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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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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曼的唇離衛淩的唇只有一厘米就親上時最終停了下來, 主動親人這事對於她來說還是有點難為情。

聞著衛淩的呼吸氣息,秦清曼的臉更紅了。

面對喜歡的人時,她心動, 也心悸,更想親近, 但羞恥心讓她最終克制住這種沖動。

秦清曼停止了, 衛淩卻忍得很辛苦。

從秦清曼靠近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清醒的他沒有睜眼,而是等待著, 等待著媳婦‘欺負’他,但是他等啊等, 一直沒等到。

感覺到秦清曼的退縮, 衛淩不再等待。

睜眼, 伸手攬住媳婦的腰,然後兩人的唇終於碰觸在了一起, 這是火星的碰撞, 由火星起了火花, 最終淹沒兩人所有的感官。

好半響,夫妻二人的唇才分開。

分開時,兩人不僅呼吸急促, 各自的唇也紅艷中帶著水潤, 有一絲澀澀的感覺。

秦清曼的臉更紅了。

“我……我去給爐子加煤。”秦清曼感覺此時的自己不僅臉紅,估計身子都紅透了, 偷親人被抓到,羞恥心爆炸, 此時的她根本就不敢看衛淩, 而是找了個理由下炕。

衛淩剛嘗到滋味, 怎麽可能放秦清曼走。

抱著人,衛淩拒絕了秦清曼的借口。

“阿淩,楚楚……”秦清曼又緊張又羞澀,生怕楚楚醒來看見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沒事,楚楚估計還得再睡半小時才醒。”

衛淩昨天晚上與楚楚忙活了半宿,他當然知道只要兩人不發出過於大的動靜一定不會吵醒睡夢中的小孩,小孩昨天晚上尿了床非常不好意思,洗完澡後也沒先去睡,而是跟著衛淩一起忙完被褥才再次睡覺。

為了把洗了的被褥弄幹,衛淩昨天可是把廳堂裏的火燒到最大,才能在天亮前把楚楚的被褥弄幹。扆崋

在等待被褥幹燥的過程中,小孩困得靠在衛淩身上不停地‘小雞啄米’。

“你怎麽知道楚楚還要再睡半個小時?”

秦清曼有點疑惑衛淩的篤定。

按照楚楚的生物鐘,這會差不多應該要醒了。

衛淩答應楚楚要保守秘密,還真不好告訴秦清曼,只能找了個借口,“我感覺楚楚還得有半個小時才會醒,估計是今天天冷,外面刮著風。”

秦清曼一聽這話趕緊去掀一旁的窗簾。

她之前所有心思都集中在衛淩的身上,加入屋裏爐火旺盛,沒感覺到冷的她也就沒有留意屋外,畢竟她可沒有衛淩這麽好的耳力。

窗簾掀開一條縫,秦清曼看清楚了屋外的情景。

昨天晚上還是明亮的月亮,她以為今天會有個好天氣,結果恰恰相反,此時的屋外沒有下大雪,卻刮起了風。

白毛風。

零星的小雨滴被風一吹,成了細如牛毛的冰淩。

冰淩過境,不管是樹木還是茅草都被凍成了晶瑩剔透的冰雕,要不是家家戶戶都燒著爐火,這樣的天氣能把整棟房子都凍起來。

白毛風的天氣人是不能出門的。

容易迷眼,出門的人不僅眼睛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還可能會被風把人吹走,所以只要遇到這種天氣,家家戶戶都不會再有人出門。

就連XXX師部那邊今天的很多訓練都會停止。

這樣的天氣輕易就能要走人命。

“刮風了。”秦清曼看著屋外被風卷起來的積雪喃喃低語。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東北的白毛風。

比她以為的還要讓人恐怖。

這樣的風很恐怖,但風過後,也可能會形成極致的美景,江河開花,滿樹冰淩,是後世無數攝影師追捧的自然美景,因為這樣的美景必須在刮完白毛風後才可能出現。

秦清曼看著窗外的美景陷入了沈思,衛淩以為媳婦在擔心。

“媳婦,我們在屋裏沒事,房子地基深,用的都是整顆木頭,修的還是雙層的墻壁,絕對能當十二級風力,你放心,我們在家不會有事。”

這個時候的衛淩也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旖旎,跟著秦清曼一起透過窗戶縫隙看著屋外的白毛風。

這風他前世經歷過一次。

是在守衛邊城時,他們那個年代冬天的氣溫好似比現在還冷,那個時代的邊城也不是他此時腳下的土地,而是離京城比較近地方。

那年冬天邊城刮起了白毛風,一刮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的極寒天氣,不僅很多戰士被凍死,邊城裏的百姓也有很多凍死,餓死,一場極寒天氣整個邊城元氣大傷,比邊城更嚴重的是草原上。

草原上凍死無數百姓與牛羊。

剛開春,他所在的邊城就爆發了戰爭。

草原民族來犯,都是為了生存,一場大戰無可避免的發生,凍死一批人,餓死一批人,打仗又死了更大的一批人,最終他雖然守護住了邊城,但整個邊城蕭條了。

草原也蕭條了。

“黨好,國家好。”衛淩是真的有感而發。

解放後,雖然我國現在正處於困難時期,糧食與物資偏少麗嘉,但國家一直在調控,一直在盡最大努力讓百姓吃飽飯,有衣穿。

在全國上下一心的情況下,百姓們遇到白毛風不再像幾百年前那樣死一大片人。

秦清曼聽出衛淩話語的感嘆,也輕輕回答了一句,“是啊,黨好,國家好,現在百姓只要付出勞動就能活下去,而不是付出勞動也被剝削到無法生存。”

“主席是全國人們的偉大領袖。”

衛淩與秦清曼共同認可這句話。

耕者有田,按勞分配,時代需要一步一步的走,總有一天能走出康莊大道。

慢一點,緩一點,才能擁有後世的繁榮。

“姐、姐夫。”就在兩個都不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看著屋外的白毛風滿心感概時,楚楚也揉著眼睛爬坐起來。

他昨天晚上熬夜了好久,就算多補了一會眠,好似也沒有平時醒來那麽精神十足。

“醒了?”

秦清曼回頭看向楚楚。

這一看她就看出了異常,她記得小孩穿的裏衣是鵝黃色,怎麽怎麽變成灰白色,莫非……

秦清曼不動聲色地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被褥。

剛洗過的被褥跟用了一段時間的被褥摸起來是不一樣的手感,秦清曼一摸立刻就摸出了不同,她甚至還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皂角皂的味道。

而這種味道一般只有剛洗幹凈的被褥上才能聞到,被褥要是用上一周,這淡淡的皂角皂氣味絕對就會揮發入空氣,所以楚楚這套被褥剛洗過。

秦清曼了然。

同時聯想到小孩昨晚臨睡前喝的那一大缸蜂蜜水,頓時猜到了答案。

“姐。”

楚楚原本還有點迷迷糊糊,但面對秦清曼清亮的大眼,他突然就心虛起來,小手手也在被子下偷偷摸著褥子,他擔心自己又畫了地圖。

摸了好一會沒摸到,才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衛淩看著楚楚這自以為很隱蔽的摸摸動作沈默不語。

他幫小孩隱瞞了。

沒隱瞞住就不關他的事,他可不能得罪媳婦。

楚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還像往常一樣開心地往秦清曼身上撲,三歲孩童的身高,腦袋大,身子小,真是最好玩的時候。

秦清曼沒有點破小孩的秘密,抓著小孩玩鬧的一會才起床。

這個點,可以起了。

收拾收拾,再把飯做出來,差不多就能到十點。

日頭短,她家今天也不打算吃三餐,畢竟昨天晚上吃了很多肉食,肉食不僅管飽,還頂餓,剛起床的三人都沒感覺到餓。

這還是楚楚第一次早上起來肚子不餓。

“姐,姐夫,這煤好能燒,昨天咱家燒了一天一夜也才燒了小半簍煤,要是燒柴,最少得燒這樣的四、五簍,而且溫度也沒有燒煤的高。”

洗漱完畢的楚楚蹲在西屋鋼爐子前震驚地東瞅瞅西看看。

他家在室內裝柴、裝煤的都是大柳筐。

這種柳筐是圓形的,帶著兩個耳朵一樣的提手,最適合放在地上裝東西。

“煤確實更經燒。”秦清曼在廳堂裏一邊回答楚楚的話一邊用平底鍋煎餃子。

昨天晚上他們煮的餃子稍微多了一點,沒吃完,沒吃完的餃子今天稍微煎一下就能吃。

因為是煮熟過的,鍋底也不用再加面水,就用小火慢煎就行,鍋蓋一蓋上,油也不會濺出來。

“姐,煤這麽好用,你說屯裏其他人為什麽不燒煤?”

楚楚疑惑地從西屋走出來。

“這種塊煤難得,首先供應的是各級機關單位與軍隊,老百姓一般買不起,也買不到,城裏百姓做飯會用蜂窩煤,鄉下百姓更願意選擇燒柴,柴漫山遍野都有,不花錢。”

秦清曼回答著楚楚的話。

東北好幾個大林區,樹木繁茂,擁有無數的木材,加上五八年的大煉鋼與後來的良田開墾,整個東北擁有著無數用不完的木柴。

像他們靠山屯,只要不懶,每年多積點木柴,家家冬天在家都不至於受凍。

原主當初受凍是因為家裏木柴被幾個嬸娘借走,再加上原主體力有限自己沒砍回多少柴才凍得一覺不醒。

楚楚聽了秦清曼的話立刻就明白了。

花錢與不花錢比起來,當然是選擇使用不花錢的。

“謝謝姐夫。”小孩跑到衛淩的身邊抱了抱衛淩的大腿,他知道他們家的煤因何而來。

衛淩正在幫秦清曼做飯,被楚楚抱住大腿,分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待在一起是三人說不出的溫馨。

早飯吃完,一家三口移到西屋活動,西屋除了鋼爐子更暖和,炕也燒著,楚楚不管是在炕上玩耍還是在地上玩耍都沒問題。

窗簾全部打開,屋外的白雪與冰淩會讓室內更亮堂。

沒什麽事的秦清曼拿出未完成的毛衣坐在爐火邊接著織,衛淩則坐在炕頭教楚楚認字。

貓冬的冬季只能待在屋裏,大家不是準備一日兩餐就是給自己找點事打發時間。

衛淩這具身體文化水平不錯,教五歲的楚楚綽綽有餘。

跟媳婦待在一起,衛淩覺得就算是不說話,但只要一擡頭能看到媳婦他就很滿足,他非常滿足現在這樣的生活,要是他們的新家修好了就更好。

衛淩想到這,看向了楚楚。

楚楚五歲,翻年就六歲,六歲的小孩送去上學早是早了點,但早點接受教育也很不錯,他能看出小孩很聰明,理解能力很不錯。

“姐夫,你看這個字是不是這樣寫的?”

楚楚的聲音及時打斷了衛淩的思索。

衛淩低頭看向楚楚用手指在炕上比劃的字,雖然沒有用筆寫出來,但書寫的順序還是對的。

衛淩與楚楚兩人在炕上學習時,秦清曼手裏的毛線團也在飛速縮小。

前世沒發達前,她為了省錢經常給自己織毛衣,所以速度很快。

秦清曼織毛衣原本速度就很快,加上原主這具身子幹過活,手指並不像後世的她保養得那麽細嫩與精致,此時竹簽上下翻飛時並不會因為不停地使用竹簽而指頭痛。

所以秦清曼手裏的毛衣織得很快。

中午一點的時候,已經織了十幾厘米長,加上之前織點,已經有了半身的長度。

到了這個時候秦清曼不再接著織,而是放下手裏的竹簽。

連續織毛衣這麽久,她不僅坐得有點腰累,眼睛也有點累,是時候該休息一會了。

秦清曼剛放下手裏的毛衣,冒著熱氣的搪瓷缸就遞到了她嘴邊。

是衛淩。

“楚楚睡了?”秦清曼就著衛淩的手喝了一口蜂蜜水,然後視線投向炕上,之前還積極跟著衛淩學習的小孩此時已經睡得呼呼的。

炕上暖和,屋裏的鋼爐子也燒得旺,整間屋子的溫度非常高,睡了一會的楚楚不僅把小腳丫伸出被子納涼,一張小臉蛋也睡得紅撲撲。

“楚楚困了。”

衛淩見秦清曼喝了一口蜂蜜水就不再喝,把搪瓷缸順手就放在了鋼爐子的圓盤上。

圓盤邊緣溫度比較低,放這個位置相當於是保暖了。

“餓了嗎,要不要做點吃的?”

秦清曼知道衛淩在部隊習慣了一日三餐,擔心衛淩餓,就問了一句。

“不用麻煩,不餓。”衛淩坐在秦清曼的身邊抓過媳婦的手輕輕按摩。

一直高速運動著手,手部也需要適當放松。

秦清曼見衛淩不餓,她也就沒打算動,此時的她也不餓,現在看著雖然才是中午,但天黑得早,加上外面刮著白毛風,估計不到四點就能天黑,三點多他們家準備晚飯應該剛剛好。

靠在衛淩身上,秦清曼把自身重量交付,好一會才輕聲問道:“阿淩,你明天是不是要歸隊了?”

幾天的假期一晃而過,今天是衛淩休假的最後一天了。

“嗯。”衛淩微微點了點頭,他舍不得媳婦,但軍人有著屬於軍人的職責,這種職責是刻在骨子裏的,他必須按時歸隊,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要不咱們今天燉熊掌吃吧。”

秦清曼反抓住衛淩給自己按摩手部的手。

熊掌她之前在山上托小黑的福得了一對,還一直藏在積雪下,不如趁衛淩還沒回去吃燉上一只吃,也算是補補身體。

當然,現在才說燉熊掌,今天肯定是吃不成,熊掌不好燉,但絕對能讓衛淩明天離開家前吃到。

“媳婦,不用麻煩了,我想你歇會,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吃什麽都可以。”衛淩看了一眼炕上睡覺的楚楚,然後把秦清曼攬在了懷裏。

“嗯。”秦清曼靜靜地靠在衛淩的懷裏。

這幾天習慣了衛淩的陪伴,她還很不適應衛淩的離開。

但她從成為軍嫂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將是她今後的婚姻生活。

“媳婦,我前面十五天會比較忙,有任務,後面十五天下班後可以回家。”衛淩低頭親了親秦清曼的額頭,再次跟秦清曼說著自己的作息。

“嗯,我跟楚楚在家等你,對了,我們這片土地不到開春雪不會化,路上不好走,你回家的時候寧可走慢點也不要著急趕路,別摔了。”秦清曼叮囑衛淩。

這樣的天氣在冰雪地裏摔一跤肯定不好受。

“嗯,我知道了。”衛淩幸福地聽著來自媳婦的叮囑。

秦清曼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他都深深刻印在腦海裏,記在心上,打算在部隊看不到媳婦時再拿出來回味。

秦清曼不知道衛淩具體的工作範圍,也不會說工作上的事,就絮絮叨叨地說著家事,清脆的聲音帶著溫柔,很好聽,好聽得衛淩沈醉其中。

夫妻二人小聲說著離別前的話,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兩點多,楚楚醒了。

小孩醒來,夫妻二人靠在一起的身子很自然就分開。

秦家今天的晚餐做得比平時要早一些,吃飽喝足,一家人收拾好就都上了炕。

時間還早,夫妻二人陪伴著楚楚玩小游戲。

小孩沒有玩伴,當姐姐、姐夫的就是玩伴,等開春就好,秦清曼打算讓小孩去上學念書。

不過想到要送小孩去學校,秦清曼有點擔憂地看著楚楚的身高。

比同齡人矮太多,也不知道來年開春能不能把個頭補回來一點,不然這樣的身高真容易被別的小孩欺負,真被欺負了,她還不太好去幫忙。

畢竟小孩打鬧玩耍是常事,她一個成年人怎麽好出面。

秦清曼想到這,目光就移到了衛淩的臉上。

衛淩雖然在跟楚楚玩游戲,但永遠都留著一絲註意力在秦清曼的身上,察覺到媳婦看自己,他的目光離開追隨著投了過去。

秦清曼當然不能當著楚楚的面說自己擔憂的事。

腦子一轉立刻就想到了辦法,“阿淩,你是軍人,身手非常好,你看能不能教教楚楚怎麽鍛煉身體,從小鍛煉身體才能長大後擁有強壯的體魄,才能更容易進部隊。”

衛淩瞬間就聽出秦清曼話語中的真正意思。

看著楚楚的個頭,他也明白秦清曼的擔憂並無不妥。

“姐夫,你能教我打架嗎?”楚楚聽到秦清曼與衛淩的對話也無心玩游戲了,立刻從炕尾跑到炕頭衛淩的身邊滿臉期盼地問。

秦清曼與衛淩對視一眼。

衛淩溫和地問小孩:“楚楚,你怎麽想讓我教你打架?”他記得剛剛秦清曼說的是鍛煉身體,這鍛煉身體跟打架可是兩個意思。

楚楚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衛淩很自然地說道:“我們屯的小孩可兇了,現在大家都在貓冬不怎麽見面,明年開春後滿屯的小孩都會到處野,積了一個冬天的勁,開春後大家肯定會打架的。”

小孩說這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小臉蛋也繃得緊緊的。

可見此時的他到底有多嚴肅。

“你意思是有人會打你?”秦清曼聽出了楚楚的言外之意。

“我也可以打別人!”楚楚對著空氣兇巴巴地用力揮舞了一下握得緊緊的拳頭,去年開春後姐姐忙著跟大隊上工掙工分,白天都不在家,他躲在家裏可沒少被屯裏一些調皮的小孩挑釁。

特別是有些小孩還是堂哥秦建軍故意激將來欺負他的。

他知道自己小,打不過人,就沒出門,但躲在家裏的他雖然沒挨揍,卻見到屯裏的小孩是怎麽打架的,他也沒少被幾個小孩遠遠用幹牛糞砸。

想起這件事楚楚就非常生氣。

今年他有姐夫了,姐夫那麽厲害,一定能教自己打架,等學會了打架,他明年開春後一定要去報仇,報□□牛糞砸頭的仇!

秦清曼看著這樣的楚楚立刻理解了根源。

他們靠山屯的民風雖然比較純樸,但也很彪悍,要是不彪悍冬天也不敢進山狩獵的。

好身手可是從小練出來的。

“好,姐夫教你打架。”衛淩也懂了楚楚的意思,又看出媳婦有意提升小舅子的體質與戰鬥力,不用想,他就滿口答應下來。

“姐夫,你太好了。”

楚楚興奮地撲在了衛淩的面前。

他想學戲文裏徒弟跪拜師傅的樣子,但因為從來沒見過,也就撲得不倫不類。

衛淩沒有笑,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把小孩攙扶起來,而是一臉嚴肅,“楚楚,不管是鍛煉還是打架還很辛苦,要想打得過別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而是需要八年、十年,每一天的堅持不懈,你能堅持得了嗎?”

楚楚聽到這問題下意識看向秦清曼。

秦清曼的神情也很嚴肅,“楚楚,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思考,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想跟阿淩學打架,你不僅會很辛苦,還會很累,很痛,你需要早起,需要長久的堅持,甚至可能太痛的時候你會哭著求著讓阿淩不再訓練你。”

楚楚還小,其實並不能太理解秦清曼與衛淩的話。

但他堅信一點。

那就是學了打架自己可能不一定打得過一群,但要是不學,那他永遠都會被人打。

楚楚帶著堅定的信念看著秦清曼與衛淩鄭重地點了點頭,“姐姐,姐夫,我不怕辛苦,我也不怕痛,我要學,我要學打架!”

一脈相承的姐弟,姐姐不吃虧,弟弟怎麽能吃虧。

秦清曼看著小孩眼裏的堅定笑了起來,不愧是她秦清曼的弟弟,幸好不隨原主軟趴趴的性格,看來小孩的可塑性非常強,近朱者赤。

“決定了就不能更改,以後你就算是想偷懶也不行,我會讓阿淩壓著你鍛煉。”秦清曼再次強調。

“嗯,姐,你放心!”

楚楚向秦清曼保證,保證完就看向衛淩。

能不能學到打架,關鍵還得看衛淩這個姐夫收不收。

“楚楚,你過來,我摸摸你的骨頭。”衛淩並沒有因為楚楚是他小舅子就看在秦清曼的面份上滿口答應。

“哦。”

楚楚乖巧地爬起身站在衛淩的面前。

雖然他不知道姐夫為什麽要摸自己的骨頭,但他還是表現出服從命令的姿態。

衛淩伸出手仔細摸著小孩的骨頭。

不僅摸四肢,還摸脊椎,頸椎,就連圓圓的腦殼也摸了摸。

神色非常嚴肅。

秦清曼看著這樣的衛淩可不會膚淺地以為是後世武俠小說裏寫的摸骨斷奇才,她更相信衛淩是在檢查小孩的身體發育情況,根據具體情況制定針對性的鍛煉。

畢竟楚楚的個頭一看就有問題。

要是骨頭脆,不僅不適合鍛煉,估計連以後進軍隊都不可能。

衛淩檢查得很仔細,好幾分鐘才檢查完,然後對著擔憂的秦清曼微微點了點頭。

小孩的個頭雖然比同齡小孩矮小,但骨骼問題不大。

娘胎裏發育得很好,出生後營養跟不上才發育緩慢,衛淩相信現在肉食,雞蛋等物資跟上,小孩幾年內就能緩過來,然後會第二次發育。

到時候楚楚的身高雖然趕不上衛淩,長到接近一米八還是可能的。

秦清曼一直留意著衛淩的神態,見到衛淩點頭,她算是真正徹底的放心了。

然後伸手揉了揉小孩仰著的小腦殼。

楚楚矮小,不管是面對站著的秦清曼、衛淩,還是面對坐著的兩人,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需要仰頭看人的。

“姐夫?”

楚楚被秦清曼揉頭,但看向的是衛淩。

他在等衛淩的準話。

“可以,今天我就可以教你,我先給了拉拉經脈。”衛淩起身下炕。

他個頭高,站在炕上不至於頂到頭,但離屋頂確實不差多少,所以他幹脆下炕穿上鞋,然後抓過楚楚就是一頓開經錯骨。

五歲的楚楚哪裏經受過這樣的疼痛。

大眼裏立刻就積滿了眼淚花。

但眼裏的淚再多,他也緊緊咬著唇沒吭一聲,才在姐夫與姐姐面前表完決心,哪裏有臉喊疼,所以楚楚知道必須忍。

自己選的路就是哭著也要走下去。

秦清曼看著小孩眼裏的淚水,再看著小孩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知道小孩難受,但她最終只是看著,並沒有阻止。

因為她知道衛淩有分寸,一定不會傷到楚楚。

楚楚還小,衛淩並沒有開很久的經,五分鐘後就停手。

衛淩一停手,小孩直接就癱在了炕上。

難受,他現在不僅覺得四肢酸脹難受,甚至覺得骨頭都是痛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虛到擦掉即將滑下眼眶的淚都沒力氣。

楚楚難以動彈,秦清曼早有準備。

孩子一倒在炕上,她立刻就把手裏的手絹伸向了楚楚。

秦清曼溫柔又細心地把楚楚眼裏的淚水擦掉,再把額頭上的汗珠也拭去。

“姐。”

楚楚看著秦清曼輕輕叫姐,這一刻的姐姐跟記憶中溫柔照顧他的娘親身形重合。

“我家楚楚是最棒的。”

秦清曼輕輕撫摸著小孩的頭,小孩軟軟的頭發讓她內心充滿了溫情。

衛淩站在一旁看著姐弟倆相處,不知道是否該出言。

“阿淩。”秦清曼並沒有讓衛淩等多久,她給小孩擦了臉上的汗,又擦了擦背上的汗才站在一邊讓出位置,因為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衛淩對著秦清曼點了點頭,然後看在癱在炕上的楚楚叫道:“秦雲楚。”他叫的是小孩的大名。

一般叫大名都非常正式。

楚楚楞了一秒就大聲回答了一聲誒。

“下次要回答到。”衛淩提醒楚楚,他現在對楚楚是軍事化訓練。

“是,姐……姐夫。”

楚楚忍著全身酸痛從炕上爬起來。

衛淩沒有再糾正小孩的稱呼,楚楚不是他手下的兵,叫姐夫並沒有錯。

“穿好鞋襪,我現在教你練習馬步,馬步要天天練,不管我在家還是不在家,你都要自覺練習,而且練馬步不用出門,你在家就能練。”衛淩教學時不僅嚴肅,話語也多了很多。

“是,姐夫。”

楚楚艱難穿上鞋子站在了衛淩的面前。

雖然他的站姿不可能有士兵那樣標準,但對於才五歲,又是第一次訓練的小孩來說已經非常不錯。

衛淩向小孩展示標準的馬步怎麽蹲。

小孩跟著像模像樣學。

但腿剛一張開,小孩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酸痛,他覺得四肢都已經不再是自己的。

“後背要挺直,目視前方,腿要成一定夾角……”衛淩規範楚楚的馬步,攙扶在小孩身上的手能感受在不停地顫抖。

楚楚含著眼淚,咬著牙堅持著。

太疼了,全身都在酸痛。

衛淩並沒有留情面,也沒有馬上放手,扶著小孩的身子一分鐘後才放手。

剛一放手,楚楚直接就站不穩摔倒在地。

木頭的地面,不算疼。

“起來,繼續,直到你徹底蹲好馬步。”衛淩居高臨下看著小孩,並沒有伸手攙扶。

楚楚委屈地看了一眼衛淩,最終顫抖著四肢爬起來蹲好馬步。

“我再次給你規範,用心記住。”

衛淩手把手地教小孩,他知道第一次剛開完經就練習馬步的楚楚不可能站穩,在規範姿勢後再次攙扶著楚楚站了一分鐘,才放手。

一放手楚楚又摔倒在地。

這一次不用衛淩命令,小孩自己就顫顫巍巍爬起來接著練習馬步。

一次次的規範,一次次的摔倒。

半小時後,楚楚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眼裏的淚水早就流淌了又幹,幹後又流淌,這種高強度到極致的訓練最終讓小孩漲紅了一張臉。

“停,練得很好,明天早晚各練習一次。”

即將歸隊的衛淩給楚楚布置任務。

“是,姐夫。”楚楚大聲回答。

秦清曼早就在廳堂裏給小孩準備好了洗澡水,等小孩身上的汗落了落就讓楚楚去洗澡。

楚楚早就沒有力氣,是衛淩幫著洗的。

還沒洗完澡,小孩就累得睡了過去。

晚上,衛淩抱著秦清曼輕聲問,“媳婦,怪我嗎?”

“不經風雨,怎會見彩虹。”秦清曼後世就是從農村一步一步走出去的,當然知道要想成功就得付出怎麽的艱辛與磨難。

“媳婦,你真好。”衛淩抱著秦清曼露出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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