(下)

流蘇(從門進):流蘇見過帝後娘娘。

帝後(起身,看向她):流蘇,本後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們出去說吧。(向門走去,流蘇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第十二場

地:荷花仙苑

時:日

人:帝後,流蘇

(帝後看著塘橋前的荷花,流蘇侍立她的身後)

帝後:流蘇,你是不是想問,小憶留在無界,聖帝為什麽不反對。

流蘇(走上前,與她並肩而立):流蘇確實想不明白。

帝後:這個原因說來話長,要從小憶的母親說起。小憶的母親是盤古氏族人,後來她與妖惡人相戀,本以為可以與心愛之人雙宿雙飛,但在族人的逼迫下,她嫁給了聖帝,生下了小憶。那個妖惡人也成了親,且生有一子。

流蘇:那個妖惡人所生之子就是現在的戰君陛下。

帝後:是的,但那個妖惡人的妻子不久後就去世了,(看著流蘇)你知道那個妖惡人的妻子是誰嗎?

(流蘇搖頭)

帝後:她是小憶母親的知友,名為幻羽,她與小憶的母親一樣,也是喜歡那個妖惡人,小憶的母親嫁給聖帝後,她用盡一切辦法把自己變成了小憶母親的樣子,與那個妖惡人成親,生下了戰君卿。

流蘇:那後來呢。

帝後:後來,小憶的母親知道後,擅自離開了上界,去找那個人攤牌。再之後,聖帝知道了此事,得知小憶的母親喜歡的人不是他,聖帝一怒之下,舉兵攻打無界,戰君卿的母親幻羽死在了那一場戰鬥中,後來小憶的母親也是為了救那個妖惡人而死。

流蘇:可這一切與小憶和戰君在一起,聖帝卻不反對又有什麽關系?

帝後: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小憶的母親臨死之際,幫還是年幼的小憶和戰君卿牽了紅線,當時連月老仙都拿她沒有辦法,線已牽,自此再也折不斷。

流蘇:也就是說,這一世無論如何小憶都會和戰君陛下相遇,並會與他結為夫妻。

帝後:是的,他們兩個是命中註定的有姻緣之人,聖帝縱使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流蘇:那妖惡人後來也死了嗎?

帝後:聖帝聯合五大界之力把他打得神形具散。但並沒有殺了他的孩子。再後來的事,本後不說,你也明了了。

(流蘇不語,只心情覆雜地望著塘前的荷花)

第十三場

地:壙埌殿

時:夜

人:希淺憶,戰君卿

(殿上擺著一大桌吃的東西,希淺憶坐在桌前,東吃一個西吃一個)

(戰君卿在一旁看著她的吃相,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戰君卿(問):你們上界的小孩子都是這樣吃東西的嗎?

希淺憶:沒有,在上界只有我這麽吃,我的那些姐姐們吃起東西來可優雅了。

戰君卿:那你們為什麽不跟她們學學呢?

希淺憶:我學不來,感覺那樣吃一點都不過癮。(抓起一大顆絳紅的葡萄往嘴裏塞)嗯額呃!好吃好吃,酸酸甜甜的,太合我口味了。(把一顆葡萄往他嘴邊送)大哥哥,你也吃一個。

戰君卿(搖頭):我不吃,你吃吧。

(希淺憶不開心)

戰君卿(連忙改口):好好,我吃我吃。(把葡萄吃掉)

(希淺憶開心的一笑)

第十四場

地:壙埌殿內室

時:夜

人:希淺憶,戰君卿

戰君卿(給她蓋好被子):你吃好了東西就好好睡一覺,別再鬧騰了。

希淺憶(握著他的手):大哥哥,我要是睡不著怎麽辦?

戰君卿:你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希淺憶:能讓小獸獸來陪我嗎?

戰君卿:自從你上次帶渾沌獸去冥水域一鬧後,星辰已經決定讓渾沌獸以後少跟著你瞎鬧,估計這會兒他是不會同意讓渾沌獸來陪你的。

希淺憶(失落):大哥哥,我是不是只會胡鬧?只會給人添麻煩?

戰君卿:不是,但你也得聽點話,你既然要留在這裏,就要聽我的話,快睡覺吧。

(希淺憶難得乖巧地閉上了眼睛,戰君卿給她蓋好被子後,起身離去)

第十五場

地:坤琳殿

時:日

人:希淺憶,星辰

(希淺憶一大早跑到坤琳殿門,把頭往裏探去)

(星辰剛畫好他的風符箓,渾沌獸在他腳邊轉了一圈又一圈)

星辰(無奈):去找她玩吧,別在這兒打轉了。

(渾沌獸歡喜地蹦跳起來,希淺憶站在門外向它招手)

(渾沌獸大搖大擺地跟著她玩去了)

第十六場

地:白玉石橋上

時:日

人:希淺憶

渾沌獸:小憶,今天我們去哪兒玩?

希淺憶:我們今天不玩。

渾沌獸(驚):你什麽時候改性了?玩你也提不起興趣了。

希淺憶(停步,看著它):小獸獸,我決定要去一個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渾沌獸:什麽地方?

希淺憶:無盡海。

渾沌獸:啥?(楞了一下)你為什麽要去那個地方?無盡海可不是一般人能到得了的。

希淺憶:但我能到得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渾沌獸(猶豫不決):你大哥哥知道你要去那個地方嗎?

希淺憶:我沒告訴他,我去那裏是要去見一個人,我不方便讓大哥哥知道。

渾沌獸:我看你還是別去了,那個地方什麽人也沒有,除了海裏有一顆由萬千顆流星雨隕墜而成的海之星以外,那裏沒什麽稀奇的。

希淺憶:但我還是要去,就算見不到那個人,我還可以把海之星給撈回來,也不算白去一趟。小獸獸,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渾沌獸(嘟了嘟):好嘛好嘛,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會飛,我們還可以快去快回。

(希淺憶開心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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