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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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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水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度假,前兩天回來發消息問她在不在,一起吃飯。

她推說工作出去寫生了。

江曉水和她抱怨了好一通男朋友追著她問東問西,讓她對戀愛沒什麽心情了。

姜翎沒什麽能勸她的。她巴不得梁丘熠對她問東問西。

下午梁丘熠去上班,她在花草園寫生,能看到遠處高大的樹木,她的手筆快,描線筆畫的手繪很細致。工筆畫手的強迫癥。

園區裏人來人往,她一直蹲在地上,梁丘熠回來就站在她身後一直不出聲,等她回頭,被嚇了一跳,梁丘熠彎腰兩手攏著她,她順勢坐在他腳上,靠在他腿上問:“沒事了?今晚能回去?”

梁丘熠問:“不想呆了?”

姜翎手機響了,她抱著畫板遞給他,靠在他腿上,騰出手接電話,姜南朝問:“翎翎,你什麽時候回來?新年爺爺也過來,一家人要一起吃飯的。”

姜翎模棱兩可答:“那我就回來。”

姜南朝問:“逛的怎麽樣?給我發張照片吧。”

姜翎笑著逗他:“還行吧,你給我讚助的旅費應該沒花多少。”

……

梁丘熠聽的清清楚楚。覺得她真是家裏的小孩兒,全家偏寵。人生順遂,有人鋪路,有人護航。不出意外,她這一生也遇不到什麽大坎坷了。

她迷戀他,在他這兒擱淺,不知歸期,那麽他也多給她些偏寵,讓她繼續做個幸福的小孩兒。

姜翎接完電話扭頭說:“怎麽辦?要不要咱兩晚上就私奔吧,我爸已經催我了。要是我哥催我,一準知道我談戀愛了。我都沒時間和你約會了。”

梁丘熠伸手拉起她笑說:“那就和我去約會吧。”

姜翎眉開眼笑,跟著他說走就走。到隔壁市已經晚上了,晚上住在一個叫望江河旁邊的酒店,這裏有幾種少數名族混住,她坐在蒲團上,探身趴在圍欄上看著江上倒映的燈火,這裏全是東南亞的風情,建築和人。晚飯吃的很遲。

梁丘熠說,吃完飯帶你去看表演。

姜翎不想吃飯,這邊氣候太熱,她天一熱,就吃不進去東西。

梁丘熠喊了她一次,見她依舊趴在那裏看著江,又喊,翎翎,聽話。

姜翎奇異的回頭看他,他定定的看著她,像在哄一個頑劣的孩子。

她深呼了口氣,說,我好好吃飯。我們吃飯。

這裏的菜地方特色濃郁,酸辣口味,酸全是取自青檸,倒是少有辛香料。

青檸腌的魚口味很獨特,她挑挑揀揀的吃了一整條魚。

梁丘熠陪在一邊,他反而吃的不多。

晚上散步出去,這裏常駐人口不多,流動的旅客也不太多,不遠處的公園裏有演出,篝火邊圍了一群人,不知是什麽名族,唱的歌她也聽不懂,每個人脖子上掛著花環,半圈女子唱完歌,對面的男子開始起舞。

姜翎舉著手機拍照,等回身尋梁丘熠,他手裏拿著一個花環,雙手戴在她脖子,笑吟吟的說:“送給翎翎。”

姜翎收到過很多很多禮物,可是只有他的禮物最特別,隨手的一束花,一棵樹,一個花環。

她仰著頭說:“這是求婚用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個母系氏族的名族,我收了你的花,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想好了。”

梁丘熠渾不在意的笑,將花環套她脖子上,她開玩笑說,你今晚就是我的人了。

梁丘熠順著她,說,好哇。

姜翎耀武揚威的說,你別後悔。

一晚上她都在傻笑,拉著梁丘熠的手,一路上搖著他胳膊,他也順著她,晚上回去還早,定的房間是套件,大房間朝陽臺拐過去是個有露臺的房間,靠窗是張榻榻米,姜翎晚上睡裏面,梁丘熠在洗漱,她坐在他的發房間看電視,莫名其妙的電視,一個喪心病狂的生化電影,蟲子變異的比人都大,姜翎看的毛骨悚然,換臺又換不了,氣的想關電視,梁丘熠出來就看見她這副上躥下跳的樣子,問:“怎麽了?”

姜翎頭偏在一邊苦巴巴說:“我看到一個變態電影,電視壞了,換不了臺。”

梁丘熠瞥了眼她手裏的遙控器,知道她拿錯遙控了,頗認真的看了眼那只變異的大蟲,

姜翎聽見電影裏殺的驚叫,她閉著眼也跟著驚叫,梁丘熠伸手替她虛虛的攏著耳朵,將她腦袋轉向電視,很認真說:“昆蟲長不了這麽大,它沒有哺乳動物的心臟結構,鮮血無法栽氧,氧循環只能靠空氣中吸收,它缺氧長不大。”

姜翎被他氣笑了,看到電影裏的大蟲,也沒那麽害怕了,又被理工科直男逗得笑不停,問他:“你看恐怖片,都這麽講科學嗎?”

他很隨意說:“我從來不看這些。”vx公號:books186

她剛才有點緊張,共處一室的男女朋友,被一直大蟲攪得亂七八糟,梁丘熠這邊,推拉的門打開和她那邊的露臺是相通的,透過門,能看到江面。

她問:“那你看過什麽電影?”

梁丘熠含糊說:“不記得了,近幾年看的很少。”

姜翎猜他近幾年大概根本沒看過,腦子裏搜索關於植物的電影,唯一搜到一步,但是不是關於植物的,是關於植物學家的女兒的,她起興,突然問:“你小時候最喜歡的是什麽?”

梁丘熠坐在床上,靠在床頭,朝她招手,她順勢躺在旁邊,梁丘熠又在她背後塞了個靠枕,卻認真答:“我喜歡的,你肯定沒玩過。”

姜翎狡辯:“那可不一定,咱兩要是在一個地方長大,你去過的地方,我肯定就去過。”

說完,她也楞住了,他們兩個,是在一個地方長大,只是差了很多年。

他來了興致一樣,和她笑說:“我十五歲就會開車了。”

姜翎驚訝,心想,他果真是,年少輕狂的可以啊。

他笑了聲,說:“我見過的景致,你肯定沒見過。”

姜翎犟嘴:“那不一定。”

他笑了聲,靠在她身邊,淡淡說:“我在什剎海游泳的時候你還在上幼兒園。”

他說的最後一句是,那時候站在銀錠橋上,還能看見西山。

姜翎在他懷裏扭了扭,說:“我就是那時候去了,也不懂你們的樂子。”

他淡淡的笑著,像是回憶,又像是遺憾。

姜翎和他說:“我小時候在家裏學畫,在外面學芭蕾,那個地方就在隔壁街上,我不想去,但是每次都是按時出門,然後背著衣服,在那個樓下旁邊有個胡同,胡同口經常有下棋的,我經常看人下棋,等到課上了一半,才上樓換衣服。”

他聽的笑的身體抖動。

姜翎又說:“後來不行了,我媽不問我奶奶我跳舞的情況了,她直接打電話給老師後。特意回來打了我一頓。”

梁丘熠捏著她細瘦的後脖子,問:“那怎麽不跳了?”

她吞吞吐吐說:“我從第一天開始跳芭蕾就很痛苦,初一的時候左膝蓋受傷了。我奶奶做主,讓我別學了。”

梁丘熠看了眼她,問:“學畫不痛苦嗎?”

姜翎慢吞吞說:“我其實是個,非常耐得住靜的人,我一個人待一天也不會無聊,但是,讓我幹不不想幹的事,一分鐘我都覺得很痛苦。我認定的事,就一定能成。從小就這樣。為了不學芭蕾,我那次受傷,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摔了。”

梁丘熠驚訝,揪起她後脖子,問:“你故意的?”

她挪了挪,背徹底靠在他身上,慢吞吞說:“我小時候不喜歡我媽那麽操控著我,不喜歡我爸委婉的哄我。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努力去拿到,想要的人,我就會爭取。想要好的結果,就會自己努力。所以我這個人,其實挺好說話的。”

梁丘熠沒想到,她骨子裏是這麽明明白白的小孩。早慧的小孩,其實不會讓身邊人覺得全是驚喜。所以她從小就不愛和身邊人說心裏話。

說完她又補充“當然,我也不是個讓家人省心的小孩兒,犯錯叛逆一樣沒少。回頭想,也覺得自己挺幼稚,為了不學芭蕾,幹這麽蠢的事,膝蓋的傷一輩子都跟著我,提醒著我犯的蠢。你呢?小時候就這麽年少有為嗎?”

梁丘熠轉而揪著她耳朵問:“早慧的小孩兒,戀愛都這麽積極嗎?”

姜翎來了興趣,難得他有興趣和她聊天,她坐起身,也不計較他的調侃,看著他說:“你知道我在哪一刻,突然想追你嗎?”

梁丘熠像看一個撒嬌的小孩兒一樣,笑瞇瞇問:“什麽時候?”

她覺得他沒當真,她也無所謂,說:“你上課的時候。你進教室後,很嚴肅的站在講臺上,看了眼教室裏的人。我很難說那是什麽感覺,”

梁丘熠真的沒有想到。她的想法真的出其不意。

姜翎慢慢伸手觸碰他額前的頭發,輕輕說:“我們兩緣分奇妙的幾次遇見,第一次見你,你就夠耀眼了,我十幾歲的時候,你應該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我其實都沒有生出過什麽想法,你對我來說,太遙遠了。可是在教室裏看見你,突然就讓我覺得,你其實就在我身邊。真奇妙。”

說完她俯身偏頭輕輕的親吻他,觸碰他的唇。

梁丘熠伸手攏著她的頭,翻身將她翻在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梁老師是調情高手。

翎翎是好學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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