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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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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鸞沅以為自己會在鳳凰閣歇上一晚,她因時常出府,終日不停,能歇息便會多歇息。

但許致淳在家中鬧了起來。

他不是無法無天的大鬧,也沒對侍女小廝發脾氣,而是從趙鸞沅房間出去後,把自己關在自己屋裏,任誰叫都不應,更別說去大閣主的與橫山。

侍女本來也不打算管,他只聽趙鸞沅的話,讓他一個人在屋中靜一靜不是大事。但裏邊不時傳來東西狠狠砸地的響聲,摔得叫侍女心悸,不知許致淳做什麽生這樣大的氣。

趙鸞沅只得揉著額頭,讓人備輿架回趙家。

此次約見許晝,一是為了許致淳,二是想試探許家的態度。許晝在外歷練,性子如冰,回本家一趟不容易,他不接觸族中核心事宜,和趙鸞沅來往的關系便顯得單純些。

回去的路上,醫女再次和她提起了千淬火的事。

“家主近些日子疲倦,不如抽出時間休息?挑個用千淬火的空擋,”醫女手裏搭著鬥篷衣,在她旁邊小聲說,“病是不能拖的。”

趙鸞沅體內的陰寒之氣如何,她比誰都清楚。因體質而出現的雙重影響十分明顯,她修煉速度極快,但修為愈高,寒氣愈重。

千淬火是味好的補藥,可它要耗上一個月的時間修養,趙鸞沅覺得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她纖腰削瘦,咳了一聲,只搖頭道:“等過些日子。”

趙鸞沅嘗過那個折磨,如烈火燙燒般,一個月時間,只是最保守的估計,她沒那麽多空閑。

醫女心嘆口氣,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她腦子一轉,卻又想到了別的法子。

“公子與您關系這般親近,您何不與他先試試?他那般聽您的話,便是知道您的秘密也不會說出去,再不濟用些消除記憶的丹藥,他肯定記不清的。那女人送他過來,應當早就想過會有這種事。”

若他母親不想讓此事發生,便不會將許致淳的血能救人一事說出來。

趙鸞沅頓了頓,回頭看了眼侍女手中抱的木匣,就好像想起了什麽人樣,她徑直收回了視線。

“她那時已經不行,只是送致淳過來求我庇護。就算她想到了這些又怎樣?致淳不過是個孩子。”

許致淳是她寵著長大的,現在也才那麽丁點大的年紀,做長輩的,都不喜自家孩子太早接觸那些不幹不凈的事。

……

趙鸞沅回趙府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淡淡的黑暗籠罩大地,閣樓懸掛紅色燈籠。

地上擺四角紫檀木圓凳,醫女扶趙鸞沅慢慢下輿架,她的雙手潤白,才剛出來,前邊便有人哼了聲。

趙鸞沅頭也沒擡,提裙輕走下輿架,開口道:“在屋裏摔了什麽東西?”

許致淳一個人倚靠高樹,腰掛精致的銀鈴,滿不在乎道:“摔了你讓底下人送的玉珊瑚。”

他這話在場的人誰也不信,趙府最在乎趙鸞沅賜下東西的,大抵就是他。

趙鸞沅身子站直,單手背在身後問:“當真?”

他開口道:“假的,桌上的茶杯自己碎了,同我沒關系。”

要是不鬧些動靜,她今晚便不會回來,他還要替她輸靈力。

許致淳走向她,醫女下意識退到趙鸞沅身後,給他讓出位置。

趙鸞沅擡眸看許致淳,輕訓兩句:“昨天說了我晚上不一定回來,怎麽還鬧?下次不能再這樣。”

他倒是沒鬧了,拉過趙鸞沅的手。

燈籠中的燈光照在地上,燈籠下的流蘇隨風搖曳。

許致淳離她近些,他滿臉不痛快,在她耳邊道:“我最討厭你一句話不說偷偷離開,你既有事要走,為何不叫醒我?上次去中立之地也是這樣,我實在不喜歡。”

他的話只有她能聽見,趙鸞沅輕嘆氣,紅玉石耳墜微微晃動,長直的黑發垂在細肩上,她開口道:“你這還真是個小霸王,連我都要管上了。”

她任他暖和的大手握住自己,回頭看醫女,“把東西放到公子屋裏。”

醫女行禮應是,轉過身,讓侍女回輿架拿木匣。

許致淳擡頭,目光掃過輿架,問她:“什麽東西?”

“你回屋便知。”趙鸞沅輕抽出手,領他往回走,“日後要是再鬧這種小性子,東西我就扣下了。”

許致淳跟在趙鸞沅後面,沒再說話。微風輕揚,空氣中含淡淡的涼意,他往回看了幾眼,察覺到了微淡的靈力,熟悉又陌生,與他體內的有些相似。

他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為了維持某種平衡,所以對這些靈力的變化最為敏感。

趙鸞沅發覺許致淳不做聲,腳步微停,許致淳也停在原地。後邊的侍女在拿東西,動作安靜,飛馬的馬蹄輕輕著地,尾巴輕甩。

天色還是昏暗的,趙鸞沅衣著單薄,系帶緊束纖腰,鬥篷衣還在輿架中。淡白的面龐俏弱,卻是無奈居多,她胸口不舒服,捂唇又咳了一聲,道:“有些私事我若不說,你和綺南都不用碰,知道嗎?”

他一直都是個敏感的孩子,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怎麽變過。

許致淳上前扶她,好像方才的事沒發生過。他的靈力為她暖身子,應下她的話後,又低聲道:“你才喝過藥沒多久,身子應當很好,不該是現在這樣。”

“無礙。”趙鸞沅沒騙他,“老毛病。”

許致淳緊皺著眉,回了住所也沒松開。侍女今天才看他面無表情離開,又見他現在這副模樣回來,心中不知怎地怵得慌。

她們都覺這位許公子太過得寸進尺,遲早有一天會惹怒家主。

趙鸞沅輕坐在羅漢床上,腳下的絨毯幹凈軟和,她倒沒理伺候的侍女想些什麽,擺手讓人都下去,隨後才擡頭問許致淳:“你樣子不對,誰又招了你?”

許致淳俊眉依舊緊擰,他手撐床上小幾,低下頭,突然嗅她身上的味道。

趙鸞沅楞了楞,潔白的臉頰和脖頸都被呼出的熱氣弄得有些癢癢,她訝然道:“致淳?”

他沒有停,單手緊摟她纖細的腰肢。

“你身子本就陰寒,但這不像是你的寒氣。”他的鼻息停在她的細肩,又擡頭看她,“你和誰接觸過?”

作者有話要說:蘇文,短文,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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