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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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的按時回歸讓秦清曼與楚楚都很興奮, 一家三口搭上個機靈無比的狼崽子心滿意足地吃了一頓早飯，衛淩才去上班。
衛淩在部隊的級別是團級，雖然邊疆條件比較艱苦, 但該他的配置是不會少的。
他昨天晚上就是開著車回來的，今天吃完早飯, 當然也是開車走。
“阿淩。”
衛淩臨走時秦清曼拿了三個大大的飯盒遞給他。
“給杜宏毅幾人的？”衛淩有點吃味了, 臉也繃緊。
秦清曼笑了起來, 解釋道：“杜宏毅幾人之前都給了我些糧票，他們工作忙不可能經常來家裏吃飯, 剛好我跟楚楚昨天多包了些包子，你就給他們帶些去, 咱也不可能經常給他們這麽帶, 就偶爾帶一次, 這樣算下來大家都不吃虧。”
“好吧。”
衛淩聽到這解釋心中才舒服一點。
他不是舍不得家裏的食物給杜宏毅幾人吃，他是不想秦清曼掛念這幾人。
不過媳婦的話也在理, 杜宏毅幾人的家都離得遠, 這裏也沒個人照顧, 大家夥天天吃師部的食堂確實有點遭罪，加上杜宏毅幾人之前都還乖巧地交了些糧票，那他就勉為其難給帶上幾頓吧。
衛淩滿意地把飯盒收了起來, 他以為這就結束時, 秦清曼又遞了一個飯盒來。
“阿淩，這是你的。”
秦清曼看向衛淩的目光非常溫柔, 裏面帶著甜蜜的星星。
“媳婦。”
衛淩內心蕩漾了，接住飯盒的時候也緊緊握住了秦清曼的手。
“阿……阿淩, 快走吧, 一會遲到了。”秦清曼沒有表, 不知道具體時間，但猜測離師部上班的時間應該不剩多少，因為衛淩是開車來的。
憑衛淩對她的黏糊勁，她猜測衛淩肯定是掐著點去上班。
“媳婦。”
衛淩的手指摩擦著秦清曼的手指，心中有一萬個不舍。
秦清曼看向衛淩的目光也帶著甜蜜的不舍，熱戀中的兩人感覺分離一刻都是焦灼。
“姐夫，晚上回來吃晚飯嗎？”就在夫妻二人難分難舍時，楚楚走近仰著腦袋看衛淩。
“回。”衛淩的視線不舍地離開了秦清曼，最終落在身前矮小的楚楚身上，用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說道：“可能會晚一些，七點左右才能到家。”
“七點是什麽時候啊！”
楚楚有點懵逼了。
他們家吃飯都是看日頭或者是看周圍的動靜，屯裏家家戶戶的煙囪冒大煙應該就是做飯的時間。
衛淩聽到楚楚的問話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等的東西還沒到，遺憾道：“媳婦，我讓人在省城給你看了表，過年前應該能送來。”
“現在也沒上班，表的事不著急。”
秦清曼不會矯情地說自己不需要，對於後世經常準確時間工作的人來說，手表確實是她需要的東西。
“我還是讓人催催看看，別給我忘了。”
衛淩有點不滿意給自己辦事的人。
“阿淩，不著急，咱們這是求人辦事，怎麽好意思催人。”秦清曼笑著瞪了衛淩一眼，她知道能讓衛淩拜托幫忙的人關系一定很親近。
“嗯。”
衛淩再次揉了揉楚楚的腦袋，說道：“等晚上我回來就教你怎麽看手表上的時間。”他手腕上是戴得有手表的，畢竟他們工作特殊，需要精確時間。
“好，姐夫，再見。”
楚楚乖巧地跟衛淩說揮手，他知道衛淩要去上班了。
“楚楚再見。”
衛淩摸了摸楚楚的臉蛋看向秦清曼。
之前兩人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不需要明說的也都在眼神裏。
“媳婦，晚上做我的飯，我回家吃。”衛淩都有家了，當然不願意再吃食堂的飯。
“好。”秦清曼看著衛淩笑。
衛淩最終轉身打開車門鉆進了駕駛室，車已經發動預熱了好一會，這時候能開走了，但他並沒有馬上開車走，而是從駕駛室揪出一團黑乎乎的毛茸茸遞給秦清曼。
狼崽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個空隙鉆到了車裏。
“你呀，就是調皮。”秦清曼用手指輕點狼崽子的腦袋，笑得無奈又開心，家裏多了個狼崽子，不管是楚楚還是衛淩好似都更活潑了一點。
“媳婦，我走了。”
衛淩說完這句話車子就緩緩駛離了院子。
秦家的院門做得寬大，吉普車開進院裏並不是難事。
“清曼，你家衛淩去上班啊？”秦家院子裏的吉普車早就吸引了屯裏很多人的目光，大早上就已經有人有意無意路過，為的就是多看一眼吉普車。
特別是一群小孩。
這年頭的車可不多，別說靠山屯，就連紅旗鎮的車都很少，所以靠山屯裏出現一輛車大家是又好奇又羨慕，就想近距離看一眼。
屯裏的小孩要不是害怕衛淩身上的那身軍裝，他們都想爬上吉普車把整個吉普車仔細摸一遍。
這不，衛淩的車剛一走，就有人跟秦清曼打招呼了。
“嬸子，早啊。”
秦清曼跟與自己打招呼的人打招呼。
“清曼丫頭，吃了沒？”屯裏人的問候語都是非常純樸的話。
“嬸子，吃了，天冷，要不來家裏坐坐。”秦清曼客氣地邀請人，當然，這也只是客氣話，她知道對方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門的。
因為農村人一般一天只吃兩頓飯，他們家吃了飯，別人家這個時候卻正是做早飯的點。
“不了，清曼丫頭，我家還沒吃飯呢，我得給他們爺幾個做做飯，這輩子真是欠了他們。”屯裏的嬸子笑著跟秦清曼閑聊幾句就回了家。
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孩也對著楚楚不停地招手。
“姐。”
楚楚看向秦清曼，他有點想跟三木幾個小朋友出去玩。
“去玩吧。”秦清曼並不阻止楚楚跟屯裏的小朋友玩耍，只是叮囑了一句，“別去河邊，也別去危險的地方，玩完了就早點回家。”
“知道了，姐。”楚楚跳起來就往三木他們的方向跑，結果跑了幾步又猶豫著轉頭看向秦清曼懷裏的狼崽子，他知道狼崽子也想出去玩。
“你也想去？”
秦清曼低頭看向懷裏的狼崽子。
也不知道狼崽子是不是聽懂了秦清曼的話，不停小聲嗚嗚著，一條狼尾巴都快搖晃成狗尾巴了。
早上不僅是秦清曼他們吃了早餐，狼崽子也喝了羊奶的。
所以秦家現在所有人都是吃飽喝足的狀態。
“姐，我能帶嘟嘟一塊去玩嗎？”自從上次楚楚偷偷帶狼崽子出門後，後面幾天小孩就帶著狼崽子在院子裏溜達跑圈，偶爾也出院門在屯裏跑幾步。
所以現在不僅是狼崽子對屯裏有點熟悉，三木這幾個小朋友跟狼崽子也混得有點熟。
秦清曼看著不停對自己搖尾巴的狼崽子，又看了看一臉期望的楚楚，叮囑道：“離永福叔家遠點，別讓嘟嘟跟屯裏的獵狗撞上。”
“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證看好嘟嘟。”
楚楚興奮地從秦清曼手裏接過狼崽子，然後往三木幾個小朋友的方向跑去。
秦清曼見孩子們都跑遠，才把院門虛掩上，然後回了屋。
家裏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幹幹凈凈，整整齊齊，但羊奶還需要擠。
秦清曼之前只給狼崽子擠了一頓的量，母羊乳=房裏還有很多奶需要擠出來。
擠完羊奶，秦清曼回屋翻看了一下一直放在墻角的柳筐。
裏面是她半個月前做的毛豆腐。
經過半個來月的發酵，所有豆腐上都已經長出一寸多長的白色絨毛，看起來潔白可愛，非常有食欲。
秦清曼發酵毛豆腐是打算做成腐乳的。
腐乳能放，也經吃，是就粥的好菜。
秦清曼早就把腌制腐乳的配料準備好，此時毛豆腐做好，她立刻把提前準備好的辣椒面與洗好的土壇子拿了出來。
土壇子清洗過好幾次，也用開水消過毒，裏面幹凈無比，可以直接使用。
裹毛豆腐的辣椒面不是單純的辣椒面，秦清曼在裏面添加了不少東西，有適當的香料，鹽巴，還有撕成小瓣的橘子皮。
橘子皮非常難得，還是上去她跟衛淩去縣城民政局領證時吳正送她跟楚楚的，就幾個，當初她還給供銷社的柳霞送了一個，剩下的就寶貝地帶了回來。
橘瓣吃了，橘子皮留下烘幹，這會做毛豆腐正用得上。
秦清曼用筷子夾起毛豆腐在辣椒面裏輕輕裹一圈，等毛豆腐全部沾上辣椒面後才小心翼翼夾進土壇子裏。
這樣做出來的腐乳最後就是一塊一塊的，形狀非常好看。
秦清曼準備的辣椒面不少，但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做腐乳，最終辣椒面用完時還剩下一些毛豆腐。
看著躺在稭稈上毛茸茸無比可愛的毛豆腐，秦清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好久沒有吃過炸毛豆腐了，有點想念。
剛好這次發的毛豆腐多了些出來，一會就炸出來當零嘴。
秦清曼心裏美滋滋地想著，然後把裝進土壇子裏的腐乳倒上一定量的糧食酒。
這酒度數高，正好可以殺菌與消毒。
壇口秦清曼用密不透風的塑料袋封上，套上捆紮頭發的皮筋，蓋上壇蓋，壇沿再倒上些清水再次隔絕空氣，最後把這壇腐乳抱到地窖裏存儲起來。
這樣做出來的腐乳只需要再次發酵半個月到一個月就能吃了，開壇的滋味應該非常棒，比後世賣的一些瓶裝腐乳還要好吃。
秦清曼放好壇子就回到了廳堂。
剩下的毛豆腐正向她拋著可愛的媚眼。
秦清曼怎麽可能抵擋得住這樣的美味，平底鍋架在爐子上，底部刷上一層薄薄的油，然後毛豆腐被她一塊塊夾進平底鍋。
熱油一烤焙，毛豆腐上的乳毛立刻如冰雪一樣消融。
幾分鐘後，毛豆腐就被秦清曼煎成兩面金黃，用筷子從毛豆腐的中間撕開，香噴噴的熱氣緩緩冒了出來，帶著豆腐發酵後的清香，無比誘人。
秦清曼吞口水了。
她沒有沾佐料，就這麽把這塊毛豆腐放進了嘴裏。
外表焦脆，內裏軟嫩，好吃得秦清曼差點把舌頭都吞掉。
“姐，你吃啥，好香，好香。”楚楚非常及時地在這個點趕回了家，他剛跟三木幾人在屯裏瘋跑了半天，跑得滿頭大汗，一進門就趕緊脫棉衣，帽子，圍巾。
比他更快沖到秦清曼面前的是狼崽子。
狼崽子一身皮毛都是自己的，進出門根本就不存在換衣服的必要，所以門一開，它擦了擦四個爪子就沖到了秦清曼的面前，開心地搖起了狼尾巴。
秦清曼被狼崽子這副狗樣子逗笑。
然後回答楚楚剛剛的問話，“這是毛豆腐。”
“姐，好香，毛豆腐可以吃了嗎？”楚楚沖過去洗手，擦臉，順便用熱水擦了擦冒汗的身子。
剛跑了一身汗，得趕緊擦擦，不然容易感冒。
“可以吃了，我給你留著，你別著急。”秦清曼知道楚楚的心思，趕緊安撫了一句，同時也給狼崽子夾了一塊煎好的毛豆腐，吹涼後放進狼崽子的飯碗裏。
毛豆腐不是臭豆腐，不僅不臭，一點點油煎烙出來的滋味就非常美味。
毛豆腐上的毛都是益生菌，對腸胃有著很好的作用，所以不管是人吃，還是狼崽子吃，都沒問題，不然她也不敢就這麽餵給才一個來月的狼崽子。
“嗷嗚嗚嗚——”
狼崽子吃得非常開心，不僅哼哼唧唧向秦清曼表達謝意，還向楚楚顯擺。
它先比楚楚吃到美食。
這讓聽出狼崽子哼唧裏得意勁的楚楚不滿地猛擼了一把狼崽子才吃自己的那份。
“好吃，姐，毛豆腐太好吃了，比我們煮著，燉著，炒著吃都還要好吃，太好吃了。”吃到美食的楚楚不停地誇讚著毛豆腐的優點。
“嗯，下次我們再做點毛豆腐煎著吃。”
秦清曼對毛豆腐的口感也愛不釋手。
“姐，給姐夫留了嗎？”楚楚吃著美食還不忘記衛淩。
“留了。”秦清曼欣慰地看了一眼楚楚，她就喜歡小孩懂得感恩，也會掛念人。
“晚上給姐夫也嘗嘗。”楚楚說話間給秦清曼碗裏夾了一塊。
“好。”秦清曼美滋滋品嘗煎炸好的毛豆腐。
剩下的毛豆腐並不多，秦清曼原本就是做成零嘴，所以吃完鍋裏這點，兩人一狼非常意猶未盡。
楚楚看向了秦清曼，他記得他們上次做了很多毛豆腐的。
秦清曼看懂楚楚的眼神，解釋了一句，“其他的做成了腐乳，腐乳也好吃，不過得再次發酵半個多月才能吃。”
“哦。”楚楚眼裏閃過遺憾，最後去掀墻角的柳筐，他打算看看還剩多少毛豆腐。
所剩不多，數一數不過也就十來快。
每塊都不大，估計也就夠衛淩塞牙縫。
這是楚楚第一次見到毛豆腐，看清毛豆腐的長相，小孩驚呼起來，“姐，豆腐長毛了！”長輩們不是說長毛的東西不能再吃了嗎？
“對，不然怎麽叫毛豆腐。”秦清曼笑看楚楚的反應，這反應跟她小時候一樣，她小時候第一次看到奶奶做的毛豆腐也很大驚小怪。
狼崽子湊過去看熱鬧，一雙小爪子扒拉著柳筐的邊緣，探頭探腦往裏面看。
秦清曼覺得狼崽子投錯了胎，應該投成人胎。
這好奇心旺盛得比人都厲害。
“嗷嗚嗚——”狼崽子不甘示弱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小爪子張得大大的對著毛豆腐的上空不停比劃著。
“這能吃，是發酵出的益生菌，對人體的腸胃有好處，更利於人體消化食物。”秦清曼擔心掉灰塵進柳筐，趕緊把狼崽子抱進了自己懷裏。
嘟嘟經過半個來月的訓練，已經知道進門要在自己的腳墊上把臟腳腳擦幹凈。
所以秦清曼這會把狼崽子抱懷裏也不擔心被狼崽子在衣服上踩出幾個腳印。
“姐，咱們再用豆子跟張嬸換些豆腐吧！”
楚楚第一次吃到毛豆腐，卻完全被毛豆腐的口感征服。
“行，一會咱們就拿黃豆去請張嬸做鍋豆腐。”秦清曼也沒吃夠毛豆腐，別看毛豆腐不起眼，但卻有很多功效，能補中益氣，還能促進骨骼與身子的發育，最適合他們家的人吃。
“太好了，姐，你真好。”
楚楚就那麽簡單一提意，沒想到能夠功成。
“家裏有，咱們就不吝嗇這點吃的，要是沒有，你再要也沒有。”秦清曼把家裏的情況透露給小孩。
“姐，我懂了。”
楚楚抱住秦清曼把臉蛋幸福地在秦清曼的身上蹭了蹭。
秦清曼午餐做得簡單，扯了點面，做了個三和面吃，湯湯水水，管飽還暖和。
吃完就提了八斤豆子去了張紅梅家。
張紅梅家做豆腐的手藝確實不錯，冬天很多人都饞口凍豆腐，所以每天找她換豆腐的人也多，當然，不是誰來換她就馬上泡上豆子做豆腐，而是積不少豆子後再統一做。
豆腐做好後讓給了豆子的人來拿。
一些要得少的人家臨到他們家做豆腐再拿一兩斤豆子來換也行。
這次秦清曼打算多做點毛豆腐，就提了不少黃豆去找張紅梅。
這個時間點張紅梅正在家裏的炕上給家裏人做鞋，聽到秦清曼的聲音，迎出了門。
秦清曼沒進門，直接把黃豆給了張紅梅，“嬸子，你哪天做豆腐通知我一聲，我來取。”
屯裏人就是這麽信任。
接過豆子的張紅梅笑了起來，“清曼丫頭，你運氣是真好，剛好夠豆子做豆腐，我今天晚上就把豆子泡上，明天做，你明天來拿。”
“那好，嬸子，我明天來。”
秦清曼笑得眉眼彎彎。
毛豆腐需要發酵時間，早點發酵才能早點品嘗到美味。
“清曼丫頭，你跟楚楚進家坐會。”張紅梅再次邀請秦清曼姐弟倆。
“嬸子，不了，咱們這過了午時沒多久就天黑，我得回去準備晚上的飯菜。”秦清曼推辭。
“那行，你們趕緊回去，別看今天天色不錯，但也不知道啥時候就能刮起風，還是在家舒服點。”張紅梅在靠山屯生活了半輩子，經驗豐富。
“嬸子，今天會刮風嗎？”
秦清曼內心一驚，她擔心衛淩開車。
“不一定，咱這的天真說不清楚。”張紅梅也不敢保證。
秦清曼跟張紅梅又閑聊了幾句才領著楚楚回家，至於嘟嘟，正在楚楚的棉衣裏。
肥嘟嘟的一團，楚楚天天抱著這不喊累。
秦清曼想著衛淩晚上要回來吃飯，也沒做特別豐盛的飯菜，主要是條件不允許，別看她家的肉比別人家多太多，但天長地久地缺物資，就怕有錢都買不到肉。
所以晚飯秦清曼蒸的大饅頭。
三和面的大饅頭，菜豐盛點，燉了臘排骨。
沒有經過煙熏的風幹臘排骨。
早幾天秦清曼就想嘗嘗這種方法做出來的排骨味道，還是楚楚說等衛淩，她今天才做的。
臘排骨燉白蘿蔔，嘎嘎好吃。
XXX師部，中午衛淩跟杜宏毅幾人一起吃飯的。
臨近年底，師部任務沒那麽重，加上又是大雪封山的日子，所以大家都領著團部在營地裏訓練。
這不，剛到飯點的時間，杜宏毅就與左高朋、袁向陽約好出現在衛淩身邊。
三人都知道衛淩昨天晚上回家住了。
這回家了肯定有福利。
回想起秦清曼做菜的手藝，三人目光灼灼地盯視著衛淩的飯盒。
飯盒超大，一看就是從家裏帶飯了。
搶！
杜宏毅用視線掃向左高朋與袁向陽。
左高朋與袁向陽蠢蠢欲動，但想到他們至今沒在衛淩手裏占到過便宜，兩人還是有點猶豫的，這一猶豫，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撲過去。
衛淩對杜宏毅幾人的自覺還是很滿意。
然後從桌下依次再拿出三個大飯盒推了過去。
“我們的？”杜宏毅搶先一步捂住了一個飯盒，看向衛淩的目光也帶著濃濃的感激。
自從吃了秦清曼做的菜，他越來越嫌棄食堂的飯菜了。
“我媳婦讓給你們帶的，趕緊吃。”衛淩說完就打開了自己的飯盒。
三個大包子，還有小半盒的紅燒肉。
“我怎麽沒有紅燒肉！”
杜宏毅掀開自己的飯盒一對比，眼珠子都瞪圓溜了。
左高朋與袁向陽也趕緊掀開自己的飯盒看，他們的飯盒裏也沒有紅燒肉。
“因為你們沒有媳婦。”衛淩早就看過三人的飯盒，當然知道大家的飯盒是有區別的，感受著這區別，他心裏美滋滋的開心。
他媳婦真好，還知道區別對待。
杜宏毅看著面無表情（實際一臉驕傲）的衛淩，非常想把手裏的大飯盒拍到衛淩的頭上。
太過分了，不就是有媳婦嗎，有什麽了不起。
衛淩完美向三個單身漢展示什麽叫做有媳婦是件多麽了不起的事。
早就架在爐子上溫著的包子、紅燒肉已經彌漫出濃濃的香氣，這種帶著愛情味道的美食可不是單身漢就能做出來的，衛淩美滋滋地下筷子。
一口大包子進嘴。
滿嘴流油，爽。
肥瘦相間的肉混著各種蘑菇香得衛淩嫌自己咀嚼的速度不夠快，一口肉包子，一口紅燒肉，哪怕沒有蔬菜，衛淩也吃得一臉陶醉。
完全沒感覺到膩。
這年代誰的肚子都缺油水，就算吃油膩點也不覺得難受。
秦清曼就是知道這一點，才給衛淩帶的紅燒肉，畢竟蔬菜不好帶，再次加熱的蔬菜估計早就蔫巴了，還不如就帶肉，大不了衛淩在食堂打個蔬菜吃。
杜宏毅幾人看著衛淩吃得爽，趕緊把自己的那份飯盒架在爐子上烤。
衛淩知道飯點杜宏毅幾人要來辦公室找自己，根本就沒幫這三人熱包子，而是打算讓三人看自己吃飯。
這既是他收的利息，也是隱形的秀恩愛。
誰讓這三人不趕緊找媳婦，還得麻煩他媳婦做飯。
衛淩心眼不少，美滋滋吃著飯盒裏的包子跟紅燒肉，饞得杜宏毅三人恨不得很揍衛淩一頓。
但三人估算了一下武力值，最終偃旗息鼓。
沒辦法，不管是他們單人跟衛淩對戰，還是聯合混戰，他們都不是衛淩的對手，好像衛淩遇強則更強。
“老衛，給口肉吃。”
杜宏毅鼻翼周圍都是紅燒肉的美味，忍不住跟衛淩討要。
“不行，這是我媳婦專門給我做的。”衛淩在秦清曼的事上小氣得很。
“就一口。”
杜宏毅覺得嘴裏的口水越分泌越多，肚子也咕嚕嚕直叫喚。
“自己找媳婦去。”衛淩護食護得緊，嘴裏咀嚼的速度也就更快。
“老杜，算了，趕緊吃咱們的。”
左高朋與袁向陽可不像杜宏毅，兩人滿足得很。
秦清曼只是給幾人區別對待了紅燒肉，但包子是一樣的包子，而這也是秦清曼向幾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可以給杜宏毅幾人做頓吃的，但幾人在她心目中永遠超不過衛淩。
衛淩見杜宏毅還對自己飯盒裏所剩不多的紅燒肉垂涎，忍不住笑了起來，“老杜，我奉勸你一句，快吃。”說完再次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包子。
他比幾人吃得早，快吃完了。
“為啥？”杜宏毅為了一口吃的腦子根本就沒轉過彎。
左高朋卻與袁向陽卻在聽到這話後變了臉，兩人也顧不得包子還溫得不夠火候，抓起一個包子就啃了起來。
“你們這是？”
杜宏毅更疑惑了。
包子裏有肉，這裏天氣冷，油脂都凝結在一起，當然是完全烤化了才更好吃。
“因為我已經快吃完了。”衛淩見杜宏毅還沒反應過來，不得不再次暗示了一句。
“艹！”
杜宏毅突然臉色大變著反應過來。
抓起爐子上的飯盒往懷裏一塞就沖向了辦公室的大門。
“嘭——”
門應聲而開，但並不是杜宏毅打開的，而是門外兩人推開的。
“師……師長，政委。”此時的杜宏毅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的廢話怎麽那麽多，要是少說話，是不是現在最少都已經吃完一個包子了。
“把飯盒交出來。”
這話是張政委說的，自從跟著王承平搶過衛淩一次煎餃，平時文質彬彬的政委在他們幾人身前好像也沒那麽正經了。
“政委！”杜宏毅欲哭無淚。
至於王承平，早就繞過杜宏毅的身影沖向了衛淩。
因為衛淩那裏的香氣最濃郁，他都聞到濃濃的紅燒肉味道了。
衛淩早就算計好，加上耳朵好使，最後一塊紅燒肉優雅地進嘴，然後看著王承平慢慢咀嚼著。
王承平看著衛淩，又看了看衛淩手裏只剩下一口的包子，那個氣喲。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氣他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承平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衛淩了。
“怎麽可能！”衛淩一臉無辜，甚至心甘情願地讓出自己的位置，說道：“師長，坐，您坐這位置，這位置最暖和，最適合吃飯。”說完順手幫張政委把杜宏毅拖了回來。
至於左高朋與袁向陽，已經自覺各自獻出了一個大肉包子。
四個包子舍棄一個，還算劃算。
杜宏毅就慘了。
負隅頑抗，被王承平與張政委一人夾走了一個大肉包。
“師長，政委，你們就欺負我一個人。”杜宏毅一邊護住自己包子狠狠咬，一邊指責王承平與張政委。
張政委沒搭理杜宏毅，正在美滋滋吃著包子。
衛淩媳婦做的包子就是好吃，比他媳婦做的包子好吃一萬倍，當然，這話他只能在心裏說說，他可不敢當著媳婦的面說，說了會被打。
妻管嚴的張政委心有戚戚然，王承平卻狠狠瞪了杜宏毅一眼，教訓道：“為啥就你一人最慘？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因為你話多，速度慢，還不夠靈活自覺，活該被欺負。”
負隅頑抗後的杜宏毅在內心留下了悔恨的淚花。
他早就知道衛淩不安好心，果然，太過分了，居然利用師長跟政委的手來收拾他。
衛淩滿足地喝著熱水，“下次少說話，趕緊吃飯。”
“哦。”杜宏毅委屈巴巴點頭。
四個大包子被分出兩個，他根本就填不飽肚子，王承平與張政委也沒虧待貢獻出包子的幾人，把自己飯盒裏的大饅頭推了過去。
“謝謝師長，政委。”
被搶了食物還得感謝搶自己食物的人，不管是杜宏毅還是左高朋與袁向陽都有點憋屈。
其實吧，要是沒有衛淩幫忙，他們三人對戰師長跟政委還是有把握的。
“趕緊吃，老洪正在來的路上。”
王承平是知道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麽人的，非常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這下，張政委也不再優雅吃包子，杜宏毅也不再埋怨，大家進食的速度增加了好幾分。
最終當後勤部的洪偉推開辦公室門時，收獲的就是一排面無表情的臉。
洪偉吸了吸鼻子。
除了紅燒肉，還有大包子的味道，氣味都還沒散。
“老洪，你來晚了點。”王承平樂呵呵看著自己的老部下。
“政委，你算計我？”洪偉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政委，他明明可以按時下班來找衛淩的，結果臨下班前他接了個調度物資條，這麽一耽誤，現在就只能聞味道了。
張政委能跟王承平臭味相投怎麽可能被洪偉說一句就羞愧，裝傻道：“沒有啊。”
洪偉：……好氣。
杜宏毅與左高朋、袁向陽更是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
這種級別的戰鬥，他們就不參加了。
衛淩理智地讓出自己的辦公室，去了隔壁杜宏毅的辦公室。
至於隔壁出現什麽他們都不知道。
下午六點多，衛淩下班了，但他沒有馬上離開師部，而是去自己的團部檢查了一圈，快七點的時候才開車回了靠山屯，這個時間點，天早就黑了。
不過師部離靠山屯不遠，衛淩只開了十分鐘的車就到了家。
還沒進門，他就看到屋檐下點著蠟燭的冰燈。
看到光線照射出晶瑩剔透的冰燈，衛淩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一張俊臉也多了一絲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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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在部隊的級別是團級，雖然邊疆條件比較艱苦, 但該他的配置是不會少的。
他昨天晚上就是開著車回來的，今天吃完早飯, 當然也是開車走。
“阿淩。”
衛淩臨走時秦清曼拿了三個大大的飯盒遞給他。
“給杜宏毅幾人的？”衛淩有點吃味了, 臉也繃緊。
秦清曼笑了起來, 解釋道：“杜宏毅幾人之前都給了我些糧票，他們工作忙不可能經常來家裏吃飯, 剛好我跟楚楚昨天多包了些包子，你就給他們帶些去, 咱也不可能經常給他們這麽帶, 就偶爾帶一次, 這樣算下來大家都不吃虧。”
“好吧。”
衛淩聽到這解釋心中才舒服一點。
他不是舍不得家裏的食物給杜宏毅幾人吃，他是不想秦清曼掛念這幾人。
不過媳婦的話也在理, 杜宏毅幾人的家都離得遠, 這裏也沒個人照顧, 大家夥天天吃師部的食堂確實有點遭罪，加上杜宏毅幾人之前都還乖巧地交了些糧票，那他就勉為其難給帶上幾頓吧。
衛淩滿意地把飯盒收了起來, 他以為這就結束時, 秦清曼又遞了一個飯盒來。
“阿淩，這是你的。”
秦清曼看向衛淩的目光非常溫柔, 裏面帶著甜蜜的星星。
“媳婦。”
衛淩內心蕩漾了，接住飯盒的時候也緊緊握住了秦清曼的手。
“阿……阿淩, 快走吧, 一會遲到了。”秦清曼沒有表, 不知道具體時間，但猜測離師部上班的時間應該不剩多少，因為衛淩是開車來的。
憑衛淩對她的黏糊勁，她猜測衛淩肯定是掐著點去上班。
“媳婦。”
衛淩的手指摩擦著秦清曼的手指，心中有一萬個不舍。
秦清曼看向衛淩的目光也帶著甜蜜的不舍，熱戀中的兩人感覺分離一刻都是焦灼。
“姐夫，晚上回來吃晚飯嗎？”就在夫妻二人難分難舍時，楚楚走近仰著腦袋看衛淩。
“回。”衛淩的視線不舍地離開了秦清曼，最終落在身前矮小的楚楚身上，用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說道：“可能會晚一些，七點左右才能到家。”
“七點是什麽時候啊！”
楚楚有點懵逼了。
他們家吃飯都是看日頭或者是看周圍的動靜，屯裏家家戶戶的煙囪冒大煙應該就是做飯的時間。
衛淩聽到楚楚的問話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等的東西還沒到，遺憾道：“媳婦，我讓人在省城給你看了表，過年前應該能送來。”
“現在也沒上班，表的事不著急。”
秦清曼不會矯情地說自己不需要，對於後世經常準確時間工作的人來說，手表確實是她需要的東西。
“我還是讓人催催看看，別給我忘了。”
衛淩有點不滿意給自己辦事的人。
“阿淩，不著急，咱們這是求人辦事，怎麽好意思催人。”秦清曼笑著瞪了衛淩一眼，她知道能讓衛淩拜托幫忙的人關系一定很親近。
“嗯。”
衛淩再次揉了揉楚楚的腦袋，說道：“等晚上我回來就教你怎麽看手表上的時間。”他手腕上是戴得有手表的，畢竟他們工作特殊，需要精確時間。
“好，姐夫，再見。”
楚楚乖巧地跟衛淩說揮手，他知道衛淩要去上班了。
“楚楚再見。”
衛淩摸了摸楚楚的臉蛋看向秦清曼。
之前兩人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不需要明說的也都在眼神裏。
“媳婦，晚上做我的飯，我回家吃。”衛淩都有家了，當然不願意再吃食堂的飯。
“好。”秦清曼看著衛淩笑。
衛淩最終轉身打開車門鉆進了駕駛室，車已經發動預熱了好一會，這時候能開走了，但他並沒有馬上開車走，而是從駕駛室揪出一團黑乎乎的毛茸茸遞給秦清曼。
狼崽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個空隙鉆到了車裏。
“你呀，就是調皮。”秦清曼用手指輕點狼崽子的腦袋，笑得無奈又開心，家裏多了個狼崽子，不管是楚楚還是衛淩好似都更活潑了一點。
“媳婦，我走了。”
衛淩說完這句話車子就緩緩駛離了院子。
秦家的院門做得寬大，吉普車開進院裏並不是難事。
“清曼，你家衛淩去上班啊？”秦家院子裏的吉普車早就吸引了屯裏很多人的目光，大早上就已經有人有意無意路過，為的就是多看一眼吉普車。
特別是一群小孩。
這年頭的車可不多，別說靠山屯，就連紅旗鎮的車都很少，所以靠山屯裏出現一輛車大家是又好奇又羨慕，就想近距離看一眼。
屯裏的小孩要不是害怕衛淩身上的那身軍裝，他們都想爬上吉普車把整個吉普車仔細摸一遍。
這不，衛淩的車剛一走，就有人跟秦清曼打招呼了。
“嬸子，早啊。”
秦清曼跟與自己打招呼的人打招呼。
“清曼丫頭，吃了沒？”屯裏人的問候語都是非常純樸的話。
“嬸子，吃了，天冷，要不來家裏坐坐。”秦清曼客氣地邀請人，當然，這也只是客氣話，她知道對方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門的。
因為農村人一般一天只吃兩頓飯，他們家吃了飯，別人家這個時候卻正是做早飯的點。
“不了，清曼丫頭，我家還沒吃飯呢，我得給他們爺幾個做做飯，這輩子真是欠了他們。”屯裏的嬸子笑著跟秦清曼閑聊幾句就回了家。
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孩也對著楚楚不停地招手。
“姐。”
楚楚看向秦清曼，他有點想跟三木幾個小朋友出去玩。
“去玩吧。”秦清曼並不阻止楚楚跟屯裏的小朋友玩耍，只是叮囑了一句，“別去河邊，也別去危險的地方，玩完了就早點回家。”
“知道了，姐。”楚楚跳起來就往三木他們的方向跑，結果跑了幾步又猶豫著轉頭看向秦清曼懷裏的狼崽子，他知道狼崽子也想出去玩。
“你也想去？”
秦清曼低頭看向懷裏的狼崽子。
也不知道狼崽子是不是聽懂了秦清曼的話，不停小聲嗚嗚著，一條狼尾巴都快搖晃成狗尾巴了。
早上不僅是秦清曼他們吃了早餐，狼崽子也喝了羊奶的。
所以秦家現在所有人都是吃飽喝足的狀態。
“姐，我能帶嘟嘟一塊去玩嗎？”自從上次楚楚偷偷帶狼崽子出門後，後面幾天小孩就帶著狼崽子在院子裏溜達跑圈，偶爾也出院門在屯裏跑幾步。
所以現在不僅是狼崽子對屯裏有點熟悉，三木這幾個小朋友跟狼崽子也混得有點熟。
秦清曼看著不停對自己搖尾巴的狼崽子，又看了看一臉期望的楚楚，叮囑道：“離永福叔家遠點，別讓嘟嘟跟屯裏的獵狗撞上。”
“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保證看好嘟嘟。”
楚楚興奮地從秦清曼手裏接過狼崽子，然後往三木幾個小朋友的方向跑去。
秦清曼見孩子們都跑遠，才把院門虛掩上，然後回了屋。
家裏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幹幹凈凈，整整齊齊，但羊奶還需要擠。
秦清曼之前只給狼崽子擠了一頓的量，母羊乳=房裏還有很多奶需要擠出來。
擠完羊奶，秦清曼回屋翻看了一下一直放在墻角的柳筐。
裏面是她半個月前做的毛豆腐。
經過半個來月的發酵，所有豆腐上都已經長出一寸多長的白色絨毛，看起來潔白可愛，非常有食欲。
秦清曼發酵毛豆腐是打算做成腐乳的。
腐乳能放，也經吃，是就粥的好菜。
秦清曼早就把腌制腐乳的配料準備好，此時毛豆腐做好，她立刻把提前準備好的辣椒面與洗好的土壇子拿了出來。
土壇子清洗過好幾次，也用開水消過毒，裏面幹凈無比，可以直接使用。
裹毛豆腐的辣椒面不是單純的辣椒面，秦清曼在裏面添加了不少東西，有適當的香料，鹽巴，還有撕成小瓣的橘子皮。
橘子皮非常難得，還是上去她跟衛淩去縣城民政局領證時吳正送她跟楚楚的，就幾個，當初她還給供銷社的柳霞送了一個，剩下的就寶貝地帶了回來。
橘瓣吃了，橘子皮留下烘幹，這會做毛豆腐正用得上。
秦清曼用筷子夾起毛豆腐在辣椒面裏輕輕裹一圈，等毛豆腐全部沾上辣椒面後才小心翼翼夾進土壇子裏。
這樣做出來的腐乳最後就是一塊一塊的，形狀非常好看。
秦清曼準備的辣椒面不少，但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做腐乳，最終辣椒面用完時還剩下一些毛豆腐。
看著躺在稭稈上毛茸茸無比可愛的毛豆腐，秦清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好久沒有吃過炸毛豆腐了，有點想念。
剛好這次發的毛豆腐多了些出來，一會就炸出來當零嘴。
秦清曼心裏美滋滋地想著，然後把裝進土壇子裏的腐乳倒上一定量的糧食酒。
這酒度數高，正好可以殺菌與消毒。
壇口秦清曼用密不透風的塑料袋封上，套上捆紮頭發的皮筋，蓋上壇蓋，壇沿再倒上些清水再次隔絕空氣，最後把這壇腐乳抱到地窖裏存儲起來。
這樣做出來的腐乳只需要再次發酵半個月到一個月就能吃了，開壇的滋味應該非常棒，比後世賣的一些瓶裝腐乳還要好吃。
秦清曼放好壇子就回到了廳堂。
剩下的毛豆腐正向她拋著可愛的媚眼。
秦清曼怎麽可能抵擋得住這樣的美味，平底鍋架在爐子上，底部刷上一層薄薄的油，然後毛豆腐被她一塊塊夾進平底鍋。
熱油一烤焙，毛豆腐上的乳毛立刻如冰雪一樣消融。
幾分鐘後，毛豆腐就被秦清曼煎成兩面金黃，用筷子從毛豆腐的中間撕開，香噴噴的熱氣緩緩冒了出來，帶著豆腐發酵後的清香，無比誘人。
秦清曼吞口水了。
她沒有沾佐料，就這麽把這塊毛豆腐放進了嘴裏。
外表焦脆，內裏軟嫩，好吃得秦清曼差點把舌頭都吞掉。
“姐，你吃啥，好香，好香。”楚楚非常及時地在這個點趕回了家，他剛跟三木幾人在屯裏瘋跑了半天，跑得滿頭大汗，一進門就趕緊脫棉衣，帽子，圍巾。
比他更快沖到秦清曼面前的是狼崽子。
狼崽子一身皮毛都是自己的，進出門根本就不存在換衣服的必要，所以門一開，它擦了擦四個爪子就沖到了秦清曼的面前，開心地搖起了狼尾巴。
秦清曼被狼崽子這副狗樣子逗笑。
然後回答楚楚剛剛的問話，“這是毛豆腐。”
“姐，好香，毛豆腐可以吃了嗎？”楚楚沖過去洗手，擦臉，順便用熱水擦了擦冒汗的身子。
剛跑了一身汗，得趕緊擦擦，不然容易感冒。
“可以吃了，我給你留著，你別著急。”秦清曼知道楚楚的心思，趕緊安撫了一句，同時也給狼崽子夾了一塊煎好的毛豆腐，吹涼後放進狼崽子的飯碗裏。
毛豆腐不是臭豆腐，不僅不臭，一點點油煎烙出來的滋味就非常美味。
毛豆腐上的毛都是益生菌，對腸胃有著很好的作用，所以不管是人吃，還是狼崽子吃，都沒問題，不然她也不敢就這麽餵給才一個來月的狼崽子。
“嗷嗚嗚嗚——”
狼崽子吃得非常開心，不僅哼哼唧唧向秦清曼表達謝意，還向楚楚顯擺。
它先比楚楚吃到美食。
這讓聽出狼崽子哼唧裏得意勁的楚楚不滿地猛擼了一把狼崽子才吃自己的那份。
“好吃，姐，毛豆腐太好吃了，比我們煮著，燉著，炒著吃都還要好吃，太好吃了。”吃到美食的楚楚不停地誇讚著毛豆腐的優點。
“嗯，下次我們再做點毛豆腐煎著吃。”
秦清曼對毛豆腐的口感也愛不釋手。
“姐，給姐夫留了嗎？”楚楚吃著美食還不忘記衛淩。
“留了。”秦清曼欣慰地看了一眼楚楚，她就喜歡小孩懂得感恩，也會掛念人。
“晚上給姐夫也嘗嘗。”楚楚說話間給秦清曼碗裏夾了一塊。
“好。”秦清曼美滋滋品嘗煎炸好的毛豆腐。
剩下的毛豆腐並不多，秦清曼原本就是做成零嘴，所以吃完鍋裏這點，兩人一狼非常意猶未盡。
楚楚看向了秦清曼，他記得他們上次做了很多毛豆腐的。
秦清曼看懂楚楚的眼神，解釋了一句，“其他的做成了腐乳，腐乳也好吃，不過得再次發酵半個多月才能吃。”
“哦。”楚楚眼裏閃過遺憾，最後去掀墻角的柳筐，他打算看看還剩多少毛豆腐。
所剩不多，數一數不過也就十來快。
每塊都不大，估計也就夠衛淩塞牙縫。
這是楚楚第一次見到毛豆腐，看清毛豆腐的長相，小孩驚呼起來，“姐，豆腐長毛了！”長輩們不是說長毛的東西不能再吃了嗎？
“對，不然怎麽叫毛豆腐。”秦清曼笑看楚楚的反應，這反應跟她小時候一樣，她小時候第一次看到奶奶做的毛豆腐也很大驚小怪。
狼崽子湊過去看熱鬧，一雙小爪子扒拉著柳筐的邊緣，探頭探腦往裏面看。
秦清曼覺得狼崽子投錯了胎，應該投成人胎。
這好奇心旺盛得比人都厲害。
“嗷嗚嗚——”狼崽子不甘示弱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小爪子張得大大的對著毛豆腐的上空不停比劃著。
“這能吃，是發酵出的益生菌，對人體的腸胃有好處，更利於人體消化食物。”秦清曼擔心掉灰塵進柳筐，趕緊把狼崽子抱進了自己懷裏。
嘟嘟經過半個來月的訓練，已經知道進門要在自己的腳墊上把臟腳腳擦幹凈。
所以秦清曼這會把狼崽子抱懷裏也不擔心被狼崽子在衣服上踩出幾個腳印。
“姐，咱們再用豆子跟張嬸換些豆腐吧！”
楚楚第一次吃到毛豆腐，卻完全被毛豆腐的口感征服。
“行，一會咱們就拿黃豆去請張嬸做鍋豆腐。”秦清曼也沒吃夠毛豆腐，別看毛豆腐不起眼，但卻有很多功效，能補中益氣，還能促進骨骼與身子的發育，最適合他們家的人吃。
“太好了，姐，你真好。”
楚楚就那麽簡單一提意，沒想到能夠功成。
“家裏有，咱們就不吝嗇這點吃的，要是沒有，你再要也沒有。”秦清曼把家裏的情況透露給小孩。
“姐，我懂了。”
楚楚抱住秦清曼把臉蛋幸福地在秦清曼的身上蹭了蹭。
秦清曼午餐做得簡單，扯了點面，做了個三和面吃，湯湯水水，管飽還暖和。
吃完就提了八斤豆子去了張紅梅家。
張紅梅家做豆腐的手藝確實不錯，冬天很多人都饞口凍豆腐，所以每天找她換豆腐的人也多，當然，不是誰來換她就馬上泡上豆子做豆腐，而是積不少豆子後再統一做。
豆腐做好後讓給了豆子的人來拿。
一些要得少的人家臨到他們家做豆腐再拿一兩斤豆子來換也行。
這次秦清曼打算多做點毛豆腐，就提了不少黃豆去找張紅梅。
這個時間點張紅梅正在家裏的炕上給家裏人做鞋，聽到秦清曼的聲音，迎出了門。
秦清曼沒進門，直接把黃豆給了張紅梅，“嬸子，你哪天做豆腐通知我一聲，我來取。”
屯裏人就是這麽信任。
接過豆子的張紅梅笑了起來，“清曼丫頭，你運氣是真好，剛好夠豆子做豆腐，我今天晚上就把豆子泡上，明天做，你明天來拿。”
“那好，嬸子，我明天來。”
秦清曼笑得眉眼彎彎。
毛豆腐需要發酵時間，早點發酵才能早點品嘗到美味。
“清曼丫頭，你跟楚楚進家坐會。”張紅梅再次邀請秦清曼姐弟倆。
“嬸子，不了，咱們這過了午時沒多久就天黑，我得回去準備晚上的飯菜。”秦清曼推辭。
“那行，你們趕緊回去，別看今天天色不錯，但也不知道啥時候就能刮起風，還是在家舒服點。”張紅梅在靠山屯生活了半輩子，經驗豐富。
“嬸子，今天會刮風嗎？”
秦清曼內心一驚，她擔心衛淩開車。
“不一定，咱這的天真說不清楚。”張紅梅也不敢保證。
秦清曼跟張紅梅又閑聊了幾句才領著楚楚回家，至於嘟嘟，正在楚楚的棉衣裏。
肥嘟嘟的一團，楚楚天天抱著這不喊累。
秦清曼想著衛淩晚上要回來吃飯，也沒做特別豐盛的飯菜，主要是條件不允許，別看她家的肉比別人家多太多，但天長地久地缺物資，就怕有錢都買不到肉。
所以晚飯秦清曼蒸的大饅頭。
三和面的大饅頭，菜豐盛點，燉了臘排骨。
沒有經過煙熏的風幹臘排骨。
早幾天秦清曼就想嘗嘗這種方法做出來的排骨味道，還是楚楚說等衛淩，她今天才做的。
臘排骨燉白蘿蔔，嘎嘎好吃。
XXX師部，中午衛淩跟杜宏毅幾人一起吃飯的。
臨近年底，師部任務沒那麽重，加上又是大雪封山的日子，所以大家都領著團部在營地裏訓練。
這不，剛到飯點的時間，杜宏毅就與左高朋、袁向陽約好出現在衛淩身邊。
三人都知道衛淩昨天晚上回家住了。
這回家了肯定有福利。
回想起秦清曼做菜的手藝，三人目光灼灼地盯視著衛淩的飯盒。
飯盒超大，一看就是從家裏帶飯了。
搶！
杜宏毅用視線掃向左高朋與袁向陽。
左高朋與袁向陽蠢蠢欲動，但想到他們至今沒在衛淩手裏占到過便宜，兩人還是有點猶豫的，這一猶豫，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撲過去。
衛淩對杜宏毅幾人的自覺還是很滿意。
然後從桌下依次再拿出三個大飯盒推了過去。
“我們的？”杜宏毅搶先一步捂住了一個飯盒，看向衛淩的目光也帶著濃濃的感激。
自從吃了秦清曼做的菜，他越來越嫌棄食堂的飯菜了。
“我媳婦讓給你們帶的，趕緊吃。”衛淩說完就打開了自己的飯盒。
三個大包子，還有小半盒的紅燒肉。
“我怎麽沒有紅燒肉！”
杜宏毅掀開自己的飯盒一對比，眼珠子都瞪圓溜了。
左高朋與袁向陽也趕緊掀開自己的飯盒看，他們的飯盒裏也沒有紅燒肉。
“因為你們沒有媳婦。”衛淩早就看過三人的飯盒，當然知道大家的飯盒是有區別的，感受著這區別，他心裏美滋滋的開心。
他媳婦真好，還知道區別對待。
杜宏毅看著面無表情（實際一臉驕傲）的衛淩，非常想把手裏的大飯盒拍到衛淩的頭上。
太過分了，不就是有媳婦嗎，有什麽了不起。
衛淩完美向三個單身漢展示什麽叫做有媳婦是件多麽了不起的事。
早就架在爐子上溫著的包子、紅燒肉已經彌漫出濃濃的香氣，這種帶著愛情味道的美食可不是單身漢就能做出來的，衛淩美滋滋地下筷子。
一口大包子進嘴。
滿嘴流油，爽。
肥瘦相間的肉混著各種蘑菇香得衛淩嫌自己咀嚼的速度不夠快，一口肉包子，一口紅燒肉，哪怕沒有蔬菜，衛淩也吃得一臉陶醉。
完全沒感覺到膩。
這年代誰的肚子都缺油水，就算吃油膩點也不覺得難受。
秦清曼就是知道這一點，才給衛淩帶的紅燒肉，畢竟蔬菜不好帶，再次加熱的蔬菜估計早就蔫巴了，還不如就帶肉，大不了衛淩在食堂打個蔬菜吃。
杜宏毅幾人看著衛淩吃得爽，趕緊把自己的那份飯盒架在爐子上烤。
衛淩知道飯點杜宏毅幾人要來辦公室找自己，根本就沒幫這三人熱包子，而是打算讓三人看自己吃飯。
這既是他收的利息，也是隱形的秀恩愛。
誰讓這三人不趕緊找媳婦，還得麻煩他媳婦做飯。
衛淩心眼不少，美滋滋吃著飯盒裏的包子跟紅燒肉，饞得杜宏毅三人恨不得很揍衛淩一頓。
但三人估算了一下武力值，最終偃旗息鼓。
沒辦法，不管是他們單人跟衛淩對戰，還是聯合混戰，他們都不是衛淩的對手，好像衛淩遇強則更強。
“老衛，給口肉吃。”
杜宏毅鼻翼周圍都是紅燒肉的美味，忍不住跟衛淩討要。
“不行，這是我媳婦專門給我做的。”衛淩在秦清曼的事上小氣得很。
“就一口。”
杜宏毅覺得嘴裏的口水越分泌越多，肚子也咕嚕嚕直叫喚。
“自己找媳婦去。”衛淩護食護得緊，嘴裏咀嚼的速度也就更快。
“老杜，算了，趕緊吃咱們的。”
左高朋與袁向陽可不像杜宏毅，兩人滿足得很。
秦清曼只是給幾人區別對待了紅燒肉，但包子是一樣的包子，而這也是秦清曼向幾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可以給杜宏毅幾人做頓吃的，但幾人在她心目中永遠超不過衛淩。
衛淩見杜宏毅還對自己飯盒裏所剩不多的紅燒肉垂涎，忍不住笑了起來，“老杜，我奉勸你一句，快吃。”說完再次狠狠咬了一口手裏的包子。
他比幾人吃得早，快吃完了。
“為啥？”杜宏毅為了一口吃的腦子根本就沒轉過彎。
左高朋卻與袁向陽卻在聽到這話後變了臉，兩人也顧不得包子還溫得不夠火候，抓起一個包子就啃了起來。
“你們這是？”
杜宏毅更疑惑了。
包子裏有肉，這裏天氣冷，油脂都凝結在一起，當然是完全烤化了才更好吃。
“因為我已經快吃完了。”衛淩見杜宏毅還沒反應過來，不得不再次暗示了一句。
“艹！”
杜宏毅突然臉色大變著反應過來。
抓起爐子上的飯盒往懷裏一塞就沖向了辦公室的大門。
“嘭——”
門應聲而開，但並不是杜宏毅打開的，而是門外兩人推開的。
“師……師長，政委。”此時的杜宏毅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的廢話怎麽那麽多，要是少說話，是不是現在最少都已經吃完一個包子了。
“把飯盒交出來。”
這話是張政委說的，自從跟著王承平搶過衛淩一次煎餃，平時文質彬彬的政委在他們幾人身前好像也沒那麽正經了。
“政委！”杜宏毅欲哭無淚。
至於王承平，早就繞過杜宏毅的身影沖向了衛淩。
因為衛淩那裏的香氣最濃郁，他都聞到濃濃的紅燒肉味道了。
衛淩早就算計好，加上耳朵好使，最後一塊紅燒肉優雅地進嘴，然後看著王承平慢慢咀嚼著。
王承平看著衛淩，又看了看衛淩手裏只剩下一口的包子，那個氣喲。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氣他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承平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衛淩了。
“怎麽可能！”衛淩一臉無辜，甚至心甘情願地讓出自己的位置，說道：“師長，坐，您坐這位置，這位置最暖和，最適合吃飯。”說完順手幫張政委把杜宏毅拖了回來。
至於左高朋與袁向陽，已經自覺各自獻出了一個大肉包子。
四個包子舍棄一個，還算劃算。
杜宏毅就慘了。
負隅頑抗，被王承平與張政委一人夾走了一個大肉包。
“師長，政委，你們就欺負我一個人。”杜宏毅一邊護住自己包子狠狠咬，一邊指責王承平與張政委。
張政委沒搭理杜宏毅，正在美滋滋吃著包子。
衛淩媳婦做的包子就是好吃，比他媳婦做的包子好吃一萬倍，當然，這話他只能在心裏說說，他可不敢當著媳婦的面說，說了會被打。
妻管嚴的張政委心有戚戚然，王承平卻狠狠瞪了杜宏毅一眼，教訓道：“為啥就你一人最慘？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因為你話多，速度慢，還不夠靈活自覺，活該被欺負。”
負隅頑抗後的杜宏毅在內心留下了悔恨的淚花。
他早就知道衛淩不安好心，果然，太過分了，居然利用師長跟政委的手來收拾他。
衛淩滿足地喝著熱水，“下次少說話，趕緊吃飯。”
“哦。”杜宏毅委屈巴巴點頭。
四個大包子被分出兩個，他根本就填不飽肚子，王承平與張政委也沒虧待貢獻出包子的幾人，把自己飯盒裏的大饅頭推了過去。
“謝謝師長，政委。”
被搶了食物還得感謝搶自己食物的人，不管是杜宏毅還是左高朋與袁向陽都有點憋屈。
其實吧，要是沒有衛淩幫忙，他們三人對戰師長跟政委還是有把握的。
“趕緊吃，老洪正在來的路上。”
王承平是知道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麽人的，非常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這下，張政委也不再優雅吃包子，杜宏毅也不再埋怨，大家進食的速度增加了好幾分。
最終當後勤部的洪偉推開辦公室門時，收獲的就是一排面無表情的臉。
洪偉吸了吸鼻子。
除了紅燒肉，還有大包子的味道，氣味都還沒散。
“老洪，你來晚了點。”王承平樂呵呵看著自己的老部下。
“政委，你算計我？”洪偉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政委，他明明可以按時下班來找衛淩的，結果臨下班前他接了個調度物資條，這麽一耽誤，現在就只能聞味道了。
張政委能跟王承平臭味相投怎麽可能被洪偉說一句就羞愧，裝傻道：“沒有啊。”
洪偉：……好氣。
杜宏毅與左高朋、袁向陽更是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
這種級別的戰鬥，他們就不參加了。
衛淩理智地讓出自己的辦公室，去了隔壁杜宏毅的辦公室。
至於隔壁出現什麽他們都不知道。
下午六點多，衛淩下班了，但他沒有馬上離開師部，而是去自己的團部檢查了一圈，快七點的時候才開車回了靠山屯，這個時間點，天早就黑了。
不過師部離靠山屯不遠，衛淩只開了十分鐘的車就到了家。
還沒進門，他就看到屋檐下點著蠟燭的冰燈。
看到光線照射出晶瑩剔透的冰燈，衛淩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一張俊臉也多了一絲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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