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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魂力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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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眼裏露出古怪之色,就在剛才,一百五十一點白色光點一股腦地從扶傷珠中冒了出來。

一點兩點白光是他心情有點發堵,可以忽略不計;超過十點就十分難受,胸悶氣短;一百多點那就是百分難受,頭皮都要炸開。

可他多了個小夥伴,心情明明很不錯。

不是他,難道是……

重越見懷裏的小獸一臉痛苦,掙紮著要沖向鎏金母烈鳥倒下的方向:“你放開我!我要去救我老娘!”

重越不敢放手:“那裏危險,你實力不濟,過去反而會讓你娘分心……”小獸火冒三丈,它怎麽實力不濟了!

扶傷珠又冒出十五點白光。

“它是獸,那是鳥,怎麽可能是母子?”姚方硯一臉好奇,眼珠子還是離不開這頭小獸。

“因為它是在鎏金母烈鳥的鳥巢裏出生的。”重越解釋道。

是獸,卻是卵生。

一整窩的火鳥,就只有它不會飛,被鎏金母烈鳥從山頂上丟下來很多次,摔得鼻青臉腫,沒少被所謂的兄弟姐妹們欺負,但也是這頭小獸爭氣,它能在岐山上橫行無阻,也並不全是靠寵。

祁白玉只專註於他的傷口,正要給他療傷,姚方硯伸出一根長棍擋住了祁白玉的手,道:“重越,這點小傷用不著旁人代勞吧,你還是要稍微防著點好,萬一中了招,就只能給他賣命了。”

重越以前也懷疑過祁白玉,決定把他當自己人的時候,就放下了這個心思,並覺得旁人這樣看待他的朋友,十分失禮,道:“他不會的。你也別這麽說。如果他沒這份壞心,你卻偏要這樣想他,那是他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祁白玉不由擡眸看向重越,雙目明亮得出奇。

“我好心為你著想,你卻向著他!”姚方硯很受傷。

“知你是好心。可你如果真的好心待我,就請不要當著我的面對我弟弟無禮。”

“他算哪門子弟弟,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如果你叫我兄長,我也認你這個弟弟。”

“去去去!我比你大!”

“看不出來。”

姚方硯氣急:“你怕天怕地怕空氣,怎麽沒見你怕我半分?我不管了,等你以後後悔了,看我不笑話死你。”

重越心說本來也不歸你管,但姚方硯關心他,他其實是感謝的,但他可能並不怕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他怕的是人。

姚方硯也不較真了,真激怒了祁白玉,倒黴的也還是自己,明明重越才是被祁白玉的屬下害得最慘的那個,真不知道那麽多人都說祁白玉不好,重越為何總是不聽勸!

重越道:“強者為尊,為何只有毒師例外?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怎麽偏偏毒師被排擠,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姚方硯說完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道:“我又不是毒師,與我何幹!”

祁白玉露出淺淡笑容來,強者為尊的世道,從來都是拳頭說了算的。重越心裏很清楚,這就夠了。

姚方硯見了祁白玉的笑臉,只覺得眼前明亮了,連他這個只偏愛妖獸毛臉的人都要讚嘆的美貌……可惜天生的毒師,上不了臺面。

小妖獸還在拼命掙紮,重越的手上頭上被抓咬得盡是牙印。祁白玉看不下去了,道:“我去給剩下的人解毒。”

“不行!這些人要是好了,肯定會聯手對付我娘,我的小弟們本就死傷慘重了。”

祁白玉微笑道:“誰說我的毒只能助人突破修為,也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啊。”

雪白小獸一臉崇拜:“真的可以嗎?”

“你的獸寵胳膊肘往外拐,都不為主人想想。”姚方硯心理平衡了,哪怕主動認主也是一樣不服管教的,“這兒是重越的故鄉,若被妖獸踏平了,此地有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回頭該有多恨他!”

重越有種舉雙手的感覺:“謝謝你顧慮我,但能不能先想辦法平息此事?”

祁白玉道:“你是馭獸師,馭獸術如此高妙,竟會沒有兩全之法?”

姚方硯一時語塞,道:“世間最難的就是兩全,讓我殺人我還有辦法,讓我殺獸我也有辦法,讓我既不殺人也不殺獸還要平息戰火穩定局勢,這不是為難我嗎!你本領高超,聰明伶俐,還是你想吧!”

雪白小獸只要他們不插手就好,無比乖巧地對祁白玉道:“要不然你管管你的屬下,讓他們收手?”

“要不你說服你娘,讓它退走?”祁白玉道。

“我要是能說服,也就沒有這麽多事了!”雪白小獸也很郁悶。

很顯然,雖然是原嵩用寶物上去請的,可岐山妖獸和岐山境人族積怨已深,它老娘聽說此等天賜良機,連寶物都沒來得及煉化,就率眾下山掃蕩東城了。

祁白玉瞳孔微縮,谷憂花還在山上!獸潮下山,岐山之上必定空虛,他掃視一圈,沒有看到一些熟悉的年輕一輩身影,大多是實力高深的族老在戰鬥。

祁白玉一躍而上站在高地,果然發現不少年輕弟子都已經往城外方向去了!

“哈哈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姚方硯躍上雄獅的背,驅使著一些三階妖獸為他開路,前往岐山,谷憂花可是天地奇寶,也不知道祁白玉是從哪裏弄到的,莫不是那處新秘境?

雪白小獸何等機敏,瞬間收起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以平靜的口吻對重越道:“我得回去收拾東西,也該遠行去找我親生父母了。”

重越:“……”

不等他松開手,雪白小獸已經跳下去,優雅地躍上屋檐,往城外奔去。祁白玉留在原地等他。

“懇請高人想想辦法!我們給各位磕頭了,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岐山境,若是東城被踏平了,岐山境也沒了,我們可怎麽活啊!”百姓們紛紛慟哭。

重越回望了一眼。

鎏金火烈鳥墜落的方向,正是他的院子!那裏,全是人。

原嵩拼死一擊並沒有擊中要害,那鎏金火烈鳥只傷到半個翅膀,若是依舊盤踞高空,就是入流宗師和再多的大乘靈士聯手也要不了它的性命,可它卻下來了,下來作甚?

殺人。

殺光了全城百姓,一切就成了定局。

重越遏制自己轉過身去,邁著沈重的步伐朝著祁白玉等人的方向加快腳步,他低著頭耳邊傳來哭聲喊聲慘叫聲,眼前有妖獸擋道,重越停下腳步,眼裏露出一絲無奈……

逃往府外的年輕弟子們爭先恐後地往岐山方向狂奔:“堂堂隕神谷弟子,心思還沒有我們敏銳!”

“我們趕緊上山去,許多兇獸窩裏都有寶藥!岐山境已經保不住了,岐山裏就有去境外的路,岐山也是不少境外大教圈的歷練之地,若是我們能從岐山深處出來,一樣能得到他們青睞!”

強悍的妖獸都在重府附近,越往外三階妖獸都很少見,而他們中的小乘靈士足以對付二階妖獸。

可就在這時,他們臉上的表情陡然一僵,似有一股可怖的魂壓自後腳跟爬到背脊,掃過頭頂,延伸至前方不知何處,極盡高深莫測,仿佛巨山當頭壓下,所有人如陷泥淖,邁不開腳步,渾身骨頭都要被壓斷了,完全擡不起頭來。

魂力威壓!至少是小乘宗師才能魂力外放!

這是全境所有修士,乃至所有妖獸頭一次感受到強有力的魂力壓制,一個個神情呆滯,眼裏冒出難以置信的光,只覺神跡降臨。

有小乘宗師隱藏在城中,而且就在重府!

鎏金母烈鳥單腳剛一落地便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渾身羽毛張開宛如鋒利的火刃,同時有個磁性的男音在它腦海中響起。

“不想死現在就逃吧,百年內不許下山屠戮百姓,我便留你一條性命。”

與那股浩瀚的魂壓相比,它那還不及修為的魂火如風中殘燭,不堪一擊。

但鎏金母烈鳥不是個怕事的,這個可怕的存在到現在才出現,僅憑魂壓也要不了它的性命,很快勝利在望,全境都是它囊中之物,憑什麽要它立百年之約!

淒厲的慘叫從天上傳來,一頭還未成年的火烈鳥像是被無形之力捏住脖子,身形扭曲地從天而降,而不知何時它周身圍繞的並非是火焰,而是金靈!

“否則你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便屠你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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