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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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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好聽的”, 這五個字一出, 傅明灼就不自覺想到了學校貼吧那些帖子, 怎麽看倪名決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那她就不太高興了, 臉色一黑,眼睛一瞪, 嘴巴一翹。

倪名決的輕描淡寫與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沒道破傅明灼的心思, 好整以暇地說:“我只比陸沅小一個多月,你叫我一聲哥,也不過分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 倪名決跟陸遠一樣, 都比傅明灼大差不多一周歲, 但可能是因為跟倪名決同班同學的緣故,傅明灼總覺得這一聲“哥哥”不太好叫出口,她顧左右而言他:“誰知道你會把作業寫成什麽樣, 題目你會做嗎?”

“嗯, 我不會做。”面對質疑,倪名決很淡然, “那隨你吧。”

回想到他上次月考的零分成績,傅明灼並沒有猶豫太久, 很沒骨氣地妥協了:“倪名決哥哥。”

倪名決哥哥怎麽聽怎麽怪異,倪名決啼笑皆非:“你叫別人都是兩個字,怎麽到我這裏就要三個字?”

也不知道傅明灼自己在那嘀咕了些什麽, 不情不願地改了口:“匿名哥哥。”

“這麽不情願?”倪名決仍不松口,“不情願就算了,我也不是喜歡勉強別人的人。”

傅明灼那個氣啊。空姐又一次催促關機,她實在沒有沒有時間跟倪名決耗下去了,遂揚了笑臉,快速說了一句:“謝謝匿名哥哥幫我寫作業。”然後幹脆利落地掛斷了視頻通話,不給他挑刺的機會。

傅明灼的臉在屏幕上定格兩秒後消失,倪名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把手機還給陸沅。

陸沅深感匪夷所思:“你什麽時候養成的惡趣味。”

“就最近。”倪名決說。

陸沅打量他兩秒:“回去了我找下試卷,不過阿姨可能都收拾掉了。”

“隨便吧。”倪名決懶洋洋地靠到椅子背上,“不好找就算了。”

自己做,就是麻煩了點,別的也沒什麽。

十一長假結束,返校的第一天,全班詫異地發現倪名決來參加早自習了。

雖然他來的時候,早自習已經開始十分鐘了,不過徐忠亮還是險些老淚縱橫,他走到倪名決座位旁,彎下腰來,把前一天晚上在微信上苦口婆心勸過倪名決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名灼,拿出自己的實力,好好考,今天千萬別再亂來了。”

倪名決不置可否。

傅明灼還沒來學校,她的飛機才剛落地,考試還得遲到一會才能趕上,徐忠亮已經幫她跟1號考場第一門課的監考員打好招呼了,讓他們給傅明灼行個方便。不過,傅明灼沒逃過一頓碎碎念:“明決,現在是月考,規則沒有那麽嚴格,要是高考,可不敢這麽胡來啊,鈴響過後不管你是什麽牛人,都不可能放你進來的,一門零分,甭管你別的科目多牛,你都輸了。”

考試八點開始,早自習延遲到七點四十分,七點半,各科課代表吆喝著收作業。

作業先給各組小組長,然後再交給課代表。

班裏一團亂哄哄。

“張曉亮,你漏給了一張化學試卷。”

“吳竹敏,你把改過的試卷交給我幹嘛?”

“組長,我沒給你語文《課堂同步》麽?”

……

3組共11人,不過3組小組長黎露只打算收9份作業,刨除了倪名決和還沒到的傅明灼。

一片手忙腳亂中,有陰影遮住前頭的光,修長幹凈的手指按著一沓試卷落在桌上。

黎露擡頭,近距離撞進一雙漆黑淡漠的眼睛,神經頓時一緊。

自從上一次月考,徐忠亮監考後知道倪名決手受傷,倪名決就再也沒有寫過交過作業。

也不知道他今天抽的什麽風,又是參加早自習,又是交作業的。

難不成渾夠了,終於打算回歸好學生的陣營了?

倪名決放下試卷,說了句“本子她自己交”就走開了。

黎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聽懂他說的什麽,又不敢再問他一遍,跟同桌互相交換了一個懵逼的眼神。

低頭一看,幹幹凈凈的卷面,沒有任何草稿的痕跡,沒有答題過程,理科大題都只寫了最終答案。

“倪名決。”黎露叫住他,“你試卷沒寫名字。”

倪名決又回來了,隨手拿過她桌上的筆:“筆借我下。”

他半彎下腰,潦裏潦草的字跡。

寫的卻是傅明灼的名字。

那麽多張試卷,簽名也是個大工程,傅明灼的名字筆畫不少,簽到後來倪名決有些失去耐性,最後幾張卷子的字跡已經從草書演變成了狂草。

黎露僵硬地、小小幅度地轉頭跟同桌對視了一眼。

不約而同地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四個字:父愛如山。

倪名決傅明灼父女情深,再添實錘。

語文開考半個小時,傅明灼趕到考場。

在飛機上獨自度過的十幾個小時,她先是把習題冊上的作業做了,雖然習題冊最後的答案都上交老師了,但是一開學傅行此就一模一樣給她全部重買了一份,答案紙她全帶過來了,八門科目沒費她多少時間,她寫完作業就在飛機上安安穩穩睡了一大覺,此刻精力還算充沛。

上次月考的願望實現了,倪名決的位置真的歸她了。

不過沒有一點成就感。

盡管遲到了半個小時,但傅明灼依然是整個考場最快答題完畢的學生,可惜倪名決不在,她沒有了炫耀的興致,答完題就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四處張望,思維漸漸發散開去。

也不知道倪名決現在在最後考場幹嘛呢,他這次考試打算怎麽考呢?

還打算考0分麽?

他到底有沒有給她寫試卷,給他發微信問了,也不知道回。

真是沒禮貌!

倪名決坐在最後考場的倒數第二個位置,之所以沒坐最後一個,是因為上次月考有個學生有事沒能參加考試,跟他並列最後一名,根據姓名首字母,他排在前面。

袁一概的學習成績還不到無藥可救的水平,通過前一次月考,他成功脫離最後考場,跑到倒數第二個考場去了,可喜可賀。

至於林朝,最後考場就是她的真實水平,所以她還在,就在倪名決左邊的位置。

雖然成績這東西對林朝可有可無,不過誰不想要高分呢?考了高分還能氣焰高漲地回去敲詐她爸一筆。

所以開考前,林朝就跟倪名決商量了:“匿名,你待會能不能把試卷往我這邊來一點?”

倪名決懶得配合八場考試的小動作,遂拒絕:“不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朝跟傅明灼混久了,沾染了傅明灼身上那股過於不把別人當外人的氣性,一聽他拒絕,就擺出了受害者的架勢。

倪名決:“……”過了會,他說:“你試卷寫我名字。”

林朝懵,沒反應過來。

聽不懂拉倒,倪名決把頭埋到桌子上,抓緊每分每秒補眠。

林朝琢磨了半分鐘才琢磨出來他是個什麽意思,當場驚了:“我靠,匿名,你真的假的啊?”

倪名決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林朝知道他沒睡著,他的反應證實了她的猜想。

如果沒有意外,這將是她學生生涯的巔峰了,林朝開始想等成績出來該問她爸要什麽獎勵了,要套房都不過分吧?

反正錢不是她花,就是家裏那個狐貍精花。

最後考場遍布關系戶,一個個嬉皮笑臉,完全沒把考試放在心上,監考老師多次喊安靜也無濟於事,都是群得罪不起的祖宗,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倪名決不受影響,快速答完題,放下水筆。

他暼了一眼旁邊的林朝,林朝奮筆疾書中,大概是因為她的試卷是為他而考,所以她的良知促使她格外認真,多拿一分是一分,會做的題雖然不多,但重要的是態度。

語文考試結束,和第二場數學之間只有15分鐘的時間差,大部分學生都待在考場,不會回教室,上個廁所,眺望一下遠方放松下眼睛,時間就差不多了。

倪名決過來的時候沒穿外套,補眠有點冷,回了一趟教室拿外套。

教室所在樓層,傅明灼迎面走來,她直接從機場趕來的學校,沒有穿校服,還是背帶褲,腳步歡脫,看到他,像只兔子似的跑了過來:“倪名決!”

倪名決以為她第一句話會問她的作業,結果她“唰”地轉過身去背對他,扭過脖子,神神秘秘:“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麽不同?”

倪名決上下看了她一轉:“黑了。”

土耳其的太陽還是挺威猛的。

傅明灼說:“不是這個。”

“胖了?高了?”倪名決開始瞎猜模式。

“我沒有胖。”傅明灼不滿,“我穿小背心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倪名決這才註意到她後肩處,衛衣下隱隱印出的吊帶衫肩帶凸起的痕跡。

其實傅明灼才剛開始有發育跡象,還用不著穿背心,不過她堅持要儀式感,一家三口在人生地不熟的土耳其趕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買到。

倪名決一時失言。

當年就算親如他和林昭,林昭都不會主動告訴他這般私密的消息。

只有傅明灼這丫頭缺心眼。

倪名決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辮子,“別到處說,你都不怕羞的嗎?”

“我沒有到處說。”傅明灼反駁,“我還只告訴了你呢。”

倪名決神情松懈下來:“那就別跟別人說了。”

傅明灼:“林朝也不能說?”

“林朝能。”林朝同是女生,能說。

“那一概呢?”

倪名決蹙眉:“告訴他幹嘛?”

傅明灼的問題層出不窮:“陸沅哥哥呢?”

倪名決不耐煩起來:“說了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匿名決:我媳婦的發育情況,我一個人知道就行了,無關人等少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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