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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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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郁清疊好自己蓋的被子,去盥洗室洗漱,鏡子裏的她雙頰酡紅, 回想起昨晚過於纏綿的吻,呼吸不穩,捧起水打在臉上, 把多餘的想法趕走。

頭發長了不少,郁清拿過旁邊櫃子的頭繩,碰到小方盒, 她指尖一頓。

不太記得什麽時候櫃子裏有收納盒專門裝她的發飾,有些過於可愛的東西, 不是她會給自己買的, 像兔子發帶, 貓耳朵發箍……

不用多想,肯定是屋子裏的另一個人買的。

溫擇敘怎麽總買這些可愛的東西, 郁清心裏嫌棄一番,手拿過小熊發夾把劉海夾好。

洗漱好, 她隨手紮一個丸子頭, 丸子小小一個, 晃晃腦袋, 小丸子也搖了搖,顯得她有幾分傻氣。

溫擇敘站在門口, 目光一直鎖定郁清:“幾點的車?”

郁清:“七點半。”

“我送你。”溫擇敘站在她旁邊,拿過電動牙刷。

郁清:“你八點上班, 趕不及, 我自己去就好。”

溫擇敘:“先送你回學校。”

“好。”郁清出去, 把空間留給溫擇敘。

回學校的路上, 郁清喝完草莓牛奶,猶豫會兒,和他說前段時間決定好的事:“五月底爸爸和哥哥會去學校幫我搬東西。”

“爸?”溫擇敘分心瞥過來一眼,捏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大概能猜出郁清的意思,唇緊抿,不提接下來的事。

郁清咬著吸管,含混說:“嗯,我打算把東西搬回爸家,我房間可以放。”

溫擇敘雖然有心理準備,聽她一說,差點踩到剎車,克制住情緒的波動:“為什麽搬爸那?”

“我房間有位置放。”郁清靠著凳子。

溫擇敘想說家裏也有位置放,怎麽不搬回家?

郁清又說:“爸一個人住很孤單,我搬回去他會開心的吧。”

溫擇敘沈默。

所以他成了獨守空房的那個?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郁清伸手去解安全帶,被溫擇敘壓住。

郁清:“怎麽了?”

溫擇敘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麽不搬回家?”

郁清反握住溫擇敘的手,他反而被嚇得動了下,她說:“因為去爸爸家的心理壓力比搬回去小。”

溫擇敘敗給郁清。

他直接,她則打直球。

“知道了。”溫擇敘輕嗤一聲。

郁清收回手,摁下解扣,拉開車門前,說:“溫擇敘,我們重新來吧。”

溫擇敘側臉看她:“嗯?”

“你說過,我們可以相愛到互相了解,可以浪費到死。”郁清組織語言的能力沒有溫擇敘好,停頓一下,想著後面的話怎麽說。

溫擇敘不催她,靜靜地註視著,卻在她的話說出口那一刻,心臟不可控制地加速,握著方向盤的力度又緊幾分,皮革套被他摩挲出熱量,掌心冒冷汗。

郁清:“我想冷靜思考一些事,並不只是你和我的關系,你也說過愛是半獨立半依賴,還有我的以後,因為我對未來暫時找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所以想慢慢來。”

“可能會很慢……”郁清自己也捏不住對未來她能寫出什麽樣的答案,“你……真的願意陪我浪費到死?”

“好了。”說完,郁清清淺笑了笑,“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溫擇敘叫住她:“等一下。”

郁清微微偏頭:“我落東西了?”

溫擇敘快速解開安全帶,打開門下車,繞過車身走到她面前,緊緊地把她抱住。

郁清縮成一團,瞥見不少往這邊打量的路人,小聲說:“你幹嘛……”

“就是想抱抱你。”溫擇敘無法克制因為她的話暴跳如雷的心,急需一個擁抱去緩解。

郁清怕自己說的話不夠明白,擡頭說:“可能我最後給你的答案不能令你滿意。”

“多不滿意?”溫擇敘問。

“或許……”

溫擇敘壓住她後腦勺,笑說:“不準說那句話。”

郁清閉上嘴,把可能會選擇和他分開的話打住。

溫擇敘心情起起落落,因為她最後順從的沈默落到谷底。

她沒想清楚前,可以和他浪費到死。

如果她想清楚,會選擇繼續或離開。

溫擇敘小人心思又冒出。

這輩子,她都不要想清楚了吧,他心甘情願陪她浪費到死。

郁清掙紮從溫擇敘的懷裏出來,今早紮的頭發差點被弄亂。

連再見也不說,直接跑進宿舍。

舍友還在沈睡,估計剛睡下沒多久,郁清小心地收拾好行李,約好車到宿舍樓下,提著行李箱下樓。

路上碰到一些學生,遇到她都偷偷看幾眼,然後交頭接耳。

不是第一次,

對此類行為郁清習以為常。

坐到車上,郁清把車窗降下來,感受春風往車廂裏湧,驅散令她不適的車載香水,心裏不禁想,怎麽溫擇敘的車就沒有這麽濃重的味道。

因為行駛在校園裏,車子開得緩慢,校道兩旁往來人逐漸多,多數人手裏拿著書,有趕課的,有趕去圖書館自習的,也有趕去社團忙活動的。

郁清撐著下巴往外眺,任由鬢邊的碎發纏著她臉頰。

大四後,郁清感覺自己的生活和大學生活半脫軌,不再有令人頭疼的課業和為了第二課堂分數不得不參加的社團活動,一切都松懈下來,所以在自由的大四,有人為工作奔波,有人在宿舍一覺睡下午,她好像……活成了後者。

亂糟糟的想法在車子開出校門後才漸漸消失。

司機大叔閑不住,拉著郁清閑聊,可她不是愛和人閑聊的人,應付幾句話,心裏有負擔,又不好意思打斷。

“小姑娘,大早上就趕去高鐵站,準備去幹嘛?”司機大叔察覺不到郁清的不適,熱切地和她話家常。

郁清忽然想起幼千炫耀過她那位傳說中的基友胡說八道的本領,沒多想就說:“我剛和男朋友分手,我才懂他有老婆和孩子,心灰意冷了,決定回村重新開始。”

司機的笑容瞬間消失,小眼神亂飄,憋了半天,幹巴巴笑說:“回……村挺好的。”

郁清‘嗯’了聲,繼續靠著窗邊看風景。

接下來司機沒再主動找她說過一句話,甚至在她面露哀傷都能表示理解,特地把車載音樂聲音調高。

郁清感覺挺好笑的,雖然不太道德,但偶爾胡說八道能避免很多令她不適的社交,她願意偶爾亂說話。

坐在高鐵上,郁清給幼千說了車上的事。

幼千笑得肚子疼:【你怎麽和她一樣啊!你倒是學挺快的,不需要領路人,直接修成高級。話說,你老公知道自己在外包了你這樣一位美人嗎?】

郁清不覺得有什麽:【我也就說說,而且我也不會再見到司機,這輩子不會再見第二次的人,最適合胡說八道。】

幼千:【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基友走火入魔了。】

郁清對胡說八道社交產生了好奇,問:【她說了什麽?】

幼千:【胡謅出了一個男朋友。】

失溫的春柔:【還行吧?】

猜想對方可能是被催婚急了,才假裝說有男朋友,現在很多年輕人應付家裏人常用手段罷了。

幼千發來語言,沒開口就在笑:“啊哈哈哈哈不是不是,她特別離譜,本來是為了應付家裏人隨口說說,現在每次和她媽聊一次男朋友都要回家做筆記。”

“做筆記?”郁清不解問,“她胡謅出來的男朋友很離譜?”

幼千:“何止離譜,把他胡說得——簡直像極了小說男主。例如今年情人節,她‘男朋友’約她去海邊玩,深情告白送了99朵玫瑰,當時我就和她在小鎮河邊吃燒烤,聽她特別自然的胡說八道,要不是在現場,我真的會誤以為真的有男人給她弄這些。”

郁清佩服,她自己可說不來,謊話多說一句就要露餡。

“你們不愧是寫小說的。”郁清立馬化身誇誇機,“以後怎麽辦?”

幼千:“反正她很快會‘分手’,不用擔心。”

郁清想想也是,畢竟也沒有這號人。

回想到她剛才說的話……

別人是沒有男朋友,胡說兩句倒沒什麽,可她的胡說八道……弄得她有點兒心虛。

回老家的路途漫長,郁清戴上耳機趕稿子,到縣城換乘汽車,到鄉下外婆家,天已經黑了。

舅媽從郁清上高鐵開始,每隔兩個小時就問一次她到哪了,生怕她走丟,聽說她到附近縣城便開車到村口等著。

見到郁清,舅媽迎上去,拿過行李問:“累不累啊?”

“我不累。”郁清笑說,因為舅媽的關心,心裏暖呼呼的。

舅媽:“早知道你先到市裏住幾天,等你舅舅周末讓他開車送你回來,現在路好是好了,但是大巴坐著累人。”

“下次。”郁清隨口應下,不讓舅媽再操心。

郁清快五年沒回鄉下老家,進到村莊裏感嘆不已,若不是遠處還能看到剛長沒多高的稻田,她會誤以為來到哪個別墅區。

舅媽小得意地介紹:“現在日子好了,在農村做自建房不貴,所以家家戶戶起的房子比城裏的還漂亮,裝修也好看,住我們家前面的祁家做了農家樂,就是那個山頭。”

順著舅媽指的方向,郁清看到對面半山腰燈火通明,小別墅錯落,搭上精美的裝修,恍如人間仙境。

“真好。”郁清還擔心外婆回老家住得不好,環境不好導致身體變差怎麽辦,這樣看來,反而老家的好山好水適合外婆養病。

小電驢停在家門口,郁清印象中的泥瓦房變成了四層帶陽臺的小別墅,前院寬闊,養了一條狗和一只貓,還有涼亭,因為外婆愛種花,特地做了玻璃花房。

“好吧?”舅媽問。

郁清深深喜歡上這裏,打算再住段時間,等到學校催答辯再回去也可以。

回過神,她才記得回答舅媽:“特別好。”

外婆拄著拐杖出來,開心叫道:“是囡囡回來了?”

郁清小跑上前,見到外婆開心地摟著她胳膊:“是我!”

外婆一段時間沒見郁清,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她手摸了又摸:“你來這,小溫知道吧?”

“知道的。”郁清扶著奶奶進屋,“不說他,我還沒吃晚餐。”

外婆忙說:“小媳快快快,把菜出鍋。”

舅媽收拾好,笑著走來:“好,你們等十分鐘。”

郁清才知道外婆還沒用晚餐,特地等她一起。

回到熟悉的環境裏,桌子上還全是她愛吃的,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舅媽帶著郁清逛了圈家裏,正好消食。

她的房間在三樓走廊盡頭,是外婆特地安排的,因為這裏有落地窗,向著陽,屋子裏多數時間是亮堂的。

被褥嶄新,已經洗過,泛著清淡的皂粉香,郁清忍不住用臉貼了貼,被暖香包圍住,漂泊許久的心,在這一刻找到歸宿。

洗完澡躺下來,郁清才想起來要給溫擇敘回消息,此外還趕著給郁荊志和郁聞晏發去消息,知道她來鄉下外婆家,都很擔心她路上的安全。

另一邊的溫擇敘回覆後遲遲等不到郁清新的消息。

郁聞晏給郁清來了電話,關心她整個路程,問得很細心,郁清趴在床上,分享許多在老家的見聞,邀請他下次過來玩。

郁聞晏應完好,轉而問:“你最近和溫擇敘怎麽樣了?”

郁清楞怔住:“你……怎麽突然問這個?我們挺好的。”

“好?”郁聞晏輕笑,“和親哥哥都不說真話?”

郁清不確定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郁聞晏走到陽臺點了根煙,隨手拿起花灑給兩株多肉澆花,漫不經心說:“沒說什麽,就看他最近工作心不在焉的,晚上下班也不走,太卷了,作為同事我心裏難受。”

郁清不知道最近溫擇敘的狀態,心底緊張:“他還好吧?”

“你看。”郁聞晏嘿了聲,“你這個小妮子還說挺好的。”

“也不是不好,就一些事情產生分歧,但我們沒吵架,已經在處理了。”郁清說。

郁聞晏也懶得幫好友說話,他比較偏袒親妹:“那就行。”

掛電話前,郁清不放心問:“他今晚沒加班吧?”

郁聞晏想到下班前路過的辦公室:“他加班正常,最近有活動要辦,你別想太多。”

“嗯。”郁清不再多問,“你好好休息,早點睡覺。”

得到親妹的關心,郁聞晏美滋滋地掛斷電話。

等到通話頁面關閉,微信彈出溫擇敘的消息。

W:【睡了?】

W:【還是在忙?】

W:【正在通話中?】

十分鐘後,溫擇敘又重覆問她睡了沒,很顯然知道她還在通話中。

郁清:【我和哥打電話,他一直擔心我走丟。】

溫擇敘的電話撥過來,遲疑幾秒,郁清接起。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笑得無奈:“你老公也擔心。”

“我……”郁清卡頓,趴睡在軟枕頭裏,“我和你說我到了。”

“可你沒回覆。”

“我打完電話不是回覆你了?”

“嗯。”

“不開心?”郁清不知為何,聽出這一聲‘嗯’特別的不情願。

“我說是呢?”溫擇敘問,“你要怎麽辦?”

郁清:“我……也不知道。”

溫擇敘笑了,聽起來比原先輕松不少:“去睡吧。”

掐斷電話前,郁清說:“你早點休息,工作做不完就留給明天。”

溫擇敘停一下,說:“回來。”急忙叫住掛電話的郁清。

“怎麽了?”郁清以為他有事交代。

溫擇敘:“就不能說一句想我?”

郁清臉爆紅,這人怎麽問得如此明目張膽。

“我……”

“你也不是不會說好話。”

“不和你說了,我困了。”郁清不管溫擇敘再說什麽,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沒再回覆溫擇敘,郁清趕路一整天,倒頭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舅媽領著郁清去看半山腰的農家樂。

郁清拍了不少照片發給林曼知,因為最近她想出門,不知道能去哪玩。

林曼知:【要不我現在就過去吧。】

郁清嚇一跳:【怎麽說走就走?】

林曼知苦惱:【也是,算了,等會兒陳生問東問西,我答不上來,可煩了。】

郁清:【那是關心。】

林曼知人間清醒:【是義務。】

郁清和林曼知扯不出一個結果,全在聊廢話,主要是聽林曼知吐槽最近碰到的奇葩貴婦,興奮上頭,發來語音夾帶幾句粵語,聽下來郁清只記得她把每個嫌棄的人都罵了一句癡善,沒聽懂,但並不妨礙聽林曼知激情嘴人。

“小清?”

主別墅走來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衛衣和休閑褲,見到郁清,笑意加深。

“祁單?!”郁清驚訝,沒想到能碰到祁單,指了指別墅,“現在是你在經營?”

祁單摸了摸腦袋,露出淳樸的笑容:“是的。”

“你不是在外地打工?怎麽回來了?”郁清主動把長凳秋千讓出一個位置。

祁單也不客氣,坐到郁清身邊,和她微微晃著秋千:“在城裏的工作不好找,我學歷不高,回來種地兩年,聽到村書記想做農家樂,我以前在城裏做過酒店前臺,就想著承包下項目。”

“厲害啊!”郁清打心底佩服回鄉創業的青年,“我聽舅媽說,你們家生意可好了。”

祁單謙虛:“一般般,你們過獎了。”

說到一半,來了客人,祁單起身去迎接,走前說:“今晚留下來吃飯,好久不見,我再叫他們在家的幾個人一塊兒來。”

郁清難得見小時候的玩伴,點頭說好,在半山腰別墅逗留到晚飯時間。

來的幾人都是小時候一塊兒玩過的,大家性格好,沒有誰端架子,郁清很快又和他們熟絡起來,席間也聊了不少。

一直玩到十點,大家陸陸續續回家,郁清本想跟他們走,但不在一個方向,祁單便提議送她。

祁單打著手電筒,郁清跟在他身邊,左右張望,雖然夜間看不到什麽,好奇心依舊重。

“你大學畢業打算做什麽?”祁單問。

郁清在他們之中年齡最小,有人二胎都快生了,只有她還在讀書。

郁清:“最近在考慮一份工作要不要去。”

“是在京北?”

“嗯。”

“提好的。”祁單又問,“你現在是和你爸住?”

郁清以為他是問離婚後她跟了誰,說道:“我現在跟我爸,我媽再婚了。”

祁單:“改天你叫郁叔叔來鄉裏玩,我家的房子隨便住。”

“謝謝啊,我轉告我爸。”郁清也不客氣。

兩人有說有笑回到家裏,進到院子,祁單發現母親也在,驚訝問:“媽,你怎麽在這?”

祁母言笑晏晏:“知道你會送小清回來,我也沒事做,幹脆在這兒等著。”

“媽你說什麽呢。”祁單不好意思笑了笑。

祁母轉臉對郁清外婆說:“說兩句還不好意思了,小時候每次都要把小清安全送回來才舍得回去,我沒亂說吧。”

外婆見人多,心情也好:“是的,小單人好。”

郁清準備找個角落坐下,聽大人們聊天,祁母突然說:“小清今年剛畢業吧,交男朋友了沒?”

外婆這才反應過來許久不曾登門的祁母今天過來玩是為什麽了,玩就算了,還非要招待她去他們家吃晚,原來是打外孫女的主意。

“我們囡囡……”

祁母話接得飛快,都不給外婆反應的時間。

“要是沒有,看看我們家小單。”祁母誇起兒子毫不吝嗇,“鄉裏因為小單辦的綠色產業,家家戶戶日子都好起來,而且我們小單性格好,小時候你們關系也好,處起來完全沒問題。”

“祁單媽媽。”外婆臉上沒了笑容,“小時候是小時候,小孩難得見面,你說這個,以後他們怎麽處。”

“我實話實話,一聽說你們家小清回來,我就開心。”祁單怎麽看郁清怎麽滿意,“小時候姨我就中意你了。”

祁單咳了咳:“媽,你別胡說。”

祁母不覺得有什麽,有話直說就好:“你不也挺喜歡小清的?你不說,媽替你說。”

郁清無奈。

第一次……見如此“強買強賣”的說親場面。

舅媽出現在門口,不知道聽了他們多少對話,訕笑說:“祁單媽媽,我們家裏來了人,您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

很直接的逐客令,祁單母親不悅,覺得他們一家是看不上他們家。

郁清則很感謝舅媽,及時找理由請走他們,要不然後面把鄰裏關系弄僵,難做的還是生活在本地的外婆一家。

走前,祁單母親挽尊:“你們家小清大學畢業,我們小單也不差,有為青年,配的。”

“哎呀祁單媽,不說這些了。”舅媽走過來,拉著祁母出門,“天色不早,回去休息了。”

雖然對方的做法讓郁清不喜,但客人要走,還是要起身相送。

跟著去到院子,祁母心有不甘,嘟囔說:“哪門子客人來啊,你們就是想趕走我。”

“誰說沒有!”舅媽好脾氣都給磨沒了,正要說話,郁清先出了聲。

“溫擇敘?!”郁清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幾人看去,沒想到真的來了人。

溫擇敘淡淡地掃過院子裏的眾人,祁母聲音戛然而止,噤聲不言,心底莫名其妙發怵,其他人差不多一個樣。

郁清沒有大家反應激烈,快步走到他面前,關心問:“你怎麽來了?不上班?”

兩指扯他黑色沖鋒衣袖子,白了一片,“你碰哪了,這麽臟?”

溫擇敘才才收回目光,看她:“等會說。”

郁清神情變得嚴肅:“你——”

小妻子問題實在多,溫擇敘勾過她脖子直接往院子外帶。

郁清跟著溫擇敘去到房子後面,烏黑黑的,一盞燈都沒,只有不怎麽明亮的月光落在青石板上。

“你……”

郁清臉被他大掌掐住,溫擇敘把她抵到墻邊:“寶寶,見到我這副表情也太傷人了。”

“我沒什麽表情啊……”郁清只是很驚訝而已,“你來幹嘛?”

提前申請公休的溫擇敘倍感無奈,放下手,凝視著她:“來陪你浪費到死。”

“所以寶寶,能不能說一句想我?”

作者有話說:

清寶:我寧願是個啞巴

老溫:沒事,遲早會說。

感謝大家!!!!感動哭哭哭哭!!!

比我連載《溫柔告白》的時候還熱鬧,有點點感動,這章發100,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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