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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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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死了。

死在開學當天她假扮死屍的那間教室裏。

我趕到的時候,警察早就過去,好多人圍在教學樓前,議論紛紛。

“我聽說開學那天,花柔扮演了一次半截死屍,惟妙惟肖,據說連自己的好友都給騙過了,誰能知道才過了兩天,她就真的死了。”

“是呀!我早上起來的時候聽說,一開始鳳新還不信,過去叫她的時候才發現屍體早就冷了,簡直太可怕了。這不是弄假成真嗎?”

“這下校長可要心疼死了,他一直很寶貝這個女兒呀!”

……

“嘀嗒”一聲,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下,落在白皙的手背上,晶瑩剔透,她們雖是就事論事的議論,卻像一根刺紮在我的心頭,真真實實的告訴我,花花死了,我的同窗好友,死了!

當教學樓前,警方把屍體運出來的時候,一陣無名的大風吹來,掀起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露出了底下屍體的慘狀。

我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再也困防不住——花花竟然被人攔腰斬斷身體!

若是一刀攔腰砍斷,傷口是可以對上閉合的,可若是切得橫七豎八,就算合上,也看得出縫隙。

閉合不上的傷口被鮮血浸染,連帶著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血。

花花五指握拳緊繃不松,面帶驚恐,眼睛瞪大,眼底帶著無盡的絕望。

我腳下虛浮無力,直直往後倒去,心在刺痛著,連呼吸都開始遲緩,渾身更是發顫到不能自給,我想那個時候她一定拼死呼救過,可是沒有人來救她。

殤溟微微嘆了口氣,將我摟在懷中,無言安慰。

楊昕和容淺哭的沒了邊際,容淺說,“鳳鳳找到她的時候,以為她又準備嚇人,還開了玩笑,叫她快點去上課,可是花花一直都不動也不回應,她覺得蹊蹺才去動她,沒想到花花已經死了。”

“不是說那個變態殺手已經抓到了嗎?為什麽還會有人死,為什麽!”楊昕哭的一抽一抽的,“為什麽要傷害花花!”

我僵硬的靠在殤溟懷中,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襟,把頭埋了進去。我不敢去看花花的屍體,不敢觸及那麽恐怖的一面。

我咬著牙,直到鮮血灌入嘴巴裏,也聞所未聞,反倒是殤溟放開我,動手掰開我的牙齒,“松口,聽話,立刻松口。”

如果今天死的只是學校和我不熟的其他人,我或許也只是這麽多看客中的一員。

可這都不是,我的好朋友,從高中到大學這麽多年的朋友死在我的面前,可我卻無能為力,甚至不知道她是因何而死。

“殤溟,幫我找出真兇,我給你血,我要給花花報仇!”

我拽著殤溟的衣襟,帶著憤恨,不管對方是人是鬼,我都要為花花報仇!

“我答應你,這是第四滴血。”

我一怔,容淺背後靈是第三滴血,花花的事是第四滴血,還有三滴,他就會離開我,思及此,心不知為何又更疼了一分,有種將要被撕裂卻遠沒有被撕裂的痛楚。

我突然悻悻的放手,朝後退了一步,轉身往容淺身邊走去。

正要說話的時候,眼角捕捉到一個細小的身影,我轉頭望去,赫然看到花花死的那間教室的窗戶上,一個臟兮兮的布娃娃安靜的坐在那裏,雙眼在光線下反射著殷虹,唇瓣的毛線微微上揚,是得意的微笑,還豎起了一根手指。

我一把抓住楊昕的手,“那個布娃娃。”

“什麽?”

“就是昨天那個布娃娃!在那裏!”我伸手指過去,卻發現那兒什麽都沒有,楊昕眨眨眼,說,“沒有呀!你是不是看錯了。”

容淺抿著唇不說話,但臉色並不好看。

我腦袋一晃,昨晚的夢境此時此刻異常清晰的充斥在我腦海中,每一個畫面都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那個布娃娃做的。

因為,布娃娃第一次出現在夢境裏後,隔天晨起就一直跟著容淺,容淺也三番兩次的擺脫,未遂。

然後在圖書館裏,我給了容淺那個護身符吼,布娃娃就不見了,緊接著晚上我就做了那樣一個夢,夢裏的事情隔天成真,布娃娃又出現在案發現場。

還有算命先生也告訴我,背後靈會附著在某個東西上,是為了更方便的下手。

這一切只能說明布娃娃是容淺的背後靈,因為護身符它接近不了容淺,所以才朝周邊人下手,為了洩憤,也是為了警告。

想通了這一點,我背脊發涼,尋思著要再去找那個道士要幾個護身符,保佑她們的安全,然後再盡快讓殤溟制服那個背後靈。

沒一會鳳新走過來,她是第一案發者,此事事態嚴重,還要去警局錄口供,她過來是和我們說一聲,不要擔心。

我們點點頭,校方已經叫我們散開不準圍觀議論,也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所以今日停課一天。

“淺淺,卿兒,我們去社團等鳳鳳吧?”

“好。”

人群散開,各自離去,我們也準備離開,我轉頭,殤溟不知何時不見了。才走了沒幾步,我就看到一個淺色休閑裝的男子站在前方,是昨晚圖書館遇到的男人。

他看著容淺,緩步走來,輕聲說,“你別傷心,凡事總會過去的。”

“不勞你費心。”容淺對於不遵守承諾的人向來沒什麽好脾氣,又何況還是個陌生人,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她脾氣更不好。

容淺繃著臉往前走去,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腳下一崴要摔倒,男人明明已經伸手救援,卻在最後關頭收回了手,似乎是被什麽彈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烙下一片紅艷。

他手靠在兩邊,一臉尷尬的站在旁邊不敢靠近,歉意的說,“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我不是——”

“有事沒事和你更沒關系了,謝謝!”

容淺瞪了他一眼,我和楊昕立刻扶著她起來,然後一起離開。我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涼意逼近,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盯著,目光陰冷,冰寒刺骨。

回頭尋望,卻什麽也沒發現,唯有那男人面帶不善的看著我,我抿抿嘴沒有放在心上,往社團走去。

有句話叫做睹物思人,社團裏的所有東西都是花花準備的,而且為了明天容淺的生日宴,這裏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

楊昕拿起一個氣球,捧在手裏,眼淚再次流下,“花花說,這裏的每個氣球裏她都藏了一張字條,只要解開了謎題,就有厚禮一份,每一份禮物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去年她不是嫌鳳鳳買的蛋糕不好吃嘛!還吹牛自己做的都比那個好吃,可是我們都知道她最不擅長這個,但是開學前一個月,她每天都去學習怎麽做蛋糕,為了就是完成自己的承諾。”

“她總是這樣,喜歡逞強,但從不說空話,對身邊的人總是很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要殺了她,還用這麽殘忍的方式?難道是那個變態殺手還有什麽同夥?兇手死了,他就繼續補上?”

楊昕說到最後眼淚變成憤恨,容淺呆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安靜的讓人害怕。

花花和容淺是從小學就認識了,雖然初中後就不在一所學校念書,但她們的感情一直很深,出了這樣的事,她心底難過是正常的。

容淺忽然開口說,“我想今晚去祭拜她。”

“好,我們一起去。”

“淺淺,小昕,不怪我迷信,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不如我去求個護身符,你和鳳鳳也戴一個,校門口的那個算命的的符還是蠻好的。”

“你是說校門口的那個算命先生嗎?”楊昕疑惑的看著我,我點點頭,她卻搖了搖頭說,“昨天我和花花回去的老晚了,路過那個攤子,算命師傅說花花會有血光之災,讓她買個護身符保平安。花花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就買了。可最終呢!還不是死了!那個道士就是個騙子!所以你得到的那個符只是巧合罷了,我再也不信什麽算命先生了!”

“怎麽會?”

我驚愕不已,容淺的護身符連殤溟都說的確是有靈力的,而且自從她戴了之後,布娃娃也沒有接近她,可是為什麽同樣的護身符放在花花身上就不靈了呢?

而且若是騙子,為什麽會說中一半?難道僅為巧合?

不,這世上所有的事都不會是巧合,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必然理由。

我覺得還是要親自去問問,所以和她們說了幾句就先走了。

校門外的小攤仍舊不少,只是我找了幾圈都沒有找到那個算命攤子。無奈下我問了一個臨近擺攤的阿姨,可阿姨告訴我,那顆大樹下從沒有一個算命攤子。

她說,“開學第一天,我記得你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路過那裏,然後兩個人對著大樹指指點點,我還以為那裏有什麽呢!你們走後我去看了,除了樹就是草。還有後來我還看到你一個人對大樹嘀嘀咕咕的。哎,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在做什麽,一棵大樹也可以嘻嘻笑笑的。”

阿姨最後說的什麽我沒聽清楚,腦海裏只有她否決那裏曾經有過一個算命攤子,但我不死心,又問了周邊的幾個攤販和路過的學生,也得到了同樣的答案,一顆心不禁涼了又涼。

如果是這樣,那他對容淺的那個預言又到底是真是假?

我低頭沈思,突然背後一只蒼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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