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話的徐珂言高高的挑起了眉。

看來……這事八成是真的。

自己昨晚也沒被怎麽樣不是？

徐珂言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十分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是這樣，那她即便和顧桓結婚也沒什麽大不了。結婚後兩人各過各的，避免了徐父徐母再嘮叨，也是件好事。

然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徐珂言自己用一盆水澆滅了。

跟誰結婚也不能跟顧桓那個混蛋結！

想到此，她看向程虞，解釋：“你誤會了，我們倆只見過幾面而已，朋友都算不上。昨天我喝多了，通話記錄裏剛好有他，所以酒吧的服務員拜托他去接我。我們倆沒什麽關系。”頓了頓，看了眼鐘表，“沒什麽事的話我也該走了。”

說著，朝程虞笑了笑，轉身離開。

程虞似笑非笑的看著徐珂言的背影，勾了勾鮮紅的嘴唇。待徐珂言離開，她掏出手機，按了快捷鍵1。幾秒後，那頭有人接起電話。

嬌艷的聲音響起。

“顧桓，是我，我在你家。”

顧桓接到程虞的電話時，剛從法庭出來。一夜沒休息好，這一上午又用腦過度，頭昏昏沈沈的。好在方才的案子並沒受到自己的影響，基本上算是贏了。他一邊往自己的車那邊走，一邊與程虞打電話。

他一聽程虞在自己家裏，立刻想到徐珂言。剛想開口問，轉念一想，程虞進去，徐珂言大約也不會留下，所以就沈默了。

程虞卻有些受不了沈默：“餵，你該不會怪我把你到手的鴨子嚇跑了吧。”

這說法讓顧桓身心愉悅，他勾了勾唇：“跑？跑不了。”

“看來還真是讓我嚇跑了。”程虞撇撇嘴，盯著自己的指甲，“你啊，這麽多年也該正經交個女朋友了，打算一個人終老？”

“沒這個打算。”

“沒有你就該談戀愛了，這麽大人了，戀愛都沒談過，說出去讓不讓人笑話？”

顧桓有點耐不住性子：“你找我到底什麽事？都跑到我家去了。”有點責怪的意思。

“啊，這個。”提到這個話題，程虞開始有些支支吾吾，音調低了幾度，“恩……一不小心懷了，找你借錢。”

雖然方才問了程虞，但顧桓心裏已經猜到原因，挑了挑眉：“你才應該抓緊找人嫁了吧？”最起碼他還有徐珂言這只鴨子。

頓了頓，又道：“我記得上次醫生建議你不要再墮胎，如果再……”

他的話被程虞笑嘻嘻打斷：“我知道，可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生下來也養不活。更何況他爹都不知道是誰，生下來幹嘛？哦，如果你願意借給我點精子，我倒是很樂意生下來。”

顧桓表情瞬間凝滯了，他在車前站定，目視前方，聲音涼涼的：“我房間的抽屜裏有現金，自己拿。”聲音已經十分不友好。

程虞大約也習慣顧桓的態度了，每次她稍微提到想和顧桓上床的想法，顧桓的態度便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撇撇嘴，往顧桓臥室裏走，從抽屜裏扒翻出現金後，燦爛一笑，“謝了。”然後掛了電話。

而另一邊的顧桓，仍然面無表情。

他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一會，忽然重重的踹了一腳車門。聲音很大，惹得周圍的人都回頭來看他。他惱火的看著他們，忍住罵人的沖動，開門進了車裏。

然手機卻不太安靜，這一次打來電話的是一串沒保存號碼。

可即便沒有備註，顧桓對這串數字卻已經爛熟於心，看到這串數字的一瞬間，表情更冷了。接起電話時，臉上多了幾分戾氣：“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端正的女人。女人字正腔圓，自帶威嚴。

“你很久沒回來了。”

顧桓聽到女人的聲音，心中怒氣更盛，卻因不好發作而不得不強忍下來。他譏諷的反問：“去哪？”

“回家。”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一句話，把女人嗆沒了聲。女人沈默片刻，才緩緩道：“你回不回來我不管，只是，我不能再讓你把錢都砸在那個男人的媽身上。”

女人平靜的敘述自己的要求，並未因顧桓先前的挑釁而有一分一毫的不悅。顧桓聽著她不帶什麽感情的聲音，握著方向盤的手愈發的抖動。

心裏憋了一團火，卻無處可發。

半晌，他一字一頓：“那是我掙的錢，跟你沒關系。我愛花給誰就花給誰，我樂意。”

“錢是你掙的，你卻是我養大的，你掙的錢我怎麽也有份苦勞。總之，我就是不允許你給那個男人的媽花錢。”

依然是平靜到不起波瀾的聲音。

顧桓閉上眼，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還有內心深處那股淡淡的無力感。本就混混沌沌的頭，更痛了。

他揉了揉眉心，想再說些什麽，卻又不想再跟他的母親說任何一句話。抓著手機的手抖了兩秒，他掛斷電話。

心裏有著無法言說的情緒。

A大校園沐浴在溫潤的陽光下，這個時間，大多數人在上課，沒有課的要麽在宿舍要麽去圖書館。因此，走在校園裏的人少之又少。

徐珂言去圖書館借了兩本寫論文要用到的書，匆匆往宿舍趕。

剛走出校門口，卻被一個男聲叫住。

大約是被顧桓嚇怕了，現在但凡是個男人跟她說話，她心裏都會有幾分煩躁。當她擡頭看到叫她的人是左佑時，心裏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剛松口氣，卻又有點奇怪：“你怎麽到這來了？”左佑已經畢業工作，不應該再到大學裏了。

“哦，朋友的弟弟在這上學，托我給他送點東西。”大概看見徐珂言在這裏，左佑顯得很愉悅，幾步走到徐珂言身邊，笑著解釋。

徐珂言同樣笑笑。見左佑手裏沒拿東西，想著他大概已經送完了。

左佑看到徐珂言手裏捧著的書，便問道：“去圖書館了？一個人？”

徐珂言點頭。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獨來獨往啊。”左佑有些感慨，“男朋友不陪著你嗎？”說著，還往徐珂言的身後瞅。

徐珂言有點尷尬：“我還沒有男朋友。”

左佑楞了一下，眉眼一彎：笑容更燦燦了：“這麽巧，我也沒有女朋友。”

恩……

左佑故作輕松，餘光卻偷偷觀察著徐珂言的反應。他高中追了徐珂言三年，她都沒有同意，這讓左佑心中一直很介懷。要說他高中時也算是風雲人物，身後跟著的小姑娘也是成群結隊的，偏偏折在徐珂言手裏，高中三年都沒談戀愛。

現在又遇到，勾起初戀時的那種純粹的感覺，也是不服氣想要再爭取一次。

可眼前的人好像還和幾年前一樣，聽到左佑明顯撩人的話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這讓左佑有些失望。他打起精神：“一起去吃頓飯吧，在這裏遇到也不容易。”

徐珂言眨了眨眼，在她學校門口遇到她這概率很低嗎？

她搖搖頭，不好意思的拒絕道：“我還要回宿舍趕論文，可能沒什麽時間，抱歉，下次再約吧。”

“喝杯茶也沒時間嗎？”左佑有點惋惜，“這麽多年不見了，短時間內卻遇到你兩次，我還以為是我們有緣分呢。”

徐珂言更加尷尬。她實在不太會應付這樣的場合，恨不得冉新陽現在立刻出現在這裏給自己解圍。然冉新陽正在圖書館看書，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意外的，一個她不太願意看見的人喚了她一聲，讓她得以不去回答左佑的話。

然這個給她解圍的人也不太好應付。徐珂言一回頭，就看見臉色極差的顧桓站在自己身後，他後面是那輛極拉風的跑車，引得學校門口經過的學生紛紛偷來探尋的目光。

顧桓黑著臉：“徐珂言，過來。”

眼前氣氛尷尬，顧桓遞給她一根桿，徐珂言也只能順著往上爬。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倒覺得與其和左佑待在一起，還不如去找顧桓。

她立刻沖左佑笑笑：“朋友叫我過去，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左佑擰眉看著顧桓，帶著敵意，卻沒有什麽好理由將徐珂言留下，只好不太情願的點點頭：“好吧，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

徐珂言訕笑，幾步跑到顧桓身邊。這次沒等顧桓開口，就主動的上了顧桓的車。後者跟著上來，“碰”的一聲甩上車門，臉色極臭。

顧桓什麽樣子徐珂言都見過了，加之又發現了他的秘密，徐珂言一點忐忑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鎮定的看了顧桓一眼：“什麽事？”

“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末世預收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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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太陽活動異常，地殼運動活躍，自然災害頻繁，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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