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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十載丈夫堪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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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不過是落下才有一炷香的時間,屋子裏就已經變得黑暗了起來,這間本是有些神秘的房間,加之幽幽黑色,如此下更是顯得有些詭異,不時一個模糊的輪廓走到了未點燃的燭火旁,期間伴隨著“噠…噠…”的腳步聲。

片刻後燭火亮了起來,站在燭火前雙眼如刀的門主,放好火折子後,低沈的道:“青隱應該上路了吧?”

他的話語剛落,在他身後的陰影處便立刻走出來了一個人,頷首回道:“是的門主,青隱已經上路了,還有唐三歲。”

“嗯,好!”應聲過後,門主轉過了身子,接著道:“青隱與唐三歲同去,想來還是能說服冀寨主走一遭的,畢竟叛逃一事他是最不能容忍的,如今有了這個消息,他也不會不查個明白,只是潭州行程不近,總得也要十多天他們才能趕回襄州,煆目,這期間可要看你的了!”雖然門主的語氣很平淡,可是卻讓人覺得充滿了森森冷意。

“請門主放心,屬下已經準備好了,明日便可行動。”煆目恭敬的說道。

“你要記住,除了唐三歲說的那幾個人外,還要多註意一個人。”門主說道。

“遵命!”煆目作揖道。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很快又從這一方聞名的南香酒館開始了。盡管酒館內的每個夥計都還帶著惺惺睡意,卻也不得不忙碌起來。因為只要辰時一過,這來酒館的人便會絡繹不絕,如此不趁現在準備好的話,等到了辰時想準備都來不及了。

“餵…書生…你去幫鐘大哥把酒擡出來…我…再睡會…”小泰一天打著哈欠,一邊躺在了長條凳上。

水為之沒有拒絕,點了頭後便尋著鐘大哥而去。

流兒看著小泰快要入夢的樣子,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大喊道:“楚姐姐!”

頓時小泰從長條凳上連人帶凳一同倒在了地上,期間小泰迷亂的喊道,“額…額…楚姐…楚姐…”

看到此刻小泰慌張的樣子,一邊忙碌的小楊與阿旺也跟著流兒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而在這時候小泰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才緩慢的從凳子底下爬了起來,指著流兒道:“好啊你個兔崽子…竟然捉弄到我身上來了…”

流兒傻笑道:“嘿嘿…”

小楊與阿旺緊跟著又笑了起來,“呵呵…”

“好了…好了…有什麽好笑的…幹你們的活…”小泰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小泰,幫我取一些晾幹的藥草來!”木南站在二樓的圍欄前俯視著說道。

“哎…好…好…南姑娘…”聽到木南的聲音小泰立即畢恭畢敬著。待木南離開視線後,他又留下一個惡狠的表情給流兒,“等我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望著小泰的背影,流兒毫不在乎的吐了吐舌頭。而前來喝酒的酒客們,也都接連的走進了來。

雖然南香酒館人流不斷,可前來喝酒的多半還是常客,不那麽面生。只是在一個時辰後,這南香酒館就迎來了面生的人,而且面生的很。

這生人前後有兩批,一批三人,一批兩人,分別坐在了東面與西面。水為之來到了東面三人那批的客人前,小楊則來到了西面兩人那批前。

水為之客氣的道:“幾位客官想喝些什麽酒?”

“聽說你們家的南香酒不錯,嗯…快給哥幾個拿上來嘗嘗!”其中一個面色蠟黃、衣著單一的人說道。

“好,幾位客官請稍等!”水為之恭敬著。很快水為之便把南香酒端了上來,遞到了這三位的面前。

“好了…好了…下去吧…”那個面色蠟黃的人不耐煩的說道。

而小楊招乎的坐在西面的那兩位面生客人,卻比這三位平心靜氣多了,似乎連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不時這面色蠟黃的人,向著西面的那兩位面生的客人瞄了一眼,只見那兩個人手撫酒杯,示意的眨了一眼,這面色蠟黃的人便會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飲下一杯酒後,又猛然吐出,“噗…這是什麽酒…馬尿嗎?”

還未走出五步的水為之聽到後,又返回了來,他眉尖微微蹙起,道:“幾位客官,這酒有什麽問題嗎?”

“哼哼…這就是什麽聞名一方的狗屁酒嗎?我呸!還不如酒糟子好喝!”

水為之狐疑的端起了桌上的酒嘗了嘗,發現這酒並沒有什麽問題,便道:“客官這酒沒問題的!”

“餵…小子,你是說我在說謊嗎?”面色蠟黃的人掐著腰,怒視著水為之。

“客官誤會了,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可這酒的確和往常一樣啊!”水為之說道。

“廢話少說,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面色蠟黃那人的同行兩人也開始吵吵嚷嚷起來,“對…對…叫你們老板出來…”

聽見亂吵吵的聲音,鐘大哥第一個走了出來,並闊步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為之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

還未等水為之說話,那面色蠟黃的人便開始道:“你是什麽人?是老板嗎?”

“啊…我…是是…”鐘大哥頷腰駝背著,“幾位客官這酒有問題嗎?“

“哼!問題?你這酒分明就是爛酒,好似馬尿,已經辱了我的口舌,你說是什麽問題!”面色蠟黃的那人怨憤著。

“呵呵呵…客官說笑了…哦,如果客官不滿意我在給您調別的酒,另外這頓酒我請了…呵呵…”鐘大哥掛著笑容。

“呵…”冷笑過後,面色蠟黃的人道:“把桌子給我掀了…”

隨之他身邊的兩個人便動起了手來。

桌子傾斜的那一刻,一只酒杯首先落了下來,看見即將摔在地上的酒杯,鐘大哥的手指下意識的彈動了一下,可是下一刻,鐘大哥又生硬的將手指收了起來。

先前在一邊靜默不語的水為之,看見鐘大哥那只反常的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唉…使不得…使不得…”鐘大哥故作慌張的阻攔著。

而發生在鐘大哥身上的一切,也都盡收在了西面面生客人的眼底,只見那其中一位向另一位輕聲嘀咕了一句後,另一位隨之離了去。

就當大家看著這面色蠟黃的酒客越鬧越兇時,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也走到了那亂攤子的前面。

鐘大哥見之側了一步,向這個窈窕的人道:“阿雲。”

看著這個女子出現後,西面剩下的那位面生客人,眼睛中突然露出了驚喜之色,整個面部表情都變得有些誇張,由此他的註意力也比先前更加集中了,那種神態就像是一定要在記憶裏臨摹下她的所有特征才甘心似的。

難道是因為那女子的美貌驚艷了他?

“大爺,我是南香的老板,若是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會傾南香所有人之力幫您辦到的!”楚姐委婉的說道。

“哼…說的倒好聽…辦?怎麽辦?這酒已經浸入我的舌頭,入了我的嘴,大爺今天的雅興全都沒了,你怎麽陪?”面色蠟黃的那人無賴著說道。

“若是大爺不嫌棄,小店倒是有一點不外賣的稀有葡萄酒,送給大爺算是賠罪如何?”楚姐恭敬的說道。

面色蠟黃的人不屑的繞著原地轉了一圈,期間他掃了一眼西面的那位面生客人,只見西面那位面生客人無聲的點了點頭。

領會了西面那面生客人的意思後,這面色蠟黃的人也就立即道:“唉唉…算了算了…算大爺倒黴,以後不來便是了…”

“走…走!”

“哼!”說罷這三位面生客人甩袖便離開了南香酒館。

看到以面色蠟黃之人為首的這三位面生客人走後,鐘大哥凝眉道:“阿雲這…”

鐘大哥剛說到一半,就被楚姐攔了下來,接著楚姐望向了默默無聞的水為之,道:“為之,把這裏收拾一下。”

水為之呆楞的點了點頭。

隨之楚姐又走到正中間的位置道:“方才之事打擾了大家的雅興,為作道歉今天的酒就算我楚湘雲請大家的!”

“啊…呵呵…多謝楚老板…”

“多謝楚老板…”

“楚老板客氣了…”

西面的那位面生客人在飲完最後一口酒後,留下幾枚銅板也便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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