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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時人欲識胸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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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堂主擡下去!”刑若睚冷漠的說道。

在林虎的屍體被擡下高臺的期間,冰與刑若睚已經分至在了臺上的各一邊。

片刻寂然後,刑若睚猛蹬一腳,提劍極速向冰而去,呼嘯的劍風席卷著冰身上的每一處要害。

雖然刑若睚的攻勢猛烈,但冰的臉上依舊顯露著輕松,他飄忽不定的身體實而虛之,虛而實之,卻也讓刑若睚一時間摸不準他要出手的招式。如此再猛烈的攻擊也似乎並不可怕了。

俯仰之間,冰的水痕劍氣流沖蕩卷,期間伴隨著水流聲聲,迎上了刑若睚的快劍。兩道劍光不斷碰撞,似乎持劍人已經是配角,那兩道光華奪目的劍光才是主角。

殊不知在兩者劍招之中,皆是招招致命,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所以兩人都是在全力以赴,以招拆招,以招應招,越戰越不得分心。

高臺下的武林人士看到如此激烈的對決,心中也跟著緊張,似乎臺上的一方正是自己,所以大家現在都是屏息凝神,不敢作聲。

臺上兩人在被彼此的劍招牽制時,迅提內力註入閑手手掌,不約而同的擊去,“轟”的一聲炸響後,兩人各自提身退向了臺上的邊緣。

楚姐等人因為離冰、刑若睚兩人較近,只覺得氣力拂面,睜不開眼。似乎又覺得有些木屑落在了發間。

休停中刑若睚微笑著說道:“玉面公子?哼!我倒覺得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神秘高深!”

“兩人似乎是不分上下!”臺下有一人說道。

而他的同伴搖了搖頭,“水中劍,水中劍,水字當頭,劍在其後,雖然玉面公子出入用劍其多,可是真正的絕殺確是五行山莊的五行水訣!”

“王兄所言極是,單這劍招對比,已經讓刑若睚迫於阻擋,勉強說是不分上下,若是白冰露出水訣,這刑若睚必敗無疑!”其中第三人說道。

見到刑若睚得意的笑容,冰沒有多言,在寒冷漠然的面容上,冰的眼神中只透著不屑。

大家都知道,這近戰之後肯定是遠戰,外力相搏之後肯定是內力相拼。

果然!在臺下眾人簡單的幾句後,只見冰雙手交握,立劍於眼前,內力灌輸間,他的水痕劍劍身上已被碧色清波纏繞。再說對面的刑若睚,他雙袖勁風鼓起,發絲飛動,顯然要揮出的劍間氣刃中也定是淩厲加倍。

剎那間,奪目光網彌漫全場,催動劍的兩人,衣袂紛飛,內力相對。只待一擊命中對手。

不過片刻,刑若睚突然發現,在自己的氣刃屏障下,忽然有水霧滲出,一層一層的向自己浮來。雖然他強作鎮定,可是心中已然慌亂,看到水霧漸漸逼近,自己卻找不出抵擋之法。

就在自己分心之時耳邊冰的聲音猛然傳來:“驚濤駭浪!”

此刻刑若睚發現,本來是劍劍相對的兩人,冰的水痕劍卻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只剩一層氣力形成的水劍向自己撲來,再次猛提內力抵擋的他,也已是無用。

漫湧的水汽已經撲上刑若睚的身體,他只感覺那水汽似乎已經穿身而過,隨著手中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刑若睚喉嚨一緊後,如噴泉般的鮮血便猛然噴出。

那巨浪的般濤濤水聲漸漸息後,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最後的結果了,可是沒想到,冰又甩出三只鳳尾的銀釵向垂首的刑若睚擊去。

這銀釵正是此前貫穿黑虎堂堂主林虎咽喉的銀釵的那般模樣。

看到這突疾其來的銀釵,高臺下的寒闕慌亂的飛向刑若睚,“門主,小心!”

就在刑若睚聽到寒闕的聲音,擡頭的瞬間,這三只鳳尾銀釵,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

面色慘白的刑若睚屏住最後一絲呼息與冰道:“你…你竟然…暗算…”刑若睚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寒闕已至刑若睚的身邊,搖著已經死不瞑目的刑若睚道:“門主…門主…”

臺下的極樂門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此前黑虎堂人臉上的表情一樣,泛著吃驚!黑虎堂、極樂門兩方在此刻竟不約而同的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番,因為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

氣急而起的寒闕,立即甩出自己腰間的彎刀,向冰擊去。奔跑的途中,他脖頸間那貝殼項鏈的也跟著活躍的跳動著…

看著那旋轉著直奔自己那來的彎刀,冰並沒有擔憂,反而他的臉上表現得很平靜,很輕松。冰翻身而起,像一片樹葉一樣不斷的飄舞於那彎刀之上,最後他雙腳一沈,將風寒闕的彎刀踩在了腳下。

風寒闕最得意的刀法之一便是這“回環繚繞”,可沒想到就是這得意的一招,竟被冰瞬息給破解了。他當真是又驚又懼。

在風寒闕晃神的期間,冰的水痕劍的劍尖兒頂在了他的喉嚨上。風寒闕驚恐的眼神瞬間變大,望著水痕劍,不敢再吭一聲、動一下。

冰收劍的剎那,左手手掌擊出,將風寒闕擊回在了刑若睚的屍體旁邊,風寒闕垂首吐血的同時,他那把彎刀也被冰挑將回來,貼著他的發絲插在了他的頭前,若是當時風寒闕的頭向前傾了一寸,想必此刻他的項上人頭已是殘缺不全了。

所以看到眼前的刀,風寒闕心裏又是一陣後怕。

冰望著膽寒不已的風寒闕,冷酷的道:“你若不想死,就不要再有任何的想法,否則哪怕你只是動了動手指,我也便會立即取你性命,另外…我不想再浪費一只鳳尾銀釵。”

風寒闕沒有說話,倒是軟癱了下去。

冰瞟了一眼風寒闕後,走向了高臺的邊緣,望著臺下的人群他說道:“我一直想做一個君子,無奈周遭所迫,卻不得不為之!而對於刑若睚來說,這樣的死法已經算完美的了!”

極樂門中之人默默的將刑若睚的屍體擡了下去,看著受了傷的風寒闕,極樂門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接著,冰回身向楚姐等六人掃過一劍,劍氣而至,楚姐等六人身上的繩索,立即斷開,掉在了地上。

隨之楚姐六人也就急匆匆向冰走來,楚姐欣慰道:“為之。”

冰點了點頭。

鐘大哥語中帶笑道:“水兄弟…哦不…現在應該叫白兄弟了!”

冰向著鐘大哥予一個微笑後,掃著其他人說道:“大家都沒事吧!”

小泰怯弱的躲在了最後,不敢直視冰。

阿旺雙手抱拳說道:“這次多虧了白兄!”

冰的眼神忽然落寞了下來,“可是我沒有能救下流兒。”冰向著一旁的流兒的屍體瞧了去。接著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黯淡了下來,瞧向了流兒。

看著冰等幾人在臺上低落的情緒,臺下的江湖人士則是怯怯的談論著什麽,時不時還指指點點。

突然間只聽極樂門中有人喊道:“是青隱堂主回來了!”

這句言語過後,遠方馬蹄掠過,塵煙而起,在人聲的驅趕下,奔馳的快馬,浩浩蕩蕩的向著此方高臺襲來。惹得臺下的江湖人士,慌亂的分撥開了一處空地。

這批人馬直到臺前,才停了下來。

有兩人先跳下了馬,其中一個便是曾在南香酒館露過一面的青隱,而另一個面相猥瑣、臉頰瘦痟、賊沒鼠眼,深穿棕色窄衣的他倒真是一副天生的小偷樣子。

青隱與這一人下馬直接便向著極樂門人那處走去。此間一個極樂門屬下主動的迎了上來,低低的在青隱身邊說了幾句,青隱聽完,一陣驚愕,腳下步速更是快了起來。

看到已故的門主和氣息紊亂的寒闕,青隱大惑不解道:“寒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是那個姓白的殺了門主,打傷了風堂主!”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惡狠狠的插話道。

冰就那樣平靜的望著臺下的極樂門人。

青隱聽完,怒火更是四起,剛想提身,便被寒闕叫住了,“青隱!”

看到臂彎上寒闕的手,青隱不情願的又回過了目光。不時,寒闕在青隱身邊輕聲低語了幾句後,青隱的表情再度發生變化,他驚愕的瞧了瞧冰。

而當同青隱一起回來的那個賊眉鼠眼的人看到冰的全貌後,他忽然露出一了抹恐懼的目光,“啊…是他!”接著他灰溜溜的向後退了去。

這時青隱向著還在馬上的那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的男子喊道:“冀寨主,我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你應該知道了吧,剩下的事將與我們極樂門無關!”

這冀寨主掃了一眼青隱後,隨之他兩腿一松,伸手一拍馬背,借力便飛上了高臺。

“唐三歲,你的事完了,你可以…”青隱側頭一看,發現身邊並沒有人他說的那個人,四處打量了後也沒見到那畏縮的身影。

再說說此時高臺上的冀寨主。這冀寨主虎眼一瞪,頓時只覺得有一股天罡之氣溢出,他與小楊、阿旺二人說道:“楊天素,汪枕,還想再躲嗎?”

隨之小楊、阿旺“撲通”一聲跪在了冀寨主的面前,“寨主!”

冰疑惑的看著小楊與阿旺道:“小楊、阿旺你們這是?”

阿旺說道:“白兄,這是我們青雲寨的事,你還是別管了!”

冰說道:“既然我們是朋友,這件事我管定了!”

“哼哼…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們青雲寨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插手!”冀寨主有些不悅的說道。

冰凝望著冀寨主道:“外人?他們是我的朋友怎麽會是外人?!”接著冰堅定道,“我說了,我管定了!”

冀寨主怒瞪著冰道:“放肆!難道你想嘗試一下青雲寨的厲害?”同時冀寨主摸了摸腰間的刀。

而高臺下、馬背上的青雲寨屬下則是齊刷刷的將刀抽出了一半。

看到劍拔弩張的冀寨主和冰,極樂門中的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當然還有那黑虎堂。

冰掃了一眼冀寨主腰間的刀,嘴角忽然抿起了一絲冷笑,“呵,我當然知道青雲寨的厲害了,不然怎麽會被奉為湘中十寨之首?冀道,冀寨主,你又是這十寨的總瓢把子,在這江湖之中又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冀道的刀落回了刀鞘,隨之冀道高傲的挑了一眼冰。

當高臺下的江湖人士以為是冰服了軟時,是在奉承冀道冀寨主而告終時,卻不知道因冰的下一句言語要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冰說道:“可你為什麽沒有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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