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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古怪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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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重越壓著藥尊狠打, 斬殺了幾乎所有幫著藥尊說話的人。

期間莊岫幾次都要沖過去阻擾重越, 話說得非常難聽, 華藝臉色鐵青,攔著不讓他上去找死, 道:“這都怪你,你休想再妨礙!”

“這怎麽能怪我呢!”

“要不是你斷了他一臂……”華藝始終留意著華如真,不讓攻擊波及到他。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誰知道他這麽恨心, 你也看到了,是華如真下的手,是祁白玉自己找死,你不怪他們,偏要怪我, 究竟誰是你內心, 你向著哪邊!?”莊岫真是受不了他對華如真的過分愛護,只覺華藝多此一舉。

華如真毒入骨髓不能肆意動用神力,但也鮮少有神級以下強者打他主意。

畢竟他一擊斬殺祁白玉真神,可見實力還是擺在那兒的,誰若敢落井下石, 也得擔心背後勢力承不承得起真神一怒。

誰擔心誰呢!你對華如真那個白眼狼再好, 人家也不曾對你展顏,怎麽就是捂不熱呢, 要不是他讓著華藝, 華藝能壓著他打才有鬼!

“是你逼得他不得不下死手!”華藝見華如真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再見莊岫這般無賴樣,只覺倍感煩悶,“你的毒是哪來的?怎樣才能解?”

“我什麽毒,我沒下毒啊!”莊岫非常驚詫,“難道毒師公會有內賊?”

“還敢狡辯!”華藝惱羞成怒,若沒了祁白玉,誰能給華如真治傷,這若是不趁機跟藥尊講和,華如真斷臂上的毒會不會滲透到體內,若是右臂無法覆原,書神豈不就此絕跡?

此刻華如真狀況著實糟糕,若有什麽人對他下手,幾乎輕易就能拿下,他又沒辦法脫身,實在擔心華如真的安危。

“華如真突然這麽厲害,肯定有誰給他支招,聽說重越親手給他寫信,也許那等毒辣的招數就是重越點撥的,”莊岫再不敢小瞧重越,道,“在場除了你,誰都不能說無辜,我是有錯,別人也有啊,可你怎麽就不怪別人,只怪我呢!”

“冥頑不靈!”華藝道。

莊岫擔心傷他不敢下重手,但華藝卻好像沒有半點心軟,在他舊傷之上添新傷,下手淩厲至極。

傷口往外冒著血,滿心瘡痍,仿佛滲著血淚。

疼,鉆心的疼。痛不欲生。

“你總是怪我,你總是煩我,還總是欺負我,無論我怎麽被你欺負,你也還是這樣。”莊岫倍感委屈,哽咽著埋怨道,“是個人都比你對我好,你們都說藥尊不好,但在我看來,藥尊也比你們對我好一百倍,一萬倍。”

“你說什麽?”華藝皺眉。

莊岫含著淚說:“華藝!你究竟有什麽了不起的呢,你國破了,就算再扮做帝王,你也早就不是了,只有我死心眼看上你,只有我把你捧在手心裏,在乎你的喜怒哀樂,你怎麽就是不能多看我一眼,稍微體諒一下我呢。”

華藝道:“你說我不夠體諒你?”

他想笑了,如果我不夠體諒你,我早就把你如何□□女子,如何卑劣下作,原封不動全告訴你了,你哪來的底氣沖著他叫囂,又憑什麽向著外人摘了華如真一條胳膊。

“我是腦子有毛病了還是撞邪了,就你這樣的人,也值得我這樣折磨自己!”莊岫實在是痛得沒有辦法,盡管瞞著其他人,可他們的的確確是那種關系啊,難道還沒有外人親麽,需要當著外人的面給他難堪麽?

往日華藝對他有點耐心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捧到他眼前任他踐踏也無妨,可現實總是冷冰冰的讓他生不如死。

如果喜歡一個人註定這般難受,註定求而不得,那他為何不能放下。

他使盡地想華藝身上不好的地方,竭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人從來不溫柔,泡的茶十分難喝,甚至連衣帶都系不好,挽發髻從來最簡單的那種,說話也很難聽,待他沒有半點耐心,眼裏的嫌惡也絕非偽裝和作假,是發自內心地厭煩他……

莊岫越想越覺得難受,身上疼,更是心痛得無法呼吸,他喉間發出一聲嘶吼,目眥盡裂,猛地擡起手掌,動用最強攻擊,掌心朝裏,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

華藝大吃一驚:“!!”

“我們結束了,華藝。”

莊岫努力地擠出笑臉,仿佛耗盡全身氣力才說出這句話。

鮮血順著額頭呈好幾股往下滑,分裂了俊美容顏,他笑得很難看:“我早想跟你說了,但又不敢想沒有你之後的日子會是什麽樣,或許是舍不得吧,就一直心存留念,可我真的……已經撐不住了。

“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們自相殘殺而已,覺得不死不休到最後沒有好處,我傷華如真一臂,也是想著以藥尊的品性,當著眾人的面絕不會趁人之危。可若是我們聯手斬殺了至聖,會天地不容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無論我做什麽都沒人會附和,我覺得雖然我成了神,可這天地間好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總是惹你生氣,我怕你生氣,你可能想象不到在我眼裏你有多重要,你的每一句話,你每一次蹙眉,我都會害怕。

“欠你的,我以命償。我本想把性命交到你手上,讓你下最後的死手,但是我果然連考驗你的勇氣都沒有,我也不想在你心裏刻下一道傷痕,我是那樣珍視你,華藝,我希望沒了我以後,你能永遠快樂。”

莊岫眼角有淚滴滑落,這番決絕地赴死,並非一時興起,他醞釀了很久,每斟酌一次都要往後再加一段,想到這是最後一段話,傳音出來,鉆心之痛。

他的身體就像秋風掃落葉般,頹然地跌了下去,滿是決絕地閉上了眼睛。

無數記憶或苦澀或甜蜜,隨著意識逐漸抽離了腦海,那些記憶的神經隨著那一掌勁風灌入,頃刻間支離破碎,內心竟有一絲解脫。

“莊岫!你……”華藝完全沒想到這人竟會自裁,古井無波內心竟是泛起一絲漣漪,針紮般隱隱作痛,似乎僅此而已,卻讓他難以呼吸,“你這個懦夫!”

對這個人毫無感覺嗎?毫無感覺還能上那麽多次?

人真是個非常矛盾的生物,非常厭惡的人偏偏又是你無法放下的那個,其本身就是種痛並快樂著的折磨。

有時候他甚至會發自內心感謝莊岫的存在,至少他不是獨自一人承受那份罪惡,他倆相互折磨就算是贖罪了。

所謂贖罪便是不敢過於快樂,他不想承認那份快樂,怕愧對亡魂。

以前的莊岫尚且還能跟他抗衡,雖說不至於完全壓制,卻能讓他惱羞成怒,但現在這個內心過於脆弱了,華藝自認為已經足夠客氣,已經足夠體諒對方,但對方依舊承受不了。

居然要丟下他,獨自離世。

如果沒了莊岫,他活著又是為什麽呢。

瀚域百姓全都死了,他身為瀚皇罪孽深重,他是不是也該以死謝罪?

但是死,能謝得了什麽罪,對得起誰?

不過是逃避罷了!

“想死,沒那麽容易!”華藝眼裏露出癲狂之色,把心一橫,咬破手指,雙手結印,一道巨大的圓盤憑空乍現,古老洪荒之意令不遠處的申伊都有所動容,這隱藏手段才叫可怕,之前跟莊岫出的那點招不過小打小鬧。

華如真註意到這邊動靜,發現莊岫死了,驚魂未定,忍不住喊出聲:“華藝你冷靜一下!!他死有餘辜,但你不一樣……”

“我哪裏不一樣,你太天真了,”華藝發現自己居然並不喜歡這句“死有餘辜”,以前的莊岫死有餘辜,但這個傻子好像並不是啊,華藝催動古老圓盤托住莊岫的身軀,眉眼上揚,鋒芒畢露,一如威勢無雙、尊貴無匹的上位者,道,“都是我的算計啊,我用整個瀚域所有人的性命,去賭他修為止步成不了神,但他還是成了……”

“我給他的懲罰已經夠多了,到頭來他以死謝罪,我又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我也該為我的罪孽償命了。”

“華藝!別!你等等,重越這邊也快結束了,你等他跟你說,”華如真急道,“你別做傻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今後還有很長!”

華藝見他竟會為自己焦急,只覺足夠了,笑著道:“已經晚了……”他本來就是向天借來的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

“你快收手!”華如真心亂如麻,沒人治療他的手臂,他身中劇毒連神力都沒法動用,更沒辦法阻止華藝!

所謂心術化靈的那招,他必須得是心智非常堅定的時候,才有最強悍的作用,否則就算耗盡心血,也不如之前那驚才絕艷的一招。

“重越,你看看這邊!”華如真脖子僵硬地看向重越失去理智般和藥尊大打出手,轟鳴聲震天動地,場面極盡可怖,透過厚重的光影,他甚至看不清重越的真形在哪裏。

而這邊華藝的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如果他沒弄錯的話,華藝是在動用瀚域密境禁術,據傳瀚域這一秘術極盡升華,甚至能扭轉時空,但需要皇族以身殉道。

圓盤上布滿了數之不盡的古老紋路,每一道都是後人想找都難以找到的至寶,若是烙印在法器中能令法器威力劇增。

可怖的波紋猛地向外蕩去,天穹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那口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歸整。

漆黑的墻體上遍布荒古禁獸浮雕,暗紅的血塊凝固在上面,充滿了歲月痕跡。

能夠鎮壓不死神境強者,能研磨他們的血肉神力來滋養神壁。

華藝把莊岫的屍身鎮入神壁中,再打開瀚域入口,將神壁重新投入海底。

做完這一切,華藝滿頭青絲變成白雪,面上依舊年輕,只是氣血消耗殆盡,身體也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化道消散,心裏總算松了口氣,竟很是輕松地回過頭,踱到華如真身邊,道:“我還可以陪你坐一會兒。”

華如真鼻尖有些酸澀,眼前漸漸模糊。

華藝道:“我以為就算我為你死,你也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

“所以你根本沒必要為我,為任何人死!莊岫死,你讓他死就好了!”華如真道。

華藝看著上空重越和至聖藥尊對戰的盛大場面,眼裏盛著瑩瑩光華,道:“他已經走了,希望你能放下。不要再那樣說他了,他欠我的,但他不欠你的,他人是不怎麽樣,可對你已經算不錯的了。”

華如真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氣莊岫斷他手臂也還好,下毒就太過了,但這毒就連徐尊都束手無措,很可能不是莊岫的手筆。

其實歸根結底,莊岫對他唯一的冒犯也就是讓他擋神劫,要不是徐尊他們來救,他可能已經死在那場神劫中,後來莊岫也還了這筆債。在他擋劫之前,莊岫待他確實也沒得挑,雖說對他的好都是為了利用他而已。

不打算認的父親,他只能當陌生人來對待。

“以後我是不是就沒有親人了。”華如真說。

“也沒有牽制你的東西,你本身便如龍似鳳,也是時候該翺游於無邊天際,大展宏圖。”

“瀚域呢?”

“瀚域於你而言還是太小啦。我將它封塵,你閉上眼睛。”華藝從神魂中取出一物來,以一種覆雜的傳承秘術,醍醐灌頂般,註入華如真的腦海中,道,“這些年來,我補全了瀚域僅有的缺口,就將它交給你了。”

“這裏頭生命變遷與演變可供你觀摩,卻與你關系不大,你可以當它是個儲存空間,一個可以容納生命的高等空間。”

華如真的眼界瞬間被打開了,他以為華藝擁有的魂力空間只是一個盛放了大量寶物的格子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瀚域秘境竟然是一個完整的高等空間!高級界石空間裏最多能容納魂魄,已經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貴,可一個秘境,其本身就像一個完整的世界,把一個世界拿來當儲物空間用,這簡直……逆天了!

華藝問他:“你說,這片天地為什麽沒有活的龍鳳呢?”

華如真哽了下:“為什麽?”

“可能是這片天地太小,容不下真龍活鳳吧,”華藝的聲音已經有些縹緲,很輕快的口氣,“也不知道你臻至巔峰,這片天地是否容得下你。可惜啊,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華如真眉頭擰成一團,情不自禁地把頭往前面一探,頭撞到對方結實的胸口,他緊緊抓住華藝的衣袍,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華藝頓時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擱,忍不住笑著感嘆:“重越真是個妙人啊。”

如果不是重越這個天真爛漫,異想天開的家夥在從中調解,也許他此生也想不到這個擁抱了。如果早知道被華如真依賴是這樣的體驗,他還七拐八拐走那麽多彎路作甚。但不經歷那些,他也不會知道這擁抱彌足珍貴。

華藝輕輕撫上他的頭發,道:“但也只能是朋友。”祁白玉的死就像紮進重越心中的刺,拔不出來的,否則把華如真交給重越,他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華如真說,“怪我,害死了白玉。”

華藝也是擔心這個,重越勸他們時看得那樣開,好像什麽仇恨都能放下,可面對祁白玉的生死,他也做不到淡定。

尤其是眼下,親眼看到重越給藥尊判了永生永世不存天地的死刑,華藝的心臟仿佛提到嗓子眼。

若是怪罪到華如真頭上,以華如真目前的實力恐怕不是重越的對手……

別說可惜看不到華如真大展宏圖的那日,就連看到華如真安穩渡過今日困境,能否在重越手下逃過一劫,這點時間也沒有給他剩下……

“實在是精妙。”徐之素一門心思想著解毒之法,但他的實力離華如真太近容易被誤傷,所以他刮骨取了點毒,用傳訊石給他交流,“這毒……”

華如真正沈浸在華藝離世的痛苦中,沒頭沒尾地聽到這句誇讚,情緒都不連貫了:“都什麽時候了您還開玩笑!”

徐之素說:“我可沒開玩笑,這東西拿去傷人,連真神都得飲恨,按理說該是我們毒師公會的手筆,可沒人有這等本事,而且這不是祁白玉的毒,那會是誰下的呢!”

華如真收斂神情,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那邊已然塵埃落定,重越拿下藥尊,過來時情緒還算淡定,只是帶著血腥煞氣宛如一尊殺神,華如真帶著恐懼略怯弱地看著他,重越被他的表情震住了一剎,連忙緩和了神情,眉眼變得柔和。

華如真聽了他的吩咐,內心閃過一絲欣喜,申伊此人的確可疑,至少重越沒有不理他!

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催動心神。

“申伊”二字在虛空中緩緩成型。

重越註意到了,申伊自然也註意到了:“哎喲,真好看的字……”

這兩個字成型以後,依舊停止在虛空中,既沒有消散,也沒有任何變化。

華如真楞住了,他的字還是頭一次在沒有反應的前提下保持完整字形,著實好看得令他目眩神迷。

“申”字本身有種中立的意思,讓他內心湧現出一股平和之氣,撫平了不安於躁動,而“伊”字的力量說不出的微弱,就像一切伊始,似“一”,卻沒有“一”那般無窮。

重越只覺汗毛倒豎。

申伊能施展出擋住他虛影金劍攻擊的防禦屏障,可見此人必定有不弱於真神境的實力!可華如真寫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字竟然也保持著字本該有的形狀!

那麽只有兩種可能,要麽申伊這個名字是假的,要麽申伊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能估摸的範疇。

無論是哪個原因,這人深藏不露,深不可測!

重越沒來由有幾分心悸。所謂真正可怕之人,是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可怕,而申伊此人,人畜無害得叫人忽略存在。

華如真壓低聲音傳音給重越,他肩上的毒,連徐之素都解不了,那時候祁白玉傷著,藥尊在祁白玉附近,莊岫更是自稱沒下過毒,當時唯一有可能下毒的人……

“是你下的毒?”重越問申伊。

“哈哈這都被你們發現了。”申伊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能解嗎?”重越耐著性子問。

“能解的,如果有必要的話。”申伊意味不明地道。

重越和華如真通通心裏發寒,徐之素都說不能解,這人卻輕描淡寫說解得了。

申伊擅長行醫,然而毒術比起徐之素,甚至是祁白玉,都有過之無不及!有這手毒術在,足以殺神於無形,自身實力恐怕遠在藥尊和他們之上,卻天天透明人似的跟在藥尊身邊,外傳他對藥尊忠心耿耿,可藥尊死了他還完好無損。

“你說沒必要解是什麽意思?”

申伊看了看周圍,甚至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道:“不是一網打盡的意思,我熱愛和平。重越,你仔細看看,你看這周圍,不覺得很熟悉嗎?還有方才華藝和莊岫的死,你沒從中感覺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來嗎?”

重越大驚,他先前擔心摁不死藥尊,動用了十成的實力,完全沒有分出心神來留意其他。

莊岫和華藝死了?誰殺的?論自身實力,華藝不是莊岫的對手,但整體實力兩人最多只打個平手。

“你殺的?”重越面色森然。

“不是他。”華如真把莊岫自戕,華藝以身殉道將他封印進鎮天石,鎮壓在瀚域海底深處,永世不得翻身,之後華藝也消失了的事跟他說了一說。

重越面上露出一絲寂寥,安慰他說:“你別難過。”

華如真聽到這話心裏一陣暖意,說不出的感動,重越不愧是重越,重越就是重越啊!開罪了藥尊,卻沒有怪罪他,沒有怪他直接害死了祁白玉……

重越細想他說的華藝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哪裏不舒服,神情猛然一滯:“等等你是說……莊岫的屍身被封印進瀚域海底,華藝逆轉命盤可以改變時空?”

“是啊。”華如真道。

“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嗎?”重越問。

“哪裏……”華如真話說到一半。

重越目露驚恐,他們仿佛回到了一開始!

……就好像只有他們幾個活下來,剩下的一個也沒有跳出命盤。

重越霍然想到了他在瀚域密境得到的窺天石碎片裏見到的畫面。

如果窺天石能夠窺探到的是已經發生了的過去,那麽他看到的過去——那個強悍到無法想象之境的他,周遭追隨著一幹人等。

包括華如真,包括徐之素,包括聶雲鏡,甚至是白妙……

唯獨少了祁白玉。

“華如真啊,你覺不覺得奇怪……”重越頭痛欲裂,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周遭沒了聲音。

非常安靜。

安靜得讓人一度懷疑是自己聾了。

重越側過頭來一看友人,頓時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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