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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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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的眼淚奪眶而出, 濕了溫擇敘的掌心,她偏開頭,溫擇敘卻追著她不放, 上前兩步,把她緊緊地圈到懷裏。

沈浮無居的郁清像找到依靠,再也忍不住, 拽著溫擇敘大衣,埋著頭悶聲抽噎。

溫擇敘默默地陪著郁清站在冷風裏,任由她宣洩情緒, 用衣服護著,不讓她被冷到。

不知過了多久, 郁清才從悲傷中緩過來, 意識到兩人正在擁抱, 不好意思有其他動作,就繼續靠著溫擇敘, 埋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臉頰被冷沈的木質香灼燒著, 熾熱, 蔓延至脖子。

放在郁清背後的大手有了動作。

一下一下地拍著她, 就跟哄小孩不哭的輕拍一樣。

“我們清寶好些沒?”溫擇敘低頭問, 下巴碰到她的太陽穴處,靠得極近。

郁清把頭埋得更深了。

溫擇敘哼笑說:“不怕悶啊?”

郁清轉頭, 換成靠著他,望著外面來往的行人, 只給他留下一個後腦勺。溫擇敘繼續擁著她, 抽出手憑感覺擦掉她的眼淚, 不去看她, 留足空間給郁清。

郁清又看到虎口的那顆黑痣,像被蠱惑一般,抓住溫擇敘的手腕。

無意識的動作和心理活動把郁清嚇了一跳,連忙退出他的懷抱。

“我、我沒事了。”郁清不敢看溫擇敘,“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下一秒。

溫擇敘伸手把她摟到懷裏,低聲說:“就怕你不讓我擔心。”

郁清剛哭過腦子懵懵的,沒悟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郁清沒反抗,因為溫擇敘的懷抱真的挺暖和的,冷風颼颼地刮,這成了唯一的避風港,她縮了縮肩膀。

“走吧。”溫擇敘放開她,改成牽她的手。

郁清任由溫擇敘牽著,跟著他走進冷雪和大風裏。

緊緊相貼,溫擇敘把她護好,主動站在她身前半步。

在車上。

郁清給郁荊志發了微信,告訴他情況。

郁荊志:【你沒事吧?】

郁清:【沒事的,您放心。】

郁荊志:【沒事就好,改天再和小溫來家裏。】

郁清無聲地笑了笑:【好。】

郁清收起手機,發現旁邊的街景熟悉,湊到窗邊反覆確認是京都大學附近,疑惑問:“怎麽來我們學校?”

溫擇敘把車泊在街邊停車位,拉下手剎:“帶你逛逛。”

逛?

她四年都在這,有什麽好逛的?

溫擇敘拿過車後的圍巾給郁清戴上,細心地整理好。

郁清迷迷糊糊地跟溫擇敘下車,看到不遠處的美食街,聽到他說:“買夜宵。”

溫擇敘瞄到郁清的表情,好笑問:“怎麽一臉驚奇?”

郁清:“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說?”溫擇敘問。

郁清:“我以為……你,你生活習慣很嚴謹。”

她給的形容很亂,不妨礙溫擇敘去拆讀這句話。

說白了就是:

他在她眼裏是個作息很老幹部的人,像吃夜宵這樣的事,不像他會做出來的。

溫擇敘感慨:“我在我們家清寶眼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郁清:“我什麽都沒說。”

溫擇敘抓著不放:“我很好奇。”

郁清閉口不言。

溫擇敘沒追著問,怕小姑娘臉皮薄,嚇壞可不好。

去到美食街,人流大,郁清差點被擠掉,溫擇敘拉著她胳膊才沒讓她隨著另一波人走掉。郁清更是嚇壞了,緊緊地握住溫擇敘的手,也不在乎親不親密,就怕自己走散。

去了幾家店,郁清發現溫擇敘對這處地形很熟悉,甚至一些老店也知道。

郁清問:“你……做攻略了?對這裏這麽熟悉。”

她在京北大學念了四年書,來西門夜市街次數少得可憐,只熟悉主街道,像小巷子裏的老店,是真的不知道有,還以為只有住民。

溫擇敘:“我也在京北念了四年書。”

郁清第一次聽到溫擇敘說他的事,安靜地沒接話,期待他說下去。

溫擇敘:“我念的是京北大學隔壁的外交大學,讀書時期也常來西街夜市,因為認識的人從小在這邊長大,對老店很熟悉,跟著去過不少地方。”

他說完,看到小姑娘眼裏的眸光變了變,似乎多了些崇拜?

很奇怪,但郁清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不出所料,她誇說:“你很厲害。”

溫擇敘:“沒什麽厲害的。”

他還不算是會玩的。

郁清:“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你就厲害。”

在郁清心裏,定義厲害很簡單,就是知道她所不知道的東西,都算厲害。

溫擇敘無奈說:“清寶,那所有人都厲害了。”

郁清:“我沒想其他人,只想你。”

只想他?

溫擇敘停在腳步,面對著郁清,對上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眼,忽然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她純如白花,而他欲念驟生。

溫擇敘摸了摸郁清頭發,說:“這話,別對其他人說。”

郁清摸不著頭腦,說錯了?

溫擇敘打斷她:“走吧,時間不早了。”

郁清收回思緒,跟著溫擇敘買吃的。

全程溫擇敘都依著郁清的想法,她想吃什麽溫擇敘都給買,二話沒說,直接結賬。

回家坐在茶幾旁,郁清吃完一個小丸子,想到一件趣事,沒多想就說給溫擇敘聽。

郁清:“我記得大二的時候,我舍友是學生會的,隔壁部門的副部長在追她,我們常在宿舍聽她念叨這件事。知道對方在準備告白,她知道後也沒扭捏,很大方地和對方提出約會,就是想試試合不合適。然後他們一塊兒出門玩了一天,回來後她就再也沒提過那個男生。”

溫擇敘榨好橙汁放在郁清面前:“為什麽?”

郁清回想了下,笑說:“因為她想吃什麽,男生總有理由反駁,油炸太膩、燒烤會上火、奶茶太冷,然後她只吃了一碗清淡的漁粉就回來了。”

“對了哦,她說還吃了一肚子火。”

說完,郁清捧腹笑了笑。

沒聽到溫擇敘的聲音,以為自己說了一個冷笑話,正襟危坐地打量他。

“你……”

“我在想,我應該沒讓你吃一肚子火回來吧?”

一桌子的小吃,哪裏會吃一肚子火,郁清連在醫院的悲傷都無影無蹤了。

溫擇敘坐到她旁邊,鏡片折射淡淡的光,他含笑問:“剛才的約會,清寶能給我打幾分?”

郁清被約會兩字嚇得心臟驟然一緊:“我……”

“看來不是滿分。”溫擇敘起身,回房洗漱,關門前說:“吃不完放冰箱就好。”

郁清拿著木簽出神,心想溫擇敘不會生氣了吧?

她吃了他這麽多東西,連句好話都沒說,任由是誰心裏都不痛快。

晚上,郁清輕手輕腳爬上床,怕驚擾到溫擇敘。

蓋好被子躺下,郁清手腳冰冷,幸好屋內有暖氣,勉強能扛住。

翻個身,面對溫擇敘。

感受他的胳膊搭在她被子上,替她壓好被角,沒有其他動作。

“溫擇敘。”郁清叫他名字。

溫擇敘:“嗯?”

郁清不解釋心裏過意不去,認真說:“你還是很好的,打滿分。”

溫擇敘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往她方向挪近。

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過來,郁清身子僵硬地側躺好。

“你還真的把我當好人了?”溫擇敘今晚沒少得她的誇。

單純至極的誇讚,不夾帶任何雜念。

反而是他,才是壞種。

溫擇敘的大掌鉗住她的下巴,郁清拉住他手腕,無視要蹦到嗓子眼的心跳,摸到他的突大的指節,知道是他的左手,虎口有痣。

似乎著了魔,她能想到很多細節。

“是。”郁清壓下顫音,很平靜回答。

她得到別人的好太少,單是遇見溫擇敘這幾次,次次都待她極好,就連她的父母親都做不到,他們有自己的顧慮,她的感受永遠是次要的,而溫擇敘會第一時間問她心情,問她感受,問她開心不開心。

好像,她能感受到,她也是被人重視的。

重視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微微用力,兩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郁清平躺著,看著黑暗中的溫擇敘,像偏離航道的船,被他這片汪洋溫柔地吞噬。

“清寶,我不喜歡強求人。”他說著不強求人的話,吻已經落在她耳垂。

郁清心跳撐著胸膛,她甚至能看到微小的起伏。

“先生,這是……不強求嗎?”郁清一緊張還是習慣叫他先生。

這個稱呼生疏、禮貌,會拉遠他們的距離。

溫擇敘哪會讓他們的距離拉遠,語氣惡劣幾分:“嗯,不是,所以清寶乖一些。”

“說好。”

說好。

主動說願意,就不是強求。

溫擇敘這是強盜邏輯!

郁清睜大眼睛,好像窺探到溫擇敘的不同面,恐懼夾雜新奇,分不清是煎熬,還是激動。

鉗制她的大掌拿開,他對她,就像在鑒賞一款瓷器。

沒等她說好。

他可能也沒打算等她說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答應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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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

他就是不會親吻她的唇。

郁清思緒卡頓,一言不發。

溫擇敘直起身子。

他抹了下唇角,好像想到什麽,停住動作,俯身下來吻她。

這是今晚第一個唇吻。

鹹味濃烈,在他的唇齒裏,郁清品到了海風的味道。

郁清躲開,溫擇敘笑著哄她:“清寶乖,親一下。”

郁清氣得瞪他,怎麽可以那樣之後再吻她!

“不幹凈。”郁清偏頭,不願繼續這個親吻。

溫擇敘大掌板正她的臉,笑說:“清寶是幹凈的。”

在他拇指壓來的時候,郁清開口咬住,反而被他用力一壓。

接著他落在她唇上的吻很深。

郁清跟著他的節奏走,原來熱烈的親吻這種感覺,在他給的獨有氛圍裏迷失,沒有不喜歡,反而覺得親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微微分開。

溫擇敘凝視她說:“清寶這才是不幹凈。”

……

郁清在洗澡時,猶豫了會兒,還是刷了牙。

等到再睡下來,溫擇敘又變回那個紳士,和她相安無事躺著,保持舒適的距離,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

郁清摸不準了。

溫擇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和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就是剛才,忽然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

溫擇敘有了動靜,郁清放輕呼吸,然後她的被子被掀開,他睡了進來。

“怎……怎麽了?”郁清被他從身後抱住,緊張問。

溫擇敘:“沒事,睡吧。”

以往郁清是不習慣被人摟著睡的,但她此刻好像很需要被擁著。

感覺就像經歷一場掠奪,急需被安撫。

“我團被子,你感冒怎麽辦?”郁清問。

小時候外婆和她睡,因為愛團被子,結果弄得外婆感冒一周,郁清自責得不行。

溫擇敘玩笑說:“那就感冒吧,抱定你了。”

郁清咳了咳:“真不許怪我。”

“不怪。”溫擇敘含笑,“睡吧。”

郁清在溫擇敘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又想到剛才的事。

心想溫擇敘還是很溫柔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想著想著,郁清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溫擇敘要去外交部上班,郁清睡到中午才起來,正碰上溫擇敘中午下班。

以為溫擇敘會說她,也做好了被數落的心理準備,而他只是溫和一笑,問她:“想吃什麽?”

郁清:“都可以。”

別人做飯給她吃,她再挑三揀四就不厚道了。

溫擇敘煮了洋芋粉,郁清第一次吃,連湯煮得濃淡正好,可能因為昨晚消耗不少體力,郁清吃了兩碗。

吃完郁清主動去洗碗,然後把衣服曬好。

從陽臺進來,看到溫擇敘在擦電視櫃。

郁清問:“你要放什麽嗎?”

溫擇敘招手,郁清乖巧地蹲在他面前。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拍櫃子幾下:“下面這排櫃子給你放書。”

郁清:“書?”

溫擇敘抱歉笑說:“書房不是特別大,櫃子我用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給你,如果不夠就放這個櫃子。”

郁清為難:“不好吧……家裏隨時來人。”

她放也是可以,只是……她都是漫畫書,放在這裏外人看到怎麽想?

溫擇敘:“沒有什麽不好。”

郁清試探問:“如果……我放小說、漫畫,也可以?”

溫擇敘:“都可以。”

郁清又問:“萬一別人來家裏看到,給人印象不好怎麽辦?”

溫擇敘在外一本正經的外交官的形象怕是要被她敗掉。

“不會的。”溫擇敘淡聲說,“那是他們不懂欣賞我家太太。”

他說完便去衛生間洗抹布。

郁清傻楞楞蹲著,幾秒後,頭埋在膝蓋間,肌膚相貼,緩解高持不下的溫度。

我家太太……

溫擇敘怎麽總能雲淡風輕說出令她羞赧不已的稱呼。

接下來幾天,郁清過得有些忘乎今天是星期幾的感覺,因為快過年了,咖啡店的老板回老家過年,年後才正式營業,暫時不用去打零工,每天能睡到中午,溫擇敘會回來做午餐,下午他繼續回去上班,晚上回來做晚餐,她就負責吃和睡。

有了那晚的經歷,郁清並不怕溫擇敘再做出格的事,但每晚兩人都是很友好地躺著休息,一人一個被窩,無事發生。

這天下午,郁清洗好碗,去衣帽間找溫擇敘。

“擇敘哥。”郁清出聲叫他。

溫擇敘轉身,挑選好一根領帶,慢條斯理系好,“怎麽了?”

郁清擔憂問:“我……不愛社交,喜歡宅家裏,喜歡埋頭做自己的事,你不會介意吧?”

溫擇敘把領帶結往上一推,紳士的溫莎結成型,他的語氣依舊溫和,“不介意,尊重你所有的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不會強求你做不喜歡的事。”

“但——”溫擇敘頓了下,“偶爾出門透透氣可以吧?”

郁清猶豫了:“我……”

其實她可以一個月不出門,如果家裏物資充足的情況下。

溫擇敘:“沒事,你怎麽開心怎麽來。”

沒想到溫擇敘對她如此好,郁清特別的感動,忙說:“我在家裏時間多,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和我說!”

溫擇敘本想說不需要,想了想:“好,想到了告訴你。”

聽完溫擇敘的話,郁清覺得他人真的很好,不強求人,那晚對他多餘的想法全被這兩句溫和的話清除。

郁清開開心心送溫擇敘去上班,把他送到電梯才回家。

剩下的時間窩在客廳趕稿子,休息時繼續在網上找工作,打算年後去應聘。

溫擇敘下午有兩個國際會議要跟,手機裏的消息彈了幾次,休息間隙打開看。

置頂的頭像安安靜靜,下面一個卡通頭像上的紅點顯示著28。

二十八條未讀消息,沒有一條是他期待的。

電話打進來,溫擇敘不得不接起。

“敘哥!你晚上能不能來我家一趟,你再不來我可能就要死了!”對面的女人慘兮兮說,“你必須要來!”

溫擇敘:“我晚上……”

“你敢不來!我就去你家不走了!”女人放狠話。

溫擇敘只覺得太陽穴繃得他難受,“先說事。”

“反正是救命的事,你一定要來!”

溫擇敘只能妥協,給郁清發了晚回去的消息,然後繼續下一個會議。

郁清收到溫擇敘的消息也不奇怪,聽說他們偶爾會很忙,特別是年關,可能年假都沒幾天,就要回單位繼續上班,畢竟又不是每個國家都過春節。

郁清把要發的新一話漫畫弄好,定時發送保存好。

同樣窩在家畫稿的栗月來找郁清閑聊。

兩人打語音電話,正好聊天和畫稿兩不耽誤。

栗月壓低聲音吐槽:“我和你說,我才放假沒幾天,我媽嫌棄死我了,我現在為了不被嫌棄,早上不敢睡懶覺,吃飯完陪他們看電視,晚上陪他們去散步,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郁清感受不到這種‘苦惱’。

以前住在裘芯家裏,她深知自己是寄人籬下,會主動地早起給弟弟妹妹做早餐,負責接送他們上下學,晚上也會做好晚餐等裘芯夫妻倆回來。

現在和溫擇敘住,別說卑微,連忙碌都談不上。

栗月:“你怎麽不說話啊,你家裏人對你這麽和善?”

郁清:“我……嗯,很和善。”

“天啊,我去和你住吧,我真的要被我媽嫌棄死了。”栗月委屈巴巴的。

“我家裏,不方便。”郁清不知道怎麽和栗月說自己的情況,而且兩人隔著網絡交友,對此郁清很慎重,不願意透露太詳細的個人信息。

栗月喪氣:“不說這個,話說你後續怎麽安排。”

郁清:“長空哥剛和我聊完,故事大概要分季,我先自己畫完第一季,後續再和他詳聊。”

“挺好的,長空哥對你的發展很上心,好好幹!”栗月比郁清粉絲還怕她跑路,“春柔,你要是缺錢一定告訴我,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有錢。”

郁清:……

這個優點別人很難有的,可以算很大的優點了。

“不用擔心,我很好。”郁清寬慰她,“這個故事能畫完。”

郁清也打算好了,要認認真真畫完目前的故事,其他的等到那時候再想。

溫擇敘說得沒錯,不管這條路會走成什麽樣,她還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

這五個字闖入她的腦海,筆尖頓了下,在畫布上劃拉出一條不規則的長線。

郁清自嘲笑笑,她這糟糕的生活,還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栗月雙手合十:“保佑保佑,保佑春柔大大爆火,永遠不完結。”

郁清回過神,笑了笑:“誇張了。”

栗月:“我的真心,日月可鑒!”

隨著栗月鏗鏘有力的發誓,家門解鎖聲傳來。

“清清。”溫擇敘站在玄關叫她。

栗月嗅到不簡單的味道,“一聽聲音就是個大帥比!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郁清下意識否認:“不是。”

栗月:“難道是哥哥?”

郁清:“也不是……”

沒等栗月問,郁清先說有事掛了,有空再說。

栗月想知道怎麽回事,從以前和郁清大交代能猜出她和家裏人關系很一般,多數是在學校,偶爾去打零工,電話裏突然多出一道男聲,一定和她關系不簡單,但不好意思急著逼問,等著下次再聊,郁清說不定就說漏嘴了。

郁清收拾好,跑到玄關,傻楞住。

溫擇敘剛把外套掛好,松了松領帶:“怎麽了?”

郁清指了指他腳邊箱子,一個小腦袋探出來:“它,它是什麽?”

“哈士奇。”溫擇敘捧著箱子進來,解釋說:“我堂妹在外救了一只小狗,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我嬸嬸反對她養在家裏,她最近在物色出租屋,搬家前想把狗養在我這兒。”

溫擇敘本來是不想接手的,寄養在寵物店也不是不行,後來想到郁清一個人在家,幹脆帶回來給她解解悶。

郁清和黑白相間的小狗對視,小小一只,臉圓腿短,壓根看不出是網絡上帥氣十足的哈士奇。

和印象中有出入。

“你對狗毛不過敏吧?”溫擇敘問。

郁清:“我都行,沒事的。”

溫擇敘這才把它從箱子拿出來。

小狗原地轉了兩圈,因為來到陌生環境不適應,邁小步伐都是小心翼翼的,配上那張肉臉,郁清終於知道為什麽哈士奇被叫二哈了,真的憨得可愛。

郁清擡頭問溫擇敘:“它……叫什麽?”

溫擇敘回想一下:“叫瑞奇。”

郁清:“有錢?”

溫擇敘:“瑞奇。”

郁清以為自己聽岔了,重覆一遍:“rich?”

溫擇敘這才意識到這個名字含義是什麽。

“它主人起的。”溫擇敘摸了摸小狗的頭。

也才知道堂妹的那點心思。

瑞奇貌似喜歡被人摸腦袋,在溫擇敘抽手時,小腦袋跟著蹭過去,不值錢的樣子逗笑郁清。

郁清把瑞奇抱到懷裏,摸了摸,瑞奇立馬蹭她的手掌心。

溫擇敘看郁清笑得開心,對她說:“我上班忙,以後麻煩你多照顧瑞奇了。”

郁清特別喜歡黏人的瑞奇,點頭爽快答應:“好啊!交給我就好了。”

溫擇敘意味深長地勾唇笑了下,起身去準備晚餐。

用完晚餐,郁清看到瑞奇站在玄關抓門,不知道什麽意思,溫擇敘走過來給瑞奇套上牽引繩子,問她要不要一起出門遛狗。

等到郁清站在電梯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溫擇敘倒是很滿意,連看著鬧騰的瑞奇都順眼幾分。

這幾日郁清不出門,連在陽臺站都不超過十分鐘,溫擇敘實在是擔心她身子的健康,想法設法想讓她出門走走,所以才答應幫堂妹養著瑞奇。

這樣的話,每日需要遛狗,郁清也就會出門一次。

溫擇敘要求不多,只要她出門透個氣就好。

電梯下一層樓,門緩緩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中年人,看樣子也是要出門散步。

郁清看到生人,小幅動挪動身子,站到溫擇敘身邊,拉住他衣擺。

男人看到溫擇敘和郁清,表情逐漸變得生動,在溫擇敘同他問好前,看著郁清笑著問:“這就是你家小太太?”

作者有話說:

清寶:我不出門!

老溫:麻煩你幫忙照看狗狗。

清寶馬上出門遛狗。

老男人老會算計了。

入v第一天感謝大家的支持,這章發100個!

希望大家不要覺得日常無聊啊!就怕你們覺得我寫得無聊,愛你們啦,晚安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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