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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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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葉芳早上是跟周家人走的, 此時居然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回來就回了,也沒誰特意去說什麽, 但偏偏不避嫌再次出現到黃婉清的宿舍門口。

這不是故意讓人看笑話嗎!

“不準搬,沒有婉清親口發話, 我不相信你。”高葉芳原本就要進黃婉清宿舍找東西, 東西還沒找著, 怎麽可能讓鄭美琴亂搬。

說完這話,她直接就伸手去掀已經被鄭美琴大包好的東西。

其實平時她也沒這麽心急, 也不會做這麽明顯,這會之所以沈不住氣是因為接連在周家吃了不少虧, 還被周經國警告, 高葉芳一氣之下就把怒火發到了鄭美琴身上。

她可是黃婉清的親表姐, 她有權阻止鄭美琴搬東西的行為。

鄭美琴可在黃婉清的宿舍裏收拾了好一會,把能帶走的都帶走, 衣服, 鞋襪, 就連還剩下的一塊煤球也都打包好,這些東西是黃婉清親口送給她的,從打包的那一刻氣, 鄭美琴就把這些東西當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此時見高葉芳敢伸手去碰, 又想起黃婉清為什麽不要這些東西,鄭美琴也怒了。

順手拿著門口旁的掃帚就掃向高葉芳, 大喝道:“拿開你的臟手,別碰我的東西。”

鄭美琴一句話讓現場安靜下來。

不管是打算鬧騰的高葉芳, 還是圍觀的群眾都震驚地看著鄭美琴, 沒有人想到鄭美琴居然當眾說出這樣的話。

圍觀群眾是為了鄭美琴捏一把汗。

這高葉芳跟趙天成有一腿, 就算不能立馬成為周家的兒媳,但周家為了安撫人,怎麽都會護著一、二,這鄭美琴是真敢跟對方對著幹。

“你……你說什麽?”

高葉芳看著鄭美琴的目光裏除了震驚,還有難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有人敢這麽說她!

“好話不說第二遍。”高葉芳掃開高葉芳的手,站在原地一叉腰,對自家男人吆喝道:“老包,趕緊搬,搬完咱們回家,孩子們都回家了,可不能讓他們久等。”

高葉芳就知道來知青點這塊可能不順利,進農場就讓家裏的幾個孩子下車步行回家。

“你們憑什麽搬婉清的東西?婉清就算把鑰匙給了你也不代表你能搬走她的東西?”高葉芳這會理智回歸,合理質疑起鄭美琴。

鄭美琴打包出來的東西不少,那些衣服看上不僅五成新,說是七八成新都沒問題。

高葉芳這麽一問,圍觀群眾也好奇真實性。

難道黃婉清真的舍得把這麽多東西都送人。

鄭美琴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踢了包勝利一腳讓其趕緊搬,她則大大方方地說道:“今天我回娘家拜年,見著黃婉清同志了。”

“鄭美琴同志,你把農場的事跟黃婉清同志說了?”

有人震驚地接了一句嘴。

“不能吧,不是說別亂傳嗎?”也有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鄭美琴,之前周經國警告大家的話可都還在眾人的耳邊,真沒有誰想到鄭美琴居然一回靠山屯就把情況跟黃婉清說了。

高葉芳也傻眼。

她以為憑周經國的威望農場裏的事能瞞得嚴嚴實實,結果一天都沒到,消息不僅傳到了靠山屯,還傳進了黃婉清的耳朵裏。

高葉芳回想起上次跟黃婉清的會面。

兩表姐妹雖然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說話,但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黃婉清對自己的抵觸,也就是說她騙黃婉清交換下鄉地點、騙對方來相親的事暴露。

高葉芳正打算找個時間跟黃婉清好好解釋解釋,這人還沒見到,她在對方宿舍裏做的醜事卻先傳到了黃婉清的耳朵裏。

兩人是親表姐妹,以前關系不錯,這黃婉清要是知道自己在宿舍裏幹的事,先別說臉上有光無光,這樣的事要是經過黃婉清傳到京城,高葉芳不敢想了。

鄭美琴可不管高葉芳腦子裏在想什麽,她既然開了口,當然要把事解釋清楚。

不然大家還真以為她偷拿黃婉清的東西。

所以鄭美琴接著又說了,“同志們,這事可不是亂傳,我也沒亂傳。”她還很機智地把大家的問題轉移了方式回答,“事情發生在黃婉清同志的宿舍,黃婉清可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到這種事。”

群眾們一聽鄭美琴的話,幾乎都是認同地點頭。

大過年在別人家不經主人同意就用了別人的床胡搞、亂搞,這是非常忌諱的事,要是換在沒解放前,得潑黑狗血才解晦氣的。

大家看向高葉芳的目光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眼神怎麽看怎麽嫌棄。

高葉芳氣得半死,但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說什麽辯解。

主要是不管她怎麽辯解,黃婉清不在場,沒有人幫她說話,如果她今天成了趙天成的妻子,那眾人看她的目光就是羨慕,而不是嫌棄加幸災樂禍。

都是成年人,高葉芳的單獨回歸就讓人明白是怎麽回事。

想攀高枝沒攀上唄!

現場沒有任何人同情高葉芳,主要是現場一樣有人看好趙天成,早就想著能成為趙天成的妻子,所以見到高葉芳吃癟,大家內心其實很痛快。

鄭美琴見自己把八卦的苗頭轉移,趕緊一指包勝利正在提著的東西接著說道:“這些東西可不是我擅自做主處理,而是黃婉清同志不要的東西。”

“全部不要了?”人群裏有人眼紅了。

這些東西趙天成跟高葉芳兩人又沒用過,不管是誰撿了去都不吃虧。

特別是那幾件一看質量跟款式都不錯的衣服,那可是京城裏最時興的款,他們這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鄭美琴見大家的眼神羨慕嫉妒,立刻警惕起來,“這些東西雖然是黃婉清同志不要的,但她答應都送給我,這可是她親口答應我的,我才有她宿舍的鑰匙。”

她擔心有人不信,又強調了一句,“東西一點惡心東西都沒沾,就是婉清同志嫌晦氣,又見我家孩子多,才問我要不要,我當然要,我打算拿回家洗洗,多曬幾個太陽,肯定能把所有晦氣都曬死。”

“鄭美琴同志,黃婉清同志大氣,你家也有福氣。”

眾人大過年可不會給人添不痛快,都挺會說話。

“就是,這些東西多曬曬太陽,好著呢,黃婉清同志那麽好,她用過的東西一定能讓你家孩子也沾點文氣,說不定你家以後也能出幾個大學生。”

“對,黃婉清同志是真不錯,要貌有容貌,要才能有才能,還一身高潔,是我也巴不得用她的東西。”

眾人還是挺有眼力勁,對黃婉清也是真有好感。

拋開羨慕嫉妒恨來說,就黃婉清對趙天成死纏爛打的追求不屑一顧,寧願進牛圈工作都不願意妥協的態度還是讓很多人讚賞。

黃婉清跟一來農場就高調無比的高葉芳比起來,大家心中更願意接受黃婉清。

雖然之前大家也排斥黃婉清,但那是出於嫉妒。

跟眾人對待高葉芳的態度完全不同。

鄭美琴非常喜歡大家這樣說話,她既然拿了黃婉清贈送的東西,絕對是要幫黃婉清說好話的,“婉清同志人是真好,想著她一個人占一間宿舍有點過於奢侈,這不,她已經打算把宿舍退還給農場。”

“這黃婉清同志的人品是真的好高潔。”

“對啊,黃婉清同志一心為農場,真是我們大家學習的好榜樣。”

“非常值得學習,讓我們向黃婉清同志看齊。”

眾人之前嫉妒黃婉清是多方面的,最開始是顧忌趙天成對黃婉清的追求,擔心惹禍上身,主動疏遠,後來黃婉清因為有人護著,工作由牛圈到副廠長的助理秘書,這種一步登天的成就也讓很多人羨慕嫉妒恨。

工作一步登天就算了,連住宿也跟其他知青區別對待,大家怎麽不排斥。

融不進集體一定會被排斥的。

此時大家聽鄭美琴說黃婉清要把宿舍退還給農場不搞特殊,立刻就覺得黃婉清非常好,一個個開始主動捧起黃婉清來。

當然,這也有捧黃婉清踩高葉芳的意思。

不是說你們是親表姐妹嗎,看看表妹貴重的人品,再看看表姐不要臉的行為,真是一家米養百樣人,人品好不好,看的不是血脈,是自身修養。

高葉芳接連聽到令人震驚的消息已經顧不得管理臉上的表情。

看著鄭美琴問道:“婉清要退宿舍,她今後住哪裏?”她此時已經真正恢覆了理智,清楚地知道黃婉清隨意就能拋棄的東西裏絕對沒有自己的目標。

鄭美琴原本是不想回答高葉芳的,但見其他人也豎著耳朵聽,幹脆大大方方說道:“婉清同志的哥哥嫂子心疼婉清一個女孩子住那麽遠,幹脆就把人留在家裏住了。”

“我們靠山屯雖然離農場有點遠,但公社書記跟治保主任可是我們靠山屯的,兩位老同志每天也要從靠山屯到鎮上上班,每天讓婉清同志搭車也不費什麽事。”

鄭美琴擔心有人亂想,直接把黃婉清的情況全部告知。

“婉清同志的哥、嫂考慮問題確實更全面。”

農場出了趙天成跟高葉芳的醜事,已經有很多人也查看起自己宿舍的門窗,發現窗戶確實存在隱患,今天一天已經有很多宿舍都在修窗戶。

有些事不管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迫,當然是越隱秘越好。

這一刻農場裏好多人都羨慕起黃婉清有個好哥哥、嫂子,有了哥嫂的相護,今後農場裏再有人算計黃婉清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收拾。

人群裏,萬良聽到這把拳頭捏得更緊。

看來,今後他要想算計黃婉清的計劃是落空了,主要是黃婉清不在農場住,就不可能被算計到。

萬良看著有點楞神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高葉芳,腦子裏努力回憶著當初的那一晚,那一晚他雖然沒有看清楚人,但他是摸清楚了的。

掐著腰的感覺,上下身的比例,如果按照黃婉清的身材來看,確實對不上,黃婉清更高,更何況據說黃婉清年二十九下午就已經跟秦清曼去了靠山屯。

所以他那天晚上占了便宜的人不是黃婉清,是高葉芳。

萬良認出了高葉芳,也不停沈思著。

他在想怎麽才能從中獲利。

就他們家現在的情況,除非是能調離農場,不然他們一家人都不可能翻身,黃婉清有秦清曼兩口子護著,今後他不可能再算計到對方,那麽現在能利用的就是高葉芳。

只要高葉芳成了趙天成的媳婦,他就能讓高葉芳幫他。

萬良想得很好,他也不貪心,就讓高葉芳幫他們一家擺脫困境就行。

至於黃婉清跟趙天成有沒有一腿,他一點都不關心。

萬良覺得他那天晚上之所以能睡成高葉芳,也許還真有可能是陰差陽錯,畢竟黃婉清他也見過不止一次,黃婉清真要跟趙天成有一腿,今天知道消息後絕對會鬧騰。

而不是退了宿舍,還把宿舍裏的東西都扔掉,可見是真的惡心趙天成跟高葉芳。

萬良想到這,深深看了高葉芳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處於暗中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細,他得再隱忍隱忍。

萬良走了,高葉芳也不好意思接著再待在這裏,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好像犯了眾怒,因為算計趙天成的事,她可能擋了某些人的路。

既然如此,她留下去也沒有什麽必要。

高葉芳轉頭高傲地走了。

她就算一時沒成為趙天成的妻子也無所謂,她有的是時間拿捏趙天成。

鄭美琴看著高葉芳離去的背影很想狠狠地吐一口唾沫,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招呼包勝利趕緊把東西都搬上車,東西搬完,她才把宿舍門當著眾人的面再次鎖上,然後開開心心地離開。

她只拿了黃婉清的東西,床上用品是一點都沒動。

雖然床上用品早上周經國來處理高葉芳跟趙天成的事時已經換過,她也沒要,那東西算是公家的,就算高葉芳兩人沒動過她也嫌晦氣。

鄭美琴心滿意足地走了,看熱鬧的人群當然也都散去。

一會的功夫,宿舍門前恢覆了平靜,只留下宿舍門上非常顯眼的大鎖。

入夜,高葉芳躺在宿舍的炕上怎麽都睡不著,她到這裏下鄉不僅僅是因為黃家人不滿她算計黃婉清又算計了她一把,她還是帶著任務來的,之前她進黃婉清宿舍好幾次都沒好好檢查,實在是不怎麽甘心。

高葉芳在炕上翻了好幾次身,得到隔壁崔秀秀不滿的幾道哼唧後,幹脆起床穿衣出了門。

她在農場已經沒了形象,也就不在意被人怎麽看。

反正不管她怎麽做,現在也沒人再把她當正經人,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裝。

高葉芳離開了宿舍,跟她挨著睡的崔秀秀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她現在對高葉芳是越來越看不起,居然算計趙天成,真是不要臉。

大年初三的晚上是個沒什麽星子的夜晚,周圍很黑暗。

高葉芳憑著記憶,再次摸到了黃婉清的宿舍。

再一次站在窗外,她內心很是掙紮,進還是不進,這間宿舍裏讓她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對這間宿舍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但完成任務的心情最終還是讓高葉芳再次翻進了宿舍。

結果剛一進宿舍,她都還沒來得及打開電筒查看就被人緊緊抱住了,這一抱,她立刻分辨出不是趙天成,是最開始占了她便宜的那個男人。

高葉芳至今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萬良也沒想到會有人進來,他今天來這裏是來緬懷上次的激情,這間宿舍黃婉清拋棄了,以後他肯定也不能再來,幹脆就再次回來看看。

結果剛進來沒多久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萬良藏在了窗戶後面,這個位置不管是逃跑還是控制對方都很容易。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第一時間不僅抱住了人,還捂住了對方的嘴,然後萬良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他上次跟高葉芳差不多奮戰了一夜,臉可能沒那麽熟,但身子卻是無比熟悉的,憑著感覺,他熟門熟路撩起衣服進入正題。

上次的享受讓他對高葉芳的身子喜歡得緊,今天有了機會,當然是要再戰一夜,不然也太對不起這巧合。

高葉芳的身子早就享受慣了,一點都沒有排斥萬良就全部接受。

黑暗中,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而是用力糾纏著,享受著。

非常刺激。

兩場大戰後,高葉芳有點站不住腳了,兩人才停下來歇息。

就在此時,兩人同時聽到了腳步聲。

這次的腳步聲一下重一下輕,好似走路的人喝了不少酒。

腳步聲離窗戶越來越近。

萬良跟高葉芳都驚了,他們不可能讓人看到真面目,幾乎是本能的,萬良鉆進了床底隱藏起身形,只要不是兩人同時被抓,高葉芳反而好容易脫身。

這一次翻進窗戶的是趙天成。

趙天成今天跟他父母去靠山屯提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黃婉清根本就沒出面,秦清曼不僅把他貶得一錢不值,就連他的父母也被秦清曼狠狠教訓了一頓。

他父母在秦清曼的面前連強勢的資本都沒有。

趙天成回到家越想越難受,帶了一瓶就跑了出來,酒喝了,人也大醉,心中的執念讓他再次跑到黃婉清的宿舍來,然後人就翻進了窗戶。

他喝了不少酒,酒精蒙蔽了他的嗅覺,沒有發現屋裏有什麽不對勁。

但他被一雙手攙扶住了。

趙天成轉頭看向對方,黑暗中,他看不清,但他對這個女人的身體熟悉,憑著本能,趙天成撲向了對方,然後狠狠撕扯起對方披在身上的衣服。

“婉清——”

趙天成鉆進高葉芳身體時叫的是黃婉清是名字。

高葉芳也沒想到趙天成大晚上還會跑到這裏來,更沒想到趙天成喝了酒更沒了顧忌,不僅力氣大了很多,也蠻橫了很多。

橫沖直撞讓她身子繃緊的同時也興奮到了極致。

因為屋裏還有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前一分鐘還在跟她纏=鬥。

此時她跟趙天成幾乎是表演給那個人看。

高葉芳更不敢發出聲響,但她卻享受這種難得的遭遇,她不僅精神亢奮,身子也興奮,她不僅狠狠纏住了趙天成,還把人帶到了床上。

床開始搖晃。

床下,萬良的全身也緊繃了,他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樣,耳邊聽著趙天成一聲又一聲叫著黃婉清的名字,他也興奮到了頂點。

靠山屯,此時的秦清曼正迎接回剛回家的衛淩。

都是青春的身體,夫妻二人躺在炕上進行著每天的正常活動,他們渴望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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